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提起何志銘,在陜西影視圈、榆林文藝圈那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特別是2020年冬季以來,隨著他的幾次采訪和大會發言視頻在網絡上快速傳播,何志銘一時成了萬眾矚目的網紅大V、文化大咖!一股強勁的何志銘文化現象,像初冬的西北風從陜北榆林一路向南直吹到省城西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這看似偶然的現象,其實是何志銘幾十年來在影視藝術領域深入生活、日積月累、勤奮創作、宣傳陜北、報效家鄉的自然結果。</p> <p class="ql-block"> 何志銘,一九五二年出生于陜西榆林市老城古巷,上世紀七十年代初,他從古城榆林走進西安電影制片廠,一干就是幾十年。靠著勤奮、聰明和為人厚道,一路打拼,成長為著名導演。推出了一大批反映陜北風土人情、介紹家鄉歷史人物的優秀電影電視作品,這些作品獲得了包括中國金雞百花電影節、國際國內電影節多項優秀影片獎 、最佳導演獎。</p> <p class="ql-block"> 介紹何志銘奮斗經歷和主要成就的文章及視頻采訪已有很多,由于我和他的特殊關系,今天講一講我記憶中少年時代的何志銘。我和他究竟是什么特殊關系,正規點說他是我的第一位首長,我是他年齡最小的兵卒;通俗點說他是我的鄰家大哥……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故事還得從上世紀六十年代中后期說起,由于“文革”開始的原因,我本該是上小學的年齡,卻遲遲不能入學,推后了兩年上學。而這一時間的何志銘小學剛畢業,當時中學停課,十四歲的他實際上輟學在家。我家和他家同住在榆林城萬佛樓前的后水圪坨上巷,這時他家搬住在定慧寺上巷,但兩條巷子相鄰,而且有一條拐巷相連,兩家相距仍然很近。</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5px;">榆林城大街萬佛樓前</span></p><p class="ql-block"> 此后兩年多時間,中學生在學校參加運動,后來去外地串聯。像何志銘這樣的半大小子和我這樣的猴小子,成天不上學,只能在院里和巷子里玩耍。先是玩彈蛋、打瓦、藏蒙蒙,慢慢地也學著大人們的樣子,按院子和巷子分成幫派。每個小幫派都有了自己的小頭目,幫派逐漸聯合,一條巷子甚至幾條巷子的小男娃整合成一個大的幫派。</p><p class="ql-block"> 何志銘家雖然和我家不在同一條巷子住,他二叔和三叔家還在我們巷子住,并且和我家是上下院鄰居,兩條巷子有拐巷相通,因此他經常來我們巷子玩。由于他年齡稍大,加之具有領導能力,漸漸地成了我們這兩條巷子的娃娃頭。</p> <p class="ql-block"> 那時的何志銘就像電影《小兵張嘎》里的張嘎子,帶領著兩條巷子大幾十個十歲左右的光葫蘆小子,經常雙手叉腰,站在高處威風凜凜地發號施令,那真如眾星捧月,一呼百應。我當時只有七八歲,跟著院子里的幾位大一點的小哥哥也混入了他的隊伍。他出行時有馬前張寶馬后王橫,前呼后擁,威風八面。我的叔伯哥哥任板腦(外號)是何志銘手下的一員愛將,具有百步穿楊的技能,能用彈弓把半空中電線上扭結的石頭打掉,可惜沒能進入射擊隊,不然又是一個許海峰。</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貓眼司令”何志銘</span></p><p class="ql-block"> 何志銘那時的小名叫毛蛋,我們喊他毛蛋哥哥,后來學著電影里的樣子都叫他司令,當時有人傳說他的眼睛夜里能變色,從此我們就叫他“貓眼司令”。在他的帶領下我們雖然沒有搞過大的破壞活動,但也耍的轟轟烈烈,翻墻揭瓦,飛檐走壁,與別的幫派打架斗毆的事也時常發生。他還畫下了榆林古城前半條街的街巷地圖,經常拿在手上,布置戰術、指揮若定。夏天他領著我們去西門大河扎青蛙,在蓮花池稻地摸魚蝦;冬天領著大家沿著結冰的南門河滑冰車,去電影院無票混場,在巷子里邊點瓦火爐。那時廟宇、古跡作為四舊都無人看管,他經常帶我們到東城墻、凌霄塔、紅石峽、鎮北臺等處玩耍、打土仗,直玩的個個灰頭土臉,方才盡興而歸。</p> <p class="ql-block"> 可能是為人仗義、領導有方的原因,何司令的隊伍不斷壯大,到后來竟然發展到萬佛樓至南城墻這一片大街東邊都成了他的勢力范圍。不僅我們這些碎猴娃娃跟著他,甚至比他大一點的男孩也堅決服從他的領導,何志銘真正成了前街上一呼百應的孩子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榆林城大街南門至萬佛樓</span></p><p class="ql-block"> 雖然時間很久遠,當年的一些細節我至今還是能記得,何志銘家住在定慧寺上巷中間,榆林二院背后的一個小院子,我們經常到他家院子里集合。他不僅足智多謀,而且心靈手巧,常幫助我們用鐵絲制做彈弓架子和滾鐵環等玩具。他還會畫畫,在他家的墻上畫了一幅毛主席身穿綠軍裝的全身畫像,令我們這些小部下很是羨慕。</p> <p class="ql-block"> 何志銘雖然貴為司令,但對我們這些部下都很友好,從來沒有仗勢欺人、以大壓小。那時他就懂得知人善任,鼓勵每個人盡量發揮自己的特長,任命幾位年齡較大、敢打敢拼的伙伴為各分隊隊長,學三國演義里的劉備,封號為關、張、趙、馬、黃,五虎上將。我是他部下中年齡最小的一個,沖鋒陷陣、打架斗毆肯定不是我的長項,只能緊跟在后邊起哄吶喊助陣,或做后勤搬運工作。</p><p class="ql-block"> 那時父親經常給我講《三國演義》等古朝(故事),我的記憶力好,復述能力強,何司令就鼓勵我給大家講故事。印象最深的是給大家講《三國演義》中戰長沙的故事,關云長施拖刀記,老將黃忠馬失前蹄,關羽刀下留人放黃忠回陣,第二天黃忠施百步穿楊箭術卻射中關羽盔纓。二人以恩報恩,惺惺相惜,留下了“馬失前蹄不殺人,箭射盔纓報恩情”的千古佳話。我講的故事受到了大家的歡迎,也得到了何司令的好評,幾十年后我再見到何志銘時他還提到此事。</p> <p class="ql-block"> 多年后聽一些比我大的伙伴們說,上世紀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榆林城大街上男孩子們有好幾個山頭,鼓樓東、馬店巷、鐘樓山、轆轤井灣、常官巷、南門口,都是好戰斗狠的地方。何志銘就是其中一大幫派南門口的總司令,我記得他帶著我們與相鄰的賈盤石巷、常官巷幫派有過幾次巷戰。</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榆林城大街星明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所謂巷戰就是兩撥小男孩以巷子里的房角門樓為掩護,用小石頭、土塊、瓦片互相攻擊,一旦被對方打中,輕則頭上起包身上發青,重則頭破血流。被打傷的孩子頭上包著紗布,伙伴們戲稱張爛腦、李爛腦。每次戰斗中何司令總是身先士卒,敢打散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在</span>一次巷戰中,我們這派不敵對方,開始迅速撤退,我人小跑得慢,落在了后面,后腦勺被對方拍了一磚,頓時眼冒金星,爬倒在地上,由于是冬天頭上戴了一頂火車頭棉帽,頭雖未打破,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造成了輕微腦震蕩。對方一位大孩子一看我是一個失去戰斗力的碎娃,也沒為難我,瞪了我一眼,踢了我一腳,繼續向前追擊。多虧當時沒有造成頭部損傷,這件事至今想起都有些后怕……</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王志春油畫作品(萬佛樓上巷)</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68年秋天,隨著社會上停止武斗以及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學校開始復課,我也正式上學成了一名小學生。社會秩序逐漸恢復,巷子里男孩子們的幫派組織慢慢消失,漸漸地失去了我的首任首長何司令的信息。上小學時我和何志銘的一個堂弟是同學,后來聽他說,毛蛋哥哥被招工到西安工作了,從此失去了聯系……</p> <p class="ql-block"> 1977年冬天在我高中即將畢業之時,剛好趕上了國家恢復停止了十一年的高考,我幸運地考進了西安交通大學,畢業后留校任教。</p> <p class="ql-block"> 大概在1985年,一位同鄉領我去西安電影制片廠家屬院看望另一位叫何志銘的同鄉。 因為小時候都叫小名,我根本不知道何志銘為何許人也,一見面才認出來原來何志銘就是小時候的“貓眼司令”毛蛋哥……我做了自我介紹,并說起小時候的事,他只對我家院子和院子里幾位大孩子如我堂哥印象深刻,一時想不起我小時候的樣子。也難怪,那時他手下管著近百人的娃娃兵,加之分別后將近二十年一直未曾見面,我從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娃變成二十多歲的青年,著實難對上號。在交談中他突然想起來當年有一個會講古朝的小娃娃,我笑著回答在下正是那位講《三國演義》的小部下。</p> <p class="ql-block"> 何志銘也講起了分別后的經歷,他是1971年招工進入西影廠,憑著自己的能力和不服輸的勁頭,已成了一位有成就的電影人。他與張子良、路遙、陳忠實、吳天明、張藝謀等幾位著名作家和導演都有交往和合作。</p> <p class="ql-block"> 當時他住一室一廳的房子,屋里擺了許多真假古董,供人活動的地方很小。一張小書桌擺滿了各種書籍資料,他從其中抽出了一個厚厚的資料本,上面貼滿了從報紙刊物上剪下來的大大小小的文章,這些全是他多年來所發表的影評和專業性文章,他的勤奮和敬業精神令我肅然起敬。</p> <p class="ql-block"> 這次見面后接上我們中斷近二十年的聯系,此后我又去西影拜訪過何志銘幾次,后來各自都忙于自己的工作和家庭,漸漸地兩人又中斷了聯系。幾年前我受邀參加在西安舉辦的陜北民歌藝術館籌建座談會,在會場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指揮會場布光,走近一看正是何志銘,他被大會邀請擔任本次活動的總導演,正在指導影視拍攝。當時他正在工作,匆匆聊了幾句,一別又是幾年。這些年隨著科技發展,從網絡和微信上不斷看到何志銘導演的介紹家鄉人文歷史的影視片以及陜北民歌MⅤ,我倆又在微信群里取得聯系,雖然未見面,經常聞其聲!</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過去五十多年,當年還是學前蒙童的我已到了退休年齡,當年那位叱咤風云的英俊少年、娃娃頭、孩子王何志銘已近古稀之年。但我這位老兄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近年來仍然堅守在影視導演的一線,佳作迭出,用自己的作品介紹家鄉的人文歷史,回饋桑梓的養育之情,令人感動,令人敬佩!</p><p class="ql-block"> 弗洛伊德說過,成年人的活動是兒童游戲的繼續。何志銘在他的藝術作品中呈現著我們少年時代的故事,演繹著他壯麗的人生。由此我也更深地悟到少年時代的經歷能影響人的一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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