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忘卻的小年

宜風輕揚

2016年的小年難以忘懷，那年的1月31日我們離開城區，在小朱姐姐的帶領下，進山過小年。 記得那天我們早早地乘坐公交車，趕到蝦子溝茶城集合，人到齊后便包了一輛面包車前往蓮沱。小朱姐的干媽住在蓮沱江對岸的山上，我們去那里過小年，頭一次去山里過年，現在回憶起來，臉上會露出笑意。 那天下著小雨，江岸迎面刮來一陣陣寒風，卻擋不住我們那顆湊熱鬧的心。 開輪渡的夏師傅，接到小朱姐的電話后，不久渡船從南岸開過來了，夏師傅的家在南岸。 氣溫比江水低很多，江面上泛起薄薄的霧，對岸的高山也隱藏在云霧里，渡船的馬達聲打破了寧靜的江面。 窮游兩個手提著給干媽的禮品。 大家說說笑笑慢悠悠地上著船。 梨花數枝春帶雨，回頭一笑留華年。 船到江中風刮的也急，大家都躲到倉里去了，甲板上只有我們和烏鎮在晃悠著。開船的夏師傅，一年多前聽小朱姐說去逝了，他姑娘接過他的班，繼續在峽江開渡船。 下船后，順著刷黑的大路走上小段，便分岔上山。 自拍合影，現在我才清楚那天共有11人。 沿著山間小道，我們穿過一戶又一戶農家，小雨漸漸變成了小雪。 山里大多數都修通了鄉村公里，眼前的石梯古道漸漸失去了往日的光華，枯枝敗葉靜靜地躺在石階上。 我們爬的上氣不接下氣，爬幾步就要停下來狠狠地喘氣。 小朱姐的背包總是那么沉，包里塞滿了好吃的東西。 山谷中的古道曲曲折折，前面的年青人走的快，我們竭盡全力地想跟上去，但走的過急，我覺得自已累得要脫虛了。 翻上陡峭的山崗，休息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山上白雪茫茫。 白茫中絕壁若隱若現。 踏雪前行，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大家都很興奮。 一路走來，除了狗的叫聲，山里人家都是大門緊閉。 風雪迎新春。 前面的山包叫劉家壘，小朱姐的干媽就住在上面。 劉家壘到了，這里住著二戶農家，一戶一人，干媽和一個老頭，干媽年近九十，老漢近八十。 干媽家的土屋是這一帶最高的地方，屋后聳立著絕壁，在兩塊絕壁之間，裂開了一道狹窄的山谷，谷中有一條鑿開的石梯通道，迂回至崖頂，山頂有怪石、良田、美竹和村落，世外桃源之地，只可惜道路不通，人口流失，荒蕪破敗了。通道叫百步梯，其實百步梯遠遠不止百步，叫千步梯才對，百步梯是環登三把刀的必經之地。 我們在干媽家合影，干媽居中而坐。小朱姐之所以拜她為干媽，是因為小朱姐每次從百步梯下來后，必到這里歇腳，老人也總是熱水相待，老屋也成了環登三把刀的打卡點，十幾年來，小朱姐登頂三把刀有一百三四十次了吧。 屋內燃燒起熊熊的篝火，圍著篝火我們烤干濕漉漉的鞋子和衣裳。 原本寂靜的土屋，因我們而熱鬧起來，就象炕里的火那樣熱烈。 窮游在干媽的帶領下，在石屋里捉到一只土雞。 “南瓜”仔細清理剛宰殺的土雞。 我們帖上嶄新的對聯，寄托對來年美好的向往，祝福新年。 很多年以來，過年的滋味只停留在腦海中，小時候過年的那種喜悅歡樂成了永久的記憶，而2016年的小年卻讓我們仿佛又回到童真年代。 來自河北平原的烏鎮，是包餃子的能手，所有的食物都是大家從家里背上來的，豐衣足食，熱鬧非凡。 大家雖然從事著不同的工作，但戶外的魅力讓我們走到一起，有著共同的話語，屏棄雜念，提取純真，滿屋都是笑語聲。 2016年小年之所以難以忘卻，令我懷念至今，在于那天我們遠離城區紅塵，找到了一塊屬于心靈所托之地，那一片山、那一片水、那里的古道和村落，還有滿天飄落的雪花，這些樸素的元素，讓我們這群熱愛自然的人，找回了己遠去的年味。 盛宴散后，小朱姐端起二大盤食物，還拎著面條、饅頭和煮熟的水餃，送到隔壁的老頭家。我記得敲了幾下門，才從屋內傳來微弱的應答聲，推開木門，煙霧嗆得我們退了出來，外面的光線照進黑黢黢的屋內，我看見墻腳火炕邊，獨居老頭顫巍巍地艱難地站起來，弓著腰迷糊地望著我們，屋內雜亂，物件覆蓋著厚厚的灰塵，火炕里的柴火冒的盡是煙，老頭臉上也是黑乎乎的煙塵。 談起這個老頭，干媽從來不屑于他，說他是個懶漢，干媽年齡比他大很多，地里還種著蔬菜，還喂了豬、還養著雞，而他卻什么活都不干，茍延殘喘。 后來只要我去劉家壘，都會順便捎帶些食物和香煙給他。 二年多前，聽小朱姐說他走了，我又去過一次，他的墳頭己長滿了草，我也沒打聽他姓啥，只是感慨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 站在劉家壘往黃牛巖望去，山川云霧繚繞，大江就在山腳下。 窮游用相機給我們拍了幾張，那時我只會用手機拍照。 我們盡興而來，盡興而歸，離開劉家壘時，既無風雨也無晴，我們將順著還未通車的鄉村道路而行。 小朱姐和我的老“搭檔”合影。 蓮沱南岸的三個山峰，側面看去，就象三把聳向蒼穹的刀鋒，俗稱三把刀。 三把刀是宜昌戶外人必登的山峰，流傳這樣的說法，登上三把刀，戶外小學就畢業了。 三把刀是戶外愛好者的名山，宜昌小朱就是三把刀的女神，她登頂的次數恐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過去了照片容易丟失，過去的事也容易忘去，記錄過去的事情，并打印出一個小本本，這便是我的想法。庚子年臘月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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