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引 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50年代中期在祖國的西北邊陲有許多勞改農場,它是特殊歷史時期建在荒原戈壁上特殊的羈押場所。改造第一,生產第二是農場存在的首要任務。70年代隨著大批刑釋解教人員的刑滿釋放,隨之而來的是大批按政策留場就業人員家屬來場。在計劃經濟大背景下,也有許多干部工人家屬沒有戶口得不到商品糧。如何解決日益突出的生活矛盾便提到了各農場領導的議事日程。倘若把農場生產、改造的大政理解為“場計”,那么把閑置的家屬集中起來,劃撥一定數量的土地實行記工分的按勞分配,這樣既緩解了農場矛盾,又從穩得住、吃得飽、改造好的意義上起到了“壓艙石、減壓閥”的作用,這就是惠及“民生”的雙贏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有了生活素材,深知興文落字自己的那點水平寫不出贊美媽媽們的華麗文章。但為了記住那段艱辛的經歷,作為“諾二代”的我好像有一種拂去記憶浮塵的使命感,用拙筆去挖掘那一段鮮為提起的歷史。這就是我要寫</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媽媽們的花頭巾》</b><b style="color: rgb(1, 1, 1);">的源泉和動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誰言寸草心,報的三春暉。此值母親節,我把一束康乃馨獻給群里所有平凡而偉大的媽媽們。</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基于手上沒有做美篇所需要那個年代的原始照片,現實中我只能挑撿一些相似的素材作為畫面補充。這是一個叫蘭花花的陜北姑娘,她對媽媽那方花圍巾發出的感慨和心聲。</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圍巾的花色多樣,是每一位愛美女性既便宜又很實用的裝飾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那時的媽媽們也正逢她們風華正茂,風姿綽約人生最美的年齡。那一方方各種顏色的花頭巾宛如姹紫嫣紅的</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格桑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格桑花,高原最樸實無華耐得住貧瘠、忍得住風吹雨打的花。只要給她一點點土壤,她的生命便會在藍天白云中綻放出美麗的芳華。</b></p> 謹以此文緬懷各農場的媽媽們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風雪彌漫下的大地、山巒、城市、村莊都淹沒在雪花飛舞之中。(威海市:付建武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進入“三九”適逢大風寒潮,膠東原野雪壓冬云白絮飛,萬花紛謝一時稀,這就是俗稱的“老北風,煙面子雪”。此時風雪彌漫中的村莊、房舍呈現出若隱若現的朦朧。 望飛雪漫天舞,巍巍山巒披銀裝,好一派粉妝玉砌的北國風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隆冬時節拉開風雪彌漫的北窗,頓生“窗含北嶺千秋雪,雪裹樓宇車輛寒”之感。眺望惟余莽莽的羅山山脈,松林失去了夏日的蔥蘢,似雪的槐花不見了蹤影。</b></p> <p class="ql-block"><b> 趁著天寒地凍、閑不住的老伴又在翻撿整理箱中那些歷次搬家舍不得丟棄的老古董。箱中有一方花格頭巾引起了小外孫的注意,抖落開來,那是一塊因年代久遠已經遜色的頭巾。方方正正的頭巾上織有經緯粗細不一的小方格,頭巾的周邊又綴滿了短短絨絨的麥穗花。</b></p><p class="ql-block"><b> 好奇的小外孫從沒見過這樣的物件,他問姥姥這塊布是包什么東西用的?怎么這么土氣!</b></p><p class="ql-block"><b> 姥姥說這是爺爺的媽媽</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注:我只有一個女兒,小外孫故有兩套姓名,從小就稱我為爺爺)</b><b>你從未見過的太奶奶當年在青海農場下地干活包頭用的它叫頭巾。喏~就是這樣系在頭上可以遮太陽的紫外線還可以擋風沙。你想聽就讓爺爺給你講講太奶奶那一代人的故事吧。</b></p><p class="ql-block"><b> 手撫頭巾,我仿佛看到了媽媽圍著頭巾那青春洋溢的臉頰。睹物思人的塵封之門被一點點打開,我給一臉純真的小外孫講起了我記憶中</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媽媽們的花頭巾》</b><b>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b></p> <p class="ql-block"><b> 那是上世紀1955年,祖國的西南、西北、海南島還未完全解放,戰爭的硝煙還未徹底散去。美帝國主義又悍然在朝鮮發動了侵略戰爭,妄圖以此為跳板破壞新中國、扼殺新生人民政權的建立。國內的反動勢力也沉渣泛起,各種刑事犯罪也在興風作浪破壞社會秩序。</b></p><p class="ql-block"><b> 為了鞏固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為了讓人民安居樂業,形勢需要在全國范圍內掀起了聲勢浩大的堅決鎮壓反革命,把各種刑事犯罪的害群之馬繩之以法運動。來不及脫下滿是硝煙軍裝的父輩在黨中央的統一指揮下,從各地押解著一批批敵對分子到祖國的大西北勞動改造以觀后效。因此在西北的蠻荒之地矗立起了許多邊勘探施工、邊開荒鞏固完善的勞改農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視頻中是真正意義的燃煤蒸汽機車,每次回內地探親,臉、鼻孔都被熏成煤灰色。</b></p> <p class="ql-block"><b> 那時隴海線的火車只通到蘭州,蘭州到西寧的200多公里路程只能依靠汽車了。</b></p><p class="ql-block"><b> 這一天,蘭州火車站的月臺一如既往地繁忙,只見喘著粗氣吐著白霧的列車嘶鳴著徐徐地進站了。車門打開,簡陋的月臺上又塞滿了一批操著南腔北調,飽受旅途疲憊攜兒帶女的媽媽們。她們用力地掀開車窗,把行李架上的包裹、柳條包箱子遞到月臺上,然后再從車門出來找自己的孩子、行李和同行的老鄉。如今的太奶奶,那時她們還是青春勃發的嫂子、小媳婦或者是大姑娘。她們穿著打扮也帶有鮮明的地域特色,頭上裹著黑頭帕那是來自云貴川的孃孃。扎著印花頭巾的則是來自兩湖、兩廣、兩河山的大娘。大嫂、妗子網兜里叮當作響的炊具那是去農場安家過日子必備的用品。匆匆的人流中還有幾多個穿著花棉襖扎著大辮子的姑娘,她們眸子里透著好奇又怯生生的目光,據太奶奶說:那是跟隨親戚來農場找對象的姑娘。勞改農場是一個純爺們的地方,那時國家的政策號召家里有老婆的、訂了婚的可以來青海安家落戶,沒有結婚的也歡迎親戚朋友給農場的干部工人介紹對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過了天橋擠出了檢票口,人們又是一路小跑來到汽車站。客運班車已經沒有了,媽媽們顧不得喝口熱水潤潤轆轆的饑腸,眼下首要任務是必須爬上西去青海加開的敞篷車。等呼兒喚女的把孩子安頓好,坐在客貨混裝的行李上的媽媽們才有時間喘口氣,嘴對著鹽水瓶子喝口涼水啃一口干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在農場把鹽水瓶子當水壺的作法可能一直保留到7~80年代。冬天用幾個鹽水瓶灌上熱水暖被窩,我想只有在農場待過人才能體會到它的時尚。假如你也曾用過,一定會勾起你對那段過往歲月的沉思和遐想吧?</b></p><p class="ql-block"><b> 遙遠的農場,它或許座落在草原深處又或許隱藏在某個荒涼的地方。融合了五湖四海的家屬,她們之間還很陌生,連基本的語言也要靠手勢和夾雜著鄉音的普通話去溝通。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了媽媽們大漠就有了煙火的傳承。有了男人女人,就有了尕娃們呼爹喊娘稚嫩聲,地窨子窩棚里燃起了縷縷炊煙最撫凡人心,有家的地方也就是理想的港灣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不畏艱險游向布哈河、沙柳河的青海湖鰉魚,它們洄游只有一個單純的目的,那就是讓自己的后代生生不息地生活在青藏高原的河流湖泊。因為清澈的河流湖泊就是它們賴以生存的家園。</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為了繁衍生息,大批藏羚羊媽媽百流歸大海似的朝著新生命的大產房~卓乃湖進發。</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據說即將臨產的藏羚羊在遺傳生物鐘的催促下,夏日末的某一天,它們會從四面八方,以百流歸海的氣勢匯聚到可可西里的羌塘草原,沿著真正意義上的羊腸小道一起朝著生命的大產房卓乃湖跋涉著。卓乃湖,那里少有藏羚羊的天敵,有的只是無垠的空曠、寂寥和荒涼。 然而,心中有了憧憬的目標,剩下一切的艱難困苦就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山高人為峰,路漫腳為尺。跋山涉水的路途就是靠我們一步一個腳印去丈量。藏羚羊如是說!</b></p> <p class="ql-block"><b> 此時黃土城廓的西寧小橋附近,匯聚著來自祖國各地背井離鄉的婦孺們。這里是來青人員的接待站,又兼顧家屬奔赴新農場的中轉站。下了汽車的媽媽們將做短暫的休息,然后再搭乘去各農場的便車似青海湖之鰉魚溯流而上。又如羌塘阡陌小道上默默跋涉的藏羚羊,它們心怡的目的地就是卓乃湖畔那廣袤的大草場。</b><b style="color: rgb(1, 1, 1);">媽媽們進農場的隊伍亦如扎陵湖、鄂陵湖蜿蜒的溪流涓涓地流向了</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吳堡灣、哇玉香卡、甘都、浩門、新哲、尕海、硫磺礦。塘格木、查查香卡、青海湖、賽什克、香日德、諾木洪、格爾木、德令哈、唐曲、八寶和巴倉。</b></p><p class="ql-block"><b> 這也是共和國誕生以來開發大西北的一次大規模移民遷徙。人們常說:“栽好梧桐樹引得鳳凰來”。但這句諺語在有志向、有親情的媽媽面前卻黯然失色了。在那些平地崛起叫某某農場地方,簡陋的家園缺少</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詩和遠方的浪漫,</b><b>媽媽們卻像蒲公英一樣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用鍋碗瓢盆演奏著青春年華的篇章。</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風雪彌漫的日月山、橡皮山、坨坨山作為唐蕃古道,不但目睹了文成公主聯姻駝隊的旌旗浩蕩。千年后的公元一九五五年,雪山低頭迎遠客,草原大漠又一次肅穆致敬著共和國開發格爾木婦孺的車隊從它身邊碾過。</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紅柳,胡楊林它們都有耐得住貧瘠干旱、守得住寂寞堅韌不拔的品質。后人比喻扎根邊疆的拓荒者們為老柴達木精神。</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天蒼蒼,野茫茫,一路的翻山越嶺,一路的大漠孤煙跑黃羊。祖國西部,離西寧近千公里有一座正在興建的格爾木農場。疾馳在沙海的汽車幾天后終于抵達了阿爾頓曲克的草原。當時格爾木空曠的原野上沒有一棵樹,向南望去是昆侖山皚皚的白雪,向北看是衰草枯柳的沙丘。那時開發格爾木的先遣者們住的是帳篷、地窨子和少量簡易的土坯房。依稀記得我們家分了一間“干打壘”的土坯房,房間角落斬斷后的蘆葦還能茁壯生長,它們像稀疏的樹林一樣住著一群螞蟻,螞蟻們每天辛勤地在葦葉中爬上爬下尋找著可以果腹的食物,我則經常蹲在地上看著忙碌的蟻群,它們的行為曾引發了我無限的遐想。當年格爾木唯一一棟標志性“高大上”建筑便是修筑青藏公路先驅者慕生忠的將軍樓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50年代慕生忠將軍及筑路總指揮辦公的將軍樓,是當年格爾木唯一的地標式建筑。據說他們在茫茫的戈壁灘上扎下了6座帳篷,為了防御野狼的襲擊,繞著帳篷壘起了2米多高的圍墻。這便是格爾木市的雛形,6頂帳篷也成了中國鹽城格爾木市的開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照片中風華正茂、青春靚麗的楊振金、廖淑芬夫婦是最早進入格爾木農場的拓荒者之一。(廣西鐘山監獄司法干警:楊桂青供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楊老前輩是50年代押著廣西籍犯人到西寧的。本應調犯移交結束他們拿著回執公文可以回桂林的,但因人手不夠被當時青海省勞改局告知暫借一段時間,留在青海幫助做廣西籍犯人的思想教育轉化工作。誰知這一個“借”字就決定了一輩子與黨的勞改事業結下了緣。廖媽媽也從魚米之鄉的桂林輾轉來到格爾木農場,兩兒兩女相繼出世,為維持家庭開支,廖媽媽說:她也靠參加家屬勞動掙得一份收入貼補家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楊叔叔、廖媽媽的家庭經歷只是青海所有勞改農場萬千個家庭的縮影。他們畢其一生獻了青春獻子孫,無怨無悔地為國家長治久安發揚著老柴達木精神。</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西北天藍云白,湛藍的天空似水洗過一般清亮。每個斗轉星移的夜晚,深邃浩渺的星空更像一團燃燒著的火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孤狼暤月、昆侖曉月。這是透著大自然原始的野性美的兩幅畫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在皎潔的月光撒在皚皚白雪的昆侖山脈。突然,巖石上傳來一陣陣凄厲的狼暤,那該是一種多么刺激而又讓人心中毛骨悚然的畫面。媽媽說在農場開墾的初期,沒尊重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理念,人類不友好地侵占了野狼和黃羊的棲息地,使它們失去世代賴以生存家園。所以經常在田野、地窨子周邊有它們的身影閃現。到了夜晚,孤狼伸長脖子對著月亮暤叫,發泄它們無奈的憤懣也是在所難免了。</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暮色蒼茫炊煙裊裊,散落在草原的牛兒羊兒悠閑地歸來了,這是最自然最原始的草原韻味。(青海都蘭縣公安局干警馬德生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在巍巍昆侖山腳下,青藏高原的腹地,有一個叫格爾木的地方。</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格爾木,蒙古語:河流密集的意思。</b><b>諾大的草原當時卻只有幾十戶逐水草而居的蒙族、藏族、哈薩克族牧民在此放牧。昆侖山融化的雪水補給了格爾木河充沛的流量,聯通格爾木河兩岸唯一通途,便是矗立在河中央媽媽領我走過最簡易的木橋梁。印象中木橋壽命的長短是根據夏季雨量大小流速來確定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照片展示的是1955年到達格爾木墾荒建場老干部王心厚和老伴葛蘭卿晚年生活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他們的一生詮釋了老一輩柴達木人“犯人有期我無期,眼睛一睜干到熄燈,”特別能吃苦,特別能忍耐,特別能戰斗的奉獻精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葛媽媽是初中畢業生,也是那個時代的知識女性。但當時就業面窄,為了相夫教子,她曾在格爾木農場參加過家屬勞動,也曾到總場被服廠打過零工。每每說起文化知識和自己干過不匹配的工種,葛媽媽她都會無比嘆惜自己的一生。但丈夫和長大后的子女對她的家庭貢獻給予了充分的肯定。王叔叔說:你生了四兒一女并且把他們都培養成為了國家干部,這就是你對老王家做出了最大的貢獻,沒有參加工作去展示你的理想抱負你也不必抱憾終生了。 </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北京:王唯物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熊熊的烈火映紅了半邊天,它驚走野獸、驚飛了鴻雁。在一堆堆篝火淬煉下,70余年三代人的努力,硬是在草原與戈壁中崛起了一座現代化的格爾木新城。而今她已是青藏公路、青藏鐵路和飛越昆侖山聯通祖國各地大動脈的交通樞紐。朝辭格爾木彩云間,千里路途一日還,已不是70多年前可望不可及的天方夜譚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50年代從萊陽勞改大隊押犯進駐格爾木農場的父母。</b></p> <p class="ql-block"><b> 那是一片未被開墾的處女地,亙古以來格爾木的生靈與植被都遵循著大自然的規律繁衍生息。年復一年,阿爾頓曲克草原按季節的生物鐘輪回,冬是寒風呼嘯千里冰封,夏是河流蜿蜒胡楊林綠。綿延起伏綠草茵茵的山崗上,各色的小花沐浴著和煦的夏陽。</b></p><p class="ql-block"><b> 終有一天,以糧為綱,綱舉目張,在“總路線三面紅旗的”指引下,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宏偉藍圖被標在了格爾木廣袤的草原上。拖拉機的轟鳴吹響了開發格爾木的進軍號,翻滾的犁鏵鐫刻出了大地的詩行。讓沙包低頭,讓河水改道、人定勝天的豪言壯語伴隨著獵獵紅旗邁開了多、快、好、省建設社會主義的步伐。熊熊篝火映照著揮汗如雨挑燈夜戰大干快上的勞動場面,拖拉機如劍的燈柱射向困惑不解幽幽的狼眼。膽怯的黃羊不得不在深夜舉家搬遷。這是一個激情似火“大干快上”跑步進入共產主義的時代。</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輕輕掠過的風兒喚醒了沉睡的草原。山花爛漫的夏季是牧場一年中最美的季節。水草豐美花兒綻放,放牧歸來馬踏野花香,心若染上了花香平淡的日子也能過出詩一般的樂章。</b></p> <p class="ql-block"><b> 瓜菜代,這個名詞小外孫聽起來十分生澀。我扼要地跟他說,當年太爺爺在格爾木墾荒生活艱苦又遇上了三年自然災害。毛主席59年4月在黨內通訊上號召農民“忙時吃干,閑時吃稀,不忙時吃半干半稀”,可以用瓜菜代替主食的就叫“瓜菜代”。</b></p><p class="ql-block"><b> 水泥池子里漂浮著綠色的苔蘚,聽大人說那是可以吃的“小球藻”。在托兒所經常聽到朱梅老師哼著一首自己填詞,用黃梅戲唱腔演唱的</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格爾木農場不簡單,每月供應25斤半”</b><b>。也就是說每個成年人一天的口糧是8兩,這還要根據勞動工種、強度、性別和小孩子的年齡區別分配。記得每逢老家來信,回信告訴山東姥姥總是報喜不報憂地說:在青海生活的很好,每天都有“粳米白面”吃。現在我體驗到了當年媽媽的心情,那不是她虛榮心作祟,那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因為饑餓是普遍的事情。而真正地是她也和當年的其她媽媽們一樣,自發地組織起來獲鋤走向田間種植蔬菜和洋芋。洋芋,西北人對它情有獨鐘的偏愛,以至于半個世紀后的今天,西寧各高檔酒店的宴席上還把它的吃法作為保留項目。當然在那個艱苦歲月里也是絕對的保命口糧。據說用一定數量的洋芋可以折抵面粉你可能聞所未聞,但這卻是糧食計劃供應時期曾經有過的換算方式。</b></p><p class="ql-block"><b> 田間里晃動著媽媽們的各色頭巾宛如格爾木河畔的蕨麻花。菜地旁有一座橄欖色的帳篷,那是供媽媽們中午休息吃午飯的地方。我和十幾個5~6歲被勞動媽媽帶在身邊的小朋友還無法理解周圍險惡的環境,常被大人叮囑不準走出帳篷玩耍,因為外面的沙包或蘆葦叢里有狼覬覦的眼光。</b></p><p class="ql-block"><b> 孩子玩耍的世界里內容總是很豐富,過家家、疊羅漢。有一次掀開帳篷窗戶的一角我看到幾只會飛的花朵,那是蹁躚于油菜花上的粉蝶。</b></p><p class="ql-block"><b> 那時帶的午飯都系在帳篷上。一天,我們騙吃了一個叫馬利小男孩帶的午飯和蝦皮。吃飯時摸著空空的飯囊,媽媽把他好一頓數落推搡,要知道在糧食短缺的年代食品是何等的金貴。等我們的媽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安慰馬利媽媽并把帶的飯菜勻給了他娘倆一些,算是一種替我們闖禍后的補償。</b></p><p class="ql-block"><b> 在我童年的記憶里有兩支隊伍至今難忘。</b></p><p class="ql-block"><b>一支是前后左右都有荷槍實彈武裝看押衣杉襤褸的隊伍。</b></p><p class="ql-block"><b>一支是身穿軍裝肩扛武器、馬匹馱著錙重雄赳赳氣昂昂開拔西藏平叛的解放軍隊伍。</b></p><p class="ql-block"><b> 由于西藏達賴集團的武裝叛亂,在農場的夜晚經常會看到信號彈搖曳的紅光冉冉升起,聽大人說那是叛匪遙相呼應在聯系。好在阿爾頓曲克草原地廣人稀,駐守監獄的父輩們加強了犯人的監管和思想教育,讓他們靠攏政府認清形勢。同時成立了各種應急分隊,槍不離身嚴陣以待時刻提高警惕。太奶奶說:當時駐格爾木軍隊、各機關、兵站都成立了軍民聯防機制,嚴密的防范措施使叛匪沒有找到偷襲的空隙因此農場才化險為夷。</b></p><p class="ql-block"><b> 50年代末平叛的槍聲中剛剛零落,又迎來了1962年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隆隆的炮聲。戰爭的陰霾并沒有影響媽媽們的生活,她們仍然按部就班的為生計忙活著。“民以食為天”,為了解決吃飯問題,農場曾組織人員到昆侖山打過野驢、野牦牛、草鹿和巖羊。印象最深的是山上狩獵隊下山的人到家中取父親的物品我看見有一面口袋7.62㎜的步槍子彈。農場人也曾翻過唐古拉山到西藏的“納木錯”捕過魚。</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藏語的“錯”既湖也,</b><b>因為家屬們每分到肉和魚都會到大水渠中洗滌議論魚產自哪里。藏語的“納木錯”漢族稱“納木湖”而到媽媽的嘴里便演繹成膠東口音的“拉木河”了。(河,膠東人念火,和湖發音相似)據此我大膽推測,農場當年可能到“納木湖”捕過一種學名叫裸鯉的冷水魚。</b></p><p class="ql-block"><b> 結伴到草原挖甘草根賣錢也是一項不錯的收入。甘草其根莖微黃是可以止咳平喘中藥材,咀嚼時唇齒間有甜絲絲地感覺。</b></p><p class="ql-block"><b> 倘若遇到了大雨,連綿的沙柳叢旁的沙子會鼓包的那便是鎖陽在萌動。雨后挖鎖陽也是媽媽們采集食材常去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到菜園的溝堰摘一種叫“掃帚苗”的野菜,掐下頂尖嫩芽兒用水焯一下拌上面粉上籠屜蒸著吃。沒有飯桌,父母端著碗吃得很香,放棄喝野雞湯的我也伸筷子夾了一撮嘗了嘗,裹著面掃帚苗的葉子軟軟的毛刺刺的,咀嚼在嘴里有粗礪感下咽時又很喇嗓,這就是我困難時期對掃帚苗的印象。</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紫紅色,口感脆澀長得像棍子一樣人們稱它為沙漠人參。把它蒸熟后和在面粉里可烙餅,曬干研磨成粉可以作炒面的添加劑。這種沙漠植物學名“肉蓯蓉”,農場人則叫它鎖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這是農場人鞠旭照創作的電視連續劇《趕著馬兒和牛群進格爾木》文學劇本。文中描寫了父親鞠守豐和化名老一輩司法干警當年進駐格爾木的文章片段。(青島市:鞠旭照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奮勇”是那個如火如荼時代的主旋律。這張殘缺的照片能保存60多年實屬不易。20幾個學齡前兒童像小雞一樣依偎在保育員媽媽的身邊。左一田孝榮(田興德之女)和老師并排的是翟淑英(翟雙元之女)第一排蹲著的是尚杭寧(尚茂才之子),躲在老師后面戴“大官帽”的則是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在孩子的思維中是沒有階級立場概念的,有的只是按年齡區分的臉龐。表現好靠攏政府能做零工的犯人,他們沒有武裝看押自由度是比較寬松的。允許在工地旁架一只分不清顏色特大號茶缸燒點水喝。勞動強度大的他們更饑餓,干部巡查時茶缸里或許是一缸子水,或是一缸子野菜,有時野菜覆蓋的下面也能偷偷煮一些蠶豆、豌豆、蔓菁或小洋芋什么的充饑。這是公開的秘密,即使干部發現了也會裝作視而不見,因為大家都一樣肚子太餓了。打零工的犯人叔叔對我很和藹,經常給我布置撿煙頭的任務,我自己也把撿煙頭當成一項任務去完成。辦公室、會議室里的煙蒂最多,而且都是飛馬,大前門和黃金葉。印象中辦公室里有留聲機,電話機,其中還有一個會發聲的地球儀。后來聽媽媽說它和我們家的黃軍毯都是繳獲日本軍隊的戰利品。那個會播音的是“地球牌”收音機,至今也我也說不清是我混淆了地球儀,還是真的有地球儀形狀的收音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爸媽知道我撿煙蒂的目的后,并沒有阻止我,因為他知道這是從山東萊陽勞改隊帶出來的煙臺籍犯人,有時還會幫我收集然后用報紙包好讓我送給他們,在那個階級立場分明的特殊時期,我想這也是管教隊長用這種方式詮釋了“人之初性本善”的一面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休息時,犯人叔叔會蜷臥在避風的地方,在帽子里很仔細地將一個個煙蒂剝開旋轉著捻成一支喇叭煙,然后用嘴抿一下吐掉多余的紙頭,二縷青煙愜意地從鼻腔中涌出。這時的犯人叔叔會瞇著眼睛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現在我想,他們也有父母的兒女情長,輕舒的一口氣也許包含著懷念遠方的親人,也許是對陷入囹圄的無奈,也許是盼望早日改過自新的希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等他把剩下的煙絲珍惜地揣在懷里時,另一個犯人叔叔叫著我乳名告訴我下次給我撿啊?我眼巴巴看著他那布滿硬繭粗糙的大手,更期盼他能給我回贈的是什么禮物,等我看到他從懷里掏出一只用梭梭根雕刻的小手槍時,我爽快地答應了犯人叔叔的要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小外孫本姓馮,到我家里他便姓李名小柏。小孩子可不管自己姓甚名誰,從小叫慣了他也感覺無所謂了。</b></p> <p class="ql-block"><b> 爺爺你也上過托兒所?面對照片小外孫問。</b></p><p class="ql-block"><b> 爺爺也有童年啊,只是不像你現在這么幸福。</b></p><p class="ql-block"><b> 我的思緒又閃回到了50年代的格爾木。為了解決家屬工參加勞動孩子無人照看的后顧之憂 ,在總場成立了托兒所要求各站的(那時大隊稱站,我家是三站)適齡兒童以寄宿的方式入托,我是符合條件的其中一個。聽媽媽說當時動員我去托兒所也頗費口舌。給我講了爸媽掙錢要吃飯要生活,這些大道理在我的心目中一概無效。直到有一天我提了一個在那個年齡段非常莊重現在想來非常小兒科的要求,讓媽媽給我買一頂威風的“大官帽”。爸媽欣然同意騎自行車到總場的貿易公司買了一頂有塑料帽沿繡有帽徽的帽子。為我的全托又專門做了一只藍色的小木箱,媽媽又用平時專供我的白糖烙了許多甜甜的菱形小餅。那時農場白手起家物資供應相當匱乏,估計是青海當地的同事回循化、民和、貴德一帶探親,給了爸爸一只水果罐頭和5~6個“沙果”。沙果,這個名字只有在青海呆過的人知道是它什么水果。連同一小瓶關系到發育成長的“魚肝油”膠囊和“鈣質片”,也被媽媽叮囑說著我聽不懂的理由放進箱子里。事后聽大人說:家長領著小朋友入托的那一天,連同介紹格爾木農場的建設成就,都被青海電影公司拍成了新聞紀錄片,但如今我到《百度》查找當年格爾木的老影像資料卻找不到了,當然這是后話。</b></p><p class="ql-block"><b> 從此一把小鑰匙掛在脖子上,我和同齡的小朋友們被各自的媽媽寄托到總場托兒所了。解脫了束縛為了每天掙幾毛錢的工資,和其他媽媽們一樣到格爾木被服廠裁剪加工服裝,到格爾木食品加工廠烙洋芋酥餅。那是一種洋芋餡外面裹著酥皮烤制的點心,記憶中洋芋酥餅糯糯甜甜的十分好吃,至今想起來還口有余香念念不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當年沒有手機隨手拍,沒有休閑的生活照,一生難得照幾回相,正襟危坐是必須的。大人一般都是坐著,小孩則分大小站成一排或二排。那時人們的衣著都是那么的簡樸,可大家的臉龐卻洋溢無所欲、無所求幸福滿足地表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照片是在大格勒分場工作過的前輩楊明高一家人。(青海格爾木戒毒所干警:楊友平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青海各農場發展初期,都走過一個相似的里程。時隔一個花甲,厚厚的三大本《激情似火的年代》敘述的是各農場的前輩們對初到農場墾土戍邊艱苦創業地回憶。他們血氣方剛、來之祖國的四面八方,字里行間飽蘸著當年創業的艱辛和祖國讓我守邊卡扛起槍桿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發,舍小家為國家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太陽每天都是新的。一天,當她將最后的一抹余輝染紅了胡楊林時、那是她在向格爾木農場做最后的告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等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把和煦的曙光盡染諾木洪那密布的塔林時,沙柳包仿佛披上了橘黃色的袈裟,形似萬千座佛塔的地方便是我們的新家~諾木洪農場。</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諾木洪,蒙古語“水草豐美的地方”。</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四季輪轉,暮去朝來,似水的歲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流淌著。日歷翻到了上個世紀60年代中期,一紙命令打破了往日生活的平靜。可能是從更有利于鞏固國防、建設邊疆宏觀戰略大局出發,國務院批準撤銷了格爾木農場。至此農場走完了它短暫的里程,撇下十余萬畝的農田、機械、房舍整體移交給了格爾木生產建設兵團。而農場的干部和大批在押人員被分流到了德令哈、香日德、哇玉香卡等農場。分流中的父親和一批膠東干部,被原領導視為開發新農場骨干力量隨調到諾木洪。</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頭巾與圍脖區分它們的標志是:頭巾因其簡潔方便是在勞動中戴的,而圍脖由于它很長且面料考究加之價錢更貴一些,所以只有在出席正式場合如開會、會客、照相或回內地探親的情況下才舍得一用。這是柴國秀全家福照片,照片中其父母都鄭重地圍著圍巾。那時愛漂亮的女孩子要是能有一方“喬其紗”巾披在肩上那就更是錦上添花了。(安徽九成監獄干警:柴國秀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太陽每天升起的地方~日照,是劉兆康父親,一位從諾木洪農場退休老司法干警所居住的城市。圖片是2019年8月部分“諾二代”專程去日照市看望老前輩的合影。(其女婿:山東滕州監獄司法干警王宏慶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農場發展到上個世紀70年代末,建場初期服刑人員的刑期陸續執行完畢。根據當時勞改政策,刑釋解教人員絕大部分是被要求留場安置就業的。</b></p><p class="ql-block"><b> 如果說50年代是干部工人家屬的遷徙潮,那么為了解決新生就業人員夫妻分居兩地的實際問題,按照人性化給出路的政策,農場也提倡就業人員家屬來場落戶的。于是乎這個時期又形成了青海各農場持續若干年的第二次移民潮。</b></p><p class="ql-block"><b> 勞改農場顧名思意它是一個獨立封閉自帶神秘光環的小社會。刑滿留場就業人員被統稱為“職工或老職工”。就如“知青、老知青,老藏民、老蒙民”一樣只是一種稱謂,沒有歧視的成分。但不可否認,在無產階級專政下的農場還是帶有身份區別的含義在里面。</b></p><p class="ql-block"><b> 對于他們的婚姻,農場曾流傳著一個詼諧的小故事。說是某大隊一位大齡新生就業農工,為了解決自己的婚姻問題請假回內地探親找媳婦。為了讓女方一見傾心,特意把自己的職業包裝了一番,稱自己的工作單位是青海諾木洪農場的區長。</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渠長)</b><b style="color: rgb(1, 1, 1);">女方家人按內地的區長衡量,認為那是一個讓人十分羨慕的職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b><b>那時農工每月工資大約是32元,他用省吃儉用的幾百元錢領回一個媳婦。等媳婦來場才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區長,而是一個每晚身背大號手電筒,腳穿高腰雨鞋管水渠放水的渠長。媳婦埋怨時他還幽默打趣地說:我沒騙你啊!我說自己是渠長,是你領會錯了,理解錯了那就是你自己事情了,看沒文化多可怕!媳婦啞然。那個年代在女性身上還有著嫁雞隨雞從一而終的理念 。我相信這位農工為了解決自己的婚姻問題,不得已而為之地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據說許多嫁到農場的媳婦,她們的背后都有一段鮮為人知傳奇的婚姻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建國立家,沒有老婆安不下心,沒有兒子扎不下根”。</b><b>這是王震將軍為了解決新疆屯墾戍邊大齡官兵的婚姻問題而說過的話,將軍曾在全國范圍內征集女兵去新疆,因此才有了“八千湘女下天山”的千古美談。人都有七情六欲,所不同的是身份不一樣而已。而就業人員的婚姻則只能靠自己“八仙過海各顯其能了”。事實證明這部分家屬的到來,為大批留場就業人員的思想化解,起到了“溶栓劑,催化劑”的作用,助推了農場穩定的可持續發展。黨和政府也善待了他們的子女,一視同仁地讓他們許多子女走向了監獄領導的崗位,成為社會各企事業單位的棟梁之才。如果沒有這些媽媽親情的凝聚力農場就會人心渙散。因此她們理應也是受人尊敬的媽媽群體。</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駱駝草,青藏高原特有的沙漠植物,為了在戈壁灘上生存,據說它的根系有20多米長置身沙礫汲取水分。駱駝草的精神也是我們媽媽的品質!</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青海,曾是古喜馬拉雅海。一天,古印度洋板塊斜插進了古亞歐大陸,于是火山噴發大地顫抖了,整個古喜馬拉雅海在巨人的手中像褶皺的布匹一樣漸漸隆起,浩瀚的海水退卻了,只留下一顆藍寶石般的青海湖。5000萬年的碰撞,橫空出世了莽昆侖,大地的褶皺又抬升了海拔8844.43米的珠穆朗瑪峰。喜馬拉雅造山運動的滄海巨變,留下了諾木洪~都蘭綿延幾百里的貝殼梁,也留下了滄桑冷峻之美的沙漠戈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沙漠,聽其名似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沙子。其實它是由大小不一的鵝卵石、沙礫、沙子疊壓的混合體。篩沙石的媽媽們每天弓腰屈背地才能從混合的鵝卵石里一點點摳出可供篩選鋪路用的沙石。</b></p> <p class="ql-block"><b> 據地質資料介紹柴達木屬于封閉性巨大山間斷陷型盆地,全盆地面積約24萬平方公里。篩沙子,在上世紀6~70代沒有大型挖掘機、篩沙機,維修青藏公路的沙石原料全靠人力所為。</b></p><p class="ql-block"><b> 青藏公路,每間隔20公里會有一個道班,長路漫漫地青藏路是需要無數個道班維護保養的。當你70年代行駛在塵土飛揚青藏公路時,你總能聽到沙海叮咚沉悶的駝鈴聲,那是駱駝拉著的刮路機在緩緩地前行。也總會看到路邊孤零零的幾頂帳篷矗立在戈壁灘上,那便是媽媽們夜間休息的地方。既然稱之為沙漠,可真正從鵝卵石里篩出能用的沙石只占20%,人們大部分體力損耗在了摳沙子和搬運鵝卵石廢料上去了。</b></p><p class="ql-block"><b> 篩好的沙石,按要求必須運到公路兩側間隔20米碼放整齊以備量方驗收后付款。為了多裝沙石,媽媽們會把架子車廂后邊立一塊擋板。右肩套上繩索一人駕轅一人側推,這就是運沙車上溝爬坡全部的動力了。據測一方沙子=1.6噸,那么集國防與民生補給線為一體的青藏公路,有多少個1.6噸去鋪設我想是沒有人能說的清楚的。只知道餐風露宿的媽媽們穿最簡樸衣衫,為了防止磨損,肩上墊著用帆布做的墊肩,臂上裹著防磨損的套袖。媽媽們駐地標配是溝渠的地洞里有耐儲存的洋芋、甘藍、白蘿卜。有用汽油桶改裝盛生活水的架子車。高原的風干燥寒涼,長期缺乏維生素加之繁重的體力勞動,媽媽們握鐵锨洋鎬的手已被震裂了許多小豁口。沒有特效藥醫治,聽參加過筑路的阿姨講,她們的偏方就是用飯勺熬滾了羊油,再把熱油淋在裂紋的豁口上。迅速凝固的羊油煎燙著嫩肉,一股鉆心的痛順著手臂傳遍了全身,疼痛過后包扎好手掌裹上頭巾還是要出工的。臉頰再怎么用草帽頭巾遮擋也遮不住強烈紫外線的照射。在愛美的年齡里她們沒有屬于自己這膏那霜的護膚品,每個人的手、臉都被高原的風霜皴成了麻洋芋,爆皮的嘴上裂了口子,原本姣好的面容也讓熾熱的紫外線烙上了大漠特有的高原紅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單職工家庭在農場相當普遍,夫婦都有工作的則很少,大概能占全場在職干部工人的4~5%吧。幸運的是劉衛紅的父母都是雙職工,所以在那個時代這是最令人羨慕的家庭了。(河北石家莊市:劉衛紅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裊裊炊煙彌漫著只有農場特有燃燒紅柳的味道,天空鳴叫的鴻雁也捎來了春的訊息。唯一能感受到諾木洪春天的是4月下旬楊樹林吐露出了鵝黃色的嫩芽。是藏在配水站、農科所、林業站一朵朵粉丹丹的杏花。等蘋果花羞答答地笑開了花蕊時,那就是畫著簡妝的春姑娘來了。</b></p> <p class="ql-block"><b> 俗話說“一日之計在于晨,一年之計在于春”。農場家屬隊的勞動形式除上面所說的勞務輸出篩沙子外。在農場范圍內根據我“親見,親歷,親為”,家屬隊媽媽們的勞動大致可以分為四種類型</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沙棗,西北又一種耐得住貧瘠與干旱的沙漠植物。她沒有風姿綽約的身姿,沒有顆粒圓潤的外貌,有的只是滄桑歲月練就的軀干和花蕊中暗香涌動的香飄。</b></p> <p class="ql-block"><b>一:每月工資結算型</b></p><p class="ql-block"><b> 如前所言,由于農場特殊使命,特殊的地理位置,東西長約20多公里、南北寬約5公里的農場,都蘭縣派駐的單位只有林業站、氣象站、糧站、郵電局、商業牧民社和諾木洪公社,他們“一個蘿卜一個坑”都是有編制的事業單位。好在還有一個駐農場的林業站,每年能提供一部分季節工,每天大約能掙一元錢,月底結算工資。</b></p><p class="ql-block"><b> 到林業站干活也不是每個人想干就能去的。首要是解決交通工具問題,那時自行車憑票供應不是每家都有,有得天獨厚條件的則是農場汽車隊司機家屬們,她們能精準掌握發車時間,可以由出場的車送到十幾公里的林業站打工,傍晚收工時再由回場路過的司機順路捎回。我初中同學張長梅父親是林業站的站長,有限的崗位,畢業后的我有機會能特招到林業站打過零工。每次去站里上班或收工回家,那時年輕都是徒步朝偏東南方向的機耕地里抄近路,來回約10多公里,因為我家住在農場一大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西北特殊的氣候和地質條件造就了一大批耐鹽堿植物,這是草原特有的野生白刺果,櫻桃味咸澀過后有些許微甜,它是“哈熊”越冬前最好的食物。在缺糧的年代,人口多的家庭除用洋芋、蔓菁充饑外,還用白刺果熬成黑稠色的糖稀,吃時連種子一起咽下肚里那樣胃內更有充實感。</b></p> <p class="ql-block"><b>二:預約貨到付款型</b></p><p class="ql-block"><b> 廣袤孤寂的大漠,漫漫青藏公路似一條漂浮在云天上的哈達連接著西藏。沿青藏線和農場是近鄰的共有三個單位(1)維護青藏公路暢通的諾木洪道班。(2)提供各軍種汽車兵車隊吃住休息及燃料補充的諾木洪兵站。</b></p><p class="ql-block"><b>(3)與人們出行相關供旅客吃飯的諾木洪車站。</b></p><p class="ql-block"><b> 有這些單位的存在,他們飼養的牛馬駱駝需要喂養,他們的房舍需要基建維修。這就為農場媽媽們提供了創收的機會,于是就有了打土坯,拔燕麥的預約訂單。記得每塊成品土坯8厘錢,而驗收要求的干坯必須是不殘、不濕、不翹的正品。打土坯前期的準備程序是推泥、泡泥、和泥、踩泥、醒泥。然后用雙手切一塊軟硬適度的泥坯放進泥斗里,再用鐵絲做的弓在坯面上切去多余部分,四塊土坯便成型了。經過千萬次的彎腰弓背,萬千次的蹲下起立才扣成了土坯。按一次扣4塊土坯就能賺到3分2厘錢,假如預訂了十幾萬塊土坯那就是上千塊錢的收入,在那個物價穩定的以分厘計算商品盈利的時代,能接到這樣的訂單其勞動所得是非常誘人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一垛垛土坯在沒出售前你是要精心護理的,最怕的是大雨無征兆的來臨。土坯若被打上麻子點或泡囊起蹺了,對不起!你的前期工作只能說是白干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燕麥廣泛伴生在碧綠的田疇里。它是道班、兵站、車站飼養牛馬駱駝的冬儲飼料。所以每年都以每斤一分錢的價格向農場大量收購燕麥。</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我也曾在阡陌的麥垅里尋覓過能換錢的燕麥草。站在田埂上遠看麥田里全是綠稈楊花的燕麥,近瞧則都是灌漿的麥梢。為了多拔燕麥多收入,我曾產生過杜甫描寫《賣炭翁》</b><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愿天寒”</b><b style="color: rgb(1, 1, 1);">的心理。我希望麥田里長滿了不用拔而用刀割的燕麥。那樣我就可以一抱一抱地壘到架子車上。一抱燕麥30多斤,那可是三毛錢啊!一天下來我能抱多少個30斤?想想都美得很攢勁。可現實不需要幻想,解決戰斗的還是靠你腳踏實地的到垅溝里去一株株的去拔。</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和拔燕麥同時進行的還有打豬草,媽媽們要把割好的灰灰菜抱到一起等待馬車拉運,一天干下來手是綠的、衣服也被菜汁染成了綠色。到草原挑柴火也是她們和子女共同承擔的家庭活。挑柴火這屬于一個地域性的專用名詞,只有生活在沙包的農場人尚知道它的確切含義。挑柴火有一簡單實用的工具,既用鐵絲和木片做一架子,將撿來的柴火壘放在架子上,因為架子有高度這樣在休息后略一下蹲便可跳起來走路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那時人們對草原的合理開發保護生態平衡還沒有什么概念。最直觀的就是為了蠅頭小利攫取沙柳的根塊當薪柴,或賣給周邊的地方單位。一大馬車柴火能買十塊錢。破壞了生態平衡,也遭到了大自然的報復。記得80年代秋天的晚上在加工廠放電影時就遭到了沙塵暴襲擊。剛開始陣陣風沙吹得電影機光束模糊銀幕擺動。由于看一場電影不容易人們和放映員都堅持著。又過幾分鐘電影膠片已被彌漫的沙塵卡住,黃墻似的沙塵暴裹挾著豆粒大的沙粒已逼近,等人們意識到危險撤退已經來不及了,家近的摸索著躲回家里。此時風力增大,沒有路燈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大家驚恐的不辨方向迅速淹沒在塵海里。路遠的呼兒喚女憑印象往家的方向逃,有的撞上了大樹,有的摔倒在溝渠,有的越走越遠,有的踩到了荊棘,更有甚者像下餃子一般滾倒機運隊大渠里,好在渠水不深流速不急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此時有經驗豐富的帶工隊長高呼,大家不要亂走了就地臥倒吧!因為他們在工地干活時遇到沙塵暴都是采用就地臥倒躲避的。人們開始包好頭顱像鴕鳥一樣將頭扎進溝渠屏住呼吸。</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等蹂躪大地的沙塵收斂,太陽從一片混沌中升起,爬起來的人們個個呲著大黃牙、滿臉塵土哭笑不得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事后統計災情的結果是沒有死亡但傷者無數。沿草原邊緣東西20余公里長的農田,又被暴戾的沙塵吞噬掩埋了近百畝農作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農場被服廠朱銀祥師傅裁剪手藝高超,不管什么樣的新式服裝只要他瞄上一眼,便能讓你可體的穿到身上。他量體裁剪的服裝曾扮靚過多少農場的小青年和大姑娘。這是朱銀祥師傅一家人的照片。(江蘇常州市:朱堯良供稿)</b></p> <p class="ql-block"><b>三:出勤記工分年底分紅型</b></p><p class="ql-block"><b> 要是把根據季節不同自由組合的打零工說成是小分隊,那么在各大中隊組成的家屬隊便是正規軍了。農場家屬辦根據人數下文劃撥幾百畝土地作為創收基地種植蔬菜、小麥等農作物。</b></p><p class="ql-block"><b> 春天,媽媽們都明白一句諺語“人勤地不懶”。為了春耕備播要將冬天挖豬號、馬號積攢的有機肥用架子車運到大田做底肥。春播開始后,鏈軌車后面播種機站著的是圍頭巾,戴口罩、風鏡腰扎雨衣的媽媽們。</b></p><p class="ql-block"><b> 在菜園,為一株西葫蘆、西紅柿苗能安全躲過晝夜溫差大菜苗難成活的難題。家屬隊的媽媽們也學著中隊菜園組自創的菜苗保溫法,忍著蚊蟲的叮咬到草原砍來紅柳枝和蘆葦作防風障。用草泥做成泥碗待太陽下山后扣在稚嫩的菜苗上保溫。</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家里吃閑飯。張英霞的媽媽李雪金、陳梅的媽媽田生秀都曾是場部托兒所創始人之一。?照片坐者是張英霞父母(青海柴達木監獄干警:張英霞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農場的大蒜、心里美、天鵝蛋小蘿卜、甘藍、洋芋還有小“反修瓜”都負盛名。尤其是小反修瓜,皮薄汁多糖分大且起沙。甘藍菜能長到20多斤重,一個成年人站上去都踩不塌,大蒜個大辛辣,洋芋皮黃面多一煮便開花。</b><b style="color: rgb(1, 1, 1);">這些蔬菜曾是上格爾木、下西寧走親訪友最佳的禮品菜。當然也是格爾木市民、解放軍總后勤兵站部競相購買的搶手蔬菜。每到深秋霜花降臨之時,解放軍陸軍22醫院,鐵道兵管線團,西格辦、柴運司和格爾木機場的車輛絡繹不絕到農場拉冬菜。農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家屬隊的蔬菜優先開園,等全場家屬隊的蔬菜買完了才輪到各大中隊上市。</b></p> <p class="ql-block"><b> 秋天的諾木洪又被加深了黃色的基調那便是滾滾地麥浪。麥場上一堆堆金燦燦地麥粒在媽媽們的手中化作一車車上繳的愛國糧。</b></p><p class="ql-block"><b> 菜園里一顆顆圓圓的甘藍菜,一個個白白胖胖的白蘿卜、紅中帶黃的胡蘿卜、咧嘴笑的大蒜、一車車黃皮的麻洋芋被格爾木各單位拉走了。這些即將端上餐桌的糧食蔬菜,也是媽媽們用實際行動鞏固國防支援了邊疆建設的結晶,而媽媽們也在這個季節用自己辛勤得到了回報。</b></p><p class="ql-block"><b> 在那政治掛帥的大氛圍里,唯有在家屬隊沒有了政治立場,階級斗爭在這里似乎熄滅了。隊里大家沒有身份區分平等的以姐妹相稱,憑出勤天數、完成任務的多寡記工分,實行社會主義多勞多得公平的分配原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四:改革開放自由組合型</b></p><p class="ql-block"><b> 進入上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的春風也吹拂到了邊疆塞外。農場媽媽們乘著黨的富民政策,也有了個體工商戶的萌芽,那就是由家屬隊為基礎、逐漸嘗試著拓展多種經營的就業項目。這時期像我們“諾二代”基本參加工作娶妻生子,為了解決上班孩子無人照看的問題,農場的媽媽們順應時代發展,率先在場部辦起了托兒所解決了上班族的后顧之憂。</b></p><p class="ql-block"><b> 場部是農場的政治、經濟、商業中心。幾家有烹、炒、煎、炸特長的媽媽們集資辦起了小吃部,經營著四川、陜西、山東、湖南不同風味的地方小吃,極大方便了來場部辦事中午沒飯吃,到同事家吃蹭飯的不便。也為穿喇叭褲、燙卷發頭掂著錄音機滿街轉游的年輕人有了賽收錄機有幾個喇叭、有沒有重低音環繞、喝酒跳迪斯科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與此同時各大隊有經商頭腦的媽媽們為了方便群眾生活,相約出資辦起了煙酒糖茶的小賣部賣一些大雞牌香煙,華豐牌方便面。也有心靈手巧的媽媽們發揮有縫紉的特長,將家里的縫紉機組合起來成立裁縫鋪實行來料加工。一時間縱貫場部東西南北的“大十字”商業街也有了勃勃的生機。星期天的早晨,你可以攜家去吃平民化的陽春面、甜醅、醪糟和又糯又甜的油炸糖糕。中午,你可以約幾個朋友去小吃部酌農場自釀的303大曲、啃青海特色的手抓肉、釀皮、吃陜西的臊子面、羊肉泡饃。品川味的回鍋肉、喝河南的胡辣湯、嚼山東的蔥花瓤餅。</b></p><p class="ql-block"><b> 為什么一個小小農場有這么多地方特色的小吃呢?原因在于這是一個集文化、飲食、語言多元化的農場。50年代全國各地的大調犯,不同省份的犯人新生留場后也就保留了家鄉的風俗和飲食文化,從而派生了不同家鄉至味的私房菜。</b></p><p class="ql-block"><b> 個體工商戶的雛形還表現在有商業頭腦的媽媽們。在那個羞于說“我愛你”,羞于經商做買賣的年代,演電影的大禮堂前也有了攫取第一桶金挎籃賣葵花子的吆喝聲,一毛錢一包的鹽水瓜子,是每個看電影青年人愛嗑的零食,由于沒有競爭獨家經營,一晚上的收入是很客觀的。</b></p><p class="ql-block"><b> 販運蔬菜、運輸貨物的個體商販也開始行動。他們花一千多元錢到格爾木兵站買淘汰的軍車,略加維修后往西寧毛紡廠販運羊毛,去敦煌拉瓜果蔬菜。于是便有了下大隊賣瓜菜,有了擺地攤媽媽們叫賣聲,極大豐富了干警們的菜籃子。在那個計劃經濟緩慢向市場經濟過渡時期,有的媽媽們就抓住了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這個先機實現了雙贏的互利互惠。</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改革開放在農場率先組織幾家聯合辦縫紉鋪的發起人馬竹君媽媽(左一)全家福照片。(河南濮陽市:馬莉萍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勤儉是革命的傳家寶,那是一個以崇尚節儉為美德的年代,小裁縫鋪來料加工裁剪剩下的邊角料,馬竹君媽媽們都能物盡其用,她們能把一些碎布條對出一雙雙彩色的鞋墊、椅子墊、花書包和包小孩的襁褓。雜色的布頭也不能浪費,可以打蒛子(念卻子)用漿糊將布塊粘合在一起曬干后可以做鞋底用的一種材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多少個不眠的夜晚,在昏黃如豆的煤油燈下,媽媽們為了全家人的生計擇羊毛備棉衣,沒有線繩就在自己腿上搓麻繩納鞋底。</b></p> <p class="ql-block"><b> 人群聚散,歲月如梭的那個激情似火的年代已經成為過往史。</b></p><p class="ql-block"><b> 縱觀媽媽她們是平凡的女性,平凡中又不失是偉大的一生。她們有的一輩子或許沒有住過高樓大廈、沒有坐過高鐵飛機。雖為女兒身在自己的三八節也沒有上過頒獎臺手捧過鮮花、收獲屬于自己榮譽的獎狀和掌聲。但媽媽們卻是青海各農場發展的親歷者和筑基人,她們是開發農場、扎根邊疆的第一代母親,也是幕后默默無聞支撐家庭和農場人心不散的“凝固劑”。由此我曾想青海監獄管理局的領導如能再版</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激情似火的年代》</b><b>請給參與農場各個時期發展的媽媽們留下一席之地,匯集她們人生的閃光點</b><b style="color: rgb(1, 1, 1);">編撰成書,她們默默無聞的奉獻像無字碑一樣纂刻著“女性本弱,為母則剛”真諦。其親和力、凝聚力的功績共和國司法史不會忘記!農場不會忘記!我們更不會忘記!讓我們的子孫記住:每個農場曾有個家屬隊,那里有太奶奶們平凡的身影和不平凡的人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圖為主持安徽九成監獄新年晚會著警禮服的柴國秀。其善廚藝、愛朗誦,退休后又自我充電練習繪畫。今逢母親節特意做了一首贊美媽媽的詩朗誦。</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致遠去的媽媽》</b></p> <p class="ql-block"><b> 音樂聲中隨著朗誦的起伏我們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媽媽那溫暖的羽翼,也感受到了</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子欲養而親不待”</b><b style="color: rgb(1, 1, 1);">的無奈。如今耄耋之年的媽媽們已青春不再,只有心臟監護儀的蜂鳴聲,似乎還在向我們訴說著她們曾經的家國情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當諾三代的媽媽騎著小三輪,如今她的兒子已經用手機看新聞了,據說這就是代溝!</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在家中自設障礙物騎平衡車的外孫李小柏,他們趕上了祖國強盛科技發達的新時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總上所述,我們的童年工地、柴火垛、蓋農機具高低錯落的篷布上是最好的游戲地。記得我的玩具是一只塑料手表,因為分時針老對著三點鐘的方向而叫它“老三點”。還有一只黃肚皮、擰上弦就會蹦跳的小青蛙和一個圓球里面有花草蝴蝶的玻璃球。而大部分的孩子則是被大人在手腕上畫一只手表就能炫耀半天舍不得洗去。為了得到一個錫皮牙膏,不惜用掩耳盜鈴孩童式地狡猾把小半管牙膏擠出來,七八只融化后做成一把小手槍。女孩子則是在跳繩、跳房、跳皮筋、拾羊骨節中渡過了自己的童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而誕生在80年代初的諾三代,物資上又比較豐富了一步。她們吃過果丹皮、山楂脯、藕粉、麥乳精和煉乳。最好的飲料是用橘子勾兌的果子露,騎著一輛“紅花牌”小三輪度過了童年的路。</b></p> <p class="ql-block"><b> 時代在進步,當共和國的腳步踏進21世紀初的雙十年,國家發展的突飛猛進。新生農場的第四代人,手機、飛機、高鐵、國內外游、西餐廳都有他們的身影。他們倍受呵護吃有“麥當勞、肯德基”,喝有各種各樣的飲料,穿有品牌衣,玩有滑板車、電動遙控汽車。一輛平衡車勝過了滾鐵環騎三輪車的前兩代。因為他們誕生在了高科技發展的網絡時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用對口型和不知名美女由衷地演唱贊美祖國媽媽的歌。</b></p><p class="ql-block"><b> 祝愿祖國日新月異人民安居樂業。也致敬各農場平凡中又不平凡的媽媽們健康長壽,闔家幸福團圓!</b></p><p class="ql-block"><b> 文章指導:微笑。彩視編輯:芍藥。</b></p><p class="ql-block"><b> 資料薈萃:諾蘭。文字校對:沙棗。</b></p><p class="ql-block"><b> 2021年5月9日寫于膠東。</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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