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紅軍街是一個非常抓人眼球的名字。在很多紅色景區,只有某某故居,某某辦事處舊址。而以街命名的不多,說明當地人對舊址故物保護的相當自信。</p> <p>紅軍街在廣信區望仙鄉沙洲村,早聞其名,只是一直無緣前往。按我的性格,對于這種景區我是不太感冒的。國內革命戰爭,本是兄弟相殘,只因主義不同,非得斗個你死我活。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還不能放下這種血海深仇,也難怪那些逃到孤島上的人遲遲不肯回來。我們應該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抵抗外族侵略者。雖然我的思想不合主流,但我還是想去一趟,我有兩個問題想去弄清楚。</p> <p>一個是物。在我的記憶里,小時候受過的教育是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失敗后,國民黨反對派對革命蘇區進行了瘋狂的鎮壓。這種鎮壓包括人的鎮壓,也包括物的鎮壓,就是說很多革命者被殺害了,很多房子被燒掉了。而在沙洲,整條街的房子能完好保存下來,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了。</p> <p>要知道,在1928-1935年間,沙洲作為閩浙贛革命根據地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方志敏、邵式平等革命前輩工作和戰斗過的地方,是紅十軍重要的活動場所,同時,蘇區的兵工廠也在這里,這樣一個被國民黨視為眼中刺的村子,在革命遭遇失敗的情況下,整條街的房子能保留下來,不能不說是沙洲的幸運。這也從側面可以說明,沙洲山高路遠,群眾革命非常徹底,使敵人不敢貿然進山燒殺掠奪,從而保護了這塊紅色的熱土。</p> <p>另外一個問題是找人。小時候我聽老人說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村里出了個縣委書記,腰插駁殼槍,騎白馬,很威風。我查了下資料,就簡短幾句話的介紹,說明此人在贛東北革命史上并沒有留下很深的痕跡,但村里的傳說有些神乎其神。</p> <p>此人1933年下半年被任命為縣委書記,資料僅此而已,其后很難再查找到關于他的資料了,估計這個縣委書記當了一年時間不到。但他在村里活到了解放后,在文革時期逝世的。聽說剛解放那會兒,組織上找到他,要求他隨部隊去解放大西南,他在車站準備上火車的時候打了退堂鼓,以放不下家里老母親為由留下來務了農。</p> <p>我在村里問了些老人,大家說法各不相同。但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方志敏率領紅十軍北上抗日以后,原來的根據地遭到了敵人的破壞,很多革命志士被殺害。這位縣委書記回到了村里,當地國民政府要求他改過自新。他上交了兩支駁殼槍,政府赦免了他,并要求他從此安分守己,不許再去鬧革命。</p> <p>事情基本上弄清楚了,也符合當時的情況。我們當地有很多這樣的革命者,與部隊失去聯系后,當時的國民政府要求他們從此在家做個良民,如果改過自新可以既往不咎。</p> <p>于是有些像這位縣委書記一樣的革命者又回來做了農民。也許經歷過殘酷的戰爭,見多了血腥的死亡,這些回歸農田的革命者很少再回到了組織,安心歸隱山林,做起了與世無爭的隱者。</p> <p>這也是為什么解放后組織上找到這位縣委書記,要求他歸隊,給他機會,他最后還是放棄了,安心做一介農夫的原因。</p> <p>有些時候,我們不能用現在的標準去評價幾十年前發生的事情。而且,我們不能只看表象,有些深層次的東西才值得我們深思。</p> <p>就像沙洲紅軍街,很多人來了只是拍照,聽講解員說事先就背熟了的解說詞。有幾人會離開團隊獨自走進農家小院,與當地農民深入交流,聽聽他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有幾人會走進紅軍街的深處,抹去歷史的塵埃,還原當時最真實的場景?有幾人會沉下心來,捫心自問,我們如今是否對得起當年出生入死幫助過我們的農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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