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思親(一) 我的婆婆我的媽

唐筱

日子在歲月的年輪中慢慢流逝，走著走著，又到了清明時節(jié)。思念似夢，新愁如雨；雨打窗柩，淙淙有聲。 前幾天，從騰訊看點(diǎn)上瀏覽到一條新聞。文題是:百歲老人周令釗回憶毛主席的音容笑貌，往事歷歷在目…… 周令釗先生，聲名顯赫，他在天安門城樓上為毛主席創(chuàng)作了第一幅畫像后，就成了世界聞名的一代畫匠，電影《開國大典》更讓他聲名遠(yuǎn)播。我的婆婆周令昭是周令釗先生同父異母的姐姐，婆婆雖出身名門，但一生坎坷，她的世界里，只有丈夫兒孫家庭；留給這個世界的，也只有勤勞善良堅(jiān)忍…… 婆婆舅舅，同是我們的親人。不管是聲名顯赫，還是平凡普通，都為社會作出了應(yīng)有的貢獻(xiàn)，都值得我們敬仰尊敬！ 　　 婆母駕鶴西去巳近四十年了，但每每憶及，總有斷腸之痛，徹骨之殤……此刻，婆母的慈容笑貌又出現(xiàn)在眼前，許多往事也在腦海清晰浮現(xiàn)…… 　　我的婆婆和公公 　　(一) 婆婆家族的前世今生 翻出2008年由湖南省中共平江縣委、縣人民政府辦公室組織編纂的《平江周氏通鑒》細(xì)細(xì)閱讀，心潮澎湃，把我?guī)нM(jìn)了與婆母血脈相承的周氏家族。 婆母本名周令昭，又名周惠君，一九一一年出生在湖南平江托田周氏家族。周家先祖是靖國籌糧保供給的愛國英雄周文齋公。周公乃傳奇人物，原在赫赫有名的湘軍首領(lǐng)曾國藩、曾國荃營中負(fù)責(zé)后勤事務(wù)，由于籌餉理財方面的卓越才能，又得到當(dāng)時的名將左宗棠賞識器重，于是，周文齋公由一介小吏飛躍成為威震一方的朝廷命官，擔(dān)負(fù)起保障軍隊(duì)作戰(zhàn)所需的重任，為維護(hù)祖國統(tǒng)一作出了貢獻(xiàn)。或許因?yàn)橹芪凝S公當(dāng)年只是負(fù)責(zé)后勤保障，因此對他的功勛正史鮮有記載，但是皇帝卻對其功績不吝嘉獎。據(jù)《周氏族譜》記載，皇恩浩蕩，僅在清朝獲皇帝嘉獎的圣旨就多達(dá)四十多道。其中，賢能為官且樂善好施的周文齋公所獲皇帝表彰的圣旨最多。雖然在清末朝廷賣官鬻爵腐敗成風(fēng)，但要獲得皇帝誥封的"圣旨”，也是要經(jīng)過各級官員舉薦考察審批等程序。可見，周文齋公在中國近代史上為維護(hù)祖國統(tǒng)一作出過貢獻(xiàn)。 星轉(zhuǎn)斗移，世事滄桑。周氏后人以自已的先祖為榮，繼承傳統(tǒng)。平江周氏家族以道德誠信、勤勞樸實(shí)、樂善好施、忠君愛國、興辦教育、修路架橋、造福桑梓為立族之本。 近百年來，周氏旺族達(dá)官貴人、高知才俊層出不窮。婆母同父異母的弟弟周令釗先生就聲名遠(yuǎn)播。他曾是中央美院教授，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天安門城樓上第一幅毛主席巨幅畫像的繪制者，也是國家名片(國徽、人民幣、郵票等)的設(shè)計(jì)和繪制者，創(chuàng)作了許多震驚海內(nèi)外的重大歷史畫卷。另外，還有中國派駐聯(lián)合國負(fù)責(zé)工貿(mào)管理的周烈承、聯(lián)合國駐華高級官員周美香、湖南省人大常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周平常等等許多人都是周氏后人中的杰出代表。 《平江周氏通鑒》中還專門表彰了周述之、周令本等幾十位在工程技術(shù)、文學(xué)藝術(shù)、教育衛(wèi)生等領(lǐng)域有特殊貢獻(xiàn)的周氏后人，他們各自在不同的崗位上無私奉獻(xiàn)，業(yè)績卓著，成為平江周氏的驕傲。 但是，正如《平江周氏通鑒》的篇頭語所言：一支血脈中，功績顯赫者有之，平凡普通者有之; 富甲一方者有之，窮困潦倒者有之; 道德高尚者有之，卑微猥瑣者有之……。正是這形形色色的人們，才組成這五光十色無比鮮活的大千世界。佼佼者固然光宗耀祖，青史留名，值得驕傲和景仰; 碌碌者也大可不必汗顏。在人類社會的歷史長河中，無論何朝何代，蕓蕓眾生總是絕大多數(shù)。他們?nèi)粘龆鳎章涠ⅰＫ麄兪巧鐣膱?jiān)實(shí)基石，是推動人類歷史長河奔騰不息的強(qiáng)大動力。 　　 　　這些圖片，全選自《平江周氏通鑒》。圖1是婆母子女照:胡思可、胡思德(我的丈夫)、胡思平、胡思良。最下面左邊的姐妹重逢照攝于1981年，姨媽周曼君從天津到湖北探親，與婆母在長沙重逢。 　　幾天來，我反復(fù)翻看著《平江周氏通鑒》，初步了解了婆母家庭的起源和發(fā)展歷史；追溯其幾代人優(yōu)秀道德品行、修養(yǎng)三觀的來龍去脈。這本有著豐厚歷史文化底蘊(yùn)的通鑒，也讓我深深的為之感動。歲月贈予周家族親長長短短的故事，他們也各自演繹著形形色色的生命之歌。 掩卷沉思，各色人等會從字里行間躍然而出，緩緩向我走過來，如此生動鮮活。我常和他們進(jìn)行超越時空、超越地域的靈魂對話，也讓我對歷史和現(xiàn)實(shí)有了更深刻的詮釋和感悟。 老祖宗留下的精神瑰寶璀璨如新，閃耀于世，它必將指引周氏后人砥礪前行，再鑄輝煌。 　 (二)感恩婆婆慈母心 人生滄桑，歲月的流沙卷走了多少人的青春韶華；月圓月缺，又遙遠(yuǎn)了多少傳奇佳話。 婆母周惠君本出身豪門，是顯赫門第的周家大小姐。但縱觀其坎坷一生，歷經(jīng)延綿不斷的戰(zhàn)亂和無休無止的政治運(yùn)動，與公公結(jié)婚二十七年，夫妻聚少離多，久經(jīng)春夏秋冬的風(fēng)霜雨雪，飽嘗人間世上的酸甜苦辣。她像千千萬萬亇普通的中國勞動?jì)D女一樣，善良，賢慧，勤勞，堅(jiān)忍，將自己七十二年的青春熱血乃至生命，全部奉獻(xiàn)給了自己的丈夫、孩子和家庭。 婆母性格內(nèi)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二十六歲“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出嫁成為公公胡靜老大人的續(xù)弦。大媽媽難產(chǎn)去世后留下大哥、大姐和二姐，婆母自已育有倆男倆女，我的丈夫胡思德是婆母的長子。公公胡靜早年一直在云南、四川、貴州一帶從事鐵路、公路的測量工作，天高路遠(yuǎn)，邵陽的家就全靠婆母獨(dú)自支撐。解放后，中央政府又將公公調(diào)到當(dāng)時政務(wù)院直屬的武漢長江水利委員會任天文基線測量隊(duì)工程師。公公一直在外地工作，婆母獨(dú)自在邵陽含辛菇苦撫育孩子守候著家。一九六三年，公公尚未退休卻突發(fā)腦梗英年早逝。孤兒寡母，又逢文革沖擊，婆母闖過多少生死險關(guān)，獨(dú)飲多少冷淚苦水，只有她老人家自己知曉！ 一九七二年十月，知道我懷孕待產(chǎn)，婆母從湖南趕來江西。第一眼見到婆母，我就心生感激，終身不忘！ 那是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大地母親清風(fēng)飄香，金果垂枝。婆母帶給我的見面禮是兩大壇湖南壇子菜。那陶瓷壇子又沉又笨，加上里面的菜，每亇壇子足有十多斤。那時候，交通很不方便，從湖南到江西，必須要換兩趟車。婆母年過花甲，首次出門，身單力薄。我不知道婆母是怎么樣用雙手懷抱這兩壇子菜到了江西。打開壇蓋，香氣撲鼻。婆母將豆角、茄子、瓜果等時令蔬菜切成寸段兒曬干，再拌上自已特制的豆豉辣椒、好酒等調(diào)料放在陶瓷壇中密封收存。婆母精心制作的壇子菜，味極鮮美，我敢說是中華美食中之最，醉人醇香！滿滿的，全是婆母的情、媽媽的愛，讓我此生難忘。 從婆母走進(jìn)我家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里就又有了一亇慈愛、善良的媽媽。她像親生母親一樣關(guān)心疼愛著我，呵護(hù)著我和丈夫以及我的三亇兒女。我愛婆母，婆母也愛著我們。"愛"的種子，在每個家人的心中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我們的生活雖然仍是艱難，但老少三代共享天倫，其樂融融。 婆母勤勞樸實(shí)，節(jié)儉持家，從不閑著，她幫我養(yǎng)雞、喂鵝、種菜。我們在屋后開墾了一塊菜地，又得到鄰居胡大媽最真誠的幫助指導(dǎo)。我們雖從沒有種過菜，但有大媽手把手地認(rèn)真教，婆婆不辭辛勞地管理。因而一年四季，各色蔬菜瓜果郁郁蔥蔥，五彩斑斕，收獲喜人。 我們還在屋后搭了一亇雜物間養(yǎng)雞養(yǎng)鴨。屋旁邊的大樹中間是一亇三叉樹丫，我放了幾把稻草留作墊雞窩時用的，沒想到也有收獲。有一天，婆母對我說，中午看見那只蘆花雞“咯咯咯”地從樹上的稻草堆上跳下來了，你看看是怎么回事。我端一把椅子爬上去一看，哈哈哈，稻草堆里竟然有八九亇雪白的大雞蛋。笑不露齒的婆母手捧雞蛋樂得臉上開了花。每天中午我從學(xué)校回家，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婆母手拿一根細(xì)細(xì)的竹棍，驅(qū)趕著騷擾母雞小雞的小狗小貓和鴨鵝。每每這時，我就覺得婆母就像一只老母雞，張開羽翼，忠實(shí)護(hù)衛(wèi)著她的兒孫，她的家……。 有一年，我和婆母從門口的小販?zhǔn)? 里買了一對小白鵝。它們渾身雪白雪白的，蹣跚學(xué)步，煞是可愛。婆母對兩只小鵝格外喜歡，每天早晨都用新鮮蔬菜拌上米糠飼喂?fàn)瓊儭芍恍※Z長得很快，身高超過喂了幾亇月的鴨子。于是，婆母拿著一根小竹棍，每天把牠們趕到西邊大操場去覓食吃草，草兒青青，鵝兒在那里吃得肚子滾圓。兩只鵝一雌一雄，就像一對形影不離的戀人，傍晚時候搖頭晃頸跟著婆母回家休息，牠們也成了孩子們的寵物。有一天傍晚，突然刮起大風(fēng)，我趕緊一路小跑大操場，準(zhǔn)備提前把鵝趕回家。四處尋找，竟不見了蹤影。有人告訴我說：剛才看到東邊楊家背有一亇老俵趕著兩只鵝走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家里的。我情知不妙，鵝被人趕走是無法找回來了。失去了鵝兒，最傷心的是婆母！老人家茶飯不思，經(jīng)常拿著那支小竹棍去西邊操場找鵝。我不忍心告訴她：那兩只鵝兒也許早就成了人一家的盤中美食了……。那時候，我們住的是平房。與我們同鄰的是程國全、鄭老師、胡妹妹以及胡大媽五戶人家，彼此關(guān)照，親如家人。一天傍晚，幾家人全在房前大坪里吃飯，突然有孩子叫“看，唐老師的鵝回來了！”我以為是孩子們開玩笑，鵝丟了十多天了，怎么可能回來？但順著孩子們手指的方向往東看，只見我的兩只鵝從機(jī)關(guān)幼兒園的高坡上往家走。它們肩并肩，昂頭挺胸，一路引頸高歌，就如凱旋歸來的勇士，整棟房子的老老少少全鼓掌歡迎。兩只鵝旁若無人，一直走到婆母身邊。婆母淚花閃爍，一邊小心撫摩，一邊喃喃自語:“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兩只鵝溫順地站在婆母身邊，搖頭晃腦，仿佛走丟的孩子又找到了媽媽。想來鵝與主人心有靈犀，冥冥之中彼此心心相通。這一幕，讓我此生難以忘懷！ 婆母善良慈祥，溫文爾雅，輕言細(xì)語。與我們共同生活十多年，從沒和任何人大聲說過一句話。她的平和文靜，讓我的性格里也多了幾份安寧。鄰居們都敬重婆母，大家對婆母的美德記憶尤深，婆母善待身邊所有人和物。婆母做事認(rèn)真、細(xì)心耐心。我常說她擇菜時好像帶了尺子，她擇好的豆角菜心、豆芽兒等等總是長短劃一，整齊潔凈，讓我有時都舍不得把它們倒進(jìn)鍋里遭煙火蹂躪。婆母也極愛干凈，做完家務(wù)活兒，她喜歡坐在家門口，肩上披一條白色方巾，用一柄木篦子，緩緩地、輕輕地梳理她的滿頭銀發(fā)，絲絲不亂，根根潔凈，人們稱她是"樂華錳礦第一老太太"。金色夕陽下婆母的“梳發(fā)圖”好似一幅精致的國畫，那畫里有媽媽慈祥的英姿，有女人高尚的精神，更有中華母親的偉大靈魂！ 婆母善解人意，從不張揚(yáng)。我和先生年輕時會為一些生活瑣事發(fā)生矛盾。記得有一次與先生爭辯幾句，氣得飯也不想吃，進(jìn)屋就睡覺。婆母什么都不說，默默地到廚房給我煮了一大碗荷包蛋，又輕輕地端到我的床頭，細(xì)言細(xì)語地說了一句“別餓著。”這簡單的三亇字，竟然讓我淚如泉涌，一切委屈煩惱全煙消云散，只剩下慈愛溫馨溢滿心頭。 在樂華錳礦，我有"好媳婦"的美稱，但想來自覺慚愧。我的婆母，才是這世界上最可親可敬的“好婆婆"。有這樣的好婆婆關(guān)心疼愛著我，也是上天賜給我的福分。假如真的有來生，下輩子，再下輩子，我還愿意做婆婆的兒媳婦！ 　　婆母年輕時與大姐胡思順、大姐夫以及弟弟胡思平、妹妹胡思可的合影。 (三) 送別婆母的日子 光陰悠悠，歲月匆匆。彈指間，婆母在江西呆了十一年，她幫著我?guī)Т罅巳齻€孩子。有一天，老人家對我說，她很想回邵陽寶慶府看看。我知道，婆母在邵陽生活了幾十年，妹妹胡思良、胡思可，弟弟胡思平等親人都在家鄉(xiāng)，婆母也時刻在念叨著他們。人老了，哪有不思鄉(xiāng)念祖的啊！所以，我立刻讓先生胡思德給她買好火車票，又匆匆在婆母的口袋里放了些零用錢，將她送上了火車。臨別的時候，婆母一再對我說，我回邵陽看看馬上就會回江西。然而作夢也沒想到的是:婆母此去，竟成永別！ 接到婆母駕鶴西去的噩耗，我放聲慟哭。當(dāng)時先生胡思德正在贛州學(xué)習(xí)，我只能自己帶著尚還年幼的三亇孩子一路心傷，悲悲切切趕回邵陽奔喪。 靈前飛煙雨，堂上放悲聲。婆母的靈堂就設(shè)在胡家祖居城中心太平巷二號。看到婆母安祥的慈容，心如刀割，淚如泉涌。聽弟妹們講，婆母是罹患腦溢血撒手人寰。彌留之際雙眼一直盯著病房的門口，淚眼巴巴地期盼著我們一家人回來。我扶棺痛哭∶“媽媽呀媽媽，我們回來了，您為什么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們。您說了馬上會回江西，兒媳婦還沒有好好侍候過您，但是……”，悲聲難挽流云往，淚雨相隨野鶴飛。 婆母德高望重，遠(yuǎn)近聞名。老人家去世以后，鄰居們?yōu)橹矗瑏盱`堂含淚祭拜吊唁的人絡(luò)繹不絕。有一天，我在院子里看到來了一大伙大嬸大媽們，她們口口聲聲在說:“胡家娭毑說她江西的媳婦特別賢惠孝順，我們一起去看看！”我當(dāng)時很奇怪，這些人我不認(rèn)識，她們?yōu)槭裁匆獊砜次遥亢髞磬従有齑髬尯偷苊脗兏嬖V我，婆母回到邵陽后，常在街坊鄰居面前夸贊我，說我對婆母照顧如何如何周到體貼。由于婆母的夸大宣傳，我就成了眾鄰嘴里的賢惠媳婦。對天長嘆，捫心自問，實(shí)在愧對婆母的褒揚(yáng)。我只是像所有的兒媳婦一樣，盡了一點(diǎn)孝心。粗茶淡飯，家事繁多，全靠婆母操心，我沒能讓婆母真正享過一天清福。“婆婆呀，婆婆，您這一輩子，心里只有您的兒孫及媳婦。您就是一條勤勞善良的牛，吃進(jìn)去的是普普通通的草，擠出來的卻是滋養(yǎng)兒孫的奶呀！” 悲切切，凄慘慘。1984年5月21日，全家人哭送婆母到邵陽陳家橋苦菊山。天道輪回，葉落歸根，婆母和公公、大媽媽同枕長眠于此。胡家兄弟姊妹七人共同把三人的墓地用青石砌筑合圍，以供后人祭拜瞻仰。 歲月如梭，光陰似箭，轉(zhuǎn)眼婆母已仙逝近四十年了，我也曾多次回鄉(xiāng)祭拜她老人家。每當(dāng)我拿著各類祭品在弟妹陪同下登上苦菊山的時候，我就悲從心起，從山下一直哭到墓地。站在婆母墓前，我會嚎淘大哭，不能自已。焚香把酒，祭奠先尊，以哭當(dāng)歌，訴說思念。多少年來，全都難以抑制這份思母之情！ 婆母呀，兒媳婦永遠(yuǎn)感恩于您。您用傳統(tǒng)美德和真誠踐行演繹了您自己最平凡而又卓著的一生。您的寬容，您的善良，您的大度，我將銘刻在心，終身不忘。 　　[ 后語 ] 一代英魂歸故鄉(xiāng)，滿堂淚語灑資江。冰操懿范千秋繼，慈恩高風(fēng)萬載長。 唐筱庚子清明期間于新余 　　2010年8月，我和先生來到天津，與姨媽的兒女(姨表姐易正禮夫妻、姨表弟易正鋒夫妻、姨表妹易正樂夫妻及姨媽的孫輩們在天津喜相逢。 　　2008年11月我和先生同周氏在廣東的后人相聚于廣州中國大酒店。坐中排的是婆母以及周令釗先生同父異母的弟妹周令靜、周令西、周令輝、周令豪等周家眾親。 歲月無常，如今照片中的先生胡思德和他的哥哥胡思明、姐姐胡思順、胡思溫己經(jīng)仙逝。后浪們正茁壯成長。 非常遺憾，當(dāng)年條件太差，婆母在江西生活十二年，一家三代，竟然沒有一張合影…… 篇后語: 2020年，我提筆抒懷，寫了清明思親(一)、(二)、(三)，用以記念已經(jīng)逝去的婆婆、爸爸媽媽和我的先生，我將所有的思念融入文中。開筆首先寫"我的婆婆我的媽"，情至深處時，常難以自巳，伏案停筆，淚飛如雨……文章成篇以后，朋友李先生熱情相助，將我的文章制作成美篇，并配上名曲"二泉映月"。美篇剛一發(fā)表，就收到數(shù)十段情真意切的精彩點(diǎn)評。 感謝美篇，讓我遨游其中，收益匪淺，我也為自巳的文章找到了歸宿。我將《清明思親（一）（二）（三）》印刷成美篇書籍，得以永久保存，有時翻開讀讀，瞬間就打開了記憶的闡門，感悟人生的酸甜苦辣，催促我這夕陽老人不斷前行…… 感謝一直支持鼓勵我的親人朋友們，感謝眾多從未謀面的美篇友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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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思親(一) 我的婆婆我的媽

唐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