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72歲的阿里環線（上）

鐘長清

記得在上一次阿里環線的文字記錄中曾經說過，對于西藏，不是說不再去，而是不會再有那種成行前的燥動和不安。畢竟已是進入72歲人了，三番五次地往阿里跑，傍人怎么看我不知道，我家婆婆就很不理解，不是不理解藏區情結，而是不理解這把年紀了還去平均4千多米的高海拔地區。此次行程，原本規劃是5月中旬，由于疫情的原因，往后推遲到8月底。原計劃兩車6人，最終成行單車4人。這次阿里之行，就我個人而言，主要目標是羊湖東岸，崗仁波齊夕照，圣象天門。羊湖東岸沒走過，只在過往的他人游記中看過，覺得比常規路線好。崗仁波齊夕照在前四次的阿里之行中均未能如愿：第一次是沒有要拍夕照的意識；第二次守了，沒陽光；第三次其實應該可以的，但一門心思地拍納木那尼，等遠遠的看到崗仁波齊則面的夕照，己經趕不過去了；第四次是七月，正當雨季，白天都見不到，更不用說夕照了。因而這次在規劃行程時，是留有余地的——如天氣不好，在塔欽多住一兩天。圣象天門在2018年的北線專程中是計劃了的，但中途被告之“中央有令，暫不開放”，只好放棄。最初的安排，是方老師的騎駿出征，頂上加個行禮架，4人完全沒問題。后來馬老師說開個豐田陸巡回來，那當然是最好不過，越野車畢竟整體剛性好得多。而后來北線的行程證明，在通過性與安全性方面，豐田陸巡確實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8月25日，涪陵的方老師趕到川美新校區，晚上在馬興國老師家小聚。26日一早裝好行禮，出發前在馬老師的豐田陸巡前合影。左邊方更興，中間本老頭，右為馬興國。 到成都后，加上李躍（右邊露手臂者，我當年在薛城小學的學生，47年未曾謀面），一車4人齊了。 這是本次經調整后的實際行程圖（制圖：羅登云，也是我們多次結伴出行的攝影愛好者） 8月27日新都橋～巴塘 （本來原計劃8月26日到康定，但發現時間還早，就趕到新都橋）理塘前的幾個觀景點太單調，停了沒拍。毛亞大草原也很平淡，直到臨近姐妹湖，才出現可拍之景。 和往幾次比，今年的姐妹湖沒什么特別出彩之處。而兩臺相機—佳能5D2和索尼A7M3面對同一景觀拍出的圖片差別很大。索尼對焦更準，清晰度也更高，色調偏冷，略寡。佳能色調暖一些，冷暖變化也更豐富一些，但清晰度比不上A7M3。 一般我不會盯著一個點拍，因為周邊的景色也很好看。下圖為姐妹湖西岸的景觀。 剛過來時，感覺姐妹湖之前的景點沒拍完，又開車回過頭去補拍，很喜歡那種山雨將至的感覺（以下兩張為A7M3拍攝） 8月28日巴塘～邦達 因修路，早上一出巴塘就堵車，前后堵停三次，至少廢掉兩個多小時。這是第一次堵車無聊時合影。 川藏線走了好多次，好些景觀都不是特別有感覺了。不過“標志”性的景點還是得貼上一兩張。下兩圖是芒康到左貢的景色。 8月29日邦達～波密 八宿一帶的山顏色是很好看的，當然要遇到特別好的天氣。我們路過時算是過得去吧。 溪邊的兩只禿鷲 6~8月露過此地，都會遇到這類景色，色彩對比引人注目 然烏湖的光線并不理想，因而畫面顯得較平淡。 單看山體反而好一些。 倒是去來古冰川途中有些景色比然烏湖漂亮。 2016年到來古冰川，車可以放進去，收錢就行。今年不行了，非得騎馬。我身背兩個相機，上馬下馬很不方便，再看天氣也不是很好，就沒進去，在外面拍了個藏民形象。 馬老師也沒進去，用他的華為mate30在峽谷中拍了幾張好片子。 8月30日波密～米林 自從魯朗在路邊修了很多新房，風景就大打折扣，最終找到一個可以避開新房的地方拍下魯朗秋色。 往色季拉山口前行了一段，見一觀景臺，停車問要收費，再問，70歲免費，雖然天色不是很好，但不能辜負了免費優惠，不假思索拍下幾張。當然最后拍南迦巴瓦的希望也落空。色季拉山口霧氣蒙蒙的，哪里見得著。 8月31日米林～澤當 雖然同是西藏，但波密，林芝，米林一帶屬西藏的“江南”，氣候宜人的同時，雨霧天氣也多了不少。早晨出發不久，河對岸便出現濃霧下的村莊。 山南這條路沒走過，倒也很新鮮。山體中暴露的巖石很有特點。 到達一個觀景點，有很多賣裝飾品的藏民。其中一個小姑娘模樣樸實而清純，她家的裝飾石頭不怎么樣，但梨很甜，很大方地送一個讓我嘗，之后要買時，非要10元一斤。明知貴了一半多，不過梨都嘗了，還是買吧，選了4個，剛好一斤。 馬老師和姐妹倆的合影。好像馬老師也買了她家一塊小石頭（明知不怎么樣也買了??） 小姑娘要認真擺個動態也是有模有樣的。 走過一段后遇一檢查站，檢查完畢告訴我們，前面去澤當的路塌方了，要從拉綏鄉繞道翻越布丹拉山去澤當。于是便開始了全程少有的土路之行。山很高，翻到約二分之一時，停車拍照。 遠處有一雪山一直伴隨著我們繞“之”字形盤山，也不知道叫什么雪山。 到埡口小停了會，又趕著下山，去澤當的路還遠，還指望著去拍雍布拉康的夕照哩。 9月1日澤當～浪卡子 昨天馬不停蹄趕到雍布拉康已經傍晚8點，太陽早已躲進天邊的濃云之中。早晨8點前又來到雍布拉康，錯誤地認為陽光會照到古堡的側面，結果等了一個多小時（山太高遮擋了光照），陽光直接射在了背面，完全成了逆光。不得已，拍下一張有“煙火味”的雍布拉康?? 從澤當出發已近9點半，沿雅魯藏布江走了一段后，按導航指引左拐進一鄉道。其間路過好幾個村莊，原生態的民居很有畫面感。 正在拍民居，忽見一小女孩懷抱一只貓走出門外，貓顯得極不情愿，掙開跳下，小女孩又逮著抱上。 反復幾次，小女孩放棄了。見到有陌生人對著她拍照，顯得有些詫生。 村里的房主們對生活的態度顯然是有區別的。比如這家，房屋建造既有型又規矩，單看屋外牛糞的堆砌，就知道主人家絕對是非常愛整潔之人。 經過另一村莊時，正碰上農戶們在收割，金燦燦的色彩，收割場面的氣氛，讓我們立刻停車走進麥田。 “藏區工作隊”立即深入生活，投身到農忙之中?? 數米開外的三位藏女給我的打招呼。 李躍開始顯示他潛伏的“鄉村工作”實力。 方老師忙著留下聯系方式，典型的“駐社干部”形象。 離開麥田不久開始翻山，一到埡口，就看到遠處的羊卓雍措。 東岸的羊卓雍的確要比西岸的常規湖面更有變化。由于是異形，有的湖面顯得更寬。 隨時都有很新鮮的感覺。 好幾個湖都可以直到湖邊。路過一個稍遠的湖（也就1百多米）感覺不錯，徒步過去，拍下一張倒影。 又一個被“切割”的羊卓雍，右邊被云層遮擋的雪峰應該是寧金抗沙吧。 由于東岸被分隔的羊卓雍措太多，拍得差不多后即放棄一些普通湖面，力爭早一點到普莫雍措。經過一段土路之后，到達一村莊（在我的記憶中不太像打隆鎮），然后一直是上山的路，山一上完，離“埡口”百來米之外就是普莫雍措。趕緊收拾傢伙到湖邊“干活”。 全靠我們趕得及時，雖然已看不見庫拉崗日峰，但卡熱疆還在。 傍邊的蒙達崗日雪山也算完整現身。 北邊的庫拉崗日西峰群山基本被云層遮擋。十多分鐘后，卡熱疆，蒙達崗日全都看不到了。如果剛剛晚來20分鐘就“哦豁”了??，當然再早到20分鐘，也許庫拉崗日也能看見。 總體說來，普莫雍措的視覺效果是令人滿意的，雖然雪峰們沒有2017年那次完整，但云層和雪山湖水的關系，從視覺上好過2017年。我個人比較偏好云層濃郁的畫面。 收拾東西走到車傍，正遇上一牧民，（估計遠處的羊群是他的）形象屬于我喜歡的類型。 幾位老師試圖和他交談，但他很多漢語都聽不懂，不過并不影響大家愉快地“交流”。送他蘋果他沒要，送他饒餅他接受了。 羊群由遠而近，天空也開始變暗。 剩余不多的陽光由湖面移至岸邊。我們上車往西走，因2017年我們是從西南方向進來，想去找那個“莫莫雍措”的大標牌留影。 猛然間發現湖中心出現一小截彩虹，停車，翻到欄桿外一塊空地拍照。 彩虹顏色越來越濃，不過幾分鐘后又逐漸開始消失。 湖面雖然一直很灰暗，但岸邊那一縷陽光卻始終堅定不移地原地駐守。 我們離開普莫雍措時己經8點零幾分，本來過村莊之前問過一騎摩托車的藏民，他告訴我們，到浪卡子要原路返回。但我始終惦念著2017年扎西師傅帶我們過來那條路：路況不錯，途中路過一廢棄古堡，到打隆鎮后翻過一山坡就到了。但當晚我們一直走到湖西南端，也不見那個大標牌，而且接下來的路感覺與2017年到湖邊的路完全不像，后一段反到有些像從40冰川返回浪卡子的路了。且路很爛，有兩處甚至要下車尋路（爛泥多怕陷車）這樣一來，由于我的“導航”失誤，至少多走了40分鐘，一直到9點40才到浪卡子。滿以為浪卡子隨便找住處，結果滿大街找遍全都住滿。正在無計可施甚而腦子己冒出連夜趕到拉孜的念頭時，我突然想起剛進城時左邊好像有一住宿處，很冷清，大家都沒注意就過了。于是回過頭去找，果然找到了，是一藏家店，還有房間，也不管條件與價格了。住下，吃了方老師帶的自熱米飯，休息。這是勞累的一天，也是出行以來收獲最多的一天。 9月2日浪卡子～定日 今年的卡諾拉冰川大概也是疫情影響的原因，很冷清，也沒人收票之類。于是氣定神閑地拍了幾張冰川局部圖像。 途中僅有一藏族婦女拿了兩件裝飾品過來賣，要價80，我沒還價，因沒有打算買（以前買過不少，回去后總會被我家婆婆嘲笑）其實從形象上看，她藏族特征并不突出，但其質樸，溫和的整體感覺給人留下很好的印象。 五次路過此地，大概有四次都留下了不錯的照片，后面山上的那片紅灰色功不可沒。 本來天氣好好的，一離開219國道左拐進入定日方向天就變了，不禁為明天的珠峰捏了把汗。 9月3日定日～薩嘎 坦率地說前幾年是有機會去珠峰的，但一直沒去，其主要原因是覺得拍攝角度受限，不像納木那尼和崗仁波齊那樣，可多角度拍攝。不過近年來又覺得，不管怎樣，還是應該去看看。但下定決心后，天氣又不給力了。在景區大門猶豫了近一個小時門，最終還是決定去久烏拉山口看看，天好就繼續前進，不好就回撤。上到山口時霧氣漫山遍野，接近11點左右，前面的山體逐步清晰起來。 沒有繼續往前走，那段經典的迴形路也拍不出完整效果。 既然到了曾經滿懷期望的久烏拉山口，還是得留影一張以示紀念 我們及時回撤的決定是正確的，到崗嘎后，專門去可拍珠峰的觀景點看了，好幾個點都有雪山，但由于云層太厚，遮擋太多，根本就不知道哪兒是哪兒。及至又往前走了一段，有一處雪峰露得多了一些，不過百分之百不是珠峰了。是吉布拉康還是卓奧友峰反正我是看不出來。 進入希夏邦瑪景區后，天氣漸漸變好。曾三次離開公路徒步邁過電桿電線拍希夏邦瑪，結果最后一次把前兩次“撿翻了”。 至少希夏邦瑪的主要特征都出來了，雖然頭頂并不完整（方更新拍攝）。 崗彭慶峰就更完整了，最慶幸的是幾次都找到進去的車轍，把車直接開到適合拍攝的位置，盡興而拍。 以西面看過去的希夏邦瑪峰。 當天下午的（內地該是傍晚了，6點半左右）佩枯措其實是非常漂亮的，又一次證實機器不如人眼。佳能的色彩“木吞吞”的，索尼的色彩“蘭墨水”似的單調。 9月4日薩嘎～塔欽 今天的路程四百多公里，早晨不到7點40就出發了。2017年我們上午11點過從薩嘎出發，拍完瑪傍雍措和納木那尼，天還沒黑，只是要趕去拍崗仁波齊就晚了點。出發不久，陽光就透出云層，照在山坡上，草地上，視覺對比強烈。 一個小時后，見到下圖的雪山。也許是以往的季節不對，又或許是經過的時間不對，（天氣好的時候也沒見到）總之，前幾次并沒見到這雪山。 這個遠景倒是見過，但清晰度這次絕對是最好的。 一個無名小湖，雖然無名，但此刻倒影成全了它。 這個點也拍過好幾次，2018年經過時，柏油路的裂痕可說千瘡百孔，今年已經煥然一新。 又到帕羊。其實今年帕羊的能見度非常好，只是沒有牛羊和帳篷，場面要單調很多。 步行到一個人造小山上（其實是為防風用石頭把沙分隔固定在原地）坐下來慢慢拍。 又見阿里！不能免俗留影一張。圖解：本老頭對著鏡頭：“我是第5次到阿里了！”旁邊方老師和馬老師的動作就不言自明了?? 這個位置風平浪靜時，可以拍到納木那尼倒影。2018的雨季都去到湖邊的，這次當然不能錯過。同樣是走了好長的路才到湖邊。 到霍爾加油站后，即左拐去了瑪傍雍措，先把車開到一個“經典機位”停車拍照。此時的湖水既藍且層次分明，比我前幾次看到的更好。 下到離湖邊最近處，湖面反而因缺乏層次變化沒有了生氣，于是按原計劃轉戰崗仁波齊。為保險起見，每到一個好的角度，都停下來拍一張。平時沒覺得崗仁波齊的體量有多大，下圖中神山，風馬旗，人，三者一比較，才體會到崗仁波切的雄偉與龐大。 這個角度接近老魚的拍攝點，必須留一張。 到達我個人認為的最佳角度。本次行程唯一一次使用三腳架。 等待夕照過程中，光線不斷變化。下圖左下方有一頭孤獨的藏野驢。 夕照逐漸來臨，但陽光總照不到神山頭頂，我甚至已經放棄希望了。然而，然而就在太陽落山那一剎那間，夕陽迅速地爬上神山頭頂。我說迅速，是因為整個過程前后只有一分多鐘，以至于想換個鏡頭都來不及。（左下方的藏野驢換了方向） 方老師拍攝這個視頻，足以反映我們在等待過程中的心緒變化?? 留下神山當晚最后的夕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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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 再而三，72歲的阿里環線（上）

鐘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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