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義，現實版的“白校長” 比《山海情》的白崇禮還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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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情》最近在五大衛視，三個網絡平臺播出，獲得大家一致好評。尤其是18--19集中，人們更是被祖峰飾演的白校長深度圈粉。他，拼死攔住中巴車，將不夠打工年齡卻要出去掙錢的學生帶回學校；他，面紅耳赤地與輟學學生家長們爭辯論理，即使遭受侮辱被打也不回頭；他，不計后果地賣掉福建人捐贈的電腦，給孩子們做校服、建操場；他，時而溫文爾雅，時而謙卑含容，時而又如同發怒的獅子，這一切的一切，只為一個目的，不讓一位應該上學的學生輟學。電視劇中，白老師帶給觀眾的，是一幕幕觸及心靈的感動。以至于彈幕中很多人都在說：“我的眼淚太不值錢了”當然，也有一些人對《山海情》持有困惑：“這劇真實嗎？”“西海固真得那么窮嗎？”“生活中真有白崇禮這樣的校長嗎？”其實，現實生活中的故事比起劇中來真是不遑多讓。看到劇中白校長為了學生甘愿付出一切的感人場景，我就不由地想起了原寧夏彭陽民族小學的校長馬成義。他，就是現實版中的“白校長”，而且，與劇中的白崇禮相比較，馬成義的事跡更具淚點、更加感人。 《山海情》中，白崇禮一出鏡就是西海固涌泉村小學的校長。馬成義所在的彭陽，原就是西海固地區的一部分。一百多年前，時任陜甘總督的左宗棠，稱這里是“苦瘠甲天下”。《山海情》中，出身于南方的白校長面對的最大問題，是學生還不足16歲就因為生活所迫要輟學外出打工。現實中，馬成義的處境比白老師更難，更糟糕，因為他面對是天下可憐人中最可憐的那群人——輟學女童。水花，是電視劇里白老師的學生。水花的父親為了一頭驢和一窖水，就把女兒嫁給了從不相識的漢子。實際上，水花是幸運的，畢竟她還小學畢業了。歷史上，西海固的女童們，別說上學了，一天有時只能吃一餐飯，每天還要忙于各種農活，挑擔砍柴割草挖地收莊稼，用樹枝擦屁股，用衣袖抹鼻涕，十四五歲來例假了，沒有衛生巾，也無內褲，只好用爛布卷成長條條，放在褲襠里……由于吃不飽穿不暖，加之當地老百姓認為，女兒遲早是要嫁到別人家的，“嫁出去的丫頭潑出去的水"，所以別說上學讀書了，一些家庭根本不把女孩當家人看。“馬成義，這學校就交給你了，成也成在你手里，敗也敗在你手上。”1991 年，年輕的馬成義被任命為彭陽民族小學的校長。任命之初，教育局領導丟下的這句話，讓他至今牢記在心。 馬成義雖然不像白校長那樣出生于南方，但他的母親卻也是大家閨秀，1952年支寧從北京來到固原。自小在固原長大也曾忍饑挨餓的馬成義深知肩上的重任。學校硬件設施差、師資力量薄，他都不怕，也沒犯難。最讓他感到無奈、無助的是，學校里面清一色的男孩子，女童輟學現象十分嚴重。98%以上，這是上級要求的學校女童入學率。為動員輟學女童重返校園，白校長吃過的苦、受過的難，遭遇過的挫折打擊，馬成義統統經歷過。電視劇中，在白校長的堅持下，在支教老師的幫助下，尤其是國家有關政策的出臺，學生輟學打工的問題終于得到了解決。可在現實中，任憑馬成義跑斷腿、磨破嘴，那些不讓女童上學的家長們依然是油鹽不進，更有甚者，放狗阻攔上門勸說。加之彭陽縣溝口寺是回民聚集區，工作更加難做。那些信奉伊斯蘭教的女童家長，寧肯讓孩子們上寺里做禮拜、學阿語，就是不愿讓他們進學校。 馬成義沒有氣餒，他百折不撓地堅持著，寢食難安地地思索著。終于，一個神一般的靈感突現，讓他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信教的女童家長，不是不反對孩子們上寺里做禮拜、學阿語嗎？好！找見寺里的管事者，軟纏硬磨，好話說盡，可提供一切優惠條件，讓他們將寺里針對孩子的阿語教育等活動，地點改在學校。終于，他的建議得到了采納。于是，許多女童就以這種變通的方式返回了校園。開始，女童們的學習不涉及文化課，后來，寺里所教的阿語課結束后，馬成義便問女童們“愿不愿意學些諸如裁剪、縫紉、刺繡等技能？”同時，還例舉了學會這些技能既可幫家人有些收入，出嫁后也能讓婆家另眼高看等諸多好處。這樣的提議不但女童愿意，家長們也不再反對。于是，馬成義高薪從固原縣紅旗服裝廠請來一位女教師，給女童們教裁剪、縫紉知識與技能。學習裁剪就要涉及到比例、算術等課本知識，馬成義又開始從最基本的數學知識教起……接手彭陽民族小學時，學生不足百人，女童屈指可數。待馬成義離開時，這所學校的學生已達500多人，女童入學率也超過98%以上，圓滿完成了上級交給的任務。《山海情》電視劇中，白校長因為自作主張賣了福建幫扶單位贈送的電腦用于制作校服、修建操場而遭受親人誤解、組織免職。現實中，馬成義也曾受到誣告而接受組織調查。由于學校女童教育成效顯著，引來了國際友人以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關注。國外一家救援機構除投資改善了學校的校舍外，還專門應馬成義之要求，捐贈了40臺縫紉機，供學校的女童們實習所用。學校女童用縫紉機制作的手帕，還被有關部門當做禮品免費送給前來寧夏參觀指導工作的嘉賓友人。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馬成義卸任彭陽民族小學校長，即將調至吳忠市紅寺堡移民開發區大河中心學校任校長之時，有舉報信寄到了上級有關部門，舉報他貪污了國際組織援助的資金。有關部門派出專人到學校查賬，結果不但沒有查出馬成義一分錢問題，反倒查出學校欠他個人3600多元。怎么回事？原來，女童實習制作手帕，布料都是馬成義個人出資購買的。這些手帕不少被有關部門當做禮品免費送給前來寧夏參觀指導工作的嘉賓友人。帳查完了，學校欠下馬成義的錢卻無處報銷，查賬的人很無奈，建議馬成義去找教育部門或新任校長，馬成義二話沒說，“呵呵”一笑，將所有欠條一撕了之。那個年代，3600元可是一大筆錢呀。此外，當年從固原縣紅旗服裝廠請來的女教師，所發的5000元報酬也是馬成義從銀行貸來的，最后，這筆錢也是他從自己的工資中扣除還給了銀行。 　　首屆“宋慶齡基金會”優秀校長、“中華掃盲獎”獲得者、寧夏回族自治區杰出校長、先進工作者、全國“優秀教師”……這一項項閃光的榮譽，是對馬成義所從事的教育事業的最好肯定。此外，他還連續幾年被國家總課題組評為《中國西部女童教育試驗》先進工作者。中央電視臺也專門對他的事跡做了報道，稱贊他幾十年如一日，在《中國西部女童教育研究》、《聯合國加強貧困地區教育項目》發展與探索工作中做出了很大貢獻。原國家教育司司長楊金土先生來校考察時，還專門題詞“向馬成義同志學習——奉獻”。毫無疑問，《山海情》中白老師是千萬鄉村教師的縮影，而馬成義則在這些縮影中色彩最為飽和、最為鮮艷。 由于《山海情》電視劇不長，白校長最后的結局也未交待，導致許多觀眾大呼“不夠過癮”。而現實中的馬成義，幾年前已從吳忠市教育督學崗位退休，搬至距離閩寧鎮不遠的永寧縣。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國家一級美術師，榮獲國家第三屆“德藝雙馨”藝術家稱號。同時，擔任中國楹聯學會書法藝術研究會第一屆理事、寧夏回族自治區民盟書畫院副院長、中國書畫研究院副院長、山東曲阜鴻儒書畫研究院副院長、北京翰墨丹青書畫院名譽院長等職。近年來，馬成義先生還在安徽、深圳等地以及寧夏的閩寧鎮、原隆村義務舉辦個人紅色書畫展十余場，策劃組織以“重走長征路，紅色書畫萬里行”為主題思想的大型活動，將畢生精力投向于扶智、扶志工作之中。由此可見，現實版的“白校長”馬成義先生，比《山海情》的白崇禮更真實，更感人，更有看點，更具魅力。 最后，愿將網友一段發自內心的劇評，一字不漏地轉錄如下，表達對白校長、馬成義的敬意。“電視劇《山海情》19集，聽著孩子們吼著唱《春天在哪里》，我哭了……大戈壁漫天黃沙，紅花綠草少啊，春天在哪天？春天就在金灘村每個人的心里，不管走多遠，都忘不了自己的家鄉和家人!這首歌不僅預示著孩子們的春天來了，也意味著戈壁灘的春天要來了。歌聲里有孩子們心中的向往和憧憬，也有白老師用心守護教育的夢想！遙想我們上學那時候也很窮，一切都很簡陋，但是我們學生心里有陽光，心里就有希望，老師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給孩子們……而今我們一個個成為作家，成為老板，成為老師那樣的人。一定要牢記自己的家鄉，為家鄉貢獻自己的微薄之力。感謝我們的老師，致敬白校長，致敬那些有著滿腔熱血情懷的教育奉獻者！“ 馬成義先生與深圳的作家們在閩寧鎮棚湖灣樹莓生態景區參觀。 馬成義先生在閩寧舉辦的紅色書畫展 廣東書畫藝術家做客馬成義工作室，共商智力扶貧之計。 馬成義先生與筆者合影（文中部分照片來自網上及群友，在此一并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