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川紀事

秋兿秋語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一往事</font></b></h3> 今年武漢太熱，也可能是全球都熱，幾天前，不斷地在尋思著怎樣逃離這座火爐，避暑納涼。時下盛行想走就走，原想去青海湖、敦煌，卻鬼使神差的到了利川蘇馬蕩。<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div><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時下，都市的人們往鄉村跑，鄉村的人確又棄老棄孩集結在城市里，整個華夏充斥著移民的文化和風潮。就說武漢人，這幾年，像瘋了般地往利川這地方跑，避暑并置業，我也被卷入這股熱潮……</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通往謀道鎮蘇馬蕩景區入口處</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首次下榻利川的地方——月半灣小區</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手機里記錄利川的第一幅藍天白云照</font></b></h5> 我著實是一個對利川有情結的人，16歲那年我下放農村作知青，年輕，卻不免對人生和生活充滿著寄望和幻想，但初期面對社會和生活，實際上有著極大的困惑和迷茫，好在我有位當時下放在恩施利川縣汪營鄉作知青的龍哥，他是作為響應上山下鄉號召，到最艱苦的地方去的人，他與武漢二中的一幫人滿腔熱血到了利川山區，是比我早一年插隊落戶的知青。在我的艱辛的知青歲月中，給予我心靈和思想最大幫助的人！那時，我是常常期昐著龍哥的來信，他對生話的體驗和感悟以及對我的鼓勵，極大地鼓舞著我面對那時艱辛生活的勇氣！謝謝你，龍哥！這幾天，我在利川四處行走，時時想起年輕時的你在信中寫道的：巍巍的齊躍山、汪營、滔滔的清江水、君在長江頭、我在長江尾；利川的小土豆等字句，真是感觸啊……<br data-filtered="filtered">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青年時代的龍哥</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1968年下放利川汪營雙龍知青前排右一為龍哥</font></b></h5>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龍哥工作不順，我費了心思，幾經輾轉，終于把在國企工作的龍哥調到我單位，一起管理全省行業，共事數年。那時龍哥，我，還有朱哥（我工作上的金搭擋）三人一起出差，一起干活，真是開心和舒心呵。<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91年，我們三人一起到恩施市主持召開全省行業重點企業會議，會議期間計劃安排到鄰近的利川縣觀游剛發現的一個神奇大洞，說是可容集幾個軍的人，現在方知就是著名的騰龍洞。因會議期間朱哥突發重病，我和龍哥未能參加前往，一起留在恩施醫院照料朱哥，那真是一段難忘的日子呀！我與龍哥每晚在恩施的小歺館里，吃著這里特有的川味火鍋，喝二杯本地產的高梁糧食酒，談天說地，不亦樂乎。好在朱哥已脫離危險，病情已趨好轉。之后，因工作繁忙，我前期回漢并安排朱哥返漢事宜。在漢口王家墩機場里，我們設法將車子開到機場內，那時，諸如《上海灘》等香港影視劇正熱播全國，或許受劇情感染，幾位一起共事的兄弟們身著黑色西服，故意戴著黑色墨鏡迎候，朱哥身披黑色禮大衣，在龍哥挽扶著下走下飛機，導演了一場兄弟情深的場景，至今感慨萬千，那時我們正年輕呀!<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如今，龍哥和朱哥相繼離開人世，離我去了。今晚子夜時間在恩施利川的星空下，想起我們三人共事歲月和在恩施的日日夜夜，不禁淚流滿面，我在夜色里，仰望著夏日的星空，在心里輕輕的呼喚著：龍哥，朱哥：我在恩施利川，我想你們了，祈愿你們二位老哥在天國快樂…… <h3> 2018年8月寫于利川蘇馬蕩·月半灣<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二追尋</font></b></h3> 仲夏，到利川山區納涼，已成為許多武漢人乃至重慶人的常態。數十萬人到此集聚度夏，似乎趨為都市人的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了。除前年暑夏因去北極的格陵蘭島旅游未能到此，去年與今年盛夏我都是在此度過。<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利川位于鄂西南群山之中，夏季平均氣溫22度，空氣質量特好，每平方厘米負氧離子含量約高達10萬個。蘇馬蕩度假區景觀在網上被稱之為中國最美麗的小鎮，當年，這個最窮困的偏遠山區，如今卻成為人們趨之若鶩的熱土。世事無常，倒是應驗了“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這句老話。<br data-filtered="filtered">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早起觀云海的人們</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朝霧茫茫</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烏云時而也是可遮住太陽的</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這里可看到蘇馬蕩全景</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樹中有朵飄逸的云</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暮色下雲的形態</font></b></h5> 利川的景觀特多，但我最喜愛的卻是這里天空上的云彩，它的形態的無窮變化，它的每天不一樣，總是帶給人們全新的感受。而利川上空的云彩是有著自身的特質的。一個大雨后的清晨，我五點半就起床，去十里長廊拍日出和朝霞。太陽漸漸升起，但卻是白色的，而不是期望看到的紅彤彤圓球，而天空中飛逝而又翻滾的云卷，卻讓我領略了利川上空的極美和魅力。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早晨的太陽并非總是紅彤彤的</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帶著紫味的晨曦</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雲的寫意</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晨曦時的云彩</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穿越大地的云飛飛</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灰調云彩的韻味</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云的水墨趣味</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疑似火燒云</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天要亮了</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山上朵朵的浮云</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烏云密布中的天空藍</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白云的三維空間</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高壓電網上的云天</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象形的云狀鯨魚？潛艇？</font></b></h5> 拍攝完畢，余興未了。猛然記起一個存放在心底的念想——到汪營去，到龍哥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插隊做知青的地方去。這二年圍繞利川四周的鄉鎮跑了個遍，熱衷于去採擷山區鄉村的野趣和領略當地的人文風情。依稀記得當年是汪營公社雙龍大隊，導航一下，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駕車路上，腦海里卻意識流式地想著此行何意，今天的我，在找尋著什么？：五十年前，我在鄂西北的鄉村做青澀知青時就知道了汪營，生活在那個年代的汪營人是異常艱苦的，土豆是一年中半年的配給主糧；這里也有小煤礦，人們以最原始的勞動方式挖煤，像狗一樣從礦井中爬進爬出……如今，他們又過得怎么樣了呢？龍哥從這里寄給我他對人生初期領悟和情誼，他的利川來信讓我在艱苦的蹉跎歲月里，感受到溫暖，啟迪了思考…… 追尋，我生命記憶中的那份友情的純真，心中抹不去的那一片云彩……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暮色里靜謐的一片云彩</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朦朧中的朝陽</font></b></h5> 從高速公路的國道至省道，再行駛到狹窄的鄉道，盡管有導航，但仍免不了下車問問路。我突然看到路邊路標上有一“齊躍橋”的字樣，勾起我這幾年心中一個疑惑，龍哥以前信中稱為“齊躍山”，這二年在利川人們都稱之為“齊岳山”，我將疑惑詢問路邊一對當地的中年夫婦，他們告訴我：這里的人原來都叫“齊躍山”，后來才改叫¨齊岳山＂。但我仍不確定，在網上百度一下，方知此山名稱是最為混亂的山名，達十四種之多：七曜山、七藥山、旗揚山、齊峨山、七岳山、齊岳山等，由于山脈跨域甚大，山體面積超過3000公里，各地區人叫法各異，加之，從明代嘉靖年間始至請代乾隆的史料記載也稱謂不一，可謂混亂之極，“齊躍山”的稱謂就是1958年取“大躍進”之意，利川等地出版物改齊岳山稱為齊躍山。呵呵，原來地名是可以隨著時代變遷而更改的。不過，我倒是贊同重慶萬州定名叫的“七曜山”，一是此山脈中段有七個山峰，二是七峰如七星高照而得名，符合山體實際，又有光明、美好、吉祥的意思。三是遵重傳統，此稱謂明嘉靖初年就已開始使用。哈哈，笑話了，操了這份閑心。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路邊的野趣</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b06fbb">綠白藍</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途經女神湖景區</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一江清水自山谷歡騰而出水自清</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汪營鄉里正在招商的山莊項目</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通往汪營鄉雙龍村的路</font></b></h5> 當然，在山區鄉村的游蕩中，不能遺漏採擷窗外與路邊的景觀，它往往給你帶來一些意外的收獲與驚喜。<br data-filtered="filtered">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路歇時在路旁民居里三個女孩的游戲</font></b></h5> 雙龍村到了，我把車開到一座三層樓的民居前，二位老農正在屋前聊天。我上前先詢問了二位的年齡，他們都是1952年生人，我知道，只有這個年紀的人，方有可能記得五十多年前的人和事。我告知他們龍哥姓名，50多年前曾有8個武漢知青在此安家落戶，他們說當然記得，他們叫龍哥為“龍長子”，并說很要好，記得他藍球打得好。龍哥身高1米86，曾專職恩施地區藍球隊。二位老鄉與我聊了龍哥他們在山村時趣事，并告知前些年曾有幾個知青約著回來玩過的，其中，還有知青在附近投資了項目。他們向我問及龍哥的近況，我告知他們龍哥前二年因病去世了，他們頓時緘默了，輕輕地說著：“龍長子是亇好人＂。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b06fbb"><b>到了汪營雙龍</b></font></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與羅家老鄉憶聊當年知青</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b06fbb"><b>今天的雙龍村二組</b></font></h5> 記起龍哥當然在信中提起他插隊地方與清江的源頭很近，問了老鄉他們，離此地有多遠？老鄉們說只有十多公里，并極力推薦我去看看，于是我與他們愉快地合影后，就告辭上路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與他們加了微信他們期待引人到此避暑納涼</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一張了愿的合影</font></b></h5> 夏日的風，在山區鄉村里拂面，卻使人倍感涼爽，我獨自在村里行游了一會兒，此地已標志為汪營雙龍二組，當年老知青的住房早已拆除，如今村里家家戶戶都蓋上了二層至三層的新居，新居面積寬闊而顯得空曠，同許多鄉村一樣，村里顯得人煙稀少，多為老人與小孩，我感覺到，房子真不必蓋這么大，將省下的錢用來作室內裝修和軟裝，似乎可以使人們的生活品質更加精致些，更藝術化些。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雙龍村頭</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小學校——山村未來的希望</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村委會與村里的小學校在一起</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雙龍村的農居</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怎么現在還有雙龍公社標識不懂</font></b></h5> 不遠處，有幾個孩兒拿著樹枝互相追鬧嬉打著，這塊土地的未來無疑是屬于他們的。我想道：多年以后，不知他們還知道不知道，更不可能記得，在上世紀六十年代末，曾經有一幫武漢知青下掉大都市的戶口，意氣風發、豪情滿懷地來到這里，戰天斗地、辛勤耕耘，奉獻了他們人生中最寶貴的青春……。轉念又一想，這蹉跎的歲月被遺忘又怎樣呢？在人類社會的生命長河里，人，也就是一個個的匆匆過客，猶如這千年流淌而奔騰不息的滔滔清江，無聲的流逝……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三清江源 </font></b></h3><br data-filtered="filtered">清江，發源于利川市汪營后壩龍洞溝，它的水來自于齊岳山下的地下泉水。是長江一級支流，古稱夷水，因“水色清明十丈，人見其清澄”，故名清江。清江全長423公里，上游段從河源至恩施城；中游段從恩施城至長陽縣資丘鎮；下游段從資丘鎮至宜都市陸城匯入長江口，流經七個縣市，流域山明水秀，號稱八百里清江畫廊。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齊岳山麓下的清江源泉</font></b></h5> 導航到了齊岳山邊，導航上說已經到了，服務到此結束，四處尋找不見源頭在哪，無奈下車詢問，看到在一排民居房前，有四、五個鄉民在門前坐著聊天，我走上前去，很有禮貌地詢問清江源在何處，答曰：疫情期間已鎖門了，不對外開放。我又問了此處方位在哪，想既然這么遠找來，從遠處看看也行呀，這些人卻硬是故意不告訴。之后，就在離他們家不到百米的地方找到了，門敞著對外開放著。己經有些游客在此觀游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終于找到了</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有碑為證清江從零始發</font></b></h5> 我百思不得其解，這些老鄉為何如此？青少年時代，老師、課夲、新聞媒體都告訴我們，鄉村的農民熱情、善良、樸實、勤勞等等，現實生活中當然也確實存在，但當我們與他們生活在一起時，卻感受到了不小的差距。此刻，我不由地記起龍哥當年給我來信，談到的鄉村經歷之人生感悟，他寫道：他們中許多人自私、貪婪、愛占小便宜、且沾有不少壞習氣……。這些年，我也走過了不少國外發達國家的鄉鎮，應該說，比較起來，從硬件上講，差距正在縮小，許多建筑、道路、交通、通訊設置方面甚至已超過，但深感在人文環境、人的文化素質等軟環境上，卻與之相差甚遠，還真不是短期能夠得以趕上的。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清江源候車亭</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驚異源頭這般潺潺細流</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滔滔的清江水從這里開啟</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b06fbb"><b>飲水追源</b></font></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清江源的石碑正面</font></b></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b06fbb">清江源的石碑背面</font></b></h5> 如果說，巍巍的齊岳山是利川之魂的話，那么，清澈、秀麗的清江河可說是鄂西的母親河。清江源，這里景致怡人，小溪、流水、垂柳構成一幅幅美麗畫面。當前、這塊土地已成為熱土，也確是旅游、避暑的好地方，但作為一個以旅游度假為主業的縣市，今天的經歷讓我憂慮了。我在刻著＂清江源¨三個大字的巨石背后，看到上面刻有＂致清江＂的碑文，可能年代久了，碑文內容己模糊不清，難以辨認，此時，我從心里卻期待刻上：“山青水清人有情＂這七個大字。期為警，是為盼！ 2021年9月記于利川·謀道鎮·托斯卡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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