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無錫事件

杏林綠葉

凡夫俗子無聲無息，隨遇而安順應天地；<div>即學心臟又效蜜蜂，造福他人滋潤自己。</div><div><br></div> 2003年七月的一天，時值盛夏，天氣悶熱，太陽扎眼。<br>聘到白癜風醫院上班近兩年了，像往常一樣八點前準時到崗上班。<br> 慧慈大樓尚未蓋好，兩院的醫務科、人事科都由我一人兼著，天天都很忙。對桌辦公的張主任管著藥劑科、制劑室。都是從公立單位退二線來打工的。作為過來人都明明白白的體驗著“民營”和“公立”的不同：因崗聘人，絕不因人設崗；能兼就兼，能省就省。<br> 八點半郭院（老板夫人）把我叫到她辦公室，客氣地對我說：<br> “有個事想給你商量一下，無錫門診出事了。你在無錫待過，情況比較熟，我想讓你辛苦一趟。不行讓張主任同去他是學藥的。”<br> 還說：昨天志磊電話說藥品全部扣押（14箱），門診也封了。那邊催著這邊帶有關證件去處理。這次是藥監、工商、公安三家聯合執法，力度很大。<br> 我知道他們是要《醫療機構執業許可證》、《醫師執業證》、《藥品注冊證》、有關批次市級《藥品質量檢驗合格報告單》等證件。<br> 這有什么好說的，去吧。<br> “啥時去？”<br>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br> “好吧。”<br> 說走就走，和家中電話告知一聲，身上帶了一萬元現金，除身份證以外啥證也沒有。和張主任一起頂著三伏天的烈日，乘火車出發無錫，處理醫院的爛事。<br> 在京都醫院上班的李明釗主任也剛到無錫，他是去接替門診主任陳培讓的，工作尚未交接就出事了。<br> 說來巧合，李明釗、張吉廷和我都是部隊轉業干部，都是從公立單位退下來的。也算一批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精英,共產黨隊伍里的好干部。五十二歲退二線，仍是年富力強的年齡，不用培養，拿來就用，再出十年力沒啥問題。且大都有良好的無形資產：素質好，辦法多，人緣好，熟人多。民營老板聘用這些人，可謂高明。<br> 一路之上滿腦子考慮的都是無錫的事。<br> 初步分析：關鍵問題是無錫門診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保留還是撤離，這將是兩種不同的處事態度。不知實情到底嚴重到什么程度。為此要盡快與自己人（郭志磊、李明釗）接頭，避開華莊醫院（無錫門診依托單位）了解真實情況后，再與王世榮院長、張金麗接觸。<br> 深夜，列車尚未到達無錫,李、郭就在無錫訂好了酒店，約好連夜商談。到酒店就見到了他們，商談的結果是：門診沒必要存在，也存在不了啦。其他外地的兩個門診交了罰款還不行都偷跑了，陳培讓也嚇跑了。既然如此就考慮如何安全撤離。<br> 措施：<br> 1.回去連夜托運中用的東西。<br> 2.除我們三個老同志外其他人員都想辦法悄悄撤離。明天照常活動，不要讓華莊醫院的人看出我們要撤。<br> 3.等天亮與王世榮院長張金麗女士見面，表示感謝！<br> 4.連夜向老板匯報工作情況和下步工作計劃。老板完全同意。<br> 次日一早去華莊醫院與王院長見面，客氣一番，互相詢問一下情況。<br> 中午在太湖里的大型石船上宴請他們。結果他們還非要買單不可，說是給遠方來的客人接風。還想邀請郭志磊他們幾個一塊參加，我趕忙說：已安排他們幾個外出游玩了，我們三個老同志就行了。其實那幾個年輕人都趁外出游玩之機，購票回菏了。<br> 席間還接到偷偷溜回菏澤的陳培讓的電話。他告訴我，他已到菏澤，讓我心中有數；并說華莊門診不能存在了。<br>我心中暗暗好笑，這個大市的老局長膽子也太小了，也是解放軍這個大學校培養出來的“傻大兵”！<br> 席間說好次日晚我方做東，答謝他們那些幫忙與藥監局牽線說情的朋友，共同吃飯。周一同去藥監局說事。小郭他們就不參加了。<br> 其實宴請的當日，郭志磊一行已安全離錫回菏；我們三個當晚的火車票也揣在老李口袋里。<br> 事后總感到像演小品一般可笑。我們三個共同設計合演，當時確實費了不少心思，也都很慎重。我們粗略分工：我演主角——主陪，酒可放開喝；張、李演配角，保持清醒適時喝。負責結賬、租車并適時提醒主角時間，別誤了今晚十一點的火車。<br> <div> 我們三個在席間一唱一和，與無錫人稱兄道弟，互相吹捧，氣氛熱烈興奮。</div><div> 菏澤人興奮的是：今晚脫身回菏，你們愿咋地咋地吧，反正我們的人都已經撤完了。無錫人興奮的是：總院來人了，這是家有錢的“大戶”，問題會很快解決。以后仍可堂而皇之受益：每月明交院方4000元，要收據；暗交王、張6000元，啥也不要。<br> 飯后張金麗還提議去隔壁卡拉OK一番。記得她和王院還興奮地同歌一曲《祈禱》。似乎大家真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明天共同面對市藥監局。<br> 我們什么證件也沒有，拿什么面對？從業醫生沒有執業資格，更沒有職稱；有幾個新藥沒批號；有批號的拿不出有效的市級藥品檢驗合格報告單......。就這幾條就沒法回嘴！身在衛生行政管理崗位上工作這么多年，心中明鏡一般。真無奈！為了總院的利益，受人之托，只能狠狠地把無錫人耍一把。<br> 李主任在我身邊暗暗指著手表，小聲提醒我“十點半了！”我馬上意識到，該結束了。<div> 我告訴張主任：</div><div> “結賬！”<br> 他說：“結過了。出租車在門口等著呢！”</div><div> 不虧在局機關當過多年的辦公室主任，辦事利落周全。<br> 答謝宴圓滿結束。<br> 無錫人似乎還意猶未盡，要開車送我們回酒店，李主任忙說：</div><div> “不用！不用！出租車在這，祁主任喝多了，早點休息吧！”<br> 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估計有半斤吧。思維清晰，心里明白，但平衡已帶醉意，只是傻笑。<br> 大家互道再見，愉快分手。<br> 坐上出租車直奔無錫火車站，趕當晚十一點的火車。<br> 老板還提前告誡：“若背后有人跟蹤，就直接去蘇州！再回菏澤。”</div><div> 還是老板手法高，我都沒想過這些。<br> 凌晨五點列車到達徐州。李明釗主任幽默地說：我們終于從敵占區回到解放區了，我們勝利了！<br> 早晨六點我給王院長打電話，委婉說明情況。</div><div> 這都是張、李給我編的理由：連夜向老板匯報工作情況和下步計劃，老板不同意，非要我們回來當面商量。我們是打工的必須聽老板的，請您諒解。所以就連夜回山東了，現在已到徐州........。<br> 對方感到很驚愕，半天沒說話。只聽到手機里斷斷續續地說：</div><div>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這怎么辦？”<br> 我們三人的任務完成了，你們愿咋的咋的吧。<br> 又是為了總院的利益，三人違心地合演了這場小品般的鬧劇。菏澤人狠狠地把無錫人耍了一把。</div><div> 也算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br><br><br><br>2003.08記錄<br>2021.05整理<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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