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39b54a"><b>韓美林畫豬</b></font> <h1> <b> <font color="#167efb">我們那個年月的“佩奇”</font></b></h1><h3><font color="#ed2308"> (長篇紀實文學)連載(20)</font></h3><div><font color="#167efb"> <b>趙 順 年</b></font></div> <h1><font color="#ed2308"><b>(上接連載(19),第三十七章)</b></font></h1> <h1><b style=""><font color="#ed2308">第三十八章</font></b><div><font color="#167efb"><b> 諸城縣在1975年和1976年兩年的初冬季節(jié)所開展的“濰河治理工程”,對我來說,不僅記憶猶新,而且刻骨銘心。<br> 對于我的刻骨銘心,當然不單單是因為在那個波瀾壯闊、聲勢浩大、艱苦卓絕的工程中我曾經擔任過解留人民公社的總指揮;也不單單是對工程任務的艱巨與困難以及治理過程中環(huán)境條件的惡劣、工程使用工具的原始落后和肩挑人抬的艱苦;更不單單是因為連續(xù)多日的大雨使濰河在1974年的8月13日所造成的沿河多處地方的洪水肆虐,我的家鄉(xiāng)都吉臺也因為環(huán)繞我村的浯河與荊河泄水不及而深受其害,我父親為我娶媳婦頭年剛剛蓋起的五間新瓦房和準備結婚的物品蕩然無存,我的父親也因為那場洪水急火攻心加上災后沒有干凈的水可飲得了“阿米巴痢疾”而被奪去生命……這些無疑都讓我刻骨銘心,終生難忘。而最深刻的是,當1974年的那場洪水來臨之際,作為秘書,我親眼目睹了中共諸城縣委書記、武裝部政委張修林同志(因他還是現(xiàn)役軍人,我們都是稱呼他張政委)轉戰(zhàn)全縣各處受災公社與村莊指揮抗災救災那沉著果斷、救民于洪水的雷厲風行和擔當,尤其是昌濰地委書記魏堅毅同志冒著巨大危險于不顧乘坐汽艇從峽山水庫順著濰河逆流而上趕赴諸城查看災情,和張修林同志一道指揮抗災救災的精神和作風深深地鐫刻在了我的骨子里。他們一個是維系著千萬人口地區(qū)的地委書記,一個是面對著百萬百姓的縣委書記,在災害面前,我看到了他們抗災救災的堅定和對百姓生命的憂心忡忡。那是我的親眼目睹,那是我終生難忘的現(xiàn)場見證,那是兩位共產黨的高級干部在舟楫風浪中的逆行和堅強,更是他們在漫漫洪水中為了人民的生命將個人安危置之度外而苦苦尋覓生命綠洲的果敢與行動。直至今天,當我穿透歲月的縫隙和時光的斑駁,回望那些感人動人的場面時,我總是禁不住潸然淚下…… <br> 1974年的8月13日,我跟著張修林政委,在那無法形容的傾盆大雨中,諸城縣委那輛美式37款吉普車如同一葉扁舟穿行在幾處發(fā)生災情的公社與村莊的道路上,那路走著走著前邊就被沖斷,只好回頭另辟蹊徑;有的路段吉普車剛剛過去,再回來時就已經不見了蹤影;有兩座橋就在那車剛剛過去的剎那便在身后坍塌。最驚險的是在諸城城北,也是諸城縣在濰河上唯一的一座“濰河大橋”,當包靠石橋子公社吳家樓水庫的另一位縣委領導電話請示張政委水庫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是否炸壩,張政委嚴令不準的時候,電話線中斷,他的命令無法傳到對方,張政委當機立斷,要迅速趕到石橋子公社吳家樓水庫查看水勢并阻止縣委包庫領導炸壩決定時,可當我們趕到“濰河大橋”時,洪水已經漫過了橋面,司機劉玉勛正在琢磨著是沖過去還是不能沖過去拿不定主意而猶豫的瞬間,“濰河大橋”就在我們的眼前被洪水轟然沖垮,橋面上的欄桿、未倒的幾根廣播電線線桿等所有的附屬物隨著近6000 m^3/s (立方米/每秒)的流量向下游“嘩嘩”沖去。要不是劉玉勛的猶豫片刻,按時間計算,那吉普車正好走到“濰河大橋”的中間而正趕上大橋的坍塌,我們就會隨著大橋的坍塌而喪身濰河的濤濤洪水。那個緊急而危險的場面,我在我的另一篇文章《最美的背影》中已經作了比較詳細的描述,那個場面如同在戰(zhàn)場上一樣,面對也要過橋到濰河北岸陌生人群,張政委大聲亮出了自己縣委書記的身份,問誰能游泳渡過濰河到石橋子傳達他堅決不準炸壩的命令時,劉安基自告奮勇以共產黨員和國家干部雙重身份的資格得到了張政委的批準,他縱身跳入波濤洶涌的洪水里橫渡濰河去石橋子傳達張政委嚴厲不準炸壩的命令之后,我和縣水利局長蔣金密又隨著張政委奔赴濰河東岸的昌城、百尺河等公社查看災情。一天湯水沒達牙,晚上回到縣委辦公室,張政委只喝了一杯水,便一臉凝重地親自向地委常委值班室匯報了諸城的雨情和濰河的水情,并實事求是地向地委值班室匯報說,實際受災面積及其詳細情況尚不明確,因為大雨正在下著,洪水還在繼續(xù)漫延……<br> 地委常委值班室的同志接到張政委電話后,迅即向地委領導作了匯報,并接著回復,地委書記魏堅毅同志第二天即趕赴諸城查看災情,指揮抗災救災。<br> 然而,第二天一天,我們都未能接到魏書記!<br> 地委常委值班室電話告知,從濰坊到諸城的路已無法通行,尤其是從安丘往南,所有的路面全被沖垮,并且安丘的災情也相當嚴重。魏堅毅書記到了安丘,便與安丘縣委研究抗災救災方案。因安丘至諸城道路無法通行,魏堅毅書記決定從峽山水庫順著濰河乘坐汽艇趕赴諸城,并要求張修林同志到諸城的昌城公社巴山附近的濰河岸邊去接魏堅毅書記,具體時間另行通知。<br> 8月15日上午,一艘汽艇從峽山水庫順著濰河逆流而上。10點許,諸城縣委書記張修林在昌城公社巴山往西的濰河岸邊接到了昌濰地委書記魏堅毅。<br> 接到魏堅毅書記的那個場面,我至今深感遺憾而后悔,但當時也只有無奈。那是一位地委書記和一位縣委書記在大災面前為了百姓生命而不顧個人安危的一次手拉手,是在風雨交加和洪水翻涌中一次黨的領導干部的深情擁抱!<br> 魏堅毅書記乘坐的汽艇因水急浪涌,幾次都無法靠岸,當汽艇上的人們把一根纜繩扔到岸上,我和劉玉勛迅即將它抓住并緊緊地纏在一棵樹上后,汽艇才得以稍微穩(wěn)住,魏堅毅書記在隨他來的幾位同志推扶著走到岸邊,張修林政委站在岸上伸出雙手拉住魏堅毅書記的雙手用力攀爬上岸的時候,我聽到了地委書記和縣委書記兩位上下級書記沒有任何其它內容但卻勝過千言萬語的最簡短對話:<br> 魏堅毅書記只叫了聲:“修林!”<br> 張修林書記也叫了聲:“堅毅!”<br> 然后兩人就緊緊地擁抱在一起!<br> 那一刻,我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我只能趕緊拉開車門等待著兩位領導上車。<br> 我一直深感遺憾的就是沒有相機更沒有現(xiàn)在手機的方便而未能把這一感人的瞬間拍下照片,哪怕一張照片!<br> 魏堅毅書記身穿雨衣,挽著褲腿,赤著雙腳,頭上還往下淌著雨水就上了諸城縣委的那輛美國37款吉普車。</b></fon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在車上,張修林政委一邊匯報全縣的災情,一邊聆聽魏堅毅書記的指示。</b></div><div><font color="#167efb"><b> 從昌城公社巴山附近的濰河岸邊往諸城城里走的路上,魏堅毅書記在多個地方停車視察水情災情。快到縣城的時候,魏堅毅書記說:“修林,情況緊急,咱們現(xiàn)在直接去諸城機場。”<br> 在諸城機場,地、縣兩位書記作了簡短的分析研究后,魏堅毅書記即要通了省委電話:請求省委協(xié)調空軍支援,派直升機和運輸機到諸城,詳細勘察災情,往重災區(qū)投放干糧。張修林政委緊接著安排縣委辦公室,通知凡是有伙房的縣直部門、單位、企業(yè)以及城里僅有的五個國營飯店和縣招待所連夜烙大餅、做火燒、蒸饅頭,并強調第二天上午必須把做好的干糧送到機場,越快越早越好。<br> 那個晚上,魏堅毅和張修林地、縣兩位書記就在諸城機場專門為戰(zhàn)士家屬到部隊探親所建的小招待所里住下,兩位書記都徹夜未眠,而是在反復研究抗災救災的方案。我知道,從8月12號到14號,我是整整三天三夜一眨眼都沒眨眼,張政委就是在我打電話向相關公社要災情時,他在吉普車上閉閉眼。15號的夜里,張政委又和魏堅毅書記兩人徹夜未眠,我在一邊清楚地看到,魏堅毅書記要電話或接電話時,張政委就斜歪在小床上閉閉眼;張政委要電話或接電話時,魏堅毅書記也是那樣斜歪在小床上閉閉眼。兩個人都沒有電話了,便分析災情商量抗災救災方案。當分析到如果沒有峽山水庫對濰河洪水的吞吐,整個濰河兩岸的災情就會更大,人民的生命財產損失將更加嚴重時,魏堅毅書記說:“正是有了峽山水庫,保住了昌邑段兩岸基本無恙。而峽山水庫上游的幾個縣,受災最重的就是諸城,因濰河在諸城境內最長,支流最多,80公里的主河道,2000平方公里的流域面積。這些年沒下大雨更沒有洪水發(fā)生,致使河道淤堵,有些地方雜草叢生,還有的長出了樹,造成河水下流不暢,但既沒有引起我們的重視,我們也沒加強河道管理,今天造成水災,除了老天之外,地委是有責任的,你們縣委也有責任呀!”<br> 張政委點頭稱是,連聲說:“是我們縣委的責任,我們縣委的責任!”<br> 8月16日清晨,濟南軍區(qū)空軍的一架直升機比預定的時間提前降落在諸城機場,簡單吃了點早飯,魏堅毅書記、張修林政委便登上了直升機前往解留、相州、涼臺、石橋子等公社查看災情。直升機發(fā)動機的聲音太大,機艙內相互之間說話根本聽不見,飛行員的路線又不熟,張政委便命我站在飛行員的身邊當領航。直升機沿著濰河西岸由南往北,以最低空的高度讓領導們從舷窗上查看地面上的水情。<br> 直升機經過了解留公社、相州公社、涼臺公社和石橋子公社,領導們基本看清了沿河的村莊、土地都還浸泡在水中,已經成為一片澤國,最后轉了一個大圈,轉回到相州公社的豐家?guī)X村東降落后,兩位書記走下直升機跟提前接到通知的相州、涼臺公社黨委的負責同志作了抗災救災的具體指示,然后便返回諸城機場。此時,濟空的一架“安二型”運輸機也已經到達,立即進入了向災區(qū)投放干糧的緊張工作中……</b></font><br></div></h1> <font color="#39b54a"><b>劉復溪攝影作品選</b></font> <font color="#39b54a"><b>濰坊醫(yī)學院生殖醫(yī)院微信公眾號<br> 長按二維碼點擊識別加關注</b></font><br> <h1><p><b style=""><font color="#ed2308">第三十九章</font><br></b><font color="#167efb"><b> 諸城縣委書記張修林治理濰河工程的決策,就是在諸城機場的那個夜里下定決心并做出決定的。<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在那個夜里,還有兩件事讓我終生難忘。</b></font></p><p><font color="#167efb"><b> 一是我很扎實地吃了一頓諸城機場飛行員標準伙食的飯和可盡管吃的純雞蛋煎餅以及從沒吃過那么多的“豬下貨”特別是一個囫圇豬耳朵;二是我知道了“峽山水庫”,并牢牢記住了“峽山水庫”的名字并決心要看看它了解它認識它!<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中午飯都沒顧上吃,吃也吃不進去,看到災情的嚴重,魏堅毅書記的心情相當沉重,尤其是省委尚未明確回復聯(lián)系空軍的情況,直升機和運輸機什么時候到來因天氣原因都還沒有確定下來,魏堅毅書記心里十分著急,但再急也不能接二連三地催問,便在張政委和諸城機場場站楊政委陪同下去了就近的辛興公社查看災情,我的任務是守著電話,等著省委的回復。 </b></font></p><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那部電話是一部“背包”式有線移動電話,是為了魏堅毅書記和張修林政委指揮抗災楊政委親自安排從機場電話總機臨時拉過來的。</b><br></p><p><font color="#167efb"><b> 我守著那部電話,半步不敢離開,生怕一旦省里的電話來了接不及時而耽誤大事,那責任可真承擔不起。諸城機場招待所的房間狹窄,空間很小,房間的擺設簡陋。在那個狹小的房間里,我不敢離開那部電話機,但心里發(fā)急,坐立不安,便站在房間門口,耳朵聽著電話,眼睛在張望天空。領導們從機場出去查看災情時,雨就已經停了。我望著天空,只見天上的云還在一片片地飄散和積聚,厚重的地方還隆成一座座烏黑的雪白的黑白相間的云山,那黑的如同妖怪駕起的烏云,那樣子隨時便可將罪惡之水噴向大地;那白的恰似一座座雪山,那皚皚的白雪頃刻間也會化成雨水再潑灑到已經飽和了的田野、村莊與河流。我想,不管黑的云白的云還是黑白相間的云,你們快走吧,快來陣大風把你們刮跑吧,刮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要再下雨了!那時,我面對著天上的云真是恨得咬牙切齒,上半年,諸城大旱,天上不管飄著什么云,就是掉不下個雨點子,而現(xiàn)在,不需要下雨了,一塊小云彩便可興風作浪……我正這樣想著,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從黑云白云的遐想中驚醒過來,我接起電話,是地委常委值班室的同志轉達省委辦公廳電話:災情就是命令。濟南空軍接到省委電話,迅即做出了決定給予支援,但由于天氣原因,只能等明天。如無特殊情況,明天上午直升機和運輸機都將到達諸城機場。<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接完電話,一種特別踏實和自豪之感在我心里油然而生,仿佛是自己完成了一項重要任務,耳朵里好像已經聽到了飛機已經到達諸城馬上降落在諸城機場的轟鳴聲,我興奮無比,本來早就感到很餓的肚子猛然間饑困全部消失,我走出房間門口,下意識地作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目光急切地投向機場招待所鐵柵欄子門外的遠方,想盡快地把空軍支援抗災救災,飛機即將到達諸城機場的這一喜訊向魏堅毅書記等領導匯報。<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領導們回來時天色已晚,看那車的樣子就知道是路不好走,或是“誤住”車了。我的猜測沒錯,第二天找了個機會,司機劉玉勛便把路上“誤住”車的情況大體向我學說了一遍,他說:“這美國鬼子真不是好東西,造出這樣的車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魏堅毅書記頭一回坐咱這個車,它偏偏不給我爭臉,從‘共青團水庫’下來,到了相谷村西,那么個小水洼,我覺著沒有事,結果沒等加油往前沖它就熄了火,怎么也發(fā)動不起來了。我不能讓領導推車,趕緊跑到村里,找人牽了兩頭牛才把車拖出來,好不容易把車拉著發(fā)動起來,我追上領導們時,他們就走出好幾里地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我是眼瞅著那輛美國37款吉普車返回開進諸城機場小招待所院子的,沒等劉玉勛把車停穩(wěn),我就趕緊跑向前去向領導們匯報了如沒有天氣原因,直升機和運輸機明天一早就會趕到諸城機場。魏堅毅書記聽了匯報,沉重的心情有所好轉,便跟張修林政委說:“修林,今晚咱們就在機場這里住下,等明天早上的飛機吧?”<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張政委點頭答應著。</b></font></p><p><font color="#167efb"><b> 魏堅毅書記又轉頭跟場站楊政委說:“楊政委,在你這里住下沒問題吧?”<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楊政委趕緊說:“我們巴不得魏書記在這里住下呢,就是招待所的條件太差!”<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魏堅毅書記說:“我們是救災,有個地方住就很好,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還泡在水里呢!”<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那個晚上,諸城機場場站的楊政委十分激動,因為地委書記和縣委書記都要在他們的招待所里住下,這是可遇不可求的,要是平常,不要說地委書記,就是縣委書記也從來沒在他們的招待所住過,不是因為招待所條件差,而是沒有機會,而今天都要住在這里,他連想都沒敢想,便激動地半開玩笑地說:“今晚我就用飛行員執(zhí)行飛行任務時的生活標準請兩位書記吃飯!”<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楊政委說著,便去張羅著準備晚飯。<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那個時候,我只知道飛行員的生活待遇很好,伙食標準很高,但到底好到什么程度,高到什么水平從來沒見過,有時縣委辦公室的同事們之間也在私底下胡議論亂猜測,但由于大家都沒見過更沒體驗過,孤陋寡聞限制了想象力,大家認為,飛行員每頓飯肯定不是豬肉就是牛肉,大米干飯加饅頭。有一位同事說,飛行員也吃“豬下貨”,每頓飯都吃一個豬耳朵。另一位說,飛行員根本不吃“豬下貨”,他們要吃就吃豬的里脊肉和大腿肉。就為飛行員到底是吃“豬下貨”還是不吃“豬下貨”兩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并且爭得面紅耳赤。可不管怎樣,大家議論著猜測著,議論來猜測去,就被從來沒見過的飛行員所吃的好飯饞得嘴里流滿了口水,還忍不住“咕咚咕咚”咽進了肚子里。但是,大家都沒考慮,那鮮豬肉、鮮牛肉怎么存放,如何保證讓飛行員每天都能吃到新鮮的肉類和魚類。<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聽楊政委說晚上請魏堅毅書記、張修林政委吃飛行員執(zhí)行飛行任務時吃的飯,我的心里一陣激動,已經空了一天的肚子立刻翻涌起了強烈的又饞又餓的浪潮,便強忍著,因為飛行員執(zhí)行任務時吃的飯馬上也就能看見并能吃到。<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我還想,魏堅毅書記、張修林政委也肯定餓了,晚飯將非同一般!<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晚飯開始了。用現(xiàn)在的標準看,那飛行員執(zhí)行任務時才能吃到的飯,不是非同一般,而是真正的一般,四菜一湯一盆大米飯。但那時,在我的眼里,已經高檔無比,是平常想都不敢想也想象不到的。尤其那一盤煎雞蛋餅,是純雞蛋煎的,沒有摻雜任何其它菜蔬,楊政委還格外強調說,這雞蛋餅可敞開吃,吃完這盤馬上再上第二盤。除了純雞蛋餅,還有一盤肉絲炒芹菜,也是以肉為主,芹菜僅是點綴;另外便是一盤蒜拌黃瓜和一盤油炸花生米;那盆湯應該是最為珍貴,是海米木耳雞蛋湯。<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楊政委邊熱情地禮讓著兩位書記,還不停地介紹說:“飛行員的伙食水平是軍隊里最高的,標準制定的很嚴格,有專門的‘空勤灶’,‘空勤灶’配備專門的營養(yǎng)師,根據(jù)飛行員執(zhí)行不同任務提供不同的伙食,必須保證每天伙食的熱量攝入要達到3000大卡以上。一般配餐要有牛肉和魚類,還要保證牛奶,可咱們這里條件有限,牛肉和魚類都無法保證,關鍵是無法保存,只是養(yǎng)了兩頭牛專門供應牛奶,所以,最有把握供應的就是雞蛋。雞蛋嗎,已經成為我們給飛行員提供蛋白質和熱量的主要來源。”<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楊政委正在介紹著,就過來一位戰(zhàn)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便笑著對魏堅毅書記和張修林政委說:“書記們先慢慢吃著,我去去就來,今晚還有比飛行員伙食標準更高的好東西請書記們吃!”<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魏堅毅書記輕輕地笑著說:“你還有什么更高標準的東西?”<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那時魏堅毅書記一天來唯一露出的一次笑臉。楊政委走出門口時又回過頭來朝魏堅毅書記說:“馬上就來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魏堅毅書記、張修林政委沒等楊政委那比飛行員伙食標準更高的好東西拿來就已經吃開了。我想,他們并不是單單一天沒吃飯肚子餓了,而是平常這樣的伙食對他們來講也是罕見。我沒吭聲,盛了一碗米飯,其它菜沒吃,就吃了一塊雞蛋餅,那米飯幾口就下去了半碗。這時,楊政委在門外就說:“來了來了,比飛行員伙食更高更好的東西來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楊政委的身后,跟著一位可能就是“空勤灶”上的炊事員,端著一塊砧板,砧板上面放著一個搪瓷盆子,盆子里盛著剛剛煮熟的豬耳朵、豬肚子、豬心、豬腸和半爿豬頭肉,還有兩個豬蹄和一把菜刀。<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搪瓷盆子沒等放下,滿屋就溢滿了“豬下貨”的肉香。<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楊政委向兩位書記說:“書記,說實在的,這副‘豬下貨’是連隊里養(yǎng)的豬掉到豬欄外邊的水溝里爬不上來淹死了,別看是死豬仔,但時間不長,也沒壞,我就讓他們收拾了,豬肉給連隊的戰(zhàn)士改善伙食,‘豬下貨’就讓‘空勤灶’煮了,讓書記們享受一下比飛行員伙食標準還高的待遇!”<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魏堅毅書記、張修林政委看著搪瓷盆子里的‘豬下貨’,聽著楊政委的解釋,連聲說:“好,好!”<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兩位書記對死豬仔肉都沒提出異議,而是吃得很香!</b></font></p><p><font color="#167efb"><b> 那個晚上,我是踏踏實實地吃了一頓“豬下貨”,最值得滿足與炫耀的是我自己竟吃了一個囫圇豬耳朵。那盆子煮“豬下貨”盡管沒有烤成“諸城燒肉”,但也奇香無比,那是我平生吃到嘴里最多的一次“豬下貨”,也是平生第一次享受到了飛行員伙食標準的高檔飯菜。<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吃著“豬下貨”,張政委不失時機地向魏堅毅書記提出,這一受災,牲口和生豬損失嚴重,年底諸城的生豬調撥任務肯定難以完成,希望地委將計劃調整調整。</b></font></p><p><font color="#167efb"><b> 魏堅毅書記說,安丘劉永森也提到這個事,還提到全年的糧食征購任務,你們這受災重的縣,地委會考慮的。</b></font></p><p><font color="#167efb"><b> 也就是在那個夜里,魏堅毅書記和張修林政委在反復研究抗災救災方案時,他講到了峽山水庫,講到了頭天(8月13日)他在安丘指揮抗災救災時,竟聽到有人說安丘之所以發(fā)生水災,是峽山水庫的原因,說峽山水庫擋住了濰河水,救了昌邑,淹了安丘和諸城,主要是魏堅毅的事,因為魏堅毅是昌邑人,他主持修建峽山水庫就是為了保護昌邑。魏堅毅書記講到這里時很沉重地說:“老百姓說我為了保護昌邑修建峽山水庫,豈不知我不僅是為了保護昌邑,我還為了保護安丘,保護諸城,保護高密,保護全昌濰地區(qū)。安丘的情況他們縣委書記劉永森最清楚,我今天從峽山水庫到諸城,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專門要看看峽山水庫的吞吐量。修林你說,諸城受災,主要原因在哪里?”<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張修林政委說:“諸城受災最嚴重的是濰河與渠河岸邊的公社和村莊,原因很清楚,就是連續(xù)三天日降雨量都在300毫米以上,枳溝、呂標、無忌、城關、相州、昌城、涼臺濰河兩岸的這些公社和渠河邊上的孟疃、馬莊、石橋子公社以及相州、涼臺沿河的村莊,在8月13日,日降雨量竟超過了500毫米,濰河在諸城的河段太長,加上沂水、莒縣段,流域面積大,客水匯流,小水庫、塘壩決堤,濰河河道淤堵,導致河水漫延。渠河岸邊的幾處公社和村莊,也是這種情況。實際上,諸城幸虧還有個墻夼水庫,它把濰河最上游的幾條支流和山洪擋住,要不諸城的災情肯定會更加嚴重!”<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魏堅毅書記聽到這里,“唉”了一聲說:“真是水火無情啊!現(xiàn)在想想,當初要不是修建了峽山水庫,把峽山以南濰河兩岸的村莊全部移民搬遷,遇到這么大的水災,濰河被峽山一檔,那可不是三個兩個村莊,那是四個縣的八萬多民眾呀,洪水來了,躲沒處躲,藏沒處藏,跑都沒地方跑,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呀……”<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那天夜里,就是在諸城機場招待所的那天夜里,從昌濰地委書記魏堅毅和諸城縣委書記張修林分析濰河洪水和研究諸城抗災救災中,我知道了峽山水庫。不過,我僅僅是知道,僅僅是知道峽山水庫在濰河的中、下游河段。至于峽山水庫所在的具體方位,峽山水庫的庫容,峽山水庫興利避害的能力和吞吐洪水的胸襟到底有多大,對于我來講始終是個謎。<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但是,在我的心里,已經記下了“峽山水庫”這個名字,牢牢地記下了!</b></font></p><div><font color="#167efb"><b> 我想,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去看看“峽山水庫”,去了解“峽山水庫”,去認識“峽山水庫”!</b></font></div><p><font color="#ed2308" style=""><b><br></b></font></p><p><font color="#ed2308" style=""><b> (未完待續(xù))</b></font></p></h1> <font color="#39b54a"><b>劉復溪攝影作品選</b></font> <font color="#39b54a"><b> 濰坊醫(yī)學院生殖醫(yī)院</b></font><div><font color="#39b54a"><b> 為您托起明天的太陽</b></font></div> <font color="#39b54a"><b> 點擊關注后長按“識別圖中二維碼”<br> 瀏覽其它文章 </b></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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