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月8日,是周總理逝世45周年紀念日,我寫了一篇和周總理合影照片有關的故事,以示紀念,并分享給大家。</p><p class="ql-block">2012年秋,偶然通過網絡認識了一位講健康順勢療法的副教授王老師,王老師相貌優雅,言語和善,出生于1946年,原籍哈爾濱人,現定居在遼寧興城市,畢業于沈陽藥學院,現為沈陽藥科大學,我對療法也有點興趣,通過了解,倆人也漸漸熟識了起來。隨著聊天的話題的擴展,王老師也講起來她的人生經歷,其中講到1966年文革大學時期來北京串聯的一段故事,這段故事對于王老師來說真的算是刻骨銘心,歷經生死,永生難忘,但最為遺憾的是她有一張因為串聯人多擁擠受傷在醫院治療期間周總理來探望她們幾個受傷的小將,和周總理合影的照片一直就沒有機會得到并保存下來過,只是當時在醫院住院期間,在醫院的文革宣傳櫥窗里看到過這張黑白宣傳照片,而自己卻從來沒有收到過這張對于自己有特別意義的合影照片。現在年齡大了,閨女也在加拿大工作,兒子也從事中俄貿易,人生回首,往事難忘,40多年過去了,沒有在親眼看到并保存這張歷史照片,一直感覺是一種遺憾。聽王老師講述她的故事后,我也為王老師的經歷而感動,這樣的年齡幾乎經歷了從建國到現在的中國的各種風云變幻的社會變革,幾乎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裹挾在社會的洪流之中而經歷頗多,如果寫一篇人生經歷,我想這個歲數的人,都可以寫一段難忘的回憶,每個人一生的經歷中,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兩個,人生經歷最難忘最重要的時刻,這個照片或許就是王老師此生中最難忘最重要的記憶吧。我想,現在網絡這么發達,能不能尋求一下網絡上的幫助找到這幅照片呢,于是我在百度網上搜索,可惜網上根本搜不到這張照片。尋找這幅照片這件事也就暫時放下了。只不過時時的在我心里一直想著這個照片的故事。過了一段時間,也是在網上瀏覽照片,忽然想,或許是這張照片發生的歷史背景和新聞在網上不便直接公開,也許在某個檔案館網站里能找到,檔案是最能真實記錄歷史的。于是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試著搜索歷史檔案網,期待在這里能發現這幅照片,真沒想到,在其中“中國著名攝影家作品檔案網“中,在搜到攝影師“張宗堯攝影美術作品集”中,發現一副以前在網上從來沒有發現過的,周總理和幾個學生模樣的黑白合影照片,其中和周總理交談一個女學生的樣子和王老師貌似,但我也不能確定,畢竟過去了46年,變化太大了,于是我把這張照片下載下來,發給王老師確認,“沒錯。就是這張”,當王老師看到這個照片時候,激動萬分,連連說太感謝了,沒想到到老了,有生之年還能在親眼看到這個照片。我也為王老師能失而復得,得到這張照片而感到欣慰和高興。過了幾天,我又在網上的舊書店里,搜到了這本“張宗堯攝影美術作品集”,里面都是張老師一些著名的作品,比如為毛主席劉少奇劉亞樓交談拍攝的合影照片,還有為其他一些重要國家領導人拍攝的照片等,在此就不一一列舉,在中間頁面,就是那幅周總理和王老師交談的合影照片。我和王老師聯系后,王老師說要親自從興城來趟北京,見見我,并也通過檔案網的負責人楊勁奕的關系,聯系上了這幅作品的拍攝者張宗堯老師一起拜訪,我想也正好,可以親自把這本影集交給王老師了。王老師還發來她寫的回憶文“文革中的大難不死 ”,這篇文章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后面我將附上原文以餉讀者。</p> <p class="ql-block">上面就是那張讓王老師魂牽夢繞的和周總理的合影照片,王老師已經把這張照片放大作成鏡框照片掛在了自己的家里。下面這個是1966年出院證明。</p> <p class="ql-block">和周總理交換的主席像章,做工十分精細</p> <p class="ql-block">張宗堯攝影美術集</p> <p class="ql-block">張老簡介</p> <p class="ql-block">張老作品集之一</p> <p class="ql-block">張老為王老師的留言</p> <p class="ql-block">文章主人公:年輕時候的王麗珠老師</p> <p class="ql-block">沈陽藥學院大學期間,右邊同學后來成為前國家衛生部長夫人</p> <p class="ql-block">文革時期照片,鮮明的時代特色</p> <p class="ql-block">2012年結識王老師時候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通過檔案網負責人楊勁奕牽線搭橋,找到了照片的拍攝者張老</p> <p class="ql-block">拜望張老,張老拿出了46年前的原版照片和王老師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張老和夫人</p> <p class="ql-block">第二次帶著作品集拜望張老</p> <p class="ql-block">家宴</p> <p class="ql-block">王老師雖然學的是中醫藥學,后來評為副教授職稱,但在八十年代業余時間靠著一點一點的努力自學了俄語,英語,這是在單位期間,為外國專家當英語翻譯。</p> <p class="ql-block">在單位兼做翻譯工作期間</p> <p class="ql-block">90年代接待外國專家代表團</p> <p class="ql-block">自由女神像前留影,隨單位出訪美國期間擔當翻譯</p> <p class="ql-block">聯合國總部</p> <p class="ql-block">尼亞加拉大瀑布</p> <p class="ql-block">美國國會大廈</p> <p class="ql-block">金門大橋</p> <p class="ql-block">王老師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p> <p class="ql-block">興城生活</p> <p class="ql-block">同學聚會</p> <p class="ql-block">和同學——前衛生部部長夫人合影</p> <p class="ql-block">中間著白上衣者為前國家衛生部部長高強</p> <p class="ql-block">同學聚會</p> <p class="ql-block">王老師興城生活照</p> <p class="ql-block">受王老師的多次邀請,2013年1月份前往興城拜望王老師</p> <p class="ql-block">菊花島</p> <p class="ql-block">興城古城留影</p> <p class="ql-block">鼓樓</p> <p class="ql-block">牌坊</p> <p class="ql-block">海邊小城興城市隸屬于遼寧省葫蘆島市,是中國的溫泉之城,興城古城歷史悠久,在這里曾經拍攝過大家耳熟能祥的老電影“平原游擊隊”“三進山城”等等著名的經典老電影。</p> <p class="ql-block">平原游擊隊——李向陽</p> <p class="ql-block">興城之行,記憶難忘,也預祝王老師身體健康,晚年幸福,最后附上王老師寫的回憶文,以饗讀者</p> <p class="ql-block">文革中的大難不死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命懸一線</p><p class="ql-block">11月26日是我生命中極其特殊的日子,2011年的這一天,生我養我的媽媽去世,而我沒能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這一天留下了我心中永遠的痛。</p><p class="ql-block"> 1966年的這一天我與死神擦肩而過,成為我一生中最難忘的記憶。為了紀念媽媽,也為了記住這最難忘的一天,我要把這段刻骨銘心的經歷記錄下來。</p><p class="ql-block"> 1966年11月26日是文革期間毛主席第八次接見紅衛兵。而我就在北京等待著毛主席接見。這一天革命師生們從四面八方匯集到西郊機場,毛主席將在這里乘敞篷汽車接見紅衛兵。在經歷了漫長的等待之后,黃昏時分毛主席終于出現了,人們激動的歡呼跳躍,瘋狂的場面現在偶爾還可以從電視里看到,面對這樣的鏡頭時,我的兒女們曾非常不解的問我:“那時候真的這樣嗎?這不是都瘋了嗎?”我告訴他們那時候就是這樣,當年我就是這瘋狂人海中的一員。而且,瘋狂過后慘劇也就發生了。</p><p class="ql-block">在毛主席檢閱的車隊遠去之后,激動的人群冷靜下來,開始撤出。幾乎是一天的等待帶來的疲倦和饑渴,大家都希望早點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所以人群都朝著機場門的方向涌去。很快我和我的同學、住地的師生及帶隊的解放軍官兵們擠散了,我想從這擁擠的人群里出來和同學會合到一起,可是根本動不動,只能被夾帶著走向不知道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很快我發現被擠到了一個大門的附近,機場里面的空間很大,可是機場的門相對于潮水般的人群來講太小了。從門里走出的人數有限,后面涌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壓力也越來越大,前面的人不堪重負不斷有人跌倒,前仆后繼的人流越積越多,哭喊聲撕心裂肺,這里顯然已經是一個重大事故的現場,好多解放軍戰士在這里不斷的把跌倒、壓在下面的人拉起來,并且高聲呼喚企圖讓后面的人不要再往前面擁擠,可是,根本不起作用。很快我就趴到一片人的上面,接著,我下面的人陸續被拉了出去,我一下子就落到了地面,成為最底層。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我的身上壓力不斷加大,我已經不能呼吸,當時我的右邊臉著地,緊急時刻,我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會有人踩到我的臉,如果踩碎了眼鏡我的眼睛會瞎,而且碎了的眼鏡片會割傷我的臉留下疤痕,我要保住我的眼睛、我的臉。我用左手摘下眼鏡想把眼鏡扔出去,可是腦袋的周圍已沒有空地兒,情急之下我轉動了腦袋,左邊臉著地,我的臉終于離開了我的眼鏡。轉過臉之后的瞬間我就覺得人群的呼喊聲遠離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沒有任何痛苦,沒有任何牽掛,因為都還來不及去想。</p><p class="ql-block">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醒過來了,發現已是漆黑一片,我想這不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因為我倒地的時候天還亮著。我仰面朝天的躺在一盞路燈下面,因為沒有了近視眼鏡,所以我看東西有點模糊,但是,我能看到高高在上的路燈已經亮了,同時,還有幾束手電筒的光線在我的身上、臉上晃來晃去,我看到周圍圍了一圈人,有人俯身向下用手電照著我、觀察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如此不雅的躺在這里?太難為情了,我得站起來,我不能這樣被圍觀!可是盡管我用了很大的力氣,卻動不了,胳膊和腿好像是沙袋子,根本抬不動。這時我聽到有人說:“是活的,眼睛動了。”接著好幾個人紛紛響應:“是活的就趕快送醫院去搶救,不要耽誤了。”“快點,我這兒有自行車,抬到車上來。”接著我感到好幾個人把我抬了起來,他們一邊抬一邊說:“怎么這么沉啊?”“沒聽說嗎,死沉死沉的,要死的人就是沉。”我的心里很奇怪,我哪里都不疼,也不難受,怎么是要死的人了呢?而且我怎么就是動彈不了,胳膊和腿都不聽我指揮,腦袋也抬不起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人抬我的胳膊,有人抬我的腿,還有一個人抬著我的腦袋,把我放到自行車上之后,兩邊都有人扶著我,因為我根本坐不住,軟軟的癱在自行車的后座上,真是和死人沒什么兩樣,可是我的內心沒有悲傷,也沒有恐懼,除了右腳踝骨那里有點痛之外,身體的其他地方不疼不癢,怎么會死哪。我想一定是我剛剛被從最下面拉出來的時候,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沒有馬上送我去醫院,而是放到了路燈下面,這些好心人發現我還活著,救了我。我有點不好意思,他們說我太沉了,其實那時候我還不到一百斤,可能頻死的人真的會很重!</p><p class="ql-block">時間不長我就清醒的知道我們到了一間屋子里,我能看到匆匆忙忙走動的穿著白大衣的身影,這里一定是醫院了。他們把我放到一副擔架上,并且找來了一位醫生,那是一位男醫生,不很年輕,我的腦海里一直深深的印著一雙充滿焦急和痛苦神情的眼睛。醫生的手有點顫抖,摸過我的手腕后果斷的說:“趕快送住院處,到那里再登記。”然后我被快速的送到了一輛卡車上,沒有車棚,只有我一個人,躺在擔架上。我能感到初冬的寒冷,盡管身上蓋了厚厚的棉被,車開起來還是感到風大天寒,不過我很快就睡過去了,也許是昏過去了,總之我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罕見傷情 </p><p class="ql-block">等我再次醒來,想上廁所,發現我躺在一張床上,顯然那是一間病房。從窗戶看出去陽光明媚,好像已經快中午了。而我已經是一個住院病人了,我被換上了住院患者的衣服,從里到外!我感到無比震驚,是什么人給我換的衣服,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一點都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的驚慌,看到我用手抓著胸前的衣服,坐在我床前的一個阿姨笑著對我說:“你的衣服已經給你洗了,等干了就給你拿回來。放心,什么都不會丟的。你叫我王阿姨吧,我是負責照顧你的。”我的心里稍感安慰:“但愿是這位王阿姨幫我換的衣服吧,沒辦法都過去了。”我趕快向王阿姨表示感謝:“謝謝王姨!”我一邊說一邊要坐起來。我身上還是沒有什么疼痛和不舒服,而且我發現我的腦袋能抬起來了,我覺得我什么都能做,可是我的肢體并不完全聽我指揮,而且十分沉重,所以,動作很遲緩。我向床邊移動,要下地去廁所,王阿姨說:“你不要動,你不行的,你就在床上便吧,我來幫你,在床上就可以的。”“不用,我能行。”我心想:“我怎么能在床上大小便哪?那多難受。”不過我的腿還真是不服從我的指揮,等我好容易在王阿姨的幫助下把兩條腿放到地下要站起來的時候居然又像一灘爛泥似的堆了下去。因為我的堅持,王阿姨找來一輛輪椅,房間里的幾個人一起幫著王阿姨把我放到輪椅里,我坐在輪椅里去了廁所。回來后王阿姨讓我看了我的床卡,還沒有我的名字,但是標明“特級護理”,就是說有一個專人護理我,一切活動都在床上進行,是最嚴重的病患待遇。當時,我什么想法都沒有,只是覺得很奇怪,沒什么地方疼,也沒有什么不舒服,怎么就不能動了呢?王阿姨特別慈祥,說話是南方口音,告訴我不要客氣,不要不好意思,想要干什么告訴她,讓我把她當媽媽,還說:“你看多危險,時間再長一點就沒命了,你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得多心疼哪!“我真的很感動,也想起了媽媽、家里人,還有和我走散了的同學,但是那時候通訊很不方便,我又不能走動,只能寫信。后來我根據我自己的感覺和治療的情況很不專業的給家里寫了一封信,告訴家里人,主席接見后我受傷了,傷在眼睛和手。寫出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手的動作很不協調。</p><p class="ql-block">第一次吃飯的情景我還記得很清楚,王阿姨要喂我,我說不用我自己來,吃飯時我感到真奇怪,我的胳膊和手非常沉重,抬起來很費力,而且,手也不好使,根本拿不了筷子,只好用勺子,勺子還有點拿不穩,好容易盛上一點飯菜,手卻找不到嘴,吃進一口飯也不是件輕松的事情,舌頭也變得很大,活動也不靈活,飯到了嘴里咀嚼時會感到有障礙物,嘴里的食物會掉出來,我是個要強的人,所以在王阿姨的幫助下,基本還是自己吃完了飯。</p><p class="ql-block">沒有事情時我們同室病友開始聊天,自我介紹,我知道,我們這個房間里一共四個人,我是最大的,也是病情最重的,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我發現同室病友對我充滿了好奇,有的人看我之后會說一句:真嚇人,還有的人問我,你能看見東西嗎?我的床位剛好對著門,有好幾次我看到門被打開,有人對著我十分好奇的看上幾眼,臉上明顯的可以看出一種驚訝甚至是受了驚嚇的表情。這些不同尋常的現象使我不能不產生疑問,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真是反應遲鈍,幾天過去我才反應過來,于是我問大家,我怎么了?你們看到我怎么了?有的人支支吾吾的說:“沒什么,就是你的眼睛有點紅。“哦,是嗎?誰有鏡子給我看看。”可是沒有人給我鏡子,越是這樣越是讓我感到疑惑,我也就越想看看我自己,后來拗不過我的央求,終于得到了一面鏡子,對著鏡子一看,令我大驚失色,我的眼睛就像兩粒爛葡萄,沒有了白眼球,整個眼睛看起來就是黑紫色,細看可以看出原來白眼球已經被淤血充滿,能夠看得出薄薄的一層膜兜著里面黑紫色的淤血,所以白眼球的部位已經高出了黑眼球,難怪他們都問我能不能看見東西。我的臉頰也是青紫色,一看就知道是淤血造成的,整個臉只有鼻子那里有點原來的膚色,所以看起來我倒是有點象一只熊貓。我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問了護士,護士說:沒事的,你很快就會恢復的,因為你那時候不能呼吸了,身體缺氧,因為壓力太大,血液不流通,所以局部淤血,慢慢的吸收了就好了,你要認真的配合理療,你真是命大啊”。每天我要做兩次理療,上午一次,下午一次,開始王阿姨用輪椅推著我去理療室,眼睛蒙上一根寬帶子,胳膊還有大腿,繞上導線,然后通電,里面有熱流通過的感覺。我恢復的很快,幾天之后,我就可以自己下地走了,眼睛的黑紫色慢慢變淺,后來變成了紅色,然后變成粉色、黃色、最后變成白色,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個多月。手慢慢的也好使了。但是右手和胳膊后來一直發麻,而且這個癥狀持續了很長時間,到現在我的右手小手指也會容易出現麻脹的感覺。不過不影響功能。</p><p class="ql-block"> 在我住院期間曾經有兩批軍醫和軍護到我的床前進行現場教學,老師給他們講,像我這樣的病例平時很少見,只有在地震、嚴重擁擠踩踏事件中偶有出現。根據我的臨床癥狀及恢復的狀況說明我受傷的程度不是很嚴重,應該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那些學生和我的年齡相仿佛,看到我死里逃生后的慘象無不唏噓不已,有一個女孩問我眼珠疼不疼,還不相信的問我,真的能看到東西嗎?能看清楚嗎?一邊問一邊還把手指伸到我的面前考問我。我的身上也有好多或青或紫的瘀斑,原來我自己都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因禍得福</p><p class="ql-block">人們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還有的人會“因禍得福”。我覺得這兩句話在我身上都應驗了。在這之后的生活中,盡管經歷了諸多艱難,但是我的勤奮和</p> <p class="ql-block">付出都得到很好回報,因為除了我的本專業—藥學之外,我的英語也進步到可當翻譯的水平,所以退休之前的工作小有輝煌,曾不止一次帶團出國參加國際學術會議或者考察合作項目。退休后也有能力和條件發揮余熱、體現價值。得到很多人的贊許和羨慕。我的一雙兒女也很爭氣,我想和我的言傳身教密切相關吧,他們也都很勤奮好學,現在一個技術移民到了加拿大,一個定居在北京,都步入了小康,讓我無憂的享受我的晚年。</p><p class="ql-block">因禍得福當時就應驗了。因為這是一次很大的事故,所以,引起了國家各級領導高度重視,我們因此而見到了很多當時的國家領導人,其中包括周總理。</p><p class="ql-block"> 11月27日晚上北京市里的領導,那時候叫“北京市革委會”的領導到醫院來看我們,表示慰問,還說我們是為見毛主席受傷的,是光榮的。 </p><p class="ql-block"> 28日晚上,中央文革小組成員除江青外都到了醫院看望我們,因為我的樣子很特殊, 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在我床前停留一會兒,認真的打量我,問些問題,他們也很好奇;這樣的眼睛居然能看到東西!我也近距離的看到了王力、關鋒、戚本禹、姚文元、張春橋等當時權力顯赫的人物。</p><p class="ql-block"> 29日晚上,當時的空軍司令員吳法憲到醫院為第二天周總理的到來做前期安排,他告訴我們第二天下午周總理要來看我們,讓我們有所準備。他帶給我們的好消息讓我們足足高興了一個夜晚和第二天的一個白天。為了保證醫院的秩序和總理的安全,要求我們不能在總理來的時候離開自己的房間去圍觀總理。我們都渴望著這個幸福時刻的到來。</p><p class="ql-block"> 30日晚上八點左右走廊里傳來了激動人心的歡呼聲,我們知道周總理來了。沒過多長時間,我們的房門打開了,周總理神采奕奕的走了進來,而且,非常幸運的是,吳法憲和陪同醫生徑直把周總理帶到了我的床邊,我是事先就安排好的重點病號。那天為了能和總理更近的接觸,也為了在總理面前不要顯得病情太嚴重,我堅持在總理快到我們房間的時候站在了地上,靠著床,經過幾天的治療和恢復,我基本能站穩了。醫生向總理大概的介紹了我的病情。總理一邊認真的聽,一邊點頭,然后親切的問我叫什么名字,在哪個學校讀書,還問我感到那里不舒服,我一一做了回答。因為我告訴總理我的右手還不好使,總理就很關切的拉著我的右手,象醫生檢查一樣認真的搬動、撫摸我的手指和手掌。總理囑咐我們對待傷病要既來之、則安之,認真配合治療,不要急于出院,一定要恢復好。這時我看到總理胸前佩戴著一枚很精致的毛主席像章,都能看出頭發絲,我靈機一動,跟總理說:“總理,我們交換一下紀念章好嗎?”“好的.”總理爽快的答應了,我趕快把總理胸前的紀念章摘下來,戴到我的胸前,又把我的一枚紀念章戴到總理胸前。這時,有人提出來:“總理,那天我們被人擠倒了,沒有看到毛主席,我們想見毛主席。”總理笑著對大家說:“知道大家的心情,可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太忙了,不能到醫院來看你們,所以派我來看你們,我是代表毛主席和黨中央來看你們的,你們現在要好好養病,回去后努力學習和工作,以后當模范來北京就可以象見我這樣見到毛主席了。”說完這些話總理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離開了我們病房。正當我沉浸在擁有了總理戴過的紀念章的幸福之中時,有的人告訴我們在總理后來去的病房里有人讓總理簽名留念了,我們聽后大為后悔。哎呀!怎么這么笨哪,怎么事先沒有想到讓總理簽字留念呢,真是太遺憾了,太遺憾了!另外幾個室友說,你還有什么遺憾的,比我們強多了,你還有總理的紀念章哪,也很珍貴啊,我們什么都沒有哇!后來我知道,我確實太幸運了,因為我有和周總理的合影照片。沒幾天我就在醫院院子里的一個宣傳窗里見到了周總理來慰問時我和總理面對面的照片,當時我覺得非常榮幸,非常幸運,非常渴望得到一張照片留念。可是當年沒有如愿以償,醫院沒有給我們。在這之后的幾十年里這張照片一直印在我的腦海里,也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遺憾。</p><p class="ql-block">我一直珍藏著從總理那里得來的毛主席像章,幾經搬家都還完好的保留著。而對周總理的懷念和感情也因為這短短的幾分鐘近距離接觸而變得格外深厚。記得周總理去世時,電視機還沒有普及,我自己家里沒有電視,為了能夠看到周總理的遺體告別儀式,我想方設法找到有電視的鄰居家,播放向周總理遺體告別的鏡頭時,看到靜靜躺在棺木中總理清瘦、疲憊的面容,當年總理到醫院看我們,和我親切握手、詢問傷情的情景歷歷在目,我一下子感到了發自內心的與親人生離死別的痛苦,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噴涌而出,不停的抽噎,鄰居們都感到很奇怪,問我為什么哭的那么傷心,我向他們講述了我的經歷,他們知道我曾經和周總理握手、對話并且還有一張和總理面對面的照片都羨慕不已,覺得我受傷沒有留下什么殘疾,還見到了周總理真是因禍得福。值!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友情綿長</p><p class="ql-block">這段死里逃生的經歷也讓我體驗并永久擁有了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深厚綿長的友情。來自和我一起去北京的兩個當年的同班同學,一男一女,現在他們是幸福的一對兒。</p><p class="ql-block">當年我和這個女同學關系一直不錯,那次我們本來是準備去上海,可是從沈陽乘火車到北京的一路艱辛使我們放棄了去上海的打算,知道主席又要接見紅衛兵了,我們決定在北京等</p> <p class="ql-block">著見毛主席。那個年代到北京見毛主席是一件非常幸福而激動人心的事情,光榮而神圣。11月26日我們等來了這一天。到北京后,我們兩個女同學和男同學被分開住在兩個地方,主席接見都是按照住地集體行動,男同學和他們住地的人在一起,沒有和我們一起行動。我和女同學兩個人一直形影不離,可是在我們回住地的途中一不留神被無情涌動的人流把我們倆人沖散了。</p><p class="ql-block"> 在醫院里接受治療的時候我一直期盼能早日見到他們,可是30號總理慰問我們的那一天他們還沒有來,當時還有點替他們感到遺憾,同時,我有些擔心,是不是他們也出了問題?可是當時我自顧不暇,沒有辦法去找他們。直到有一天,可能是12月2、3號吧,我在床上坐著,病房的門是開著的,我突然看到一群人向我走來,清楚的看到我思念的同學來了,男同學一臉沉重,女同學頭發凌亂,滿目焦灼,嘴角抽動著,還沒到我的床前,眼淚已經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我看到她艱難快步的向我奔來,一頭趴到我的身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撕心裂肺的喊著:“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怎么辦哪?”看到她哭的那么傷心,我當時還有點糊涂,我們都見面了,應該高興才對呀。不過她的情緒也感染了我,畢竟這是劫后余生的第一次見面,肯定是很激動的,我也流下了眼淚。不過我心里還是高興的成分多一些,有好多話要跟他們說。我推著她,勸她:“不要哭了,我們不是都很好嗎?我也沒事,都挺好的,周總理都來醫院看我們了,你們都沒趕上,別哭了。”聽了我的話,她止住了哭聲,抬起滿是淚水的雙眼問我:“是嗎?你能看見東西嗎?”我說:“能啊。你以為我瞎了?”她抽噎著:“你嚇死我了,看你的眼睛都什么樣了,我以為你看不到了,疼嗎?”“不疼。”我這才知道是我的樣子嚇到他們了,他們以為我的眼睛瞎了,看不到東西了。所以才會那么傷心的哭。我向他們介紹了我的傷情,治療的效果,見到周總理的過程。看到我沒什么令人擔心的傷病,兩個同學及同來的負責住地的解放軍官兵都松了一口氣。我記得其中有一個是團長。團長看到我們情緒都恢復正常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對我的女同學說:“好了,這回你該放心了,好好休息,也得把你的病好好看看了。”這時我才知道,我與死神擦肩而過之后,我的這兩個同學經歷了怎樣的痛苦煎熬。</p><p class="ql-block">11月26號晚上,回到住地后發現我沒有回去,同時還有好多人也沒回去,分析是因為天黑了,可能迷路了,那時候紅衛兵到哪里都可以免費吃住,所以,當晚沒有太當回事。第二天上午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一些,到了下午清點之后發現只差我一個人了,其余那些中學生、小學生都回去了,只差了我這個大學生。猜測可能是真出問題了。于是決定第二天開始出去找我。幾天下來,他們找遍了所有收治傷病師生的醫院,第一遍找過之后沒有找到我,我的女同學就受不了了,因為那次事故比較嚴重,有死有傷。數日奔波、煎熬,她發燒了,39度多,可是她說什么也不休息,一定要找到我,不管是死是活。因為想到我可能不在了,所以經常哭。找到我的那一天是他們開始的第二輪尋找,而且已經沒剩下幾所醫院了。越找感覺希望越渺茫,也越焦慮。他們已經決定如果再找不到,就準備去認尸了。可想而知,他們的心情是何等沉重。最后終于在空軍總醫院收治的傷病師生名單里發現了我的名字,知道我還活著,可是看到我的一剎那又仿佛落入冰窟里。</p><p class="ql-block">知道我沒什么大礙大家都很高興,我還帶他們去醫院院子里面的宣傳欄看周總理到醫院慰問我們和我面對面的照片。他們覺得我還是很幸運的。</p><p class="ql-block"> 我在北京住院的日子里,男同學先回學校了,為我們兩人請假,說明情況。女同學一直在北京等我。我在醫院條件非常好,我的同學一個人為了我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經常到醫院來看我。每次到醫院看我都是樂呵呵的,我能感受到她發自心底的喜悅,問她累不累,她說,不累啊,你不要著急出院,一定要治好。出院的前幾天她陪我去了天安門廣場,在那里她像個大姐姐一樣照顧著我。我那時候可能大腦還是有點問題吧,反應有些遲鈍,我記得最清楚的是,當時我不知道毛主席紀念章應該戴在哪一邊,也不知道該做什么,我的同學幫我戴好像章,撫平我的衣服和頭發,拉著我站到照相的位置,幫我擺好照相的姿勢,然后她走到一邊歪著腦袋笑瞇瞇的看著我,那個瞬間我特別感動,因為在長大之后生活中很少有人會這么細膩的關心我,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p><p class="ql-block"> 她看到我傷后摸樣的悲痛欲絕,讓我感到那是猶如親人般的悲傷。之后對我的呵護和照顧讓我感到被關心和愛護的溫暖,我能感受到她的情深意重,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對我是失而復得后的珍惜。她因悲傷而變形的面容、淚眼婆娑的雙目、急急向我奔來,趴到我身上嚎啕大哭的那個瞬間記憶一直留在我的腦海里。在這之后的日子里,我們還經常回憶起當時的點點滴滴,每次提起來,都會唏噓不已,潸然淚下。</p><p class="ql-block"> 現在我們都退休了,他們夫妻二人也經常提起我的這段經歷,他們十分感慨的說,如果當時我醒不過來,面對我的死亡,他們這一生心里將永遠留下巨大的傷痛,畢竟我們是一起去北京的,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將無顏面對我的父母,他們兩個人也不可能結為夫妻。他們這么說讓我</p> <p class="ql-block">感到太沉重了。蒼天有眼,我死里逃生了。女同學成了我的知心姐妹,而且天公作美,我們現在住的很近,火車一個小時的路程,所以經常來往。我們之間無話不談,當我有煩惱或者感到疲勞的時候就會到她家里,我戲稱他們家就是我的“避難所”。在那里我可以徹底放松、休息、享受!這段經歷了生死歷練的友情綿長、溫暖,將伴隨我們幸福、快樂的共享夕陽。</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親情永在</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我媽媽帶著我的大弟也在北京,因為媽媽是小學教師,所以也可以大串聯到北京,而我的大弟那時還是小學生,也就跟著媽媽到了北京。</p><p class="ql-block">爸爸接到我的信以后很著急,可是他不能離開家到北京看我,他給媽媽發了電報,媽媽說電報內容大致是:女兒在北京主席接見后眼睛和手受傷,去醫院看她,安慰她。媽媽接到電報后哭了,因為也想到我戴眼鏡,一定是眼鏡碎了,眼睛可能保不住了。她和大弟兩人接到電報后,馬上停止了原來的安排,到醫院看我。大弟說,媽媽走一路哭一路。到了醫院找到了我住的病房,發現我不在,一問說我去做理療了,媽媽坐在床邊打量著我的床位,看到我在看一本書,床頭柜上面還有我幫護士們做的消毒棉簽,媽媽分析,能看書說明眼睛還好,能做棉簽,手的問題也應該不大,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媽媽想只要眼睛能看,手能動就行,那么剩下的問題就可能是外傷,臉上大概會有傷疤,媽媽想到這里心中又是一陣難受,因為我小時候曾經因為大人沒有看管好,被爐蓋燙傷,左邊臉上留下一片疤痕。想想現在還沒有結婚就毀容了也是件痛心的事情,這孩子真是命苦......正當媽媽擔心的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回病房了,意外的見到媽媽和弟弟,我太高興了。而媽媽看到我更是激動的流下了淚水,但這是高興的淚。媽媽說沒想到我會那么好,完完整整,一點外傷也沒有。而且那時候,淤血經過一段時間的吸收,我的眼睛變成了紅色,臉上的淤青也逐漸退去,加之在醫院吃的特別好,是飛行員的伙食標準,天天都是雞魚肉蛋,大米白面。那是我有記憶以來吃的最好的一段時間。在這以前我們基本吃不飽肚子,大米白面每個月每人只有二斤,天天吃玉米面,高粱米,而且還經常吃不飽,魚肉之類的更是很難見到。住院之后的美味佳肴讓我很快胖起來,氣色也好了很多,所以媽媽看到我時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我不但沒有傷反而白白胖胖!</p><p class="ql-block"> 沒過幾天媽媽又到醫院看我,給我帶來一件豆綠色的燈芯絨上衣,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穿燈芯絨衣服,感覺那么漂亮,那么華麗!我喜歡的不得了。當時我們家的經濟條件有限,緊緊巴巴的過日子,兒時的我曾經非常羨慕我的同學過年時穿的燈芯絨衣服。我考上大學媽媽都沒舍得給我買這么奢侈的衣服。我問媽媽這件衣服一定很貴吧,我既高興又有點擔心家里的錢不夠用。媽媽對我說,不用擔心,你喜歡,你能穿上,穿上漂亮是最重要的。說完我看到媽媽又流淚了。我細細品味個中滋味,我知道那件衣服應該是媽媽對我能死里逃生的慶賀,是送給我劫后余生的紀念!</p><p class="ql-block">我從北京出院后回到家里繼續休養,媽媽見我的右手下臂和小手指還不是很靈活,還有點發麻怕留下后遺癥,又帶我去醫院檢查,而且想辦法讓我繼續做理療。好長一段時間我在家里媽媽什么也不讓我干,怕我累著。</p><p class="ql-block"> 我的這段經歷很特殊,好多年了我一直想把它寫出來,可是一直沒有完成。去年的11月26日媽媽去世了。使這個刻骨銘心的日子,更為沉重。我的二世為人,媽媽的駕鶴西去機緣巧合的都定格在這一天。這是無比沉重、難忘的一天!對媽媽的懷念給了我靈感和動力。我能完成這篇文章,是對媽媽最好的紀念,證明來自媽媽的親情與我的生命同在。</p><p class="ql-block">今生夙愿</p><p class="ql-block">1966年11月26日距離現在已近46年。幾十年來,歲月的流逝沒有沖淡我對這件事情的記憶。文革期間的混亂,心情很壓抑,沒有心情去想更多。畢業后,結婚生子家務和工作的繁忙沒有精力顧及其他。</p><p class="ql-block">現在年事已高,尤其是看到一些見死不救的事件感概萬千,會更多的聯想起我的這段不同尋常的經歷。</p><p class="ql-block">我能夠大難不死和當時的良好社會風氣密切相關,試想:當時如果不是及時的把我從擠壓的人群下面拉出來,再多幾分、幾秒我可能就沒命了。我仰面朝天的躺在路燈下面。我想,可能是我被拉出來的時候已是死人一樣了,所以沒有送醫院,而是被當做死人放在那里了。幸虧我醒過來,我的眼睛睜開了,僅此而已,很細微的動作。但是這細微的動作如果沒有圍觀我的好心人及時發現,又很及時把我送到醫院,我又很快的昏迷了,北京的冬天也會把我凍死的。每每想到這些,我都感到后怕,也因此對那天晚上圍觀我、把我送到醫院的人充滿感激。是他們讓我起死回生!而至今我對他們一無所知,所以我很想在有生之年能認識他們,面對面的對他們說一聲:“謝謝!”</p><p class="ql-block">我想送我去醫院的肯定有北京人,騎自行車上班的北京人。而且年齡應該不大,所以有好奇心,下班之余也不急于回家做飯,能圍觀我,并且把我送到醫院去。當時送我去醫院的大概有三四個人,甚至四五個人。這件事情對于他們來說也應該記憶深刻,因為日常生活中這樣的突發事件實在是太少了,他們也會講給他們的親朋好友,我很希望能夠尋找到我的救命恩人。46年了,我在心里一直念念不忘,</p> <p class="ql-block">恩人們,你們在哪里?</p><p class="ql-block">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能有機會見到當時住在同一個病房的室友。不過比較渺茫吧,我依稀記得有一個內蒙女孩兒,當時好像是中學生,小腿骨折,我能走動后還照顧過她。一個河南駐馬店的女孩兒,在周總理到醫院慰問我們的時候拍的那張照片中有她和她的兩個同學。她后來還給我寫過信,好像她的病情最輕,也是最早出院的。一個上海女孩兒,是闌尾炎還是膀胱破裂忘記了。應該說,我們這幾個人能在那種非常歷史時期、由于一個突發事件聚在一起也是一種緣分,如果在我們的垂暮之年再聚首也應該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吧。</p><p class="ql-block">我現在還經常離家出去工作,算是發揮余熱、體現價值吧。以后我會把當時得到的主席像章、出院時醫院開具的診斷書、一本有好多人簽名紀念的筆記本一并附上。在網上發出去,這樣可以得到一些熱心網友的幫助,也想去空軍總醫院聯系一下,看看他們是否還保留著周總理慰問我們時的照片,是否能送我一張,了卻我幾十年心中的遺憾。大家說好嗎?</p><p class="ql-block"> 2012年2月</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我的傳奇故事在繼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今年的二月份懷著對母親的思念,心情無比沉重的我將文革中的大難不死經歷整理成文,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不能從喪母之痛中解脫出來,因為,我的爸爸是在1994年去世的,那時候我遠在俄羅斯,等我回家知道爸爸去世的消息時已經是兩個月之后了,在那之后的好多年每每提及父親我都會清淚長流、難以自控。媽媽去世我又沒有守在她老人家身邊,對父母的歉疚,子欲孝而親不待的痛苦讓我沉浸在憂傷之中難以自拔。我經常獨處,我在療傷,可是卻發現很難從痛苦中解脫。</p><p class="ql-block">我的日志"文革中的大難不死“很多朋友看了,都很感動,后來我找出當年從周總理那里得到的毛主席像章、醫院的診斷書都拍成照片發布在我的空間里。今年的11月2日,一位細心的朋友被我這段不同尋常的經歷感動,通過搜索在網上幫我找到了這張珍貴的照片。當這張照片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感到無比震驚,我的心狂跳不已,激動的淚水情不自禁奔涌而出。這是一張令我魂牽夢繞的照片,是一張記錄我死里逃生后因禍得福的珍貴影像,我的激動、我的驚喜都無法用語言表達。我頓時覺得壓抑在我心間的悲傷、痛苦的陰霾剎那間消失殆盡,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樂,讓我意識到,我的生活中不全是痛苦。在此之前,我曾非常悲觀的想到:人活七十古來稀,我已近古稀之年,天下除死無大事。父母已離我而去,我也要安排好身后事了。這張照片的意外出現似一陣陣溫暖的春風,吹散了彌漫在我心間的郁悶和悲傷,讓我感到這是上蒼對我的眷顧,在我情緒最低落的時候送我一份驚喜,開啟我生活中快樂的源泉,喚起我生活中美好的回憶,讓我的生活充滿陽光。</p><p class="ql-block">我的親朋好友們看到這張照片都感到我太幸運了,紛紛向我表示祝賀,也提醒我要多多感謝幫我找到照片的朋友。</p><p class="ql-block">11月20日我告別了孤獨,來到北京,我有好多事情要做。首先我見到了幫我在網上搜索到這張照片的朋友,這是一位年輕人,很有思想、有能力的一個人,他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普普通通人家的孩子,通過自學、自考掌握了一門實用專業,靠自己的拼搏在當今激烈競爭的社會中謀得一份收入萬元的職業。我們有相似的地方—勤奮好學,他覺得我的經歷很有勵志作用,在知道我在文革中的這段經歷后也覺得這張照片對我的重要,所以這個心思縝密的年輕人通過在網上搜索幫我找到了這張照片。當我向他表示感謝時,他淡淡的說:沒什么,舉手之勞而已。但是他也能理解我的心情,所以也感到是一件值得高興、很有意義的事情。這張照片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我們成了忘年交的摯友,在很多問題上我們都有相近的看法和想法,雖然是兩代人卻沒有代溝。有這樣的朋友我的生活會多一些青春的氣息。</p><p class="ql-block">我見到的第二個人是中國著名攝影家作品檔案網的負責人楊勁奕,他畢業于電影學院攝影系,畢業后留在了北京,接觸了這個網站之后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工作,所以義無反顧的參與了這個網站的工作,這是一個義務性的工作,他在這份工作中的投入沒有經濟上的回報,有時甚至還要自己投入,但是他一直在堅持,因為他對老一輩攝影家的崇拜,對記錄中國歷史老照片的摯愛,他在為保留、整理、編輯記錄中國歷史的老照片的工作中堅守著。我的事情對他也是個鼓舞,我們一起去拜訪了這張照片的作者—著名攝影家張宗堯先生。</p><p class="ql-block">我把拜訪張宗堯先生的時間定在11月30日,因為46年前的同一天張老陪同周總理去空軍總醫院慰問拍到這張照片。11月2日我得到這張照片后就和楊勁奕取得了聯系,并且向他表示我希望見到照片的作者,小楊當即就和張老取得了聯系,張老也感到是個意外的驚喜,當張老知道我特意從葫蘆島到北京來拜訪他時也非常高興和激動,張老早早就把當年保留的原版照片拿出來,小楊為我和張老拍了一張拿著這張照片的合影。</p><p class="ql-block">張老夫婦和我都經歷了包括文革在內的蹉跎歲月,回首往事,感慨萬千,小楊靜靜的坐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聽著我們的交談。中間他從張老夫婦的談話中發現了一些非常有價值的內容,讓張老拿出了幾張</p> <p class="ql-block">老照片做了介紹,小楊也是不虛此行,拍到了一些珍貴的素材,也發現了張老這里還有很多值得收集的歷史影像。</p><p class="ql-block">張老夫婦是一對可親可敬的老人,非常歷史時期的不公正待遇使二位老人的事業和健康都受到嚴重摧殘。現在他們都已是耄耋之年,深受各種老年疾病的折磨。交談之中我能感受到二位老人的質樸、善良、謙虛、正直的美德。他們的內心世界很豐富多彩,他們的歷史充滿傳奇和輝煌,我愿意把他們作為自己的良師益友,也愿意利用自己這些年來積累的自然養生方面的知識幫助他們減輕病痛,共同續寫這份奇緣書就的傳奇故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作者:王麗珠 </p><p class="ql-block"> 寫于:北 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12-12-7</p><p class="ql-bloc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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