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氣傳真情

云水禪心

“暖氣還是冰涼冰涼的，怎么供暖了也沒一點反應啊！”老媽撫摸著暖氣片嘆息著。老媽天生怕冷，這暖氣不熱可是大事。我趕緊停止刷手機，打開房門尋找原因。用力跺腳打開聲控燈，撫摸我家入水管——涼涼的，又探試鄰居家的，一樣的溫度。是不是剛開始供暖開的流量小，熱度不夠，流到三樓就變冷了？或者閥門忘記打開了？邊想邊來到樓梯拐角的閥門處。“咚咚、咚咚”腳步聲夾雜著喘息聲從二樓樓梯蔓延上來，一堆快遞箱子旁邊探出四樓美女的一張娃娃臉。“阿姨，大晚上的，您站這干嘛呢？”美女好奇地問。“你來得正好，你家暖氣熱不熱？”四樓美女瞪大眼睛，“開始供暖了嗎？我家暖氣肯定不熱，我沒有感到暖和！”得，她比我還粗心。這四樓美女也就二十多歲，也不知道做啥工作。沒有串過門，偶爾在樓梯遇到，也就是點頭打招呼。我搜腸刮肚，好像這七年間我們說的話都沒有今晚多。“昨天就試水了，今年提前供暖，我家暖氣不熱，這不我在找原因嘛。哎，實在不行，明天給地熱公司打電話吧。”我們的說話聲把二樓妹妹引出來了，她撫摸著暖氣管說：“我家暖氣雖然不太熱，但是溫乎乎的。大姐你摸摸你家進水管，閥門右邊熱，左邊就涼了，說明問題出在你家，暖氣不通暢。今年夏天咱們樓外的管道都換成新的，所有的暖氣片都要放氣才行。”我恍然大悟，我只給回水管前面的暖氣片放氣了，怪不得暖氣不熱呢！“走，去你家。我幫你放氣。”熱心腸的二樓妹妹對我說，轉身又對四樓美女說，“雙十一買的東西不少呀！我幫你拎著！”“阿姨！您住二樓呀？我好像沒見過你？”美女甜甜地問。二樓妹妹搬來這是第三年了，在城北三十里地的一所住宿學校任教，冬天供暖才過來住。因為是同行，比別的鄰居了解的多一點兒，但是一年中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來到我家，二樓妹妹就忙開了，吩咐我找來鉗子、礦泉水瓶子。她把袖管挽到胳膊肘處，和四樓女孩一起把暖氣外面的裝修的面板拆下來。暖氣片的小房子里黑咕隆咚的，二樓妹妹讓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明。暖氣片被擱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三、四厘米長的閥門開關幾乎貼著木板墻壁了。二樓妹妹扭動胳膊，變換著姿勢，調整了好久才選好角度，夾住閥門上的螺絲冒。本以為擰開螺絲是輕而易舉的事，沒想到多年未動過了，開關都銹住了。但是又不敢太用力，怕擰斷了。二樓妹妹小心翼翼地選擇適度的力度，我真替她捏一把汗。擰了好久，終于暖氣片頭上那個比針眼大不了多少的小洞發出“呲呲”的聲音，一串串氣泡冒了出來。我長舒一口氣，總算開了。接著“噗嗤、噗嗤”的，氣泡中吃力地擠出幾滴小水珠，四樓女孩趕緊把礦泉水瓶接上。“ 接一瓶就可以了吧？”我輕聲問道。“今年得多流一會兒，夏天咱們樓外的管道都換新的了，管道內的水都排凈了，所以管道內會集存大量的空氣，水中含有大量氣泡，排不凈暖氣不會熱的。”二樓妹妹儼然成了行家，指揮四樓女孩子接水、倒水，她卸面板、擰開關、恢復原貌，我負責給她照明。三個人分工合作，配合得相當默契。不一會兒，我和四樓兩家的暖氣開始有溫度了。我家對門鄰居是老兩口，撫摸他家的進水管依然冰涼。看來這老兩口兒也不知道今年的放氣規則變了。爽利一不做二不休，也幫他們家把氣放了吧。我們三人一拍即合，敲開老兩口兒的家門。鼓搗完三家的暖氣，夜已深了，但三個女人興趣未減，聚在我家客廳里聊天喝茶，暖氣片變暖了，室內其樂融融。雖然搬進樓房七年了，但是一層薄薄的樓板使鄰里之間形同陌生人，彼此都叫不出對方的名字。今夜，今夜這小小的暖氣片改變的不僅僅是室內的溫度！它拉近了鄰里的親情與距離。 網圖，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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