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蔡盼問我初吻什么感覺。我說想知道?他說想。我說那先把酒干了。蔡盼干了一杯。說:說吧。我說你再來一杯,要不我想不起來。蔡盼倒上一杯又干了。我說蔡爺酒量不錯呀?要不再來一杯?蔡盼說你灌傻小子呢?趕緊說。</p><p class="ql-block">我說你沒接過吻?蔡盼說沒有。我說別跟我裝。蔡盼說真沒有。我說其實也沒什么感覺,就跟吃果凍差不多。蔡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你可真他媽哏兒,接著說,接著說,吃完果凍又干嘛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說真的沒什么了,因為又過了幾天我就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了。后來我媽又托人把我轉到了外地的學校,到了外地后特別想她,結果兩個月后就偷偷的跑回以前的學校了,那陣沒有手機,所以回去之前也沒有打電話。</p><p class="ql-block">我先回到以前的班級找幾個好朋友一塊喝酒。喝酒的時候我就說一會要去看楊帆。哥幾個說算了,問他們為啥又都吞吞吐吐的。后來我追問之下他們就說了,我被開除以后學校從外地轉來一個帥哥,據說他爸是別的城市的副市長,平級調動到我們那里的。大伙經??匆娡碜粤暫竽切∽痈鷹罘珒扇顺鲭p入對的。大頭還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我說你他媽放屁。那是我第一次跟自己朋友發火。</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后來我就不停的喝酒,大伙看勸不住我就陪著我喝。喝到學校放學,二驢和大勇就先走了,我們繼續喝。兩個人回到宿舍把那小子揍了一頓,后來還被學校記了個處分。這個事他們沒跟我說,我一直不知道,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大勇就是迎水道的那個哥們,上次打白欣的那個。</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我在她家樓下見到她了。怎么也沒想到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可真夠無聊的。當時給我這個氣呀,她要不是一女的我都想揍她了。我說我千里迢迢的跑回來就是為了聽你說我無聊的?她說你這么干還想讓我怎么說?我以為她說我回來看她無聊。我說行,我去干點有聊的,我車慶陽再回來找你我都不姓車。蔡盼說那你后來找她了嗎?我說我現在姓什么?蔡盼說車呀。我說那就對了。</p><p class="ql-block">我說許多愛聚集在一時激情,太多人放手在一時任性。蔡盼說挺哲理的。我說迪克牛仔的歌詞。蔡盼說你怎么老背歌詞呀?我說不是背歌詞,是有些歌詞真的很符合人某時候的心境,所以就愛聽。蔡盼說后來再也沒聯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說沒有了。我以為下半輩子都見不到她了。結果有的時候生活就是經常他媽的讓你大吃一驚。過了很長時間,我因為打架被另一所高中開除了以后我媽又托人把我送到了我們那僅存的一所沒被我上過的高中。</p><p class="ql-block">去了以后老師說還有兩個空坐,你想坐前面還是后面?我說我個子太高,坐后面吧,免得影響其它同學看黑板。其實我是怕坐前面困了不能睡覺。老師說那你就坐后面吧。結果往后面走時發現那個空坐隔著一個人居然就是楊帆。她也一直看著我。</p><p class="ql-block">我坐下以后就開始琢磨生活的不可思議。</p><p class="ql-block">一會旁邊胖胖的女生拿了一個紙條給我。我打開看見上面寫著:誰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楊帆寫的,我認識她的字。我在后面寫上:命運如此的安排,總讓人無奈。傳回給她了。然后我們都趴在桌子上,對視著笑出了聲。</p><p class="ql-block">下了晚自習我們就一塊去操場了。她說她變壞了。我沒說話。她說我們分開后她處過很多男朋友,這個班級也有,前兩天剛分。她還說她已經不是c女了。我一直微笑著聽,看著路燈。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覺得路燈真他媽亮,亮得刺眼。后來我說別說了,就抱住了她。她趴在我懷里哭得很厲害,很委屈,用盡全身力氣抱著我,哭得肩都一聳一聳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喝了一口酒接著說:后來我們就一塊在大街上逛。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實。我知道沒見到她的日子自己的心一直懸在她身上。抱住她時仿佛以往的問題都有了答案。我相信她也跟我一樣。</p><p class="ql-block">我們不停的傻笑。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在路燈下美得有點不真實。我們在路邊買5毛錢一串的羊肉串吃,辣得伸著舌頭吸著氣還是看著對方笑。我們一條街一條街的走,沒有目的。</p><p class="ql-block">她問我為什么不理她,也不去找她。我說你不是說我無聊嗎?她說還挺記仇的。那你為什么叫人打我表弟呀?我說誰是你表弟呀?她說就是被二驢和大勇打的那個。我想了好久才把思路理清。我說你怎么不告訴我他是你表弟呢?她說你也沒問我呀,還說再來找我你就不姓車。你多厲害呀。說著說著又開始哭。</p><p class="ql-block">我就抱著她讓她哭。后來等她哭累了我們就坐在百貨大樓門前的鋪著地毯的臺階上,她趴在我腿上居然睡著了。我用手梳理著她的頭發,感覺像找回了丟了的寶貝。當時就想,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p><p class="ql-block">蔡盼說那你們在一起多久?我說三天。蔡盼說為嘛呀?你說你這不是浪風抽的嗎?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怎么又給分了?我說我也不想呀。她家里發生了點變故,要搬到外地去。我相信很多東西要看緣分的。有緣無份呀,強求不來的。</p><p class="ql-block">其實后來我們也有聯系,只不過大家生活的圈子不一樣了,共同的話題越來越少,電話里的內容無非是一次次的回憶以前的一些東西,沒有什么新意思,而且我們都是那種不喜歡干涉對方生活的,所以從來不問對方新近的情況,不問也就誰都懶得說,再后來打電話都成了彼此的負擔,后來不知不覺竟斷了聯系。</p><p class="ql-block">不過這段感情對我影響不小,從那以后我就不會再為誰歡喜為誰憂了。可能誰都要經歷這一遭的,過去了就知道了所謂愛情的真相。</p><p class="ql-block">蔡盼說那你不覺得可惜嗎?我說如果不覺得可惜我會記憶這么深刻嗎?但是有的時候時間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所有的東西在它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你那點事過兩天肯定忘,有啥郁悶的呀,大丈夫何患無妻呀,是不是?我看過一篇小文章,叫《時間偷喝的》。一個女孩子寫的,我看了好多遍,看完后很有啟發,有時間你也找來看看。</p><p class="ql-block">蔡盼纏著我問從哪見到的,我說好像就在譚哥這,一本什么文摘。蔡盼跑到譚哥里屋的床邊很容易就找到了,因為那就一本叫“文摘”的。他翻到那個故事開始有感情的朗誦:</p><p class="ql-block">那段日子常加班,完工后,有時同事們會去喝一杯,再趁著月色回家。過馬路時,拐彎處有車燈,極兇險地撲面,他伸手將她一擋:“當心?!甭曊{微醺。她轉頭一瞥,幽暗里,他的眼睛這么亮,令人驚奇,呼吸間帶酒香,像看不見的舌尖,輕輕撩撥她。 她沒法不留意他。電腦前專注的背影;玩飛鏢時,孩子般的大叫;開會時鎮定而銳利,如劍斂于鞘;去酒吧,喜喝姜汁白蘭地,一杯一杯如飲白水她在最遠的角落,也不由一揚頭,一飲而盡,嗆得劇咳不已。</p><p class="ql-block">他后來跟部門經理吵了一架就辭職了,塵世茫茫,他像大兵瑞恩消失在二戰的汪洋大海里一樣,她自知沒能力找到他。熱烈而黑暗的愛意,便更像地殼下的暗涌,毫無來由,絕無出路。 幾年后,談婚論嫁的男友上她家來,以準主人身份驗視一切:“咦,你不是不喝酒的嗎?”手里的酒瓶,披了一件灰塵的毯。</p><p class="ql-block">她笑而不語,沖洗干凈,“啪”地開了瓶。也算“與往事干杯”吧,這原封不動的愛意,容她小小地醉,她卻愕住——瓶里是半空的。 窗外有月,淡如2H鉛筆的信手一勒,記憶中男孩的臉孔幾不可辨?;秀敝兴浧鸱路鹩羞@么一種說法:無論如何重門疊戶,密封,藏好,陰暗不見,儲存的白蘭地,都會無端端,一年又一年,揮發。 </p><p class="ql-block">她想她終于知道:原來愛情與酒一樣,都會被時間偷偷喝掉。</p><p class="ql-block">讀完了, 蔡盼盯著酒杯似乎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很認真的跟我說:我好像已經不那么恨兩頓麥當勞一場電影了。我又浪費了半杯啤酒,全噴他臉上了。</p><p class="ql-block">我說算了,初戀的根本不懂愛情,下一話題。</p><p class="ql-block">蔡盼說能不能幫我個忙?我說什么忙呀?他說這個忙你一個人還幫不了,最好把你們那個文藝部長蘇黎也叫上。我說你不是讓我們給你表演什么真人秀解悶吧?這回是蔡盼把酒噴了。</p><p class="ql-block">原來蔡盼又物色了一個小女,通過偵察知道那人跟蘇黎一個宿舍的,他想讓我跟蘇黎配合下,給他們創造個見面的機會。蔡盼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哥們的幸??删腿磕懔?。”我說: “我試試吧,我跟那個蘇黎也不是很熟。那個女生叫什么名字?”他說尹靜曉。我說這個名字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呢,有點像……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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