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的日子—怒江怒江（二）

行者與過客

大理是去往滇西的門戶，也是滇西環線的一個重要節點，以我的經驗，僅僅是大理就值得花一周游覽，這還僅僅是走馬觀花一下那些知名景點，比如蒼山洱海蝴蝶泉、大理和巍山古城、雙廊的漁村、喜洲和沙溪的古鎮、鶴慶的銀街、諾鄧的古村；如果再要深度游，那至少還要再多花上一周時間，大理的無為寺、彌渡的鐵柱廟、小河淌水的密祉、巍寶山、石寶山、雞足山、太極山，哪怕最偏遠的鄉—象圖鄉都值得一去。 而這次，只是途經大理，當然，去往滇西的路上順道去一下沙溪古鎮還是可以的，盡管我已去過四五次。 石寶山 查詢天氣預報往后的十天滇西都有雨，聽怒江的朋友說五月的大雨已沖毀了進獨龍江的很多路段。初步制定計劃以大理為起點，循著環線的逆時針方向出發，經麗江、香格里拉、德欽繞到貢山再進獨龍江。 石寶山沒有去過，這次順路去一趟；今晚夜宿沙溪，看看沙溪的夕陽和朝陽，那是沙溪古鎮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光。 彩云之南的云最是奇特，顏色、形狀、質感是其他地方比不了的。這里的云常常是一大朵一大朵地立在那里，在飛機的舷窗上總是擔心機頭會撞到那些云，而在地面上開車又總會一頭闖進瓢潑大雨中或從雨墻中沖出來遇到燦爛陽光。視頻中是太極山頂涌動的風云，云團如千軍萬馬，隱隱有嘶鳴之聲。 滇西環線是一個閉合的環形線路，可以設定不同的起點，而起點即終點。我個人認為可以選擇麗江或大理作為起點，這兩個地方都有機場，都是比較成熟的旅游城市，也因此都可以找到比較正規的租車公司。 規模大的租車公司麻煩少，取車時驗車時相互對小刮小蹭都可以不用太計較。隨著國內互聯網科技的發展，現在取車驗車已然都可以在線上進行了，通過電話和app就可以完成。這臺朗逸車況還可以，行駛了十幾萬公里，每天租費289元。 回酒店退完房，收拾好行李，十一點多駕車往沙溪古鎮出發。走了一半國道一半高速公路，天空一會兒晴朗一會兒大雨，雨大時幾乎看不見十幾米外的路，終究一路平安，三個小時左右到達劍川縣城。劍川的朋友非常熱情，早早就在縣城燉好了一大鍋山老腿火鍋和山菌等著我們。 這一大盤很是難得的美食是松茸。在內地高端酒店只會在盤中鋪上薄薄十幾片，因為這東西只能野生且保鮮時間短所以價格不菲，每斤的價格根據松茸長短在大幾百到數千元之間。在滇西如果趕上季節，這種美食便不會那么昂貴，可以擺上滿滿一盤。只有最新鮮的松茸才適合做成刺身，松茸加工過程中為保持口感和香味不宜用水洗也不能用金屬刀具，最好擦干凈后用竹質刀具切片，雪白鮮嫩的松茸片蘸著芥末和醬油，入眼入口入心的美。 而這一盤火腿是可以生食的，這火腿用土豬的后腿抹鹽放置三年以上才可以生食。?時間是最好的加工師，井鹽的咸味均勻進入肉中，肉色也變得更穩重醇厚，食用時順著肉的紋理切成薄薄的片，入口細膩咸鮮，比之蒸熟的火腿又是不同。這種加工方法和西班牙火腿“哈蒙”的制作方式極其相似，味道也近似，在美食上，東西方也有相通之處。 這家餐廳以“山老腿”命名，“老山腿”大致意思就是大山里農民自己腌制的有年頭的火腿，肉質有保證，良心有保證；八月正是野山菌最豐富的季節，滇西的雨季催生出各種各樣的野山菌。云南人至今仍在用自己的生命不斷嘗試，嘗試這些美味哪些不會致命。據說云南今年死于新冠病毒的還不如死于野山菌中毒的人多，這么看來，不光“鳥為食亡”，人也是…一大鍋老山腿做底料的火鍋燉上各種野山菌，這誘惑，誰能拒絕… 盡享美食后辭別朋友，繼續美景之行。說到石窟都會想到敦煌莫高窟、大同云岡石窟、洛陽龍門石窟，或者再加上天水麥積山石窟或重慶的大足石窟。但還有一種流傳多年的說法：“北有敦煌，南有劍川”，這地名背后代表的是莫高窟和石寶山，由此可見石寶山石窟的地位如何。石寶山，數次路過，這次不能再錯過。 現在絕大多數景區美其名曰為了“保護”實則為了“牟利”都會將景區擴得很大，逼著游客坐景區內部的交通工具，這交通工具的費用往往比門票費用還高。石寶山也是如此，門票疫情期間實行半價為25元，景區車費40元沒有優惠。如果要參觀距景區大門12公里的石鐘山石窟群（景區精華）幾乎必須要坐車的，因為石窟相對集中著著名的南詔王石窟、“剖腹觀音”塑像、全國唯一的女性生殖崇拜的“阿央白”雕像。 山頂的石鐘山石窟，是我國最南的石窟群，始于公元十世紀南詔時期，歷經300年雕刻完成，距今已有一千多年歷史。是云南現存規模最大、保存較完好的石窟群，也是國家第一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這片石窟共有17窟，在集中區有6-7窟，對面獅子山也有幾窟，包括沙登箐的4-5窟，后者比較分散，但幾個重要的、經典的石窟都在集中區，可以仔細看看。 石寶山的紅砂石成龜背狀裂紋，山石如獅如象似鐘，因獨特的丹霞地貌“石相可寶”而得名“石寶山”。這里的石頭石質松軟、滲水力強，雨季滿山的紅砂石吸足了水分，到旱季，石頭內熱外涼，內部的水汽蒸騰而出，致使石頭表層綻開道道裂紋，天長日久，石頭表面紋理交織，仿如朵朵綻放的石頭花。 這里的石窟造像與其他著名石窟相比更像是一部史書，在歲月流轉中用石頭把整個南詔宮廷的政治畫面立體呈現出來。云南省博物館復制過部分石窟，作為介紹南詔國的重要實物材料。作為紀錄和傳達八、九世紀南詔國的具體信息的載體，石鐘山石窟具有非常難得的歷史價值。 石鐘山石窟依山而建，雕刻極為精致，因為游客很少，保護得也還不錯。石窟規模不大卻也有浮雕造像200多個，形象都栩栩如生，如南詔王者像、釋迦佛、菩薩、阿難、迦葉及羅漢等造像。因為是南詔和大理國時期的雕刻藝術，這些雕像又具有白族佛教藝術的特點，綜合了民族、歷史和藝術價值。 這些石窟中歷史文物價值和雕刻藝術價值最高的一個石窟就是二號石窟。所表現的是南詔第五代國王閣羅鳳（公元748年-778年在位）在出巡途中進行“政教合一”議事的宏大政治場面。整個浮雕以宮殿式雕刻布局，雕刻線條細膩流暢，人物造型栩栩如生，畫面構圖復雜多變，人物造型有主有次。侍從前呼后擁，國王威嚴至上，文官溫文儒雅，武士勇猛剛毅。 字仍在，人已古，恐怕很多人是從金庸先生的作品中知道的“大理”。這個與中原大唐大宋在時空中并行著的王朝，一個曾經強盛得威震南亞的王朝，在石寶山石窟落成近千年后已凝結在石窟之中。在這個遠比其他著名石窟小得多的石寶山石窟里，在這個由紅砂石構成的石窟里，包容著一個王國，一個民族，一段歷史以及數百年的輝煌。 山頂的石窟開鑿于南詔，比山下明清時期修建的寺院早了幾百年，所以山頂的雕塑更古樸，建筑更古雅，和山下的寺院風格有所不同。南詔大理的宗教一脈相承，屬于佛教中的阿咜力密宗，南詔時代就已傳入，阿咜力是梵文翻譯過來的，意思為“導師”。 從南詔國到大理國，在蒼山洱海旁傳承著這個兼收并蓄又自成一體的獨特的佛國。金庸先生最出色的武俠小說之一《天龍八部》就是以元朝鐵蹄踏入中原的時間為背景，以大理國段家為小說的開場和主線之一，從中可見大理國的君主們最終的歸宿大多是出家為僧。這在中原王朝中是難以想象的，儒家的入世思想和佛家的出世思想水火不容。拿得起與放得下根本是兩個不同的境界 在山壁上一長串的石窟中有各種密宗佛、菩薩的造像，其中最特殊最突出的是一尊高大的端坐觀音相，觀音像在各處寺廟中極為常見，這尊觀音像特殊就特殊在雕像的胸口被剖出一個口子，被稱為“剖腹觀音”，而且觀音的臉上帶著淺笑。專家考證說造像的面目是取了白族婦女普遍的面部特征，這讓觀音像顯得特別親切和藹，淺淺的微笑讓這尊佛像有了東方蒙娜麗莎之稱。 對于此剖心造像，很多學者提出了解釋，但無定論。有的說是為了表現觀音普度眾生的“掏心”宏愿，也有說是偷盜者盜取觀音像內部的金器所為，但不管怎么解釋，剖心的觀音造像在全國僅此一例。 石寶山石窟還有一個唯一之處，那就是供奉著國內唯一一尊女性生殖器官的雕塑。這個奇特的，獨樹一幟的表現母性生殖崇拜的造像是一個女陰，被供奉在正中的蓮臺上，兩旁分列佛祖和菩薩，這種將女性生殖和佛像并立的做法，全世界似乎也僅此一例。這尊雕塑在石鐘山石窟的第八窟，名為“阿央白”，白族語中就是女性生殖器官的意思，如果去石寶山游覽一定不要錯過這個“唯一”。 作為4A級風景區，石寶山的宣傳力度似乎不夠大，去石寶山又有諸多的不便，所以到的人幾乎都是自駕。在疫情并沒有完全結束的當前，外省游客極少，而加之我們是趕在景區關門前兩小時買的票，景區內便顯得更加清凈。大旅行家徐霞客在《徐霞客游記》中描寫過石寶山風光：“馬纓花盛開，十余小朵，簇成一叢，殷紅奪日，與山茶同艷”。 馬纓花就是高山杜鵑，和普通杜鵑為低矮灌木、生長在低海拔地區不同，高山杜鵑可以長成大樹，長于寒冷的高海拔山區。石寶山最高處海拔3083米，山中森林茂密，佳木成蔭，除了馬纓花、山茶盛開于松林間與山石相映成趣外，林間還生活著200多只獼猴。有游客的時候，獼猴成群結隊覓食而來，絲毫不懼游人，游覽時眼見一位游客在喂食時還被性急的獼猴抓傷了手。 因時間原因我們是先去的遠處的景點石鐘山石窟，在匆匆趕回景區大門的半路上被導游車司機告知還有時間可以游覽一下另一處景點“寶相寺”。既然如此就順著山谷中一條小路沿著石階往另一座山的半山腰上行。 位于半山腰的寶相寺原名“祝延寺”，又名“石寶寺”，始建于元代，清康熙重修。寺廟位于佛頂山上，依山嵌在一堵高聳險峻的大石崖中，因建筑奇險，人稱“云南懸空寺”。 環視寶相寺的景觀很有特點。寺廟的建筑群巧妙窩附于天然崖窟，人工借力天然而愈加高峻險奇，令人驚嘆。數層大殿依崖而建，山水自山頂飛流直下，如從天宮中直落人間，寺前空中是被風吹得四散的水花，滿面似雨似霧的潤澤，西方靈山大抵如此吧。 山崖上有各朝代的題刻詩章：南州靈巖、眼中有寶、佛都、片云何處、非人間等等。抬頭仰視這個云南的“懸空寺”令人眼花目眩，沿山凹的石階登山，進山門至天王殿、大雄寶殿均層層升高，彌勒殿與玉皇閣則凌空建造在深凹的崖窟內。登九十九級天梯達金頂，有石塔、石寶靈泉及金頂寺，登高覽勝，趣味無窮。 云南的暮色總是來得比較晚，不知不覺已到了六點多，突然又成了最后一批游客，只是不知道這最后一批還剩幾個人。匆忙下山等最后一趟游覽車送我們到景區山門，再換車自駕前往幾公里外的沙溪古鎮，希望暮色再持久一些，給我留住沙溪最美的傍晚。 沙溪古鎮 沙溪古鎮位于大理州的劍川縣，位于麗江和大理之間的群山之中，正是這綿綿群山把最完整的茶馬古道、鹽馬古道的歷史與不少文物遺跡都保存了下來。 玉津橋是沙溪古鎮最吸引游客的景點之一，石拱橋并不宏偉，古舊地架在窄窄的河流上，旁邊岸上時有馬兒吃草，像一幅淡而久的古畫，如同時間靜止于此。 還好，趕上了最美的時光。 沙溪古鎮外圍的小河是黑惠河，這條最寬處僅有20多米的河流繞著沙溪古鎮而過，“玉津橋”便是河上的幾座老橋之一，橋頭的石獅子已沒了面目。這河與這橋被夕陽鍍上一層金，在質樸的山中突然尊貴起來，那獅子也突然變得有些莊嚴。坐下也好，慢行也好，在這里，慢生活如此易得，而在其他地方，這幾乎是奢侈的享受。 在江蘇的太倉也有個沙溪古鎮，那也是河邊的老民居，而云南的沙溪古鎮更加古樸，被稱為“茶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集市”。歷經歲月變遷、風雨洗禮和現代文明的沖擊，這茶馬古道上的明珠竟奇跡般地以原始的形態留存下來，任憑外面世界的喧囂鼓噪，它兀自守護著這方古老；它就像是一個標本，靜置在真空里擺放了千年，馬蹄聲聲卻在古道回響..... 鎮里有幾棵幾百年的大樹，大樹挺拔茂密，圖中這棵大樹并不是鎮子中心那棵，一條石徑沿樹下的坡蜿蜒，連接著鎮內外。幾百年里，有多少馬隊從樹下走過，葉子上落下過多少頭馬的鈴鐺聲。 唐代之后與沙溪一山之隔的彌沙開始挖掘井鹽，于是大量從西藏、滇西北來的販鹽馬幫紛紛涌來沙溪交易，沙溪便開始成為茶馬古道上的一處重要的交易碼頭。寺登街就在那個時期形成的。據說那時的沙溪是馬幫向往之地，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那些馬幫的馬鍋頭（首腦）想必在這里都有自己的相好，相聚又分離、分離又相聚，每次從玉津橋上經過時不知是怎樣一種悲歡離合…… 采自附近山上與石鐘山石窟同材質的紅砂巖石板鋪就的寺登街成了沙溪的名片，寺登街名頭類似麗江的四方街，而這里保留下來的古集市更加原汁原味。“寺登街”中的“寺”指“興教寺”，“登”在白族語言中是“地方”的意思，“寺登街”就是指“有寺廟的地方”。所以以興教寺為中心形成了寺登街。整個沙溪古鎮除了興教寺外都是免門票的。與興教寺面對面的，就是圖中的古戲臺。 包括古戲臺在內的寺登街在2001年被世界紀念性建筑基金會宣布進入101個世界瀕危建筑保護名錄，當時一同進入這份目錄的還有中國的萬里長城，上海的雷切猶太教堂、陜西大秦基督寶塔及修道院。原先寂寂無名的群山谷地中的沙溪古鎮也因之一夜成名。 沙溪古鎮雖也有四個大門四條主要街巷卻并非四四方方的城池，它隨著山勢與河流呈不規則的長方形。興教寺、老戲臺、歐陽大院等一批古建筑在鎮子中心，當地人以及后來的商戶也圍繞著這些古建筑做文章。古戲臺的左手邊有幾間連在一起的平房，木質的結構散發著老木頭的氣息。記得幾年前來沙溪時一對老年夫婦在這里開著一家咖啡館，緩緩地放著音樂，還有很多老書供客人自己取閱。據說老夫婦是上海的教授，喜歡上了這里并且一呆就是十幾年。現在那房子掛著鎖，說是因為巍山古城的鐘樓起火導致全省文物保護單位整頓，于是老戲臺旁的老夫婦被趕走了。和老戲臺對面的建筑墻上這標語口號一樣，老戲臺旁總上演著一幕又一幕活劇，灰色而荒誕。 夜色加深，本就寧靜的沙溪比白天顯得更加靜謐，街道上只有很少的幾個人，店鋪的燈光也并不明亮，更沒有叫賣聲，商戶有些做著自己的手工，有些看書，或者靜靜地聽音樂，這種“你愛來便來、想買便買”的隨意與泥墻石板路老樹星空竟很般配。偶爾，會從某家小店里傳來游客的淺笑聲。 密布的小店已經成了各地古城古鎮古村的標配，小店的增多總伴隨著本地居民的退出，當絕大部分本地居民退出后，一個古城古鎮古村也就沒了靈魂，剩下的無非是些鬧哄哄的游客和一片死氣沉沉的老房子，有些甚至還是仿建的老房子。沙溪古鎮沿街也都是各種小店，好在這里的小店還沒有充滿太多商業氣息，也還沒有把本地居民完全趕出古鎮外，商業和農業共生，游客、商戶、本地居民間和諧共處。 夜深時才回到這家酒店—沙溪蘭林閣，這是古鎮里最好的酒店，步行到老戲臺也就三分鐘路程。幾年前因為在大理古城里住過幾次古城中的蘭林閣酒店而印象很深，所以自從沙溪蘭林閣開業后最近三次來古鎮都選擇住在這里。酒店是由幾個小院松散組成，這是其中最大的院子。 現在是旺季，大理旅游在疫情過后快速恢復，優質資源畢竟有限，早上打電話預定時酒店前臺說客房已滿，好在朋友幫忙找關系訂到了當天的房間，而且這房是酒店里最好的一套。 這房的衛生間不僅干濕分區而且足有一個標間大小，連面盆都是完整的兩套……不能再多說了，以免有廣告嫌疑。 第二天早起繼續在古鎮街巷漫步，沙溪古鎮并不大，正常速度半天就可以把古鎮給逛完，走得快兩個小時就可以大致游覽完，這種逛法也不是不可以，就類似八戒吃人參果，終是看在眼里吃到了肚子里。而對這里每一眼都可以千年，千年不朽，千年不忘的景，囫圇匆匆收在眼中，那就是暴殄天物。 清晨寧靜秀美的風景和四季不變的淳樸的民風讓沙溪古鎮更顯出了與其他古鎮的區別，此時此地才真正能夠讓人體會到屬于彩云之南的慢生活和靜時尚。 紅砂巖石板街道鋪得整整齊齊，一大早就干干凈凈，之前機動車可以直接開進古鎮，現在為了保護包括這道路在內的古建筑，游客的車輛都只能停在古鎮外面的停車場上。?這樣更好，既環保又健身，在行走中感受歷史，比隔著玻璃走馬觀花要更有感覺。 在沙溪的日子很慢，仿佛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在沙溪的日子又很快，一個眨眼就是一次日落日出。沒有了緊密的行程和熱鬧的活動，在這里的人都會自然地沉靜和愉悅。在小鎮里散步，看當地人的生活起居，禁不住想留下了，停留的時間越久，越不舍離開，真怕再睜眼，一年就這么過去…… 總感覺時光還停駐在千年之前。房屋老舊、墻面斑駁，青黑色的瓦屋頂上長滿雜草。湛藍的天空上云朵在舒卷；從樹枝透過的陽光灑落到河面、路面、墻面，一照千年…… 沙溪古鎮共有三個供出入的寨門，分別為東寨門、南寨門、北寨門，西面因緊靠大山行人很難通行所以沒修寨門。現在的寨門雖都是近年修復的，看上去也還協調。昔日，東寨門是朝大理方向通行的，南寨門連接產鹽的礦區，而北寨門通往西藏地區、尼泊爾。出了寨門，便是狹窄的小道，也就是神秘的“茶馬古道”了。 “茶馬古道”早已不復當年的功能，寺登街也早已不見從前往來不絕的馬幫，當年那些馬蹄窩的痕跡，馬鈴兒的聲響，馬鍋頭的渴盼與離緒都成了過往，都成了沙溪古鎮這顆茶馬古道上的明珠的一段故事、一閃而過的光芒。 離開沙溪，目標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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