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

賀生維

父親是一座山，雖不高大，卻是兒女最踏實的靠山。父親是一本書，雖不深厚，但精彩時現，耐讀耐看。父親是一部歷史，雖不悠久，但經歷可圈可點 △ 今天是清明假期的最后一天，再過兩天，也就是2021年4月7日（農歷2月26日）是父親賀青山89歲生日。為了不影響孫輩的工作和重孫輩的上學，一慣大度的父親，將自己的生日宴提前了兩天（圖上字下） △ 2021年4月5日父親生日宴上 △ 2021年4月5日父親生日宴留影這次參加人數是歷次生日宴最多的一次。母親由于身體原因而未到場，綏德住的嫂子及渭南市華州區工作的侄兒侄媳缺席 △ 2021年5月1日父母親在榆林家中留影1953年父母親結婚，他們風雨同舟、榮辱與共，得意時錦上添花，失意時雪中送炭。既像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不離不棄，又像白砂糖倒入溫開水中，在人生的旅途中搖晃著，早已融為了一體 父親生于1933年農歷2月26日，身體狀況較好，年前不但獨立生活，而且還侍候著1936年臘月27日出生，身患直腸癌十多年的母親，今年起由二哥全權照顧二老的飲食起居 △ 2021年5月1日二哥在父親家的廚房中忙碌著 父親是家中的老小，爺爺1948年秋冬辭世，奶奶1956年農歷7月辭世，他上有一個哥哥，四個姐姐。大爸育有一子二女，大姑嫁于綏德縣定仙墕鎮耿家砭村、育有三子三女，二姑嫁于綏德縣崔家灣鎮王家溝村、育有五子一女，三姑嫁于清澗縣解家溝鎮上坪村、育有一子四女，四姑嫁于清澗縣解家溝鎮李家墕村、育有一子 小時候雖然日子過得很艱辛，但父親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我們提供最好的生活 △ 清澗縣解家溝鎮鐵里溝村李合邦（曾任陜西省委副書記）故居1943年至1944年父親最初上學的地方 △ 1951年元月起，直至離休前父親一直從事商業工作，他有一手過硬的珠算本領，讓我特別崇拜。他晃兩下手碗，算盤珠子會齊刷刷地站成二路和五路縱隊，無論數字多大，算理多復雜，他只要動動手指頭，對著算盤噼噼啪啪一陣拔弄，數字會準確無誤地顯現在算盤上。父親從來沒用過計算器，稍微大一點的算理，都是他用算盤打岀來的，包括我家的日子，也是他用算盤精打細算過來的 △ 1952年2月父親（右）與二爺在綏德留影 △ 1954年或1955年夏天父親（左）與奶奶（中）及父親的堂哥（右）在綏德留影 △ 1955年3月1日發行第二套人民幣時，將第一套中的面額10000元改為1元，詞典中定價20000元也就是現在的2元。該詞典具體購買時間難以說清，但確定的是有了該詞典后，父親至今再沒使用過其它查字工具 △ 1956年4月28日起父親為中國共產黨正式黨員 △ 1956年10月1日父親被《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編入第二類預備役 △1957年10月父親（前排右）與大媽（后排右）、母親（后排左）、表哥（前排左）在綏德留影 △1957年11月17日父親與大哥在綏德留影 △ 1960年9月1日中國財貿工會綏德縣商業局委員會全體委員留影，前排右二為父親 △ 1961年8月20日父親（前排左）與同事在綏德留影 △ 父親（左）與同事在綏德留影 △1961年12月15日綏德縣商業局業務股全體職工合影，前排右二為父親 △ 1962年6月7日父親（第二排左二）在西安參加陜西省副食公司首次業務座談會 △ 1964年9月21日父親（后排右）與同事在綏德留影 △ 1965年5月10日父親被榆林地委組織部，任命為榆林地區糖業煙酒分公司副食科副科長 △ 1970年正月父親（前排中）與表哥、表姐及表姐夫在綏德留影 我與父親間的“游戲”。小時候，父親去綏德上班時，我拽著他的衣角，哭喊著常要跟他去，每次送他走時，我是送他最遠的一個，其他人送個二百多米就返回了，我送他常常是四五百米才往回返。其實，我倆心里都清楚，他知道我不是非去不可，我知道他帶我去是絕無可能，但該“游戲”仍次次不誤，每次的結局均是給點小錢或一兩支煙了事 我七八歲的時候，闖過一次“大”禍。那時，只要看見家里有吃剩的東西，不管母親自認為藏的有多么嚴實，對于我來說，都不難找到。正月的一天，除我，全家人都在自家院子里人力推磨。饞嘴的我，又潛伏在家里翻箱倒柜找東西吃，不巧的是母親把父親臘月帶回家的水果糖，藏在了放黃豆（黃豆沒放滿，大體三分之二吧）的瓷缸里。我進入光線較暗的窯掌，腳底下踩著就地堆放的煤炭塊，掀開高粱桿做的蓋子，看見里面放著水果糖，但還是夠不著，無奈我爬上了跟前放的瓷壇子（里面裝滿了糜子），沒等觸碰到我要的東西，不幸的事發生了，腳底下瓷壇子一歪，我慌忙抓住了瓷缸沿，結果，瓷缸和瓷壇子同時倒下碎了一地，把黃豆、糜子都倒在了煤炭堆里。為此，即將收假的父親沒能按時回到工作崗位，不知是害怕他離開后我被母親補打，還是認為此分揀工作比較艱巨，不光是黃豆和糜子攪在了一起，里面還有碎瓷片、煤炭渣子及土窯中不缺的黃土。他用了十來天時間，拿著柳編簸箕或坐或站在便于采光的窗戶前和煤油燈下，彎著腰，兩眼盯著摻在一起的東西，雙手刨來刨去、簸、抖摔才把我惹的禍處理完畢 △ 1973年父親在上海灘留影 △ 1977年4月25日父親（前排左二）與同事在綏德留影 母親十來歲的時候，外爺就去世了，父母親結婚的時候，外婆給我母親陪送了一支雙開門的柜子，是我家改革開放前，最值錢的一件家當了，我家的“貴重物品”就存放在這里，諸如：錢、糧票、布票、煙、酒、部分調料、部分吃食、部分服裝、布料及待客被褥等 △ 窯洞，是陜北人安身立命、繁衍生息的安樂窩。父親也不例外，70年代時也為我家修了這三孔窯洞，屬接口子窯洞，一寸三鏨的出面子活。最不可思議的是：其中的窯檐石、炕板石、炕楞石是父親獨自起的。記得那年的一個夏天，父親一肩掛著籃球制作的包子，里面裝有錘子、鏨腕子，多根鏨，包外吊著鐵制的方尺，另一肩扛著八卦錘，頭上扎著手帕，長時間往來于起石板的場地。當年村里不少人驚訝，想不到那地方會有石板可起。多少年過去了，但起石板的事會時時浮現在我的眼前，現在回憶起仍讓人心疼不已…… △ 1981年父親（中）與同事出差北京天安門前留影 △ 1982年3月22日，榆林地委組織部批復父親的參加工作時間為1948年9月 △ 1982年父親（右）與父親的堂哥（左）及表哥（中）在綏德留影 △ 1983年4月21日父親（前排右三）與同事在綏德留影 △ 1983年6月父親在綏德留影“文化革命”中父親沒有參加任何一派，不是雙方沒人要他，而是自己找出各種借口，才擺脫了“好言”相勸的人們。父親雖然是富農成份，但他立場堅定，在大風大浪中頭腦清醒，政治敏銳，遇大事不糊涂，以至于，在共產黨領導下的新中國，歷經多次運動，且能夠順順利利，安然無恙，在那個年代是多么難得 △ 1983年12月17日父親被榆林地委組織部任命為榆林地區副食公司經理 △ 1984年父親（前排右一）與原榆林地委書記李鳳揚（前排右四）、原榆林學院書記李新華（前排左三）、原延安地區行署副專員肖長華（前排右三）在綏德留影 △ 1985年3月父親（中）與同事出差在桂林象鼻山前留影 △ 1985年父親在榆林地區行署召開的《全區商、供體改大會》上，介紹了 “及時撐握信息，提高經濟效益”的經驗，并被行署獎勵400元 △ 1986年11月14日，經榆林地委組織部同意，被陜西省煙草專賣局（中國煙草總公司陜西省公司）黨委任命為：榆林地區煙草專賣局局長、陜西省煙草公司榆林分公司經理 △ 1987年6月父親（右二）與陜西省煙草公司副經理樊向辰（左三）在綏德天下名州留影 △ 1987年秋冬父親（右）與同事在黃河壺口瀑布前留影 △ 1987年冬天父親（前排左三）與在綏德千獅橋留影 △ 1988年父親（右）與原陜西省煙草專賣局（陜西省煙草公司）書記、局長、經理王澤英在綏德千獅橋留影 △ 1988年父親（前排左四）與原榆林地區工會主席賈亮曉（前排右五）、原駐綏德工委書記李生艾（前排左五）在綏德留影 您養我長大，我陪您到老。慚愧的是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一天天變老，卻無能力為他做事，連最起碼的侍候都做不到。我患病后他是如何做的，而他需要我時，我又是如何做的，真是天壤之別。爸呀！我真的感到很慚愧、很難過……，虧欠您的太多了。人常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那另外兩條不孝是甚，我想肯定有不侍候老人這一條。您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卻為您做的太少太少，您的子女中，您操心最多的就是我，但不孝的還是三兒子——我。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為您祈禱，盼望您健康再健康、長壽再長壽 △ 1988年父親（左）與原榆林地區行署常務副專員李雄悟在榆林地區卷煙材料廠留影 父親原來既抽煙又喝酒，聽說還抽過旱煙，但在我的記憶里，抽的就是現在的卷煙和雪茄煙，其中抽雪茄煙的時間極短。我十三四歲之前，經常偷父親的煙抽，有時以支偷，有時整條他從一頭拿出三四盒后，我的膽就膨脹了，敢偷整盒，不過雪茄煙我也沒那本事多抽，抽幾口后就送人了，就連父親抽雪茄煙，也是整支煙分次抽。到現在我還能記得父親那時候抽煙的幾個牌子，如：陜西寶雞產金絲猴、天津產恒大與墨菊、上海產牡丹與大前門。可能是天生沒煙癮的緣故，自從戒偷后，自己總共加起來也沒抽兩三條。父親也嗜好喝酒，白酒、啤酒通喝，直至現在仍無戒酒的意思，但他喝酒超有把握，從不貪杯，我從未見他醉過，也沒聽別人說他醉過，至于什么耍酒瘋更是無從談起 △ 1988年夏天父親（左一）與原陜西省煙草公司經理韓秋生（中）、原延安地區行署副專員肖長華（右一）在佳縣白云山留影 △ 1988年秋天父親（右）與原陜西省煙草專賣局（陜西省煙草公司）書記、局長張煥增（中）在綏德千獅橋留影 △ 1988年12月20日，父親被陜西省煙草公司職改領導小組評為經濟師任職資格 △ 1989年夏天父親（右一）與原國家煙草專賣局副局長馬爾赤（左一）在榆林卷煙材料廠留影 △ 1989年父親（前排右二）與原中國煙草總公司副總經理南屏（前排左三）、原國家煙草專賣局副局長馬爾赤（前排左四）、原延安行署副專員肖長華（前排左一）、原榆林學院書記李新華（前排右三）在綏德留影 △ 1989年父親（左一）與原地委副書記盧智德（右二）在綏德千獅橋留影 △ 1989年3月父親（左二）與原榆林地委書記李鳳揚（左三）、原榆林地委副書記盧智德（右一）、原延安行署副專員肖長華（右三）在綏德留影 △ 1990年7月父親與我在西安興慶公園留影 父親祖籍為陜西省清澗縣解家溝鎮陽溝里村。小時候，母親帶著我和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四個孩子生活在農村。父親在綏德縣城工作，距我家大概有60多公里。當時交通不便，父親只有秋收和春節才能回來，但這也不是絕對的。那時年幼的我特別盼著父親回來，盼的不單是久違的父愛，也盼望著他能帶回很多東西，特別是能立即入口的吃食。晚上鉆在父親的被窩佯裝睡覺，在父親不太注意的時候，偷一支煙或一點小錢。父親回家的路是艱辛的，起初坐客運敞篷車到綏德縣定仙墕鎮，隨后再過兩道溝翻兩座山，步行15華里才能到家。春節時回來的日子，一般情況是臘月二十五遇集的這天，為的是五花八門的東西如：豬肉、魚、大米、粉條，胡蘿卜、蔥、鹽、花椒、姜、蒜等由村里去趕集的人幫著往回拿。1975年定仙墕至清澗縣石盤開通了公路，父親單位的車有時可以直接送他回到村里，還可以拉回農村奇缺的煤炭，至此基本結束了肩挑人背，翻山越嶺的日子。1982年我在綏德參加工作，1984年母親隨我們到了綏德，1991年姐姐、二哥相繼在綏德安家，1993年哥哥一家也終于到綏德和我們團聚。想起那貧窮的年代，父親站在敞篷客車上跺著凍僵的雙腳，搓著不自如的雙手，渾身沾滿灰塵，帶著省吃儉用購買的東西，風塵仆仆回家的畫面，一次次讓我淚流滿面 △ 1990年11月3日父親在我的婚禮上向來客敬酒 △ 1991年父親（左）與原榆林地區行署副專員趙興國在榆林賓館留影 △ 1992年3月父親（第二排左八）所在單位被陜西省煙草系統評為《九一年度黨風廉政建設先進集體》 △ 1992年農歷7月23日父親與女兒在綏德留影 △ 1992年12月父親（前排左二）在新加坡考察時留影 △ 1992年12月父親（第二排左五）在馬來西亞考察時留影 △ 1992年12月父親（前排右二）在泰國考察時留影 父親離休后的鍛練方式有：短時間在綏德縣體育場練過劍，綏德街上揀過杏核，2006年9月隨單位搬遷到榆林開發區后，在家周圍揀過廣告單，最最最主要的鍛練還是干家務活和?步 離開工作崗位后，他仍關心著社會各方面的發展和變化，除了每天看“新聞聯播”外，還在各種報紙中汲取著各類時事 △ 1993年5月父親被當選為中共《陜西省委第八次代表大會》代表 △ 1994年5月20日父親（左二）與原中國煙草總公司副總經理南屏（中間）在綏德千獅橋留影 △ 1994年正月父親與女兒在綏德千獅橋留影 △ 1994年10月25日陜西省人民政府在父親《老干部離休榮譽證》上編了號，并在像片上打了鋼印，離休待遇享受時間是1994年12月1日 △ 1995年父親（左一）與原陜西省煙草專賣局（陜西省煙草公司）書記、局長、經理艾紹山（左二）在綏德千獅橋留影 △ 1997年農歷7月23日父親（右）、岳父（左）及女兒在綏德留影 △ 1999年9月中共陜西省委委托相關部門給父親送來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五十周年”紀念章 在我的心目中，父親曾經精力旺盛，無所不能，而且，還是一個奶爸級別的人物。泥灶火、挖炕洞、修風箱不在話下。使用縫紉機、縫被褥、捻線線、打毛衣、織圍脖、織手套、織襪子、釘鞋樣樣都會。揮舞抹泥刀、修桌子、釘木凳、編筐子、打席子有模有樣。不少東西，經父親搗鼓搗鼓就會變廢為新。家里只要做像樣的飯，那鍋臺前一定少不了父親的身影 △ 父親2003年3月9日留影右邊是大爸家的窯洞，左邊的建筑是啥，沒看明白吧，放開讓你想，你也想不到這是住人的窯洞，再往“嚴重”說一些，這是富農家住的地方，估計你更不相信了，無論你信與不信，但它真真切切就是我們擁有富農成份住的窯洞 △ 2003年6月二姑辭世，坐者左一父親、左二四姑父、左三三姑、右一母親、右二父親的堂姐及右三大姑在綏德縣崔家灣鎮王家溝村留影 △ 2007年9月18日父親（后排左三）與同事及家屬在海南留影 △2007年11月21日，父親在榆林市“學習黨的十七大暨《中國共產黨章程》知識競賽”中榮獲二等獎當時在《榆林日報》上登載了 △ 2008年7月1日父親（左）在榆林本小區老干部活動室進行黨的知識答題 我愛我的父親，是父親給了我生命，并養育了我，尤其是父親年紀越來越大，逐漸蒼老，我對父親的愛也越來越深沉，越來越濃烈…… 母親的家庭也是富農成份，不用猜，估計父母親小時候沒挨餓受凍，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應該是農業合作化后的事了 △ 父親（左一）在西安參加全省煙草系統象棋比賽 我記事起，從未見過父親耍賭，那怕一場幾分錢的賭博也沒見過，麻將、掀棋、撲克均與他不沾邊。唯一愛好是輸贏不帶金錢的象棋，八十年代在綏德居住的時候，經常有人上門找他，如果他不在家，你去縣工會象棋攤，十有八九總能找到父親 △ 2010年6月15日父親在上海灘留影 △ 2014年11月29日父親的全部里外孫子在綏德留影 △ 2016年農歷9月9日父親在榆林本小區老干部活動室參與游戲活動 △ 2018年夏天父親在小區院里留影父親生活中無微不至，心細如發。他擁有的東西都特別耐用，而且還不容易丟失 △ 2019年9月相關部門委托父親所在單位，給他送來了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頒發的“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紀念章頒發對象1、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參加革命工作的、健在的老戰士老同志2、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獲得國家級表彰獎勵及以上榮譽并健在的人員3、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因參戰榮立一等功以上獎勵并健在的軍隊人員（含退役軍人）4、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作出杰出貢獻的國際友人 △ 2020年11月初，父親的老年人手機換成了智能手機，通過自己用心學習，加上親人們的指點，目前為止會看時間、短信、天氣預報、各類新聞，接打電話還能行，微信方面半生不熟，總的來說比我們預想的要好很多 △ 2021年4月5日父親生日宴上 △ 2021年4月5日父親生日宴時，他的全部里外重孫子留影，最大的就上初中了 △ 2021年5月1日父親（中）、母親（右二）、二哥（左二）、姐姐（右一）及我（左一）在父親家中留影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一個人，父母在的時候，不管自己的年齡有多大，在父母親面前，我們永遠是一個孩子 △2021年5月父親筆跡 △2021年6月24日，父親所在單位領導來他家中，向他頒發了“光榮在黨50年”紀念章并看望慰問 最后祝愿我的祖國，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繁榮昌盛，更加強大；祝愿我的父母，在親人們的陪伴下，健康長壽，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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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

賀生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