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手機隨拍于廣漢鴨子河畔……</p><p class="ql-block">昨日傍晚從航天技術學院步行歸來,我的本意是:一個人走走路,理理心中的事情,也消消食,不曾想與黃昏碰過正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當我漫步在鴨子河畔,駐足遠眺時,我已然被黃昏包裹!看鴨子河畔一片美好。夕陽染紅了半邊天,云朵成了暗紅色的銅緞,山成了金色,云在高樓間起舞,遠處不知名的山也在云下伸著懶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片片黃昏, 華美繽紛。可這美景也只是瞬間,太陽趕趟兒下山了,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城市還是原來的城市,云還是原先的云,夕陽不過穿的還是那件衣裳,只是人,傷花憂月,念山念水,在黃昏里感懷罷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想想我自己人生路上,在北上廣的征程中,那些年少輕狂,那些意氣風發,那些榮耀風光,那些失敗的經歷,風雨坎坷不過是:生命時光給你著上的色彩。到最后依然是我還是我,你還是你,大多數人都逃不脫普通人的命運。山回歸山,田地間作物依然次第漸長,城市車水馬龍各有去處,塵歸塵,土歸土,一切在朝朝暮暮之間輪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夕陽走在下班的路上,我行走在夕陽中,看著蕓蕓眾生前赴后繼的身影。他們:一個個,一對對,三三兩兩,從我身邊超越,我也一次又一次地領先身邊的身影。我們都在走著同一條路,即便今天方向不同,但終究還是要殊途同歸。我以為塵世就是海,生命在期間,可以漫游、閑逛、賞風景這都取決人的心態。落日、晚霞、夕陽中的攙扶,一道美麗的風景,讓多少人留戀贊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然而,城市的黃昏,屋頂的上空沒有炊煙。更沒有柴火交融時噼里啪啦的淺唱。城市沒有炊煙,并不是城里人就不食人間煙火,只是太過忙碌,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相互傾聽,人與人之間多了些冷漠,少了幾份熱情。那些被濃妝艷抹的高墻,就像文藝女青年夏天的裙裝!但它成不了永恒,只是一種時尚。沒有炊煙的城市,一樣有著蔥香味道,二刀肉與豆瓣交融溢出的回鍋肉味道,更有意思的是,經營著美食的餐館還取了富有詩意的名字。但店中的坐客并無清雅之士,推杯交盞中依然是勢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黃昏的城市,街道兩旁停滿了汽車,宛如一只只小小的烏龜夜半列隊休息,等待著天亮時又開始為生計而覓食。黃昏的時候,城市的廣場是熱鬧歡快的。參差不齊的歌聲,或優美,或嘶啞,在廣場的上空飛揚,伴著歌聲起舞的還有那些熱熱愛跳舞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其實不管是努力的高歌聲還是并不十分活力的舞姿,無不彰顯著積極的生活態度:活著真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行在城市的黃昏中,我的記憶勾勒出另一幅圖景:我想起了我的故鄉,此時的黃昏我的父老鄉親,左鄰右舍,他們是在喚雞回籠,還是在給水牛喂熱水。我曾經割過豬草的田野開始趨向安靜,急抑揚的打谷機停止了沉悶的低鳴,取而代之的蛙聲一片,弓著背的身影也立起來了,他們挑著稻谷走在縱橫交錯的田埂上。在田野上來回耘田的老黃牛被小孩牽引著走在回欄的路上,小孩的身后還有一只小牛。小牛也許不知道,牽著它的小孩也許有一天會長上騰飛的翅膀飛出鄉村,落棲在城市,唯有它將來長大了,還要走著老黃牛同樣的路,它的命運似乎永遠是與泥土連在一起,是與鄉村連在一起,一旦有一天黃牛進了城市,或許那就是一則新聞。</span></p> <p class="ql-block">田野上那些忙碌的身影漸漸地隱沒,天地間一切輪廓都在夕陽下山的時候隱去。天空有一群鳥飛過,早晨的時候,它們從村頭的那棵老桐子里飛出,這時也該是它們飛回來的時候。世間有多少人,如鳥展著羽翼在空中飛翔,他們飛入一座座城市,腳走出了鄉村,心還在戀著。因為有一種東西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那些鄉村山水滋養成的血,無論你走到哪里永遠在你的心里沸騰。戀鄉的情結就是從血脈里滋生出來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夕陽里,曬谷坪上有人在收黃澄澄的谷子,我曾經也在這里忙碌過。這個季節里,當太陽落山的時候,一家人總要將翻曬一天的谷子收入谷倉中。曬去水分的谷子,因為有陽光的烘烤,變得很香很香。在稻谷香中,母親搖著風車,我用闕箕將谷粒倒入風車中,那些壯實的谷子就從中倉中落入籮筐。那金黃的稻谷裝滿籮筐,盡管母親流著大汗,可臉上還是微笑的,因為這就是希望。</span></p> <p class="ql-block">鄉村的上空一縷又一縷的青煙在裊裊地升起,那該是鄉村在做晚飯了。我記得每當這個時候,母親就是在廚房做晚飯,父親則在牛欄前喂豬,或是給牛欄下草。那些草是被太陽烘烤得暖烘烘的,老黃牛趕進欄里的時候,就能在里面安穩地睡覺。熱天的時候,牛欄里蚊子很多,父親就會卷一小捆干的枯草,我就會在屋前或是屋后用鐮刀割上一些濕草蓋在上面,然后壓上磚頭,用火柴點燃干草,這樣就不會有明火,煙就會彌漫整個牛欄,蚊子也就軀干掉了。這就是,那些年我們在鄉下軀趕蚊子的方法。土是土了點,可是還蠻管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屋頂的青煙散去的時候,村頭的桐油樹下就會有很多的人在哪里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田間地頭,春播秋收的莊家瑣事。婆婆們從圍裙里掏出玉米棒一邊剝著玉米粒,一邊嘮叨著媳婦的不是!漢子的嘴里刁著的旱煙一明一滅,繞起的煙霧繚繞起著上升消失在錯綜復雜的老樹枝葉間。時光也在燃著的旱煙里漸漸逝去。人群散去后,鄉村的燈光也一盞一盞地次第熄滅,慢慢的整個小山村便睡著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也不知為什么,今日我在黃昏立在城市的一角,卻想起的是兒時老家巴中的黃昏。或許生命所經歷的一些人事物景,在一定的時候會從記憶的深處蹦出來,然后又在歲月中沉淀成一處永恒的風景。</p> <p class="ql-block">看著黃昏中的城市,念著鄉野的黃昏,才發覺城市的黃昏是欲望的開始,農村的黃昏才是詩。時光當然是有腳的,不停地噠噠往前走,由白晝走到了黑夜,又從黑夜走到了白晝,生命也就在這期間走向了中年。中年的黃昏光彩里多了一份厚重,但我并沒有樂不思念少時的黃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在感念不同歲月黃昏間,黃昏賦予金雁大橋的暈紅已被悄然而來的霓虹燈光消熔。遠山已是一片暮色,顯然昏已落幕。夜已經開始上場。淡白疏稀的月光爬上高樓,爬上電視塔尖,廣場上的那些時尚女,紛紛歸去,在城市的每一扇窗戶里釀造人間溫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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