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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雜記(散文)

石肩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體檢雜記</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圖片、文字 :石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體檢是個比較殘酷的事,體檢前就開始折磨你。不讓你喝水,不讓你吃飯,還不讓你尿尿。然后抽你的血,扒你的衣服,把你按在床上,利用各種工具探測你身體里的小秘密。</p><p class="ql-block"> 都說人是上帝制造的,可這上帝也不咋講究,造完了人,連個說明書都沒留下。到現(xiàn)在為止,人類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晝夜不歇、前仆后繼地研究出各種儀器,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的詳細(xì)構(gòu)造,一生病就胡亂檢查一番,沒病時也要定期對“人體設(shè)備”進(jìn)行一番檢修,有時,檢查完了也是稀里糊涂。 </p><p class="ql-block"> 這次單位組織的體檢,選定的體檢機構(gòu)是我們本市的一個全國性的連鎖機構(gòu),民營的體檢中心,服務(wù)很不錯,怎么能說很不錯呢,那是相當(dāng)不錯。有溫柔漂亮的小護(hù)士導(dǎo)檢,從頭陪到尾,服務(wù)認(rèn)真得讓你不好意思。而且,體檢醫(yī)師的水平也相當(dāng)不錯,貌似都是從各大醫(yī)院里挖出來的人才。</p> <p class="ql-block">  以前,我每年都是去省城體檢。我們省公司為各市的一部分干部安排了兩個體檢機構(gòu),一個是省城某醫(yī)大附屬醫(yī)院,規(guī)模比較大;另一個是各市自選的體檢中心,可以任選其一。但人們都迷信大醫(yī)院,啥玩意都喜歡大的,寧可舟車勞頓也要去省城體檢,我也沒例外。可是后來因為受到一次惡劣的服務(wù),簡直被氣炸了,我從此放棄了省城。治病可以,體檢真的不能迷信大醫(yī)院的體檢中心,那是純純的商業(yè)利益。</p><p class="ql-block"> 那家醫(yī)院真是店大欺客,蘿卜快了不洗泥啊。別說蘿卜,連我們也被扒個精光不好好洗。那服務(wù)真是極差的,給每個人發(fā)了一疊體檢表之后,就再也沒人管你了。而且人還多,大醫(yī)院嘛。體檢大廳里亂哄哄的,大家都端著一疊紙,就像內(nèi)急之下找不到廁所一樣,“拔劍四顧心茫然”,一群無頭蒼蠅似的各屋亂撞。而且大夫都像在法西斯集中營訓(xùn)練過一樣,不但冷若冰霜,心狠手辣,而且技術(shù)也非常垃圾。我也是其中的一只蒼蠅,飛來飛去,飛到了彩超診室門外。先整這個吧,這個費事,便在門口墻上的電子排號機上刷了單子,“嘟”的一聲,一列長長的名單顯示在屏幕上,排隊的還挺多。那就利用這個間隙找些人少的房間,把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項目先糊弄完吧。這時,我看到遠(yuǎn)處有幾個房間排隊的人很少,便趕緊湊過去。這些房間的門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專家會診區(qū),字很大,很黑,也是我們的體檢項目之一。一共三個房間,有眼科、耳鼻喉科,還有個什么來的?呼吸?反正就是拿聽診器亂搥咕那種。專家會診?這還了得?大福利啊!不過怎么人出來的這么快呢?進(jìn)去了才知道,這里的蘿卜洗得更快。每個屋里都坐著一位像模像樣的老醫(yī)生,有的是老太太,有的是老爺子,估計都快退休了。進(jìn)了屋坐下,翻翻眼皮,摸摸脖子,聽聽胸口,兩分鐘就出來了,還是專家厲害,水平高,效率高。不過也有例外,如果一個小女子進(jìn)到那個老爺子的房間里,速度就馬上慢了下來,診斷的極其仔細(xì)。</p><p class="ql-block"> 被專家糊弄一番后,我又去量了量身高,稱了稱體重,測了測血壓,接了一管尿,又去公共電腦上做了一遍自我健康檢測,估計彩超的排隊快到了,就來到彩超室外。 一看叫號屏,我的名字早就叫過了,排在了最后面。我趕緊重刷了一下,嘟的一聲,我的名字很榮幸地榮登榜首,這個體檢中心別的不行,這一點設(shè)置的還是比較科學(xué)的。</p> <p class="ql-block">  我趕緊推門進(jìn)去了,迎面看到一道白簾子,白簾后面的床上正躺著一位,不好意思,看來我進(jìn)來早了。我正想退出去,就聽白簾子后面的一個公鴨嗓大聲吼道:“誰讓你進(jìn)來的?出去!”那態(tài)度蠻橫得像個日本漢奸。氣得我一把豁開白簾子,看到一個男大夫,穿著漂白漂白的白大褂,四十多歲的樣子,戴副眼鏡,瘦,白,白臉嗤張的白,就像把一張白布刷滿漿糊,濕漉漉地貼在一個骷髏上,再根據(jù)骷髏的凹凸形狀仔細(xì)按一按,按實按準(zhǔn),然后晾干,崩得緊緊的。他正拿著彩超檢測的小棒子在一個胖子光溜溜的肚皮上一陣亂搥(du?),把胖子搥得齜牙咧嘴的。“骷髏”低著頭,看都沒看我,又說,誰讓你進(jìn)來的?叫到你了嗎?出去出去。那不耐煩的樣子好像死了親娘。</p><p class="ql-block"> 我被他氣得50多年的修行毀于一旦,生氣地說:你吃槍藥了?喊啥啊?我看到我的名字排到第一位了。</p><p class="ql-block"> 他抬起頭,一雙狗眼瞪著我:我讓你出去,沒聽見嗎?沒工夫和你廢話,出去,聽到喊到你名字再進(jìn)來。</p><p class="ql-block"> 我說,即使我進(jìn)早了,你也不該這么兇吧?你什么態(tài)度你?你牛什么牛啊?沒我們這些體檢的養(yǎng)活你,你可能連狗屎都吃不上,我們都是你們體檢中心的領(lǐng)導(dǎo)“營銷”來的,我們單位有錢沒地方花了?</p><p class="ql-block"> 這家伙不耐煩地用手背彈了彈說:出去出去。</p><p class="ql-block"> 我怕一會體檢這狗東西使壞,就沒再和他多計較,只說了一句:你肚子里有啥邪火,別對顧客撒,積點陰德,便出去了。</p><p class="ql-block"> 后來,我聽說這些被派到體檢中心的B超大夫,都是醫(yī)院里的二把刀大夫,守攤混事的。哪個好醫(yī)生能被派到體檢中心來?別說每天忙碌,連紅包也拿不著。這樣的素質(zhì)這樣的崗位,他能不狗一樣的狂吠嗎?還有人說,體檢中心的大夫是醫(yī)院里的大夫輪班坐崗。扯淡,輪班也是一群二貨互相輪。好醫(yī)生不可能給你弄到體檢中心來,那邊還忙不過來呢,治病重要,還是體檢重要?</p><p class="ql-block"> 果然不出我所料,接著我被這個法西斯“骷髏“彩超時,他在我肚皮上搥咕半天,竟然說我的膽結(jié)石是膽息肉鈣化。這塊膽結(jié)石已經(jīng)多次被體檢過,已經(jīng)實錘了。被多位大夫鑒定為1.5厘米范圍的膽結(jié)石,我還找過一個醫(yī)術(shù)比較高的大夫?qū)iT查過,已經(jīng)是“石”至名歸了,他竟然說是膽息肉鈣化。我問他,不是膽結(jié)石嗎?他根本就不搭理我,對著旁邊記錄的護(hù)士說:膽息肉鈣化,1.5。打那次以后,我再也沒去過這家醫(yī)院體檢,毅然選擇了本市的體檢中心。也許我看到的是個別現(xiàn)象,但就是這個個別現(xiàn)象,毀掉了整個的省城大醫(yī)院的名聲。</p> <p class="ql-block">  從此之后,不光我放棄了省城,我的十來個同事也都陸續(xù)放棄了這家所謂大醫(yī)院,改為本市的這家民營體檢中心。也許他們和我有一樣的遭遇吧。</p><p class="ql-block"> 本市這家體檢中心的服務(wù)處處都非常人性化,他們給我們安排的體檢時間比較彈性,十天之內(nèi)哪天去都可以,主動權(quán)在你手里,隨你方便。比如我本來是想周三去體檢,后來聽說周二晚上有個應(yīng)酬,我是實在舍不得這頓好酒好肉,為了這張嘴,就把體檢時間提前了一天,改到了周二。</p> <p class="ql-block">  周二這天,我和另外一個同事在工會同志帶領(lǐng)下,早上6:40就到了體檢中心。體檢中心剛裝修過,不但儀器非常先進(jìn),環(huán)境也非常整潔優(yōu)美。而且這家體檢中心為了不耽誤顧客上班,幾乎全員加班,提前上崗,專門為工作時間緊、不能遲到的顧客服務(wù)。這次體檢,我完成全部項目并享受了一頓免費的早餐之后才8點30分,正是上班的時間。</p><p class="ql-block"> 總結(jié)來說,這次體檢的主要項目還是那幾個:“一抽二搥三掃攝,四量五吹六免餐。”能猜出來都是啥嗎?</p><p class="ql-block"> 一到那,我倆先被美麗溫柔的導(dǎo)檢小護(hù)士帶到了驗血的窗口。天氣涼了,小護(hù)士在雪白的護(hù)士服外面,穿了一件開衫的藏藍(lán)色羊毛衫,我注意到其她的小護(hù)士也都是這樣的裝束。我非常喜歡看醫(yī)院里這樣的羊毛衫,顯得又溫暖又別致,這是醫(yī)院區(qū)別于其他行業(yè)的特殊裝束。我想政府女干部如果也穿上這種裝束,會不會也給百姓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呢?</p><p class="ql-block"> 窗口里面坐著兩個護(hù)士,雖然戴著口罩,也掩飾不住青春的光芒和美麗的氣質(zhì),露出的烏黑眸子笑意盈盈。她們一手拿著膠皮管,一手拿著針頭,等待著我們。</p><p class="ql-block"> 我有個毛病,一進(jìn)醫(yī)院就好像自己犯了罪似的,見到大夫就覺得低人一等,別說大夫,見到白大褂就犯怵。有一次我在醫(yī)院護(hù)理老父親,坐電梯時,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大夫走了進(jìn)來,手里提著一個文件包,有六十來歲了,雖然頭發(fā)花白,但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就<span style="font-size: 18px;">看這年齡,也起碼是個科主任了,惹不起啊。我</span>見勢禮貌地往后讓了讓,微笑著問候了一句,大夫早上好,誰知道俺爹會不會落到他手里啊?那人回頭看了看我,笑了一聲,我不是大夫,我是剃頭的。哦,我很尷尬,剃頭的,剃頭的你跑醫(yī)院干啥來了?他說病房的病人有預(yù)約。我又說,有預(yù)約,有預(yù)約你穿個白大褂干啥?他說,我在理發(fā)館整天都穿著白大褂啊。哦?我心想,你就不能穿個藍(lán)大褂嗎?</p><p class="ql-block"> 所以,見到抽血窗口里的白衣護(hù)士,我謙恭地沖她們點了點頭,護(hù)士的眼神向柜臺上點了點,我二話沒說,乖乖地擼起袖子,把顫抖的大靜脈遞了過去。護(hù)士的技術(shù)很嫻熟,一針見血,然后就套上各種貼著標(biāo)簽的小管子,一管子一管子地往外抽,抽了七八管子,抽得我直心疼。心里暗暗算計,這得多少頓羊蝎子能補回來呢?我咬咬牙,暗暗發(fā)誓,體檢完了,一定要努力把這些損失補回來,再難吃,也一定要保證每天一個豬肘子或者兩個豬蹄,誰也別攔我,自己的事只能自己完成,不能依賴別人,熱血不能白流,疼痛不能茍忘,寧可補過,不可不足,看我的實際行動吧。這段不能讓老婆看見啊。</p> <p class="ql-block">  驗血之后,我們就像一頭頭小綿羊,又被牽到各類小屋里,躺在各種小床上進(jìn)行各種檢測。我怎么感覺有點像密室逃脫游戲呢?</p><p class="ql-block"> 在彩超室,一位帶著眼鏡,皮膚白皙的男大夫讓我躺在尺把寬的小床上翻過來調(diào)過去,在我的胸膛上涂抹上涼絲絲的黏糊糊的液體,讓我不斷地鼓起肚子,然后用一個滑溜溜的小棒槌在我的身上一陣亂搥,給我來個“肝膽相照”,隔著肚皮和肥肉,探測著我體內(nèi)豐富的“寶臟”。我暗自慶幸我們?nèi)祟愡M(jìn)化的先進(jìn),柔軟而美麗的皮囊,讓這種檢測輕而易舉,這要進(jìn)化成螃蟹一樣,豈不要難壞了我們的大夫?</p><p class="ql-block"> 對了,順便說說“搥”這個字。多數(shù)人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因為寫到這兒才特意查了一下。這個字不常用,是東北方言里的“du?”字,第三聲,“他搥我一杵子”,就是這個搥。很多人把這個du?寫成“懟”,實際上它讀第四聲,意思也不對,是相持、對峙的意思。網(wǎng)上還有人說應(yīng)該是這個“?”字,它也念du?,第三聲,解釋為“排”,但從百度詞典上看,只把搥表述為東北方言特用字。沒想到體個檢,還學(xué)習(xí)了一個字,不無收獲。</p><p class="ql-block"> 快要搥到肝兒的部位時,我用力深呼吸,鼓起肚子,艱難地對大夫說:大夫,我原來有膽結(jié)石,你重點幫我看一下這個。因為鼓著肚子不能松氣兒,我的聲音好像從嗓子眼里發(fā)出的,有氣無力的,有點像老電影里的那句:這……這是……我的……黨費……。大夫笑了,說,好的。隨之,大夫給我吃了小灶,針對我的肝膽連搥再鉆,看了個仔細(xì)。前幾次的體檢都證明,我這里有個1.5厘米大的膽結(jié)石,而且還是多發(fā)的,這也曾經(jīng)是我對省城那個二把刀大夫的照妖鏡。不知道這個體檢中心的大夫技術(shù)如何呢?我賣力地鼓著肚子,等待著大夫的結(jié)論。搥了一會,他吭腔了,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在對旁邊做記錄的一個女大夫說:這膽結(jié)石好像不是一個,是兩個,兩個粘在一起了,1.5厘米。我一聽,頓時感覺到還是這個大夫高級,不但能看出來有膽結(jié)石,還能看出來是倆粘在一起了,我心滿意足。他又說還有一個0.3的。我納悶了,難道那兩塊膽結(jié)石還下了崽兒了?后來一想,這也許就是以前體檢時說的“多發(fā)”的意思吧。</p><p class="ql-block"> 對于這塊與我相處多年的膽結(jié)石,我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靜觀其變。它長到1厘米的時候,大夫就告訴我要注意觀察,太大了就要手術(shù)。如今長到了1.5厘米,大夫建議該手術(shù)了。但是鑒于它多年來一直沒有冒犯我的意思,一直沒讓我感到任何腫脹和疼痛,我決定暫時饒了他,放他一刀。我甚至懷疑他到底還在不在,是陰魂不散,還是確石存在?我為啥沒有感覺呢?大夫說,因為它沒堵到膽管里,所以你暫時感覺不到。</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這個小東西是一定要逐漸長大的,它隱藏在我的膽囊里,吸精飲血,總會有一天我容不下他了,一刀了斷。有一次,我請一位給我愛人做手術(shù)的外科大夫吃飯,第一杯酒感謝他給我愛人的精心手術(shù),第二杯酒就敬了個手術(shù)預(yù)約酒。我說,這杯酒是為了我未來的膽切除手術(shù)敬你的。你的醫(yī)術(shù)太精湛了,我將來的膽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干了這一杯,這樣我心里才踏實。</p><p class="ql-block"> 我想,如果將來我把膽結(jié)石取出來了,這小東西一定很堅硬。在動物身上它都是極其珍貴的藥材,對于人來說,我也一定把它視若珍寶,適當(dāng)?shù)臅r候可以找一位微雕大師,雕成一件小寶石當(dāng)做傳家寶。</p> <p class="ql-block">  接下來護(hù)士帶我們進(jìn)入的是一個測量心電圖的密室,這里感覺有點恐怖。也許不是恐怖,是我閑扯。</p><p class="ql-block"> 護(hù)士關(guān)好門,叫我躺在一張小床上,讓我露出了手腕子和腳腕子,然后在上面夾上了什么東西。我躺在那里,等待著護(hù)士的下一步行動。我不喜歡在陌生人的面前躺著,特別是在醫(yī)院里的病床上躺著。四周很安靜,我睜大著眼睛望著房頂,覺得腕子上的夾子涼冰冰的。漸漸的,我的靈魂仿佛飄到了房頂,我看到房間的角落里擺放著一張半米寬的小床,雪白的床單散發(fā)著陰森森的白光,我自己躺在那張小床上,龐大的身軀把小床顯得很窄巴。我四肢攤開著,蒼白的腳腕子和手腕子暴露著,被四個不銹鋼的鐵夾子牢牢地夾住,一動不動。每個夾子上都有一根電線,一縷一縷的把我的身體連接到一個電子設(shè)備上。旁邊的護(hù)士在調(diào)試著設(shè)備,我說怎么這么安靜呢,原來她在調(diào)試著設(shè)備。她一會要向我的全身通電嗎?這情景讓我忽然想起渣滓洞,或者電視劇里那些潛伏著的地下黨員被嚴(yán)刑拷打的情景。正躊躇間,護(hù)士又給我上了一套新的“刑具”。她讓我露出胸脯子,然后把一個個膠皮的小抽子吸到了我的胸脯子上,吸得有點緊,啾啾的微痛。我心有余悸,這要是通了電,我的身體會不會騰空蹦起?她又挨個晃了晃那些小膠皮抽子,很穩(wěn)固,然后對我說:先生,不許動了,正常呼吸。聲音很溫柔,不像要行刑的樣子,這是溫柔劍法嗎?</p><p class="ql-block"> 接著我就聽到咔噠一聲,然后是“茲……茲……”的打印的聲音。我仰頭看了看,旁邊有個打印機模樣的設(shè)備正在打印,一條小紙從機器里卷出來,卻好像從我的體內(nèi)抽出去的。我看到帶著格子的小紙條上面,打印著彎彎曲曲的波浪線,這難道是我心臟的密碼嗎?那些東西我們自己看不懂,只有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能讀懂。現(xiàn)在的審問這么先進(jìn)了嗎?不用拷打,通過這些小破浪線,就能窺探到我內(nèi)心世界嗎?就能知道我的腦袋里都有什么秘密信息嗎? 難道我剛才抽血時那些重要的心理機密會被破譯嗎?我那些抽血后想大補肘子豬蹄之類的計劃,可千萬不能讓老婆知道。</p><p class="ql-block"> 為了幫我降低高血脂,老婆每天都對我的飲食進(jìn)行鎮(zhèn)壓,一周七天有五天是兔子宴。有一次我們逛早市,我看到一個賣熟食的攤位,便湊了過去。老婆趕緊拉住我的衣襟,急切地問:你要干什么?我說,我看看還不行嗎?我看看還不行嗎?惹得賣熟食的胖大嫂一頓同情的譏笑。這要是讓她知道我準(zhǔn)備體檢后惡補各種熟食的計劃,一定會提前算計我的。我咬牙屏住呼吸,試圖以這種方式堵住大腦的信息不被竊取。</p> <p class="ql-block">  樓上樓下一頓猛操作之后,我們還剩下兩個大項目——肺部CT和頭頸核磁。這兩個項目耗費時間長,排隊的人也滯留了很多。精干的導(dǎo)檢小護(hù)士,為我們做好這兩項的預(yù)約排隊之后,巧妙地利用這個間隙,帶著我們完成了各種測量項目,身高、體重、血壓、基因、驗?zāi)蛞约膀灩牵ㄊ欠袷杷桑笥纸o我們做了一項胃部檢查。</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項吹氣實驗。先是給了我們一個小塑料袋子,讓我們往里吹氣,吹鼓為止,然后封住袋口。我努力地吹了好幾次,都在封口前把里面的氣放跑了很多。氣得我差點把袋子吹爆。大夫看我認(rèn)真的樣子,笑著說,好吧,就這樣吧。你吃片藥再吹吧。她遞給我一粒小藥片,讓我服下了。哦?廉波老矣,尚能吹否?是不是看我氣力不足,才讓我吃藥的。我服下藥片后,看到旁邊的導(dǎo)檢小護(hù)士拿出手機,細(xì)心地鼓搗了一番,然后就帶著我去做CT和核磁共振。大概二十分鐘后,她的手機想起了鬧鐘聲音,她關(guān)掉手機,又遞給我一個小袋子說,先生,時間到了,你再把這個袋子吹鼓吧。我這才知道,她在手機上為我設(shè)置了鬧鐘。后來我還知道了,那片藥不是讓我更能吹的,是改變了我胃里的成分便于與前一個袋子里的氣體對比吧。感謝護(hù)士們周到細(xì)致的服務(wù)。</p> <p class="ql-block">  肺部CT很快就排到了。當(dāng)我躺在那個鐵床上,閉上眼睛,被緩緩送入一個龐大的圓環(huán)中的時候,我多么希望那是個時光隧道啊。我小的時候就有一個幻想,常常把腦袋鉆進(jìn)被子里,常常希望從被子的這一頭鉆進(jìn)去,從那頭鉆出來時,一眼看見這么明亮的奇跡。如今我希望從機器的這頭輸進(jìn)去,卻在另一頭消失了,我已經(jīng)進(jìn)行了時空穿梭,它已把我送到另一個時空當(dāng)中。如果真的進(jìn)行了時空穿梭?我想到哪里呢?是過去還是未來呢?以前,我對時空穿梭有過很多夢想。我想回到秦朝,看看秦陵里到底埋下了什么;我想看看三星堆是不是外星人造的。我想回到唐朝,看看楊貴妃到底是外國人,還是中國人。我還想前往未來,倒查2021年所有的彩票的中獎號碼。但是這次,當(dāng)我被推入“CT隧道”的時候,我感覺我成長了,我只想了兩件事。一件是我要前往未來,看看美國是怎么自取滅亡的。另一件是我要看看臺灣是怎么被收復(fù)的。小菜菜這個漢奸簡直是太氣人了。</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下圖來自網(wǎng)絡(luò))</h3> <p class="ql-block">  這次體檢,時間最長,最復(fù)雜的項目,就是頭部和頸部的核磁共振。雖然我以前做過幾次,但還是禁不住要從機器上逃脫。頭部加頸部一共做了25分鐘。</p><p class="ql-block"> 在進(jìn)入核磁共振等待區(qū)的時候,大夫先對我們進(jìn)行了“搜身”。她給了我一個儲物柜,要求我把身上所有的帶有金屬的物件都要取下來,簡直就像一次極其嚴(yán)格的安檢。 我收拾了半天,最后還是忘記了兩件東西。</p><p class="ql-block"> 我掏出了鑰匙、手機、錢包、手表、黨徽,還脫下了西裝,統(tǒng)統(tǒng)塞進(jìn)了儲物柜里。一邊塞一邊想,這人呢,隨著科技的發(fā)展,文明的進(jìn)步,這身上的負(fù)累是越來越多了,一件一件地增加,原始社會哪有這些玩意?大清的官人門,哪有這么多玩意?我一邊想著一邊沒事人似地準(zhǔn)備“通過安檢”,這時攔住我大夫笑著說:還有。</p><p class="ql-block"> 哦?還有?我摸遍了褲兜,無辜地和大夫說,沒有了啊?</p><p class="ql-block"> 大夫堅決地說,還有。</p><p class="ql-block"> 哦?還有?還有什么呢?我捉摸著。</p><p class="ql-block"> 褲帶。大夫不忍心再折磨我了。</p><p class="ql-block"> 對,褲帶。褲帶頭是金屬的。我解下褲帶放入柜子,兩個手拎著褲腰,滑稽的樣子正要往前走,大夫又把我攔住了,說:還有。她微笑著,我怎么感覺那是一種作弄人的壞笑呢?哈哈。好像故意讓我猜謎語一樣。</p><p class="ql-block"> 啊?還有?我渾身上下又看了半天,果斷地說:大夫,這回是真沒有了,再有的話,就是肚子里能不能化學(xué)合成一個了。</p><p class="ql-block"> 肯定還有,大夫微笑著說道。反正核磁共振室里還有一個顧客沒做完呢,反正我也進(jìn)不去。她是誠心要考驗我啊。</p><p class="ql-block"> 還有?大夫,你火眼金睛,我真猜不著了,你說吧。</p><p class="ql-block"> 眼鏡。她還是饒了我,沒再讓我猜。</p><p class="ql-block"> 噢。對了,眼鏡。我上哪看見它去啊?我收好了眼鏡。</p><p class="ql-block"> 這會兒大夫如釋重負(fù)地說,先生,您可以過去了。</p><p class="ql-block"> 我提著褲子,正要邁步,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著沒動。</p><p class="ql-block"> 大夫說,您可以過去了。</p><p class="ql-block"> 我說,不對,還有。</p><p class="ql-block"> 還有?大夫疑惑地看看我。我一手提著褲子,一手從嘴里摘下一粒假牙來。</p><p class="ql-block"> 大夫笑了,說,還真有。</p><p class="ql-block"> 萬幸啊,萬幸我忽然急中生智想到了這一點,不然的話,我的腦袋啊會不會發(fā)生核爆炸啊?</p> <p class="ql-block">  我終于過了安檢,來到磁共振室門前,正巧,里面那個顧客做完出來了,不時晃晃斗大個腦袋,一副暈暈乎乎的樣子,好像還要單腿跳一跳,像游泳后耳朵進(jìn)水了似的。</p><p class="ql-block"> 我正要進(jìn)入,又被一個大夫攔住了,她問了我兩個問題。我想,我這是要上太空嗎?</p><p class="ql-block"> 你身上還有沒有戴金屬的東西了?</p><p class="ql-block"> 我說,我估計沒有了。心想,再有就見鬼了。</p><p class="ql-block"> 你做過手術(shù)嗎?她關(guān)于金屬的問話,比剛才的安檢還是進(jìn)了一步。估計是怕身體內(nèi)有鋼板或者遺忘的剪子啥的。</p><p class="ql-block"> 我說我從來沒做過手術(shù)。</p><p class="ql-block"> 她又問我,你有幽閉恐懼癥嗎?</p><p class="ql-block"> 我說,幽閉恐懼癥?我有密集恐懼癥。</p><p class="ql-block"> 大夫說,不是,是幽閉恐懼癥,你有嗎?</p><p class="ql-block"> 我說,怎么了?是有好……還是沒有好啊?</p><p class="ql-block"> 大夫說,因為一會你做磁共振時機器離的近,燈光比較暗,還要蒙板,所以有幽閉恐懼癥的怕你堅持不下來。</p><p class="ql-block"> 啊,那沒有。我想說,我小時候玩藏貓貓的時候,哪兒沒藏過。</p><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當(dāng)楊利偉走進(jìn)太空倉的時候,工程師是不是也會問他這兩個問題呢?楊利偉,你有幽閉恐懼癥嗎?你身上還有金屬器件嗎?對了,這個不能問了,那是一身的金屬設(shè)備。</p><p class="ql-block"> 大夫問完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發(fā)給我兩個小棉花團(tuán),對我說,你可以進(jìn)去了。我疑惑地看著這兩個棉花團(tuán),心想,這是通行證嗎?我要怎么操作它們呢?堵鼻血的?塞進(jìn)門鎖里?用它擦擦玻璃?我無辜地望著大夫。大夫看出了我的疑慮,笑著對我說,這兩個棉花團(tuán)是給你塞耳朵用的,體檢設(shè)備有噪音。啊,原來如此,我痛快地把棉花團(tuán)塞進(jìn)耳朵里,塞得緊緊的。</p><p class="ql-block"> 磁共振室內(nèi)還有一個大夫,她把我安排到一個小床上躺下,又問了我一遍那兩個問題,我熟練地一一作答,甚至開始搶答了。她給我的頭上蒙上了一個塑料面罩,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眼前白茫茫的,我閉上了雙眼。之后,她和我講了一些注意事項,態(tài)度很溫柔,我覺得有點過于和聲細(xì)語了,像哄小孩子一樣,估計這套話術(shù),是通過長期的實踐,養(yǎng)成了習(xí)慣,是老少通吃的統(tǒng)一語氣。她說:一會啊,機器開動后,會有噪音的,請您要忍受一下啊,好嗎?而且你千萬不要動,動一下就會白做了哦。再有,頭部核磁共振需要15分鐘,頸部需要10分鐘,一共25分鐘,你一定要耐心忍耐哦,堅決不能動啊。我真想問一句,我要棒棒糖。</p> <p class="ql-block">  之后,我就被小床自動地、緩緩地推入了一個龐大的設(shè)備當(dāng)中。之后的體驗,無論我怎么形容,估計沒做過核磁共振的人都是無法想象的。那種在你耳邊設(shè)置好的共振噪音讓你既瘋狂又覺得有趣。聽說,很多老年人都無法忍受而敗下陣來。</p><p class="ql-block"> 那些噪音就是一種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感覺,而且就響在你的耳邊,還立體環(huán)繞。好像好幾個人站在你四周,一會敲敲這兒,一會敲敲那兒,所用的家伙什兒你猜都猜不到。<span style="font-size: 18px;">好像這項目不是檢測你的腦袋的,而是檢測你的耳朵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而且</span>你躺在那里,一動也不能動,好像連眼睛你都不敢睜開一下。我為了控制自己,脖子好像有點痙攣了,感覺頭部有點不由自主地震動,我趕緊深呼吸,想象著自己已經(jīng)進(jìn)入太空,這些奇奇怪怪的噪音都是太空里飄來的美妙聲音,這樣,我就慢慢地放松下來,慢慢地適應(yīng),到后來竟然有了些睡意。我睡眠一直不好,昨晚還失眠了的,沒想到這樣的旁敲側(cè)擊竟然能睡著,我是不是有必要買個核磁共振設(shè)備放家里催眠呢?不錯。正當(dāng)我滿意地緩緩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時候,外太空想起了一個聲音,先生,先生?做完了,你可以下來了。聲音很溫柔,甜蜜得像個棒棒糖。哦?原來是護(hù)士。我心想再讓我躺這兒睡會吧,好不容易睡著的。</p> <p class="ql-block">  和其他的體檢中心一樣,我們做完了全部體檢之后,被帶到一個寬敞明亮的餐廳,享受了一頓免費的早餐。雖然簡單,但是因為昨晚就沒敢多吃,也沒喝水,吃什么都香。而且我吃飯的時候還感覺有些不適。我和工會的同事說,我做這個核磁共振有不良反應(yīng)了,這東西是不是有輻射啊?</p><p class="ql-block"> 工會同事說,啥反應(yīng)啊?核磁共振還真是一點輻射都沒有,它和CT不一樣。</p><p class="ql-block"> 不對,我就覺得有點頭皮發(fā)緊,耳朵也好像被噪音擊到了,都有點聽不清了。</p><p class="ql-block"> 啊?工會同志看了看我的耳朵,然后又揪著另一個耳朵看了看,撲哧樂了:哥啊,你耳朵里還有倆棉花團(tuán)呢。</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感謝您的閱讀。</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謝謝有你同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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