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師范的歲月

唐志航

初到學校一九七四年七月，“伊犁師范學校”到特克斯縣招收中師班學員，雖然當時我并不是很愿意去，但是我已經在公社呆了三年半，小隊只剩下我和石蘭萍兩人了，再待下去小隊的日子實在也不好過，無奈之下我和石蘭萍都上了“伊犁師范”，就此結束了我的知青生涯。這一年的9月，我去伊犁師范報到時，才得知我被分配到了位于伊寧縣十月公社伊犁師范的分校，這個地方維語叫“哈爾巴克”該分校距離伊寧市大約有六七十公里。本來在特克斯三公社就呆了三年半，想著這次總算是能到伊寧市了，沒想到又分到了分校，還是農村，看來這就是我的命??。這一年的十月份學校要開學了，我去學校報到，在從伊寧市到十月公社的班車上，我看到車上還坐著一位梳著兩條長辮子，長的頗為豐滿的漂亮姑娘，這姑娘不僅像貌出眾而且還能說一口流利的維語，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后來在學校報到時又見到了她，才知道她也是我們這一期的同學，她就是張伊萍同學，起初我們并沒有分在同一個班，但后來分文，理科班時，由于她學習十分刻苦成債也比較好，我和她都如愿分到了理科班，成了同班同學（也是緣份，誰曾想幾十年后退休，我和她都在北京幫女兒帶孩子，憲章，鄧兆河的女兒也在北京工作，我們幾個老同學還聚了一次）。初到學校一看，周圍還是十分荒涼，整個校園里有四排教室，一共八間，還有六排宿舍，我們這一批一共招了四個班，大約160人。為了安全起見，一個班的女生同住一間教室，而男生呢分別住在宿舍，好像是六人一間分上下鋪。學校設施也比較簡陋，有幾排辦公室，然后就是食堂，庫房等，食堂邊上有一間比較大的房子，本來可能是準備給學生吃飯用的餐廳，現在是全校的“會議室”，也就是我們開會呀演節(jié)目的地方。74年也是各個學校開始招生，恢復教學的時代，當年有一個特別火的學校，那就是朝陽農學院，把學校辦在農村，這股風也影響到了伊犁師范學校。所以伊犁師范學校也在農村（十月公社）辦了分校。學校僅有的體育設施就是一個土籃球場，在距離學校約三四公里的地方有2000畝土地，是我們學農的基地。我們的校長姓張，（好像叫張家端）個子很高，滿臉的風霜，初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個校長，如果沒有人介紹，大家都會認為他就是個老農民，到學校報到后，我們被分成四個班，我分在了二班，班主任叫董紹忠，他是一位語文老師演講能力很強，充滿了革命的朝氣。報到之后就舉行了開學典禮，學校的領導，還有的董老師，都發(fā)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董老師的演講充滿了激情頗有鼓動性，其中一個段子讓我記憶尤新，曰為：天當被，地當床牛棚馬圈作食堂不畏艱難心向黨戰(zhàn)天斗地學“朝陽當時學校的生活還是比較艱苦的，早晨和下午都是清茶，中午有一點菜，也就是燉胡籮卜，土豆加上幾塊羊骨頭，主食多是一種雜糧烤餅，我們都把它叫雜根馕，偶爾能吃上一次壓面條，大家高興的像過節(jié)似的??。盡管如此，對我來說畢竟還是換了一個新環(huán)境，大伙兒還是興趣盎然，必競我們開始了學習的新生活。由于我有在農村自學的基礎，所以學起來輕松自如，再加上本人喜歡表現，晚上自習時就義務的給同學們當起了輔導老師??。經過一年的學習，由于同學們水平參差不齊，不便安排教學進程，學校決定按同學們的文化基礎分班。原來的四個班打亂分別分為理科班，文科班和兩個普通班，我分到了理科班（76一4班）。認識安留保安留保同學個子不高，但長的卻也敦實，一雙小瞇縫眼，臉上常常帶著微笑。他來自于昭蘇種馬場，實際上他屬于回鄉(xiāng)青年。1966年文革開始的時候，他可能已經上到初二或者初三了，所以他的文化基礎比較一般的同學要好一大截，所以當時的課程對他來說就是“毛毛雨”啦，此人多才多藝還會拉小提琴??。別看長著一幅羅圈腿，跑得還挺快，打藍球也能湊個數，還是具有一定體育素質的，加之有河南人的遺傳基因，腦瓜也是挺靈光的，別看他長相一般，但心氣還是挺高的，一般人他是看不上眼的。有一次，他在給同學講解數學題，我湊上去想參和一下，結果他根本就沒有正眼看我，且對我說“你是不是想抽煙了，來，給你一支”，（意思就是：你就別參和了）說著遞給我一支“海河”煙，我也沒有拒絕，我心想：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其實他講的這題我也懂，等他講完后我也說了說對該題的看法，他聽了我的解題方法后，覺得也有道理，這才對我客氣了一些，后來班里考試，我的分數經常都在前三名，從此安留保同學才對我刮目相看了。安留保同學對人真誠，熱情大方好交朋友，從此我們的關系日趨緊密，打籃球，我和丁小馬是前鋒，中鋒劉憲章，屠光亞和安留保打后衛(wèi)，我班的籃球隊在學校也是所向無敵。 后來畢業(yè)前實習，安留保鼓動我說：新源縣東方紅農場的伙食好，動員我和他一起去東方紅農場，于是我和安留保還有幾位男生一起去了新源縣的東方紅農場實習。畢業(yè)后，我分在了伊寧市八中，安留保和張伊萍，郭碧珍，鄧兆和等九位同學分在了新建的十一中。雖說當年中專學制是兩年，其實在校學習時間也就一年半，不過就在這短暫的在校時間，還是發(fā)生了一些令人難以忘懷的事情，現擇出幾件與大家分享。綽號專家安留保 安留保同學非常活躍，他可能是學習輕松精力過剩，沒事就給我們班大部分男生，還有一部分女生都取了綽號。姓名和綽號對照如下：唐志航……唐瓜韓育民……韓老賊李濤……哈哈李善懷……哈哈的兒子張國鈞……野雞李貴富……辣皮子王新田……野雞蛋李錦昌……小P猴龔王榮……猴子裴建明……老裴頭李克剛……巴郎子孫文科……大隊長郭開明……瘦狗劉憲章……縣長（級別最高的領導）屠光亞……禿子石蘭平……干部杜玉珍……小天津高慶齡……高炮連長岳建……老岳建張伊萍……一瓶（伊犁大曲）盧江寧……醉麻草鄧兆河……醉麻草的平方 安留保同學給大家取了綽號，當然同學們也回敬了他，送他綽號“老宰客”。 安留保，憲章，李濤，李錦昌相聚小酌 沉浸在幸福中的安留保 美女不老仍光彩照人，范瑞端 筆者2018年重返特克斯三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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