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漫記——荒莊

飛天

荒莊荒莊早就聽說了，在別人的微博、微信、公眾號和各種游記中多有提及。有記述植物的，有記述登山攻略的，有記錄居家旅行的，內容還挺豐富。我一直沒有去過，主要是自己給自己找各種不方便的借口。比如：道路不熟，駕駛技術不好，進去出不來咋整；時間不夠，天黑了迷路咋辦。心里卻老在盤算，什么時候去一趟。這個念頭就像一簇小火苗，時不時地竄出來燎燎心頭。最近看了幾篇關于荒莊的文章，從文章中可以直接感受到荒莊的荒涼之美以及植物的自然之美，心里的小火苗就再也壓不住了。終于在2020年8月1日建軍節的那天，下決心出發。出沙河市沿省道s329轉省道s202向西進入武安市。在武安市田鑫小鎮向西，沿山路攀升，穿過兩個隧洞，在一個拐彎，立有上書“荒莊”名字的大石頭處，向西約3里地就到荒莊村了。荒莊村不大，典型的太行山村，紅色石英砂巖石頭街道、石頭房子，點綴有少許現代感的房子。這個海拔千米的村莊，平時少有人來，周六周日還算熱鬧。各路各色登山、攝影、獵奇者，撐起了村口農家樂的生意，村邊溝里也就多了些現代化的垃圾。荒莊村的南側是青崖寨自然保護區，北側是摩天嶺。荒莊村和長壽村各居摩天嶺的南北兩側，從這兒登摩天嶺不用買門票。我沒有進村細打量這個安靜的山村，和農家樂老板攀談幾句，徑直沿著農家樂門前的水泥路向北進入一條山谷。這條山谷是登摩天嶺的必由之路，山谷兩側的植被很好，目極之處大都是栓皮櫟、栗樹、小葉楊、連翹。在山谷的盡頭，向左走，爬上山脊可抵摩天嶺主峰。向右沿石階上去進入長壽村景區，和景區道路匯合可達玉皇頂和摩天嶺主峰。我選擇了左手沿山脊上去的路，這條路看起來相對原始，以期能看到未曾見過的植物。出村不遠，水泥路就變成了碎石路。農家樂老板提前告訴過我，過了碎石路，后邊還是水泥路。興許中間的這段是被大水沖壞的。右側視野里的大火草，從溝口開始斷斷續續就有了，這是大火草集中展示時間，那兒那兒都是。植物就是這樣，在屬于它的時間里，它就會盡情綻放，毫不掩飾，領舞原野。人或昆蟲的目光獨被它吸引，而忽略了其它植物的存在。火焰草、龍牙草、牛皮消、柳葉菜們，頂著黃、白、粉色不起眼的小花，躲在巖縫，路邊，水邊配合著大火草的表演。毛建草花藍紫色唇形，有的聚在一起成頭狀花序，有的花序伸長成穗狀，在崖根和崖邊獨居。有人說毛建草的葉子代茶飲，有一種清香，我對品嘗野生植物不感興趣，沒有試過不知道真假。感興趣的你，不妨摘兩片葉子試一試。天上薄云遮日，沒有一絲風。太陽看起來不是很毒，人走起路來卻滿頭大汗。在水泥路的盡頭開始爬坡了，兩邊的連翹叢把小路篷得嚴嚴實實，有時候得彎著腰鉆過去。樹叢下的蛛網還不算多，往前走，不用顧及蜘蛛和蛛網。到了秋天估計就沒那么幸運了，走路稍不留神整個臉就會糊上蜘蛛網，鬧不好，沒來得及逃走的蜘蛛還會落到脖子上。山坡看起來并不陡峭，小路轉來轉去，有的地方還不太明顯，走起來還蠻費力。被牛啃過的草地上看不到什么開花的植物，紅紋馬先蒿已經結果，石竹零星開著粉花。偶有貓兒菊，也看起來疲憊不堪。滿坡藍刺頭到很壯觀，藍刺頭葉子邊緣長滿了大頭針樣的刺，牛羊沒法下口，唯獨它活的好好地，大有獨霸一方的意思。藍刺頭還有個俗名叫“驢欺口”，結合實際情況想一想，這個名字很形象。循著小路向上，腳下蒸騰的熱氣感覺順著褲腿往上爬，不一會褲子就粘到了大腿上。一仰脖一壺水就見底了，平時，我并不是一個愛喝水的人，一杯水要老半天才喝去一半呢。躲進栓皮櫟樹的影子里喘喘氣，空無一人的山坡上氤氳蒸騰。遠山也不甚清晰，耳邊不時傳來叮咚叮咚的鈴聲，努力逡巡也看不到牛羊在哪里。沙棘的小果子開始泛黃，一簇簇沿枝條生長，間以灰綠色的葉子趁著，照出來的照片挺有意境。我喜歡這樣的色調，沉穩而不張揚。沿著半山腰橫切過去，爬上山脊，回望來時的路，一陣叮咚叮咚的鈴聲又傳了過來，依然看不到牛羊的存在。有一片濃綠的林子靜臥在山的陰坡處，興許牛羊就躲避在這片林子里享受正午的陰涼呢。巖石邊的香青依然開著花，它的基部苞片白色，上層苞片紅色。有朋友說是紅花疏生香青，我看未必正確。香青和疏生香青的苞片，有白色也有紅色，看葉子區別它們應該比較靠譜。香青葉片長圓形或倒披針狀長圓形，節間長5-10毫米；疏生香青葉片披針狀或線狀長圓形，或線形，節間長10-20毫米，上部節間常更長。在摩天嶺主峰腳下，小路和長壽村景區主路匯合，翻上臺階就算景區了。單子麻黃就生長在石灰巖巖石間，紅色的果實，一顆顆點綴在灰色的巖石間，灰紅相間的色調安穩雅致。懸崖上薄葉皺葉委陵菜正是花期，上次在白石山沒有拍到理想的畫面，這回可勁拍吧。只是光線不甚理想，黃色花瓣的表現不完美。單子麻黃和薄葉皺葉委陵菜的照片順利收入囊中。山頂草甸的植物狀況稍顯頹勢，有了秋的味道，沒看到什么開花植物。笐子梢和貓兒菊、糖芥、短毛獨活、華北前胡到有一些，蒼術、北柴胡、棉團鐵線蓮都沒看到。玉皇廟附近正在施工，老鄉賣十元一瓶的水沒舍得買，休息一下從景區一側下山。下山的路好走，一路石階在連翹林里穿行。林下蚊子好多，時不時得用手拍一下后脖梗子，還好穿了防曬服不用顧及胳膊。路上收獲了短尾鐵線蓮的果，第一次拍到了變豆菜，在荒莊村邊又拍到了蔓黃耆和小竊衣。回到村口農家樂時，已是饑腸轆轆。吃完一碗武安名吃“拽面”，喝了一瓶小店常溫下近乎冰涼的紅茶，已是下午三點鐘。飯足“茶”涼，美！美！揣起新獲的變豆菜、蔓黃耆、小竊衣打道回府。注：荒莊村位于河北省邯鄲市武安市管陶鄉西北25公里處，東與陽坡為鄰，南靠青崖寨，北靠摩天嶺，西與山西左權芹泉土棚村接壤。 火焰草 大火草 大火草 牛皮消 毛建草 沙棘 單子麻黃 薄葉皺葉委陵菜 小竊衣 變豆菜 蔓黃耆 大油芒 禾本科植物 購書請掃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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