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行一一261大隊新居老基地巡禮

吳景勤

如果把中國兩彈一艇的成功和核電站的聳立比作一部雄渾的交響樂，那么核地質就是其中最具光彩的第一樂章。而在譜寫這最具光彩的第一樂章中，核工業二六一大隊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一一央視專題片《金色地平線》解說詞? ?當“開放”早已成為261隊人的精神底色時，我三年前的這次懷舊之旅，正是在一隊不斷發展的執著里再次與她重逢。對于年近古稀的老人，不僅沒有給我帶來過多的傷感，反而撫平了情感褶皺、淡解了內心的不舍。現應同仁的要求，將當時拍攝的一些照片重新編輯成冊，以饗老友對261故土家園的那份深深的向往與眷戀。 時過境遷，由于時代的要求和發展的需要，曾經探明過相山鈾礦田的全國地質勘查功勛隊一一261大隊集體搬遷進城后，留下一座空城，默默見證著大隊過往的輝煌。如今鉛華洗盡，她飽含著261大隊一代甚至幾代人揮之不去的情愫，傾注了261隊人的奮斗與奉獻、自信與自豪、情結與留戀，也難免有幾份不舍與無奈。沿著這條綠樹掩映熟悉的馬路前行，便進入了曾經揮灑過我的全部青春的二六一大隊老基地，一隊人習慣稱其為“老隊部”。 進入老隊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人工湖前一排鮮紅的大字：＂艱苦創業獻身地質勇于拼搏開拓創新"這是經過半個多世紀凝聚的261精神，更是時代對261人的召喚！目睹這清新醒目的標語，我能感受到這塊熱土依然熱氣蒸騰。如今，第二故鄉以其豐富的內涵和翔實的史料，成了愛國主義、軍工文化、核地質精神和核科普知識的教育基地。從此這里不再寂寞，她縱然再低調，各地到這里參觀學習的人群，還是長年絡繹不絕。 “孫勤湖”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為了美化環境，大隊組織職工家屬學生一齊上陣，手挖肩挑，在一片荒地上，挖出了一片占地面積十六畝的美麗的人工湖，職工們親切地稱其為“孫勤湖”（孫勤時任大隊長）。 環湖徜徉，當年人工湖開挖時熱火朝天的勞動場景，恍若就在眼前。 彼時，湖畔綠樹成蔭，微風吹拂，垂柳隨風搖曳；湖中九曲橋曲直婉蜒，湖水碧波蕩漾，小鳥啾啾，小船悠悠，美麗的人工湖雖小，但成為職工家屬們難得的觀景休閑的勝地。 當年秀色多姿的人工湖 V 那年中秋節的晚飯后，我們一家四口散步至人工湖的湖心亭，但見皓月當空，“一色湖光萬頃秋”，一對對情侶在這如詩如畫的湖畔賞月散步，那情那景，記憶猶新。 如今湖水已經干涸，裸露出斑駁的橋墩支架，湖底沉積的泥土上長滿了青草，這是歲月留下的痕跡，觸景生情，難免有幾份酸楚，但在我心中，人工湖依然迷人。 小車站 在那火紅的歲月，人工湖旁的小車站，每周一、六都有公共汽車從這里開往古城、公溪、湖溪。還有解放牌大卡車開往各個分隊。 “地質勘查功勛隊”紀念碑繼續前行，遠遠地就能看到“地質勘查功勛隊”紀念碑矗立在青松翠竹之中。駐足功勛碑前，令人肅然起敬！功勛碑體由相山的一整塊花崗巖石鑲嵌而成，二機部原部長劉杰親筆題名。紀念碑空間帶著濃濃的儀式意味和榮譽感，她承載著261大隊幾代人艱苦奮斗，頑強拼搏，干驚天動地事，做隱姓埋名人，為我國核工業的發展作出的不朽貢獻。 久久凝視碑文，看著當年自己稚嫩的筆跡，倍感親切。撫今追昔，歲月不老，261隊的過往在我面前鮮活了起來。時光荏苒，人們常因時間而感懷，不僅因為時光是忠實的見證者，更因它是偉大的書寫者。歷史給我們最好的東西就是它所激起的熱情，對歷史的最好紀念，就是創造新的歷史。 礦床花崗石功勛碑四周散放著一塊塊刻有各個鈾礦床名字的花崗石，它代表幾代地質人在相山探明的二十多個大中型鈾礦床：橫澗、崗上鷹、鄒家山、居隆庵??多么熟悉親切的名字！許多礦床都曾留下過我的足跡，在那里觀測過儀器，布設過控制，定測過鉆孔。我依次在每一塊石頭上靜坐片刻，心中有些許惆悵，但更多的是自豪與欣慰，好像又回到了那激情燃燒的歲月。 信步于功勛碑的竹林之中，舉頭望見大隊機關的辦公大樓。這棟不起眼的普通大樓，從這里走出去的有中國核工業的掌門人、“李四光地質科學獎”獲得者、中國鈾礦地質界的多位翹楚等。辦公樓的四樓是大隊總工程師辦公室，在此，我曾經奉職八載，她是我職業生涯中最值得懷念的地方。那時全國最大的鈾資源基地的中長期規劃布署，各個工區的年度地質設計總結，各個礦點礦床的地質儲量報告，都是由總工辦審查定奪。這里聚集了261大隊，甚至可以說是全局地質技術隊伍中的一幫優秀人才。有運籌帷幄的老總蔣興泉，有敬業擔當的洪翰墨、業務嫻熟的狄覺哉、嚴肅認真的姚風蘭、精練能干的王成興與和藹可親的李紹旦等一批副總們，他們都是各專業的技術把關者，在相山鈾礦田地質勘查的過程中，起到了舉足輕重、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今天，他們中多人已永遠離開了我們，但是他們的貢獻和精神永遠值得我們緬懷和傳承。 清楚地記得，四樓那間我情有獨鐘的總工辦圖書閱覽室，它是我每天必定光顧的地方。這里有近百種中外科技期刊雜志報紙和幾萬冊科技圖書，應該是當年專業資料最全的地質隊圖書閱覽室之一。有一次，我急需一種地質測繪資料，在南昌多家圖書館都未檢索到，后來竟然在自已總工辦閱覽室查閱到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地質資料圖書室，對于我來說藏有足夠豐潤的專業書籍。它不僅是讓我一心向往的蘊藏知識的富礦，更是令我潛心憧憬的專業知識高地。我無數次在那里查閱專業資料以至流連忘返，獲得了大量的專業知識營養，補充了彌足珍貴的專業知識之鈣。我發表的專業論文著述，不少都是受益于在此查閱有關參考資料文獻。那些年是我們大隊科技人員心情最舒暢的時期，大家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輕松愉悅感，令人懷念！專業技術人員最看重的是工作氛圍。那時，大隊十分重視科研，重視人才，既問科研更問人才，極大地激發了科研人員的熱情，啟迪了思想，催生了智慧，全隊專業技術人員思想空前解放，科研熱情空前高漲，迸發出澎湃激情與無窮力量。我切身感受到，那時在261大隊培養形成的學習、工作作風和科學精神，真正受用一輩子。 我迫不及待地想登上四樓的總工辦，然而大門緊鎖，遺憾！我只能站在門外默默地望樓興嘆，心中平添了幾份失落。 下面照片是作者四口之家的同框，二張照片時隔三十三年，在大隊辦公樓前竹林里同一地點拍攝的，撫今追昔，令人感慨：紅了櫻桃，綠了笆蕉。 郵電所從竹林往西移步十幾米，來到了郵電所，現已門窗破損，只有那只斑斑銹跡的郵箱，依然掛在墻上，令人想起熟悉的過往。當年261隊人的情書家信，都是通過這個神秘的78號信箱鴻雁傳書。 街心花壇離開郵電所沿著大道東行不到二百米，來到了中心區一一街心花壇，這是昔日職工家屬們的活動中心。每當夜幕降臨，男女老少，成群結隊在此散步、聊天、納涼，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當年別致的轉盤花園和噴水池，如今池水干枯，雜草叢生，鐵欄桿和路燈已經破舊不堪，令人心中不免掠過一絲蒼涼。 徘徊于街心花壇，迄今我依然深刻地記得，一個初夏星期天的晚上，我在此散步，突然聽到大隊廣播站播放齊豫的《橄欖樹》，那一刻這熟悉的歌聲特別打動我，當時我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音符仿佛在我的心靈最深處跳動，思緒隨著我們地質隊員勘查找礦浪跡天涯，那里有天空飛翔的小鳥、山間的小溪、寬廣的草原，還有那夢中的橄欖樹，地質隊員的的故鄉就在遠方...... 大禮堂（電影院）街心花壇的北面是大禮堂，現已成為“中國相山礦田地質實物館”，里面存放著整個礦田各個礦床的巖礦芯標本，是我國目前最大、品類最完整的鈾礦鉆探巖心地質實物館。看著略顯陳舊但堅固高大的實物館，一股親切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電影廣場大禮堂的前面正對著露天電影廣場，那時每個周末一場電影，成為大家固定的文化饗宴。戶外惡劣的天氣也絲毫打消不了大家看電影的熱情，冬季天寒地凍，大家烤著火盆；夏天穿著背心拖鞋，搖著蒲扇，饒有興趣地看《小花》、《廬山戀》，觀《地雷戰》、《地道戰》...... 藍球場電影廣場又是藍球場，每當晚上球場燈光一亮，鋪天蓋地飛來密密麻麻的各種小昆蟲，孩子們興奮不已，拎著瓶子可以抓一晚上。雖然球場現已長滿了一簇簇的雜草，但水泥地面的投籃線依稀可見，眼前好像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藍球比賽，小伙子們在球場上三步跨欄、起跳扣籃，生龍活虎。 宣傳欄廣場旁的宣傳欄靜靜地立在路邊。猶記昨日櫥窗里張貼著陳德云、張榮祥等勞動模范、先進人物的照片和事跡板報，這些先進勞模一直在激勵著261隊人奮發前行。 轉角大樓轉角大樓坐落在在街心花壇的西面，當年時尚熱鬧，一樓為商場，二樓為棋牌室，三樓為卡拉OK歌舞廳。如今人去樓空，繁華與喧囂，早已消聲匿跡。 我沿著旋轉樓梯拾級而上，來到三樓，這里曾經是生產車間，現在空空蕩蕩，正面墻上一排大字依然醒目“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顯示著當年職工們二次創業的努力與艱辛。 廠房內，靜靜地排列著銹跡斑斑的機器，帶著迷人的時光痕跡和機械美學。 珈瑪儀和愛曼儀當年找礦員身背這種時髦的普查儀，跋山涉水，尋找鈾礦。 宿舍區居民樓已成一片空城，樓房整體結構完好，但空無一人。 知青樓至今我也不知道當年為何稱此樓為“知青樓”。也許，當時這棟小樓的建成，是與解決老大難的知青就業問題有關。 工商銀行如今已成為了飯店。依稀可見門框上“工商銀行公溪鎮支行”。 進入宿舍區的林蔭大道，綠樹婆娑，一片寧靜，昔日摩肩接踵的行人，今日不知走向了何方？記得當年每天早上6點，隊里無處不在的大喇叭，就像軍營里的起床號一樣，準點無誤地開始播音。大家聽到廣播起床，吃完早飯，大人去上班，孩子們去上學，整個家屬區一下子都空蕩蕩的。到了下午5、6點鐘，職工家屬全都下班回家了，這時候家屬區到處都是做菜的香味。每個小朋友胸口都掛著一把家里的鑰匙，因為家里除了上班的父母就剩下小孩子自己了，特別是雙職工。學校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天補課，下午3、4點鐘下課，就自己回家或者和小伙伴們滿世界亂跑，反正隊部就這么大，也沒有什么外來人口，相對很安全，父母從來不擔心小孩會走丟。 職工宿舍樓房區好像進入了原始森林，大樹參天，綠草如茵，遍地荊棘，一排排爬滿青藤的樓房，掩映在綠樹林中。這時迎面走來幾位青年男女，我迎向前去，互致問候。原來他們是一隊子弟，國慶假期，專程從鷹潭駕車來這里追夢“故鄉”。看到261隊的年輕人，我感到特別親切，心中升起一種希冀，耳畔隱約響起了《年輕的朋友來相會》：＂親愛的朋友們，創造這奇跡要靠誰？要靠我，要靠你，要靠我們八十年代的新一輩...”。這首歌曲用歡快的旋律，在那個年代唱出的是青春宣言。歌曲或許不再流行，但那種青春心態、奮斗精神永不過時。 大隊第一代職工的子弟們，大都在這里出生成長，在這里有他們童年少年甚至青年的記憶。許多人在離開大隊上大學或到外地就業之前，地質隊就是他們眼中的全部世界。等他們走向廣闊真實的社會時，“圍城”里長期熟人生活養成的線性思維和淳樸的交流方式，讓他們一時間無所適從。時間長了他們發現，沒有在地質隊這種特殊環境下長期生活過的人，是無法體會到他們對地質隊的那份感情。所以不管戶口本上的籍貫寫的是什么，不管將來到哪里工作和生活，261大隊始終是他們心中的故鄉。 置身于綠海之中，曾經的家，已成天然氧吧！然而，當年左鄰右舍親如一家的情景，還浮現在我的眼前。過年的時候最熱鬧，因為大家來自五湖四海，所以有不一樣的風俗飲食習慣。誰家做的特色菜都會多做一份，送給鄰居，而且還相互學習，東北人學會了做上海的糖醋帶魚，廣東人學會了做湖南的泡菜，江西廣西南方人也都學會了搟面皮包餃子。 幾經輾轉，我睜大雙眼，努力將記憶微調聚焦，再反復與實地核對，終于找到了當年我的家，準確說只是家的舊址。人是物非，當年的住宅平房巳蕩然無存，被一大片荊棘灌木所取代，變成了一片綠海，郁郁蔥蔥。我坐在草地上，久久凝視遠方，觸景生情，時光倒流，往事歷歷在目，老淚禁不住濕潤了眉睫。 下圖是當年我們夫妻倆在住房前灌木叢旁的同框照。蒼海桑田，住房早己消失無蹤，小樹已長成參天大樹，而彼時風華正茂的我們，現已斜陽夕照，兩鬢秋霜，令人感慨！ 記得那時我們家住平房，房門朝西，夏日夕陽西下，傍晚時家家戶戶朝門前的地上潑水降溫，一盆水下去，地上騰起一縷白煙。忽然天空飄來幾片烏云，驟地下起了太陽雨，東邊下雨西邊晴，道是無晴（情）卻有晴（情）。雨隨云移，東邊漸亮，西邊卻暗。這雨來的正是時候，帶走了暑熱，給忙碌了一天的地質隊的人們捎來了些許清涼。 我家后院是一塊亂石荒地，我耗費了幾個周日，清理石塊，挑來泥土和肥料，精心培育了一塊綠油油的水蕻，又稱空心菜，它是我種過的蔬菜中生長周期最長的一種，從春天到初冬，近乎一年四季，每天采摘一大籃嫩綠的蕻菜，餐餐吃都吃不厭。由于泥土肥沃，水分充足，空心菜瘋長，我們吃不完，就叫同事鄰居到我家后院自行釆摘，那可是貨真價實百分之百的有機綠色蔬菜。 女兒的同學給了她幾粒西紅柿種子，她漫不經心隨意丟進后院菜地里，幾天后竟發芽長出二株小苗，幾片嫰葉，后來枝葉越長越濃密，就是不見結果。忽然一天女兒從低視角發現居然結出了二個大西紅柿，毫無疑問，它成為了女兒所吃過最美味的西紅柿。 那時家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左鄰右舍養雞養得風生水起，不知是哪一位“先行者”在“海南島”——老基地東南端緊靠稻田偏遠的一隅，搭了個雞棚，大家隨后競相效仿，雞窩如雨后春筍般興起，頗具規模。我家左顧右瞻后，也養了4、5只母雞，算少的，那時候，這也算是一份家產呢！女兒每次放學，第一件事就是到雞窩里看能否撿到暖呼呼的雞蛋。除夕宰只自家養的老母雞燉湯，是年夜飯必備的一道主菜。記得有一年春節前,正當大家心心念念地準備過年加餐的時候,一戶鄰居家養的雞全被偷了，在那普遍不大富裕的年代，他們一家在除夕夜遭此損失，其傷心難受可想而知。我們也因此心情沉重，除了同情，也擔心自家雞的安危。 街心花壇的西南端，遠去的機關食堂變成了一片雜草地。那時每天一大早廣播一響，大人小孩拿著飯盒、鋼筋鍋，提著水壺蜂涌而至，到食堂買稀飯、饅頭、打開水。有時買到的饅頭放多了食用堿，黃黃的顏色，大家戲稱為穿上了黃軍裝的饅頭。那時物資匱乏，日常食堂賣的菜幾乎都是老三樣：空心菜梗、洋蔥和包菜，大家戲稱為鋼管、洋槍和大炮。每到周末就會增加幾個誘人的葷菜，有清香不膩的蛋菇燴肉，鮮嫩可口的紅燒魚塊，令人垂涎三尺。星期六下午，女兒放學后早早去食堂，排著長長的隊，心心念念只為了能買到幾份葷菜，全家周末加餐，其樂融融。那些印刻著261符號的大鍋菜，深深地溶進了我的味蕾，被歲月發酵后，回味悠長。此刻，我站在空曠的草地中，雖然年近古稀，近乎麻木的舌尖上依然綻放出了久遠的“故鄉”的味道。 冬季家家戶戶在食堂分購整筐的蘋果，夏季分購大堆的西瓜，這是那個年代地質隊特有的生活景象。特別是過年發福利，一輛輛解放牌大卡車，不遠千里到山東拉蘋果，南豐拉蜜桔，南昌拉蔬菜，春節前那段時間，今天分橘子明天分蘋果。有一年發草魚，估計全隊上下發了上千條，一時間家屬區里，家家戶戶都在殺魚，空氣中彌漫著的那股魚腥味，幾天都散不了。 從食堂往西數步是菜市場，當年老鄉菜農們展放蔬菜的幾排石板長臺，如今依然整齊地擺放在雜草之中，讓人想起那個年代，每天清晨菜市場的喧囂和繁忙。 科研隊返回街心花壇，沿著北面的坡道徐行幾百米，只見科研隊的樓房依然頑強地矗立在山坡上的灌木叢中。你別小覷這幢破舊的小樓，曾經在這里聚集了一批科技精英，他們與二七〇研究所聯合攻關，完成的《贛杭構造火山巖成礦帶鈾礦成礦規律及成礦預測》科研項目，1989年榮獲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是的，幾十年來，大隊廣大科技人員不畏艱難，刻苦鉆研，勇于探索，先后取得科研成果百余項，其中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2項，省部級科技進步獎50余項。正是無數個體的故事構成相山博大壯闊的歷史，無數個體的夢想匯就261隊動人心弦的時代樂章。 721 大學在那特殊的年代，大隊自辦的工人大學，培養了一批鈾礦地質技術人才，滿足了燃睸之需。 小涼亭依然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在此小憩片刻。 職工醫院沿著街心花壇向東穿過宿舍區，直抵職工醫院。緩步前行，一大片灌木林擋住了我的腳步，只好駐足遠眺，職工醫院的房屋依稀可見。當年職工醫院與縣城的“二甲”醫院醫療水平難分伯仲，醫務人員的醫技醫德以及醫風，都被人廣為稱道，醫患關系和諧，令人懷念！ 子弟學校從街心花壇往南行至盡頭，便進入了子弟學校。曾經書聲瑯瑯美麗的校院，如今已成了駕駛培訓學校。校門、教學樓、操場球場等依舊。當年學校里的老師都是從全大隊各單位挑選來的優秀人才。職工普遍都十分重視孩子的教育，子弟學校是樂安縣區內教學質量最好的學校。 宣傳欄上還依稀可見當年的學生板報，她似乎在靜靜地告訴人們，曾經一批批職工子弟，就是從這里金榜題名，跨入全國各大專院校，考入清華北大等名校的也不乏其人。 贛核地質先驅紀念碑臨別前，來到二六一大隊公墓，緬懷長眠于此的300余名地質先驅，他們用自己的終生履行了鈾礦地質人的使命，譜寫了艱苦創業、奉獻報國的生命長歌。現在公墓前建起了一座高大雄偉的贛核地質先驅紀念碑。碑體高6.08米，象征著地質局的前身是華東六O八隊。（紀念碑照片由劉武軍提供，攝于2020年10月） 億年鈾礦鑄忠魂，百里相山埋忠骨。鈾礦地質先驅們，從來就沒有離我們遠去。261大隊維系我們一生的情緣，?心歸處，是相山。 踏破鐵鞋騰綠浪，百里相山尋鈾礦。 頭枕巖石推構造，錘敲礦石讀層章。 沿華洗凈兩鬢霜，相逢一笑淚滿眶。 江山有情引高吭，春風依舊伴夕陽。? 我懷著無限眷戀依依不舍的心情告別第二故鄉。霍然回首，夕陽西下，天邊映滿了火紅的彩霞，我心緒充盈，蘊藉釋然，似乎看到一個煥然一新的261隊，凰凰涅槃，馳而不息。讓我們張開雙臂去擁抱261大隊更加美好的未來！ 補記261大隊歷經六十三載蛻變和發展，壽終正寢，去年已更名為江西省地質局核地質大隊。新年到來之際，送上修改后的舊作《故鄉行》，以饗原261大隊的老友，故地重“游”，以示對261大隊的深深懷念。但愿核地質大隊初心不忘，“核”心不變，鳳凰涅槃，再造輝煌！ 于2022年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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