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軍旅故事5》玉樹分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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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二一，疫情又起。宅家無聊，重拾記憶。最最難忘，唯有軍旅。玉樹往事，點點滴滴。暮然回首，半個世紀。當兵歷史，永遠銘記。（老照片借用戴新玉樹懷舊之旅所拍） 69年底的一天，連隊來了一位臉色微黑，個子不高，大約三十七、八歲的中年軍人，與我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對話，并讓我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就走了。 當時感覺來人是上級機關的，也沒當回事，該干嘛干嘛。不久后，我被正式調到軍分區保衛科任工作員，這才明白這是保衛科長宋胤對我的一次相馬面試，而且方法奇特，對我而言則有知遇之恩。 　　玉樹軍分區位于結古鎮中部偏西，東鄰玉樹州革委會、公安局和分區家屬院，西接獨立連和分區倉庫，整個分區大院座北朝南，倚山傍路，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自東向西而列，政治部居中，相對簡潔，兩排東西走向的平房，前排左起為保衛科、主任室、會議室、宣傳科，后排為組織科、八一禮堂。 司令部、后勤部營房布局比較復雜，設置不一，難于敘述，但整個分區大院房前屋后，整齊排列的穿天白楊，給分區大院增添了一抹靚色。（此老照片是我在分區后山上拍的，身后可以鳥瞰分區大院） （此老照片背景可窺分區政治部前排平房之一斑） （我的這張雪景照，能看到當年分區政治部第二排平房的端倪，尤其是老八一禮堂） （借用戴新玉樹行老照片，可以看到司令部機要科） （借用戴新老照片可以看到通訊科） （借用戴新老照片可以看到當年大灶的影子） （這張老照片可以看到分區衛生科大門） （借用姚迎利玉樹行老照片可以看到分區后山倉庫） （姚迎利玉樹行拍攝的分區白楊樹已明顯比當年長高長粗了） 　　剛到保衛科時，科里只有三人，宋胤科長、范多耀干事和我（工作員），宋科長住家屬院，范干事和我住一個套間（辦公室兼宿舍），范住外間，我住內間。 范干事是甘肅人，1961年老兵，個子不高，卻很精悍，他比我早到保衛科幾天，但勤奮好學，刻苦專研，在不長的時間里就熟悉了機關工作的路數和保衛業務，獨擋一面的開展了工作。他書法好，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原本字寫得不錯的我也自愧弗如。 另一位是科長宋胤，他是1951年入伍的老兵，陜西周至縣人，個子不高，黝黑的皮膚，常常露出和藹的笑容，多年的煙史養成了他愛用煙嘴的習慣，閑來無事的時候，總是看到他用紙撮根細棍清潔他那油污的煙嘴，他的保衛業務精通，我們都是跟他學的業務，尤其是攝影技術，他可稱得專家，他的作品多次在媒體及畫報上發表，有一次還上了解放軍畫報。（此老照片是我剛到科里不久的合影，照片經過吃黃，是到科里學會的。） （2012年與范干事聯系上后，這是他贈送給我的書法作品） （這是宋科長當年的攝影作品） 朱道川科長是一位60年老兵，安徽人，曾在州公檢法支左，來科稍晚，為人和藹可親，業務嫻熟，文字條理清晰，地方人脈廣泛，辦案方法老道，在他手下也學到不少東西。 兩位科長不僅在工作學習業務上給予我許多指導和幫助，在生活上也給了我許多關愛與照顧，機關大灶伙食比較單調，到他們兩家去打牙祭，是當時的常態。 可惜兩位科長退休后，過早的離開了我們，只留下無盡的思念和對美好往事的回憶了。（這張老照片是當時科里人比較齊全的一次合影，王政委、楊副政委、李副主任幾位首長也參加了合影） 　　后來保衛科又先后有周福元、李義勝、戴先江、張永剛、崔寬民等戰友一塊兒共事，雖然時間長短不一，也都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縱觀我近十年的軍旅生涯，在分區的時間長達8年之多，難怪轉業幾十年，多次做夢，總是夢見在分區保衛科的情景，可見分區和保衛科給我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老照片是崔寬民在分區后山上的留影） 　　02友情綿長 我在玉樹分區期間（1969年底至1978年9月），有幸認識了許多首長、領導和戰友，有的還結下了深厚的友情，并一直延續至今，他們的名字久久難以忘懷。 下面根據我自己的記憶，以及與陳紅力、張立和、唐昌鴻等戰友互相印證，將我們那個時期玉樹分區的首長及戰友的名單記錄如下。（因時間久遠，記憶難免出錯，望戰友們糾正，我們將及時更正。） 　　分區首長：司令員李四海，政委段懷瑜、王朝獻；副司令員田溪、張貴根、田沛；副政委楊憲（老紅軍）、弋西加措（藏族）、魏東壁、陳希濂。 司令部首長：參謀長候殿斌、翟永喜，副參謀長杜貴祥，段亭倫，熊方保；政治部首長：主任王海萍、衛懋權、高貴崢、副主任李國民、趙立功；后勤部首長：部長王純和、副部長武振聲、衣永臣、李壽桐。 在與眾多的首長、領導交往中，我與李四海司令員接觸算是多的了，曾五次隨同李四海司令員（擔任警衛任務），先到稱多縣的拉布、珍秦、清水河、歇武等公社和一支隊視察，后又隨同他到過昂欠、治多、扎多等縣視察地形和部隊（原準備去曲蔴萊，后因故取消成為遺憾）。 李司令員，聽口音象是山西人，曾是戰斗英雄，其時兼任玉樹州革委會主任的頭銜，還是黨的九大代表，個子不高，比較敦實，作風正派，口碑較好，近50歲了，為了熟悉玉樹地形，不辭辛勞，跑遍了玉樹的山山水水。 他最大的嗜好就是打獵，外出常配一支美式卡賓槍，槍法很好，期間我曾品嘗過他打的黃羊肉（那時還沒有野生動物保護法），那口感糙，比綿羊肉難吃多了，自他調任省軍區副司令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最有意思的還數副政委楊憲，他是一個老紅軍，工農干部，講起話來粗聲音高嗓門，分管后勤，做報告最有趣，一旦批評哪個部門的工作不出色，總愛說一句口頭禪“老和尚的帽子——平鋪塌”。 楊副政委沒有架子，特別平易近人，大家也都愿意和他接觸，他愛好下棋，棋也下得也不錯，分區不少干部戰士都和他對弈過。 他還是一桿老煙槍，“牡丹”煙總不離手，而且是一根接一根，吸起來特別有味，在旁邊聽著都覺香。（李司令員的老照片只收集到這一張，他孫子曾在西祠胡同《玉樹戰友之家》第一次見到這張老照片，非常感概道：沒想到玉樹戰友們還沒忘記他爺爺）（老照片右一很像段懷瑜政委，但不能確定） （田溪司令員和政委王朝獻） （老照片是田溪司令員提供給《玉樹戰友之家》紀念冊的，非常珍貴。） （從老照片上能看到首長們深入實地開展工作的場景） （從這張老照片的身影上看，前者像王朝獻政委，后者像杜貴祥副參謀長） （這張老照片中間三位坐者，從左至右分別是：王純和部長、楊憲、依西加措副政委） （一排從左至右中間三位分別是：高貴錚主任、陳希濂副政委、衛懋權主任） （老照片前排左二為杜貴祥副參謀長，左三為楊憲副政委〉 （老照片前排左三為段亭倫副參謀長，右二為田溪司令員，右三為楊憲副政委） （借用王綏民老照片，左一為衛懋權主任） （前排左一為趙立功副主任，右一為高貴崢主任） （前排左四為武振聲副部長，左五為李壽桐副部長） 　　司令部：作訓科副科長辛國祥（后為科長）、楊振林、胡廷俊，軍務科長蔣耀山，動員科長楊茂華，管理科長張子岺，機要科長李本玉，通訊科長耿錫三。 參謀和其他人員有：夏勇詩、張富德、張林法、李英林、胡忠孝、許學江、董旺、趙學生、童學峰、張義成、馬衛東、才娃、阿公、張立和、周裕平、姜仲民、仲豪、曹志榮、趙樹生、孫建軍、李正栓、晁啟華（協理員）、王連生、張平（事務長）、王先進、馬炳超、聶炳乾（警通排長）、王曲、王忠戰、郭忠喜、錢北平、王亞功、梁學祥、俞永康、姜云飛、呂玉才、解習仲、鄭乃揚、劉玉峰、呂健民、陳紅力、何金潮、趙啟祥、趙俊康、梁光華、李建國、馮長生、魏增魁、白青山、戴新、章勛。（老照片左一為蔣耀山科長） （老照片為王朝獻政委與機要科成員的合影） （老照片后排右一為李本玉科長） 政治部：組織科長賀昌峰、副科長武因訓、趙憲文，宣傳科長周寬民、副科長侯正才、李玉堂，保衛科長宋胤、副科長朱道川。 干事和其他人員有：?？∪⑹嫒_、沈克德、姚震海、初孔同、傅謙、王懷忠、李紅衛、唐驊、王逸達、袁秀祥、應時農、魯修華、裴正才、馬行武、馬信、趙義、任毅、王孝明、王綏民、石生林、王金龍、周茂強、牛俊民、張紹玉、張暉、魏建平、高醫院、范多耀、許小寧、戴賢江、張永剛、李義勝、崔寬民、潘鳳歧（電影組長）。 直屬工委有：陳志和、王志考、許元福。（老照片上王政委、楊副政委與政治部的同志們在一起合影，前排左四疑為賀昌峰科長） （站立者右二為衛懋權主任） （前排中者為衛懋權主任） （前排坐者左起三衛懋權主任，左四周寬民，右一候正才） （前排左一王志考，左二李國民副主任，右一武因訓，右二陳志和，后排右二李玉堂，右四朱道川，右五候正才） （前排左一武因訓，右二趙立功） （前排左一趙憲文，左二宋胤，左三李壽桐，左四王朝獻政委，右二周寬民，右三許元福，右四陳志和） 　　后勤部：軍需科長（供應科）韓登山、副科長劉海林；軍械科長（裝備科）韓炳奎、副科長王金鎖；財務科長屠懷德；衛生科邵科長、蔡科長。 助理員和其他人員有：田喜旺、王世英、陸壽成、韓書友、李森林、何建昌、曹建忠、董會瑜、唐孝誠、唐昌鴻、吳朝元、董儒斌、趙倉善、朱祖培、郗興鎖、徐英勇。 醫生：趙醫生、范月娥、張洪順、俞新書、任慶善、張志康、朱克寧、陳祖平、施俊生、許進生。（老照片前排左一屠科長，右一蔡科長） （老照片右一為余新書，右二為秦雙龍） 　　還有許多在分區待過的戰友和職工，他們有：康柏林，李洪才，忻鼎云，劉榮國，董立田，李宏軍，王平步，肖育才，肖世全，盛明才，周大品，劉秉誠、劉寶林，張信，劉步云，徐明，仇克南，許振先，陳和平，陳積強，徐汝陽，呼寧平，易永春，邵永昌，姚迎利，張金友，高飛，劉慶榮，許忠保，王振春，王學春，李生福，張意如，周福元，莊林，樊如鈞，詹西京，李新民等。 職工有：戴先定（軍人服務社），張建豪（攝影師），孫師傅、李師傅（小灶）駱師傅（救護車）等等。 （借用董立田老照片） （借用董立田老照片） 　　鐵打的江山流水的兵，戰友們陸續離開分區以后，奔赴祖國各地，但友誼的紐帶并沒有斷開，現代網絡技術的廣泛應用，給戰友們的聯系增添了一條通道。 2009年底南京戰友戴新和許小寧，在西祠胡同創建了《玉樹戰友之家》這個平臺，全國各地的戰友在這里匯聚，延續了玉樹不了情。（這是2012年《玉樹戰友之家》紀念冊的封面老照片） 　　原分區司令員田溪在為《玉樹戰友之家》紀念冊寄語時深情地寫道：我不上網，但我知道有這個《玉樹戰友之家》網站。網站有大量的文字和圖片，成了全國玉樹戰友信息匯通、情感交流、才華展示的平臺，就像辦了份“玉樹戰友報”一樣。 我軍旅生涯60余載，在玉樹生活戰斗38年，是我一生中難以忘懷的歲月，離休住西寧干休所后，各地玉樹戰友常來家中看望，或電話問候，秉誠等西寧同志更是經常上門關心，讓我欣慰，看到轉業復員的玉樹戰友戰斗在各行各業，他們工作出色，事業有成，讓我驕傲。 　　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手機微信逐步取代電腦，進入戰友們的視野，各地玉樹戰友廣設微信群，戰友們的來往更加密切。 尤其是退休之后，各地的玉樹戰友，不是玉樹懷舊之旅，就是東西南北戰友歡聚，南京戰友曾接待過各地許多戰友，同樣也奔赴各地去看望過敬愛的首長和戰友兄弟，就連我這高位截癱的殘疾人，也曾在南京戰友（戴新、陳紅力）的保駕護航下，遠赴千里到洛陽，看望老領導候正才夫婦，到上?；卦L了保衛科戰友崔寬民。 （2015年11月13日在上海與崔寬民重逢） 　　南京戰友還組團東行，到常州看望了蔣耀山夫婦和張林法參謀，回訪了南通海門的玉樹戰友。 　　西祠胡同《玉樹戰友之家》創建不久，玉樹發生了7.1級的大地震，全國各地戰友，心系第二故鄉，有162位戰友，通過《玉樹戰友之家》，捐款6萬多元（其中一萬元捐給了在南京再造鼻子的玉樹藏族小姑娘更松拉毛），在分區旦增副政委的牽頭下，由玉樹榮譽市名南京戰友吳蘇華親赴玉樹，捐給了巴塘鄉2所敬老院的31名孤寡老人，圓了老兵們的一份心愿。 03往事難忘 人們都說“往事如煙”，時間長了許多往事也就淡忘了，其實我覺得有時“往事并不如煙”，一些刻骨銘心的往事終身難忘。 我們在分區的這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分區歷史上最紅火的年代之一，隨著76年部隊整編，一、二支隊縮編為騎兵獨立營，之后百萬裁軍，獨立營又縮編為獨立連，分區也沒有往日那么熱鬧。 離開部隊以后，每當回憶往事，都會激起我對軍分區的無限思念。 忘不了晨起出操那整齊的腳步聲，也忘不了分區組織五項球類比賽的喝彩聲，更忘不了分區宣傳隊京腔京味的排練聲，然而最最難忘的，還是分區水塔和禮堂的建設的號子聲。一個是當年最高，另一個是體量最大，成為那個年代最有特色的標志性工程。（借用戴新老照片） 　　記得水塔建成前，分區生活用水都是到大院的轆轤井里打水，然后肩挑手拎回宿舍，夏天還好，數九寒天，井臺上凍成了冰板，稍不留意便有滑倒井里的危險，因此每次打水都要格外小心。 自從水塔建成以后，自來水管通到了分區大院的各個角落，宿舍門前，即使冬天上凍，只需熱水澆開水籠頭，依然可以使用，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借用姚迎利老照片） 　　而分區禮堂建成前，原有的八一禮堂容量太小，首長做個報告容納不了多少部隊，要是放個電影，更是擁擠不堪，偏偏部隊的考貝在整個省軍區周轉，到分區后時間有限，來不及時只能放露天電影，即使下雪也得放，以保證影片在各部隊的周轉。 自建禮堂始，獨立連的戰士們就奮斗在了禮堂的工地上，機關的干部戰士定期參加義務勞動，幾乎每天都能看到營房助理李森林的身影，禮堂在戰友們的辛勤努力下，終于建成了。（借用戴新老照片） 　　內部裝修完成后，政治部的同仁近水樓臺，在主席臺上來了張合影，定格在那欣喜的瞬間。 　　分區禮堂建成后成了戰友們的網紅打卡地，分區召開的會議大合影在此留念，戰友們轉業復員在此合影留念，分區人在此合影留念也經常可見。 更重要的是首長做報告，再也不用發愁座位不夠了，部隊在禮堂內拉歌火爆的場面，至今難以一忘懷。 分區電影組也再也不用擔心場地小、周轉急的問題了，而且還鳥槍換炮配置了碳晶放影座機，放影效果比以前好了幾倍，既使刮風下雨，也能照放不誤。 這兩座標志性的建筑，2005年南京戰友戴新、陳紅力、唐昌鴻、呂健民的玉樹懷舊之旅，專門去探望了它們，尚還健在。然而，2010年4月14日玉樹的7.1級地震，將它們徹底摧毀。 分區水塔和禮堂不在了，它們曾給過我們歡樂，給過我們溫暖，給過我們甘甜，我們懷念它們，它們的形象將永遠鐫刻在我們這些玉樹分區人的心中。 （當年分區的海門兵） （當年分區的南京兵） （當年分區的南京兵） （當年分區的南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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