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孤蘇羽派人帶信過來,要出府外出辦事幾天,已經安排管家明日接她出宮。看完信后,江遙寒有絲毫的放松,她不喜見到江遙雪,江遙雪故意處處顯擺,處處刁難,即使她忍著性子,裝作不理會,心口上卻還是有些心寒。</p><p class="ql-block">第二日,她收拾好一切,準備出宮時,卻發現帶在身上的刺繡不見了,楊子夏送給她的牡丹刺繡。整個房間找遍了,還是尋不到。她記得昨晚還見過,放在桌子上。</p><p class="ql-block">本想找楊子夏說清這件事情時,江遙雪帶著幾個侍衛過來了,得意的笑起來:“你可是在找這個?”邊說邊揚手揮動著手心的那方錦繡。</p><p class="ql-block">粉紫色的大朵牡丹,旁邊還繡著彩色鴛鴦,她一眼就認出了正是楊子夏親手繡的刺繡,便正聲道:“怎么在你這里?”</p><p class="ql-block">“這可是皇后要送給皇帝哥哥的飾物,怎么在你身上?偷來的吧!還真是吃了豹子膽,這么妄為,來人,給我守在這里,沒有太后的允許,不能出這個房門半步!”</p><p class="ql-block">“膽大妄為的人,是你,江遙雪!”</p><p class="ql-block">“哈哈哈,我可不敢偷東西。”說完,她得意的笑起來,盯著江遙寒,又說道:“羽王爺不在帝都,可趕不回來救你,你就等著受訓吧!”</p><p class="ql-block">江遙寒靜下心,不與江遙雪爭辯,她回想了一下,楊子夏贈刺繡于她,只有楊子夏和她知道兩人知道。既然江遙雪奉太后旨意,軟禁她于房內,難道楊子夏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另有其他?</p><p class="ql-block">江遙寒沒有深想,不多久,就被太后傳喚過去,陪坐的還有孤蘇安,楊子夏和江遙雪。</p><p class="ql-block">只見楊子夏微低著頭,和太后細言。</p><p class="ql-block">“見過太后!”</p><p class="ql-block">“先免禮吧,羽王妃,你可知罪?”太后威嚴的問道,剛剛浮出的笑容瞬即被隱藏。</p><p class="ql-block">“太后指的可是皇后娘娘親手織的刺繡?”</p><p class="ql-block">“正是。”</p><p class="ql-block">“那刺繡確實是皇后一針一線繡出來,送給皇上的。只是最后,又轉贈于我。”</p><p class="ql-block">“你是說子夏送給你了?”太后微皺起眉,轉向身邊的楊子夏,詢問的看過去。</p><p class="ql-block">“才不是呢,子夏姐姐一直帶在身邊。太后,送給皇帝哥哥這么貴重的東西,子夏姐姐才舍不得送人呢,姐姐肯定是在狡辯。”不待楊子夏回答,江遙雪拉著太后的胳膊,嬌氣的說道。</p><p class="ql-block">楊子夏一直微低著頭,想抬起頭半張著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p><p class="ql-block">這一切都看在江遙寒的眼里,平靜的臉上毫無波瀾,內心卻又落了一層霜,只有江遙雪瞇成線的雙眼,似乎在向她炫示著洋洋得意。</p><p class="ql-block">“清者自清,我沒有做過,自會無愧于心!”她冷靜自若的站在那里,孤蘇安用一種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她,他的眼眸里看到的是冷傲的女子,堅定的立在那里,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欽佩?不是。是憐惜,又不是。詩詞盛宴上匆匆看了她一眼,他印象深刻,眾目之下,她出塵磊落,坐在黃兄身邊,安靜不語。“既然羽王妃和雪兒認為的不一樣,那就等查明了事實,再議吧,朕看啊,羽王妃再在皇宮多呆幾日,等待事情的真相。”</p><p class="ql-block">“太后,子夏姐姐都作證了,你看,皇帝哥哥還故意包庇。”江遙雪有些不滿,故意在太后面前撒起嬌來。那天掐著她脖子時,她無意中看到了江遙寒身上露出的刺繡,她見過子夏姐姐繡過,所以想以此詆毀江遙寒,讓她在太后面前被訓一次。</p><p class="ql-block">“那就依皇上所言,三日內查清此事。”太后顯得有些倦怠,揮了揮手:“哀家有些累了,都退下吧。”</p><p class="ql-block">不出房門,她倒不覺得無聊,只是已是第三日了,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她想質問楊子夏,卻只能無奈的笑笑,若她愿意,那日在太后面前便已說明情況,現在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p><p class="ql-block">“王妃!”</p><p class="ql-block">是陸霜的聲音,江遙寒打開門,一臉激動的陸霜直奔了過來。</p><p class="ql-block">“你怎么進宮了?”</p><p class="ql-block">“是王爺帶我過來的。他去太后那里了。”陸霜恭敬的站在她身旁,仍然沒有平復慌張的心跳。羽王爺回府后,立即招她進宮,從管家緊張的眼神還有羽王爺微怒的神色里,她忐忑不安的急忙進宮,從幾個宮女的嘴里套出原委,她是堅決不相信羽王妃會做這種事的,肯定是大小姐栽贓陷害。</p><p class="ql-block">陸霜拿眼微瞧著羽王妃,她依舊平靜的翻著書卷,間或吩咐一句:“陸霜,把窗戶關了吧。”</p><p class="ql-block">孤蘇羽帶她們出宮時,夕陽西落,柔和的紅染了半邊天空。江遙寒不知道孤蘇羽用了什么辦法,最終的結論是楊子夏確實曾贈刺繡于她,只是最近忘事,今日才記起,楊子夏為表愧疚,拿來金銀首飾送她,她只是淺淺一笑,婉言拒絕,臉上不怒,卻不代表她真的不介意。</p><p class="ql-block">她靠在馬車的軟墊上,有些困意,這三日她沒有安穩的沉睡過,忽夢忽驚,夢里全是清姨的影子,她一靠近,清姨就不見了。</p><p class="ql-block">“王妃,你還好吧?”看到她微閉的眼睛忽又張開,像是睡了一覺忽然醒來。管家飛鴿來信說,她被太后軟禁。他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在見到她的那一瞬,看到她淺淺一笑,喚道:“王爺!”他有半刻的恍動,提著的心安靜了下來。</p><p class="ql-block">“恩,還沒謝過王爺呢。”江遙寒微微笑了起來,剛剛淺睡了一會,無夢無驚,她坐直了身子,又問:“王爺,相信我嗎?”</p><p class="ql-block">“相信!”她的性子,他知;她的人品,他也知,所以莫須有的偷竊罪名,他不會相信,甚至有些生氣她被冤枉,所以在太后面前,字字珠璣的為她辯解。</p><p class="ql-block">看到她安然的淺笑,孤蘇羽也心情愉悅:“若是王妃喜歡,又何須去偷,本王大可為王妃繡上一朵。”</p><p class="ql-block">“真的?”</p><p class="ql-block">“假的。”說完,孤蘇羽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剛的玩笑話是他生平第一次。他有些不習慣,故意把臉轉到一邊,再轉過來時又是冷峻的側臉。</p><p class="ql-block">秋去冬來,當蕭索遠去,冬雪初落時,萬物顯得更加寂靜。帝都風雪交加,冷的出奇。江遙寒披著孤蘇羽送來的貂皮大衣,正往梅園走去,她喜歡雪花紛飛中的寒梅,紅蕊墜白,精致唯美。</p><p class="ql-block">梅花開的正盛,鮮姸的紅,在寒風里靜若處子。陸霜撐著油紙傘跟在旁邊,臉被吹的紫紅,見江遙寒止住腳步停在一棵樹下,她便在不遠處用雪煮茶,撒上幾朵風干的桃花瓣。</p><p class="ql-block">利落的枝頭,江遙寒伸手輕觸,冰涼涼的手感。她忍不住摘了一朵怒放著的梅花,輕嗅鼻下,清雅芬芳。空氣里茶香裊裊,雪落如雨。她又想起了清姨那張慈愛的笑容,在雪中看她翩翩起舞的滿足。她解下貂皮大衣,素雅的身影隨著雪花旋轉,宛若仙子墜入紅塵,飄逸起舞。</p><p class="ql-block">這一幕全部落在孤蘇羽的眼里,他停在另一棵樹下,看著她的王妃輕盈如蝶,她的舞姿,她的絕美,都讓他驚艷。他屏退了管家,自己靜靜的站在那里,直至舞畢茶正香,直至她的身影離開梅園。</p><p class="ql-block">晚飯過后,孤蘇羽便留在外屋悠閑的看著書。寒冬日短,天色漸黑,茶盞在爐火上熱了幾個輪回,還不見孤蘇羽離去。江遙寒不去催促,也依著桌子靜靜的翻著書卷。</p><p class="ql-block">兩人相敬如賓,孤蘇羽待她越來越好,她對哪個東西多看了幾眼,提了一句,孤蘇羽馬上便為她尋來。但他從來不強求她做任何事,例如行房。他說,只要是你喜歡的,本王都為你辦到,除了感情。聽到這句話,她倒心安不少,感情,也是她給不了任何人的。她不會像娘親那樣,用一生的等待去愛著一個人。</p><p class="ql-block">江遙寒又為他續上熱茶,他們之間像是朋友,她可以為他做吃的,也可以為他續茶,還可以結伴一起郊游;他也為她送上錦緞,在危難時護她周全,陪她去聽山間鳥鳴。</p><p class="ql-block">她從來不去探究孤蘇羽的內心所想,也不問。作為朋友,他和她需要的只是靜靜的陪在一邊。茶已斟滿,她又重新拾起書卷,卻被孤蘇羽壓住了書頁,她望向他,聽到他說:“王妃,可有掛念的人?”</p><p class="ql-block">她不解,只是輕輕的搖頭,她有掛念的人,只是她不能說,雖然兩人像朋友一般,但是他和賀風不一樣,如果是賀風這般問道,她會把心里所想的,所念的和盤托出。可惜,他是羽王爺,是父親大人要堤防的人,是她暗中監視的人。有些人,只是某個意義的朋友,超了界限,就不是朋友的范疇。</p><p class="ql-block">“本王一直在找一個人,我曾經許諾過她,要回去找她,只是現在,除了掛念,再也尋不到她的蹤影了。”孤蘇羽嘴角拉升,似苦笑,又像是回憶。</p><p class="ql-block">一向冷峻淡漠的孤蘇羽,淡定的說出心底的那份思念,讓她微微詫異。對她,他像是朋友;對凌錦月,他更多的是紅顏和某種意義上的利用關系。她不知,世人皆不知,啟瑞國的羽王爺還有深情的一面。</p><p class="ql-block">“被王爺掛念的人,該是幸福的。我相信,有緣的人,終究會相遇。”她沖他笑笑,坐了下來,凝結的淺笑就那么浮在臉上。她也記起了那個俊秀少年,曾經許諾過她的人,只是他早已忘記,而她也漸漸的在遺忘。</p><p class="ql-block">“有緣,終究會相遇,哈哈,說的真好!”孤蘇羽轉而笑了起來,他滿意的看著他的王妃,她總能在某些時侯為他排遣一二。</p><p class="ql-block">隔日,江遙寒又收到楊子夏派人送來的書信,讓她再去宮中小住幾日。這次,她讓孤蘇羽進宮幫她推辭。自從那次誣陷事件后,楊子夏多次托信過來,說她很是愧疚,因為江遙雪哀求,她才應了江遙雪,故意在太后面前演戲。孰是孰非,江遙寒也不想去追究,對于楊子夏,她沒有怨恨,只是多了一些感慨,對于人際關系的思量。</p><p class="ql-block">聽孤蘇羽說,孤蘇安收下了那方刺繡,對楊子夏的深情,他似乎有了些回應,多了些寵愛給她,而且楊子夏已經有了身孕。對于這樣的消息,江遙寒還是欣慰的,又多了一絲多余的念頭,她不希望楊子夏的結局,最后還是娘親的覆轍。</p><p class="ql-block">深冬里“美麗”穿著陸霜做的棉襖,還是躲在暖和的小窩里,極少出來嬉鬧,惹得陸霜和小珠拿著毛撣子輪流戳它,最后還是敗給了“美麗”。那個小家伙就堅決不出它的小窩,喂食時,也是餓極了,才趁著沒人時,慢吞吞的爬出來,聽到動靜時,就迅即躲了進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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