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英語專業三個班的一百來號人,以班為單位集中在小禮堂里。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誰都猜不準自己的去向,焦急,忐忑,希冀,祈望,種種情緒掛在臉上,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我寫此篇文章時有些恍惚,我記得僅是英語專業三個班在一起聽分配方案公布的,而不是加上數學、語文和政治三個專業班一起聽分配方案公布的。我就按照我的記憶來寫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站在我旁邊的劉中域淡定非凡,他悄悄對我說:這次分配保密工作做的真瓷實,我們一點小道消息都聽不到。我問他:你喜歡去哪里?他說:隨便。再差,也出不了東城區的中學。其實,類似劉中域這樣的想法,其他同學也都存在。尤其是男生們覺得,不管怎么說,我們已經從小教蹦到了中教,鳥槍換炮,脫離了孩子王;從名頭上說,中教比小教好聽多了。而且,我們的分配區域,再怎么折騰也脫離不了東城區。自己偷偷樂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片刻之后,孟昭賢老師走到我們的隊列前方。那時候,小禮堂很空曠也很簡陋,沒有座椅,只是一片開闊的面積。我們都站著,孟老師也站著。待孟老師站定后,大家立馬安靜下來,全神貫注地聽孟老師的最后訓話。我萬萬沒想到,孟老師面對我們的最后訓話,竟然首先表揚了我,對此我記憶猶新。當我聽見孟昭賢老師提到我的名字的時候,我竟然懵懂了。孟老師表揚我,主要表揚我站好最后一班崗,估計還是幾天前我帶著王偉志和韓明華打掃教室衛生時,被孟老師恰巧碰見。但不管怎么說,孟老師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揚我,我心里還是熱乎乎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之后,孟老師把手中的幾張紙展開,開始念名單和所分配的學校。班上的其他人我記不清了,我只知道劉中域去了一二五中學,王偉志去了二十七中。最后我捕捉到我的名字,孟老師宣布道:孫保興、李素華、李仲平、江學青,分配到北京一四四中學。我與李素華是英語一班的,李仲平和江學青是英語三班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孟老師宣讀完畢業方案,標志著東師歲月的兩年完結。陳志照向我走過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道:河北北真的不錯,我想回去,但卻回不去。我知道陳志照是河北北的學生,而河北北就是一四四中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聞革時期的畢業分配,說簡單還真簡單,沒有謝師宴,沒有畢業會餐,沒有師生畢業合影(其實畢業照片已經提前照了),沒有惺惺相惜似的灑淚別離,也沒有互贈禮物似的形式主義東西,因為大家都知道,東城區的地界并不大,想去看望誰,一偏腿騎自行車就去了。大家臨走之前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與送別我們的老師告別。他們是:黃國才老師、李瑛老師、王懇老師、馬爾華老師,還有其他一些老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天,陰霾密布,寒風凜冽,似乎雪壓冬云,有下雨的跡象。我送別了班上的男女同學,送別了英語二班和三班的好哥們兒們,送別了數學班、政治班和語文班的好哥們兒們。當時我的心情很難受,畢竟大家在東師這個大集體中一同廝磨了兩年的時間。說能見,卻難相見;別亦難,相見亦難。說實話,從那一天分別到今天,五十年過去了,我卻不曾見過很多東師的兄弟姐妹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十年呀,近兩萬個日日夜夜呀,猶如白駒過隙,歲月倥傯,時間飛逝,彈指一揮間。如果我與你在大街上相遇,你我肯定被彼此視為路人,因為你根本不認識我我也根本不認識你,歲月殺豬刀肆虐地在我們曾經青澀的面容上一刀一刀地劃過,留下慘不忍睹的老婆婆們和老公公們的溝壑面容。其實,我說過了,還不至于是老婆婆和老公公,但是大媽和大爺的級別還是有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寫了,寫得挺傷感。愛你們,我的東師的兄弟姐妹們!想你們,我的東師的兄弟姐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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