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長江下游800公里的航道，并不是由西往東徑直入海。</p><p class="ql-block"> 其中大部分流向是往北偏東。</p><p class="ql-block"> 因為相對方位，稱為“江南”的同一片土地，也被稱為“江東”。</p><p class="ql-block"> 比如說項羽是江南姑蘇人，李清照卻說“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p><p class="ql-block"> 年輕時，我曾開船溯流去安慶。過南京，航線轉(zhuǎn)向，由正西折為小西大南。</p><p class="ql-block"> 4小時船程，約80公里，左舷有城市綽影，海圖標(biāo)為馬鞍山。</p><p class="ql-block"> 那么，對岸應(yīng)當(dāng)是傳說中的烏江口了。</p><p class="ql-block"> 晚秋初冬，岸線上蘆葦茫莽。</p><p class="ql-block"> 用望遠(yuǎn)鏡逐格瞭望，沒有航標(biāo)浮筒，沒有汊河入江口。海圖上，也沒有烏江的標(biāo)識。</p><p class="ql-block"> 沒有烏江？烏江鎮(zhèn)，只是江邊一個漁村。 </p><p class="ql-block"> 再轉(zhuǎn)看江東。青山勃勃，一點也不“可憐”。</p><p class="ql-block"> 吳人們“溪上青青草”，也許壓根不知道楚漢之爭。 項先生本來沒有什么承諾，不必自戀愧對江東父老。</p><p class="ql-block"> 我甚至懷疑，與沒有烏江一樣也沒有什么虞姬，是后人給末路英雄的精神祭奉。</p><p class="ql-block"> 故事到了生旦末丑.，多少有些戲謔嘲弄。</p><p class="ql-block"> 而 美人，的確是英雄們廝殺的動力。一瞥斜眸，能撥動歷史走向。。</p><p class="ql-block"> 后來，我不開船了，轉(zhuǎn)瞬也老了，逐漸淡卻了記憶和思考。</p><p class="ql-block"> 唯一刻心的是岸上連綿不絕的蘆葦。</p><p class="ql-block"> 英雄們留下金粉泥胎，有宗廟祭祀 為之遮雨擋風(fēng)。 蕓蕓眾生猶如蘆葦芥草，一年年新綠，在風(fēng)暴中抱團(tuán)喘息</p><p class="ql-block"> 誰寫歷史？是英雄還是眾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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