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冬小記綠蘿 <p>入冬以來老天爺第一次變臉，狂風，急雨。雨不大，借著風勢橫沖直撞。像個魯莽的少年，禁不住煽動，一下子就情緒激昂起來。無數次磕碰，墜落，碎裂又融合，最終在大地的懷抱，安靜下來。任由小小的漣漪，在心湖漾散。</p><p> ——2020.11.18</p> <p>雨后，天冷。冬日的蕭索在枯枝敗葉中顯露出來。那些落葉，前幾天還在陽光下閃閃得亮著，一場雨后，就臟了，頹了，破碎了。樹上將落未落的葉子，在早晨稀薄的陽光下，懨懨地垂著，仿佛上了年紀的人，再也經不起任何風雨。不再像春天的時候，越是雨后，越鮮亮，越生機勃勃。</p><p><br></p> <p>上班路上，偶爾有風刮過。剛剛落下的葉子在空中旋舞，依舊輕盈美麗。讓人不自覺，多出對生命的熱愛。原來每一片葉子都有自己的宿命，何時冒出第一顆嫩芽，朝著哪個方向自由生長，最后又會在哪里安息，都是注定好的。葉子沒有這么多的問題需要思考，只順其自然，順勢而為度過自己的一生。</p> <p>還記得小時候的作文里，把大樹比作媽媽，葉子就是她的孩子?？傆幸惶欤⒆邮且x開媽媽的?，F在想想，比喻似乎不太貼切。哪有剛剛離開媽媽的孩子，就零落成泥碾作塵了。這命運，也太悲慘了些。</p><p>也許葉子不止是大樹的孩子，更是大自然的孩子。大樹媽媽無法庇護它的一生。大自然卻讓它沐雨經風，造就了它的一生。而我們，不止是媽媽的孩子，也是這人間的孩子。人間容得下我們笑，更容得下我們哭。是這有哭有笑的人間，完整了我們的生命。</p> <p>小心躲過積水的路面，還是躲不過被雨水粘住的落葉。踩上去，無聲無息。仿佛一顆心，再也感受不到另一顆心的跳動。忽一陣風來，背后又有細細碎碎的聲音。仿佛又是誰的腳步，或是我的心跳。忍不住扭頭，原來是剛剛落下的葉子在搗亂。</p><p><br></p><p>于是又想起從前，想起低頭走路時，在我面前大喝一聲的你，想起從背后冷不丁拍我后腦勺的你。以至后來，我聽到落葉的聲音，都會以為是你的腳步……所以啊，我才那么喜歡，踩在落葉上……</p> <p>總以為自己成了禪定的老僧，身空心空，寂靜安寧。原來一切都只是假象。我還是會感傷，還是會想起一些人，懷念一些事。還是會因為一段文字，熱淚盈眶。</p><p>我還是愿意停下來，聽那個從風中回來的人，講一講風的冷冽，聽那個從雪中歸來的人，訴一訴雪的寒涼。還是愿意面對你，擁抱你，傾聽你，更愿意讓你聽到我的心跳，看到我的淚痕。</p><p><br></p><p>人間很冷了呀，我愿意我們圍著一堆火，取暖。</p> <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