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就是你——寫給中學老同學

黃偉人

（本文純屬我的胡聊，僅是懷念我們初中、高中六年的中學校園生活。請勿當真、更不要對號入座。）? 2011年9月18日，我們四十一個高中同學相聚在疁城（上海嘉定之別稱，liu[ˊ]第二聲）。在聚會時，我們想起了我們的老師、想起了中學時的點滴往事：有我們年少的無知，有我們青春的萌動…… 多彩的中學生活，滿滿的都是回憶。 　　那是1961年，那年我們十四歲，踏進了嘉定一中的大門。三年后的中考，我們中的大多數又成了高中同學。六六年的文化大革命和六八年的上山下鄉，我們各分東西，天南海北闖蕩社會。 六十四歲的我們今天歡聚在一堂，銀發熠熠圍桌坐。純真同學知多少，歡樂相聚有幾多？別離五十載，相見訴衷腸。從十四歲到六十四歲，五十年間多少事，悲喜有誰知？條條皺紋流淌著歲月的長河，泛黃皮膚映照著夕陽的余暉。對面的你，滿頭青絲發，讓我無法想起你的名字。同桌的你，滄桑的皺紋，讓我想不起你兒時的模樣…… . 一.《想起來了就是你……》(同學篇) . 　　想起來了就是你，帶領我們身穿軍裝上會演，《長征組歌》蕩漾草禮堂，磅礴氣勢感動校長翟彥章。 想起來了就是你，你的作文常常是課堂范文，唐養申老師溫文爾雅的朗誦聲中，詩情畫意的點評令人陶醉。 想起來了就是你，你考試總是第一個瀟灑交卷，成績榜上你名列前茅，田發明老師夸你天生北大的命、清華的料。 想起來了就是你，音樂天賦好嗓音，哼哼哈哈歌一曲《烏蘇里船歌》，王克文老師常將你與郭頌混淆。 想起來了就是你，中隊班報你主筆，傳神的書法寫出了陸慰萱老師錚錚鐵骨。 想起來了就是你，大石皮下鄉勞動時，你每晚纏著江輔導老師打橋牌，燭光下閃爍著你狡黠的眼光。 想起來了就是你，滿肚子的故事永遠講不完，水滸、三國、封神榜，天皇、沙皇、杜勒斯，你的睿智驚嘆東北行轅掌印人魏興森。 想起來了就是你，中一時就敢在假條上冒充朱忠耀老師簽名，你的大膽讓我們從此知道世界上還有“造假”。 想起來了就是你，朱育和老師遇難時，池塘邊上你伸手，無力回天冤魂去，留得尊嚴在人間。 想起來了就是你，你寫的詩歌清秀嫻靜如清泉，水流涓涓流淌出吳大箴老師的典雅和細膩。 想起來了就是你，生理衛生課上，剛長喉結的你漲紅了臉，眼晴不敢正視講課老師楊秀蘭。 想起來了就是你，青春嬌小的身體倚坐在唐伯興老師的跑車上，“鳳凰”飛舞教室前，笑聲飄蕩排球場。 想起來了就是你，三年自然災害遭屋漏，飯盒失手翻倒地，彎腰伸手刮粥桶，吸吮手指添殘羹，看得總務主任胡健榮犯糊涂。 想起來了就是你，為吃夜宵夜翻墻，石毛狗抓住你沒商量，面壁思故待天明，三天一過又爬三部宿舍墻。 想起來了就是你，因父親的歷史問題，被拒在了共青團的大門外。石闕生口中，銜碑不得語，痛苦纏裹青春年。 想起來了就是你，言語不多看似呆頭呆腦，卻能刻出一枚枚好印章。你用篆文鐫刻出閑情雅興，陰陽之間顯露你聰明本色。 想起來了就是你，精神恍惚中的你，只用一塊木板一把鋸，巧手做出旅行小板凳，折疊出你的多彩人生。 想起來了就是你，晚間上完自修回宿舍，總愛去學校對面小買店。今天買包鹽金棗，明日買包話梅嘗。收了零錢還不走，再想看看楊家小妹妹。 想起來了就是你，放學回家走得慢，裝模作樣結鞋帶，低頭彎腰往后看，心儀的女孩咋沒來？ . 二.《想起來了你……》(老師篇) . 　　想起來了你韋一民老師，在你的蘇北口音中，我們朦朦朧朧認識了達爾文，現實社會的發展讓我們困惑：進化的人類為何失去了人之初的善良。 想起來了你趙鼎玉老師，你瘦弱身體中隱藏的淵博知識，讓我們知道了政治原來不是說教，社會在發展中磨難多多。 想起來了你周炳華老師，你盡管出身在江蘇常熟，卻把紹興的阿Q剖析得血肉分明。 想起來了你俞世勃老師，你天天從綜芳橋騎著老坦克趕來，為的是引領我們穿越物理世界的時空隧道。 想起來了你謝淑英老師，你讓我們懂得，化學物質只要“加加熱”，能量變無窮。人的精神和物質一樣會發光、會塤滅，但將永存。 想起來了你胡關麒老師，你經常指著地圖說：“以后你們到這個地方后就會發現……”，50年來你說的地方我們都去了，我們看到了繽紛地球的天外天。 想起來了你沈德允老師，那年你懷揣理想剛踏上社會，Очень хорошо簡單一句常用語，親切又溫柔，激勵我們走近夢幻俄羅斯。 想起來了你吳麗蘭老師，在莫斯科新圣女公墓卓婭和舒拉的墓前，我脫口背誦出Зоя и ее младший брат Шура……40多年前的教誨，猶如昨日的話音清晰響耳旁。 想起來了你錢根鑫老師，你帶領我們在阿基米德大海中遨游，體會人的地位與付出成正比，如同浮力與體積。 想起來了你張堯昌老師，洗衣皂廣告上的師母頭像出現在縣城的大街小巷，從此我們知道了模特兒的魅力。 想起來了你張治老師，準時的上下課鈴聲伴隨我們五個春夏秋冬，良好的行為準則陪伴五十四個兄弟姐妹的人生路。 想起來了你錢維興老伯，農場玻璃暖棚里你種植的玉蘭花，霓裳片片裝扮出母校的美麗，束素亭亭象征一中樸實的校風。? （完） . 附一：初中、高中任課老師名單班主任：朱忠耀老師（中一2班至中三2班）田發明老師（高一2班）江輔道老師（高二2班） 語文老師：唐養申、干一中、吳大箴、周炳華、扈榮生數學老師：朱忠耀、田發明、江輔導俄語老師：沈德允、王盡信、吳麗蘭物理老師：俞世勃、唐伯興、錢根鑫化學老師：謝淑英、錢玉銘地理老師：胡關麒歷史老師：魏興森生物老師：韋一民、楊秀蘭、朱希仁政治老師：楊振鄴、趙鼎玉、洪玉棠美術老師：朱育和音樂老師：王克文體育老師：張堯昌、李濟琛、劉楚邕 . 附二：歷次同學聚會照片1. 下圖： 2011年9月18日進校五十周年同學合影，共41人。地點：嘉定區干部活動中心 前排左起：（14人）葉自興郁慶華張祖萍沈銀娥張惠芬郭玉琴周靜莉黃佩芬俞美芳戴月琳吳藍馬芃黃根興余正興中間左起：（13人）金毛弟尤峙清葛建新季涌泉張勤盛戴思洪俞仁川徐振清李桃興龔振球秦遠林莊珩朱泉龍后排左起：（14人）黃偉人湯伯生楊慎康胡仲明張嘉明葛影秋李惠炎余永林王仁興朱伯生舒榮華張嘉壽張君佐俞惠明 未參加：（9人）朱莉沈永明蔣非非徐中和 陸曉明顧進陳永發朱東寶 李瑛（全班共54人） .2. 下圖： 2017年5月29日，畢業五十周年同學聚會合影，共36人。地點：嘉定一中新校區 前排中：加定一中管文潔校長（女）。 . 3.下圖：2021年9月12日進校六十周年同學聚會，共26人。地點：嘉定一中北大街舊址 在加一中原址“和平樓”前合影，身后就是我們當年的教室。 .附三：己亡故同學名單周猷華吳科農馬健英 孫秀娟張祖萍2013年？吳藍2020.9.24.（6人） . 附：1964年中三（2）班畢業照 前排左起：（11人）陳雅琴黃佩芬郭玉琴李瑛張惠秋陳守琪周靜莉朱莉陸惠麗錢彩娟張惠芬 第二排左起：（11+1老師）葉自興季涌泉張嘉明盛鴻斌黃家華顧進朱忠耀王仁興朱泉龍吳科農陸曉明余正興 第三排左起：（13人）徐振清王仁賢舒榮華郁慶華俞仁川莊珩黃根興陳永發蔣非非余永林葛影秋徐中和王正明 后排左起：（ 14人）胡仲明張祖萍周學良衛新德王其興湯伯生金志超李雪楓秦遠林胡永成李惠炎崔偉君彭勇威黃偉人共49位同學 . 附校史介紹： 我們的母校嘉定一中是上海市重點中學，文革前它的高考入學率一直超過90%。高中能考上嘉定一中，等于半個腳己踏進了大學門。那時能考上嘉一中，完全是憑考試成績，但成績好也不一定能考上（政審的原因），不過成績不好是肯定進不了。那個年代學生單純、老師高尚、社會風氣純樸，錢、權的能量不是很大。 上海市嘉定一中創辦于1926年8月，其前身是嘉定縣立初級中學，招收學生百余名。1937年日軍入侵，校舍被日機炸毀，部分師生遷到上海租界內滬新中學上課。1945年抗戰勝利后借為神廟復校，后勤業中學并入，學生家長、校友捐款于原址興建校舍。1947年，更名為嘉定縣立中學。1958年易名為嘉定縣第一中學。 1958年被首批命名為市重點中學，大批工農子弟成為優秀學生； 1985年起停辦初中，其后幾年完成了由完中向高級中學的轉變； 1999年易地新建，新校占地162畝，建筑面積4.5萬平方米。 　　文中部分配圖轉載自《嘉定一中校園網》。 嘉定一中校園網：http://www.jdyz.com/ 本文摘自2011.9.18黃偉人的新浪博客，2021.9.1.修改，制作美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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