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之歌之三——?鄉賦

嵋涑月

故鄉王景，曾曰?鄉(1)；神州一葩，芬芳綿長；觜參分野，河東屬壤；天落一星成錦繡，嵌鑲一珠化屯莊。地利也，形勝也！南瞻鹺海望條山，北依涑水枕峨嵋；西臨舜都接大河，東近禹甸眺堯唐；邑城西南二十里，郇瑕東西處中央；良田千頃，沃野平曠；四季分明，禾果飄香。勝哉，古之?鄉！華夏之腹，舜禹舊邦；中華民族發祥地，史海茫茫泛鱗光。 　　郇伯封國，《詩經》頌傳(2)，子孫綿延四百年；秦晉會盟(3)，重耳執柄，春秋雄霸百載風。近鹽可利民，草盛好牧場；齊魯寒士蓄五牸(4)，三晉商祖富一方；廣布仁德聚人氣，子有王景立屯莊(5)。天女懷鄉名?地，漢置猗氏設?鄉；馬燧凱旋歿此處，敕建祠廟至今揚(6)。物華風水，晉君曾欲建城邦（7）。 　　吁，異災也，人禍也！人事天象，豈人力所愿！經五代十國，歷唐宋金元；幾度盈縮，幾近沉湮（8）；只留下碑碣一角（9），傳聞片言。 　　塵埃難湮鐘靈氣，枯木逢春又芬芳。明初以降，民國以往。先有陳氏興舊莊，后有王杜延一方（10）；更幸有司治涑河（11），潤澤沃野稼禾香。天運也，人為也！明時猗邑十大景，一水三景繞余鄉（12）：涑水春漲逗魚躍，新堤柳葉翻綠浪；南澗亭閣聚雅士，稻荷曲水賦流觴(13)。民風勤樸重耕讀，百草豐茂透書香；眾族繁衍起新波，和諧相處講禮讓；人口半萬譽縣南，蔚成九社十八莊(14)。美哉，古之?鄉！ 　　儒風相競多雅士，俊彩星馳盡英賢；慶弄璋多出俊彥，賀瓦當必為淑媛。詩書秀才比肩村內之門戶，琴畫孝女嬈于杏花之麗妍。皺胡爺(15)學富五車，五老峰天書相贈；油燈下研讀解術，悟真經造福百姓。陳河北(16)義薄云天，明季祲義施舍飯；救饑民感動上蒼，積厚德享譽鄉間。陳王紀（17）刑部尚書，執國法皇親何懼；徽州府權柄在握，親黎民勝似手足。王維屏(18)少年穎異，中進士執柄贛縣；救災民冒罪開倉，孝萱堂鄉里頌傳。知府女號“賢母云”（19），以侍公婆著孝聞；少寡育子繼王嗣，廣助公益撒千金……一時，風騷紛呈，美俗蔚然；譜牒猶在，邑志昭然。地靈也，人杰也！敬哉，古之?鄉！ 　　祠堂十余落，路臺有九座；文武廟宇亭臺閣，大小古建一百多。著名十二景，景景立群卓。雄偉關帝廟，巍峨陳家祠；厚重娘娘殿，靈驗龍泉寺；千年古槐生活尖(20)，孤山射影引人醉……虔誠也，隆盛也，壯觀也，夢幻也！尊祖敬天蘊教化，祈神拜佛求善果。逢年節必有祭祀，遇祥異定拜神佛；逢社祭必有社火，大社火名聲遠播。鑼鼓戲曲秧歌舞，多彩高臺聞千郭！詩曰：王景高臺淵源長，規模宏大技藝強；內涵豐厚富教化，與時俱進名四方。 幾度天災，幾度人禍；幾度興衰，幾度盈縮，?鄉多少悲歡歌。丁戊(21)旱魔肆虐，癸丑(22)瘟疫猖獗，己巳（23）生靈草木絕。骨肉相食，餓殍遍野；龍泉寺后萬人坑，鬼哭狼嚎尸骨疊。十戶難一二，處處是荒園；昔日輝煌何處尋，猶在草叢螢火間。 　　亢旱盼甘霖，酷寒思春暖；災后逢移民，墟里添新員；土著多包容，流寓盈祠殿(24)。本當攜手興舊莊，奈何世亂履蹣跚；幸有先賢遺風在，風流人物有后瀾。民國實行鄉閭制，故鄉始名“古?鄉”(25)；首任村長陳良弼，掃弊興教堪賢良。倭寇橫行匪徒狂，村有先驅赴火湯；陳漢章血濺倭寇，陳鴻義落井保鄉；陳元魁智斗日偽，王慎庸氣節流芳；王子露巧妙周旋，眾村民俠骨忠腸。王彩山、許國英，天曠學智陳一方；憂國興亡別故里，心懷天下為棟梁；炳奎紅義王定甲，英烈鮮血灑疆場……偉哉，古之?鄉！ 　　春雷響，起滄桑！國開盛世呈新宇，?鄉迎來新氣象；村莊代有賢才出，各領風騷寫新章。首任書記陳兆慶，改天換地高山仰；財務管家劉耀亭，精打細算熱心腸；后起書記陳崇收，思維敏捷謀遠長……民心思進跟黨走，村風純樸正氣揚；七十二年風雨路(26)，年年都有新氣象。逢改革、迎開放，上下同心奔小康；緊抓機遇高規劃，與時俱進啟新航：田園網格化，阡陌相交通；村莊花園化，政通富民生。一心加兩軸，三大功能區，四大組團居住區，五塊綠地芳草郁(27)。喜看今日古?鄉：東西十余里，南北三千米；域內良田八千畝，盡是旱澇保收地。阡陌成大道，道上綠蔭罩；防滲渠道泛清波，黃灌井灌唱新歌；唱出農村新變化，歌出大千萬象和。地有鋼塑棚，塑膜隨風起微波，微波蕩起棗花香，更伴笑語和歡唱；大田翻綠浪，阡陌道上農車忙，滿載稼禾豐收果，噠噠喜奔幸福窩。 　　俯瞰村莊新面貌，櫛比排樓耀金光；東西八條巷，南北十三巷；皆植景觀樹，巷巷無重樣；薈萃南北名花木，裝點此處好風光。季季有鮮花，時時可觀賞；待到重陽菊花香，果柿桃李任君嘗！?華大街分西東，王景大道界北南。東西商貿街，繁華不一般，中有商鋪一百三，琳瑯滿目服務全；南北農貿市，接踵相摩肩，大攤小攤排兩邊，吆喝聲聲響云天。村東更有棗果市，每逢夏秋人鼎沸；果棗堆成山，客商似云集；小車跑南北，大車奔東西；偶有生客問何由，此處果棗色味美！夢幻廣場村中央，迷你花園醉心田；娛樂舞蹈場地寬，健身器材門類全；?華亭下可對飲，林蔭有座好休閑。南有大舞臺，巍峨好壯觀；東挎漂亮辦公樓，西攜禮堂功能全；北跨廣場教學樓，矗立美麗花叢間；每當晨曦露東方，稚童朗朗書聲傳！文風復興重教育，后昆懷夢志高遠；博士生、碩士生，大本大專二百三。古有十二景，今有十二觀（28）！山西文明和諧村（29），中央授予金字匾（30）；各種榮譽接踵至，滿墻牌匾金光閃。美哉！敬哉！余之故鄉，古之?鄉，今之王景！ 詩曰：物華天寶涑河旁，堯舜甸服(31)漢?鄉；郇伯晉文留勝跡，齊魯寒士立屯莊；百座古建老槐樹，五社高抬知府堂；幾度煙塵淹舊里，更有春輝再榮光；村風重教思進取，民心向善樂扶幫；四十姓氏融一族，三千兒女著新章；國開盛世戮力干，笑言萬畝棗花香；喜看今日新王景，宇麗苗盛瑞和祥！ 陳效義 2019.10.12于北京 注釋：(1)?鄉——?，ｍǎｎ；?鄉，漢時鄉名，即今山西省臨猗縣王景村曾經的村名，“?”字為此村名的專有名字。傳王景因?女懷鄉而得“?”地之名。西漢二年（公元前203年），漢置猗氏設?鄉。(2)郇伯封國，《詩經》頌傳。——周文王十七子封于郇，世稱郇伯。郇國在今臨猗縣境內，王景村在古郇國腹地。詩經《曹風·下泉》有句曰：“四國有王，郇伯勞之。”(3)秦晉盟——秦軍護送重耳回國，過黃河與晉軍在郇地會盟，繼而重耳執掌兵權登大位，進而稱霸諸侯，成為春秋五霸之一。(4)齊魯寒士蓄五牸——齊魯寒士猗頓在此地蓄五牸，富甲一方，成為三晉商祖。(5)子有王景立屯莊——傳猗頓之子王景在此建屯立莊，遂為王景村之始。(6)馬燧凱旋歿此處，敕建祠廟至今揚——傳唐將馬燧奉旨平叛將李懷光，李懷光憑猗氏古城固守。平叛結束，馬燧凱旋病歿于王景，唐德宗李適下旨在此建廟以祀，謚號馬燧莊武，遂曰莊武廟。傳廟后移猗氏縣城（馬王廟），另在此處建一簡易廟堂，占地二畝，解放初期廟堂和墳塋俱在，后毀掉。(7)晉君曾欲建城邦——晉景公時，隨著疆域不斷擴大，晉景公謀劃遷都，諸大夫欲遷郇瑕，韓獻子力主新田，遂遷新田（今侯馬）。(8)幾度盈縮，幾近沉湮——歷漢唐金元，期間的自然災害頻發，加之異族統治對漢人的歧視和戰爭，對村莊人口和規模的盈縮影響巨大。縣志載：金崇慶元年（1212），五月河東大旱，斗米數千錢，餓殍滿野；次年旱災持續，百姓餓死甚巨。元至正七年（1347）夏四月，河東大旱，民多餓死。此時王景村昔日老戶已所剩無幾。此種現象在過去人們抵御自然災害能力極弱的時代反復出現。(9)碑碣一角——北社路臺前碾盤上刻有宋“元佑年”字樣。(10)先有陳氏興舊莊，后有王杜填一方——陳姓于公元1368年入村，填補當時災后的舊有村莊，即當今的南北二社；王姓于公元1501年入村，占據村西，展延為西社；杜姓于康熙年間（大約1700年左右）入村，占據村東北角，展延為后社。(11)有司治涑河——歷史上涑水河大規模人工改道有三次，分別是隋朝的大業年間、唐朝的貞觀年間和明朝的弘治年間，皆因保護鹽池而向西北移。與王景村有關的有兩次，第一次是唐貞觀十年（636）蒲州刺史薛萬徹組織民工自北相開挖河道至崔家灣南折至卿頭，而后入伍姓湖；第二次是明弘治十五年（1502)巡鹽御史曾大有組織人力開挖自崔家灣（應當是祁任莊與王景交接一帶）經邸家營、城子埒、東開張，然后入伍姓湖。(12)猗邑十景此有三，一水三景冠邑鄉——明朝時猗氏有十景，分別曰：涑水春漲、峨嵋曉耕、古壘秋風、龍巖夜月、雙塔斜影、對澤晚牧、東原早行、孤山晴雪、新堤柳浪、南澗荷香。王景村占三，分別曰：涑水春漲、新堤柳浪、南澗荷香，此三景都與涑水河有關。 (13)南澗亭閣聚雅士，稻荷曲水賦流觴——南澗，由明崇禎進士、清河南按察使王含光在現在王景村的老河底開發，澗內建有亭閣，種植水稻、蓮荷，引黑龍潭水澆灌，常有文人雅士相聚暢飲，觀流觴而賦詩。(14)九社十八莊——清末至今，王景村一直為五社。傳王景村昔有九社十八莊，究竟在何時，無史料記載。但縣志載，王景村光緒三年（1875）土著五百五十四戶，一千九百五十人。在此之前五十年的道光二年（1822），發生了一次特大瘟疫，王景人口減少30％。在此之前，王景村的人口應更眾。元朝實行村社制，每五十戶為一社，明清北方沿之，清時已不甚嚴格，但大體相似。按此計算，九社是可信的。(15)皺胡爺——明朝南社陳姓人，學書五車，善觀天象。通天文地理，精儒釋道法，能卜卦演算，懂奇詭異術，是位性情耿直的民間奇人，由于有一撮胡須呈皺型，故人們尊稱皺胡爺。(16)陳河北——明朝王景北社人，縣志載：“陳河北，王景村人，好義樂施，明季歲大祲，煮粥濟饑，多所全活。兩舉耆賓，邑令牟房曹屢表其門，壽八十一而卒，至今子孫繁衍，衣冠不絕，子從王。”(17)陳王紀——明朝王景北社人，縣志載：“陳王紀，字憲之。授感恩知縣。海外獐癘地，確民玩，委曲調劑；興學課士。陞刑部主政，秉公執法，不畏強禦逆啇。陞徽州知府，汪族以風水搆訟數載，弗能息。公諭以情理，感泣息訟。沁水吳相國謂其：‘喜酒自豪，而取舍大節無一悖于理'，真定論也。”(18)王維屏——清朝西社人。縣志載：王維屏，字憲伯，幼穎異，博極群書。為文力掃陳言，峻峭幽深，不屑屑作尋常語。由進士除休甯令。調繁贛縣時，方大饑。首請發賑，太守欲俟得請。維屏曰：“贛距省千余里，俟得請，則吾民盡矣，脫有罪，某自認之。”即命開倉，贛民得無流亡。 (19)賢母云——人們對黃堂知府女兒的尊稱，縣志載：嫁于王含真，以孝敬公婆聞名遠近，早年丈夫去世后,有人勸改嫁，但為丈夫后嗣有人，終未再嫁，撫侄為子，教導成人；熱心公益，凡遇興校建橋，則不吝重金資助；凡遇災異，則放舍飯救助。人們尊號“賢母云”。(20)生活尖——生活，毛筆；生活尖，此處指毛筆筆形建筑。(21)丁戊——指光緒三年的特大旱災奇荒。由于光緒三年（1877)為丁丑年，光緒四年（1878）為戊寅年，故史稱“丁戊奇荒”。王景村民由1950人降為680人，傷亡60％。(22)癸丑——指民國二年（1913）的大瘟疫，王景村民死傷30％。(23)己巳——指民國十八年（1929）的又有一次大旱災，王景村民死傷慘重。(24)土著多包容，流寓盈祠殿——土著，世代居住的本地人；流寓，流落他鄉居住的人。這兩句的意思是：王景村當時本地的原住居民非常包容，新來的住戶大部分住在老住戶的祠堂及廟宇。(25)古?鄉——民國十八年（1929）六月民國政府頒布《縣組織法》，縣下實行鄉閭制，縣內100戶以上的村莊稱鄉。王景先賢們在原“?鄉”之前加“古”字，以增加歷史的厚重感，始有“古?鄉”，時任鄉長（村長）、縣南紳士陳良弼將三字書寫于大西門門楣。(26)七十二年風雨路——王景村1947年解放，至2019年72年。 (27)一心加兩軸，三大功能區，四大組團居住區，五塊綠地芳草郁——王景村新農村規劃始于1968年，經20年建設，基本完成。2006年又依據新農村建設“生產發展、生活富裕、鄉村文明、村容整潔、民主管理”20字方針，王景村在現有建設基礎上，本著整治、完善的原則，重點就“村容村貌”進行了進一步的規劃。制定出了《臨猗縣牛杜鎮王景村新農村建設規劃·2006——2015》。規劃圍繞“一心、兩軸、三大功能區、四大居住組團、五塊綠地”來進行。(28)古有十二景，今有十二觀——分別為王景村古代和現代的十二景觀。(29)山西文明和諧村——2008年2月山西省精神文明建設指導委員會授予王景村“山西省2006年——2007年度文明和諧村”光榮稱號。(30)中央授予金字匾——2011年12月中央精神文明建設指導委員會授予王景村“全國文明村鎮”光榮稱號。(31)堯舜甸服——堯舜禹夏商時期，王景地域均屬甸服之地。 附:主題歌詞，試唱者為同鄉同窗、業余文藝愛好者陳永周 ?鄉之歌 天落一星古?鄉，物華天寶好風光；北依峨嵋眺翠幛，東郇西瑕坐中央，坐中央！古傳九社十八莊，今有八街十三巷；滄桑風雨千載夢呀，而今處處棗花香，棗花香呀！古?鄉，地肥水美翻綠浪，萬畝平疇皆畫廊，皆畫廊！大美王景跨小康，跨小康，跨小康！ 地鑲一珠涑河旁，鐘靈毓秀韻脈長；相傳猗后立屯莊，史載漢初建?鄉，建?鄉！上溯大明有黃堂，而今學子走四方；祠廟遺跡百余座呀，高抬鑼鼓遠名揚，遠名揚啊！古?鄉，民風淳樸百業旺，耕讀傳家好風尚，好風尚！三千兒女齊歡唱，齊歡唱，齊歡唱，齊歡唱！ 古?鄉，文明村鎮舉國揚，大美王景跨小康，跨小康！三千兒女齊歡唱，跨小康，齊歡唱，賦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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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之歌之三——?鄉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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