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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淚下!我與吳官正的相伴五十年

張軒

<p class="ql-block"> 老吳退出領導崗位后,我勸他寫點回憶錄,他一直不同意。因為許多事要談到他本人,所以不愿寫。正如馬克思的女兒愛琳娜說的,一切人最難描寫的正是自己。后來我勸他,寫點回憶的東西,讓孩子們知道你是怎么走過來的,對他們的成長有好處。在我再三催促下,他斷斷續續寫了一些。我看了之后,也想了一些事,覺得有必要作點補充。</p><p class="ql-block"> 1956年我考取鄱陽中學。8月底開學,到學校簽到后,與同學張淑文到街上買生活用品。回來的路上,看到許多人圍在一起聊天,其中一個是張淑文的小學同學,喊我們過去,進了人群看到一個黑黑、瘦瘦的男同學正在滔滔不絕地講故事、講笑話,大家都站著聽,不時被逗得哈哈大笑。由于我們還有事要做,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我問,這個人怎么這么能說,<b>有個女同學說:我們是初中同學,他是班長,別看他又黑又瘦,可會讀書啦!這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b>我被分配到高一乙班,第二天上課,看到他也進了這個教室,老師點名時,才知道他叫吳官正。</p><p class="ql-block"> 高中三年,證實了那位同學的話,他的成績非常好。那時老師上課經常會發一張小紙條,或是檢驗前幾天授課內容吸收得怎么樣,或者考查當天的學習內容接受得如何。他除了唱歌不行(考樂理還可以),其他課程不管小考、中考、大考、期中、期末考試,總是考得最好。老師改卷子,常常首先把他的卷子挑出來,打上滿分,然后對著他的答案改。</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他的數學卷子一處小數點點錯了位置,應該扣一分,老師沒有看出來,同學發現了,向老師提出,才改了過來。這是因為他極少出錯,連老師都形成了這樣的習慣性認識。</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一個同學因一道幾何題做不出來,正好數學老師進來了,就坐下來為這位同學解答,大家都圍上去聽。過了好一會兒,老師還沒有做出來,急得滿頭大汗,臉漲得通紅,有點下不了臺。我聽到有人輕輕地說,吳官正你來講講,他不出聲,又等了一會兒,他看老師仍然沒有做出來,就在旁邊提醒說老師,能不能從這里添一條輔助線到那里,老師連聲說對、對、對!然后按這個思路給同學們解了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b>一看就知道他家里非常困難</b>,冬天只穿一條褲子,從沒見他穿過襪子,夏天上身總是一件藍色褂子。因為他就這一件,洗了只能光著脊背,老師知道他家里就這個條件,也不批評他。當時學校要求著裝整潔,全校就他一個人有這個特權。冬天上課,我穿著棉襖還凍得直哆嗦,他穿著單衣還能聚精會神地聽課。下課時為了取暖,同學們互相追逐打打鬧鬧,我性格外向,有次在課桌上跳來跳去,吳官正見了說我像個瘋子。<b>我認為他太兇,開始對他印象并不怎么樣。</b></p><p class="ql-block"> 班主任薛老師對我非常好。我到鄱陽中學報到不久,她就對我說,以后晚上自習就到她的宿舍去。后來才知道,薛老師在簽到時看我的字寫得可以,就比較喜歡我。她讓我去她宿舍,是讓我給她當擋箭牌。她失戀了,可能是周圍同事沒有她中意的,有男同事來找,她就把手帕扎在頭上,躺到床上裝病,讓我去開門,同事看我在宿舍,不太方便,只好回去。</p><p class="ql-block"> 薛老師平時總帶著我,對我比較“特殊”,同學們包括吳官正對我也比較關注。上高二時,有一次上化學課,老師要我到黑板上做題,給我打了五分,下課后,吳官正向我要化學作業本。我很納悶,心想你學習那么好,要我的作業本干什么,后來我發現他還給我的作業本里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首詩。</p><p class="ql-block"> 高三上半學期,吳官正的父母得了傷寒,他回家探望。由于家里太窮,一家五口人擠在一張床上,他染上了副傷寒。回校后發作了,高燒不退,學校醫務室治不了,轉到鄱陽縣人民醫院,沒有藥,燒退不了,在校長的請求下,縣委書記批了18顆氯霉素,救了他的命。燒退后出院回到學校宿舍調養。他給了黃善龍同學一角二分錢,讓他幫忙買包子。我陪薛老師去宿舍探望他,遇到黃善龍。黃善龍把錢塞給我,讓我替他去買。我心想一角二分能買幾個包子,就添了一些錢,買了10個包子讓黃善龍帶給他。吳官正吃了包子,胡說一通,包子圓又圓,一個二分錢;包子甜又香,買了個張錦裳,鬧得全班同學都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買包子的事傳開后,一個同年級不同班的女同學找到我問,<b>聽說你和吳官正在談戀愛?</b>我說沒有。她說,你可不要跟他談,他媽媽還在生小孩,家里住的是牛欄,窮得叮當響,連一個像樣的凳子都沒有,<b>你會苦一輩子的。</b>我當時并不知道她講這話的用意,后來才知道,他們兩家相距只有八里路,她曾經到他家去過一次,看到鍋是半邊鍋,凳子是麻子凳,就有些心灰意冷了。畢業后,她聽說官正考上了清華、我和他結了婚,又來過官正家一次,發了一通脾氣,抱怨著離開了他家。</p><p class="ql-block"> 吳官正見班主任對我很好,就向班主任透露了我們之間的一些事。班主任問我,我不承認。高中三年轉眼就過去了,很快到了1959年夏天,我們都參加了高考。官正高考時發高燒,校醫給他打了退燒針,才堅持考下來。當別人問他考得怎么樣?他說,估計第一志愿可以考取吧!大家聽了都很吃驚。</p><p class="ql-block"> 高考填志愿,他聽了老師的勸告,填了清華,我怕他考不上,和張淑文同學去勸他,要他報個一般的學校,今后有飯吃就行了。<b>他說那是他的愿望,考不上就種田去。</b>一個多月之后,他真的收到了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跑到縣城來告訴我,我以為是在做夢。鄱陽中學是江西最好的高中之一,但考取清華大學的學生也是極少的。</p><p class="ql-block"> <b>他怕我不放心,提出結婚,我同意了。</b>我們結婚只有兩床高中讀書時蓋過的舊被子,張淑文送了一對枕頭套,就住在牛欄里,床是破船板拼的,上面還有很多釘子。<b>與他結婚,我家里人既高興又擔憂:</b>一方面他學習刻苦,人又聰明,將來肯定有前途;另一方面他脾氣不好,而且還要等六年時間,不知他會不會變。</p><p class="ql-block"> 暑假結束,他就去清華上學。我們到鄱陽中學去與老師告別,沒想到楊副校長要他到財務科領20元錢,上饒教育局給考上大學的學生總共撥了50元路費,給了他五分之二。我的哥哥給了20元,他叔叔給了一些錢,他的姐夫和妹夫也湊了一點兒。聽說北方的冬天非常寒冷,我把一件自己的舊棉襖給他帶走。</p><p class="ql-block"> <b>他走后不久,我就去田畈街中學教書。</b>公公用扁擔挑了一床被子,一個小箱子,送我去報到。到了鄱陽,本來打算在親戚家住一晚。不料女主人一見到我們,就趕緊往屋里躲;男主人說,我這里住不得。我趕忙說:爸爸我們走。當時已是黃昏,我們只好來到一家旅社門口,坐在那里等待天亮。</p><p class="ql-block"> 沒想到遇到了高二時輟學的同學黃沐貞,她雖然很窮,還是請我到她家吃了飯,硬把我留了一天。離開時我送了一些咸魚給她。說也巧在鄱陽縣城的大街上,又遇到一位姓施的同學,他說田畈街中學離我家有上百里,最好能回余干教書。然后他到郵局給余干教育局打電話,問要不要老師,教育局當即答復同意接收,這樣我就調頭返回余干,被分配到三塘中學教書,免受了許多奔波之苦。</p> <p class="ql-block"> 到了三塘中學,發現只有我一個女老師,年齡也最小。我每月只有26元錢工資,還要贍養公婆、承擔家里的日常開銷。第二年大兒子出生,增加了新的生活壓力,只能節衣縮食。我夏天舍不得買蚊帳,冬天晚上就用鹽水罐子裝熱水放在腳下取暖;每月買些米,靠公公、婆婆捎來的咸蘿卜、咸腌菜、咸魚下飯。由于缺乏維生素,嘴巴長了瘡,腳常爛,鼻翼兩旁常脫皮,紅紅的。由于營養不良,有時候感到天旋地轉,眼前好像有各種顏色的東西飛來飛去。</p><p class="ql-block"> 朱國治老師兩次勸我,你要吃點新鮮菜,注意身體。過了段時間又對我說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我說謝謝你的好意,每家都有難念的經,目前我家的情況只允許我這樣,以后不要再提了,不然我心里很難受。有一次吳官正回來,校長找他談話,你要關心張錦裳老師的飲食,這樣下去她身體撐不住的。<b>從那以后,吳官正再不允許我寄錢給他,寄過去他就退回來。</b></p><p class="ql-block"> 我對穿衣服也不講究,當然也沒條件講究。當時發的布票,全交給了婆婆。有一天上課,我在板書的時候,學生們在下面笑。我轉過身來問你們笑什么!學生們說你看你的背,原來我褂子破了。有一次我從學校回到娘家,遇到小學同學來找我玩,<b>媽媽看到我穿得太差,傷心得掉眼淚</b>,從妹妹身上脫了件衣服給我穿上,才讓我出去。</p><p class="ql-block"> 吳官正在清華上學時,也給我買過一些東西。先是給我買了一雙皮鞋,可惜他不知道我穿多大號的,小得穿不上。后來,又托人給我捎回一塊布,料子很漂亮,我也很喜歡。當時江西余干農村,一般人家每年只有春節和端午節才請裁縫到家做兩次衣服。我想讓裁縫用這塊布給我做一件褂子,師傅量了量尺寸,開玩笑說,這點兒布只夠做條短褲。</p><p class="ql-block"> 有一個姓張的同學到北京出差,去看了官正,回來后告訴我說,北京很冷,趕快給他做幾件衣服。我向婆婆要布票,她問是給你買還是給官正買,我說怎么啦!她沒作思考就說給你買就拿去,給官正買就不用了。我吃驚地問為什么,她說官正在北京,靠著毛主席,還會凍了他!我只好從娘家要了布票,買了一套絨衣給他寄去。</p><p class="ql-block"> 這個同學第二次去北京出差,回來時官正托他給我捎了一套衣服。他回來后對我說,自己現在談了一個女朋友,希望我把這套衣服借給他。我非常為難,但同學開了口,還是給了他。1960年大兒子出生。因為是第一胎,好幾個小時才生下來。當時身邊只有兩個女學生陪著我。</p><p class="ql-block"> 孩子剛滿月,我便把小孩留在家里,自己返回三塘中學教書,在路上正好遇上傾盆大雨,身子被雨水澆透了,從此落下了風濕病,經常腰痛、腳痛。1964年二兒子在烏泥老家出生,接生員從地里趕回來就接生,農村條件差,沒有消毒的酒精,剪刀也是生銹的,孩子生下來得了破傷風。我哥哥挑著孩子趕到縣城,正好我的同學在那里當護士,趕緊給孩子打了針,才保住了他的命。</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b>那時官正兩年才回來一次,我既盼他回家團聚,又為他往返的路費發愁。</b>有一天,我正端著罐子吃飯,工友送來了他寫的信,說是暑假不回來了。我看后先是有些悵然,又感到一陣輕松,心想上次他回來時借的錢還沒有還清,這次不用再借錢了。可是沒過幾天,突然有人給我捎信,說吳官正已經到家了。我當時一下愣住了,學校規定教師借錢一次只能借工資的百分之十,老師都放假了,去哪里借錢呢?只好待在學校。校長知道了,特批借給我50塊錢,救了燃眉之急。</p><p class="ql-block"> 那時每位教職工要負責為學校種一小塊菜地。一年秋天,我把菜地里的老白菜拔掉,準備再種上其他菜。有個領導給我穿小鞋,說老白菜的菜籽是留作種子用的,我這么做是破壞生產。這樣我就被下放到小學教書。又過了不到一年,中小學的老師全部下放,讓工人、廚師和清潔工教書。下放期間,我在吳官正家鄉種了兩年多田,做飯、紡花、織布、做鞋、喂豬,樣樣都干。剛開始挑著擔子過獨木橋,嚇得直哆嗦。這段時間的農村勞動增加了我對農民群眾的了解,加深了與他們的感情。</p><iframe class="ql-video" frameborder="0" allowfullscreen="true" src="https://wxa.wxs.qq.com/tmpl/gy/base_tmpl.html"></iframe><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落實政策后到烏泥學校任教,我盡全力解除官正的后顧之憂,婆婆生病我忙著請醫生、買藥、端屎倒尿悉心照顧;支持他弟弟上學,幫他弟弟買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后來又張羅著給他弟弟找媳婦,添置了一房子新家具,將弟媳婦娶進門。我覺得丈夫不在家這就是我的責任,我的房間里只是一張破船板拼的床和一個透明的塑料袋。</p><p class="ql-block"> 在三塘中學的時候,<b>有一個同學帶著小孩來玩,她跟我說她好可憐,丈夫上大學不要她了,而且他只是上的一般大學,吳官正上的還是全國最有名的。</b>我現在一無所有,你要吸取我的教訓,不要寄錢給他了。我說吳官正在北京讀書正需要錢用,我不能不寄錢去。他本質很好,非常負責任,我很相信他,他不會變心的。</p><p class="ql-block"> <b>有一次烏泥大隊的干部講吳官正要與張錦裳離婚</b>,他的堂兄吳火正聽到后跑到學校告訴了我。我見他言之鑿鑿,就讓他寫信給吳官正,問是怎么回事。就在等待回信這段時間,同事、工友議論紛紛,我也有些六神無主上課走神,站在講臺上發愣。后來校長找我談話說,根本沒有這回事,你不要聽他們瞎說。我婆婆知道了也說,我兒子不是那樣的人,絕不會做缺德的事你放心。</p><p class="ql-block"> 官正收到堂兄的信,就把信交給了組織,組織上專門給我回了一封信,說吳官正是個好同志,一心撲在學習和工作上,讓我不要聽信謠言,保重身體安心工作;組織上還給公社黨委寫了信,請公社領導幫助做我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暑假吳官正從學校回來,有的鄉親們認為他是回來離婚的,還有人說我們商量好了,兩個兒子一人一個,兩只箱子一人一只。為了澄清這件事,他拉著我到大街上走了一圈。<b>我告訴他人家都說咱們要離婚,連縣委書記都這么說。</b>他說你怎么能輕信別人的話,黨和人民是希望我們好,不希望我們分開,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p><p class="ql-block"> 他清華大學畢業前,在上海實習,與同學們一起攻克了一些難題,加上品學兼優,學校給他發了金質獎章。黨組織曾動員他考研究生,他考慮到家庭困難,沒有報考,后來學校黨委打電報到上海,要他回校參加研究生補考。考試完,他回到老家說不想再繼續讀了,我勸他堅持下去,說家里的事你不要考慮我來頂著。他又讀了三年研究生。</p><p class="ql-block"> 畢業后上海的一個研究所要他去工作,他說上海人才多,不容易帶家屬進去。組織上又讓他去北方某單位,他怕我和孩子們吃不慣雜糧,提出去武漢,那里離家鄉也比較近。他到武漢報到,提出去工廠,并說工廠離市區遠一些、工廠大一些更好,可以不受干擾干工作,也會有比較好一些的科研條件。<b>就這樣他去了武漢葛店化工廠</b>,那是一個有幾千人的大化工廠,方圓有幾公里。</p><p class="ql-block"> 他工作十分賣力技術也好,平時在工廠里轉,沒有故障時,就坐下來看書、設計、做實驗,晚上常在值班室睡覺,一旦新上的技術系統出現故障,就立刻趕過去。有一次,氯化聚醚車間一臺近萬個元件的測溫設備出現故障,技術人員和工人處理不了,一天未找到原因,到晚上只好請吳官正來。他問了一下情況,考慮了一會兒,接通電源,很快找到了原因,使設備正常運轉,車間恢復了生產。</p><p class="ql-block"> <b>葛店化工廠的職工說,吳官正的腦子轉得快,就像掛在墻上的算盤。</b>在文化大革命期間,他在寢室和工作間看書、設計、做實驗,給工人同志傳授技術。與蔣伯雄等同志一起搞了近二十個項目,其中有幾個項目達到全國同類企業先進水平。</p><p class="ql-block"> 1974年7月的一天,校長找到我說張老師,組織上調你去武漢,去年調令就來了,你教物理,咱們缺物理老師,沒有人接替你,就沒有告訴你,今年學校已接收一名大學生教這門課,你可以走了。<b>想到15年的兩地分居生活即將結束,我非常高興。</b>調我的事,他沒有向組織提出申請,是武漢市委的決定,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的。</p><p class="ql-block"> <b>搬家前最大的麻煩是孩子的戶口問題。</b>我們當時沒有經驗,給大兒子、二兒子隨爺爺奶奶上了農村戶口,只有三兒子跟著我上了城市戶口。遷戶口時,大隊、糧食局、縣里的領導都不同意兩個兒子轉為城市戶口。我說我們夫妻倆都是城市戶口,孩子戶口應該可以改過來吧!工作人員說,落什么戶口就是什么戶口不能再改了。我只好給吳官正寫信。他回來后,我們一起步行到余干縣城辦戶口,找了烏泥村一個在縣城工作的干部,他也說幫不上忙。因為假期快結束了,我們只好帶著二兒子、三兒子先去了武漢。</p><p class="ql-block"> 到了葛店化工廠,吳官正就把我們三人托給了他的同事,自己馬上搭車返回市里去落戶口。到了公安局,民警看他穿一身舊工作服口音很重,問他哪里來、干什么,他說我從江西來上戶口。工作人員看有兩個孩子是農村戶口,說要改戶口可不行,除非有上級領導講話。<b>他老實說上邊沒有人說話。工作人員又瞟了一眼介紹信忽然問,你就是葛店化工廠的吳官正吧!</b>他回答是。工作人員連忙請他坐下,把我和三個孩子的戶口都上了。原來因為吳官正技術和工作出色,<b>市委領導有過交代,要把吳官正家屬遷移的事辦好。</b></p><p class="ql-block"> 他回家高興的說戶口辦下來了,全家人高興得不得了。這事雖然花費了很多精力和口舌,我們也理解工作人員的難處,因為當時戶口遷移的規定很嚴格,改戶口和遷戶口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p><p class="ql-block"> 我們在離工廠幾里遠的農村租了一間房,屋里很簡單,一張床、一個灶、一張桌子,吃住都在里面。因為回來接我們,耽誤了幾天工作,官正上班后不分晝夜,連續工作了三天三夜全身浮腫。廠里的書記鄭仲衡強行把他送了回來,命令他睡覺、休息,對我說小張,你要把小吳看好。</p><p class="ql-block"> 我分到葛店化工廠子弟學校教書,二兒子上子弟學校,小兒子上幼兒園。因為舍不得用電,家里點的燈泡光線昏暗,影響了孩子的視力。我們吃不起水果,武漢有個同學是工程師,請我們到他家做客,端上來蘋果,我看他愛人把皮削成長長的一條,至今印象還很深刻。</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小兒子生病,吳官正又去市里開會不在家,我把孩子帶到葛店化工廠醫院,因為缺錢只住了幾天院,還沒有治好,我們就把孩子帶回了家。還有一次,二兒子在學校被樓上扔下的拖把砸中了頭鮮血直冒。我當時正在上課,得知后立刻把孩子送到廠醫院,縫了好多針,因為我暈血,送到醫院后我也昏倒了。</p><p class="ql-block"> <b>1975年4月,湖北省委決定破格提拔吳官正任武漢市科委副主任。</b>離開葛店化工廠時,買了兩張床,帶了兩把竹椅和一個塑料袋。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攢了一點兒糧票,用糧票換了兩把藤椅。有人說,你怎么能用糧票換?我說,實在沒有錢怎么辦呢!糧票是攢的又不是偷的,現在這兩把藤椅還在江西。</p><p class="ql-block"> <b>1983年3月,吳官正擔任武漢市市長。上班騎自行車</b>,早上花一毛五分錢在沿江小攤上買一碗熱干面吃,<b>穿的也很普通</b>,經常穿的就是那身工作服。他常住辦公室,中午在市政府食堂吃飯也排隊,有時開會接待客人或工作晚了,沒有趕上飯,就餓肚子。</p><p class="ql-block"> 有人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我,說他負擔很重,壓力大,營養不夠,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我做了一些他喜歡吃的菜,讓秘書帶到辦公室,他怕影響不好,怕我耽誤工作,沒有吃,也不許家里再送飯。一直到現在,他三餐飯都很簡單,走了三個省,后來又到中央工作,<b>出差調研一直要求吃工作餐。</b></p><p class="ql-block"> 剛到葛店化工廠,我沒有什么像樣的衣服,也穿葛店化工廠的工作服。后來買了縫紉機,我就自己買布做衣服,冬天準備夏天的,夏天準備冬天的。他調武漢市科委后,我也調江岸區北京路小學教書,孩子也轉了學。我送小兒子上市委幼兒園,老師見了我們都有些吃驚,沒想到市科委副主任的家屬會穿得這么寒酸。</p><p class="ql-block"> <b>他當了市長</b>,家里的條件有了一些改善,但由于我們雙方的經濟負擔都比較重,生活仍然很艱苦。我下班后常到菜市場去買扒堆的菜,有時買上幾十斤,曬干做咸菜。<b>整幢樓幾十家,就我們一家曬菜,而且晾在陽臺上的被子、衣服破舊,連小偷都不愿光顧。</b></p><p class="ql-block"> 當時商品短缺,什么東西都定量供應,一人每月二兩油,五人正好一斤,平時舍不得用,節約下來一罐子油,準備過年給孩子炸東西吃。他愛整潔,對孩子要求嚴格,看書學習要求坐得端端正正,每天晚上十點鐘休息前,必須把書桌收拾得整整齊齊。</p><p class="ql-block"> 每次他外出考察,孩子們都高興得跳起來說,解放啰!可以睡個好覺了。有一次他沒有通知我們突然從國外回來,到了家里一看家里不太干凈,拿起拖把就去拖地,把我攢的一罐油撞倒了,我心痛得不得了。</p><p class="ql-block"> 他對自己和家人要求很嚴,在葛店化工廠本來可以分三室一廳的房子,他只要二室一廳還是頂層。<b>當市長前,64平方米的房子,住了他的爸爸、我的媽媽、我們倆和三個小孩共七口人。</b>大約在1985年,市委辦公室要我們去市委小院看了一幢房子,面積很大也很漂亮。但我們考慮到家里沒有什么東西,這么大的房子水電費很貴,特別是那里離我的單位比較遠,乘公共汽車上下班,路上時間太長,沒時間做飯,就放棄了這幢房子,一直住在天津路。七口人擠在一小套房子里面,上面一拖地,下面就像下雨,有時不知如何為好。老吳說莫做聲,上面拖完了不就過去了嗎!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1987年搬家到江西。</p><p class="ql-block"> 他當市長時,<b>有一次行政處長送來四五條小鯽魚</b>,我要給錢,他說是單位發的。我把魚養在水盆里,官正回來發現了大發雷霆,把我和行政處長狠狠地訓了一頓。</p><p class="ql-block"> 他從不準我和孩子用他的車,順路捎一段也不肯,也沒有帶我們出去玩過。有一年忘了過什么節日,我們發了中山公園的游園票,官正也到那里去參加活動。我們一起下樓后,他坐車走了,我帶著孩子步行好幾里路去公園。</p><p class="ql-block"> 1986年5月,有一天半夜,大兒媳婦的爸爸打電話,說兒媳快要生了,要我找一輛車,送她到醫院。我人生地不熟又是晚上,到哪里去找車呢!提出用一次他的車,開始他不同意,我說去晚了,要出人命的,要不我交錢,他才同意了。</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他的叔叔來武漢找他給兒子安排工作,因為上清華時這個叔叔給過他錢,官正一直十分感激,但是吳官正還是說我做不到,叔叔傷心地哭了,<b>叔叔的兒子后來留在武漢做臨時工,一直沒有找到正式工作。</b></p><p class="ql-block"> 大兒子結婚,因為家里沒有錢,又沒有房子,只能住在岳父家里。有一次不知怎么在岳父家鬧別扭,就把東西搬到我家樓下,并對他爸爸說,我不愿再住別人家里,你是市長,給我找不到一間房子,官正只能做他的工作,動員他搬回去住。</p><p class="ql-block"> 以后到了江西,二兒子結婚,官正專門給兒媳婦父親的老領導寫了一封信,要求他幫助做二兒媳父母的工作,不要請客、不要收紅包,請務必支持。三兒子結婚,是兒媳的父母把她送到家里的,正好是春節,放了幾串鞭炮,一起吃了一頓飯,僅此而已。</p><p class="ql-block"> 官正確實脾氣不好,但在武漢當市長時,他當面挨過別人五次罵,<b>物價改革時最多一天接五六十個罵他的電話</b>,也沒有見他發脾氣,但能夠感覺到他壓力很大。記得有一天傍晚,我正在洗衣服,有人來敲門,官正去開門,看見外邊站著一個耳朵上夾著煙卷的人,很不客氣地說我找市長,武漢的服務態度不好,商場、火車站、輪船碼頭都很差。</p><p class="ql-block"> 官正客氣地說我沒做好工作,明天就研究設法整改。那人走了以后,他在陽臺上踱來踱去,思考怎么抓服務,一直到深夜。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他就穿著舊軍棉大衣出去了。后來聽他說,在碼頭有一個挑著擔子的人問他,這是不是第十五碼頭的檢票口,他就帶著那個人,拿著票詢問工作人員。幾個服務人員態度都很差,把他罵了一通,還拿著檢票的剪刀在他臉前揮舞,他很生氣,決心要狠抓服務態度。</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長江日報》報道了這件事,管理該碼頭的長航領導要嚴厲處分那幾個工作人員,吳官正知道后,寫信給長航領導,說自己當市長的也有責任,對服務人員主要是加強教育,不要處分他們。他對我說,我挨罵知道難受,許多來武漢的旅客花錢買氣受,這一定要改,否則對城市形象和發展影響太大,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次他到市場去了解商品價格狀況,售貨員嫌他煩不答理他。正好有個顧客買了一斤鹽要求包一下,服務員不理睬,他上前幫那人說話,服務員又推說沒有紙,官正指著服務員身后說,那里有廢報紙,<b>服務員嫌他多管閑事,又訓了他幾句。剛好有一個干部來買東西認出了他,說吳市長,您怎么在這里,服務員才知道罵了市長。</b></p><p class="ql-block"> 有一段日子很緊張,有一家人在鐵路旁邊修了一幢房子,是違章建筑,要拆除,這家人不同意。去拆房子的同志就說,這是吳市長的決定,為了火車站運行安全,這房子務必今日拆除。其實這事他根本不知道。這家人兄弟好幾個,聲稱要殺了我們全家。</p> <p class="ql-block"> 公安局將他們兄弟的照片發給了我家所住單元的每一住戶,并要我和孩子躲在家里,不要去上班、上學。有一天他們幾兄弟真的上了二樓,二層住戶認出了他們,對他們說,吳市長早就搬走了。那幾個人找不到我們,又聽說吳官正在北京開會,就追到北京去,幸好下火車后被北京的警察發現帶走了。</p><p class="ql-block"> 在武漢有兩次照相印象很深刻。一次是從烏泥搬到武漢,上了戶口以后,他高興得一口氣跑回來,我們全家照了兩張相片,算是慶賀。他調到市科委任副主任,周末我帶著孩子們去市里看他,又一起照了幾張相。當時孩子們衣服破舊,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們穿上照相。</p><p class="ql-block"> <b>1986年秋他調到江西當省長后</b>,我在武漢準備搬家,白天上班晚上整理衣物,因為是回江西老家熟人多,為了顧面子,用節約下來的錢添置了衣柜、電冰箱和電視機,家里才有了一些像樣的東西。武漢到南昌路途遙遠,當時路況很差,趕到南昌的濱江賓館,天已經黑了,官正不讓在賓館就餐,叫我們回家自己做飯。家里什么都沒有,我只好又到商店去買鍋碗瓢盆,摸黑到車里搬東西時,把縫紉機都壓壞了。</p><p class="ql-block"> 我隨調江西后被分到南昌市直屬機關工委工作,每天坐公共汽車去上班,到得比較早,打開水、掃地、擦桌子,與同事們相處融洽。在擔任工委領導期間,想方設法為干部職工解決了一些實際困難,大家的積極性提高了,單位活力增強了。</p><p class="ql-block"> 他到江西后,連續三年在贛南過春節,要求贛南借鑒廣東、福建的經驗,進行改革開放試驗,并建議賦予省一級經濟管理權限。贛州地委、行署開拓能力強,工作力度大,經濟開始活起來,群眾也得到了實惠。</p><p class="ql-block"> 他對家屬和身邊的工作人員要求很嚴,達到了苛刻的程度。平時不能在外面亂交朋友,不能在外面吃飯。每到地市檢查工作,都交代身邊的工作人員不能買便宜商品,不能收人家的東西,吃了飯要交錢。出差回家,沒帶過任何東西。返回省城之前,總要司機將車后備箱打開,看一看有沒有裝什么東西,還問秘書交了飯錢沒有。</p><p class="ql-block"> 在江西時,有一次司機告訴我,有人把一斤茶葉放進車里,讓他們在路上喝,官正知道后,將司機訓了一頓,把茶葉退了回去。還有一次到一家筷子廠視察,臨走時廠里拿了四扎筷子(一扎十雙)給秘書,秘書不敢收。那人說又不是什么值錢東西,怕什么!秘書實在推辭不了,把筷子放進了包里,官正在遠處看見了,快步走過去問秘書,你拿了什么東西,趕快送回去,秘書挨了一頓狠批。</p><p class="ql-block"> 官正有兩個中學時的同學,趁他到北京開會,找到省政府一位副秘書長,說自己是省長的同學,要求調到省政府工作。官正回來后知道了,對秘書長說我的親戚、同學都不要到省政府辦公廳來工作,請做好他們的工作,務必今天退回,否則找你負責。</p><p class="ql-block"> 在江西的時候,<b>正省級干部家里幾乎都裝了空調,但官正一直不準我們家里裝。</b>一天,一個省委領導帶了空調和工人來到家里,說要裝空調,我說官正不讓裝,那位領導說別管他,就說我說的,這才裝了空調。因天氣熱,小兒子到我房間打地鋪,我們睡著了,官正就把空調關了,又把我們熱醒了。</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闌尾炎發作,官正叫警衛員把我送到醫院,先住八個人一間的病房。手術后按慣例搬進一個小觀察室。醫院的副院長是我的同學,第三天,他來到觀察室,告訴我說,省長打電話囑咐,不能因為誰是他的家屬,就給予特殊照顧。</p><p class="ql-block"> 他搞調查研究,不希望下邊事先有準備,擔心弄虛作假,往往事先不打招呼,走在路上,突然提出去看一個地方。有一次去一個地級市考察,在半路上提出去某煙廠看看,進去一看,廠里亂七八糟,地上到處都是煙,浪費很嚴重。他叫來廠長,要求盡快拿出解決方案,限時整頓好,晚上要安排人員值班,有負責人帶班。</p><p class="ql-block"> 他走后煙廠以為沒事了,根本沒任何行動。<b>誰知他半夜帶著秘書又回到煙廠檢查</b>,一看值班人員在睡覺,沒有一點兒整改的跡象,就發脾氣把廠長叫來訓斥,你到底能不能做事,不行就換人。把廠長急得直冒汗,這個廠長從此吸取教訓,工作有了起色。</p><p class="ql-block"> 他出身貧寒,對群眾的疾苦感同身受。走到哪里都很重視信訪,強調能解決的問題一定要盡可能解決。他多次對接待人員說,群眾上訪是對我們的信任,是我們沒有把工作做好,你敢保證自己的后代今后不上訪,在山東時,我們住在南郊賓館職工宿舍,每天早晨散步,多次看到有人跑過來,遞上訪信喊冤,他總是讓警衛員收下材料,責成有關部門調查處理。有一次他在門口看到一個人提著一個包,以為是來上訪的,就主動問人家,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要反映,那人說沒有,把我們都逗樂了。</p> <p class="ql-block"> 他是從小學讀到研究生畢業的一個窮學生,對困難學生非常同情格外關心。一到江西上任,他就對教委的負責人講,一定要幫助困難學生渡過難關,決不允許一個貧困大學生因經濟原因輟學。他多次把自己的稿費寄給困難學生,2007年我們回江西,到永新縣時,有一對年輕夫婦來看望,其中一個就是他曾經資助過的學生。</p><p class="ql-block"> 1997年春官正從北京開完兩會,剛回到江西三天,中組部就打來電話,說有事找他,讓他馬上去北京。他當時正在主持省委會議,當晚沒有火車、飛機,只好第二天一早趕到北京。回來后才知道中央要調他到山東任職。他請了五天假,帶著全家到烏泥、余干、鄱陽去告別。他對親屬說對不起,沒為你們做任何事請諒解,要我給部分親屬送了些錢和禮物,三天后就匆匆趕到山東上任去了。</p><p class="ql-block"> 他的工作擔子重壓力大,家里的事過問不多,孩子們的事也很少管。他離開江西時,對我們講了三句話,第一我走了,你們好好過老百姓的生活;第二不要去找人,更不要去找領導辦什么事;第三好好工作遵紀守法,他走后我們確實遇到了一些困難,都盡可能自己克服。</p><p class="ql-block"> 他一到山東就一邊工作一邊調研,吃飯還是過去的老習慣,坐下來就吃,有時還沒等熱菜端上桌,吃點涼菜就走人。陪同的領導有的還沒來得及吃飯,只能餓著肚子,以后他的這些習慣傳開了,吃飯時陪同的同志也就不匯報工作了。2000年膠東干旱缺水,他到煙臺、威海調研,連續幾天舍不得洗澡、洗衣服。</p><p class="ql-block"> 他在南郊賓館職工宿舍樓要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水泥地板,采光較差,我們在那里住了將近六年。從江西到山東上任,他帶著鍋碗瓢盆,準備自己開伙做飯。剛開始他水土不服,對煙過敏,加上工作辛苦,頭發掉了不少。后來我辭職到山東照顧他,家離菜市場較遠,我幾天買一次菜,提不動的時候就坐在路邊休息,下雨時一手提菜,一手打傘。極少有人到家里來,過年過節也是如此。我做完家務,閑著沒事,就在家里唱唱卡拉OK,有時候打打太極拳。</p><p class="ql-block"> 出現緊急情況,他總是深入一線靠前指揮。記得有一次撫河漲大水時,他帶領干部在堤上搶險,洪水離堤頂只有幾十公分,走在堤上都有晃動的感覺。有的同志勸他回去,擔心危險,他說我心里有數,洪峰很快會過去,要死我先死。他一直從下游往上游走,走了十幾公里,水開始退了,大家很高興,總算挺過來了,不用分洪了。</p><p class="ql-block"> 有次鄱陽湖洪水泛濫,他還乘著汽艇,冒著風浪靠前指揮。陪同的領導和工作人員都捏了一把汗。有一次江西有個地市發生火災,他當時正在養病,半夜聽到報告,立即趕去現場指揮滅火。還有一次,一個地方的幾個武警戰士,偷了步槍、沖鋒槍,逃到青島,躲在居民房里。官正到公安廳指揮中心,了解情況商量處理辦法,請他們的父母與他們通電話,做思想工作。他囑托有關部門,建議對帶頭作案的一定要依法懲治,其他幾個要依法從輕,因為他們都還是孩子。</p><p class="ql-block"> 2002年年底,他到中紀委工作。他對我和孩子說:我當中紀委書記,是中央對我的信任,你們要一如既往嚴格要求自己。<b>有一年中直機關號召節約用電,他要求家里盡量少用電器,讓秘書到家里把一個冰箱的電源都斷了。</b>他很愛惜衣服,十多年的衣服還穿在身上,孩子給他買衣服總被批評。我給他買衣服有時也先不告訴他,在箱子里放一段時間再取出來。他從來沒有與我去商場買過東西,除了每月理發用幾塊錢之外,基本不用錢。</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他生病住院,急著要出院去出差,兒子請秘書向中紀委機關報告。中紀委有個領導聽說他住院了,來醫院探望。領導走了之后,他問是誰講出去的,然后把秘書批一頓,我說是我讓秘書給中紀委報告的,讓你休息是醫生的意見,你應該采納。</p><p class="ql-block"> <b>十六大召開前,有一天他告訴我,中央主要領導找他談話,問他個人有什么想法,他說已很滿足,感謝中央多年來的培養、教育、信任和重用。領導要他談具體點,他說要么留在山東再干兩年書記,要么到全國人大安排個副職。領導又問,就這么多,他回答就這么多,我說要是我的話,就回答服從組織安排。他說不能那么講,會讓領導感覺有個人要求。</b></p><p class="ql-block"> 十七大召開前,有一天他對我說,要從領導崗位退下來。我聽后一愣,隨即問了一句,他以為我不理解,說自己是解放后參加工作的,已經快六十九歲了,現在不退什么時候退?我們需要年輕的同志到重要崗位上鍛煉接班,這么大的國家不能出問題。他退下來之后,從未到原來的單位去過,也從未過問原單位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不少人問過我,老吳為什么會有今天的成績。我說從大處講,是黨的培養、人民的哺育、同志的支持。說到個人原因,我認為,他很小的時候就立志走一條不同于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的人生道路。他小時候家里太窮,生活太艱辛,受過壓迫和欺侮,一心想改變那種狀況,只能發奮讀書。這是他立志求學的最初動力。</p><p class="ql-block"> 為了實現自己的志向和抱負,他不但要讀書,還要考取全國最好的大學。其實,他小學階段只讀了三年,十二歲直接上小學四年級,跳了那么多級,還能一步一步趕上來,因成績優秀被保送鄱陽高中,是真盡了力、吃了苦的。他有好的天賦又能嚴格要求自己,有很強的毅力和恒心,常十分認真地對我說,窮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缺德,最可怕的是自己。我覺得,這是值得孩子們學習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他年輕的時候就被提拔到重要崗位,很珍惜組織的信任,對自己嚴格要求,近乎苛刻。長期在崗位上拼命工作,干任何事都一絲不茍,刻苦勤奮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退下來后仍然每天很早起來看書、做筆記,有時也寫一些東西。最近他花了許多時間看馬克思傳和回憶馬克思的文章,感觸很深。他說認認真真讀了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及回憶文章之后,感到在偉人面前自己十分渺小,對許多問題還只是一知半解。</p><p class="ql-block"> 他總是感念組織對他的關懷,常說是黨和政府救了他的命,教育了他,培養了他,共產黨是他的大恩人。可以看出,他對黨和人民赤膽忠心,對馬克思主義、對社會主義、對改革開放信念堅定。我認為他是一個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人。</p><p class="ql-block"> 我和老吳一起走過了五十多年,對他的學習和工作全力支持。我有時也在親情、友情和原則之間左右為難,最后總是按他的要求站到了原則一邊。我對他那么嚴格要求也是理解的。老吳常與我講,雖然我們吃了不少苦,但這也是一筆財富。我覺得,正是因為老吳年輕時吃了許多苦,他才有今天!我們的生活只是一個特殊發展階段的縮影,和我們一樣甚至比我們過得更難、更苦的也大有人在。</p><p class="ql-block"> 如今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民豐衣足食,教育、醫療條件也有很大改善,今天的生活來之不易。我長期從事教育工作,改革開放的歷程也是一本大教科書。我在改革開放中受了教育,也是改革開放的受益者。這么多年來,無論是教書、下放勞動還是在機關工作,有無數的人關心過我、幫助過我、支持過我,沒有他們,也不會有我的今天。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p><p class="ql-block"> <b>回憶這些東西不是要留下什么,而是希望后人了解我們過去曾經有過的那段艱難經歷,從而能夠關心和理解群眾的疾苦,更加珍惜現在,更好地向前看。希望他們在任何時候都忠于黨、忠于人民,絕不忘本,多做一些有益于國家、社會和人民的事。這是我的愿望,也是老吳的愿望。</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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