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初中畢業,相隔53年了,大家都渴望有個重逢的機會。最近,班中成功人士黎壯榮同學、原深圳警校副校長,終于為我們創造了這個機會。</p><p class="ql-block"> 2021年2月21日中午,壯榮在南海漁村設宴款待化一中121班能聯系得上且能夠前來的同學,共25人。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同學自走出校門之后,便從未謀面。時隔53年,從當年的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白發老人,乍相見,怎能認識?當年的容貌,怎能記起?悲乎!只能像一群陌生人初次見面那樣,自報家門,自我介紹。如此這般,才把當年的模樣與現今的模樣,對上號、掛上鉤、搭上線!這一幕,令在場所有同學動容了,唏噓了,眼眶潮濕了。</p><p class="ql-block"> 半個世紀的滄桑,幾多艱難,幾多曲折!摸爬滾打,酸甜苦辣,此刻全涌上心頭了!這是怎樣的場景?怎樣的心情?非在場者不能體味,非親歷者無法知曉,更非吾之拙筆所能描摹!</p><p class="ql-block"> 酒過三巡,同學們話多了。談別后坎坷,挫折,順境,逆境,成功,失敗,榮辱,歡笑,眼淚。座中,有成功富有者,有窮困寒酸者,但“同窗無歲月,學子有真情”!此刻,無論貧富,無論貴賤,都是一家人,個個舉杯暢飲,人人喜氣洋洋。那畫面,溫馨,感人,暖人!</p><p class="ql-block"> 憶同窗往事,一幕幕,一幅幅,如在目前。</p><p class="ql-block"> 勞動課,班干部爭著干最累最臭的活,那就是到位于體育場西側的大公廁里清大糞。下面,又黑又臭,但我們全然不顧,先在糞便上灑下糠頭灰,有的用鍬鏟上糞桶,有的挑上寶嶺梯田作肥料。記得當年教初一語文的李啟南老師,以此為題材,以火一般的激情、鼓點一般的節奏,寫了一首激動人心的階梯長詩,刊在《一中文藝》上。音樂老師曾其銓,受師生們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感染,也熱血沸騰,將那首膾灸人口的《大生產》歌詞改了,且在全校各班教唱。</p><p class="ql-block">師生們呀么嗬嗨,大生產呀么嗬嗨,</p><p class="ql-block"> 老師和學生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羅羅呔,</p><p class="ql-block">齊勞動呀么嗬嗨。</p><p class="ql-block">師生們呀么嗬嗨,寶山上呀么嗬嗨,</p><p class="ql-block">勞動的歌聲西里里里嚓啦啦啦索羅羅呔,</p><p class="ql-block">滿山坡呀么嗬嗨。</p><p class="ql-block">師生們呀么嗬嗨,都爭先呀么嗬嗨,</p><p class="ql-block">肩挑著糞擔吱嚀嚀嚀吱嚀嚀嚀吱嚀嚀嚀地響,</p><p class="ql-block">送肥忙呀么嗬嗨,</p><p class="ql-block">人問我什么隊伍,一二三四,</p><p class="ql-block">化一中呀么嗬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聽著這高吭嘹亮的歌聲,我們干勁倍增,自豪滿滿。正是在這歌聲的鼓舞下,我們班利用勞動課時間和課余時間種的空心菜,喜獲豐收。第一次收摘拿到學校飯堂換得52張菜票,人人一票。當吃到自己班種出的菜,那種感覺啊,真是齒頰留香,似乎至今仍留在記憶的味蕾里,珍藏在記憶的最深處!</p><p class="ql-block"> 還有,當年勞動課時,班長曾少明把全班需補的衣服收集一起,然后由她拿到學校的縫衣室用縫紉機縫補(那時縫紉機,還是個時髦新鮮的寶物;那時會使用縫衣機,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本事)。穿破舊衣服,當年相當普遍,正謂“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我們這些來自鄉下的農家子弟,穿補丁衣服,那是再普通不過了。勞動課結束的次日,當領回那補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那種溫暖,那種感激啊,在心中久久蕩漾,至今還時時想起念起。感恩,感謝曾少明班長!</p><p class="ql-block"> 還有記憶中那些可親可愛的同學,一個個時不時還鮮活地浮現于眼前。</p><p class="ql-block"> 鐘衍豪、李業豪,兩個操南盛口音的“南盛仔”,整天形影不離,一副乒乓球拍隨身帶,人到哪把球練到哪。雖然,我沒有機會一睹他倆的球技,但想必是球藝非凡!鐘衍豪高中畢業后,很快成了化州供電部門的一員干將,后成了供電局的人事科長。李業豪當過兵,為國戍邊,作出貢獻,后復員創業,事業有成,風光體面。</p><p class="ql-block"> 王志,理個小平頭,精明能干。那時單車還是個稀罕物,但他家就擁有一輛。周末周日,我們回家、返校,均是步行,但他卻是騎著單車風馳電掣風光無限,羨慕得我們連作夢也想擁有一輛自行車。他的書法在班中也好生了得,尤其毛筆正楷,連資深擅長書法的語文老師蘇汝深經過他的課桌時,見了他的習字,也忍不住停下品賞。他也是足球健將,晚飯后常見他在綠茵場上用腳帶球飛奔,身后緊隨一群猛將窮追不舍。畢業后憑著過硬本事,考入化州商業局當干部,不簡單!</p><p class="ql-block"> 黃毅志,溫文爾雅,不顯山,不露水,為人低調,求學時好像不是十分出彩,但畢業后到了社會,卻是如魚得水,身手不凡。曾是化州電力安裝公司經理,為化州的電力發展立下汗馬功勞,后成為供電局辦公室主任,上傳下達,出色完成橋梁與紐帶作用,深得領導器重和職工擁戴。工作之余,刻苦研習書法,還成了廣東省書法家協會會員。</p><p class="ql-block"> 曾少明、梁亞明,初中畢業后參加工作被評為廣東省學習毛著積極分子,赴廣州出席表彰會,受到省領導的接見和授獎。梁亞明還被推薦就讀于廣東省干部學院,這在當時,可謂風光無限,春風得意!現在在廣州,從事商業,擁有自己的商鋪,生意興隆,財源廣!曾少明,兒子是正廳,其余女兒女婿也是科局干部,她本人也是德高望重,樂施好善,深得鄉里好評。</p><p class="ql-block"> 何海,斯斯文文,那時夏天,我們這些鄉下仔大多穿件背心,可他卻穿上了白襯衫,別著鋼筆,典型的中學生范兒。他,順風順水,畢業后讀師范,師范畢業后當老師。這在我們班,少之又少,幸之又幸!退休后,傳承祖業,懸壺濟世,救病患者于水火,治愈者敬他為“再生父母,華陀再世”!</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張建華,班中文娛委員,教全班同學唱歌,記得《繡金匾》《紅梅贊》《豐收歌》等都是她所教,我們至今耳熟能詳!徐萍,文娛活躍分子,樂天派,少先隊長。她與建華、保華三同學,均是當年學校或兵團宣傳隊骨干,活躍在校園的舞臺上。林章,勞動委員,像舉重運動員,勞動起來,像頭猛虎,同學們都親切地稱他“大力士“。為人厚道,性格爽直,在班中威信高。</p><p class="ql-block"> 林天泰,個頭不高,頭腦靈活,當年讀初一,我們畏英語為猛虎,他卻能輕松自如用英語寫日記了(那時初一才開始學英語),神童!畢業后從軍,保家為國,復員后從事建筑行業,同樣出彩。他的身體更是“棒棒噠”,近七十了,還像四五十,聲如洪鐘,動如脫兔。這次見面,大家直夸他身體好,全班第一!</p><p class="ql-block"> 陳亞華,白白凈凈,靦靦腆腆,善良憨厚,見人就笑。初一時坐在教室右邊臨窗近路那一側,與袁觀土鄰桌。畢業后從軍,成了一名光榮的人民炮兵,如果不是錯手丟了“司令”兩個字,那可是我們班最高級別的長官了(開個玩笑)。</p><p class="ql-block"> 龐漢清,文革后縣財貿首次招干,她“金榜題名”,成了我們這屆學子中首批跳出農門的佼佼者,大有“鯉魚跳龍門,身價百倍”之威。</p><p class="ql-block"> 鄒索娥,又名鄒頌躍,畢業后,以推薦考試相結合的方式,榮幸進入護校,后成了茂石化醫院一名護士,捧的是國家“鐵飯碗”,榮耀得很!</p><p class="ql-block"> 麥群芳,梁慶娟,兩個“城市妹”,在我們眼中是兩枝出水芙蓉,正像周敦頤在《愛蓮說》中所贊,“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在她們面前,我們這些鄉下仔,總像低一等,只是遠觀,不敢近前。黃玉超,又名黃愛惠,在我們男生的眼中,太小,小得好像還不諳世事,因而,與她接觸甚少。</p><p class="ql-block"> 1966年,文革來了,往日的常規全被打破了,打亂了。本來學生的天職是上課讀書,但其時卻是“停課鬧革命”。我和壯榮,還有新華,編輯化一中紅旗戰斗大隊隊報《紅旗戰報》,既當編輯,又當記者。壯榮的字漂亮,負責刻寫。此外,還得油印、派發,忙得不亦樂乎。后來,我和壯榮另起爐灶,編輯《風雷報》。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當時化州有個護士班,天剛蒙蒙亮,我和壯榮便把夜里印好的《風雷報》悄悄從她們的窗口塞進去,塞完就跑,生怕別人看見,怕別人說我們偷窺靚女的私密,怯生生,像偷雞賊一般,這般模樣,連我們也忍不住邊跑邊笑。</p><p class="ql-block"> 1966年夏,化州下了一場百年一遇的暴雨,洪水倒灌入城,街上積水足有兩米多深!這天傍晚,我們班幾位男生跑到當時的西城角(即現在的羅江大橋西側),只見渾黃的江水滔天而來,夾雜著垃圾翻滾旋轉,江水漫過江堤,只露出草尾,對岸便是絲廠。不知是哪位同學隨口說,誰能游得過去,算他“惡爺”(厲害,了得)!我和壯榮聽了,脫掉外衣,交給同學,“撲嗵”一聲,跳下江中,揚起兩手,輪番劃動,臉貼著水面,時左時右,嘴里不停吐出滲入口中的水,就這樣游過去了;隨后,又按原路返回。當我倆濕漉漉像條魚再次回到他們中間時,真有幾分英雄凱旋歸來的得意。幾位見證的同學,報以熱烈的掌聲。估算一下,那來回的路程,至少也在3000多米以上!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想起,兩腿便發軟。想當年,那豪氣、勇氣、體能,還有水性,確實不賴。</p><p class="ql-block"> 文革時,壯榮和我,別出心裁,鬧中求靜,在校園東南隅的一片芭蕉林中,覓得一間閑置的小平房,那正是我們心儀之所。我們在這里讀書學習,抄寫大字報,編輯小報,自詡“蕉林二客”。《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紅巖》《青春之歌》《香飄四季》《烈火金剛》《苦菜花》《迎春花》等等,這些長篇大部頭,都是在這里讀完的。周末周日,學校不開飯,有時我們懶得回家,為解決肚子問題,我們從街上買回個最便宜的次品瓦煲,形狀歪歪扭扭,丑丑陋陋,我們卻自豪地在上面用毛筆寫著:“吃飯是為了活著,活著是為了革命”的字樣。別看這個煲樣子不怎么樣,但煲出的飯卻是別有風味。</p><p class="ql-block"> 初中畢業時,壯榮從家里騎單車30多華里到我家探望我,同窗情,之深之真之切,由此可見一斑!在回家路上,他單車“滑沙”,連人帶車摔倒在路上,把一顆門牙摔斷了。此情此景,我怎能忘!</p><p class="ql-block"> 初中畢業,我讀了一年半高中,當兵去了。壯榮回去當民辦教師,后被推薦到湖南梅田當工人去了。說來有緣,我復員還鄉當晚,住在父親單位,次日上午我站在糧食局后口,剛好看見壯榮背著行囊回來探家。沒有預先約定,竟意外重逢了(那時我們沒有沒有固話,更沒手機),隨后和他一起到他老家欽山,把酒話別。</p><p class="ql-block"> 幾天后,他騎著單車風塵仆仆到楊梅探我。不巧,我剛好到我舅舅家去了。我弟弟陳統騎著壯榮的單車到舅舅家找我,卻撲了空,因我又到另一個老表家玩了。壯榮沒見到我,孤伶伶地在我家住了一宿。現在回想,還感愧疚。</p><p class="ql-block"> 往事一件件,件件難忘;往事一宗宗,宗宗刻骨銘心!</p><p class="ql-block"> 說到同學情,同學愛,還得在這里鄭重其事地感謝曾少明、陳興、王保華三位同學。曾少明不會開車,叫親戚代駕,載著她和陳興,拿著從化一中弄來的121班同學通訊錄,按圖索驥,一個村一個村地找,一個同學一個同學地找,早上出發,天黑了才回家,一連幾天。王保華同學,騎著摩托車頂烈日尋找那還未找到的同學。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終于建成了“化一中121班歡樂群”,并借此得以聯系、聚會。在此,121班全體同學,對他們作出的努力,致以崇高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謝!</p><p class="ql-block"> “茍富貴,勿相忘”。班中成功者,富有者,做到了,特別是壯榮同學。作為同窗,我們深為感動,深為感謝。</p><p class="ql-block"> 聚會聚到下午二三點,意猶未盡,依依不舍。臨別之際,大家七嘴八舌,湊成打油詩一首,一者共勉,二者為本次聚會劃上一個喜慶的句號。詩云:</p><p class="ql-block"> 二月廿一樂翻天,一二一班喜團圓;十年再聚重相慶,一樣壯健笑語喧!</p> 初中畢業全班女同學合影 2018年部分同學聚會留影 2011年五同學在回味酒家留影 2018年部分女同學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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