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穿鞋的故事

陳偉銘

退休之后，一個孤單的鰥夫，沒有可述衷腸的伴兒，找不著斗嘴的對象，也想天天和孫兒在一起玩耍，享受天倫之樂，但也不能打攪他們正常的生活，也想和老同學，老同事經常聚聚，回味曾經的友誼，但此事只是一廂情愿，只有眾人拾柴，才能火焰高。更多的時候，人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每日除了茶足飯飽，撥弄手機之外，加帶溫習遛彎的功課，無所事事。 然而，遛彎的結果，引出兩個副作用，一是費鞋，一是勤思。 走路一多必傷鞋，而且，鞋的質量好象不如從前，這不是今不如昔的論調，有事實依據，留著下面說。 邊走邊想，觸景生情，象個滔滔不絕的祥林嫂，競想著從前的往事，如同眼前的秋日落葉，紛紛擾擾。 從人之初的蹣跚學步，到老亦老的蹣跚遛彎，一個朝陽初升，一個夕陽西下，不忘初心，九九歸原，始終如一。 記得小時候，媽媽就說過我，走路腳偏重，一雙鞋穿上不久，鞋跟外側便移去不少。 孩提時代穿鞋，記不起多少印象，大多數都穿媽媽納的布鞋。那時，看媽媽做鞋，好象是用碎布，用漿糊一張一張往板上粘，到一定厚度揭下來，剪成鞋樣，在一張一張疊加，用錐針納成鞋底。 記憶中，在讀中學時，開始穿球鞋的。那是七十年代初，學校組織國慶游行，要求參加游行的同學，白襯衫藍褲子白跑鞋著裝，所以，特地買了白跑鞋。 印象深刻的，七一年國慶游行，學校己經組織半個多月集訓，后來接到指示，今年取消國慶游行。節后，聽了中央文件傳達，原來出了林彪那檔子事。 還有件事抹不去記憶，那就是解放牌跑鞋的故事。當時市面價格三塊左右一雙，具體多少記不得了。那時，淮國舊，中央商場，銷售部隊用過的舊鞋，雖然打過補釘，但市場銷售新鞋的鞋底，根本不能與軍用品相比，售價只有八毛。一時成為普通市民的熱銷品。 參加工作后，才開始買皮鞋穿，當時豬皮765，牛皮18元，印象中小方頭蠻吃相。86年結婚時穿的30元一雙皮鞋，還是托朋友幫忙買的。 剛穿皮鞋時，確實如媽媽說的腳頭重，沒多久就鞋跟偏移，就找皮匠攤，粘個鞋跟打個釘，又能神氣活現的對付穿。 改革開放后，一度出現投機亂象，記憶中，溫州皮鞋曾經美觀大方，價格低廉，但也有傳說，曾經有不良商人，用柏油紙冒充皮革，一雙新鞋穿上腳，沒多久就“穿幫"了。 現在鞋類的品種很多，五花八門，我們上年紀的人，搞不懂，也叫不全，價格更看不明白，幾十的，幾百的，甚至幾千的都有。 老婆在世的時候，幫我買過一雙二百多元的球鞋，當時心疼肉麻花了冤枉錢，一直舍不得穿。 老婆去世后，無意翻到，記起了她對我的情誼，外出旅游穿了幾次，還有雨天行走穿穿。 其實，上年紀人的想法樸素簡單，穿鞋不論貴賤，只要舒適就行。這不，那次雨后遛彎，穿著老婆買的品牌球鞋，到家襪子都濕了。鞋還六成新，鞋底卻裂了縫。 挺懷念八毛錢球鞋的年代，日子好過，更不該忘記艱苦樸素。老年人，無論是穿新鞋，還是穿舊鞋，朝前邁的，都是對全部生活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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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