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葚（散文）

河清

采桑葚/河清 看到水果攤或者街邊的小商販擔籃里出現了紫黑色桑葚的身影，我便動起了摘桑葚的念頭，經打聽說彭州藹仙山的桑葚種植很多，個兒又大又甜，于是就相約幾位同學前往。我們來到彭州葛仙山，映入眼簾的是遍山古柏蒼翠，風景清幽，空氣清新自然，哇，真是天然的氧吧！同學們齊聲歡呼著……邊走邊欣賞著藹仙山秀麗的風景，不覺來到了彭州葛仙山桑葚園。 進入桑葚園門，但見滿園的桑樹，枝椏上結滿了紫紅色的桑葚，令我們垂涎欲滴。初夏，風兒清爽地吹來，把所有的視線都染成了碧綠。綠色的詩行，滴著晶瑩剔透的晨露，在陽光照耀下，閃耀著翠綠的光芒。初夏來了，桑葚展露了笑顏，從綠色到紅色再到紫紅，一點點成熟。微風拂過，桑葉起舞，桑葚微顫，把我的思緒帶回到了悄然遠逝卻憶之猶新，和小伙伴們一起采桑葚吃的童年時光。小時候，家里很少買水果，故鄉山上的桑葚是我們這個季節最好的吃食。山上有很多的桑樹零星分布，有的桑樹長得比人還高。每逢春末夏初，暖風吹拂，初生的桑葉翠綠欲滴，隨風搖曳，桑葉下那一顆顆三五成群的桑葚，便在微風中微微顫動。青色的桑葚被陽光涂上了鮮艷的胭脂，又經過雨露的滋潤，變成了紫紅色珍珠般的果子，它們掛滿了桑樹的枝頭，誘惑著路人的味蕾。有的桑葚落到地上，地上也變得鮮亮起來，恰是“殷紅莫問因何染，桑果鋪成滿地詩”。 桑葚的成熟程度也是有區別的，大致可以分熟透的、熟而未透的、未成熟的三種。熟透的桑葚呈暗紫色，軟軟的晶瑩透亮，充盈了水分，摘的時候也只能輕輕地，稍不小心就會把它捏破，擠出汁水來。放到嘴里嚼去，汁水頓時流出，一股清甜在舌尖蔓延開來，那種愜意流遍了全身。桑葚的甜是品出來的，細細的甜，帶著淡淡的桑葉香。 “珍珍，快點、快點！你還愣在那里干啥，你看又大又紫的桑葚好安逸哦，過來摘桑葚吃了！”同學們齊聲的呼喚打斷了我的思緒，大家早就迫不及待地撲進了桑樹林大吃了。我也小跑著撲進了桑樹林……我摘了幾顆又黑又大的放在嘴里：“哇好甜哦！好甜！”我大聲地喊了起來。“有老家的桑葚甜嗎？”同學素琴問道。我抬頭看看素琴，沒有回答，先撲哧一聲笑了，再看看其他幾位同學，她們在桑樹上盡情地采摘熟透了的桑葚往嘴里塞，卻不知把桑葚的汁液不小心沾到她們的嘴，臉，衣服上，染上了紫紅色的印記，一陣山風吹來，那些桑葉在風中搖曳，仿佛在笑她們那個饞樣，我抑制不住大聲開懷笑了，同學們被我的笑聲弄得莫名其妙：“哎，珍珍，你在笑啥子喲！”我笑著用手一指說：“你們看看你們那樣，像啥子喲！”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地用手相互指著，像只大花貓！……同學們，盡管大了，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淘氣，童心未泯，真像一只只大花貓。哈哈哈 …… 同學們歡樂的笑聲回蕩在桑樹林里，那些桑葉在風的吹佛下，沙沙的響聲更大了，仿佛也跟著我們在拍手歡笑……那笑聲，又把我帶到了我們小時候采桑葚的時節。放學后，我們幾個一起扯兔草的小伙伴，常常顧不上做作業，一回到家就背上小背篼，急不可待地往山上趕。山上的嫩草盎然生長，我們顧不上去扯草，反正一會就割滿一背，吃了桑葚再來也不遲，我們飛一般地往桑葚樹多的地方跑！我們一邊采一邊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女孩子們也像男孩子一樣大快朵頤，直到肚里裝不下了才停手。我們的嘴上、手上、臉上、衣服上到處都流下桑葚的紫紅，小伙伴們總是一邊嚼著桑葚一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用手一指，七嘴八舌地大叫：哇，你看你那樣，你看你那樣，像只小花貓，哈哈哈……歡樂的笑聲蕩漾在山野和山風以及山野里放牧的牛羊的叫聲唱和。還有一些桑葚是紅色或青色的，紅色的則是已經成熟了，只是還沒有熟透而已，有時候為了換個口味，我們也會采來吃幾個，味道甜中帶酸，沒有太多的汁水，也有一番滋味。小伙伴們吃到肚子裝不下了，不會忘記摘上一衣兜帶回去給父母。每次回到家，看著我們小心翼翼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把的桑葚，母親總是被我的臟相和孝心弄得又好氣又好笑…… 兒時只知道享用桑葚的美味，長大后才從書中知道，其實早在兩千多年前，桑葚已是中國皇帝御用的補品，又被稱為“民間圣果”。桑葚不但營養成分十分豐富，而且還具有很高的藥用價值，可以滋陰補血、生津潤燥、清肝明目、潤腸通便。現代研究表明，桑葚含有豐富的糖類、有機酸、維生素、礦物質等，具有調節免疫、抗衰老、降血糖血脂等保健作用。桑葚被醫學界譽為“21世紀的最佳保健果品。 桑葚的滋味，酸酸甜甜，是老家的味道，更是親人的味道，也是生活的味道，酸如昨日的艱辛，甜如今日的美滿。這次彭州藹仙山采桑葚，感悟頗深，這美好的一切，將會永遠定格在我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