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格律詩的“守”與“不守”</p><p class="ql-block"> 汪 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格律詩本是古人的一種詩歌體裁，那么符合哪些要素就算是格律詩呢？現代人寫格律詩需要堅守哪些要素就算沒有出律呢？哪些要素可以變通呢？這是現代人寫格律詩必須面對的問題。</p><p class="ql-block"> 首先談下必須堅守的規則：</p><p class="ql-block"> 一、字句規則，不可不守。</p><p class="ql-block"> 格律詩也叫近體詩，唐朝定型，分為律詩（五律、七律）、排律（五言、七言）、絕句（五絕、七絕），其中主要形式是律詩，其他形式都是律詩的演化，絕句是律詩的一半，排律是律詩的延長。</p><p class="ql-block"> 律詩是每首八句，兩句一聯。上句叫出句，下句叫對句。一二句為首聯，三四句為頷聯，五六句為頸聯，七八句為尾聯。</p><p class="ql-block"> 二、平仄規律，必須恪守。</p><p class="ql-block"> 律詩的每首每句都有固定的平仄式，以第一句第二字為準，是平聲字就是平起式，用仄聲字就是仄起式。所謂平仄是指字的聲調而言，古有平上去入四種聲調，現有陰陽上去四種聲調。按古聲韻，除了平聲字，上去入都是仄聲字；按普通話，陰平陽平為平聲字，上聲去聲為仄聲字，現代沒有入聲字，分化到普通話的四聲里去了。把聲調有意識的運用到詩歌上來是南北朝的沈約，目的是造成調劑吟詠的節奏，構成抑揚頓挫、悅耳動聽的音樂感。現代人寫格律詩需要遵循的是古人的平仄規律而不是古聲韻！只需要按普通話四聲去弄平仄，不必按古代的聲韻去弄平仄。研究古代的詩歌平仄要用古聲韻，現代人寫格律詩不必依照古聲韻，這是我一向的主張！這么主張的理由是：語音是隨時代的變化而演變的，現代普通話是標準語音，用普通話弄平仄是語言規范化的要求，也是對現代漢語的尊重。這既有法的要求，也有現實的需要，那就是現代人讀詩寫詩都是按普通話來讀寫的，不是按古聲韻讀寫的。下面談平仄規律：“二四平仄異聲”：聯內二四平仄相“對”，聯間二四平仄相“粘”。</p><p class="ql-block"> （一）五律平仄規律（只有四個類型，構成兩聯）：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 （二）五律平仄形式：由這兩聯的錯綜變化，構成五律的四種平仄格式（其實只有兩種基本格式，其他兩種稍作變化）。</p><p class="ql-block"> 1、五律仄起式</p><p class="ql-block">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杜甫《春望》：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掻更短，渾欲不勝簪。</p><p class="ql-block"> 另一式，首句改為仄仄仄平平，其余不變：</p><p class="ql-block">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王維《終南山》：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靄入看無。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欲投何處宿，隔水問樵夫。</p><p class="ql-block"> 2、五律平起式</p><p class="ql-block">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p><p class="ql-block">王維《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p><p class="ql-block"> 另一式，首句改為平平仄仄平，其余不變：</p><p class="ql-block">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p><p class="ql-block">李商隱《風雨》：凄涼寶劍篇，羈夜欲窮年。黃葉仍風雨，青樓自管弦。新知遭薄俗，舊好隔良緣。心斷新豐酒， 消愁又幾千。</p><p class="ql-block"> （三）七律平仄方法：由五律擴展，在五字句前加一個兩字的頭。仄上加平，平上加仄。</p><p class="ql-block"> 1、平仄腳</p><p class="ql-block">五言仄起仄收 ○○仄仄平平仄</p><p class="ql-block">七言平起仄收 平平仄仄平平仄</p><p class="ql-block"> 2、仄平腳</p><p class="ql-block">五言平起平收 ○○平平仄仄平</p><p class="ql-block">七言仄起平收 仄仄平平仄仄平</p><p class="ql-block"> 3、仄仄腳</p><p class="ql-block">五言平起仄收 ○○平平平仄仄</p><p class="ql-block">七言仄起仄收 仄仄平平平仄仄</p><p class="ql-block"> 4、平平腳</p><p class="ql-block">五言仄起平收 ○○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七言平起平收 平平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 （四）七言律詩規律：也只有四個類型構成兩聯，即：</p><p class="ql-block">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 （五）七律平仄形式：由這兩聯的平仄錯綜變化，構成七律的四種格式（其實只有兩種基本格式，其余兩種稍作變化）。</p><p class="ql-block"> 1、仄起式</p><p class="ql-block">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p><p class="ql-block">陸游《書憤》：“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樓船夜雪瓜州渡，鐵馬秋風大散關。塞上長城空自許，鏡中衰鬢已先斑。出師一表真名世，千載誰堪伯仲間？”</p><p class="ql-block"> 另一式，第一句改為仄仄平平平仄仄，其余不變：</p><p class="ql-block">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平仄 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p><p class="ql-block">杜甫《閣夜》：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五更鼓角聲悲壯，三峽星河影動搖。野哭千家聞戰伐，夷歌幾處起漁樵。臥龍躍馬終黃土，人事音書漫寂寥。</p><p class="ql-block"> 2、平起式</p><p class="ql-block">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毛澤東《長征》：“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p><p class="ql-block"> 另一式，第一句改為平平仄仄平平仄，其余不變：</p><p class="ql-block"> 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韋應物《寄李儋元錫》：“去年花里逢君別，今日花開已一年。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黯黯獨成眠。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錢。聞道欲來相問訊，西樓望月幾回圓。”</p><p class="ql-block"> （六） 絕句平仄規律：絕句像律詩的一半，格律同于律詩的前四句、后四句或中間四句。</p><p class="ql-block"> （七）五絕平仄形式：</p><p class="ql-block"> 1、平起首句不押韻：</p><p class="ql-block">⊙平平仄仄，⊙仄仄平平（韻）。⊙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韻）。</p><p class="ql-block">王勃《山中》：“長江悲已滯，萬里念將歸。況屬高秋晚，山中黃葉飛。”</p><p class="ql-block"> 2、 平起首句押韻：</p><p class="ql-block">平平仄仄平（韻），⊙仄仄平平（韻）。⊙仄⊙平仄，平平仄仄平（韻）。</p><p class="ql-block">陳忠遠《壬辰元日試筆呈諸師友》：“龍光絢九天，虎幄定三邊。一守鳳城道：新年勝舊年！”</p><p class="ql-block"> 3、 仄起首句不押韻：</p><p class="ql-block">⊙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韻）。⊙平平仄仄，⊙仄仄平平（韻）。</p><p class="ql-block">韋承慶《南行別第》： “萬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飛。不知何歲月，得與爾同歸。”</p><p class="ql-block"> 4、 仄起首句押韻：</p><p class="ql-block">⊙仄仄平平（韻），平平仄仄平（韻）。⊙平平仄仄，⊙仄仄平平（韻）。</p><p class="ql-block">盧綸《塞下曲》：“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p><p class="ql-block"> （八）七絕平仄形式：</p><p class="ql-block"> 1、平起首句不押韻：</p><p class="ql-block">⊙平⊙仄平平仄， ⊙仄平平仄仄平（韻） 。⊙仄⊙平平仄仄， ⊙平⊙仄仄平平（韻）。</p><p class="ql-block">竇鞏《南游感興》：“傷心欲問前朝事， 惟見江流去不回。 日暮東風春草綠， 鷓鴣飛上越王臺。”</p><p class="ql-block"> 2、平起首句押韻：</p><p class="ql-block">⊙平⊙仄仄平平（韻）， ⊙仄平平仄仄平（韻）。 ⊙仄⊙平平仄仄， ⊙平⊙仄仄平平（韻）。</p><p class="ql-block">王昌齡《出塞》：“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p><p class="ql-block"> 3、仄起首句不押韻：</p><p class="ql-block">⊙仄⊙平平仄仄， ⊙平⊙仄仄平平（韻）。 ⊙平⊙仄平平仄， ⊙仄平平仄仄平（韻）。</p><p class="ql-block">王維《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獨在異鄉為異客， 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 遍插茱萸少一人。”</p><p class="ql-block"> 4、仄起首句押韻：</p><p class="ql-block">⊙仄平平仄仄平（韻）， ⊙平⊙仄仄平平（韻）。 ⊙平⊙仄平平仄， ⊙仄平平仄仄平（韻）。</p><p class="ql-block">王昌齡《從軍行》：“青海長云暗雪山， 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 ”</p><p class="ql-block"> 律詩要講平仄，但不為平仄，極少數不合平仄字亦屬正常，古人也有，只能聽意運法，不可本末倒置。</p><p class="ql-block"> 三、勿失粘對，力避平頭。粘對規則是平仄規律。“對”即對立、相反，“粘”是粘聯相同。以起句（第1句）的第二、第四字為準，如起句是仄平，那第二句的第二、第四字必須是對立的平仄【即“對”】，第三句的第二、第四字又必須跟第二句的第二、第四字同位粘聯是相同的平仄【即“粘”】。以下幾句也是一對一粘直到最后一句。如果違反了就叫“失對”“失粘”。《唐詩三百首》中也有不少失黏的名作，如韋應物的《滁州西澗》：“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上一聯的下句第2字和下一聯的上句第2字必須平仄相同，不相同就是失黏，韋應物的這首詩【有】、【潮】，一仄一平就是失黏。</p><p class="ql-block"> 平頭詩者，五言詩第一個字不得與第二句詩的第一字同聲，第二字不得與第二字同聲。同聲者，不得同為平上去入四聲，犯者名為犯平頭。如：“芳時淑氣清，提壺臺上傾。”，第一句詩前兩個字是平聲“芳時”，第二句詩前兩個字不能也用平聲“提壺”，平頭第一個字無所謂，第二個字是“巨病”。出現“平頭”就不是格律詩了。我們看格律詩的四種詩體頭兩句：</p><p class="ql-block">a、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b、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p><p class="ql-block">c、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p><p class="ql-block">d、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p><p class="ql-block"> 無論哪一種，第一句的第2個字和第二句的第2個字，平仄永遠不一樣。這種“不一樣”不僅僅是前兩句，后面所有的上下聯都不可以犯此病。</p><p class="ql-block"> 四、莫犯孤平，及時補救。一句詩中除尾句押韻的字外，全句只剩一個平聲字就叫犯孤平。如五言詩的“平平仄仄平”的第一個平聲字改為仄聲字就犯了孤平。再如七言詩的“仄仄平平仄仄平”的第三個平聲字改為仄聲就犯了孤平。如果犯了孤平就應該在本句適當位置把應仄聲字改為平聲來補救。孤平補救的方式是五言第三字和七言第五字改平聲。句尾是仄聲的即使整句只有一個平聲字也不算孤平。關于孤平，還有其他說法，也有人認為“沒有兩個連續的平聲叫做孤平”，例如“仄平仄平仄”等等。總之，格律詩的孤平是大忌。</p><p class="ql-block"> 五、避三平調，活用平仄。三連平在只要不在結尾就是正常現象，不是毛病，無需避免。但是在結尾處，就叫做“三平調”，這就是格律詩的大忌，這種詩不能算是格律詩，只能稱為古體詩。如五言詩的“仄仄仄平平”第三字不能改用平聲，七言詩的“平平仄仄仄平平”的第五字不能改為平聲字。律詩平仄有定式，雖然有的字位不能變，但有的字位可活用。古人有“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的說法，后一句是對的，前一句不完全對，為了避三平、不犯孤平，一三五還是要論的。</p><p class="ql-block"> 平仄變格。所謂變格是指按式不能平仄活用的字位做了變更，而又不視為違式。最常見的是：</p><p class="ql-block"> 1.五言詩“平平平仄仄”變為“平平仄平仄”。如王勃的“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歧”字本用仄卻用了平聲造成失粘，作者特在第三字用仄聲字“在”調劑。前提必須第一個字用平聲。</p><p class="ql-block"> 2.七言律詩“仄仄平平平仄仄”變為“仄仄平平仄平仄”。如李商隱“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無字應仄而用了平聲，把五六字的平仄一調換就成了變式。前提是第三字必須用平聲字。</p><p class="ql-block"> 六、拗句拗救，方法有二。拗就是違反，凡違反平仄式的句子就是拗句。如失粘、失對、孤平、三平調等。拗了就得想辦法補救，簡稱“拗救”。補救的方法有二：</p><p class="ql-block"> 1.本句自救。這主要用在犯孤平的句子。</p><p class="ql-block"> 2.對句補救。</p><p class="ql-block"> a.律詩出句違拗，對句適當位置補救。如白居易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按式應是“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但“不”是仄聲字，造成失粘，為了補救，就把下一句第三個應仄的字位改用平聲“吹”。</p><p class="ql-block"> b.七言絕句出句第六字拗，下句第五字救。如杜牧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按式是“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上句第六字應平不能仄，作者用了仄聲字“十”，就在下一句第五字改用平聲字“煙”用來補拗。至于三平調那是沒得補的，只能回避。</p><p class="ql-block"> 七、頷聯頸聯，必須對偶。否則出律，不算律詩。所有的律詩中間兩聯必須對偶，即對仗。所謂對仗就是詞性相對、詞義相關、平仄相間、字數相等。對仗的本質屬性是詞性，弄對仗的詞家必須學會詞性知識。</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八、格律用韻。格律詩用韻規則是：</p><p class="ql-block">1.一韻到底，不能換韻。</p><p class="ql-block">2.押韻位置，固定不變。（有起句押韻和起句不押韻之分）。</p><p class="ql-block">3.單句仄聲，偶句平聲。</p><p class="ql-block">4. 韻母相同，或者相近。</p><p class="ql-block">5.平仄分押，不可混押。（一首詩押韻的字要么都是平聲字，要么都是仄聲字，不能既有平聲字也有仄聲字）。</p><p class="ql-block"> 以上這些，都是今人寫格律詩應遵循的基本原則，否則就不是格律詩！但平仄聲韻的運用沒有必要按照古聲韻。平仄的本質就是利用漢語的四聲（古漢語有入聲，現在分解到普通話的四聲里）造成抑揚頓挫的節奏感，押韻就是運用韻母相同或相近的字制造音韻的和諧來達到朗朗上口的目的。這是平仄押韻的本質，如果離開了這個本質規律的深刻認識，一味的死守古漢語的聲韻來寫詩作詞，無異于帶著鎖鏈去跳舞，也類似于西施效顰，更是不符合普通話的語言規范化！有些古代押韻的字到今天用普通話來讀就不押韻了，同樣的用普通話來讀是押韻的有些字在古代聲韻里就成了不押韻的字。更有少數“古董”以為不按古聲韻作詩填詞就是不懂平仄，還力主背誦古聲韻字，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p><p class="ql-block"> 其次談談可守可不守的規則。</p><p class="ql-block"> 1、上尾詩者，五言詩中第五字不得與第十字同聲。如“西北有高【樓】，上與浮云【齊】。”“樓”“齊”同聲。近體詩四聯除了首句用韻的詩體外，上句是仄收，下句是平收。不過也有例外：唯連韻者，非病也。如“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是也。“聯韻”就是這首詩的首句押韻。如“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p><p class="ql-block"> 2、近體詩押韻除了第一句可以用鄰韻，其他偶數句押韻必須同一個韻部，例如李白的《訪戴天山道士不遇》：“犬吠水聲中【中：一東】，桃花帶雨濃【濃：二冬】。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鐘：二冬】。野竹分青靄，飛泉掛碧峰【峰：二冬】。無人知所去，愁倚兩三松【松：二冬】。”第一句用【 東】韻 ，后面都是【冬】韻。這種首句用鄰韻的方式是格律詩常見的現象。</p><p class="ql-block"> 元稹的《行宮》：“寥落古行宮【宮：一東】，宮花寂寞紅【紅：一東】。白頭宮女在，閑坐說玄宗【宗：二冬】。”這一首絕句就落韻了：第2、4句必須用一個韻部，結果一個【紅：一東】 ，一個【宗：二冬】。古人是“巨病”，當今不必守。</p><p class="ql-block"> 5、 四平頭是指連續四句開頭部分結構雷同，這不是大毛病，但是句法結構盡量要富于變化，否則會有呆板重復的感覺，例如：“跡深驚虎過，煙絕憫僧饑。 地凍萱芽短，林深鳥哢遲。”（ 陸游《雪中二首之一》）開頭兩個字都是主謂結構：跡深、煙絕、地凍,林深。</p><p class="ql-block"> 6、 “鶴膝”，避免鶴膝的意思就是句腳（出句的最后一個字）不可同聲。那么看看唐朝詩人是否做到了這一點：王維《輞川閑居贈裴秀才迪》：“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倚杖柴門外，臨風聽暮蟬。渡頭馀落日，墟里上孤煙。復值接輿醉，狂歌五柳前。”中的“翠、外、日、醉”，分別是去、去、入、去，王維的這一首沒有特意避免鶴膝。今人不必講究。</p><p class="ql-block"> 7、撞韻就是格律詩中的白腳（不押韻的結尾字）用了與韻腳相同韻母的字。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例如韓愈的《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二首》：“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第1、2、4押韻，三個韻腳分別是：酥，su；無，wu；都，du。第三句就是白腳，用了一個處（chu）字，這就是撞韻。</p><p class="ql-block"> 8、三仄尾（平平仄仄仄）和鯉魚翻波（平平仄平仄）是平平平仄仄的常用變格，在唐朝的格律詩中比比皆是，幾乎被當作正格使用，所以不需要避免。盛唐王維《登裴秀才迪小臺》：“端居不出戶，滿目望云山。落日鳥邊下，秋原人外閑。遙知遠林際，不見此檐間。好客多乘月，應門莫上關。”第一句三仄尾：端居不出戶；第五句鯉魚翻波：遙知遠林際。</p><p class="ql-block"> 這就是現代人寫格律詩的“守”與“不守”，在繼承中創新，有所舍棄，運用格律詩的規律創作出優秀詩篇！</p><p class="ql-block"> 2021.01.27日</p> <p class="ql-block">【相關鏈接】</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xsjgww.com/40x3k6dn"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七律 六十抒懷》汪 凱 著</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xsjgww.com/40tifq9i"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七律 虎年有感》汪 凱 著</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xsjgww.com/3z59mc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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