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文革中的1970年我得了肝病,開始診斷是急性肝炎,時間一長根據各項指標說是慢性肝炎、早期肝硬化。到1971年底病情突然加重,那時我全身發黃,厭食惡心,各項指標異常超高,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甚至自己有種睡著了會醒不過來的感覺。醫生給我診斷為亞急性肝壞死,把我轉到了隔離病房的一個窄小單間里隔離,并發出了病危通知。那時我才過了三十歲,大學畢業后還沒工作幾年。可想而知心情是多么糟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家里父母親這時替我非常擔心著急,病情危重可能的變化連醫生都說不清,白天有醫生護士,晚上怎么辦?母親因血壓很高一直病休在家,父親經歷了文革幾年的批斗、隔離及監督勞動,身體狀況也很差。但這時父親還是決定晚上由他到病房來陪夜照顧我,這間病房是小而狹長的,他每晚在我床邊空地勉強搭了個小行軍床,半夜我一有動情或事父親馬上驚醒起來。每天清晨五點多鐘走廊里的聲音就讓人睡不著了,父親起來收拾好東西給我洗漱安排好就急忙趕回家。那時他盡管已被解除了監督勞動,但還沒被“解放”,他的“勞動”是被派去為樣板團抄樂譜,每天不得耽誤要趕著去“上班”。持續了一段時間,有天父親拉起褲腿給我看他的小腿都是腫的,一按下去就是一個坑,彈不起來。我當時難過得啥也說不出,按理說父親已經六十多歲了,我正當年,但我卻不能為父親減輕負擔,還要他來照顧我,白日黑夜地奔波,連個安穩覺都不能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經歷一場生死攸關的過程,我慢慢好轉起來了。但父親在之后的日子里再也沒有提起這段事。二十年后的1994年,我又一次復發了肝病,也是來勢兇猛,醫院再一次發了病危通知。那時父母都在美國我姐姐家里,他們得到消息急壞了,父親流著眼淚對我姐姐說:“我愿意代他去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幾十年過去了,父親早已離我們而去。每當想起那時那情景,我永不會忘記。父親做人做事向來低調,對親人的愛也很少在言語上表達,但都用自己的行動身體力行在呵護我們、影響我們,充分體現他的父愛如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節帶給我的思念,父愛的溫暖永不會從記憶中消失。父親的形象仍然鮮活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并一直在激勵著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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