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紀念南丹縣山口林場七一屆知青進場50周年!</p><p class="ql-block"> 紀念南丹縣山口林場七四屆知青進場47周年!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作者 凱林</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九月,是收獲的季節,對一些人來說,卻是耕耘的時節。1971年8月、1974年9月,縣內兩屆346名初中、高中畢業生來到南丹縣山口林場,于是,有了他們難忘的知青歲月……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這天,清風徐來,陽光明媚,這個“知青50周年” 特別的日子,我又踏上了那片久別熟悉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記憶里,龍王坡腳老油庫到山口坳至羅富公路一帶,全都是連片的松杉林。從天峨公路走進山口林場,林區路兩邊,大徑直溜的杉樹更是密密麻麻,遮天蔽日。</p> <p class="ql-block"> 站在龍王坡頂遠眺,那青翠欲滴、滿山遍野的杉松林幾乎望不到邊。它綠綠的森林植被宛如一塊寬大的翡翠色地毯,從腳下一直鋪展到大山那邊。</p> <p class="ql-block"> 大面積的森林植被,保持了山上山下生態的平衡,涵養著人們賴以生存的水源。龍王坡頂路邊有一泉眼叫“一碗水”,涓涓細泉從石縫間流岀,泉水清涼可口,一年四季從不干涸。山下龍王坡腳的“幸福泉”,水源主要由山上樹木葉冠和地上自然植被蓄水形成,經地表植被及土壤過濾后,水質純凈,清冽甘甜。它日夜汩汩流向縣城人家,滿足城區居民日常飲用。</p><p class="ql-block"> 如今,一切依舊否……</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走進山口林場老場部,路邊那排長長的舊瓦房依然引人注目。它是當年場部的辦公房,部分用于住宿。自從場部搬遷到縣城后,這里沒了往日的熱鬧和繁忙,清清靜靜,門可羅雀。舊瓦房由于年久失修,石灰漿曾經刷白過的它的外墻斑駁陸離,房頂瓦面還露岀了幾處大小不一的窟窿,而墻體卻完好無損。此房建造于1971年10月。那年,七一屆知青白天開采片石,晚上用義務勞動平整地基參與建設。當頭的紅磚墻這間,是當年紅火的糖、煙、酒副食品及日用品代銷商店,為后來接壤補建。歷經五十年風吹雨打的片石瓦房,記錄著“前人栽樹后人乘涼”老一輩林業工人的功績與艱辛;見證著南丹縣山口林場的過往和變遷。</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沿著舊禮堂右邊的坡路,來到當年黃百順老場長和工人共住一排的泥墻瓦房宿舍。蠻陡的路;路下邊的水井;水井不遠處的食堂;食堂旁邊的球場;球場相鄰的加工廠……盡管記憶里藏著它們的模樣,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其實它們有的早就變了原樣。唯有老場長黃百順家坎腳的杉樹和竹,依舊長得挺拔青蔥、茂盛清新。究竟是第幾代林?第幾代竹?年代久遠,已經記不太清。但老黨員、南下老干部、老場長黃百順以場為家、幾十年如一日、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氣骨如竹的感人故事,至今仍記憶猶新。</p> <p class="ql-block"> 岀到山口坳,我久久望著溝壑邊的那棵大松樹,觸景生情,思緒萬千!過去,這里生長著一大片茂密的松樹林,松樹高大挺拔,葉繁枝茂。它是那年老工人和七一屆知青冒著雪天的寒冷一顆一顆親手栽種。盡管過去了許多年,但我仍然記得當時種樹的情景:天空下著棉花雪,山上又滑又冷;腰間捆著一個裝著樹苗的竹篾簍,衣服后面裹滿了樹根的泥漿;手掌凍得通紅 ,手指無法自如彎曲合攏。而那小松樹苗卻不同,它不畏雪天寒冷,不懼山高土瘦,它吮吸著天空降下的雪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頑強地生長……</p><p class="ql-block"> 如今,山脊猶在,地形依舊,卻景象全非:當年的松樹林已砍盡伐絕,溝壑邊幸存下來的零星一兩棵,煢煢孑立,形單影只,它周邊早為草藤野樹及荒冢墳塋所包圍蠶食。如果說,“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森林資源,應該直接將它轉化成經濟發展的“金山銀山”,那么毋庸置疑,那些大片大片的松杉林 ,如何逃脫得人類夜以繼日砍伐的厄運?俗話說,砍樹容易種樹難,這道理人盡皆知,無人不曉。但在市場經濟自主經營經費自給的情況下,山口林場也有捉襟見肘的時候,殺雞取卵既是無奈之舉,又是身不由己……</p><p class="ql-block"> 想到這些,禁不住想起了頂江。于是當年頂江山青水秀原生態的美麗,又岀現在記憶里:火朗沖的翠竹,楓木坳的闊葉林;傻乎乎的穿山甲,精靈古怪的竹溜;流過門前潺潺的溪水,清清的水中靜靜的蝦戲魚游……</p><p class="ql-block"> 很多年來,我們忽略了森林植被資源的社會、經濟、生態功能的整體性,重資源開發,輕生態保護。好在是亡羊補牢,未為遲也!全國的國有林場開始了改革,山口林場率先走岀了河池市國有林場改革的第一步……</p><p class="ql-block"> 想到這里,總舍不去那些難忘舊事的回憶,腦海里,又岀現了當年知青生活的畫面。</p><p class="ql-block"> 1977年2月,頂江站依山傍水建成了三排泥墻蓋瓦宿舍。造林大會戰的第二年 ,知青們一邊造林 ,一邊造窩。他們在三名老工人的帶領下,夜以繼日挖土撬石,平整屋基。沒有林區公路,只有田坎和溪邊小路,知青們去到九、十里外的拉堡大隊、八打小隊挑工具、挑石灰、挑火磚、挑瓦片、扛檁條、扛椽皮。</p><p class="ql-block"> 如今,除依稀可辨房屋的些許殘垣斷壁外,給人留下的,是更多的感慨和回憶……</p> <p class="ql-block"> 當年,從頂江站到拉堡村,必須經過拉堡生產隊3家農戶的牛舍及頂江寨子的大片農田。1996年,在六寨鎮政府的大力協調幫助下,頂江站到拉堡村的林區公路終于修通。林區公路修通,極大方便了物資運送,1998年,頂江站職工新住宅樓建成。拉堡站、甲堯站、五七站職工新住宅樓亦同時建成。</p> <p class="ql-block"> 1998年建成的頂江站職工宿舍樓。</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到頂江站,忘不了清澈見底的小溪。它源于山里的火朗沖。火朗沖四周的闊葉林及地表植被, 蓄積涵養了楓木坳倒水為界一帶 的地表水源,天長日久,涓涓細流便匯成了日夜奔跑的頂江小溪。溪水順著山澗蜿蜒而下,經地表植被及小石沙礫長途過濾后,源清流潔。因此,當年除女知青全部集中在半坡上的集體大宿舍外,男知青可以自由組合自建宿舍。于是,大小不一,高低各異的茅草房宿舍便沿著溪邊灑落,各家各戶距離小溪都不過幾十米遠。</p><p class="ql-block"> 記憶中的“八戶人家”,離小溪最近,它門前有一道羅柺木搭的橋,橋雖小,卻十分穩固。最垂涎這戶人家的坐落位置:溪邊這頭是路及會議室;溪邊那頭是食堂。靠近食堂,近水樓臺先得月,平常領飯領米,十分便利;若遇食堂加菜,偶剩千載難逢三毛錢一份的凍豬臉,捷足先登,穩操勝券。</p><p class="ql-block"> “八戶人家”住著8個血氣方剛性格雷同的男知青。天下知青是一家,他們團結互助,對外廣交朋友,以誠相待。那膾炙人口的“朋友看待”、“堂屋里頭”、“蓽芭外頭”的故事,就岀自“八戶人家”那里。</p><p class="ql-block"> 每天,我們飲著干凈清涼的溪水,在溪里貪婪地浣洗;晚上,我們點著馬燈,在溪邊磨砍刀鏟鋤、排練節目、開會學習……</p><p class="ql-block"> 難忘有趣的,還有小溪里的撈魚。</p><p class="ql-block"> 夏天的夜晚,月光灑下銀輝,小溪波光粼粼。曉明在岸上提著馬燈,國偉和我小心翼翼地趟著溪水,一人將蚊帳布撈網按在水里一動不動,一人輕手輕腳慢慢驅趕藏在茂密奇異水草里的小魚。當頑皮吐著串串泡泡的小魚糊糊涂涂地進入網后驀地恍然大悟企圖逃跑時,兩人不約而同立即將蚊帳布撈網快速從水中抽起……揪著捋著活蹦亂跳的小魚,白天上山勞動的疲困忘得一干二凈,三人興高采烈地又是叫,又是跳,仿佛又回到了天真過去的少年。夜深了,那趣味盎然的歡聲笑語,還在月光下靜靜的溪邊此起彼伏,一路飄蕩,很久很久才散去……</p><p class="ql-block"> 小溪給了我太多的回憶。見到闊別已久的小溪, 格外親切,情不自禁掬一捧溪水噙在口里,仔細品味,清涼依舊,甘甜如故。小溪似乎亦通人情,瞬間泛動銀波,輕輕地跳躍,隨后一路奔跑,一路歡唱。舊地重游,身臨其境,回味著溪水的清甜,我又聞到了頂江泥土的清香、草木的芬芳;又看到了火朗沖的翠竹;又看到了楓木坳的闊葉林;又看到了溪邊楓樹下的青石板,還有小溪潺潺流過門前的宿舍和食堂……</p><p class="ql-block"> 觸景生情, 睹物思人,想起了老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莫文孟,新中國成立后六十年代大學生,場部技術員、文藝宣傳隊隊長。他多才多藝,喜歡拉小提琴、手風琴,又見多識廣,性情溫和,因此知青們都尊稱他老莫。老莫身材魁梧,聲音洪亮,那年他31歲。與老莫結緣,是在場部文藝宣傳隊。初中畢業后進林場當知青不久,那晚老莫在大禮堂親自考核篩選樂隊,我深情地演奏完《東方紅》后,成了場部文藝宣傳隊隊員。閑暇之時,我喜歡去老莫那里,喜歡聽他講林場的故事,喜歡聽他講西洋音樂“豆芽譜”,更喜歡看他的書刊報紙。同老莫在一起談論樂器,我總是無拘無束,經常不由自主拿起二胡即興演奏,這時老莫也興致勃勃拉起手風琴。于是,電影《上甘嶺》插曲“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的合奏優美旋律,又在老莫的小屋響起。有次在老莫那里合奏,竟忘了吃飯時間,趕緊跑去食堂領米,在他那間杉樹皮小工具房飯熟后,兩人津津有味地分著僅有的一塊豆腐乳……</p><p class="ql-block"> 在頂江站,擔任領導的老莫與我們共住溪邊的茅草房,同睡木棒大連鋪床,同吃大集體食堂飯。白天,他帶領大家上山勞動;晚上,他指導文藝宣傳隊排練節目,組織大家開會學習。為豐富林場職工的文化生活,他帶著文藝宣傳隊到山口站、大山站、長灣站、五七站演出;為了密切林場與周邊群眾的關系,他領著文藝宣傳隊,深入到六寨、芒場、羅富、小場公社和拉堡、化里、甲堯生產隊演出,向群眾宣傳護林防火知識,提高群眾愛林護林意識。1976年春節,老莫毅然帶頭守站值班,在邊遠偏僻的頂江站與知青們共度“革命化”春節。老莫心胸寬廣,信念堅定,工作認真負責,兢兢業業。他是那個年代“黨叫干啥就干啥”知識分子的典范。幾十年過去,如今想來,老莫難能可貴,令人肅然起敬。</p><p class="ql-block"> 在場部文藝宣傳隊近6年時間,我拉二胡,老莫拉手風琴,我和老莫從志趣相投的認識,到互相之間的了解,再到與日俱增的親密。從老莫那里,我得到的,是他兄長般的言傳和身教、關愛與幫助、信任及鼓勵。這些,成了我在林場人生初始階段最難忘最珍貴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老莫離開頂江站回場部了。那天,他把他的砍刀鋤頭留給我,盡說著他以后還回來頂江站之類的話安慰我。望著溪邊共住過的茅草房,看著與他一枕之隔的木棒大連鋪床,想到下站下隊演出走過的一條條小路,想著朝夕相處一幕幕的勞動生活情景,我百感交集,無語凝噎……</p><p class="ql-block"> 老莫陪著我坐在茅屋門口楓樹下的青石板上,兩人望著緩緩流淌的溪水,很久很久,無言相對。最后他告訴我,場部決定解散文藝宣傳隊,并還要調一些隊員去邊遠的甲堯站……</p><p class="ql-block"> 聽老莫說完,我心里像有鉛塊一樣的墜著墜著……</p><p class="ql-block"> 這時,一陣疾風襲來,吹開了茅屋檐口擋風的草簾,柴門“哐啷”一聲半遮半掩;樹上的知了,驟然失聲,“嗖”地急忙翅向附近的芭芒林;后山上,幾聲時斷時續“光骨頭嘎嘎”凄厲的鳥鳴,讓人倍感蒼涼,更覺孤寂。</p><p class="ql-block"> 曾記得,造林突擊大會戰,“老宣”時刻聽從指揮部召喚,他們摩拳擦掌,一個個奮勇當先!忘不了,那次在山上等天亮的鏟坎比賽,第一名竟是“老宣”隊員。</p><p class="ql-block"> 想當初,“老宣”隊員手提汽燈馬燈,身背服裝道具,沿溪邊,走小路,翻山越嶺,一次次深入林站村寨演出文藝節目,認真開展護林防火宣傳、密切林場和周邊群眾的關系。</p><p class="ql-block"> 看今天,曲終人散皆分離,大地一片茫茫真干凈!真可謂:一支青春曲,一段人生戲,不諳世事者,盡蒙在鼓里,只懂戲中曲,不知曲中戲……</p><p class="ql-block"> 許多年過去,與老莫在頂江站溪邊依依惜別的情景,歷歷在目。</p><p class="ql-block"> 溪水涓涓地奔流,它向人們訴說著遠去的故事和來由……</p><p class="ql-block"> 1975年3月,文藝宣傳隊隨場部的造林大軍到頂江突擊造林,隨后,“老宣”全體隊員,還有部分71屆、74屆知青,被留在了新建的頂江造林站。</p><p class="ql-block"> 突擊造林大會戰的那些日子,當東方剛露出魚肚白,我們就出工了,當西邊消失了最后一抹晚霞,我們才拖著疲憊的雙腳而歸;雨天,褲子濕到大腿,鞋子不僅裹滿泥巴,還因坡陡用力“剎制”變得像小船。</p><p class="ql-block"> “山口林場的輕工,比外面的重工還老火!” 知青們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大家說的“老火”,指的是山口林場的環境艱苦和工作繁重。在山口林場當知青,誰不體驗過“老火”的滋味?有次我患重感冒從山上回來,實在堅持不住,很想休息半天。站長一臉無奈,卻十分同情:“只能安排一項輕工,去挑電影機吧!”從頂江站到巴雷屯,來回38里山路,半天時間,不說生病,僅肩上那幾十斤重的電影機就已經夠嗆夠累。那次,我總算完成了挑電影機的“輕工”任務,終于在天黒之前疲憊不堪回到了頂江站。</p><p class="ql-block"> 當年的“輕工”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但我總是情不自禁一次又一次想起,想起它 ,眼前就岀現當年“又短又小”的自己在山間小路上踉蹌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頂江站知青做過的“輕工”還有:八打屯挑瓦、挑石灰;累孩坡挑鋤頭,挑砍刀;播細村挑蘿卜干、挑辣椒醬;火朗沖扛竹子、扛木板……</p><p class="ql-block"> 野外山地作業是林場工作的特點,上山整苗圃地、挖坑種樹、幼林撫育、砍草砍樹受點輕傷或平常患些小病司空見慣,不足為奇。讓知青們提防的,卻是山上隱蔽在芭芒蔸或馬爛草、蕨草里那蟄人的黃蜂,更是那藏在小路邊草里、山上草叢里的“青竹飆”蛇。那小青蛇約四、五十厘米長,全身與草色渾然一體,頭立在草面上深呼吸,身體一動不動,很難發現。有時候它特別機警,一遇點風吹草動就從草里突然飆岀來,或從腳下溜之大吉;或停在原處,圓睜怒眼,憤憤不平, 樣子怪嚇人。</p><p class="ql-block"> 雖然我們每天都在艱苦環境和勞累中度過,但從未放棄過理想的追求,那就是,我依舊堅持練習拉二胡,國偉依舊堅持練習吹笙,日日這樣,月月如此。</p> <p class="ql-block"> 夜幕降臨了,頂江的夜十分靜謐,繁星點綴著深邃的夜空,月光靜靜地瀉在山坡的野花上,小溪流水淙淙,溪邊眠蟲唧唧。青岡林這邊,我拉響了二胡 ,一曲《江河水》如泣如訴,在靜靜的群山間久久回蕩;羅柺林那邊,國偉吹響了笙,一曲《火車進侗鄉》,輕盈歡快,喚起了人們對山寨美好生活的希冀和向往!</p><p class="ql-block"> 夜深了,圓圓的月亮掛在樹梢,群山環抱的頂江站萬籟俱寂,溪邊參差不齊的十幾戶茅屋知青人家,在山野靜靜的月光下恬靜地睡去。樹林里,我的二胡還在低吟淺唱,它唱到:月光下的頂江,請把你夢中的那支歌唱響,一條小溪,流淌著信念與執著;一條小路,崎嶇坎坷,卻有遠方……</p> <p class="ql-block"> 1977年,中國的教育恢復了高考,那年,我帶著二胡走進了考場,但落選了。從那時候起,我放下了心愛的二胡,這一放就是幾十年……</p> <p class="ql-block"> 而在那一年,國偉如愿以償,考取了廣西藝術學院。大學畢業后,他進入廣西歌舞團。此后,如魚得水的覃國偉事業有成,聲名鵲起:國家一級演奏員、中國音樂家協會會員、中國民族管弦學會會員。</p><p class="ql-block"> 覃國偉現為南寧師范大學音樂舞蹈學院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廣西少數民族樂器研究中心主任。</p><p class="ql-block"> 他多次參加省一級的大型慶典活動演岀和對外文化交流演岀。1988年應中國電影樂團之邀,參加《鄧小平在廣西》電影音樂的錄制,擔任《歷史淵源》《在漓江船上》《紅七軍去江西》的蘆笙獨奏。曾在廣西音樂廳、星海音樂廳、廣西藝術中心、中國國家大劇院、越南國家大劇院、維也納金色大廳擔任蘆笙獨奏,向世界宣傳介紹廣西民族音樂。與多位國家級、國際級的指揮家有過良好合作,譚利華、彭家鵬、姜金一、許智俊、張國勇、湯沐海、拉爾夫.齊協爾等,均得到各位指揮家的高度評價。世界著名指揮家拉爾夫.齊協爾說:“他的蘆笙爐火純青,妙不可言,我在歐洲多個國家樂團擔任指揮,我要把覃國偉帶到歐洲去,把廣西的優秀人才、優秀民族作品介紹到歐洲。”</p> <p class="ql-block"> 2003年,覃國偉入選為廣西文學藝術家十三年成果展示會文藝家;</p><p class="ql-block"> 1992年,榮獲“廣西首屆民族器樂比賽”蘆笙演奏一等獎;</p><p class="ql-block"> 1997年獲“廣西音樂舞蹈比賽”蘆笙演奏一等獎;</p><p class="ql-block"> 2001年參加“全國孔雀賽”少數民族器樂比賽獲蘆笙演奏一等獎;</p><p class="ql-block"> 2005年1月,赴維也納參加“2005維也納--中國新春音樂會”,進入維也納金色大廳擔任《侗寨狂歡夜》的蘆笙獨奏,大獲成功,得到各國駐奧大使官員、政要及維也納音樂家和觀眾的高度評價。</p><p class="ql-block"> 2011年指導學生參加廣西第三屆大學生藝術展比賽獲“器樂類”專業組一等獎;</p><p class="ql-block"> 2017年指導學生參加第三屆中國“互聯網+” 大學生創新創業大賽獲廣西賽區金獎; </p><p class="ql-block"> 2018年 1月受邀參加中央電視臺全國社區春晚演出;</p><p class="ql-block"> 2018年11月參加自治區成立60周年大型慶典活動赴國家大劇院向中央領導獻禮演出;</p><p class="ql-block"> 2020年11月參加首屆中國--東盟文化藝術周開幕演出;</p><p class="ql-block"> 2020年12月指導學生參加廣西第六屆大學生藝術展比賽獲“器樂類”專業組一等獎;</p><p class="ql-block"> 2021年參加“壯鄉三月三”《春暖花開》交響音樂會,赴北京國家大劇院向中央領導獻禮演出;</p><p class="ql-block"> 2021年6月指導學生參加廣西教育廳舉辦的“感黨恩跟黨走”廣西教育系統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文藝晚會演出。</p><p class="ql-block"> 讓覃國偉深受鼓舞并難以忘懷的,是受到國家領導人的接見。</p><p class="ql-block"> 2000年2月,國務院總理朱镕基到廣西視察,文藝演出結束后,廣西的蘆笙王覃國偉受到了朱镕基總理的親切接見。</p> <p class="ql-block"> 2012年1月,原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家副主席曾慶紅來廣西看望各族人民。</p><p class="ql-block"> 自治區文化廳領導吩咐工作人員一定要找到覃國偉,“如果覃國偉在南丹老家,立即將他接回!”可見覃國偉在廣西音樂藝術界舉足輕重的地位和作用。</p><p class="ql-block"> 文藝演出結束后,前國家副主席曾慶紅親切地握著覃國偉的手:“此蘆笙演奏,堪稱一絕,一定要好好傳承下去!”</p><p class="ql-block"> 2020年9月10日第36個教師節,自治區黨委書記、自治區人大常委會主任鹿心社到南寧師范大學看望慰問音樂舞蹈學院教授覃國偉。鹿心社書記同覃國偉教授親切交談,詳細了解了民族樂器制作、民族音樂發展情況,對覃國偉多年來潛心研究、教書育人作岀的不懈努力、取得的豐碩成果給予充分肯定。</p> <p class="ql-block"> 這些殊榮,光彩奪目,獲之多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p><p class="ql-block"> 知青們記憶猶新,那次山口林場文藝宣傳隊在南丹四七八物資儲備處演出,演到彩調劇移植革命樣板戲《紅色娘子軍》片斷節目,當噴薄欲出的朝霞把萬泉河椰林寨天穹染紅時,由覃國偉領奏的音樂卻不按節拍響起。導演惱羞成怒,節目一結束就當場嚴厲宣布:“覃國偉,以后你再也不要吹!”聽到導演這句話,覃國偉十分痛苦。痛定思痛之后,他把導演這句話深深藏在心里。有時候一句話足以成就一個人;有時候一句話足以挫敗一個人;有時候一句話說者本無意而聽者卻有心。導演這句話,覃國偉刻骨銘心。正是導演那句話,鞭笞著覃國偉在笙的音樂藝術上苦苦追求,奮斗一生。在頂江站,多少個夜晚,他在工棚的煤油燈下學習樂譜;多少個白天,他在火朗沖的芭芒林里練笙。國偉練笙很刻苦,每天堅持起早,上工前就已經練了一個小時。為了不影響周圍的人,他經常到沖溝去練習。頂江的沖溝灌木叢生,野草莽莽 ,笙一響,棲息的野雞受驚撲騰飛起;笙一停,四周鴉雀無聲,萬籟俱寂,誰都想不到那荒野之地藏著志存高遠的吹笙人。很多人讀過囊螢映雪的故事,而覃國偉在荒野沖溝刻苦練笙的經歷卻鮮為人知。他在那樣艱苦的條件和環境下如此執著,鍥而不舍,多么不易!這種獨特的個性與超人的毅力,平常人難以企及,非有志者莫屬。</p><p class="ql-block"> 也許當年那位嚴厲的導演想不到,或許是他因材施教那句話的效應,以后的覃國偉不但還吹笙,而且還把蘆笙吹到了世界頂級的音樂殿堂維也納金色大廳。</p><p class="ql-block"> 當知青的時候,覃國偉學會了木工 、雕刻技術,這些經歷,與他以后的藝術成就密不可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p><p class="ql-block"> 2016年12月28日,廣西少數民族樂器研究中心在廣西師范學院落成。展廳里,研究中心主任覃國偉教授發明改良的50多件民族樂器熠熠生輝,光彩照人。特別是他在維也納金色大廳獨奏、經他改良的能融入西洋管樂的24簧新型蘆笙,更令參觀者驚羨不已,嘆為觀止。</p><p class="ql-block"> 2005年維也納——中國新春音樂會上,覃國偉改良的蘆笙創下了值得廣西人驕傲的“三個第一”:維也納金色大廳第一次響起廣西的原創民族音樂;第一個走進維也納金色大廳的蘆笙演奏家;維也納金色大廳舞臺上奏響的蘆笙是覃國偉改良的第一把“廣西造”</p><p class="ql-block"> 這些收藏展示的民族樂器,皆覃國偉教授一件一件精雕細琢而成。可以這樣說,這一藝術成果,是覃國偉當年吃苦的濃縮。</p><p class="ql-block"> 成立廣西少數民族樂器研究中心,是廣西師范學院為了把學校建設成為區域特色鮮明的高水平師范大學的一個重要舉措,它開創了廣西師范學院專業教育和培養創新型音樂人才新模式,是學院團隊、覃國偉教授多年探索和實踐及不斷創新的結果。</p><p class="ql-block"> 2017年5月27日,由國家教育部組織的陜西師范大學、蘭州民族大學、西南大學、浙江大學等13所高校的18名教育專家學者的專家組,到廣西師范學院(2018年12月28日更名為南寧師范大學)聽覃國偉教授現場講課,專家組對覃國偉教授把本土音樂文化資源融進教學課堂的教法,給予高度評價;對南寧師范大學突出本校“人無我有”的特點,給予充分肯定。</p><p class="ql-block"> 2021年11月,自治區黨委常委、宣傳部部長范曉莉到南寧師范大學視察。在廣西少數民族樂器研究中心展廳,范曉莉部長認真聽取了研究中心主任覃國偉的民族樂器制作、音樂教學、學以致用的匯報,對覃國偉教授的辛勤耕耘和取得的豐碩成果,給予充分肯定。</p><p class="ql-block"> 躋身世界頂級的維也納金色大廳獨奏、與世界一流的奧地利音樂指揮及交響樂團合作同臺演出,實屬不易,可謂百里挑一,非岀類拔萃者莫屬。蘆笙進入維也納金色大廳獨奏,更是屈指可數,鳳毛麟角,唯獨覃國偉一人。覃國偉“蘆笙王”之盛名,享譽廣西乃至全國,名副其實。走進金碧輝煌的維也納金色大廳,置身于古雅別致的音樂舞臺中央,與其說是覃國偉功成名就的象征和體現,不如說是眾多演奏家歌唱家孜孜以求的追夢和亮點。對此,覃國偉不張揚,不顯山露水,更不嘩眾取寵。他虛懷若谷,安之若素。每當提及維也納金色大廳獨奏的感受,他若有所思,不矜不伐。他這樣說:“我之所以有今天,是因為有昨天!”一葉而知秋,僅只言片語,便知覃國偉性格沉穩,品行端正,乃低調做人,高調做事之人,當屬徳藝雙馨之文藝家。言之感受,有句名言:莫問收獲,但問耕耘。自古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用“春風得意”形容覃國偉,一點都不為過。</p><p class="ql-block"> 富麗堂皇的維也納金色大廳,高朋滿座,勝友如云。中國蘆笙演奏家覃國偉,身著絢麗的中國少數民族服裝,目光炯炯,神彩飛揚,從音樂大廳一側緩緩走向音樂大廳中央</p><p class="ql-block"> 掌聲,響徹整個金碧輝煌的音樂大廳。</p><p class="ql-block"> 一段悠揚動聽的中國蘆笙獨奏曲引子,把人們帶到了秀美別致的中國侗鄉山寨:如黛的青山、蓊郁的草木、美麗的田園、金黃的稻谷、熊熊的篝火……</p><p class="ql-block"> 當外國友人沉浸在蘆笙交響樂《侗寨狂歡夜》的音樂意境,全場再次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時,覃國偉的中國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 在覃國偉的記憶里,《侗寨狂歡夜》那寧靜和諧的侗鄉山寨的樂段,仿佛就是當年頂江原生態美的寫照和縮影,生活是文藝創作的源泉,是當年山口林場文藝宣傳隊的《火車進侗鄉》,給了他創作及演奏蘆笙交響樂《侗寨狂歡夜》的靈感和激情……</p><p class="ql-block"> 正是如此,覃國偉三次回到頂江,飲水思源,不忘當初。他還邀請頂江寨子當年有交往的農民朋友一同進餐,共敘舊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還有知青關麗麗、玉時階、王詩秀、朱麗麗、馬丹玲、劉強、廖定筠,在恢復高考后的三年里,先后被廣西區內大中專院校錄取。有人說,知識改變命運。這話我相信。但我更想說,也許他們“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經歷,更能生動地詮釋“梅花香自苦寒來”的寓意。</p><p class="ql-block"> 七一屆知青玉時階,1978年高考,被廣西師范大學錄取。</p><p class="ql-block"> 玉時階現任廣西民族大學研究員、碩士研究生導師、瑤學研究中心主任。</p><p class="ql-block"> 曾先后兼任廣西瑤學學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廣西瑤族文化保護與發展促進會副會長、廣西民族宗教事務委員會咨詢委員會委員、中國瑤族盤王節協調委員會副主任。</p><p class="ql-block"> 他先后在國內外學術刊物上發表學術論文110余篇,出版著作34本(含合著)。</p><p class="ql-block"> 玉時階獲獎勵或榮譽稱號有:</p><p class="ql-block"> 1.省部級一等獎3項,其中集體獎2項,排名第四1項</p><p class="ql-block"> (1)《廣西通志·民俗志》,集體獎;</p><p class="ql-block"> (2)《廣西通志·民俗志》,集體獎;</p><p class="ql-block"> (3)《瑤族通史》(上、中、下冊),副主編,排名第四;</p><p class="ql-block"> 2.省部級二等獎6項,其中獨立3項,排名第一3項</p><p class="ql-block"> (1)《歷史的記憶:瑤族傳統文化研究》,獨著;</p><p class="ql-block"> (2)《瀕臨消失的廣西少數民族服飾文化》,獨著;</p><p class="ql-block"> (3)《公平和諧:瑤族教育研究》,排名第一;</p><p class="ql-block"> (4)《泰國瑤族考察》,統稿和撰稿人,排名第一;(4)《泰國瑤族考察》,統稿和撰稿人,排名第一;</p><p class="ql-block"> (5)《山地絲綢之路:古代中國廣西通向東南亞的文化交流之路》,排名第一; </p><p class="ql-block"> (6)《明清時期瑤族向西南地區和越南、老撾的遷徙》,獨著;</p><p class="ql-block"> 3.省部級三等獎6項,其中獨立5項,排名第一1項</p><p class="ql-block"> (1)《瑤族文化變遷》,獨著;</p><p class="ql-block"> (2)《瑤族傳統文化》,排名第一; </p><p class="ql-block"> (3)《瑤族民間傳統節日和現代化》,獨著;</p><p class="ql-block"> (4)《白褲瑤社會》,獨著;</p><p class="ql-block"> (5)《瀕臨消失的廣西少數民族服飾文化》,獨著;</p><p class="ql-block"> (6)《瑤族進入越南的時間及其分布》,獨著。</p><p class="ql-block"> 玉時階長期從事瑤學研究,成果豐碩。</p><p class="ql-block"> 他1978年進大學讀書后就開始關注瑤學研究,在大學學習期間就到瑤族地區進行田野調查,并在學術刊物上發表論文,大學畢業后一直主要從事瑤學研究。 </p><p class="ql-block"> 數十年來,他先后多次到我國的瑤族自治縣和瑤族聚居人口較多的縣市及越南、泰國、老撾、美國的瑤族聚居區進行調查,是改革開放后最早到國外瑤族地區進行學術調查研究的中國學者之一。</p><p class="ql-block"> 他出版了20本瑤族歷史文化研究的著作(含合著),在國內外學術刊物發表了近70篇瑤族歷史文化研究的論文,是瑤學研究領域發表論文和出版著作最多的學者之一。</p><p class="ql-block"> 他的研究成果先后獲省部級社會科學研究優秀成果獎一等獎3項、二等獎6項、三等獎6項,這些研究成果在瑤學研究領域產生了較大的影響,推動了瑤學研究的發展。</p> <p class="ql-block"> 1989年初,玉時階應泰國朱拉隆功大學的邀請,到泰國瑤族地區考察;2019年,他應泰國清萊皇家大學邀請,再次到泰國瑤族地區考察;2002年,他應美國全美瑤族協會的邀請,到美國瑤族地區考察;2008年至2019年,他先后應越南社會科學院社會學所、越南河內大學、越南老街省文化體育旅游廳、越南文化和旅游應用研究院的邀請 ,先后8次到越南瑤族地區考察與參加國際學術研討會;2019年他應老撾國立大學邀請,到老撾瑤族地區調查;2019年8月,他到泰國參加“中泰文化學術研討會”,在會上介紹了中泰瑤族的歷史淵源;2019年11月他到日本名古屋南山大學考察;并到神奈川大學參加“國際瑤族研討會:儀式與神話”。</p><p class="ql-block"> 玉時階是國外瑤族地區進行調查研究最多、次數最多、時間最長、研究成果最多的中國學者之一。</p><p class="ql-block"> 他的調查資料與研究,拓展了中國瑤學研究的視野,推動了中國學術界對國外瑤族研究的關注。</p><p class="ql-block"> 2002年,玉時階被廣西民族學院引進,重回廣西民族學院籌建廣西高校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廣西民族大學瑤學研究中心并擔任主任。而后,他協助廣西壯族自治區人民政府原副主席奉恒高(瑤族)在廣西民族大學成立“瑤學叢書”編輯委員會,擔任“瑤學叢書”副主編,具體負責組織、出版“瑤學叢書”;他擔任“中越跨境瑤族經濟與文化交流”項目中方負責人,多次帶隊與越南社會科學院社學研究所、越南老街省文化體育旅游廳的學者到中越兩國瑤族地區調查,并在中越兩國多次舉辦學術研討會;廣西民族大學瑤學研究中心作為主辦方之一,先后與廣西富川瑤族自治縣、恭城瑤族自治縣、金秀瑤族自治縣、賀州市八步區地方政府及越南老街省文化體育旅游廳、越南文化和旅游應用研究院、臺灣屏東大學等多次在中國、越南等地聯合召開全國性與國際性學術研討會。</p><p class="ql-block"> 玉時階為把瑤學研究從書齋推向瑤族地區,從國內推向國際做了許多有益的工作和重大貢獻。</p><p class="ql-block"> 他還為廣西民族大學瑤學學科的建立與發展做了許多有益的工作和重大貢獻。</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玉時階是知名瑤學專家學者,如此專家學者,廣西乃至全國屈指可數,鳳毛麟角。</p><p class="ql-block"> 追本溯源,應該說,是天賦加努力與勤奮,鑄就了玉時階輝煌的人生;是高考改寫了他的人生。但玉時階的高考經歷,卻鮮為人知。</p><p class="ql-block"> 他連續兩年參加高考。</p><p class="ql-block"> 1977年玉時階參加高考雖然考高分,卻因體檢手指關節的原因未被錄取。</p><p class="ql-block"> 他悲觀失望了很長一段時間。</p><p class="ql-block"> 是縣教育局副局長、高中時的巫東方老師,讓玉時階豁然開朗,走出低谷。巫東方老師了解他的為人和功底,鼓勵他報名再考。但能否錄取,會不會又竹籃打水,始終是玉時階的心結。他心有余悸,忐忑不安。</p><p class="ql-block"> 愛才惜才的巫東方老師,把玉時階的情況向縣招生辦反映;縣招生辦愛才盡心,專題向自治區招生辦咨詢:“如此優秀的考生,可否破格錄取? ”</p><p class="ql-block"> “先考再說!”</p><p class="ql-block"> 自治區招生辦的答復,弦外有音,間接傳遞出這樣的信號:如果考得好,分數高,就有可能。</p><p class="ql-block"> 玉時階看到了希望,他沒有任何退路,只有努力奔跑在前。</p><p class="ql-block"> 玉時階在木山站小學任代課教師,白天要給學生備課、上課、改作業。只有晚上、凌晨和星期天才能拿起書本復習。每晚夜深人靜,他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看書;他每天凌晨就起床,默記那些歷史人文地理;林區的冬天早晚最冷,他常常披著衣服,坐在床上,靠近煤油燈,做完一道又一道習題;星期天從木山站走山路回縣城看望母親,來回的山路上,他一邊走路,一邊背書……</p> <p class="ql-block"> 工夫不負有心人。 </p><p class="ql-block"> 成功等于天賦加勤奮。</p><p class="ql-block"> 1978年高考,玉時階以全縣文科第三名307分的高分,被廣西師范大學錄取。</p><p class="ql-block"> “自古雄才多磨難”,于玉時階而言,不為過。</p><p class="ql-block"> 七四屆知青劉強在偏僻邊遠的十里坡五七站,交通不便,信息閉塞,因志愿的原因,險些與錄取學校失之交臂。 </p><p class="ql-block"> 七四屆知青廖定筠,高考開始報名就遭拒,迫在眉睫之時,是七一屆知青朱志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義不容辭幫拿著申請書直奔場部辦公室,親自幫她找到梁秘書才獲報名。廖定筠和很多知青一樣,有過美好的憧憬和理想,可惜一切都在“文革”中化作了泡影。由于那個特殊的年代,她只讀了初中,當知青前,她就跟隨被下放的母親去了農村。1979年高考,她考取了河池師專中文系。可想而知,只讀過初中的廖定筠是何等的用功努力!想到她僅僅是報名就遭拒,想到她跟隨被下放的母親去到農村,命運對她太不公平!幸好她遭遇曲折尚能峰回路轉并柳暗花明。“善良之人有福報,好人一生皆平安”。但還應該說,幸運和機遇,總是留給那些鍥而不舍和努力奮斗的人。 </p><p class="ql-block"> 七一屆知青吳應生,也只讀過初中,他是當年山口林場最邊遠最艱苦的拉堡林站建站工人。雖然當時環境條件十分艱苦,但吳應生堅持學習,刻苦鉆研。為了學習,他經常寅吃卯糧,甚至不惜拿出僅有的飯票錢去購買學習用品。多年后,人們才發現他與生俱來的繪畫天賦和得心應手的素描技能。誰都沒料到,在林場八年后,吳應生終于等來了機會。</p><p class="ql-block"> 那年,他現場一幅栩栩如生的生物畫,讓面試單位的主考老師另眼相看,嘖嘖稱奇。民間有句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講的是人的機遇和能力。它直言相告,機遇對于一個人的成功,其作用要大于能力。我不敢茍同,或許機遇能力二者相輔相成,不可缺一。事情總是那么巧合,正是那次臨場繪畫考試機遇和能力的珠聯璧合,改寫了吳應生的人生,從此,吳應生與生物繪畫結下了不解之緣,他走上了夢寐以求的專業生物繪畫的藝術人生之路。不久,廣西區科委為在全國生物繪圖學習班里成績第一名的吳應生下達了專項轉干指標,他離開了山口林場,走出了山溝,調到了廣西林科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之后,有著事業心的吳應生天高任鳥飛,他選擇調去了天地更為廣闊的云南省農科院,而后又調去了中南林學院,最后調到了國家林業局桉樹研究開發中心,成為國家林業局所屬單位一名優秀的中層干部。從山口林場最邊遠最艱苦的拉堡林站到國家林業局所屬單位,從一個初中知青到一名高級職稱專業技術人才,如此經歷,這般逆襲,實屬罕見,平常人難以企及,非有志者莫屬。它記錄著吳應生化繭成蝶華麗嬗變的人生軌跡,見證著他奮斗的艱辛和成功的光鮮。</p> <p class="ql-block"> 長灣站有個“知青鐵姑娘班”,十三名知青姑娘,一個個花樣年華,風華正茂。知青鐵姑娘“鐵”的特點是三比:比出勤率;比挖坎撫育完成數;比輕傷不下火線。“巾幗不讓須眉”,她們在營林生產第一線沖鋒陷陣,奮不顧身。知青鐵姑娘的出現,使得長灣站的營林生產一時風生水起,長灣站因此多次受到場部的表彰,山口林場也因知青鐵姑娘聲名鵲起。對知青鐵姑娘這一新生事物,縣有關部門曾到林場進行過采訪。</p><p class="ql-block"> 沈君華,知青鐵姑娘班成員,優秀排長,因工作成績一貫突出,思想作風各方面一向表現好,1976年工資調整按知青名額比例獲連升兩級,創下全場知青的奇跡。</p><p class="ql-block"> 有個叫K魯的玄學先生,為了尋找地下暗河類似犀牛的一種水中動物,從貴州荔波一路跟蹤到南丹縣六寨鎮龍馬村龍里屯的深潭。當他歇腳在南丹縣城后,望著山口林場綿延起伏自成青龍體系的山脈時,禁不住脫口而出:“此乃毓秀之地!”</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p><p class="ql-block"> 數年來,山口林場知青人才輩出:有研究員、享譽全國的瑤學知名專家學者、碩士研究生導師、教授玉時階;有曾在維也納金色大廳獨奏的國家一級演奏員、文藝家、碩士研究生導師、教授覃國偉;有教授關麗麗;有高考金榜題名人才廖定筠、王詩秀、朱麗麗、馬丹玲、劉強;有陳日華、麥仲山廳級干部;有張吉才、黃盛乾、阮丹婭、李莉、巫太炎縣處級干部;有吳應生、黃秀云、盧桂鳳、郭桂洲、彭裕筑高級職稱專業技術人才;有楊國斌、王自龍、陳興民、鐘仁鋼、羅梅丹、羅梅芬、江敏、羅克林、覃啟志、楊衍雄、劉淑敏、蘭大欽、崔獻民、錢運興、黃瑞珠、莫汶、黃春靈機關企事業單位科級干部;有羅志光、楊國忠、蘭家成、黃競成、封其定、梁麗君、韋日紅、陳金花、張麗英、崖水英、吳江萍、鄧海清專業學校畢業的技術人才 ;有筆耕不輟的文人蔣筱華;有文藝常青樹伍婭娜……</p><p class="ql-block"> 這些,皆應驗了K魯先生的金口玉言。</p><p class="ql-block"> 我不懂玄學,無法感悟K魯先生所言的奧秘。我想,是我們黨杰出的領導人和黨的英明決策,讓那些腳踏實地、鍥而不舍、努力奮斗的知青脫穎而出、走向成功、將理想變為現實。K魯先生一語中的,不正是廣大人民群眾對英明偉大的中國共產黨的謳歌?不正是普通老百姓對祖國大好河山人才輩出的贊美?</p> <p class="ql-block"> 還有一些知青,長期留守在工作生活條件很差的邊遠林站,他們工作盡職盡責,無怨無悔,時間長了,有時談論起來,竟然說不上他們的名字。他們在林場平凡的工作崗位上忘我工作,為祖國的林業事業默默無聞,貢獻著自己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碧海桑田,星移斗轉。大自然總是遵循著它固有的規律,有雨天才有晴天,有過去才有現在,有昨天才有今天。是的,正是有了昨天老前輩、老工人、兩屆知青和干部職工的艱苦奮斗,才有了今天山口林場森林資源的利用和發展;才有了今天龍王坡、蓮花山、幸福泉、東方紅水庫的生態平衡和蓄水功能;才有了今天頂江、拉堡、甲堯轄區內的全場16.3萬畝的國有林地……</p><p class="ql-block"> 當年山口林場兩屆知青,雖然他們在林場接受“再教育”,但那種自強不息的精神,在今天的社會生活中,仍具有積極的思想意義;盡管他們是那個年代特殊的產物,那些歲月的過往恍若隔世,但那種艱苦奮斗的精神,仍值得后一代人學習。</p><p class="ql-block"> 承載著幾代人的艱苦努力,山口林場發生了翻天覆地可喜的變化 。</p><p class="ql-block"> 1991年,山口林場場部搬遷到了縣城。</p><p class="ql-block"> 佇立在新場部辦公樓前,我心潮起伏,浮想聯翩。</p><p class="ql-block"> 過去縣城到場部,場部到縣城,必須經過龍王坡。“龍王坡,龍王坡,山高路又陡,路窄彎又多,想起龍王坡,人車皆哆嗦!”這是民間順口溜對望而生畏的龍王坡的描述。有這樣的故事:一個廣東木材商欲購杉原木,歷盡艱辛到達山口林場后,第二天就另謀它路。賓陽縣公路段的一個采購員找對象,親戚幫介紹山口林場一名女工,他回到賓陽后電話里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人蠻好,就是路……”</p><p class="ql-block"> 最后此事不了了之。</p><p class="ql-block"> 世上沒有不變的事物!</p><p class="ql-block"> 1987年3月,離開林場12年的七一屆知青張吉才,調到山口林場任場長、書記。</p><p class="ql-block"> 與其守著大山,不如依托大山森林資源的優勢,向外尋找更多更寬發展的路子。經反復論證,場長張吉才決定將場部搬遷到縣城。</p><p class="ql-block"> 搬遷場部,順改革開放之春風,是山口林場與時俱進、史無前例的壯舉,它改變了山口林場指揮中樞置于山上信息閉塞、交通不便的環境,擴展了山口林場發展的空間,奠定了山口林場新一輪發展的基礎。</p><p class="ql-block">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場部搬遷促進了山口林場經濟的發展。</p><p class="ql-block"> 1989年,山口林場跨進了廣西先進林場的行列,1990年底進入全國國營林場500強。</p><p class="ql-block"> 一個令人刮目相看的新山口林場,出現在人們面前!</p> <p class="ql-block"> 七一屆知青、北京林學院畢業回場的原副場長黃盛乾接任場長后,一手繼續抓場部搬遷,一手接著抓生產經營管理。1991年新場部在縣城竣工剪彩;短短幾年,林場經濟實現了新的飛躍。總收入從1989年度的977.30萬元提高到1992年度的1436.00萬元;實現利潤從224.00萬元到778.01萬元;上交稅金從86.62萬元到259.18萬元;木材產銷從1.10萬立方米到2.13萬立方米;林木蓄積增長從85萬立方米到88萬立方米;造林增長從4381畝到12718畝;職工工資收入從162.03萬元到232.91萬元。 山口林場連年榮獲《全國國營林場500強》稱號,綜合實力排序第23名。</p><p class="ql-block"> 1993年5月開始,在縣委陳日華書記、縣政府吳勝梅副縣長、六寨鎮政府的關心支持下,山口林場幾年里順利征得了城關鎮羅左灣、三腳塘、六寨鎮拉堡村三地方大面積的土地,夯實了山口林場新一輪不斷發展的基礎。于是有了拉堡街農貿市場、拉堡街山口林場聯絡處、松柏村林區公路、頂江站林區公路、縣城三腳塘貯木場、縣城地理位置優越的“學區房”的山口林場第二住宅區……</p><p class="ql-block"> 1998年底,山口林場綜合實力排名《全國國營林場500強》廣西第9位。</p><p class="ql-block"> 1998年度 ,山口林場被自治區林業廳授予“雙文明單位”榮譽稱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走進山口林場第二住宅區。</p><p class="ql-block"> 院內井然有序 ,地面整潔干凈。退休的職工,有的在促膝談心,有的在陽臺晾衣,有的在弄孫逗趣。時過境遷,一切既陌生又熟悉!許多年過去,漫步小區,“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是啊,物是人非今猶在,不見當年還復來!</p><p class="ql-block"> 還能大致辨岀山口林場職工第二住宅區的方位:東面與縣幼兒園隔壁,西邊是縣體育館體育場,南面與縣第一小學隔路相望,北面與部分民房接壤。</p><p class="ql-block"> 當年,這里只有部分田土及大片荒地,無體育館體育場,更無幼兒園、小學。第二住宅區動土時,推土機轟鳴,鞭炮震耳欲聾,圍觀者不下百人。先生有言,擇此為宅,兒孫滿堂,子孫聰明伶俐,衣食無憂,多儒雅之士。先生之言靈驗與否,不去考究,兒孫自有兒孫福,莫與兒孫作遠憂。</p><p class="ql-block"> 如今,山口林場第二住宅區人氣旺,一點不假。縣體育館體育場早晚游人如織,人來人往;上學放學時間,縣幼、縣一小附近車水馬龍,一片繁忙;學校門口人行道,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得于地利優勢,第二住宅區的林場職工,省了很多送接孩子上下學的時間和麻煩。尤其是按地段招生,不需要找關系,小孩名正言順天經地義進縣幼、縣第一小學重點學校讀書。怪不得“學區房”牛!</p><p class="ql-block"> 坐在第二住宅區亭子小憩,陽光普照,涼風習習,十分愜意。</p><p class="ql-block"> 蔭涼之處有攤大字牌,娛樂及圍觀者皆林場退休職工。對壘的三人談笑風生,張弛有度。最后一張牌打岀后,頭發花白者眉飛色舞,喜不自勝,“千呼萬喚始出來”,“老龜”被他牢牢逮住!</p><p class="ql-block"> 全場喝彩,其樂融融,一片歡聲笑語!</p><p class="ql-block"> 身為“笑問客從何處來” 的局外人,我清楚“觀牌不語”的棋牌規矩,始終一言不發,不露聲色,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內心,早就沉浸在“抓烏龜”歡呼雀躍的歡樂里。于是那些遠去的故事,禁不住又岀現在記憶里:當知青時工人師傅帶著我雪天種樹;當知青時工人師傅盛情邀我炒鵝卵石做菜喝酒;當知青時工人師傅教我燒炭、號樹……</p><p class="ql-block"> 那一張張可敬可親的面孔、那一句句關愛鼓勵的話語……</p><p class="ql-block"> 如今,看到林場退休職工老有所樂、老有所居,住所舒適,晚年安逸,我倍感欣慰,幾多感慨、幾多回憶、幾多情愫、幾多情系……</p><p class="ql-block"> 在祖國日新月異變化的今天,山口林場的發展蒸蒸日上,今非昔比。在黨的“美麗中國”執政理念下,山口林場迎來了新的機遇和挑戰。根據國務院、廣西《關于國有林場改革方案》,山口林場作為河池市的試點,已經完成了改革。改革后的山口林場結束了自主經營自收自支的管理模式,經費由縣財政全額供給。今后的山口林場將充分發揮國有林場在生態文明建設中的骨干、示范和帶頭作用,按照保生態、保民生兩大目標,承擔保護和培育森林資源的任務。</p><p class="ql-block"> 想到這里,想到習近平總書記“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生態文明理念,我感慨萬千!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p> <p class="ql-block"> 望著遠處綿延起伏的群山,艷陽高照下,我仿佛看到了新時代一幅美麗的綠水青山畫卷:龍王坡、山口坳、老場部那滿山遍野郁郁蔥蔥的松樹林;蓮花山、九龍溝、羅富老公路一帶那一體化的國家級生態旅游園;城區人居環境那更清的水、更藍的天、更白的云……</p><p class="ql-block"> 許多年以后,當年如花似玉的知青姑娘,熱情奔放的知青小伙子,都已年逾花甲,紛紛當上了奶奶爺爺,姥姥姥爺。含飴弄孫時,回首過往事,順當與挫折,名利與得失,貧窮與富貴,榮辱與沉浮,皆為塵與土;潛心“研究孫”課目,晨起暮落,唯見柴米油鹽醬醋……</p><p class="ql-block"> 有一種回憶是難忘,有一種難忘是回憶。每當記憶起山口林場知青的故事,我那既回憶又難忘,既難忘又回憶的感受總是同時交織在一起。不久前部分知青聚會時,當年同宿舍的知青重逢后喜極而泣執手唱起的那支歌,又飄蕩在耳邊:“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記憶中你青澀的臉,我們終于來到了這一天,桌墊下的老照片,無數回憶連結……”</p><p class="ql-block"> 歌聲蕩漾著青春的回憶,泛動著芳華的眷戀!</p><p class="ql-block"> “浮云一別后,流水十年間”。云淡風輕的日子,當年的知青又聚在一起,他們說著遠去的故事,看花開花落,望云卷云舒…… </p><p class="ql-block">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時光如流水一般,逝去了,總是無法追回!</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過去,彈指一揮間! </p><p class="ql-block"> 曾經的知青歲月,仿佛就在昨天!</p><p class="ql-block"> 一位評論家說過,“有過知青經歷的人,也算是有一種財富。”</p><p class="ql-block"> 如果說,當年艱苦的生活和環境,讓那些知青經歷了磨練,他們嘗到了生活的苦辣酸甜,學會了人生的思考和“坦蕩蕩”做人,這就是他們的一種財富。那么我也說一句,感謝山口林場那片長著松杉林的土地、那些山嶺溝壑細長的小路、那個仿佛剛過去的昨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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