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親愛的姐姐,我的同胞姐妹,我在這個世界上血緣最親近的人!70多年我們共同走過,無論幸福,無論風雨,無論災難,我們一直在一起。這難得的深情,是父母留給我們的血緣,更是父母留給我們的精神、情感、人性與仁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是父母讓我們懂得學習對于人生的重要,我們兢兢業業地學習,一輩子都在學習,成為在各自的專業領域小有成績的人,退休后仍然能夠學習電腦,學習智能手機,成為不落后于時代的人;是父母的人品人格、相親相愛與寬厚待人,使我們成為正直正派的人,敢于擔當的人,能夠以善良與愛心對待他人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們的生命是父母的饋贈,我們的一生是父母塑造。在你78歲生日的時候,謹以懷念母親的文章作為給你的禮物。讓我們繼續攜手前行!</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第一部分 母親的家庭與少年時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我的媽媽莊進輝,1917年3月17日生于河北南宮縣崔莊溫屯,7歲在家鄉上小學,1927年春10歲時,離開家鄉到天津上高小。這是媽媽到天津后與她父親莊子毅的第一張合影。當時外祖父在天津的南開中學任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1927年,媽媽10歲時第一次到照相館照相,表情是怯生生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媽媽說,剛到天津上學,很被同學看不起,因為說話有家鄉口音,被叫做“小侉子”。老感覺別人看不起自己,立志要好好念書,將來做大事,讓人看得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3、1927年我外祖父莊子毅在天津南開中學任教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外祖父是中國最早接受現代教育的人之中的一員。他1892年出生河北南宮縣崔莊溫屯的一個地主家庭,家族中兄弟7人,他排行第二,從小被家里送去上學,希望他畢業后謀個一官半職,從權力方面保護家族的利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高中畢業他來到北平,考入北京高等師范學校(北京師范大學的前身)史地系,1919年畢業,之后一直從事中學教育工作。他曾經在天津南開中學、天津河北女子師范、直隸省立第三師范(灤縣)任教,后來轉做學校的管理工作,曾任直隸三師的教導主任、南宮中學校長、山東煙臺志孚中學創始校長,他在志孚中學的任職時間長達7年。他渴望成為教育家,實現“教育救國”的夢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4、1929年在天津,母親、外祖父與南宮同鄉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外祖父莊子毅(二排左5)、母親莊進輝(二排左6)、同鄉齊劍農(二排左2)、齊含珍(二排左4)、路桂慰(前排左1)。這些人是外祖父一輩子的摯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5、1930年,母親剛剛上中學時。她的母校是位于天津的河北女子師范學校,她在那里一直從初中讀到大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母親從小熱愛文學寫作,常常寫一點東西在報刊上發表,憧憬著成為一名作家。說到寫作的動力,媽媽開玩笑說,雖然是獨生女,可是外祖父對她很嚴格,只給基本生活費。那時候她正在長身體,學校的伙食吃不飽,常常感覺肚子餓。寫一點文章發表,可以賺取微薄的稿費,到街上買吃的。有一回外祖父就看到她在街上買包子吃。</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6、20世紀30年代,天津河北女子師范的校門(網絡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7、1936年天津,母親是河北女子師范的學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媽媽的性格開朗熱情,又多才多藝:她喜歡寫作,散文、小品經常在報刊上發表;她喜歡唱歌,聲音嘹亮而婉轉,幾十年后還能用英語唱《紅河谷》和《鈴兒響叮當》,媽媽唱黎錦暉的《小小畫家》充滿了俏皮,教音樂的老師非常喜歡她,中學畢業時曾經推薦她去學聲樂;她喜歡運動,擅長打排球和游泳,她排球發球是一絕,常常是一球直接得分,讓對方喘不過氣來,因此作為天津女排隊員參加了1935年10月的全國運動會,到上海去打比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媽媽還是熱心腸的社會活動家,參加各種呼吁抗日的演講,排演進步劇目。幾十年后,我父親擔任了北京文化方面的管理工作,有一年春節曹禺先生來家里回訪我父親,恰好他不在家,是媽媽接待的。她對曹禺先生說:萬(原名萬家寶)先生您好!抗戰前我在河北女師讀書,是您的學生(1934年9月曹禺曾經在河北女師任教),我們還排演過您的話劇《雷雨》呢。說得曹禺先生又驚又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媽媽當年是河北女師的活躍分子,連她的低年級同學于蘭(著名電影演員)都知道她的大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8、20世紀30年代,母親中學時期,在校園中。頗有點意氣風發的意思。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9、20世紀30年代母親在校園中。俯身在學校的草坪,留下浪漫的身影。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0、20世紀30年代中期,天津,母親莊進輝與外祖母莊許氏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通常姥姥都是在南宮老家生活,照顧家里的老人,偶爾也會到天津看望丈夫和獨生女兒。她的娘家在農村開了一家小雜貨店,算是比較富裕的人家。養成了她勤快而溫和的性格,只可惜她沒有上過學,不識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1、20世紀30年代中期,母親在煙臺的大海里游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那時候外祖父莊子毅在山東煙臺志孚中學擔任校長,媽媽每年暑假到煙臺度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2、1931年4月26日,天津,與同鄉友人合影。外祖父莊子毅(二排左2)、母親莊進輝(二排左4)和同鄉友人齊劍農(二排左3)、齊含珍(前排左2)等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世紀30年代是我外祖父最意氣風發的時候。1930年,他在山東軍閥劉珍年(同鄉)的盛情邀請下離開家鄉南宮,辭去南宮中學校長一職赴煙臺,白手起家創辦煙臺私立芝罘中學(1933年更名為志孚中學,現在的煙臺一中),擔任初始校長。這所學校誕生于1931年9月28日。他辦學正規,治教嚴謹,立校訓“公誠勤毅”,沿用至今;他聘請的教職員都是水平高且有豐富教學經驗的大學畢業生,學生紀律之嚴格、文化水平之高在煙臺市所有中學里居于首位。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他曾聘請劉憲曾、曹囿民等中共地下黨員為學校教員,使志孚中學深受中國共產黨的影響。 抗戰初期在學生李丙令的組織下,志孚中學成為煙臺“民族解放先鋒隊”的發源地,一大批愛國學生由抗日救國投身革命,“七七”事變后抗戰全面爆發,大部分民先隊員走上了抗日第一線,有20余名隊員到達了延安,另外有8名民先隊員在抗日戰爭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這一時期志孚中學的愛國學生中還涌現出兩個開國將軍——李丙令(解放軍軍政大學副政委)和華楠(解放軍報社長、總政副主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外交部大使孫盛渭也是這些愛國抗日學生中的一員,是從志孚中學走上抗日前線的。他1933年考入志孚中學,在開學典禮上,校長莊子毅說:“我校是在日寇侵略的炮火中誕生的。‘九·二八’是我們的校慶日,但我們永遠不要忘記‘九·一八’的奇恥大辱!我們不是一般的學校,我們是抗戰的大本營!”這熱血沸騰的話語是莊子毅校長留給學生最深刻的印象。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3、1954年外祖父莊子毅在河北南宮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新中國成立后,外祖父應老朋友的邀請,和繼外祖母馬孟津到山東泰安一中教書。外祖父教地理,馬教語文。20世紀60年代退休后,他們回到老家南宮縣城居住生活。為了落葉歸根,他們捐了8萬元人民幣,當時是巨款,在南宮轟動一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外祖父曾經是南宮縣的風云人物,1928年他從天津回到家鄉,擔任南宮中學校長,進行了大力度的改革,廣納賢士,不分政見,啟用了一批文化程度高、思想進步的青年教師擔任教員,包括中共地下黨劉憲曾、張一麟,培養了許多愛國進步人士,被視為南宮的著名教育家、開明士紳。他于1978年在南宮縣城去世,活了86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還想要另外提一筆的是,外祖父早年是一個立志改造中國的熱血青年,曾經參加早期的國民黨,在家鄉號召百姓反封建,廢除婦女的纏足陋習,提倡民主與教育。他能夠以學識和人品取人,并不排斥異黨,所以他所任校長的河北南宮中學、山東煙臺志孚中學都成為共產黨最活躍的地方,走出幾十位著名的共產黨人。但是由于他曾經是國民黨員,新中國成立后他受到批判,我母親也在土改時期被要求與她的富農家庭劃清界限,與外祖父斷絕了關系。一直到了1955年,母親才經過黨組織批準,與外祖父恢復了聯系。他老人家特意從山東泰安到北京來看我們。他當年叱咤風云的英姿早已經不見,我只看到一個羸弱矮小的老人,拘謹而小心翼翼的樣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回顧外祖父的一生,他的本質是愛國、民主,以教育立命的舊式知識分子,他也因為在教書育人方面的努力與奉獻而被后人紀念。2009年南宮中學建校百年的時候,學校的黨委書記曾經專程到北京尋找我和我姐姐,希望我們作為莊校長的后代參加校慶;現在的山東煙臺一中(原志孚中學)的校史中,也清楚記錄著創始校長莊子毅的名字和功績。在現今的各類百科上能夠查到莊子毅的名字,算是對這位愛國教育家的紀念與緬懷吧。</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4、外祖母莊許氏20世紀60年代在北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革”前外祖母莊許氏在北京和我們家一起生活。她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性格溫和,干凈又勤快。小時候我們最喜歡吃外祖母做的豬肉韭菜涼粉餡兒包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外祖母是善良之人。30年代末外祖父與她離婚,另娶志孚中學語文教師馬孟津為妻,她仍然住在莊家侍候老人,這是封建時代的忠貞,叫做“離婚不離家”。后來她孤身一人,來到北京與女兒一家共同生活。“文革”中被驅除回老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她生于1889年,卒于1983年,享年94歲。她是在老家南宮崔莊溫屯去世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5、我還有一個小姨叫莊木蘭,生于1947年,是在昆明被外祖父莊子毅及繼外祖母馬孟津抱養的孤兒,他們沒有親生的孩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小姨莊木蘭一直跟著養父母生活,回到南宮縣后,娶了一個上門女婿,生了一個女兒是先天性殘疾,又準備要一個孩子,卻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死。死的時候才三十多歲。</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第二部分 青蔥年代,為抗日投身革命(1938-1954)</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非常遺憾,媽媽青年時代的重要經歷卻缺少了照片。我只能以文字來敘述。下面的文字來自我母親“文革”中的交代材料,是一個簡要的提綱,但是母親的親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3歲到19歲(1930--1936年),中學時代。當時正值“9.18事變”、“何梅協定”簽訂,國內有許多大事發生。“9.18”后,日本占領東北、冀東,成為偽自治區。十九路軍蔡廷鍇抗戰,熱河、察哈爾告急,我們抵制日貨,反對蔣介石的不抵抗政策,除了上正課之外,還看課外的進步書籍,如魯迅的書,高爾基的書,對現實不滿,不愿當亡國奴。我參加了1935年的“12.9”運動,但是未參加進步組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36年--1937年,我上大學一年級,主要是補課,擬考北大,幻想當文學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38年3月初,聽說南宮縣城來了八路軍,我到縣城里見到老同學焦其樹等人,參加了縣婦救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38年3月- 8月,在南宮縣婦救會、戰委會,任宣傳部長,擔任《動員周報》的助理編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38年5月入黨,介紹人白皎月、劉北斗(婦救會、戰委會的組織部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38年8月- 11月,在南宮縣抗日縣政府工作,任第三科科員,擔任《動員周報》主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38年11月- 1943年秋,在冀南文協、冀南文總工作,負責編輯《抗戰知識》、小學課本、《新文藝》、《救國堂》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43年11月去太行山整風學習。在審干階段,1944年春,曾提出我可能有政治問題,逼供信下,我先承認,不久又翻案。1944年底甄別清楚,結論是:無政治問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45年5月- 8月,在冀魯豫平原分局宣傳部編審科任干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45年8月- 1947年底,在冀南新華書店任編輯工作,負責編輯《工農兵》半月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47年底參加整黨。整黨之前,我退還衣物往家鄉,不掩護自己家族的富農分子、地主分子。整黨中,我只進行一般性的思想檢查,與地富家庭劃清思想界線。整黨后參加了本地區(威縣)的土改工作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48年8月- 1949年6月,在冀南區黨委宣傳部編審科任編輯,負責編輯《工農兵》半月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母親大學肄業參加了抗日戰爭,來到抗日前線的冀南根據地。她在當年算是根據地數得著的大知識分子,會寫文章,會唱抗日歌曲,一首“我的家在松花江上”“五月的鮮花”唱得全場熱血沸騰,多少青年就扛槍參軍打日本鬼子去了。她寫文章編小曲,宣傳抗日,《抗戰知識》、小學課本、《新文藝》、《救國堂》《工農兵》等成為根據地最受歡迎的讀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6、這是1945年8月- 1947年底,母親在冀南新華書店任編輯工作期間的照片。當時冀南新華書店的辦公場所就是在這樣的老百姓家。</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經過抗日戰爭的洗禮,我的母親退去鉛華,成為一個質樸的革命者。她將自己的作家夢轉變為做一名好編輯的現實行動,</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7、1948年在冀南根據地的威縣,我們家的第一張合影。爸爸媽媽、姐姐和我,我和姐姐短短的頭發,像兩個小男孩。看媽媽的笑容多么歡快明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媽媽是冀南根據地有名的才女,聰慧又熱情,不僅文章寫得好,而且“寫得一筆風流字”——媽媽的柳體字寫得漂亮又灑脫,在冀南根據地是出了名的,當時區黨委呈送中央的報告,都是由媽媽用漂亮的小楷寫好,由專人送往延安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8、我父母的許多同學朋友,在投身抗日參加革命隊伍之后,都發生了這種從衣著到心靈的變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照片說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左上,李寶光阿姨和女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右上,趙起揚叔叔和李正一阿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中間,羅夢槐阿姨和嚴叔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左下,張會清叔叔和王阿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右下,魏震伯伯及兒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這是新中國成立前夕1949年6月,冀南區黨委宣傳部的一張合影。在第一排的右3穿深色衣服的就是我媽媽,她身前站立的小孩就是我。我生于1946年,那時候已經3歲了。媽媽左邊的是宣傳部部長薛迅阿姨,一個女強人和她的女兒露露。我的父親在第二排左2,戴眼鏡的胖子。真喜歡我媽媽的笑容,明朗的笑容,富有魅力的笑容。不知道我姐姐上哪兒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記得父母曾經說過,那時候根據地實行戰時共產主義的管理,所有人一律管吃管穿,但是不發工資,只是按當時小米的價格發一點津貼,級別差距就體現在這一點津貼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一時期,我媽媽在冀南區黨委宣傳部編審科任編輯,負責編輯《工農兵》半月刊。那本雜志每個月發行5萬多份,發行量在當時是很可觀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1949年7月,我媽媽被選為華北地區的代表,參加了在北平召開的第一次中華全國文學藝術工作者代表大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1、母親在1949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2、1949年在河北省府保定的全家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49年9月,我們家進城了,到了河北保定。那時候共產黨取得了在全中國的勝利,黨中央把冀南、冀中和冀東三個根據地合并在一起,成立河北省,省府就在離北京不遠的保定市。我父親到河北省委宣傳部工作,我媽媽到河北省文聯編輯部工作,任副部長,負責編輯《河北文藝》期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3、1953年我家住在北京鼓樓南的后圓恩寺胡同,那時候我剛剛上小學,我姐姐比我大兩歲半,她上四年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51年3月,我的父母從河北省委調到北京,到位于鼓樓南的后圓恩寺胡同的華北局宣傳部工作。我媽媽在宣傳部文藝處,擔任副處長,處長是詩人阮章竟。媽媽的工作是協助處長負責處內的行政工作,業務上負責審查文藝作品和戲劇作品,管理華北地區作家。他們那個處人才薈萃,不是作家就是畫家。這一段時間媽媽工作心情舒暢,視野更加開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4、媽媽是中國作家協會的第一批會員,那時候她為兒童寫了兩本小人書,配圖的是畫家古一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5、1954年華北局撤銷之前。華北局宣傳部文藝處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于翔阿姨、莊進輝(我媽媽)、王賢敏阿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左起:XXX、阮章竟、任桂林、XX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51年3月- -1954年,我媽媽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中共中央華北局文藝處工作。由于發生“高饒事件”,全國的東北、華北、華東、中南、西北、西南六個大區突然間都被撤銷了。自此之后,媽媽離開文藝部門,轉到全國總工會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第三部分 中年,輝煌與災難(1954——1969)</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54年夏,華北大區撤銷,干部們重新分配工作。原本我母親分配到對外文委,可是她堅決拒絕了,立志到工人中去,自動要求到了中華全國總工會,那里正需要知識分子干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全國總工會屬于中辦系統,新中國建立初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門。因為新中國實行無產階級專政,工人階級是國家的主人、領導者。而且我黨解放前在白區的工作,很重要的就是在產業工人中間開展工作,故有“毛主席到安源”著名油畫的誕生,也廣泛流傳著劉少奇在湖南安源發動煤礦工人大罷工的革命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54年,正是新中國成立后全國總工會最輝煌的歲月,劉少奇擔任名譽主席,主持實際工作的是賴若愚主席,全總的干部配備強大,特別設有國際部,開展與蘇聯的合作,學習蘇聯的經驗,學習從工廠建設、工人培訓到共產黨掌權后的工會工作應該如何開展,全總請來許多蘇聯專家對中國的工會干部進行培訓。20世紀90年代中央統戰部部長閻明復,當時就在全總國際部擔任俄語翻譯;全總的婦女工作部也很忙碌,常常要參加國際上的婦女會議、女工會議,女工部的部長是瞿秋白的夫人楊之華,她看上我母親能說會寫,英文也略知一二,滿心希望我母親到女工部去,可是我媽媽執意到了全國電業工會(后來更名為全國水利電力工會),作了電業工會的宣傳部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母親從中國電業工會宣傳部長、秘書長,一直到1964年擔任中國水電工會副主席,度過了一段輝煌歲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到全總不久,1955年10月,全國第一屆工人體育運動會舉辦,我母親率領電業系統代表隊參加,是全國唯一的一個女領隊,據說當時場面還有些小的轟動。而且,電業工會隊的女子籃球獲得了全國第一名,男子籃球隊獲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在之后的一段時間,我媽媽的主要工作就是率隊在全國各地打比賽,然后還打到國外去了!1956年,母親率領電業工會的男女籃球隊到朝鮮進行友好訪問,和那些年輕隊員結下友誼。1964年,媽媽又隨全總女工部楊之華部長到東歐出席國際民主婦女聯合會的會議,媽媽的能力與才華得到充分施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6、1954年,媽媽(左4)到全國總工會工作,擔任中國電業工會宣傳部長。從此開始了接觸工廠、工人,維護工人權益的工作,經常到全國各地出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按照母親的級別,她乘火車可以坐軟臥,可是她堅持和年輕同志一起坐硬臥,在旅途中談心,相互了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記得當時的全國總工會大樓在西長街上,是一棟爬滿綠色爬山虎的三層小樓,斜對面就是新華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7、1955年,媽媽在電業工會的樓前(前排右1)</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8、1955年10月,媽媽(第二排右6)率領電業工會的體育隊到全國打比賽,在長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9、1956年的媽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30、1956年,母親(右2)率領全國總工會電業工會體育代表隊訪問朝鮮,進行友好比賽,在車站受到熱烈歡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31、各種接見、合影(右5是我媽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32、中國電業體育代表團在朝鮮各地訪問(右4是我媽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33、女子籃球隊在比賽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34、朝鮮副委員長隆重接見(我媽媽在前排右4)。</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35、中國電業體育代表隊在朝鮮的大海邊合影(右5是我媽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36、在之后的日子里,女籃隊長費特和男籃隊長曹平結為夫妻,一對俊男靚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37、20世紀60年代,在辦公樓前,接待東南亞來賓的合影(前排右1)</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38、媽媽是一個非常善良富有愛心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講幾件小事:因為工作繁忙,全總曾經在珠市口西的甘井胡同分配給媽媽宿舍,我們的左鄰右舍都是全總的職工。當時全總的干部許多是從全國勞動模范中選拔出來的,人很質樸,但是生活比較困難,一家五六個孩子,老婆不工作,一到月底經常是捉襟見肘,揭不開鍋。媽媽總是默默地幫助他們,把家里的糧食給他們送一些,把我們姐妹的衣服給他們的孩子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59-1962年我在北京師大女附中上初中,班上的同學大多是知識分子和干部的孩子,也有少數工人和城市貧民的孩子。我的同桌家就住在天橋棚戶區,生活比較困難,家里5個孩子,她是老大,家里的糧票、油票都由她管著,她還要管著弟弟妹妹,每天放學后要買菜做飯。記得有一天她上學遲到了,而且一直埋頭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詢問之下才知道,她不小心把家里的糧票弄丟了,十幾斤糧票吶!在困難時期,糧票比錢還重要,丟了糧票全家人就要餓肚子。我回家跟我媽媽說了,第二天媽媽讓我拿了家里的糧票送給我的同桌,解了她家的燃眉之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還有一件難忘的事。我的一位同學與我是很好的朋友,聰慧而多才多藝,功課很好,不幸她的父親在初二的時候突患心肌梗塞去世,她們家沒有了經濟來源。報考高中的時候,她報了中等技術學校,因為那個學校管吃管住。可是開學報到的時候需要交報到費、學費,是一筆不少的錢。她該怎么辦?我媽媽知道了,拿出30元錢讓我給那位同學送去。后來這位同學經過努力成為一家大型國企的中層管理人員,她說那筆錢她一直珍藏著,心里牢記這份雪中送炭的溫暖。還說,我媽媽用行動做了最早的“希望工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媽媽一直是我們家精神與情感的支柱,維系著全家的對外交往和聯系。我母親是獨生女,親戚比較少,她把我父親那邊的親人當自己的親人。老家的叔叔、姑姑經常來北京看望奶奶(“文革”前奶奶、姥姥都跟我們家一起生活),都是住在家里,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和媽媽親親熱熱的,比跟我父親還熟絡。我同父異母的哥哥高中畢業到北京工作,住在家里,老家的大姐也常來北京住在家里。母親的表姐妹家有我的一個表哥,考上大學后交學費有些困難,也是我媽媽供給他上大學的。父母一個老戰友的兒子小家庭遇到了巨大困難,不好告訴自己父親,媽媽知道后立刻拿出一筆巨款給他,解決了困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媽媽有才華又有人品,她的老領導張磐石(《人民日報》第一任社長,中宣部副部長)夸贊我媽媽是“百里挑一的好同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39、出差到東北,媽媽(左1)與撫順電廠黨委書記魏敏(中間)、賀之(右)在大伙房水庫。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40、媽媽(前排右3)1965年參加“四清”在撫順電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41、1965年在北京,媽媽(二排左1)陪同水電部部長劉瀾波(二排右4)等領導一起觀看演出。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42、1966年,“文革”前我家的最后一張合影。此后家破人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革”是一場社會性災難,它使我們幸福和睦的家庭遭遇家破人亡,失去了家庭的精神與情感支柱——最親愛的媽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66年“文化大革命”從天而降,使整個國家陷入動蕩和毀滅之中。我的父親因為在北京市又從事文化方面的管理工作,所以首當其沖受到沖擊。但是偏偏此時我媽媽又被任命為駐北京清河毛紡廠工作隊的隊長去“救火”。我母親曾經請辭,認為考慮到我父親當時的處境,她并不適合擔任這樣的工作。但是當時中央向全總要人,全總已經提不出合適的人選,認為我母親僅僅是全總的中層干部,作風民主,群眾關系好,應當可以勝任。但是,一個月的“救火”卻帶來無盡的災難——接連不休的批斗,弄得她身心俱疲,又擔心我父親的處境,整日憂心忡忡,以致患上了癌癥。1967年夏手術,術后正在恢復期間,單位的造反派追到醫院,威脅醫生:“她是黑幫的老婆,不要讓她拿養病躲避政治運動”,從此醫院不再敢給媽媽開病假條。媽媽只好堅持坐公交車去上班,一站地都走不下來,走走停停,疼得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喘氣。不久病情復發,最終丟掉了生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43、1968年,我母親在患病手術后,在南長街的家中。背后是故宮的西華門。我們在南長街14號的家住了近30年(1959-1986),那個地方在南長街北口,靠近故宮的西華門和中南海東門,我家的東面窗戶下是故宮的筒子河,可以隔著河與西華門相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44、1968年,媽媽在康復中。這是母親在人世間的最后留影。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母親病逝于1969年5月4日,終年52歲。至今已經過去了半個世紀。如今,我們只能在照片中懷念母親,回憶與母親的點點滴滴。那些年,那些事,雖然細小,卻無比溫暖,那是母親人格與人性的力量,那是她留給我們最寶貴的精神財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主站蜘蛛池模板:
黄浦区|
墨竹工卡县|
安宁市|
太湖县|
武鸣县|
巴南区|
峨边|
都江堰市|
仙游县|
报价|
巴东县|
那坡县|
堆龙德庆县|
桦甸市|
水富县|
凤城市|
綦江县|
大安市|
广东省|
玛多县|
应城市|
濮阳市|
齐齐哈尔市|
上栗县|
台北市|
阳谷县|
万安县|
石阡县|
车险|
仙居县|
鹤峰县|
苍南县|
邵阳市|
溆浦县|
黔西县|
汉中市|
马龙县|
于田县|
宕昌县|
大石桥市|
阜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