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的父親1985年4月去世,離開我們36年了,我的母親2011年1月去世,離開我們10年了。父親活了71歲,母親活了90歲,兩位可敬的老人沒有念過一天書,就靠一生的勤勞養育了我們。這么多年來,在我上班工作之余的時候,或者在我退休以后,一個人靜坐的時候,悠悠地總會思念起他們。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思念不再是當時那樣的錐心之痛,但只要想起他們受過的苦,受過的罪,以及和我一起生活的細節來,讓我歷歷在目,難以忘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們姊妹四人,倆個哥哥,一個姐姐,我為最小,倆個哥哥結婚早,也就分家早。在我記事的時候,看到父親勤勞本分,為了養家糊口,經常早出晚歸到地里干活,上地走時要挑一擔肥,回來時還要撿兩捆柴。生產隊里的活總是認認真真地干,自留地的活也從不誤事,莊稼長的成行成行,地里無雜草叢生,農活樣樣是行手。我們家還給生產隊里飼養的四頭耕牛,每天晚上父親要給耕牛添草加料的,所以父親就陪著牛吃飽才入睡。父親是有著勞動人民的優良本色,勤儉持家,看到地下掉著有一粒豆,一穗谷,一顆棗都要順手撿起來,裝到口袋里,從舍不得丟棄糧食。父親還有個好手藝,捆綁掃把,制作木犁,編各種藤條筐。那個年代他就用這些手工制作,賣點零花錢,補充我們家的生活。盡管父親就這樣的日夜勤勞,還是讓我們家生活過得非常窘迫,經常出現少吃沒穿,吞糠咽菜的。父親每每上街趕集,賣完他的那些手工制品后,很少為自己花錢買頓飯吃,然而,總要給我帶兩個小芝麻餅回來,并把變賣的幾塊幾毛錢交給母親保管。有時在外面別人送給父親一顆梨、一個香瓜,他都會帶回家來,自己從舍不得吃。父親的性格耿直,與人相處一是一,二是二,辦事實在,哪怕自己吃點虧,也不好占別人的便宜,非常講義氣,既不欺負別人,也不被別人欺負,用自己的尊嚴在社會上生活。父親對我疼愛有加,吃,讓我吃比他們稍好的,活,讓我干的比他輕些的。雖然哥哥姐姐們對父親的一貫嚴厲管教有點害怕,可在我眼中父親總是那么慈祥。盡管我在生活上,我也受過很多的罪,但我從不怪父親沒本事,我熟悉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家底,只不過在那個年代,普遍是那樣的生活情景。父親沒一點點文化,連自己的名字也不識。靠他勤勞養育了我童年的成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父親一生勤勞,以耕種土地為生,經常凌晨五點左右就挑著糞上山勞動。一天吃的兩頓飯,上午吃飯的時候也不回來,我小時候經常給他送飯到地頭。當我叫他吃飯的時候,因為他耳聾,喊幾聲也沒反應,我就站在山坡上往山下扔土塊,他看到扔下的土塊才知道飯送來了。父親是種地能手,莊稼長的好,就是每年天旱無雨,影響收成。父親一生中就愛土地,把山野荒草的地方,用一塊一塊石頭壘砌起來 ,再用一筐一筐土墊滿鏟平 ,種些蔬菜之類的。文化大革命初期,村里的紅衛兵敲鑼打鼓來我家貼了大字報,說是多吃多占,要割“資本主義的尾巴”。所以溝邊點點塊塊的地,寧可荒蕪,不可開墾。在我記事起,父親一生勤勞銘刻在我心間,到了秋天我在放學之余,經常幫助父親收秋。自從我參軍以及遠走他鄉參加工作后,每次探親回家,只要父母親交代讓我做的事情,我非常遵命,有時感覺不愿意做的事情,為了父母親順心順氣,我也不拒絕,不抱怨,默默無聞地就去做了。曾在父親生病的時候,我也曾在凌晨黑幕中,挑糞上山,下地勞動。為得就是讓父母心里舒展和高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我的媽媽呢,在親戚、鄰居們中的口碑是絕對好的——尊老愛幼,與世無爭的人。媽媽具有農村人特有的淳樸,善良的性格。記得我小時候,奶奶爬著長長的山坡路,總喜歡來我們家串串,只要奶奶一來,媽媽就給奶奶做飯吃,奶奶臨走時,媽媽還讓我提著一捆柴禾專門給奶奶送去,并且囑咐我一定要把奶奶的水缸也要挑滿,不要讓奶奶做飯時缺柴少水的。有時村里來了上門討飯的人,媽媽總是熱情地招呼讓坐在炕邊,把自己碗里的一半分給討飯的人吃,讓他們滿意地離去。媽媽和鄰里之間總能處的非常融洽,鄰居有事需要幫忙,她放下家里的活總會及時到場。媽媽與人共事更注重交心,對人總是實心實意,所以無論到誰家里,總能很快融入到鄰里中間去,從沒有和別人吵過架,拌過嘴。在我的記憶中,媽媽吞糠咽菜生活上吃了不少苦,每頓飯總是無怨無悔地把最難吃的留給自己。讓我最痛心的是,媽媽經常遭受著兩個嫂子無緣無故的上門找茬欺負,媽媽無奈之下,只能把委屈和淚水默默地裝在心里。自我懂事明白是非起,耳聞目睹了這一切,所以給我留下對他們的恨意至今無法消除。的確見證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這一說法。</p> <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心目中,媽媽的位置也是永遠無人可取代的。高興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和媽媽分享,難過的時候,我最渴望媽媽的關懷。媽媽就是我兒時的搖車,是我溫暖的避風港。在平時的生活中,早飯,他們吃的都是糠窩窩頭,喝的稀米湯。可給我另外蒸兩個紅薯和熱一碗稠米粥。我病了的時候,媽媽守在我的身旁細心的照顧我,為了給我喝一頓拌湯,拿著家里的小簸箕和盤子秤向鄰居借點白面來。由于我當時正長身體,營養跟不上,使我從頭部到腿上到處長起了濃胞,長時間消不下去,好不了。就這樣到我18歲那年,我的身高才154厘米,體重47公斤,按照入伍體格標準還差點。但當時我向征兵的同志再三要求,表示我堅決想當兵的意愿,負責征兵的同志看到我的態度堅決,同意接收了我,我就這樣才告別了家鄉,走進了軍營生活。自離開家鄉,離開父母后,經常回想起母親為人的淳樸和善良,她的柔韌給了我很多啟迪。母親常告訴我們:“做人就要有骨氣,要實在,要做得坦坦蕩蕩,再窮再苦也是踏實的。”母親的做人處事對我影響很深,教會我知道怎樣去做一個真正的人。我還記得小時候,每逢快要過年,媽媽提前就給我納新鞋,縫新衣。我上學時,媽媽看到我的書包爛了,又一針一線地重新給我縫一個書包。讓我頓時感到,媽媽的心就在這一針一線里,媽媽的愛就在這一碗拌湯和兩顆紅薯里。然而,媽媽在生活中也曾受過很多的委屈,但任性的我從來沒有意識到,給媽媽分擔過憂愁,安撫過心靈。我自離開家后,雖然每個季度都會給父母按時寄錢,但客觀上由于當時交通的原因,主觀上為媽媽做的事情太少太少。每每回想起這些心里總是一陣糾結,一陣心酸,眼角濕潤,心情難以鎮定。我再怎么后悔,也來不及彌補自己失去的一切。人常說; “養兒才知報母恩”。可我剛剛才體會到養兒的辛苦,還沒有好好報答媽媽的養育之恩就離去了。</p><p class="ql-block"> 父母一生過著清貧的生活,除了生活用品上的艱辛外,在他們年世已高的時候,就僅一個吃水問題困擾了他們很多年,因為挑水要去村里的水井上去挑,距離遠且是爬坡路,曾經花錢顧人挑過一段時間,后來別人因故中斷了。雖然有兩個哥哥守家在地,侄兒侄女們也在身邊,但經常以忙為由,一推了之,我的父母因為吃水求了兄長們一家又一家,經常是等水做飯。就在兩位老人離世前,仍然是這樣的處境。當我每每想到這些事的時候,心里好痛好痛的。</p><p class="ql-block"> 父母親坎坎坷坷一路走來,在那個貧困的年代,用一雙勤勞的手養育了我們,真的很不容易。我們家境貧寒,我從來沒有嫌棄過我的父母。自從我23歲由部隊轉業到企業獨立掙上錢后,每個季度通過郵電局都要給老人寄錢回家,遇到特殊情況和過年,我都要另外給寄些。在我的眼里父母親是最偉大的,他們給予了我寶貴的生命,給予了我最溫暖的家,給予了我最真誠的親情。這是人類最原始的、最無私的、最純潔的、最偉大的愛。這是除了父母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給予的,也無法給予的。一個孩子從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傾注了父母這種的愛。</p><p class="ql-block"> 父母是我的第一任的老師。他們不像教育家那樣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說的是大道理大智慧,而是用他們的行動、他們的肢體語言,語重心長地教導了我。</p><p class="ql-block"> 想起這一切的一切,我很感恩我的父母親,父母那崇高的品質和勤勞的本色,是我心靈上永久的一顆常青樹。</p> <p class="ql-block"> 我出生時,我哭了,你笑了;我成家時,我笑了,你哭了。我成為你的時候,我才知道,你為什么哭,為什么笑,我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父母 ,十月懷胎恩深重,人子三生報恩輕,莫問游子行路苦,不及慈母依門情,歲月匆匆催人老 ,酸甜苦辣嘗不少,年少不知父母恩,懂時已是中年人,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半生糊涂半生人,父母本是在世佛,行善盡孝方為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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