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知道舒中甫,是通城古瑤文化“造瑤”最熱的時候,當時在各微信群看見他的文章,引經(jīng)據(jù)典,治學嚴謹,心里仰慕。隨著瑤文化學習常碰頭,坐下請教機會不少。舒中甫知無不言,如數(shù)家珍更加讓我佩服。</p><p class="ql-block"> 因我喜歡附庸風雅,不時寫首狗屁不通的四言八句,舒中甫興趣來時,寫幾句立意新巧,不由得欽佩日深。只是后來一段時間很少拜讀到他的佳作,才知他是縣某建筑公司的老總,兼任通城民協(xié)會長,忙于工作,舞文弄墨只是閑時消遣罷了。</p><p class="ql-block"> 始于才華的相見恨晚,不如終于文品的細水長流。落葉會掩蓋、腐蝕藥姑山古瑤壘石文化的足跡,卻磨滅不了一個民族的深厚底蘊。好比我對舒中甫肅然起敬,是他對于古瑤文化和下雋文化的癡迷。</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個盛夏的上午,九點的太陽像我欠他百萬的債主,絲毫不給一絲臉色的拍在人臉上火辣辣疼。我受單位委托去萬泉國際酒店陪央視記者下鄉(xiāng)采訪,穿過馬路右轉進入政務道路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正在談論下雋文化。這讓我極是吃驚,繁華的鬧市中能聽到談論家鄉(xiāng)文化的聲音,好似行走沙漠干渴的人看見一片湖水,又如盛夏燥熱中迎面吹來的一縷涼風。側身一看,熟悉的身影正是舒中甫。他穿著黑色短袖,頭帶著施工安全帽,與幾位工人坐在路口邊的圓石墩上侃侃而談。街道繁華的車流,工地上的機器轟鳴毫不影響他的熱情,這不由得讓我敬佩。</p><p class="ql-block"> 我不由得想到詩友圈內當做茶前飯后談資的一個故事,說是某詩友熱愛下象棋,開著三輪車販賣西瓜看見街邊有人擺棋局,便停下車觀看。結果日落西山,各回各媽,這人一個沒賣拖回家。取笑的人當做不務正業(yè)的笑談,認同的人覺得,癡迷所愛,方顯得率真可愛,是專注精神。</p><p class="ql-block"> 歷史上癡迷所愛的典故數(shù)不勝數(shù),無論是逸少愛鵝,還是陳毅吃墨,都在癡迷中有所成就。如此看來,賣瓜看棋屢獲象棋大獎的詩友如是,路邊圍坐講下雋文化的舒中甫亦如是。</p><p class="ql-block"> 我由于工作原因,和舒中甫打個招呼便匆匆別去。這一別就是大半年,直到縣古瑤文化學會成立,他是副會長,我這個“三無”青年沾了年輕的光,也成了副會長。同一個文化學會,交集自然就多了。</p><p class="ql-block"> 中國人好酒,在“無酒不成宴席”的通城更甚。閑坐得兩天,沒聞到酒香,就好像談了幾年的女友跟人跑了一樣,難受。于是別人不接自己喝酒,自己就得請別人吃飯。與舒中甫的幾次飯局,他由于工作原因很少喝酒,有時候看著我痛飲,也會以過來人的身份勸我注意身體,我自是不聽的。</p><p class="ql-block"> 胡為農是北港鎮(zhèn)一大奇人,一個人走山看水走遍大江南北,發(fā)現(xiàn)了不少歷史文物,填補了很多地方的文化空白,對家鄉(xiāng)古瑤文化很有見解。去年夏季回鄉(xiāng),胡為農在無憂茶樓開講,舒中甫聽訊,請著連喝了好幾晚。我去的那次,講座完后幾個人坐著又喝開了。“下雋文化的源頭呵,在藥姑山!”“不對,應該在黃龍山”,“那得說下原因”,“……”,“哈,這觀點我贊同,喝一個!”舒中甫一飲而盡,說著喝著,幾瓶酒便空了。</p><p class="ql-block"> 城市的夜靜得再晚,也有比他更加晚睡的人。喝高了嘴里還念叨著下雋、古瑤的舒中甫大手一揮;明日繼續(xù),大有“我醉欲眠卿且去”的豪氣。</p><p class="ql-block"> 這是我第一次見舒中甫喝好,也是第一次見幾個大老爺們,為下雋、古瑤文化喝高。想來通城古瑤文化能有今日成就,與廣大如此類的文化愛好者不無關系。</p><p class="ql-block"> 單獨與舒中甫面對面的交談,是古瑤學會工作需要,商討學術類書籍如何編撰。說到古瑤文化學術詞條,舒中甫就像傳說中藥姑山上大風塝的大風洞,呼呼刮個不停。若想我閑暇時沒看幾篇文章,假裝豬八戒戴眼鏡——冒充知識分子插上兩句,他也不會嫌棄。下雋的水域有多長,他的故事就有多長,所以雋水河的清風裝飾著他的窗子,雁塔也跟著他在河里蕩漾。不過日光是個毫不講情的惡地主,湖北人乃至世界人斗了幾千年,該翻牌的時候還得翻牌,背著偷移到了十二點。我要辭去,又礙不下情面,連著吃飯還要說幾句下雋文化開胃,這滋味,比孫猴子偷吃蟠桃還要過癮。</p><p class="ql-block"> 談古瑤文化不談下雋,好像做菜不放鹽,請客沒得酒,紅樓夢里的大觀園少了賈寶玉一般無味。從雋的起源、讀音、釋義以及下雋歷史,舒中甫無論說到何處,都是信手拈來。若有三兩知己,說一段下雋故事,就連舌戰(zhàn)群儒的諸葛先生也要甘拜下風。更何況,諸葛先生會妖風,不知會從哪里刮來幾粒花生米下酒。</p><p class="ql-block"> 今上午的采訪工作直到十二點,前腳踏進食堂大門,舒中甫的電話就來了,說是幾個文化朋友,得陪陪。我打車過去,想問他幾樓,電話那頭“下雋文化”開講了,我不由得苦笑。過了半晌舒中甫才告訴我說,二樓呵!</p><p class="ql-block"> 推開門的時候,舒中甫的下雋文化講到三溪九港十八垌。坐著的幾人只有一個我熟悉的,側身敬聽的是穿著白色襯衫,留著文人胡子的中年人,后來得知是胡姓家門,在京圈有些名氣,已出了十幾本專著。</p><p class="ql-block"> 想來是菜一個沒上,“下雋”的鑼鼓先得敲起來鬧鬧場一樣,滔滔不絕的下雋文化如藥姑山深山罅隙的一股清泉,未識其形,已見其聲。待菜上滿,借著酒意,討論便展開了。</p><p class="ql-block"> “這一點咋兩認知一樣,來,喝一個!”“民俗文化要有史料和史證,臆想還得聯(lián)系實際”,“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這話沒毛病,喝一個”..。兩位文化愛好者便喝開了,說道暢快處,不要言語,就一個眼神,好像幾百上千年來經(jīng)歷生生世世永不分開的戀人一樣心領神會。舉起杯來豪氣干云,如倒江河,大有“恨不同君好”的意味。眼看著時間快到兩點半,兩人沒動得幾下筷子,倒讓我們占了不少便宜。我們不由得感慨,又是佩服。后來采訪完成,朋友告訴我說,幾人離了飯桌,他們還在談論下雋文化,這酒啊,把藥姑山的溪水釀干,還不夠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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