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上篇

邵可浪（清風）

歲月像是一只無情的時鐘，推著我們向前飛馳。時光，劃地成河，讓那些蔥蘢的青春，如夢如幻般洶涌而去。人生中最幸福的事，就是在愛你的每一天里，被你愛著；人生中最美的擁有，就是在想你的每一天里，同時被你想著 ………！ 【我的婚姻我的妻】 （上部） 文丨邵可浪生活本來就是五味雜陳，男人的世界里總離不開女人和美酒，女人賜予男人溫度，美酒解乏可給男人壯膽。男人的一生都在打拼和奮斗，日出而做，日落而棲！ 送埋完母親過完喪事之后，家中十分凌亂不堪，我和父親同時被累倒了，剩饃剩飯剩菜滿屋堆放的亂七八糟。 岳母看到家里這種凌亂不堪的現狀，頓生惻隱憐憫之心，囑咐女兒留下來幫忙收拾雜物。當時未婚妻只有十六，七歲，按老祖宗對年齡稱謂的區分，未妻子這個年齡段正是豆蓉年華的末稍，即將登陸花信年齡的門坎。可謂女孩子光芒四射充滿青春活力的年齡，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里，已萌發了對異性的好奇的渴望和探索。 未婚妻在岳母的長期訓導和調教下，干起家務活來井井有條，把一個凌亂不堪的家收拾的有鼻子有眼：架板，案板，桌子，凳子齊齊沖洗后擦干，擺的整整齊齊。地面及旮里拐角的浮塵，打掃的干干凈凈，該倒的垃圾倒了，我和父親終日照顧母親，身上的衣服十分污臟，未婚妻便讓統統換了下來，第二天以大早催我起床伴隨她去灞河清洗干凈，回家曬干后疊的平平整整。還把我和父親不知蓋了多少個年頭，又臟又舊的破被褥拆洗后從新縫好。使原來臟亂差的家，變成了一個渙然以新十分誘人的風貌。 被同院及村里前來串門的長輩們看在眼里，贊在心里，幾個長輩在父親面前伸出大拇指夸贊說：“這都是竹娃（母親）生前積的福，給爺燒的香粗，給咱浪娃訂了個打著燈籠都難尋找的好媳婦。小小年齡，干活竟然這么老道，這都是嶺上親家母調教的好?！?，父親聽眾人齊夸自己的兒媳婦，一生爭強好面子的父親，愈發顯得非常興奮笑的合不攏嘴，內心十分得意，表面上故作謙虛地對眾人說：“眼目下是好，還不知取回來以后咋樣呢？”。 剛剛離去母親的我，感情還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腦海總浮現出母親臥養病中，所愛的磨難，母親臥床兩年多和我朝夕相處的朝朝暮暮，每每想起不由我暗自傷心落淚不已。當時心緒很不穩定，僅僅只幾天，就因為一點不起眼的小事情，竟然霸道的對未婚妻發了幾次邪火，她總是不計較于我，淡然以笑對之。等我心情平復好了以后，她便婉轉而柔情的勸說化解，這等賢惠大度常常讓我深感內疚，漸漸對她心悅誠服，隨著和她朝夕相處，感情也有了進一步的加溫。慢慢把失去母愛的情結神移默化的轉移到了未婚妻的身上。 人家一個大姑娘家的，說一千道一萬總是一個未過門的媳婦，整日呆在婆婆家，陪伴我和老父親，那個年代不像現在青年男女之間，大明大放卿卿我我隨隨便便。時間長了閑言碎語就跟著傳開了，她把家里一切安頓好了以后，也不便久住，便要告辭回娘家了。 說句老實話，我和老父親內心都有不舍，不舍歸不舍，更沒有恰當充分的理由挽留媳婦。父親生于中華民國，思想傳統正直，更受邵家耕讀傳家，尊理重儒的理念影響，聽未婚要告辭回家便順口說：“我娃來家也有些日子了，幫了不少忙，也該回去了，免得你你父母在家掛念，也沒啥好禮品給我娃，你媽媽過事剩菜剩饃尚多，兒子，你去裝上一袋，親自送你媳婦到你岳母家方好?！?，聽了父親的吩咐，我便取了個布袋子，給老丈人裝了一袋子過事后剩的蔬菜和饅頭。收拾停當，便同未婚妻出了老房大門向村東走去，街道上不斷碰見平輩能開玩笑的嫂子，免不了逗笑罵俏一番。媳婦是個性格內像不善言詞的人，見有人和我們說笑，總是淡然以笑，做為回應。 這伙嫂子們都是過來人，說話口無遮攔，直奔主題。搞的我也招架不住，臉紅耳赤的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快點繞過這幾位瘋女人。好不容易繞過了她們一伙人的圍堵，走出了村東，踏上了東嶺去上陳村方向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上了大東嶺，陰歷十一月的西北風，吹在人臉上就像刀子割臉一樣。未婚妻頭上戴著包巾，脖子上圍著棉線圍巾。她看我凈光個頭，便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伸手遞給我，關切的說：“快把頭包上，風像刀子，小心把你耳朵凍了?！?，聽了未婚妻一席溫暖的話語，被人關懷的那個滋味，尤其被親愛的人關懷的滋味，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剛想伸手去接，心想不妥，媳婦剛才那兩句話，已讓我深受感動，做為男人，得有擔當，我便對未婚妻說：“我火氣大再冷的天，平時從來不戴帽子，你快圍上吧！她也不答理我的話，走上前來抬手就給我圍在了脖子上。 當她走近幫我系圍巾時，一股少女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體香徐徐噴來，剎那間讓我心曠神怡，深深陶醉于其中，一生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和幸福感油然而生。一個二十歲虛齡的小伙子，還是第一次被異性這么近距離的幸臨挨身。我隱隱約約感到心跳有些加速，年青羞澀的我沒有勇氣直視她，將頭扭向一邊，呆呆的毫無目的看著紅土地上生長的雜草樹木和遠處的村莊。她的動作既嫻熟又麻利，很快用圍巾給我把頭和脖子纏圍好了。 一路上，我和她的話都很少，心里裝了很多蝴蝶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放飛，一路上說了些淡水不傷根的話。不知不覺走到了上陳村岳父母家門口，我和未婚妻進了門，岳母是個非常熱情人，又是個心懷慈祥的大善人，她深深憐憫我與父親的處境。 從屋出發上嶺前，父親悄悄把我叫到一邊，特意叮嚀說：“把霞送到家，和你岳父岳母坐一會，就朝回走，別人家以稍微以挽留就吃飯，如果岳父岳母強留你吃飯，也不能硬要走，凡事多長些腦子，見人打招呼放靈醒點。”，坐了有半個時晨，我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告辭走了，便向岳父岳母辭行，岳母善意濃濃的說：“我娃先別急回去，吃了飯再走，媽還有話和你商量昵！”，聽岳母說有事商量，我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便多說又返身坐了下來。 岳母和未婚妻做飯時，我和岳父聊了些家常閑話，由于是新親女婿，在于岳父說話時顯得有些拘束，岳母為了緩解尷尬的氛圍，時不時的岔些雜話。岳父是個性格外像話嘮愛掄豁的人，以但打開了話匣子，越說越收不住了，引的我話也多了起來，一時全忘了自己是個新女婚的身份了。 岳父越諞越性熱，天南地北，世界，中國，上海，廣東，陜西說的頭頭是道不亦樂乎。岳母見岳父收不住性子漫天胡掄，有時說到高山，有時諞到平川，凈說些淡水不著邊際的閑話。對岳父嗔怪道：“不說正事，凈說些沒用的淡慫話，快去給灶臺撤一老籠瓤柴禾去?！保栏敢矝]頂嘴，唯唯諾諾溜下火炕把鞋以蹬，從灶臺提起老籠出門去麥草地堆撤柴去了。 岳父剛前腳走出門，岳母回過頭對坐在火炕上的我說：“你大一輩沒有慫相，凈說些失閑桿的話，一輩子一點心都不操，叫說閑談話到是個人?！保覑灹税腠懖恢鯓踊卮鹪滥阜胶茫肓讼氡阏f：“我大的性格其實也好，思想不存負擔，對身體健康好?！?，我話剛落音，岳父就撤了一大老籠瓤柴回家了。岳母順口說：“腳下馬挺快的，好像身后有狼攆你呢，虛泡脹納了一老籠就回來了?！?，岳父見自己的付出沒得到認可，氣急的說：“給你把話干了，也落不下個好，嘟嘟嘟，不嘟嘟囔囔，得是喉嚨癢的慌?！?，岳母聽了岳父反駁她的話，瞬間氣越發大了，便對岳父嚷道：“你把話說清，你給誰把話干了，難道你不吃，你每頓都比誰吃的多。”，岳父見岳母來氣了，便壓底聲音說：“娃在咱家，聲大的都不怕外人聽見笑話?！?，岳母說：“正因娃在咱家，我才給你老慫留臉呢?！保铱吹轿椿槠薨彦仧辶苏旅?，已煎沸了兩次，為了調合氣紛，我便說：“都少說兩句，過日子都要相互忍讓，媽，你看面鍋都溢了?！?，岳母聽了我的話，便走到鍋臺邊，揭開鍋蓋放了一下鍋里的余氣。 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總有那么一些人，為了社會走向文明，改變人類貧窮而不懈努力耗盡精力而默默無聞地付出，把自己的光和熱無私的獻給那些最需要的人，這些人的偉大在于不求回報，注定他們是為天下蒼生而來，我的老岳母就是這樣的人。 岳母揭起了鍋蓋，向沸開的鍋里勾兌了一點涼水，讓未婚妻給鍋里添了兩把柴禾。岳母便開始撈面了。吃飯時，都很少說話，岳母關心地問我調這放那，對岳父又咧鼻子又瞪眼，我看在眼里故裝不知，只顧低頭吃飯，很快就把飯吃畢了。吃過飯后，岳母和未婚妻很快就鍋碗收拾洗畢了，由于正值農歷十一月，天氣非常寒冷，收拾完鍋碗后全家人都上了大火炕，盤腳搭手圍炕而坐。 大家開始說了些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話，不由得把話題引導到送埋母親的前后經過上。見于我和父親今后日常生活的艱難，岳母主動的挑開了話題說：“媽留住你不讓走，就是想和你商量離了你媽，你和你大后日后的日子咋過呢。你和淑霞不到結婚年齡，媽到十分想成全你的婚事，就是年齡不夠，結婚證領不了，回去跟大商量商量，找公社大隊領導談談，如政府這一關能過，我和你大不會阻攔你們的。”，聽了岳母一席話，感到一股暖陽注入心內，讓我一時激動的不知怎樣回答岳母。 岳母看我漲紅著臉沉思不語，又接著說："如若公社和大隊兩級能批準你們的婚事，把霞娶到屋，你爺兒倆日子也有個過活。你媽早早走了，你大年齡大，身體也不好，你看那雙手顫顫抖抖的讓看了心里難受，可憐你媽和你大一生沒有個碎娃，兩人辛辛苦苦拉撤你長大成人實不容易。你們結婚了，生得一兒半女，讓你大有生之年也有個盼想。”，聽了岳母掏心掏肺對我說的這一席肺腑之言，頓感一股熱流涌入心田，鼻子不知不覺有點發酸，剛剛失去母愛的欠缺，似乎從岳母身上又得到了補償。 岳母對我說這些話時，我偷偷瞄了瞄未婚妻的反應，只見她一言不發，羞澀地低著頭兒，用手不停的擺弄她的辮捎，看來她分明沒有反對的意思，我內心深深感到幸福已定在敲我家的門窗。母親剛剛仙逝，心里牽掛著家中的老父親，又急著想把這一大好喜訊帶回家告訴父親。我便起身向岳母告辭要回家，岳母十分開明心細，囑咐女兒把我送到上陳村坡梁上頭。我和未婚妻走在通往上梁的道路上，不斷遇見打情罵俏和我開玩笑嫂子們。出了村我四顧曠野無人，便主動問道：“咱媽剛才的話，你人在場，也都聽到了，我要你一句話，你到底愿意不愿意！”，未婚妻答道：“我媽媽既然同意我還能說啥，嫁雞隨雞，嫁豬隨豬，一切你看著辦吧！”，因為我是1959年生人，屬相豬。她有意把狗說成豬。 未婚妻把我送上了上陳村坡梁上，我本想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看她沒有想回去的意思，我便把手又縮了回來。一路上，她反復叮嚀我，叫我給父親勤換洗衣服，勤打掃屋里灰塵和衛生。囑咐我她給我和父親洗的臟衣服，疊好在什么地方放著，酵面放在什么她方。她的嘮嘮叨叨，我一點不覺得厭煩，反而心里感到非常溫暖，心里想有人關愛真好，讓我平生第一次感到無比幸福和溫馨。 （二） 【我的婚姻我的妻】 未婚妻不知不覺把我送到了窯凹門前的坡坡下邊，我想她和我的心情是一樣的，彼此都感覺時間流失的太快。她把手中提的東西遞給我說：“送你過一半路了，再送，就送到你家里了?！?，我笑著說：“那就干脆送到家吧。”，她笑著瞪了我一眼說："美死你，算想著，真沒良心?！?，我便笑著打趣的說：”喲！喲！喲！還蠻有個性的，將來把你取回家，絕對沒我的好日子過了。”，她聽了我的話，故做嬌情地說：“你知道就好！”，頭一甩扭身就走，只見她那兩個好看的長頭發辮子來來回回在背上晃動著，我沖她關心的喊道：“走慢些，別朝急上火的！注意安全?。　?，她回頭瞧了我一眼說：“放你的心吧，狼吃不了，你快在回走，咱大一個人在家昵！”，我依依不舍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泛濫起一股甜甜蜜蜜的滋味。 回家全是下坡子路，我正值年輕，邁開雙腿如草燕飄飛一般，不大一會就進了村到了家。我從小性格就十分猴急，尤其是喜事，心里從不擱事，就是俗語說的：“放個屁都等不得冷！”。見到父親，還不等父親問上嶺的情況，我便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把岳母對我說的話全盤端給了父親。父親聽后，本來就發抖的雙手激動的顫抖不已。父親激動的眼淚花花地說：“你岳母真是個大好人，打燈籠卻難尋這樣的親家母，既然你丈家人沒有反對意見，你的結婚手續不用操心，大舍老臉去潘村找一趟你高玉叔。 當時國家婚姻法規定結婚年齡為：男年滿二十三周歲，女年滿二十二周歲，我當時只有二十周歲，妻子十九周歲，在七八十年代，那像現在年輕人隨隨便便沒領證就同居。那個年代人們思想傳統，把道德倫理看的和生命一樣，遵規守法，社會監管制度十分嚴格。 第二天大清早，父親就早早起床漱口洗臉，換了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就風急火了地去潘村找王高玉去了。父親走后不到一個時晨，我怎么都不放心父親，便緊跟在父親后邊也出了門，向潘村方向追去。只因社教運動給父親心里造成了非常大的身心打擊和催殘，兩手顫抖的利害不說，走起路腳下也不穩健。 當我踏進王高玉到房時，看見父親已和高玉叔對坐飲茶。高玉叔瞅見我進了門，便笑著對父親說：“耀堂哥你看，娃不放心你，后邊跟著攆過來了。老哥，今天到底有啥事啊，你跟娃都來了，咱老哥倆只顧喝茶諞閑傳，兄弟還沒來得急問你。”，父親回道：“兄弟猜神了，就是有要事找你幫忙昵”。這時，高玉叔的老伴從外面進門回到了家，看見了父親和我，熱情的打著招呼，問父親：“耀堂，你和咱娃過來這么早，恐怕還沒吃早晨飯，叫姑姑先給你和娃燒水熱饃?！薄Ｍ醺哂竦睦习槊兄x彩盈，娘家就是我們“謝家寨”村，出嫁給潘村的女子，為本村謝定杰，謝長虎一門的親姑姑。按村中輩分她比父親高一輩，父親稱她為姑姑，我自然而然叫她寡婆了。 謝彩盈先嫁于王高玉哥的哥哥王高保。王高保為早期中共黨員，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和新中國的成立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后為民族解放事業光榮犧性，被追認為“革命烈士”，留下遺孀謝彩盈，當時謝彩盈身懷六甲，在親人的說合下與王高玉成婚。王高保與謝彩盈的親生女兒名叫王苗葉。其實王高玉與其嫂子謝彩盈的結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總認為是一件成人之美的大好事。第一，使家嫂孤獨寂寞之心得到精神上的安慰，第二，是烈士遺孤親侄女有了父愛的滋潤和關懷。也使謝彩盈慢慢淡忘了失去丈夫的極度悲痛。 長話短敘，謝彩盈十分熱情的招呼著娘家人，王高玉和父親見了面，倆位老同事之間有聊不完的話題，父親自全國解放后便和玉高玉一起在基層工作十六，七年，另一個方面，還是要緊的親家關系。相續坐下后，父親向王高玉說明了來意，王高玉聽了父親尋找他的意圖后，不加思索的說：“老哥，這些年你和娃生活太難了，你今天來的正好，我還準備找你談談這件事，你今天和娃到找上門來了，你放心，這件事全包在兄弟身上了?！保赣H聽了高玉叔的話，人逢喜事精神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心情一高興加激動，雙手顫抖的越發利害了。 穩定下來后，父親很感激的說：“這樣最好，一切就全拜托兄弟了。”，王高玉談笑風生地說：”我吃過早飯，中午就上嶺找張養軒（上陳村黨支部書記），把嶺上該辦的啥手續辦好，咱大隊就不用說，把兩個大隊的手續先辦到頭，然后我親自上公社找一趟張志華書記。”。 父親和王高玉兩位老伙伴相見，總有嘮叨不完的家常話。我看兩人說話時間長了，怕高玉叔有事，我提醒父親該回家了，父親便起身告辭，高玉叔和老伴把我和父親到“白玉小學”校門口。父親讓高玉叔和老伴不要在送了，告別時，王高玉對父親說：“我吃過早飯不停就上嶺，你跟娃回家等候回話。”，我和父親滿懷著喜悅的心情回到了家，在家靜候高玉叔從嶺上帶回來的消息。大約快到中午吃飯時間，我從上房遠遠瞅見遠高玉叔背著雙手走進了前房大門。我急忙起身去迎接，進了上房門，高玉叔便坐在合桌南邊，父親對坐在合桌北邊。 我忙取煙沏茶，高玉叔笑嘻嘻地說：“上嶺辦娃這事很順利，養軒聽說是你，過去當干部，在公社開會都認識，聽我說了咱家的實際情況后，很是同情，親自把我引到大隊會計那里，開了證明蓋了公章?！保赣H說：“養軒社教前和我開會在公社經常見面，這些年很少見面，難為他還一直惦記著前情?！?，父親和高玉叔坐了有半個時晨左右，高玉叔便起身告辭說大隊還有事等他去處理。他對父承諾，晚上他親自去公社找張書記談我領結婚證的事情。高玉叔集體有事等他處理，我和父親也不便強留。送他出了前門，他看父親雙手顫抖的利害，堅決不讓在送了，我和父親只能做罷，目送高玉叔從街道向東走出了村。 王高玉是在落實政策被平反恢復了大隊長職務。隨著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各級黨委政府開展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討論，倡導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大政方針教育，擺脫了“兩個凡是“的精神束縛。1981年1月，召開了藍田縣第九屆人民代表大會，根據《憲法》規定，取消了原革命委員會建制?；謴土烁骷壢嗣裾?。王高玉從大隊長的職務被提撥為大隊黨支部書記。 歷史不爭的事實證明，人一旦發紅發紫走上坡路，誰也阻擋不住他前進的步伐，王高玉就是這個時代的弄潮兒，在許廟公社黨委的眼中，他是一個會而忘私的好黨員好支書。是當時許廟公社是最紅的基層黨支書之一，也是公社黨委書記張志華眼中最為器重的人物。 他那天忙完大隊的政務后，他便同包隊干部雷桂芳一同去了公社。雷桂芳當時是許廟公杜黨委委員，會社婦聯主任，他二人進了公社大院后，敲開了公社書記張志華的房子門，進門后相互噓寒問暖寒了一番。然后，高玉叔便把來公社的意圖和我們家庭實際情況祥細向張志華書記做了匯報。雷桂芳也從旁邊擊鼓，張書記聽完王高玉和雷桂芳的匯報后說：“這種情況很特殊，我個人的意見應該給于解決，我建議今天連夜晚召開公社黨委會擴大會議，把這件事提上會議日程，讓志強做好會議記錄，盡量做到合理合法，讓別人也沒閑話可說。”，話說畢，張書記當即叫公社電話員通知公社黨委秘書張志強，讓通知全體公社黨委委員，晚上八點到公社黨委辦公室開會。未完待讀（下部）。 邵可朗（清風），藍田玉山人氏。陜西《作家搖籃》雜志簽約作家。糧農身份，現四處打工覓食養身。 曾在“陜西作家搖籃”，“陜西第一資訊”，“今日頭條”，“藍田作家”，“滋水美文”，“漆水文學”等公眾平臺發表文章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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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婚姻】上篇

邵可浪（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