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賀風剛上馬車,孤蘇羽就過來了,依舊冰冷的語氣:“錦月的腿,該換藥了。”</p><p class="ql-block">剛剛換過不久,藥效未過,知道是借口。賀風注意到他臉上不容質疑的肯定,便笑了笑:“好像是的。”</p><p class="ql-block">他是高貴重權在握的羽王爺,她是他的羽王妃,賀風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p><p class="ql-block">上了馬車后,孤蘇羽一把抓住江遙寒的手,發狂般使勁捏著,直到她吃痛的微微呻吟時,他才驚覺他真的弄疼她了。</p><p class="ql-block">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震驚的眼光,有點吃吃的說:“本王,剛剛恍惚了。”</p><p class="ql-block">江遙寒生氣的別過臉去,看著手腕上那道紅痕,有些生氣,又回過頭來,對著孤蘇羽道:“王爺……”她本想質問,又不知問什么,問他剛剛恍惚什么了,還是問他為何?</p><p class="ql-block">他也有些后悔,也不知究竟怎么了,只是有些悶氣,見江遙寒隱忍著疼痛,他低著聲音,道:“對不起!”</p><p class="ql-block">如蠅聲,江遙寒卻聽見了,她不置信的看過去,見他依舊沉著臉。</p><p class="ql-block">“王妃,還在生本王的氣?”良久,孤蘇羽輕聲問道。</p><p class="ql-block">“豈敢,只要王爺懲罰之前,告知一聲原因便行。”江遙寒板著臉,有些置氣。</p><p class="ql-block">馬車平穩輕緩,江遙寒有些困意,便不再理會他,閉起眼睛。</p><p class="ql-block">途徑韓郡時,下了一場大雨。韓郡正處于帝都與北郡的中間地段,既有北方的大氣,又有帝都的清麗,這里環境更是清幽秀美。依山而建,依水而望。</p><p class="ql-block">“喲,幾位客官,里面請,里面請!”四人剛踏進風來客棧,便迎來了風姿綽約的老板娘。</p><p class="ql-block">“這客棧全包了!”</p><p class="ql-block">霸氣冷漠的語氣,老板娘不敢抗拒,不待她回答,便又聽到那冷漠聲音響起:“準備四間上等客房!”</p><p class="ql-block">不是兩對小夫妻么,老板娘心里暗想,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揣測,立馬笑臉應允,吩咐小二趕緊領著四位客官上了貴賓房。</p><p class="ql-block">“男的俊,女的美,這年頭,還有這么好看的人,真是少啰!”待四人上了樓后,老板娘仍然沒有回過神來,腦子里還閃現著剛剛走進來的四人。直到她家男人推搡了她一下,她才驚醒,嘴里還不忘念叨:“當家的,你說,剛剛這四人,是什么來頭,一個冷漠的像是寒冬屋檐上的冰凌,一個溫潤的像是春日山頭飄過來的清風,一個美的比仙女還美,還有一個像是富貴人家的少奶奶。”</p><p class="ql-block">“你這老太婆瞎咕唧什么,還不快去給客人送茶去。”當家的嘴里催促道,心里也是驚奇的很,剛剛下樓時,從他們身邊走過,心里一陣發虛。</p><p class="ql-block">手腕上的那道紅痕已經消淡無跡了,她看著手腕的地方,若有所思。連賀風爬窗進來時,她都沒有發覺。</p><p class="ql-block">“小寒寒!”</p><p class="ql-block">她抬起頭,他已飛躍到她跟前,笑謔的看著她:“在想我嗎,這么出神?”</p><p class="ql-block">“少來!”江遙寒故意瞪了他一眼,每次看到他熟悉的壞笑,她總有一種心安,他依舊是那個六年來一直陪她的少年,總是故意惹她發笑,讓她卸下所有偽裝,“你剛剛翻窗戶的,對不對?”</p><p class="ql-block">他的衣角正在滴水,發絲上還沾著水珠,只見他一臉笑意,絲毫不在乎:“你還是這么聰明,一下就猜到了,太無趣了。”</p><p class="ql-block">“少貧嘴,快回你的屋子去。”這里不是花云樓,隔壁是孤蘇羽的房間,即使他們壓著聲音說話,難免不被發現。</p><p class="ql-block">“有人來了。”賀風做個禁聲的動作。</p><p class="ql-block">“姐姐!”凌錦月輕叩著房門,江遙寒準備讓賀風隱蔽,一回頭,發現賀風早已不在房內。</p><p class="ql-block">“進來吧。”</p><p class="ql-block">凌錦月溫婉而笑走了進來。</p><p class="ql-block">“妹妹的腿,好些了嗎?”</p><p class="ql-block">“恩,已無大礙,多虧有賀御醫。”凌錦月笑笑,又說:“姐姐,是哪里不舒服嗎?見姐姐一直在房里,便來同姐姐說說話。”</p><p class="ql-block">“我沒事,只是春日里有些犯困,又下了雨,更是懶惰的很。”</p><p class="ql-block">“姐姐沒事就好。”</p><p class="ql-block">有些寒風刮了進來,江遙寒走到窗前,向窗外望了望,外面淅瀝的蒙雨,不見人影,她便輕輕合上窗子,走到桌前,又煮了春茶。她喜歡飲茶,啜口即香的韻味,北郡的茶她不喜歡,倒是這里的茶她有幾分滿意。斟上兩杯,一杯遞到凌錦月面前:“這里的茶味道不錯,妹妹試下。”</p><p class="ql-block">“姐姐,和王爺一樣,都是喜歡飲茶之人。”</p><p class="ql-block">江遙寒不答,心里卻有了認同。所有飲茶之人中,只有孤蘇羽才是她見過真正喜歡茶的人。</p><p class="ql-block">翌日,天已放晴,雨后的天空明凈清澈,風來客棧的后面便是一湖,湖面如鏡,一條七彩虹橋正垂掛天際,倒影湖中。</p><p class="ql-block">在賀風的提議上,四人抽簽組隊,進行釣魚比賽。客棧的老板娘說韓郡的鱸魚鮮美無比,尤其這后面的青年湖,更是個頭大肉質嫩,韓郡規矩,只能由客人自己釣上來,再由客棧負責烹炒。</p><p class="ql-block">抽簽的結果是江遙寒和孤蘇羽一組,凌錦月與賀風一組。孤蘇羽是第一次釣魚,放了幾次線,都不理想。不遠處的賀風已經釣上了好幾只,正喜滋滋的將魚兒放到旁邊的水桶里。</p><p class="ql-block">孤蘇羽冷著眼望過去,觀察了一會,似乎學會了竅門,便重新放好魚餌將魚線甩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有魚兒上鉤了。</p><p class="ql-block">是一條十三寸左右的大魚,江遙寒有些欣喜,她也不懂垂釣,只能坐等結果,接二連三有魚兒光顧過來,江遙寒輕聲一笑:“王爺,是漸入佳境了,魚兒越來越多。”</p><p class="ql-block">“王妃在側,本王自然竭盡心力。”孤蘇羽的語氣輕和很多,心里不自覺順暢起來。這幾日,他們靜默無言,她似乎還在因為手腕的事在生氣,而他肚里的悶氣未消,又堵塞了郁結之氣。他看了看被他捏痛的手腕,問:“那個,手腕,還疼嗎?”</p><p class="ql-block">她淺淺一笑,輕挽衣袖,露出凝脂般的手腕:“早已沒了蹤跡。”</p><p class="ql-block">看到她俏皮般淺笑,孤蘇羽也不禁舒展濃眉,輕勾嘴角。</p><p class="ql-block">“魚兒又上鉤了!”江遙寒指著水中浮動的魚線,孤蘇羽趕緊一提,又是一只肥美的鱸魚。</p><p class="ql-block">比賽的結果是,賀風的個數多,但是孤蘇羽的個頭大,兩人持平。湖風徐徐,綠草成毯,重山疊翠,竟看的有些癡了。</p><p class="ql-block">“老板娘說,那座山有野豬,現在這個時節正是喂養舌尖的時候,羽王爺,要不,明天一道上山,逮幾個野味下來解解饞?”賀風指著最近的小山丘,不及周邊的山高,依舊叢林密布。</p><p class="ql-block">孤蘇羽看了眼身邊的江遙寒,她不是最愛吃的嗎?便道:“此計,甚好!”</p><p class="ql-block">吃飯時,桌子上盡是鱸魚,清蒸、紅燒、水煮等七八種,老板娘邊上菜邊說:“這是我們韓郡鱸魚的所有做法,幾位客官嘗嘗看。”完了,便拉起當家的,豎起大拇指稱贊道:“他們手氣真好,拿回來一大桶,我看這魚啊,也是挑人。韓郡的鱸魚雖多,卻精明的很,前面幾個客官,都是一整天,釣不到一只。”</p><p class="ql-block">“可不是嗎?”當家的,也是佩服的點頭。</p><p class="ql-block">雨后接連幾天都是晴空當日,見孤蘇羽和賀風準備前往山上尋野味,江遙寒想起了什么,便對著孤蘇羽道:“王爺,山上猛獸多,還是多帶些人!”</p><p class="ql-block">大部分侍衛已經回了帝都復命,剩下的幾個都是隱藏在暗處,等待孤蘇羽的調遣。見她誠懇的語氣,孤蘇羽有些開心,便道:“無礙,王妃等著吃野味吧!”</p><p class="ql-block">說完,一改冰冷的側臉,爽朗一笑,馳馬飛奔而去。</p><p class="ql-block">賀風也緊跟其后,還不望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素淺的她。</p><p class="ql-block">韓郡的街市也是店鋪林立,還有些小姑娘站在街頭吆喝著賣花:“這是剛摘下不久的白鵑梅,買一朵吧!”</p><p class="ql-block">凌錦月輕嗅了一下 ,見花朵嬌嫩還滴著水珠,便對著江遙寒道:“姐姐,這花便是那日在那戶人家后院里看到的吧?”</p><p class="ql-block">江遙寒一眼就認出了,便點了點頭。</p><p class="ql-block">“姐姐喜歡在屋里插著花,不如,買下吧。”</p><p class="ql-block">“謝謝,謝謝!”小姑娘見狀,趕緊謝過,生怕客人會反悔似的。</p><p class="ql-block">白鵑梅插放在屋里,靠近窗邊的桌子上,正如羽王府里她插放梨花的位置,在窗子邊能輕易的看到外面的風景,光線又好,聞著花香,輕啜春茶,便能坐上半天。</p><p class="ql-block">街市有些吵雜,她無心再逛,便索性回了客棧,老板娘立即迎了上來:“兩位這么快就回來了,韓郡玩的地方可多了,有雜技,有說書的,還有地王廟可以拜佛……”</p><p class="ql-block">不及老板娘例舉完,凌錦月便笑著打斷:“謝謝老板娘,我們有些乏了,燒些熱水上來吧。”</p><p class="ql-block">“是,是,兩位稍微,我馬上就送到。”</p><p class="ql-block">兩人上了樓梯相視一笑,這位老板娘很是熱情,也喜歡說話,能拉著說上幾個時辰,若不打斷,她怕是要把演雜技的有哪些人,表演的活,里面的人全部說個明白才罷休。</p><p class="ql-block">凌錦月洗完澡,睡了幾個時辰,便跟著老板娘去了帝王廟,據說很是靈驗。</p><p class="ql-block">茶香一輪接著一輪,灼日也漸漸冷了光熱,像是困倦的孩童,悄悄的溜到西山。江遙寒透過窗看向湖面,依稀間還能看到清光,湖邊上的那座山墨綠籠罩,她盯向那里,有些不寧,似自言,卻被身后的陸霜聽了個清楚。</p><p class="ql-block">她問:王爺他們回來了嗎?</p><p class="ql-block">“沒呢。”陸霜答道,有些奇怪的嘀咕:這個問題,王妃隔一會就問,剛剛已是第六次了。</p><p class="ql-block">見王妃沒有做聲,陸霜便順著她的眼看去,卻不知要看什么。</p><p class="ql-block">過了一會,又聽到王妃問道:“側王妃,回來沒?”</p><p class="ql-block">“也沒。”</p><p class="ql-block">“陪我下去走走吧。”</p><p class="ql-block">這家客棧依湖而建,清幽恬靜,門前種了些果樹,正枝繁葉茂,旁邊搭了個涼棚,方便趕路的人短暫逗留。</p><p class="ql-block">見當家的正從棧內走了出來,江遙寒出聲喊住:“老板!”</p><p class="ql-block">聽到是坐在涼棚中的人,他快步走了過來。</p><p class="ql-block">“平日里去那座山打野豬的人,多嗎?”江遙寒指了過去,正是孤蘇羽他們去的那座山。</p><p class="ql-block">“還挺多的,不過最近連續下了幾天雨,山路滑坡,去的人少些。”</p><p class="ql-block">江遙寒沒有再問,當家的便不敢多留,回了棧內,提了一壺茶過來,又進去了。</p><p class="ql-block">有些風吹來,陸霜將外衣披在江遙寒的身上,今日的王妃似乎有些關心王爺了,她有些竊喜,又將桌子上的茶杯斟滿。</p><p class="ql-block">幾杯過后,凌錦月跟老板娘回來了。還沒踏進客棧,老板娘就說:“他們肯定逮了不少野味回來了,我親自給你們做野味全席,好久沒下刀功了。”</p><p class="ql-block">凌錦月健步走到涼棚,笑容滿面,對著江遙寒說:“姐姐,去那個帝王廟的人真多,幸好你沒去,都快被擠壞了。”末了,又說:“王爺他們回來了吧,野豬是不是特別大?”</p><p class="ql-block">“他們還沒回來。”</p><p class="ql-block">沒回來?老板娘跟她說早該回來了,凌錦月心下疑惑,看著江遙寒平靜的神態,也只好忍了下來,道:“可能是耽擱了吧。”</p><p class="ql-block">“陸霜,讓老板娘找些本地人去山上尋尋。”江遙寒吩咐道,她不能再等了,父親大人早已安排了埋伏在山里,她不敢忤逆父親大人,卻驚覺自己在擔心孤蘇羽。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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