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娟教育日記之247《父親——少年時代眼中的父親》

李冬娟.Ms.Li

父親(少年時期我眼中的父親) 童年記憶中的父親和母親，總是忙碌操勞，仿佛除了吃飯睡覺，一刻不停都在做活。 他們是萬萬千千中國農民的典型代表，淳樸善良，勤儉節約，吃苦耐勞。話語不多，教誨極少，卻一直用自己的言傳身教影響著兒女們。 父母都是各自大家里的老大，相比較其他弟妹而言，性格中就有了更多的擔當和責任。不僅僅是管理好自己的家庭生活，更要分擔許多本該屬于父輩的重擔。 小時候感覺特別懼怕父親，總是不茍言笑，沉默寡言，我極少看到父親的笑容，總是用默默勞作，填滿貧苦平凡的每個日子。 直到如今，每每想到父親，腦海里總會出現拱背屈身，低頭勞作的特寫，那是刻骨銘心的鏡頭。 我們家孩子多，家累本來就重，爺爺奶奶年齡大了，還有兩個年幼的姑姑，一個跟大姐同歲的叔叔需要爺爺奶奶撫養，不僅顧不上幫忙照顧我們孫輩，自己的生活也需要幫襯，尤其是體力活，都是父親去干。這么一家子人的生活重擔，時時壓的父親喘不過氣來。 對于那時的父親而言，真的是不堪重負。可是年幼的我不了解父親的滿臉愁苦，只是覺得父親對我沒有絲毫的愛。 父愛原本就粗糙，加上不善表達，只知道干活養家，整天埋頭勞作，希望用自己的血汗，給全家老老少少換來溫飽，但每年的收成，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那時候父母勤快，農活干的及時，我們家幾乎沒有缺過糧食，記憶中沒有過忍饑受餓。 只依稀記得有一次，也許是家里糧食不夠吃了吧，父親把僅有的一點麥子，拉到外地全部換成玉米，這樣就足夠維持一家老小的口糧。 父親個子很高，屬于瘦瘦高高白白凈凈的類型，看起來一點都不強壯，倒像個文弱書生，父親頭腦聰明，特別喜歡數理化，記得之后上中學時，父親還給我講過數學題。 但那個年月，上學是要靠推薦的，我爺爺曾經是個讀過多年書的高知人士，那年月的絕對可以算高級知識分子。據說曾經當過國民黨的特派員，年輕時也是極為風光的，但是對后代的影響也是極其深遠的， 因為我們家歷史不清，村里人劃清界限，不太愿意同我們家打交道。所以父親勉強上到高中，這已經算是那代人中的高學歷了。可是我依然感覺，父親不應該僅僅是個純粹的農民。 可是卻父親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可又是個有文化的農民。 心靈手巧，見啥會啥，屬于無師自通。記憶中就沒有父親搞不定的事兒。我們家自建房屋，父親從開始和泥制磚坯開始——自己點火燒制出成品磚——獨立設計房屋——木工制作房梁——使磚壘墻——主體完工——木工制作窗戶——鋪地磚——上山砍檁條搬回家——完全獨立手工編織pie。從頭至尾，幾乎都是父親一人親力親為，一磚一瓦，一門一窗……父親用自己的一雙大手，為一家老小奮力打拼，終于我們有了自己的新房子，這是父親母親用血汗建造的房屋。 父親在我們眼里簡直是個全面戰略型人才，任何新設備，到了父親手里都是老相識，上手就能操作。所有機器故障，父親搗鼓一會都能搞定。 更難能可貴的是，歷經苦澀艱難的歲月洗禮，父親還保留著某些文化人的專利，過年時會裁紙研磨寫春聯，空閑時會偶然翻翻書，懂點科學種田，我們家的莊稼地一直比別人的長勢好，除了勤勞抓農時，還有科學管理的功勞。 父親有具有音樂細胞，能看懂樂譜，聽母親說，父親各種樂器都可以玩得來，唱戲的舞臺上缺了哪種樂器的操作，父親都能及時救場。 晚年的父親，開始研究唐詩宋詞，琢磨易經，還記了許多許多筆記，我們開玩笑說父親可以擺攤算卦了。 每天寫寫毛筆字，拉拉二胡，在同齡村里老人中，這些幾乎看似風雅的習慣，父親保留至今，應該和骨子里的文化人基因有關系吧。 其他同齡的老漢們曬太陽，撇閑話，無所事事，數著日子熬陽光的時辰，父親依然老有所樂，沉浸在自己的興趣氛圍里，我很羨慕和欣賞父親，有自己的晚年生活，高雅而脫俗。 父親性格耿直，善良仁義，與人為善，不爭不搶，集體干活時絕不耍滑頭，遇到有錢人不巴結，遇到可憐人不擠兌。 勞作一生，如今以古稀之年，身板硬朗，依然管理棗園，管理菜園，也許為了發揮自身余熱，也許為了給兒女新鮮蔬菜，反正閑不住的父親，永遠喜歡在田地里勞作。 逐漸長大之后的我，開始慢慢理解了父親，看似嚴厲冷酷的外表，掩藏不住對兒女的無私摯愛，那是記憶中最為深沉的片段。 初三那年，我去縣城參加中考，那個時候孩子沒有現在金貴。由老師帶隊步行走到縣城，上午考完就近休息，吃飯喝水，午飯是自帶的干糧和白開水，好點的家長會煮個雞蛋。等待下午繼續考試。 老師們就近找了家剛剛建好，還未住人的空房子，孩子們席地而坐，吃著自帶的干糧。突然聽人說外邊有人找，急忙跑出去，我看到了父親。 不知是特意找來的還是順道路過，父親手里拿著一瓶買來的飲料，還有一個面包。正在路邊等我，我很驚訝，竟然沒有絲毫感動。我敢保證，這是我第一次接受到父愛這個詞匯。 那個時候家家都窮，從小到大，我從來不曾開口向父母要過一分錢，買過什么好吃的，父母能供我讀書已經很不容易了。 有書可讀，我很珍惜和知足，可是看著父親送來的飲料和面包，我愕然了。雖然不曾理解過父愛。但還是受寵若驚了，那是我以前不曾有過的待遇，也是絕沒嘗過的味道，我保證，父親自己也沒有嘗過的味道。 但是此時此刻，父親站在我面前，沒有言語，只是遞給我就轉身離去，沒有好好考試的囑咐，沒有祝福期待的話語。手里捧著如此珍貴的好吃的，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激動，竟然喉頭哽住了，沒有等到我說一句話，父親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我淳樸善良，沉默寡言的父親呀，我知道你送來的是滿滿的父愛和期待，卻不曾給我機會表白。 匆匆忙忙的轉身離開，是因為對于你我父女，都不曾這樣面對彼此，這樣生疏的溫情場面，我們都無法掌控，唯有轉身離開，掩飾尷尬…… 父親送來的飲料和面包，我自己沒舍得獨享，考完后回家，和妹妹一起享受了，那時候的我，感覺獨自一人享受美味那就是犯罪，心理上的內疚感不可忍受…… 我跟父親長的極像，不僅僅是外貌，就連性格也相似。是我家5個孩子中的唯一特例。 隨著年歲上漲，父親外表依然沉默，內心卻越來越溫柔，聽母親說，我們幾個姐妹出嫁，父親總是默然垂淚，很是不舍。 所以有時候，覺得自己更能理解父親，尤其是母親悉數嘮叨父親的種種毛病之時，總是替父親辯護幾句。 母親勤儉持家，吃苦耐勞，聰明能干，精明強勢，家里家外一切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條，才有了我們家后來，漸漸紅火的好日子，父親明白這一點。所以，對母親幾乎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但如今的母親確實離不開父親，真可謂寸步難行，因為年紀大了，出門就要父親一起陪同，父親騎電動三輪車，母親坐在旁邊，兩人同行，兒女們也放心許多。 母親依然嘮叨，但父親卻從不還嘴，任由母親喋喋不休，是呀，幾十年的老夫老妻，早已習慣彼此的所有，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宿命，早已固定下來的交流方式吧。 我們作為兒女不參與不評價，否則真怕一個不小心，會破壞這種既定的平衡。 父親母親，攜手相伴，從少年夫妻到老來相伴，走過風也走過雨，兒女們的期待就是父母安康，回家能夠叫聲爸媽，這就是作為兒女最大的福氣。 我是日記星球第1832號星寶寶這是我的第247篇日記。每個人的生活都值得被記錄，沒有記錄就沒有發生，如果你也喜歡寫日記，歡迎和我做同學，一起寫一輩子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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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娟教育日記之247《父親——少年時代眼中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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