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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故事

季詠華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6年前,爸爸和媽媽在半年內相繼去世,成為我們四兄妹心中永遠無法撫平的痛。有很長時間,我們都無法接受驟然間成為沒爹沒娘孩子的事實,總覺得爸媽走的太早了,沒有給我們留下盡孝的時間和機會。每次家庭聚會,看到別人家父母雙全,我們都會感到無比的悲傷和遺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又快到父親節了,在每一個沒有爸爸的父親節里,他的音容笑貌依然那么慈祥,那么親切,那么鮮活,每每想起,都讓我們為之動容,為之牽掛,陷入深深的思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是個有故事的人。雖然他只是千千萬萬個軍隊干部中的一員,也沒有什么豐功偉績,但他的一生對我們這些子女來說,確是那樣的不簡單,不平凡,讓我們永志難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想通過這篇文章,寄托我們的哀思,寄托我們的懷念,同時讓季家的后輩們知道他們的爺爺是怎樣一個人,所以故事有些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少年打工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原來的名字叫季蓉森,季玨是他參加革命后改的名字。有時,他也會把自己的名字寫成季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一直認為,爸爸是天生的軍人,骨子里就有軍人的基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爸爸的祖上曾是清朝康熙年間一位頗有建樹的軍事將領。聽幾位看過季氏族譜的長輩們說,這位季家的祖爺爺曾擔任過江西省守備(明清時期的武將官職,相當于現在的省軍區司令)。祖爺爺退休后依據朝廷的規定,在長江北岸的通州二甲鎮潭中村一帶(現江蘇省南通市通州區)跑馬圈地,安家落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季家大院是當時南通地區方圓百里內唯一的一座鄉間大宅第。大院的建筑格局是按照祖爺爺在清政府所任的官吏等級修建的,四周有護城河,門前百余米處另有一條河,可直通余西鎮的古運河。由此河再往西,可直通長江口的南通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時,現在的啟東和海門只是長江入海口一片經常被水淹沒的大沙丘,尚沒有與大陸連接,通州就成了緊臨海岸線的要沖地帶,經常有海盜出沒,并數次遭倭寇進犯。每逢鬧匪患,季家老祖都會率領家兵和當地的民間武裝與來犯之敵英勇作戰,且屢屢獲勝,曾多次受到朝廷和江南巡撫的表彰。當時季家大院的敞廳墻上共懸掛了九塊褒獎和祝壽的金字匾額。據我的五叔叔說,他們小時候,家里的中堂上還擺著一把老祖宗用過的,類似關公老爺手持的那種“青龍偃月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常常想,如果季家大院能保存到現在,一定也可以開發成一處旅游勝地。可惜自1943年春,一部分院落的磚瓦被日本鬼子拆去蓋炮樓起,大院便逐漸衰落了。原來住在大院里的九戶季家子孫因種種原因拆屋賣房,遷徙他鄉,如風流云散。到1965年,整個季家大院就在地圖上徹底消失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010年清明節,我們兄妹第一次回故鄉祭祖,只看到一棵百余年的柿子樹,孤零零地在春風中搖曳。據說這是我們的爺爺親手種下的,至今依然每年都會結出不少果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雖然出生在一個封建大家庭里,但爸爸卻早早就因家貧交不起學費而輟學,12歲起就出門當學徒打工。這一切都源自于我們的爺爺,一個敗家的紈绔子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聽爸爸說,爺爺是他們那一房的獨生子,打小嬌生慣養,不務正業。除了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蝦外,還學會了玩獵鷹和抽大煙。奶奶嫁給爺爺后,因為經常頭疼也跟著學會了抽大煙,幾年下來,逐漸賣掉了家中的上百畝良田和所屬店鋪,令家道中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爺爺共有一女六子。爸爸是家中的長子,上面有一個姐姐,下面有五個弟弟。由于是長子長孫,爸爸在家中很得長輩寵愛。小時候過年鎮子里舉辦花街游行,因為長相俊俏,他還曾被裝扮成觀世音,讓人抬著游街,引起路人的喝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自小就聰慧過人,記憶力超強。6歲開蒙后,學習成績始終名列前茅。南通自古以來就是十分注重教育的地方,很多學校都是外國人辦的,或者聘有外教。爸爸說他從小學二年級起就開始學英語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2歲那年夏天,爸爸在全縣的高小會考中得了第一名。但因欠著學費,其他同學都放學回家過暑假去了,他卻被校長扣著不讓走,非要家里拿錢來贖人。沒有辦法,奶奶只好跟親戚借了些錢,補交了學費,才把爸爸領回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沒錢讀書,爸爸只好到鎮上的油坊去當學徒。說是學徒,其實跟當傭人沒啥兩樣,只管飯,沒工錢。除了打掃店鋪外,還要挑水劈柴,替東家帶孩子做家務,每天忙的團團轉。南方的灶臺比較高,爸爸經常會背著東家的孩子,站在小板凳上為東家炒菜做飯。爸爸常說他之所以在六個兄弟中個子最矮,就是由于小小年紀就要干沉重的體力活兒造成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不過,近兩年的學徒生活,也讓爸爸練就了一套不錯的烹調手藝。記得我們小時候逢年過節或家里來了客人,爸爸都要親自下廚房露上兩手。他做的紅燜大蝦、冰糖肘子和紅燒海參等佳肴,味道一點兒也不比外面的大飯店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油坊干了兩年,爸爸因不堪受老板娘的欺辱,瞞著家人逃到南通碼頭,藏在一個貨輪的船艙里跑到上海討生活。在上海,他先是在一個制罐廠做學徒,后來又去一家印刷廠當了檢字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說,在上海的那幾年,拿到工錢后一到周末,別人都出去玩,只有他呆在屋里,或者跑到巷子口的書攤上看書。爸爸雖然只讀完了小學,但他并沒有因此放棄學業,而是從博覽群書中源源不斷地汲取知識,充實自己。再后來,廠子里的共產黨地下工作者看他那么愛學習,開始向他傳播進步的思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39年2月,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周恩來到皖南視察,與新四軍領導人商定了“向南鞏固,向東作戰,向北發展”的戰略方針。根據這一方針,5月成立的新四軍江北指揮部,急需補充新鮮血液。為了配合新四軍的發展,上海地下黨多次秘密組織一些進步青年穿越鬼子的封鎖線,到江北參加新四軍。爸爸就是通過這樣的渠道,開始了他的革命生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二、千萬里轉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39年6月,爸爸參軍入伍,只當了七天戰士,便因其良好的文化素質和機靈活潑而被領導看中,成為新四軍挺進縱隊一團司令部的參謀,不久,又被調到粟裕兼任司令員的新四軍蘇中軍區司令部偵察科、作戰科任參謀,成為常勝將軍粟裕的部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皖南事變之后,1941年至1943年,新四軍渡過了抗日戰爭中最困難的時期。這期間,爸爸隨部隊轉戰大江南北,參加過一系列新四軍的重要戰役,如東進淞滬、襲擊上海虹橋機場、郭村保衛戰、黃橋決戰、攻打曹甸、討伐頑敵李長江、三分區多次反“掃蕩”、反“清鄉”、攻克黃橋、解放泰興等戰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作為蘇中軍區司令部偵察科、作戰科的參謀,為了制定作戰方案,他曾不止一次只身化妝潛入敵占區偵察敵情,并在戰斗中兩次負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抗戰勝利后的1945年11月起,爸爸任新四軍蘇中軍區獨立旅作戰科副科長。1946年5月,他所在的蘇中軍區獨立旅與華中野戰軍第六縱隊合編,下轄第十七、十八兩個旅, 爸爸是六縱十八旅作戰科副科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解放戰爭期間,爸爸所在的部隊南征北戰,取得了輝煌的戰績,爸爸始終戰斗在第一線,參加了著名的蘇中七戰七捷、漣水保衛戰和萊蕪、孟良崮等戰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華東野戰軍(1947年2月華中野戰軍改稱華東野戰軍)的戰史上,第六縱隊一直是華野的主力縱隊之一,更是一支戰功赫赫的王牌縱隊。司令員王必成和副司令員皮定均都是粟裕手下大名鼎鼎的虎將,他們所率領的六縱自然是一支特別能打、敢打、會打的虎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每逢大戰前,爸爸都會到前沿陣地觀察地形,為制定作戰方案出謀劃策。在第二次漣水保衛戰中,爸爸的軍事才華進一步得到展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46年12月初開始的第二次漣水保衛戰是華東野戰軍打的最艱苦的一場戰役。六縱18旅是在我軍連續失利的情況下被粟裕調過去增援的部隊。六縱司令王必成親自率領18旅趕赴漣水城參戰。與六縱正面對敵的是張靈甫的國民黨七十四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作為蔣介石的嫡系王牌軍,張靈甫的七十四師全部是美式裝備,戰斗力非常強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與六縱開戰的第一天,七十四師調動了一百多門重炮狂轟漣水城,與六縱主力正面作戰。那一天,七十四師連續發起八次強攻,都沒能突破六縱的防線。當天晚上在討論第二天作戰方案時,爸爸提出:漣水城防御陣地的側翼有一條干河溝(黃河故道),七十四師第一天從正面沒有打破我們的防御,第二天就有可能會從側翼進攻,所以要防止敵人從那個干河溝迂回包抄我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但當時的縱隊領導沒有采納爸爸的意見,結果第二天張靈甫的七十四師果然動用一個旅的兵力,通過那條干河溝迂回到我軍主防御陣地的側后方,造成了六縱防御的被動,防線被攻破,戰斗失利了。此后,雖然六縱與敵展開了十余天的艱苦奮戰,終因敵強我弱而無法取勝。后經請示華東野戰軍司令部,不得不放棄漣水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這次戰役,我軍共擊斃擊傷敵軍八千余人,但自身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僅六縱就有四千多名指戰員血灑疆場。在六縱的作戰史上,如此的傷亡是前所未有的,有些部隊被困在城里未能及時撤出,絕大部分壯烈犧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這一戰也使得華東戰場的形勢驟變,轉向對我方不利的局面。不過從漣水城的兩次戰斗也可看出,敵七十四師實力雖強,打法卻十分冒進,為半年后的孟良崮大敗埋下伏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此次戰役后不久,原來的作戰科科長被調去擔任野戰師的團長,爸爸則由作戰科副科長,升任科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次漣水保衛戰的失利,并沒有擊垮六縱的斗志,反倒使全軍上下憋了一股勁,非要與張靈甫的七十四師一決高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1947年5月打響的孟良崮戰役中,爸爸所在的部隊晝夜長途行軍二百余里,快速奔襲垛莊,截斷了敵七十四師的退路,與兄弟部隊配合,使七十四師成了甕中之鱉。在孟良崮戰役的最后關頭,六縱所屬部隊率先勇登孟良崮峰頂,摧毀敵七十四師總部,擊斃張靈甫,為我軍殲滅國民黨“五大主力”開了先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華東野戰軍司令員陳毅曾為孟良崮戰役的勝利信口賦了一首七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孟良崮上鬼神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七十四師無處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信號點點星燦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照明處處火如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短兵肉搏爭山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炮擊血泊濕戰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蔣賊主力今殲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軍個個是英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孟良崮戰役后不久,爸爸調到6縱司令部任教育科副科長、作戰科副科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上世紀六十年代上演的電影《紅日》,描寫的就是華東野戰軍和爸爸他們這只部隊打萊蕪戰役和孟良崮戰役的故事。《紅日》的作者吳強,當時是六縱政治部宣傳部部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 在隨后的豫東戰役和淮海戰役中,六縱都擔任主攻,猶如下山猛虎,越戰越勇。豫東戰役攻克龍王店,活捉敵將區壽年。淮海戰役六縱第一個打開突破口,攻入黃百韜的防御陣地。為此戰的勝利,作出了巨大的貢獻。?</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 1949年2月,華東野戰軍第6縱隊改稱中國人民解放軍第24軍。?</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 從1939年參軍到新中國成立,爸爸在殺敵的戰場上隨部隊千萬里轉戰,歷經了十年血與火的考驗,為黨和人民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勛,先后榮獲三級獨立勛章、三級解放勛章和紅星功勛榮譽獎章。?</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 渡江戰役勝利后,爸爸出任南京駐軍警備處處長。1950年2月起,任24軍教導大隊教育長、軍作戰科科長。?</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 戰爭年代爸爸的很多經歷,我們原來都不是很清楚。有些是從他病逝后組織上所寫的生平里看到的,有些是聽一些爸爸的老戰友、老部下說的。?</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三、一賽成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新中國成立以后直到1981年離休,爸爸在每一個工作崗位上的表現都非常優秀,非常突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51年春,爸爸作為第一批學員,進入南京軍事學院基本系學習,因學習成績特別優秀,僅當了半年學員,就提前從軍事學院畢業,被調去參與南京總高級步兵學校(以下簡稱“總高”)的籌建,并被聘為高級步校合同戰術教授會的教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不久,爸爸干了一件引起全校師生高度關注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時,總高的蘇軍顧問團態度十分傲慢,瞧不起爸爸他們這批教員,認為解放軍都是打游擊出身的,沒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有什么本事當教員?對此爸爸很不服氣,蘇軍總顧問就提出要跟他比試圖上作業,進行一次多軍種對抗的圖上擂臺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比圖上作業對爸爸來說還是有相當難度的。因為蘇軍講究的是步兵、炮兵、裝甲兵、空軍等多軍種協同作戰,而當時解放軍卻只有步兵和少量炮兵。在圖上作業,要求每一個軍兵種都要用很多不同的符號做標記。如果沒有超常的記憶力,很難在短時間內把這些符號記熟,更別說在圖上運用了,而且蘇軍總顧問只給了爸爸一天的時間做準備。結果爸爸愣是用一晚上的時間,記住了所有的各軍兵種符號,并在第二天的擂臺賽中超常發揮,讓蘇軍總顧問成為他的手下敗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此舉一時成為轟動總高全校的大事件,不僅讓爸爸成為學校的風云人物,也引起校長兼政委的宋時輪上將對他的特別關注和賞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總高當教員期間,爸爸勤奮學習現代戰爭知識,不斷探索軍事教學規律,為培養我軍現代化、正規化建設人才傾注了自己的心血,深受校領導和廣大學員的好評,榮立過一次二等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55年部隊授軍銜的時候,以爸爸的資歷,原本至少可以授上校軍銜。可是他曾經犯過一次錯誤,被連降了兩級,所以只授了少校軍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事情的經過據說是這樣的:1949年渡江戰役之后,我二叔犯糊涂,在一些人的攛掇下逃到崇明島,想找機會乘船去臺灣。爸爸得到消息后,沒跟組織上請假,擅自跑到崇明島,用槍逼著把二叔押回老家。事后,爸爸也沒有將此事向組織上做匯報。待事情暴露,爸爸為此背了行政記過和降職處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雖然受了處分,但由于爸爸辦事能力強,文章寫的好,毛筆字和鋼筆字也都十分漂亮,還是得到校長宋時輪的重用。除了承擔正常的教學工作之外,爸爸還常常要代宋校長撰寫各種文章和報告,幾乎成了宋校長的編外秘書,走到哪兒帶到哪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56年9月,為了總結古今中外的戰爭經驗,尤其是人民解放軍的建軍和作戰經驗,以適應國防現代化建設和未來反侵略戰爭的需要,葉劍英元帥向中央軍委和毛澤東主席提出建立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以下簡稱“軍科”)的建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這一建議得到毛主席和中央軍委的支持,決定由葉帥負責落實。但具體的籌建工作,則交給了宋時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57年春,爸爸離開家,跟著宋時輪去北京參與軍科的籌建。我們則跟著集體轉業到地方工作的媽媽,搬家去了武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58年夏天,爸爸到武漢把我們四兄妹接到北京。那時,軍科的辦公大樓還沒有建好,剛開始挖地基。大院里只有幾棟家屬樓,樓旁的道路和綠化帶也都還在建設當中,整個軍科就是一個大工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到北京那年,我六歲。依稀記得比家里的飯桌高不了多少,只有踮起腳尖才能看到桌上的飯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這以后,爸爸一直在軍科戰理部當研究員。但只要軍科院有了什么大事,宋時輪院長還是總會把爸爸帶在身邊,所以他會經常出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由于表現出色,在1965年部隊取消軍銜制之前,爸爸的肩章上已經多出兩顆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70年4月,爸爸回到闊別近二十年的老部隊二十四軍任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二十四軍1955年從朝鮮戰場回國后,一直駐防河北唐山附近。1969年珍寶島事件之后,中蘇關系緊張,蘇聯在中蘇、中蒙邊境陳兵百萬。如果中蘇之間爆發戰爭,蘇軍最有可能就是從蒙古大草原以機械化部隊對我國發動突然襲擊。二十四軍奉命調防至河北豐寧、灤平、隆化一帶,軍部設在承德,拱衛首都的北大門。據說當時毛主席曾表示:二十四軍不調到承德一線,我睡不著覺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學校和科研機關工作了二十年后,再度回到野戰軍,爸爸雖然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但依然像聽到集結號一般,渾身充滿了干勁和斗志。為了狠抓部隊軍事訓練和管理教育工作的落實,爸爸經常深入部隊軍訓第一線,對年輕參謀和基層干部手把手地進行傳、幫、帶,排除種種困難,出色地主持了文革后全軍首次陸空協同作戰實兵實彈演習和檢驗性演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可能是因為當過軍校教員,爸爸的口才非常好。無論是下部隊,還是在軍部機關做報告,從來不用講稿,幽默風趣,沒有廢話、套話,各種戰役戰例信手拈來,如數家珍。深受干部戰士的歡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還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官架子,處處與人為善,非常樂于助人。別管什么人,只要有事相求,他都是千方百計地伸出援手,幫人解決。所以爸爸的人緣特別好,無論是他的老上級還是老戰友、老部下對此都交口稱贊,始終與他保持著密切的聯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69年,不少孩子的家長不是去“五七干校”勞動,就是被“關牛棚”,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和姑娘們沒人管,也沒有出路,就在社會上混日子。由于爸爸的老戰友多,很多在各大軍區任職,爸爸又是個熱心腸,于是就開始不斷有人通過各種關系找爸爸讓孩子當兵。有的人爸爸原來根本不認識,但只要電話打過來,他都是千方百計地想辦法幫忙。這種事情前后持續了三、四年。粗粗算下來,經過爸爸的關系參軍的孩子不下一個連,足有上百人之多,分布在云南軍區、成都軍區、蘭州軍區、南京軍區、北京軍區的各個部隊。特別是爸爸回24軍后,有不少孩子直接找上門,爸爸從未拒絕,都一一做了安排。到最后,由于基層部隊沒有被服倉庫,當兵的孩子在軍務處辦了入伍手續后,需要在后勤買軍裝、雨衣、被褥、水壺等一整套個人裝備。這些裝備每套都要不少錢,有的孩子身上沒帶錢,都是爸爸自掏腰包代他們把錢付了。所以有段時間爸爸經常要跟公家借錢,等發了工資再把欠公家的錢還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軍隊干部從來不講“君子之交淡如水”那一套,因為他們之間的友誼都是經過血與火的戰爭考驗的,是彼此可以給對方擋子彈的革命情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四、永遠的榜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爸爸的老領導和老戰友眼中,他是一位非常卓越的軍人,不僅深諳軍事理論和戰役戰術,更是以聰明絕頂、辦事能力強、待人熱情誠懇、正直、敢說真話、剛正不阿而為人稱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現實中的父親,確實是這樣一個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而在我們子女眼中,他是一位才華橫溢、風趣詼諧、熱愛生活、熱愛家庭、平易近人的好爸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我前不久寫的《媽媽的故事》里,曾著重講述了爸爸對媽媽的愛。但其實爸爸對我們四個孩子同樣寵愛有加,關懷備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上小學的時候,我和大哥住校,每周回家一次。我們學校在頤和園西墻外,離軍科大院并不太遠。周六放學,我們都是跟同學一起自己走回家。但每個周日下午,幾乎次次都是爸爸和媽媽一起送我們回學校。小孩子離開家回學校,總是會鬧些小情緒。爸爸推著自行車,我和大哥,一個坐在自行車前梁上,一個坐在后座上,一步也不肯走。一路上,爸爸媽媽有時給我們講故事,有時跟我們隨便聊著天,不知不覺間,我和大哥就忘記了不快,高高興興地回到學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三年自然災害期間,正是我們幾個孩子長身體的時候。那時米面糧油和魚肉等食品都是按定量供應。為了保證我們的營養,爸爸會經常利用周末,帶我們乘大院的班車進城下館子。記得那時我們幾乎吃遍了王府井周邊的各種飯店和酒家,成為飯店的熟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生性樂觀、多才多藝,好熱鬧,愛說笑話,愛聽相聲,沒事還喜歡唱上幾句京戲。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爸爸經常會擺出個“金雞獨立”的亮相動作,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從小喜歡畫畫,多少還是受了爸爸的影響。在給我們講故事或者輔導功課的時候,他經常會順手抓過旁邊的鋼筆或者鉛筆“刷刷”幾下,用極其簡單的線條就能勾畫出一輛車、一匹馬、一把槍,或者幾個人物。可以說是想什么畫什么,畫什么像什么,讓人覺得好神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的口琴也吹的極好,一邊吹,一邊用手在口琴的外側有節奏地打著拍子,讓口琴發出共鳴,聽上去好像是有一整個樂隊在演奏。我和妹妹都跟他學過吹口琴,但是嘴唇都磨疼了,也吹不出爸爸那樣的效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68年我不聽爸媽的勸阻,偷偷轉了戶口,跟幾個發小一起報名去了北大荒生產建設兵團插隊。現在來看,那就跟離家出走差不多。由于是自己擰著性子非要去的北大荒,所以生活再艱苦,我給家里寫信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一年多后,有同住軍科大院的兵團戰友回家探親,順便去我家看看,跟爸媽聊了聊我們在東北的情況。后來媽媽告訴我,當從兵團戰友那里得知我們在北大荒生活非常艱苦,沒有電,冬天沒有取暖設備,一年只能吃一、兩次肉之后,爸爸難過的一夜都沒睡著,第二天跑到軍科小賣部,把所有的肉罐頭都買下來,打包寄給我。記得收到包裹后我高興壞了,把罐頭分給幾個朋友,大家好好地解了幾天饞。從此以后,隔不久,我就會收到家里寄來的包裹,里面都是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體會不到家長對遠方兒女的牽掛。直到十幾年后我自己做了媽媽,才深刻地體會到當年父母因為我的離開,心里有著怎樣的不舍和疼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當然,爸爸對我們的愛,更多的是體現在教育和引導上,無論是學習,還是為人處世,爸爸對我們的要求都非常嚴格。犯了錯誤,特別是屢教不改時,他會毫不留情地動用“家法”。大哥最淘氣,也是我們兄妹中挨打最多的一個。我們有了進步,有了成績,他則會由衷地給予贊賞和獎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我們的心中,爸爸是慈父,是嚴父,更是一位值得我們敬重和學習榜樣。因為他是一個光明磊落,心無旁騖,敢于堅持真理,敢于與錯誤觀點做不懈斗爭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71年軍隊雖然沒搞文化大革命,但同樣受到極“左”思潮的影響。當年的八一建軍節前,兩報一刊在解放軍報上發表了一篇紀念文章。爸爸在看報紙時,對文中“古田會議決議和軍委擴大會議決議為我軍建設起到了偉大的作用”這句話感到不妥,于是用鋼筆在報紙的空白處寫下了自己的見解:“古田會議決議是我黨第一次明確提出了黨指揮槍這個具有非凡意義的重要觀念,并提出了具體落實的方法:支部建在連上。正是有了這個非常重要的觀念和落實方法,才保證了我軍歷經艱難困苦,能在不斷的挫折和失敗中還可以凝聚力量,百折不撓的發展壯大戰勝了國民黨反動派和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戰爭;又在力量對比嚴重失衡的抗美援朝作戰中用劣勢裝備戰勝了用飛機、大炮武裝到牙齒的美帝國主義。所以,古田會議決議,對我黨、我軍的建設都是起到了不可估量的決定性作用(怎么評價都不為過)。而軍委擴大會議決議是在1960年9月份做出的。這時我軍已經取得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的偉大勝利。所以將這兩個決議并列為’我軍建軍起到偉大作用’的提法是不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在報紙空白處寫下自己的看法后,并沒有在意,放在辦公桌上就出去忙別的事了。誰知道軍政治部的干事給他送文件時,看見了桌子上的報紙和報紙空白處爸爸寫的意見,覺得問題嚴重,就向政委報告了此事。沒想到這件事被北京軍區定性為反對林副統帥的事件。爸爸被關到北京軍區大院進行隔離審查。好在時間不長,“913事件”發生后,爸爸反對林副統帥的結論不攻自破,他才恢復了人身自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73年,爸爸再次被關了起來。這次的罪名更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時,文化大革命已經進入末期。人們對各種社會亂象產生了看法和厭倦心理。當時爸爸有事去了趟南方,他在華東野戰軍時的很多老戰友不少在江蘇省、南京軍區和上海市擔任重要職務,爸爸便借此機會,分別拜訪了他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戰友之間當然是無話不談的。大家對當時混亂的社會現象都有深深的不解和憂慮。特別是對“四人幫”到處扇風點火,無所顧忌地打倒一切的所作所為深感痛恨,期盼著黨中央能撥亂反正,盡快結束這種混亂的局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身處抗擊蘇軍入侵的第一線,平時深入部隊,查看地形,滿腦子考慮的都是怎樣才能阻擋住蘇軍機械化重裝部隊從中蒙邊界順勢而下攻打北京的作戰方案。這次與老戰友們的交談深深震撼了他。加上他回北京開會時也經常會從一些老戰友處聽到一些相關的消息,讓他認識到當時國家所面臨的主要威脅不僅來自外部的蘇聯,同樣也來自國內那些禍國殃民的一小撮心懷叵測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越想越感到責任重大和危機的緊迫,回到部隊后,就在軍黨委召開的生活會上把他所了解到的有關“四人幫”的情況和自己深深的憂慮說了出來。他認為作為一名中共黨員,面對國家危機時及時向上級報告是黨員的責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沒想到軍黨委把這件事上報給了北京軍區黨委。爸爸被內定為現行反革命,再次被押往軍區隔離審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當時在北京軍區八個野戰軍中還有另外兩個野戰軍也同時出現了兩位反映類似問題的領導干部。軍區政治部要把爸爸他們定性為北京軍區內的反黨集團。好在經過反復甄別,爸爸他們三個人不但互不相識,也沒有相互聯系的渠道。反黨集團的定性缺乏證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審查過程中,面對著被多次詢問“為什么要反黨?出發點是什么?有誰是后臺?”時,爸爸拍著桌子據理力爭:我就是在履行一個共產黨員的責任。我不是反黨!也沒有后臺!更沒有與任何人串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的問題最終被逐級報告到當時的中央常委會。周總理在請示報告上批示:“黨章是允許黨員在各級組織的生活會上發表自己意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有了周總理的批示,爸爸才在被隔離審查八個月后回到承德。但由于爸爸遭到隔離審查,我和妹妹在部隊的入黨問題一直被擱置,直到四人幫被粉碎,爸爸的問題得到平反后,我們的入黨問題才得到解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就是這樣一個愛憎分明,敢于發表自己的意見,敢于講真話的人。在原則問題上從來不人云亦云,讓我們特別敬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78年,主管部隊訓練和院校的宋時輪覺得爸爸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想把他調到新的工作崗位上發揮更大的作用。當時給爸爸兩個職位,任他挑選。一個是去軍事學院擔任副教育長(1985年軍事學院與政治學院、后勤學院合并,改稱國防大學)當時的教育長是陶漢章,曾在軍科當過戰術部副部長);一個是去設在南京浦口的陸軍指揮學院當校長。為此,總政干部部專門找爸爸談話,征求他的意見。可爸爸卻婉拒了新的任命。他覺得自己快到離休年齡(爸爸1920年出生,當時58歲),就是去了新的工作崗位也干不了幾年,發揮不了多少作用了,應該把這樣的機會留給更年輕的干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與后來軍中為了晉升而買官賣官的那些腐敗分子相比,爸爸的思想境界真是值得為他點個大大的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81年爸爸離休后沒有馬上回北京,而是繼續留在承德,主持和參與24軍軍史的編寫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離休后,爸爸還根據自己在戰爭年代的經歷,與大哥一起創作了總計八十三萬字有關淮海戰役的長篇小說《圍獵》和《困獸》。這兩本書1986年由海峽文藝出版社出版。曾經在蘇中軍區當過爸爸的老領導,后來出任過福建省委副書記和海軍司令員的葉飛將軍親自為小說題寫了書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因篇幅的關系,不再贅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95年9月上旬,爸爸因腦部中樞血管梗塞,喪失了說話和書寫的能力,在臥床80天后,于當年的12月28日猝然離世,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只留給我們永遠永遠無法彌合的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在一個寒風呼嘯的晚上,爸媽圍坐在一個破鐵皮爐子旁取暖。面對著快要熄滅的爐火,兩位老人想給爐子添些煤,卻因為煤鏟早已變形,沒法使用,只好用手捧著煤往爐子里放,雙手沾滿了黑灰。看著兩位老人過的如此貧寒,我心疼的在夢中大哭,醒來依然淚流不止,深感對不起爸爸和媽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天,我哭著把我的夢告訴大哥,讓大哥趕快去給父母燒些紙錢,不要讓他們在那個世界過的如此窘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當天晚上,大哥領著爸媽的兩個孫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第一次學著別人家的樣子,為父母燒了紙。在這之前,我們是真的不懂為什么有人會在街頭為逝去的親人燒紙錢,因為父母在世的時候,沒有教過我們這個。他們只教會我們如何作人、做事,如何報效社會,報效祖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相信這也是那個時代千千萬萬個軍人家庭的共性:父母一心撲在工作上,只知道教育孩子要求上進,好好學習,而不會教我們這些民間的風俗習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如今,我們的下一輩已經知道什么時候該給離世的親人燒紙了。我覺得這不是封建迷信,這只是寄托哀思的一種方式,也是慰籍心靈的精神寄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往事并不如煙。爸爸用他的一生在我們成長的道路上,無言地為我們樹立了一個坐標,也為我們鑄造了展翅翱翔的翅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都說“父愛如山”,可我覺得父愛是一縷陽光,可以讓你的心靈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到溫暖如春;父愛更是一泓清泉,可以讓你的情感即使蒙上歲月的風塵依然純潔明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爸爸的故鄉在南通市通州區,離休以后住在北京軍區通州干休所。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老天爺刻意的安排,讓他人雖回不了故土,卻可以生活在一個與故鄉同名的地方?爸爸也曾交代過等他和媽媽去世后,把他們的骨灰撒到長江里,說明他們心心念念地,還是想魂歸故里。可是我們終歸還是沒有那樣做,因為我們舍不得呵!長江離我們畢竟還是太遠了,如果連骨灰都撒掉了,讓我們到哪里去祭拜?又讓我們情何以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親愛的爸爸媽媽,請原諒我們在這件事上沒有按您們的囑咐去做。您們的兒女,您們的孫輩永遠以您們為榮!您們永遠永遠活在我們心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86年夏,爸媽在通州干休所與孫子外孫合影</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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