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母親

伍悅子

9月18日，慈母永別我們，天地同悲，秋雨淅瀝。 孝子不知紅日落，思親常念白云飛。——母親遺像佩戴的黑紗上的對聯。 悼愛妻文/杜廣義極貧不是難堪事，孤子常求品學優。曾記當年互幫扶，兔相貴人伴馬頭。久打家庭翻身仗，特級功臣愛居首。如今撒手成仙去，吾有疑難誰解憂？ 心痛文/杜廣義8361走了，九一八鳴笛聲聲。秋雨伴哀淚寒心，牢記國恥家痛！ 長相思文/杜廣義一情亦深，愛亦深。攜手苦戰鉆石婚。從未有臉紅。 人興旺，財更豐。家庭翻身居首功。省級五好名。 二醫亦勤，護亦精。物是人非汽笛鳴。徹夜數寒星。 兒女聰，孫甥明。德才情智修煉成。碩博競創新。 鷓鴣天?贊慈母文/杜姝鵬但慕英才不畏難，離城牽手到鄉間。攜來韓氏半窗月，撐起杜家一片天。糧庫滿，客堂寬。芝蘭玉樹亦爭先。每臨大事有神助，風雨人生談笑還。 祭母文文/杜姝鵬 維 年屬辛丑，時維仲秋。農歷十二，天雨不休。八時有余，吾母辭世。飲泣含悲，淚雨競流。吾母韓氏，也剛也柔。天生麗質，好學品優。體育百米，非母莫屬。三尺臺上，亦競風流。秀外慧中，惹幾回眸。高中同學，與父牽手。唯愛至上，不懼貧苦。亦窮亦僻，以勤以謀。起早貪黑，四季無休。修房蓋屋，半生良籌。輝煌院落，引領潮流。土地下放，力微田稠。虛心請教，顆粒倉收。精打細算，儉又當頭。變廢為寶，巧手一流。擅長縫紉，衣被不愁。脫貧致富，精神追求。哺育八子，高瞻遠矚。不計投入，但愛登樓。知識引領，乾坤大有。吾母奉獻，我輩福悠。杜家榮耀，功在吾母。剛強正直，自信自救。有度有節，人中翹楚。善良憐貧，菩薩門徒。凡有幫助，永記心頭。一言之恩，感激永久。正當好景，心疾成憂。念子弱小，不能撒手。求醫習藝，身心雙修。繡花廿載，鳥語花羞。人見人夸，愛不釋手。孫甥有份，祝福恒久。每有剩余，贈送朋友。歲月無情，多病如仇。憐母晚年，夜夜難休。住院漸頻，身體更苦。吾輩愛母，日常侍候。怎奈病痛，無計消除。八三壽際，駕鶴西游。舍我世間，再呼誰母？觀母遺像，淚自橫流。唯具鮮花，恭擺清酒。祭奠慈母，一路好走。嫦娥捧袂，群仙招手。至樂世界，無限春秋。伏惟尚饗！ 春秋數載才情言不盡蘭桂滿堂心德兩相宜——詩友郝海霞敬挽緬懷慈母恩，涕淚含悲兼苦雨；尋望中秋月，辭兒別女兩音容。——太行詩社劉志孝敬挽勤儉興家，樹滿庭蘭梓，雖千古仍聞令德；貞賢立世，鐘一介詩書，憾今生未睹慈容。——聯友王魏紅敬挽一生勤儉養兒育女滿堂孫心神自在；半世辛勞相夫教子全家福音容永恒。——三子杜高翔敬挽六十年相親相愛勝手足；八大家互助互勉競興榮。——丈夫杜廣義敬挽 　　媽媽，你這一生很成功，擁有過幸福的童年，甜蜜爰情的青年，拼搏的中年，頑強求生的晚年。 媽媽，我愛你，我爸爸更愛你，弟妹們也愛你，晚輩們尊敬你，外人欣賞你。 媽媽，你吃了非常人能吃的辛苦，耗盡一生心血，養育了這一堆好兒女，壯大了杜家，連我沒文化的奶奶都說你是打江山的，有文化的廣仁大爺說你功德無量，為亡爺出氣爭光。媽媽，你成功了。一路走好的媽媽，佛國安祥，護佑著你的孩子們健康平安。媽媽，我愛你，和你親，在乎你。——長女杜姝香 　　我親愛的媽媽于農歷2021年8月12與世長辭，為兒的我跪在媽媽的靈堂下悲痛欲絕：媽媽，我愛你！媽媽，我想你呀！一跪媽媽生兒難，十月懷胎痛分娩；二跪媽媽養兒難，起早貪黑忙三餐；三跪媽媽育兒難，衣食住行養習慣；四跪媽媽疼兒難，病在兒身媽熬煎；五跪媽媽供書難，節衣縮食還借錢；六跪媽媽思兒難，兒行千里母掛牽；七跪媽媽尋親難，為兒娶妻夜不眠；八跪媽媽皺紋顯，青絲藏在白發間；九跪媽媽疾病纏，吃藥輸液不間斷；十跪媽媽別人間，留兒世間淚潸然。不孝兒：杜高鵬 一生勤儉養兒育女滿堂孫心神自在；半世辛勞相夫教子全家福音容永恒。橫批：杜家孟母 一聲娘來回響山村東南西北；三柱心香縈繞莊院前后左右。橫批：永念親恩——三子杜高翔 念母恩文/杜高翔齊肩相夫建家園，牽手送兒上學堂。暖衣適履密密織，五谷時蔬時時忙。驕女不學三餐廢，愚子晚歸五心慌。八子同行康莊路，一聲娘來痛斷腸。 七絕中秋念（兩首）文/杜姝鵬月到中秋餅更香，端來親自敬高堂。慈容雖在不聞語，教我如何不想娘！不為團圓為離殤，八方兒女聚家鄉。人非物是梵音起，任淚紛紛又兩行。 七絕思母文/杜姝鵬秋雨綿綿凄又寒，平生一次倍心酸。撕心裂肺如刀絞，睹物思親淚不干。 思母五則文/杜高峻生天地精華集一身，十月艱辛為我形；一日疼痛吾降世，弱小肩頭多責任。養挑燈半夜納鞋底，雨中披衣獨間苗；身心疲憊建庭院，兒行身邊叮嚀緊。教聰明才智未如愿，寄托子女來繼承；德智體美教做人，健康成人寬己心。訓勤儉持家能興旺，尊老愛幼和氣生；佛居心中理世事，修身齊家愛眾人。念育養教誨烙心中，忙碌身影腦海升；鏗鏘言語常繞耳，適中飯萊誰來品？ 母憶文/杜高仕吾母手巧美心靈，最得尊父真愛心。家貧地僻不嫌棄，只戀才情與品行。修房建屋多艱苦，夫妻同心賽黃金。農業手工兩手抓，攜手人生快脫貧。 大小事宜好商量，精明決策在母親。教育大事不能等，再窮也要把書供。知識改變兒女命，本碩博銜頭上頂。一代更比一代強，進京留洋好事頻。 母親晚年幸福多，不改操勞習慣勤。也囑吾等不忘本，幸福安康永世成。藝術鞋墊織不停，花樣百出羨煞人。眼疾手顫亦難擋，小小繡針盡是情。 無奈人生老來病，醫院家中漸往頻。兒女忙前又忙后，只為母親減病痛。如今升入極樂界，再無辛苦再無疼。今生母子情未了，來世再呼娘一聲。娘！ 生命的枯萎文/杜姝鵬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于看著至親一天天走向衰亡而無可奈何。——題記 自從母親搬進城里，我們親密相處十年多了。母親的病，從心律不齊，三叉神經痛，天寒出不動氣發展到渾身沒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發白背駝胸突走路蹣跚自不必說。腦暈，微度腦梗或者貧血導致。白內障無法手術使右眼徹底失明。三天兩頭的口腔潰瘍，口水啦啦無法飲食。心臟腫大擠得胃口太小，每頓飯吃三兩口便撐得慌。腹部莫名的疼痛脹氣，一不合意就拉肚子。痔瘡嚴重得肛門變了形，出血不止。渾身水腫得每天需吃好幾次螺內酯……母親的病讓她每天大把大把吃藥，尤其離不開安眠藥和鎮痛片，不然夜里無法入睡，白天全身無力。家里床頭沙發茶幾等到處都是母親的藥，且住院漸頻，由一年一次到一月一次，最近十天一次，還上午出院下午懨懨。記不清楚有多少個夜晚，我在醫院陪母親徹夜難眠而聽她呻吟看她窩坐著一會問一句“幾點了”。 身體的不適使母親情緒低落，而低落的情緒又影響母親的身體。母親的世界，由兒女孫甥爭氣上進漸漸縮減為曾給過她“傷害”的已逝去的奶姑舅妗，幾乎每天念叨三五遍且見每個孩子都不厭其煩，我正勸反說都無濟于事，雖努力練就“東耳朵進西耳朵出”之功，但還是覺得“苦不堪言”。尤其近來，一直耳聰的母親聽覺也成問題了，一句話我都重復三遍母親還問“你說什么呀？”記憶力也下降得厲害，把去年的事情當成昨天才發生而耿耿于懷。這讓更年期又咽炎的我，不勝其“擾”，心疼可憐的母親，無奈枯萎的生命。 “人生如逆旅”，生命是一場旅行，但越走到最后越艱辛，路更陡，身更沉，精疲力竭得無暇風景。而曾走過的一路，無論精彩紛呈還是失敗平庸都變成煙云，最后有氣無力得猶如一盞耗盡煤油的燈，忽閃幾下，滅了，世界歸于沉寂。 1931年9月18日，中國九一八事變，日本開始侵華；2021年9月18日，我的家庭變故，媽媽永別世間。 無可奈何花落去，月落烏啼霜滿天。 媽媽，再應我一聲文/杜姝鵬 雨已經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天一夜，根本沒有停的意思。我抱著您的壽衣跑向病房，淚水不由地往下流，哽咽著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您不會這么突然拋下我們。 病床上的您，插著氧氣和胃管尿管，眼睛閉得緊緊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還呼哧呼哧，不時地說著讓我們貼近耳朵都聽不清的話。我們一遍遍呼喚“媽、媽”，您都不回應。護士退休的姐姐問：“媽，給你穿上衣服？”您點點頭。又問：“送您回東林去？”您點點頭。您心里是清楚的，只是再也無力答應我一聲。我淚眼滂沱，痛苦地抽搐著不能自已。 父親老淚縱橫，抓著您的手，貼近您的臉，想聽您再“指揮”他一次，可您沒有，您第一次變得那么“安靜”，父親失聲痛哭“咱們回家吧”。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像在替我們哭泣，救護車疾馳在回家路上，看著靜靜的您，我們淚眼紛紛。 平時，您總是那么愛嘮叨，那些陳芝麻爛谷子事情您每天會講很多遍，我有時候會嫌煩的。今天，我多想聽您再嘮叨幾句，無論什么都行！ 平時，問您想吃什么好吃的，先前您說“軟米團子”，后來又說“小籠包子”。以后，我路過這些鋪子，還能買給誰？我再吃這些東西，還能分享于誰？ 平時，我做好飯總是追您“趁熱快吃”，您說“別追我，吃飯是受累的事情。”我便吃完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您吃沒吃完，吃沒吃好，我全然不知。而今，我多想坐下來耐心地看您慢慢吃完一頓。 平時，您生病住院，我陪著您，盡管第一夜很折騰，但會一天天好起來，一周后出院回家。可這一次，您才進醫院兩天，便用沉默“宣告”自己一去不復返。 平時，看護您，您夜不能眠，一會坐一會躺，吃好幾顆安眠藥還翻來覆去到后半夜。我卻瞌睡得很，哈欠連天。以后，您將睡得“安安穩穩”，我怕要徹夜不眠，淚流濕枕。 您靜靜的，再也不理我們。您讓我以后看到繡了一半的花鞋墊，計劃做給孫子的小夾襖，相框里您微笑的照片，情何以堪！您讓我再進家門，想喊一聲“媽”，卻見不到坐在小臥室床上忙針線活的您，淚何以住！ 媽媽，再應我一聲吧，我不嫌您嘮叨煩，我給您買好吃的，我給您戴上您最喜歡的發戴……回答我的，只有車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紀念親愛的媽媽文/杜高翔尊敬的各位鄉親、各位親戚朋友，大家好！ 我是家里排行老七、男孩排行老三的杜高翔，代表姊妹八個說幾句話，紀念我們的娘。今天是中秋節后第一天，本來是美好團圓的日子。可是我們卻要含著無限的悲痛，送別生我養我的娘。首先，請接受我們對各位鄉親、父老、親人、朋友的感謝（鞠躬）。 我想我們沒有資格評價媽媽的一生，只能說說媽媽的幾件事，作為對她的懷念。 我記事以來，很多家里的規矩是哥哥姐姐在日常生活中告訴我的。小孩不能吃第一碗飯，小孩要尊重長輩和哥哥姐姐，要照顧弱小，要勤快，不蒸饅頭爭口氣，等等。多年以后，當我做了大學老師，我也在教學生的時候，才知道父母的言傳身教，是我們今天最大的幸福和收獲。家里溫暖，家風蔚然，是媽媽營造的成才搖籃。我們能有今天這個局面，媽媽是第一大功臣。 父母成家的時候，家里窮的叮當響。歷史原因，家里有過災難性的痛苦經歷。媽媽對爺爺奶奶十分孝順，吃飯、看病、居住，送老，一一親力親為，有過很多感人的故事。一直牽掛著我的姥姥，做衣服鞋子，吃飯，吃糖，直到2009年姥姥過世，年屆七十的媽媽痛不欲生，長期落淚。 記憶中的媽媽，是個超人。一個人在家，帶著孩子耕種三十多畝地，還要一手做十一個人的衣服、鞋子、被子，自己卻穿著露腳的鞋下地干活；我們都能有錢讀書求學，媽媽卻不舍得吃一顆西瓜。生火做飯的時候，多一根火柴也不舍得浪費；我們的成長成才，是以媽媽對自己無比的刻薄為代價的。媽媽年輕時身體很好，是為了孩子們，累壞的。孩子們欠您一個健康，一個無法償還的虧欠。 我從小體弱，天賦很差。上學每每遲到，就不敢去了。媽媽總是牽著我的手，把我送進教室，她才去地里干活，從沒嫌棄我，批評我，直到我上了四年級。每每想起，這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是媽媽的手。媽媽給我很多的鼓勵，卻從不嫌我懶、笨、死皮賴臉，多年如一日夸我，鼓勵我。我的今天，完全是媽媽夸出來的。 隨著孩子們一個一個長大，都外出讀書、工作。經濟條件逐漸好了點，卻開始對在外的孩子牽腸掛肚。那時候沒有電話，只能寫信報個平安，但咱老家一個月才來送一次信。所以，孩子在哪里，她就牽掛哪里。用她的話說，一個孩子拽著一根腸子。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家里有個座機，才有所緩解。1996年年底，我在內蒙讀大學，因為考試推遲，遲回了三天。媽媽在家里急得坐臥不安，哭著說要去內蒙古找我。多年后我做事遇到各種困難，從不會自暴自棄。娘還在，我沒資格不努力，她看著呢。 隨著年齡的增長，媽媽逐漸有了心臟病，肺心病，三叉神經痛等疾病。老父親早早退居二線，回來陪伴媽媽，照顧媽媽，哥哥姐姐們也都一直陪伴、照顧。媽媽一邊養病，一邊操勞孩子們的各項事情。媽媽擅長做衣服，但我們大部分開始購買，所以媽媽開始做鞋墊，而且有精力和時間做繡花鞋墊。一有空就做，所有親人都有份，多了還會送親朋。她晚年的快樂，一部分來自孩子的成長，另一部分來自大家對她鞋墊的欣賞。這個月初，媽媽還讓我給在北京的媳婦、孩子多拿幾雙。我一下拿了十多雙，是為了給她找活干。可是鞋墊還沒拆封，媽媽就走了。我曾給媽媽說，想要她再給我做一雙千層底布鞋，可惜媽媽沒辦法納鞋底了，這件小事，娘在最后一刻還在掛念。每每想到這里，痛斷肝腸。 遺憾沒能見到媽媽最后一面，回來后感覺不到媽媽在身邊。她回天復命去了。親愛的媽媽，我們姊妹八個會相親相愛，互相支持，照顧好爸爸。媽媽放心，安息吧。今天是送您最后一程，請允許我們用家鄉話，在東林村，再喊一聲，娘來，一路走好！ 長孫杜乾玉給奶奶的悼詞各位尊敬的長輩：　　中秋本是一個合家團圓的節日，而今年的中秋節卻是一個痛斷肝腸的節日，因為我親愛的奶奶在月圓之日撒手人寰，不孝長孫杜乾玉謹代表小輩，深深感謝各位參加我奶奶的追悼會。（鞠躬） 在我的記憶中： 我的奶奶是一位慈祥的奶奶，不管什么時候見到我，總是抱著我親昵地叫我“大寶貝”，恨不能將萬千寵愛都集于我身。　　我的奶奶是一位勤勞的奶奶。我們杜家的每一個兒孫都是踏著奶奶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五花鞋墊長大的。 我的奶奶是一位智慧的奶奶。在每一個普通的日子里，奶奶總能想辦法讓每一天都過得與眾不同。 我的奶奶是一位嚴厲的奶奶，總是不厭其煩地教育我要好好讀書，好好做人。 奶奶，您放心。我會記住您說的每句話，記住您教我的每件事。我知道您沒有離去，您就在有星星的地方，只要我一抬頭就能看見您。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我會腳踏實地地走好今后的每一步。您的教誨我會永遠銘刻于心，您的慈愛會永遠伴我前行。 奶奶，多想再聽聽您的聲音，多想再看看您的笑貌，多想再享受一下您的嘮叨。奶奶，此刻，我想您了。愿您在天堂一切安好！ 2021依舊沒有學會面對離別念書時，每次開學前離開爸媽的時候都會找茬發脾氣，越不舍越無理取鬧畢業時嘴里念著交通如此發達，見面很容易，越不舍表面越淡定可是這次不一樣，分別的期限是永遠我倔強的以為只要我不回去，姥姥就還在那里，在床上盤著腿繡著鞋墊，等我們回家難過之余更多的是害怕害怕進門的那聲“姥姥我來啦”再無回應，害怕在姥爺面前要小心翼翼，害怕縫紉機、篦子、電話還在，疼愛嘮叨我的人卻不在這樣的離別但愿遲點，再遲點！愿天堂再無病痛！——未能回家送別姥姥的外甥趙文婧 一窮二白起，三餐四季，操五味，縱六禽，七竅玲瓏，八子呈祥，可含笑九泉，十里榮光；十親九故來，八方七戚，寄六思，表五情，四世同堂，三載流芳，曾恩愛二人，一心永殤。——外甥楊東明 　　愛到深處淚方涌。多年了，每到春節，爸爸一個大男人，在吃中午飯的時候經常落淚紛紛，說想念爺爺；今年，25歲的我第一次看見一向堅強樂觀的媽媽，抽泣不停，因為姥姥的去世。姥姥是看我一路成長給我很多鼓勵的可親可敬的老人。 曾經寫過一篇關于姥姥的文章，突出一個“巧”字，其實，姥姥身上有很多稱道的東西。姥姥是我長這么大見過的最精明、最勤勞、最有遠見、最神奇、最偉大的老人。姥姥給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好好讀書，向更高處攀登，姥姥就愛看你們奮進”。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一個在農村種了半輩子地的“農民”，一個不會玩手機等現代科技的“落伍”的姥姥，夢想銳氣不輸青春，問世間能有幾人？ 姥姥走了，但姥姥的精神將永遠激勵我們：我們將不負姥姥您的期望，努力書寫精彩的人生。安息吧，敬愛的姥姥，您將永遠值得懷念。——外甥閆塏凱 秋月圓，心膽寒，師娘逝，肝腸斷。憶往昔，師娘盤腿訴衷情，千囑咐，萬叮嚀，勝似人間母子情。一針針，一線線，用心繡，花鞋墊，繡盡娘心千萬遍，針針繡進我心間，臨終之前送旭中，妻子兒孫都有念。用萬語，用千言，訴不盡，師母情，待愚勝過親生子，割腕難報今生恩！問蒼天可否將母還？將母還！愚兒：旭中 烏夜啼文/郝海霞夜半風兼雨送歸故里家園斷魂恰到中秋節許是盼團圓　 兒女放飛天地膝前難得同歡而今老屋重相聚生死兩相看 追思文/秦婉平杜氏門第盈書香，三代追思譜華章。賢妻良母豐功在，日月作證家風揚。 母親晚年的工作臺，從此寂寞了！ 母親的智慧文/杜姝鵬 母親離開我們已經十天了，連綿的秋雨似乎也在為世間失去一位偉大的母親而悲傷不已。我在落淚和懷念母親的同時，總在想該怎樣概括母親的一生？勤勞，善良，堅韌，博愛……思來想去，覺得惟有“智慧”兩字，才是母親的代稱。 母親的智慧主要體現在對孩子的教育上。六七十年代的中國，落后貧窮的溫飽都是問題，偏僻愚昧的山村更是很少有人餓著肚皮求知識。可母親卻早早認識到教育的重要性，堅持“再窮不能窮教育”，秉承“孩子考到哪里就供書到哪里”的原則，在父親每月只有三十元工資養活家里十幾口人的情況下，母親送大姐進城讀書。兩年后，大姐成了村里第一個考學成功的人，也成了我們學習的榜樣。母親不斷地鼓勵我們：“好好讀書，向你大姐看齊。”身邊的榜樣有力量，我們姐弟八人先后有六人通過讀書走出山村，走向光明。站得高望得遠，我們的知識文化又直接影響了對下一代的教育，長江后浪推前浪，大學碩博又留洋，母親的教育智慧改變了家里幾代人的命運，福澤綿長。 母親言傳有功，身教更重，最突出的一點就是勤勞。那昏黃的油燈下，飛轉的縫紉機前，是母親在為一家人衣鞋勞作；那烈日下的田間地頭里，風雨中的鄉村小路上，是母親在為全家人的吃糧辛苦；那燃著柴火的鍋灶前，醒發蒸食的面盆里，是母親在為孩子們三餐準備……一年四季，從早到晚，母親不讓一日閑過，不讓一刻荒廢，連下雨的日子都忙著拆洗衣被。母親自己的勤勞是對我們最好的吃苦教育，不勞動就讀書，不睡懶覺不閑游，我們從小就干力所能及的家務活農活，甚至在家里修房蓋屋的時候，我們都是小勞工，搬磚、和泥、拎泥包，我們都是體驗過的。到今天，吃苦受累都是我們從母親那里學來的本事，而一勤天下無難事，母親的智慧就在勤勞里。 “我們家香女最聰明”，“我們家高鵬最細心”，“我們家玲兒最勤快”……母親特會表揚我們。好孩子都是夸出來的，欣賞是最好的教育。母親總能發現我們每個人身上與眾不同的優點而加以放大，鼓勵我們揚長避短，爭先恐后。母親夸我“省心的孩子省心的娘”。近年來，三弟創業舉步維艱，征途漫漫，但母親堅信：“我家翔兒的事業一定會成功的，他是做大事的人。”母親的欣賞與堅信，是孩子不竭的動力，三弟的事業漸近成功。 心中有夢想，腳下有力量。母親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使平凡的日子充滿陽光。從我們幼小時家庭的“五年計劃”到母親晚年多病還繡花，母親無論何時都向往美好。“腳蹬蓮花手攀高”，“龍飛鳳舞吉星高照”……母親去世前十天還在繡花，而未繡完的花鞋墊似在無言的告訴我們：孩子們，生活如花，努力綻放吧！ 母親的愛情觀：重才不重財，看人重看品，也體現著智慧。父親家窮地僻，但品學兼優，母親選擇父親是選擇了辛苦，但也選擇了幸福。晚年的母親多病纏身，父親日日陪伴，事事盡心。那營養搭配的早餐里，輕重適度的按摩時，那“只要你媽高興”的口頭禪中都是幸福的味道。母親的愛情，羨煞多少人。 母親很平凡，她是天底下成千上萬母親中普通的一位。但母親很有智慧，她對子女的教育，對人生的態度，對美好的執著都是留給我們無價的財富。這次我們姐弟八人和父親給母親辦喪事，父親哭得滿嘴泡，大姐累得感冒了，二姐剛從墳地回來就輸液了，哥哥痔瘡發作了，我的胸脯隱隱作痛，弟弟們一個個暈頭轉向……母親一生一人，為我們姐弟八人的婚事操勞過，為爺爺奶奶的喪事忙碌過，但我們從沒見母親退縮和倒下，母親的不易和智慧，豈是我們可及！ 母親走了，但母親的智慧，永遠如春陽秋月，溫暖照亮我們。 月落烏啼文/杜姝鵬 娘埋泉下泥銷骨，兒寄人間淚滿襟。 連綿的的秋雨讓這個秋天分外凄涼，鄉下村里不斷傳來屋倒墻塌的壞消息，城里街道也到處是水漫洼平的冷景象，這讓久安幸福生活的人們不停地感慨“這雨真能下呀”而心生憂慮。而這秋雨與我而言，卻是讓堆起來已有二十一天（三七）的母親的墳頭，菊花依舊燦然，猶如母親那印在我們心中的笑臉。 母親離開我們二十一天了，可我依然不能接受母親永遠不再回來的事實。盡管我親眼看著母親離去，哭泣和眼淚像每日三餐一樣不請自來，但還是希望這是一個夢，長長的不會醒。 “閨女，人老就怕生日前后。”“別多心，好好活，明年還要給您和我爸照六十年結婚照呢。” “我走呀，你們都能照顧自己了，我找你姥姥姥爺去呀。”“我姥姥姥爺才不搭理你呢，您還是老實看著我們吧。” “我活著無用了。”“您的任務就是陪伴我爸。”“你爸有你們呢。”“你的丈夫自己照顧，我可不管。” ……我從來就沒把母親說的話當成“遺言”，而一貫以玩笑對答。 而母親卻沒和我開玩笑，說走就走了。我們都猝不及防，茫然無措，惟有淚眼滂沱。 母親靜靜地躺在那里已經一天了，我們在入殮前為母親做最后的整理。母親安詳的面容，讓我還是以為她睡著了。尤其母親溫軟的身體，冰涼卻不僵硬的雙手，讓我發出“媽媽是不是假死”的疑問，姐姐提醒“你叫一下看應你不”打碎了我的夢，我的眼淚不由得來了：母親真的再也不理我們了！ “媽，看花，不要想家。”我們撒三把棉花，邊撒邊哭說違心的話。 “媽，想金銀，想富貴，不要想家。”我們邊放三把“金銀元寶”邊哽咽著錐心的話。 釘！釘！！釘！！！母親睡在里頭！嗚！嗚！！嗚！！！我們哭在外頭！ 村里隆重的儀式感，讓我們更是傷心欲絕：家！媽！沒有媽媽還是家嗎？連八旬老父都哭得像個丟了心愛糖果的孩子似的，聲淚俱下，委屈而放肆。 出殯前一晚，我們在院子里守靈。本來就寬闊的院落因八月十五的月亮更加空曠，我的心兒也因眼前景而思緒連綿。三孔窯洞、東樓西房、高高大門……這些都是母親一手修建，沒錢沒勞力沒幫手的母親為我們有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心血！八個孩子，大一個外出學習走一個，最后留著母親一個人在這個院子癡癡守候多少年！母親晚年進城十年，總是念叨回來，說“西窯門前的太陽好暖和”，我們雖以各種理由勸阻也無法改變她“送我回東林”的固執。而今，母親回來了，卻再也曬不著“西窯的太陽”……我的眼淚再次順頰而下。 “閨女，你是第一聲雞啼時出生的。”母親生前說到我的出生時間總是這樣說。守在母親靈棚下的我，想知道鄉村九月第一聲雞啼的具體時間。兩點、三點、三點半……我望著月亮，數著寒星，像和天堂的母親對視。“我生日那天晚上，從溝地里挑回大隊分給咱家的玉米，你姥姥和三個姐姐一個哥哥擠了滿滿一炕，直到三點多你姥姥下地生火空出點位置，我才想躺下歇歇，你便來了……”喔……嗚……喔……三點五十八分，村里第一聲雞鳴，五十年前的此時，母親給了我生命。母親啊，我可憐的娘！“我生八個孩子，只有你三姐出生在臘月，你爹在家，其他七個孩子，都是我一個人……”想到您，我的心總是很疼很疼，淚水也流不盡。 天快亮了，我回去打個盹。炕上的褥子被子都是您生前準備好的，無論新舊都干干凈凈，整齊地疊放在柜子里等著我們用。“以后你們回來辦事，拿出來就能蓋。”母親呀，您為我們什么都想到了，做兒女的怎么不睹物思親，淚流濕枕！ “我們的成長成才，是以媽媽對自己無比的刻薄為代價的。媽媽年輕時身體很好，是為了孩子們，累壞的。孩子們欠您一個健康，一個無法償還的虧欠。”追悼會上，三弟泣不成聲的追念，道出了所有孩子的愧疚！姥姥九十壽終，您還每每提起就淚不停，您遺傳姥姥的體質，可八十三歲生日還沒有過，就永別我們，怎不讓我們遺恨——如果我們再耐心點，您的心情是不是可以更好點？如果我們再爭氣點，您的精神是不是會更足點？如果我們再細心點，您的身體是不是會少點疼痛而不至于這么快就垮掉？ 回來收拾母親的遺物，那未繡完的花鞋墊，那待做給孫女的緞子坎肩，那準備繡給我們的花枕頭……我看一件趴在床上哭一陣，心扭得疼啊，我可憐的娘！您一生勞作，生前十天還坐在床上繡花，還去商店買花線，還堅強地一個人上下樓，說“雖然身上軟得沒力氣，還是要出來走走接地氣。”您的勤勞，您的骨氣，都是女兒眼淚的催化劑！ 燒“三七”紙了，天還是不停地下著雨。我們穿著雨衣雨鞋跌跌撞撞來到母親墳前，供上一碗面，點燃三炷香，跪下來淚流滿面，很長時間……那風雨中搖曳的菊花是母親在看著我們吧！ 秋風瑟瑟增寒意，月落烏啼雨不休。 自從媽媽您走后文/杜姝鵬九月的天雨不休每一滴都涼在我心頭眼里的淚不停地流每一行都是思念的舟自從媽媽您走后每一天都是凄冷的秋葉飄飄，風颼颼再不見人間暖暖的柔如果天堂沒病憂媽媽呀這些痛我能忍受 故鄉的路夢里走每一步都牽著媽媽的手半生的淚在今天流每一顆都是媽媽的眸自從媽媽您走后每一段都是漆黑的路山很陡，徑極幽再沒有人間愛的守候如果天堂沒悲愁媽媽呀這些苦我能忍受 不忘母恩，牢記父囑。 為了這個家文/杜廣義 2007年是我們老兩口藍寶石婚紀念的年頭，回首四十五年來，愛妻的無私奉獻，我傾心感激。謹以此歌敬慰！為了一個疼弱，你離開了城鎮，離開了交通發達，跟著我鉆進了山叴旯，組成了當時村里最窮的一個家。為了這個家，你甘受親人罵，任憑他人笑話，發誓要活出樣子，讓他們把目相刮。為了這個家，你喜當園丁教村娃，夜里備課重教法，課堂講解頂呱呱，至今學生還把你夸。為了這個家，你聽了拴勞一番話，動工修窯決心大，課余擔灰供搗培，教學工作沒落下。為了這個家，你告別講臺生涯，將滿肚子的文化，澆灌給新生幼芽，讓兒女活得光華。為了這個家，你日耕于西溝南洼，夜織到月兒西斜，養豬首掙存款折，一分錢掰成兩瓣花。為了這個家，你百忙于陰晴冬夏，自學了裁縫手藝，你精通了鋤挽收割，把富裕的美景勾畫。為了這個家，你拼著老命干農活，坐在地頭曾睡著，幸虧電閃雷炸，夢里驚醒免雨打。為了這個家，你勞累過度腸炎發，一日多次把肚子拉，很想涼涼吃西瓜，就是舍不得把錢花。為了這個家，你累得不能大步跨，將要臨產還忙活，一夜肚疼眼不合，雞叫四女報到家。為了這個家，你正氣浩然瀟灑，能把事理講透徹，事過從來心不掛，幫助別人自己樂。為了這個家，孝敬老人心頭掛，挽救婆婆到鄉求醫曾淚落，給老娘縫衣送食鄰里夸，對咱孩們影響特佳。為了這個家，你商品經濟意識大，賣煤賣灰掙差價，公平買賣不欺詐，角角分分不會差。為了這個家，你嚴教孩子學文化，請宴老師多拜托，臨冬把身上絨褲脫下，怕長女在校凍著。為了這個家，你能伸能屈能低下，供書借款求數家，賣了余糧賣手扶，天大困難也不怕。為了這個家，咱把規矩定下，管供書不包成家，娶媳買房各五千，孩子們誰也沒閑話。為了這個家，你把小塊布頭湊大，縫成褥芯又絮花，巧對門簾家家掛，變舊為新把錢省下。為了這個家，你搞過十年規劃，一切防患于未然，遇事從不拖遢，樣樣干凈利落。為了這個家，你把玉體累垮，十年調理滋補效果佳，晝夜陪伴有憨傻，兒女爭相孝敬他媽。為了這個家，你勤勞成性閑不住，至今雖不能干重活，老有所為繡起花，兒女孫甥墊腳下。為了這個家，你想盡了一切辦法，歷盡了人間酸甜苦辣，四十五年的征戰，總算如愿收獲。如今：自修新宅夠寬綽，八個子女都養大。他們個個有文化，已有七個成了家。學士碩士和博士，任教中學到地大。家家住新房，小車常來家。孫甥已有兩大把，幼兒園到科大，個個都是頂呱呱，一代更比一代發。老伴啊！你的辛苦與功勞全家人都記著，幸逢盛世繁華，愿你放寬心兒活，更加燦爛的明天等著咱，咱倆要相扶相伴高高興興活它個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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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母親

伍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