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富縣：（三）羌村，一個因詩圣杜甫而聞名于世的小村落

穆毅

刊頭制作：楊青懷照片拍攝：楊青懷圖片編輯：楊青懷文字編輯：楊青懷 從北邊出富縣縣城。沿309國道西行約5公里左右，你就會看到波光粼粼的一池秀水。那就是富縣的優質飲用水水源地之一的，“大申號”水庫。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水庫就已經存在了。水庫就在蓮花子村邊。大家都習慣性地叫它蓮花子水壩。 在兒時自己幼小的腦海里，一直縈繞著一個揮散不去的疑問：為什么大家口中的蓮花子水壩，會被縣政府命名為“大申號”水庫呢……百思不得其解。當然，也曾不止一次地，向小伙伴們求證過答案。大家也是一頭霧水…… 　　長大了，才知道。為水庫冠名的大申號村，就是唐代詩人杜甫躲避“安史之亂”時，暫住過的古羌村。古羌村距水庫約十公里的路程。庫區是經由縣城去古羌村的必由之路。毫無疑問，縣政府以“大申號”命名水庫，自然是沖著古羌村那響亮的“名頭”去的…… 詩圣杜甫在《月夜》詩篇中的一句：“今夜鄜州月”，讓古代鄜州（今日之富縣）名揚四海；詩圣的不朽詩篇，《羌村三首》又讓古鄜州的小村落羌村，聲名遠播。如今的大申號村（古羌村），已經被列入陜西省，延安市的歷史名村錄。名正言順的以延安市，富縣歷史名村的面貌，向世人展示。 說到古鄜州的羌村。有點歷史常識的人都清楚。如果沒有“安史之亂”的爆發，就沒有詩圣杜甫和家人，顛沛流離到鄜州的羌村，躲避“兵禍”的歷史史實了。 如果詩人沒有經歷，從長安到鄜州羌村，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沒有飽受饑寒交迫，流離失所的磨難；沒有感受羌村的雞犬桑麻，人情冷暖；沒有身陷囹圄，品味咫尺天涯和隔空思念之苦澀。 那么，詩圣就不會有從內心深處迸發出，創作《月夜》的激情和濃烈的感情基礎了。 當然也喪失了產生《羌村三首》，這既土得掉渣，又最接地氣的不朽詩篇的創作靈感和創作土壤了。所以說，詩圣杜甫和鄜州羌村，相得益彰，各得其所，互不相欠。 在古羌村，曾在早已不復存在的天寧寺遺址上，發現過一塊幸存的石碑。 石碑是明朝成化七年（公元1471年）的產物。碑文刻有：“天寧寺者，古梵剎基也。在州治之西三十里羌村，即有唐詩人杜之美流寓之地”； 清.道光年間的《鄜州志》上，也記載有鄜州知州，譚璁到訪羌村時寫的一首詩：“依山聚數家，瞰水屹一寺。佛面黯無光，神龕亦有位。曰唐左拾遺，悚然發欷歔”…… 由此可見，直至明清兩代，天寧寺依然存在。且香火不斷。而且，直到清.道光年間，在天寧寺寺院里的神龕上，還供奉著杜甫的塑身和神位…… 對于古羌村杜甫的故居一事。有據可依的是：在富縣檔案館存留的《鄜州志》里，對羌村的杜甫故居，記載為杜工窯； 清.道光《鄜州志》還存錄一首，題為《羌村》的五言律詩。作者為任于寧。詩作的內容為：“寂寞羌村路，少陵不復游?？蛠砩接?，人去水休流。遺詠殘碑在，錄幽太洞留。悠悠無限意，府仰已千秋。” 一九四一年。陜甘寧邊區人民政府主席林伯渠，在富縣視察時，寫下了《杜工部遺居羌村》詩一首：“淪落洛水毀鄜城，溝通于今尚縱橫，落上詩魂千古在，我來何處訪羌村？”在距羌村不遠的一處崖畔上，有一塊巨石。石上刻有“少陵舊游”四個大字。這四個大字，為明代御史中丞王邦俊所題的摩崖石刻…… 翔實的史料，讓我對詩圣到羌村避禍的史實沒有絲毫的疑問。 但對杜甫，為什么選擇與自己毫無瓜葛，又遠離長安的鄜州羌村，作為躲避兵禍的落腳點，還是有些好奇。 為此，我翻閱了不少相關歷史資料。 史料表明：在安史之亂之前，鄜州羌村，確實和杜甫扯不上絲毫的關系。但在唐代的鄜州羌村，曾經有過一座香火旺盛的寺院，叫做《天寧寺》 而《天寧寺》又在古鄜州一帶，頗具影響。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古代，但凡香火旺盛的寺院，都會有廟產田園和不菲的布施進項。這些寺院，都會在災荒年月，搭棚施粥，賑濟災民。 由此我猜想。在面對突如其來的亂局時，杜甫也亂了方寸，不知該何去何從。 所以，只能本著“傻子過年看鄰家”的心態，隨著爭相逃命的“難民潮”，一路向北而去。難民們依據離禍亂的根源地，越遠越好的慣性思維，慌亂地涌出長安城，一路朝北，盲目地流落到天寧寺所在地羌村，也就不足為奇了。據此推測：杜甫在熟悉了羌村的環境后，基于以下幾點，有了暫時把家安頓下來的打算：一是羌村遠離是非之地長安。據當時的形勢判斷，安祿山叛軍的觸角尚不足觸及此地。先把家暫時安頓下來，讓家小獲得休養生息的短暫時機； 二是羌村民風淳樸，熱情好客。便于和當地居民和睦相處。加上此處地肥水美，物產豐足，不至于讓家小忍饑挨餓，提心吊膽； 三是羌村與天寧寺為鄰，是災民不二的集散地。有利于獲取各方面的信息，以便決定下一步的去向，進退自如； 為此，杜甫把羌村作為家人的暫住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至于古羌村，何時更名為大申號村，查無官方正式的更名記載。據說在清朝末年。有一商人，在羌村開設了一間釀酒的作坊。作坊的字號取名為《大申號》。由于酒坊生意興隆，名聲大震。所以方圓百里的百姓，就習慣性的用酒坊的字號，替代羌村的村名。久而久之，酒坊的字號越叫越響。而原本名正言順的“羌村”，卻漸漸被人忽略了。后來，酒坊也不存在了。可酒坊的字號卻口口相頌，流傳了下來。再到后來，人們只知道大申號，而淡忘了“羌村”。所以時值今日，大申號村，依然是富縣官方認可的自然村村名。 結果是：本該隨著酒坊一塊消亡的字號，反倒成了冠冕堂皇的“正主”。而原本名正言順的《羌村》，卻只能存在于歷史史料里了…… 李代桃僵的真實演繹…… 離開庫區，沿309國道繼續向西前行約4公里左右的路程，就是岔口行政村了。到了岔口，車就要駛離309國道，朝北改走前往大申號村的（羌村）鄉村公路了。進入鄉村公路后，沿途兩側的路邊，可見成片谷子地和玉米地。地里碩大的谷穗，籽粒飽滿，沉甸甸地壓彎了腰。高大的玉米秸稈上，每個植株基本都結有兩個以上的玉米棒子。預示著又是一個豐收年…… 下了309國道。汽車沿鄉村公路前行約十多分鐘的路程，就到了大申號村口。聳立在村口的大槐樹，據說有幾百年的樹齡了。古槐伸展開巨大的樹冠，敞開枝葉茂盛的胸懷，熱情地迎接客人地到來。這樣的古槐，村里還有好幾棵。幸存的古槐，都無一例外地受到縣文物部門的造冊登記和保護…… 出現在圖片中的窯洞，就是傳說中的杜甫故居。可照片中的窯洞，是否就是《鄜州志》里記載的“杜工窯”，尚不能定論。 圖片中的窯洞，是清代在原址上翻修過的。所以窯洞是貨真價實的清代產物。也是大申號村唯一幸存的最古老建筑。 我個人認為。圖片中的窯洞，是否為杜甫和家人居住過的“杜工窯”，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毋庸置疑的歷史史實是：古羌村，就是杜甫和家人，為躲避“安史之亂”時，曾暫住過的棲身之地。也是不朽詩篇《羌村三首》的創作之地。這才是問題的核心。才是人們最需要關注的焦點！ 相對全國各地，數不勝數的“杜甫草堂”。我更相信，眼前的窯洞，就是杜甫和家人，在古羌村的躲避“兵災”時，所棲身的“杜工窯”了。至少，它最接近歷史史實…… 展現在眼前的古羌村，散落著十多戶農家院落。是一個基本保持著原生態模式的，不起眼的小山村：遠望炊煙裊裊，近聞雞犬之聲；爬上墻頭的瓜秧，靜臥墻根的南瓜；高架上的葫蘆，院子角落里的花草；大門前塄畔上碼放著的柴火垛子，院墻邊角處堆積著漚肥的糞堆子；村邊悠閑刨食的雞群，農戶院落里懶散的年豬；耳邊的啾啾鳥鳴，撲面的陣陣微風；老人和善的笑容，小孩好奇的目光；無不充斥濃郁的鄉土氣息，和樸實無華的民俗民風。此情此景，至今讓我依戀，著迷，難以忘懷…… 古羌村雖然沒有消亡。但也早已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完全失去本來面目了。 對了。我還聽說過。就在眼前這看似偏僻，落寂的古羌村（大申號村）里，還曾經有過一座教堂。教堂一直存留于上世紀七十年代初。直到1970年，大申號村所屬的岔口人民公社，在修建岔口公社醫院時，才拆除了教堂。并把教堂拆下來的磚石木料，用到醫院的建設上了。（教堂之事，雖然只是道聽途說，但我從心里還是採信的）我覺著，教堂含有的信息量很大。令人十分好奇！再聯想到在古羌村有過，曾經名聲大震的《天寧寺》寺院、《大申號》酒坊、還有《杜工窯》。再加上上世紀七十年代才徹底拆除的教堂。讓我俞加覺著，古羌村，還真不簡單！從它曾經的繁華，到完全落寂的演變過程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樣鮮為人知的秘密。才導致寺院和酒坊消失的無影無蹤；也導致大申號村（古羌村），至今沒有一個原住居民的存在。甚至連他們的后裔，也不知所蹤。這到底是為什么！有誰能破解，古羌村背后這個巨大的問號！我非常期待答案…… 這就是離古羌村不遠處的崖壁上，明代御史王邦俊題寫的摩崖石刻：“少陵舊游”四個大字。充滿了歷史滄桑感…… 就在摩崖石刻正下方的川道里，有經營意識的人們，借助大申號村（古羌村）的歷史名村效應。建成了“羌池名勝風景游覽區”。景區緊鄰309國道，離縣城只有約10公里的路程。這里山青水秀，風光宜人。已成為富縣人不可或缺的休閑去所。每逢周末或節假日，這里都會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越來越多的家庭，都會自駕領著自家的孩子，來這里垂釣，踏青，休閑娛樂，放松身心，盡享田園風情。特別是整天埋在書堆里的孩子們。只要一有空，都會纏著大人去羌池戲水撒歡。盡情享受大自然的恩賜！那不斷回蕩在山谷里孩子們的嬉鬧聲，又為景區增添了無窮無盡地活力…… 下面這組照片，是透過鏡頭看到的“羌村小鎮”。羌村小鎮是借助歷史名村的輻射效應，新建不久的新農村示范村。示范村，是在距古羌村僅有幾公里的，地處岔口行政村的，原“岔口人民公社”的舊址上新建而成的。和羌池風景區一衣帶水，互為依托…… 村里走了一圈，幾乎沒有碰見閑人。覺著很奇怪。后來在村邊的地頭碰見正在收拾自家菜園子的老者，閑聊了幾句，才知道。由于離縣城近，村里的青壯年人，農閑時間都出去打工了。我們來的檔口，學生，都去了學校。小一點的也都送去了幼兒園（村辦的）。在新村看不見閑人。是因為，村里有魚塘的，在忙自家的魚塘；有養蜂的，在侍弄自家放養在，田間地頭或老宅院落里的蜂箱。村里養蜂的人家，也有好幾戶。還有一個原因。在新村里，是不容許飼養豬羊及雞鴨的。所以家畜家禽，基本都放養在舊村老宅的院子里。到了白天，人們大多都會在老宅院子，自家的菜園子，或地里忙活著。也有就近在游覽區，或農家樂幫工賺點零花錢的。到了晚上，人們才會陸陸續續回到新村。那時，各家的窗戶，就會透出溫馨的燈光。也會傳出歡聲笑語。各家門前也會停滿各色的車輛…… 畫面中的“羌村小鎮”新村，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呈現在面前的新村，早已柴門難覓，華屋幢幢；窗明幾凈，道路寬敞；學童讀書，稚子幼園；那里還有舊時模樣！其變化之大，令人咋舌！就連我這個城里人，也覺著非常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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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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