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爸爸媽媽

志千

天津老宅 建國道街景 年輕時的爸爸媽媽 中年時的爸媽 88歲媽媽——還在縫紉機上做簡單的縫補。 我回津探家時，老母為我做天津特色的炒燜子。 我與大哥 兄弟四人 小時候與老姨合影 兄弟合影 爸爸李如鶴——生于1921年三月二十八日，卒于2001年10月28日。享年81歲。媽媽張淑桂——生于1923年六月初十，卒于2013年11月21日享年91歲。從我記事起，現(xiàn)在經(jīng)常會憶起，曾居住在天津建國道86號的三樓東北大屋小屋，西南大屋時與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的那些場景，至今還歷歷在目。小時候的兄弟幾個，會常在家中的寫字臺抽板上----吃飯吃早點，也常在寫字臺中間空擋里，游戲玩耍的情景。。。每當爸爸從外面回來，手里拎著好吃的東西，兄弟幾個高興溫馨的情景。。。冬日晚上家里話匣子里播放著戲劇且家中的取暖爐子外沿平臺上-----放著橘子皮散發(fā)出的焦香味。。。帶著家里的老黃狗跟著爸爸坐膠皮人力車三輪到法國地。。。每逢過年過節(jié)時爸媽忙碌的場景。。。到住在二樓的姥爺姥姥家，不停的跑上跑下游戲玩耍。。。這些難忘的記憶都一直陪伴著自己不曾忘記。爸爸媽媽與我的兄弟和妹妹是我心中最最親近的家人。他們一直陪伴我，度過了在天津的20年的美好歲月。。。自1968年8月分配到江西景德鎮(zhèn)897廠工作離開天津后，與家人一起生活的時間就與日劇減了，那些年除了每年有一個月探親天津的假期可與家人相聚外，其余與家人相聚就少之又少了。而自己在外成家后，回津的時機就越發(fā)少了。。。今年2020庚子年起始，人間就諸多不順，瘟疫（新冠肺炎）肆虐全球，至今也未有消失跡象，全球各地自然災(zāi)害也不斷發(fā)生。。。由于疫情，出行也沒有像往年那么隨心所欲了，還是宅在家里安穩(wěn)度日吧。今年是爸爸百年誕辰。想寫點已過往的，讓人難以忘懷，且值得記憶的一些事情。以示紀念吧。我的記憶里，從小就感覺——爸爸就是我們一大家的頂梁柱和主心骨。有爸爸在的生活中就充滿了快樂，沒有任何煩惱。。。在解放初期，新中國伊始，百廢待興。老百姓要在剛成立的共和國新體制下生活。那就應(yīng)順應(yīng)社會法規(guī)才是明智的。可當年爸爸就是因為要使手上的金錢保險增值，要使生活更加有保障，在社會上進行了黃金買賣。違反了當時的金融政策法規(guī)，他為了不使他人免受牽聯(lián)，一人把事承擔了下來。結(jié)果吃了兩年官司。雖然沒等兩年期滿就提早釋放，可在社會主義的中國，他這段人生經(jīng)歷，幾乎影響了他的大半生。在此事件之前，爸爸一直在姥爺（張紹泉）開的裕豐成鹽莊做副理，記憶里那時家里的生活安逸，家庭幸福。當時我們一大家都住在建國道86號的大樓里，二樓住著姥爺一家，三樓我們一家，且住的生活很愜意。。。。正因為爸爸出了這事，致使家里發(fā)生了重大的變化，頂梁柱倒了主心骨不在了，難以想象的生活窘境接踵而來。。。待他從獄中出來，姥爺?shù)脑ＸS成也公私合營了，姥爺去了蔬菜公司，爸爸也沒了去處，只好另想轍了。。。就在爸爸進去吃官司期間，媽媽和我們的奶奶，拉扯我們還沒成人的兄弟四人艱難度日，真的很不容易。。。媽媽為了使自己有一技之長，可在社會謀生，在只有小學(xué)四年文化基礎(chǔ)上，在這期間媽媽很明智，選擇上了縫紉學(xué)校學(xué)習(xí)進修。。。。就待爸爸出來后，做小買賣無果后，在54年經(jīng)商議后，還是以媽媽會縫紉的技能，開辦了【淑記縫紉社】家庭作坊。其主要就是加工各類帆布書包。至此開始了家庭新的生活里程。記得當年淑記縫紉社生意還很紅火，且都是家人在一起干，有蓀云大姑，瓊英五姑，二媽等人。。。。爸爸他雖然沒學(xué)過縫紉但上了縫紉機一點都不遜色媽媽她們，并且還要裁剪，進料，出貨，修理縫紉機。。。記得當年就是在西屋得知李如霖六叔在青藏公路車禍殉職的噩耗，蓀云大姑，五姑與家人商量如何要讓五爺知道這事，當時的情景，至今還歷歷在目印象很深。。。【淑記縫紉社】的成立，完全改變了家庭窘境。當時倆個房間成了家庭小型作坊那熱火朝天的工作場面，給我少年時期的生活，留下了美好記憶。57年隨著公司合營進一步升級，天津輕工業(yè)局牽頭，在86號成立了天津第二皮件廠。工作廠地就設(shè)在大樓的地下室。以淑記縫紉社人員為班底，并派來了剛從朝鮮戰(zhàn)場轉(zhuǎn)業(yè)下來的李春閣任書記，李國輝任廠長，還記得有在民族路附近居住的王志果，還有幾個更年輕一點的。。。爸爸至此也調(diào)往濱江道上的天津皮革公司經(jīng)理部工作。那時皮件廠規(guī)模雖然不大，經(jīng)營品種擴大了，生產(chǎn)也十分火熱，每當進材料，出產(chǎn)品之時，在院子里那忙碌的場景還記憶猶新。尤其大家工作生活和諧的親近的氛圍，令人難忘！每當我回家探親，時而與爸媽回憶聊起當年往事時，幾十年后老人們竟然還一直都有聯(lián)系。其友情一直延續(xù)到老人們一個個離世都沒有中斷，令人感動。在文革前爸爸是一個精明能干，處事冷靜能拍板的且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在家族中口碑很好！在工作中他也是人緣極好的。在皮革公司期間也擔任天津皮件出口的重要角色。且常出差參加當時剛起步不久的廣交會。說爸爸精明，在生活中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會給你道出個所以然來，說他能干，在他手中就沒有不會的活計！在家中他一人可以干出一張大床，結(jié)構(gòu)奇特并實用，床下兩面還配有很實用的幾扇拉門。。。他雖然每天不燒飯，但他每逢春節(jié)，他也會大使身手，做出色香味俱佳的各色菜肴。。。說他是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人物，記得親戚中不管那家出了不好解決的事情，都會叫上他前去且能圓滿解決問題。。。那時的他在我心中他就是大腕級人物！他又是極其在乎親情的男人，在我記憶里，他在廣庭大眾面前嚎啕大哭，我見到的只有兩次，一次是三奶奶去世，另一次是他生母二奶奶去世。掩面他也會流淚，看到一次是在我離開天津去江西工作，他在天津西站送我走時。。。這樣一個有情有義有本事的男人，可自從在文革沖擊和下放到鞋廠染上了苯中毒職業(yè)病后，他竟變成了另一個人，這時的他，除了關(guān)心家人的點點滴滴瑣事外，沉默寡言，且與世無爭是他常態(tài)了。我現(xiàn)在能理解他當時的心中苦楚及無奈。好在他退休后幾年間，正值國家在改革開放，社會各方面充滿生機，又恰逢舊時老同事請他再次出山，利用他多年積累下的人脈及銷售渠道，有幸他又重操舊業(yè)，名曰補差，又開始干了幾年熟悉的業(yè)務(wù)工作，自此臉上又露出了開朗的笑容。那幾年可能是他人生中較開心的日子！媽媽就是爸爸的賢內(nèi)助。晚年期間爸爸身體不好，職業(yè)病，糖尿病幾十年，都是媽媽在身邊伺候，飲食起居，食物把關(guān)，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沒有一點怨言。親朋好友沒有不交口稱贊。一直到老人家去世。我的大舅（張景軾：58年天津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天津著名的小兒科醫(yī)生）他就是我們家的專職醫(yī)生，家中無論誰生病，從小孩到大人，第一時間就是找大舅看，已形成了幾十年的習(xí)慣了。爸爸從苯中毒職業(yè)病到糖尿病都是大舅在關(guān)鍵時刻為他全程把控。在當時社會形勢下，能定性為職業(yè)病不是那么簡單的，正是大舅與院方在醫(yī)學(xué)理論上與理據(jù)爭，最后才得以認可。大舅是我們家庭中絕不可忘記的親人。媽媽她為了操持這個大家庭，且將我們兄妹六人撫養(yǎng)成人，真的付出了讓我們難以忘卻的艱辛與心血，光是年年春節(jié)全家人的新衣，就是很大的工作量，臨近春節(jié)期間，為了每人都能穿上媽媽縫制的新衣，她更是不分晝夜的趕活，那情景真的令人難忘。50年代中期，她不幸染上了肺結(jié)核，記得她每次犯病時吐血都是很厲害的，病情即使這樣，她也沒因此請假休息。一直為家庭付出。因大舅告知媽媽說肺結(jié)核病傳染的兇險性，至此時起，她就堅持吃飯與家人嚴格分開餐具，不允許我們碰她使用的碗筷曾經(jīng)老四，老五因為小不懂事會碰碗筷會得到媽媽的訓(xùn)斥。這樣的規(guī)矩一直堅持了多年，直到她的肺部病灶鈣化康復(fù)。由于在生活中她這嚴格的規(guī)矩，我們兄妹六人竟沒有一人感染上肺結(jié)核，就這一點就體現(xiàn)了媽媽的護子情懷是多么的感人。轉(zhuǎn)瞬爸爸去世已近二十年了，媽媽也離開我們快七年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是永恒不變的定律，是誰也違背不了的，父母之間的愛情雖不像現(xiàn)代人那么浪漫，可在我的心里，從他們生活中的相敬相愛，相濡以沫的表現(xiàn)，他們就是上乘的姻緣！就是留給他們后代——標準的楷模范例。在爸爸百年誕辰之際，盡情抒懷，以示紀念。爸爸媽媽：我們永遠愛你們。李實二零二零年八月十日于上海 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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