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文:用漆畫做屈原式的“天問”？

學文

【寫在前面的話】 林怡文是個“東方式抽象主義”漆畫家。給我一個印象是，西方搞抽象畫的人，按照西方的眾多案例，似乎有兩個特點:一是脾氣怪異，言行舉止放浪形骸，生活不怎么檢點；二是甚至有點神經質。最典型的莫過于文森特·梵高了。他的代表作之一《星空》就是在阿爾期間，精神病又一次發作時，與他的朋友高更發生激烈的爭吵，導致兩人分道揚鑣，隨后梵高割下了自己的左耳，自愿進入圣雷米的精神病院療養期間創作的。 但林怡文老師卻見不到任何這樣的痕跡。一個人講話斯斯文文的，不急不慢。幾十年來，雖然我們不能稱他為安貧樂道，但他感恩生活給予他的一切，他就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樂于作畫，志于以畫筆抒發人生。這是“東方式抽象主義”畫家的一大心理特質:不躁狂；不極端。有道是: “靜”中藏了一個“爭”字……不藏“爭”，藝術邏輯便會紊亂；“穩”中藏了一個“急”字……不藏“急”，漆畫藝術肌理便不能行云流水；“忙”中藏了一個“亡”字……不藏“亡”，從漆樹液的生物生命便不可能轉換，表現為另一個藝術生命形態:漆畫藝術生命；“忍”中藏了一個“刀”字……不藏“刀”，畫面上有刀光劍影，欲火熊熊，漆畫藝術便不可能做到純凈自然。圣潔的天問便要大打折扣。 因此，越想爭，心就要越靜；越著急，事就要越穩；越是忙，越要照顧好自己；越是忍，越要武裝好自己。 這便是“東方式抽象主義”的東方智慧。它本質上是一個畫家寧靜心態的文化底蘊與積淀。 他以東方式的抽象主義精神……意象自然；以陰陽變易符號來剝離紛繁復雜的世界外表，將規律性的光色呈現出來；以屈原式的“天問”精神，將自己的大部分精力放在對宇宙題材的不懈努力探索上。通過大漆的肌理與漆膜光色變幻，將宇宙的神秘莫測之美展示出來，同時也讓我們跟著漆畫家的腳步一起天問。 以藝術的方式做天問，一是要有那樣的勇氣；二是要有藝術底氣。沒有這兩條，是問不出藝術魅力的效果的。而沒有藝術魅力效果的的“問”也是白問。藝術首先講求的就是視覺沖擊力；其次才是藝術作品背后發人深省的思考。 看了他的系列漆畫，我自己也做兩點思考:一是“天與藝術的關系:天啟”；二是“天與人的關系:天路”。 01 天與藝術的關系:天啟。 我一直以為，天與藝術的關系是最近的。天因人頂禮膜拜，敬畏與恐懼化身為人的信仰；人因無法仰視天，解釋天，只好將自己對天的態度看法轉化為眼前的藝術，可以讓我們自己時常可以俯身審視手頭的“天”。從人類的歷史進程中，天與藝術是密不可分的。宗教的科學的分法是民族宗教(氏族宗教)；國家宗教；世界宗教。但我想從與藝術的關系大致上給它們做以下幾個階段的劃分:原始宗教(原始藝術）……宗教(有神論藝術）……宗教的泛化(泛神論藝術)……人性(藝術的本質回歸)。 林怡文老師的屈原式“天問”系列漆畫，就是從以上幾個層面接受“天啟”，以漆畫的獨特展開藝術天問的。這些系列漆畫，是林怡文老師自己的漆畫系列《星空》。 跟油畫不同的是，他的漆畫《星空》有著因漆性的獨特性……漆的厚度、透明度、粘稠度以及稀釋度等造成的色相不同；顏色飽滿度豐富的不同；漆的流動性自然性的不同；畫面上冷暖色彩處理、涂抹方式、涂抹厚度不同，他的漆畫《星空》畫面的呈現的是，漆性獨特性帶來的藝術獨特夢幻性。 這里有一天中朝暉與晚霞；一年四季中的時間；天體的運動角度變換，帶給畫面光色變化:有的如色彩斑斕的熔漿；有的如天上的繁星璀璨春水泛濫；有的如天上掉落地球的玻璃隕石，鐵隕石；有的似迷人的鉆石；有的像和田玉；有的像緬甸翡翠；有的像湖北竹山縣的綠松石；……。 從科學的角度上講，地球的最早起源物質是甲烷，氨和水。那宇宙呢？宇宙是神？是“道”，是陰陽太極？是“眾緣和合”？ 看了林怡文老師這些漆畫系列，我們不禁從視覺而靈覺地想:是什么在《創世紀》？是誰帶給我們人類“福音”的？ 不管怎樣，天對藝術的啟迪是無與倫比的。沒有天的啟迪，人的思考，藝術的線條與色彩跟螞蟻在地上爬有什么兩樣？！ 但我們必須明白，藝術之所以是藝術，而不是宗教，它雖然是在天問，但它實際上描繪的是藝術家自己的內心的“星空”……不是真實的星空，而是經過藝術家藝術加工后心靈感應的心空。是他內心深處世界的藝術再現。 我們看到的是漆畫家林怡文老師內心的豐富性，深邃性與獨特性。除了藝術之外，很難有第二種東西能夠把跟宇宙對應的，無邊無界的心靈星空那么直觀的彰顯出來。即使這樣，大漆的流動性又讓我們看到這樣的“心空”時時刻刻都在變動不居，生生不息。 我看了林怡文老師的漆畫，一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這“心空”與“星空”，究竟有什么樣的關系？為什么人一輩子的三維時空就是那么一點點，那么有局限；而我們的心空，卻可以如此無垠無際？到底上天在給我們什么啟示呢？ 【《生命之流》規格180cm×120cm內里永遠生命的永恒激流入選“2007中國漆畫展暨國際漆畫邀請展并獲優秀作品獎2009入選第11屆全國美展2010年入選上海世博會中國美術作品展】 【《邊緣》規格142cm×120cm自由靈魂 無拘無束 行動自如 清明自信入選“2015中國（廈門）漆畫展”  】 02 天與人的關系:天路。 人與天的關系非常奇妙。不管是哪個宗教，都回避不了:“人從哪里來？要往哪里去？”的問題；都回避不了“歸天”，“天堂”這些字眼；都回避不了“走天路”，“升天”的問題。藝術在其間扮演了什么角色？就是讓我們每個人在這樣一個過程中活得自在自由，自得其樂。在志趣中活出做人的意義。從這個意義上講，藝術是最好的天路。 我們試想下，用林怡文老師畫的《活石》系列的美輪美奐的“石頭”來搭建鋪設通往天堂的道路，那么，這條天路應該是世界上最有藝術感、最豪華的天路了。 漆畫家林怡文老師，他利用大漆可以堆可以塑，通過堆鼓描金，畫出的《活石》系列非常具有立體感。不但立體感很強，而且色彩明亮，深沉，富有質感。國畫是計白當黑；而漆畫剛好相反:計黑當白。在黑色的背景色調中，凸顯漆畫家所畫的物品的立體感。這是漆畫的優勢所在。 人從出生開始，不管他/她活了百八十年，都是在緩慢的走天路。一九二五年七月八日，魯迅寫了篇短文叫《立論》，講了個精彩的小故事：一家人家生了一個男孩，合家高興透頂了。滿月的時候，抱出來給客人看， ——大概自然是想得一點好兆頭。“一個說：‘這孩子將來要發財的。’他于是得到一番感謝。“一個說：‘這孩子將來是要死的。’他于是得到一頓大家合力的痛打。“說要死的必然，說富貴的許謊。但說謊的得好報，說必然的遭打。你……”“我愿意既不說謊，也不遭打。那么，老師，我得怎么說呢？” “那么，你得說：‘啊呀！這孩子呵！您瞧！那么……。阿唷！哈哈！Hehe！he，he he he he！’” 這是我看林怡文老師的《星空》系列漆畫的第二個感受。通通這樣的感受，我在想，我們每個人如何在這條人人都得走的天路上，在人生的每個階段，都為自己，用8000年都不朽的大漆，髤成富有人生意義的一幅幅作品……每幅作品都獨一無二；每幅作品時間越久越顯得珍貴；每幅作品都那么精彩。驚艷了時光；感動了自己，也感動了世界。 所謂作品，不光是藝術的，還有人生的。但如果藝術和人生結合在一起，成為藝術人生，那便是很高的境界了。 【《生命之律》規格160cm×160cm一個宇宙，兩個地方、兩條路、兩個選擇兩種命運、兩個結局入選“福建省第五屆青年美展”】 【《生命之光1》規格180cm×122cm生命的線的運動的連結的交通的擴展的繁增……入選2007“第二屆中國漆畫展”】 【《靜夜祥云》規格120cm×120cm盼望、信心、追求那美好永恒生活入選“2005中國（廈門）漆畫展”】 【后記】 談藝術觀感是一件很難的事。為什么？因為我們要去發現。同時，這樣的“發現”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動不居。當然，這也是談藝術觀感的樂趣所在。1975年，一位美國印第安納州的猶太醫生馬世博哥(Dr. Frank Mershberger)在西斯廷教堂觀看米開朗基羅大師的天頂畫《創造亞當》時，意外發現上帝的衣裙不論是外輪廓還是褶皺肌理，都酷似人類大腦的剖面圖。這一發現震驚了世界。后來，人們還陸續發現了人體的五臟。后人考證說，這大概是當年只有30多歲的米開朗基羅一直被教皇尤里烏斯二世欠薪，為了討薪跟教皇開的玩笑。 知我罪我，唯其春秋。米開朗基羅這樣的做法，我不想去做評判。畢竟從古至今，古往今來，道德法庭都不喜歡向藝術家開庭。我只是想通過這樣一個例子說明，今天我們看林怡文老師的“東方式抽象畫”，是這個感受；明天你看他的畫可能便是另外一種感受。藝術創作是某一種生命形態的時空的固化與永恒；但藝術再創造，藝術的美與審美卻是一條時間的河流。只要當時藝術家在創作這幅作品時擁有了強大的內心靈感與氣場；擁有了生命深處的強烈欲望與沖動，這條“河流”的源頭汩汩而流，這條河流便不會枯萎。 最后，我想自我回答下“東方式抽象畫”的問題。我們是否可以這樣講？西方抽象主義是“剝離現象看本質”；而“東方抽象主義”則是“透過現象看本質”。它只不過是把雜亂無章的現象剝離掉，透過光色這樣有規律的現象，看到生活的本質……我們的生活完全可以五彩斑斕的，富有意義的；看到生命的本質……生命的本質只有兩點:一是時時把握“天啟”；二是處處走好“天路”。 寫于林語齋。 【畫家簡介】 林怡文，職業畫家，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廈門市美協理事/廈門市漆畫藝委會委員 1967年10月出生于廈門同安，1991年畢業于福建省工藝美術學校繪畫科（今福州大學廈門工藝美術學院繪畫系）。1989年至今從事漆畫專業創作29載，先后得到吳嘉詮老師、陳金華老師和黃國強老師等專業指導。常時居住生活在中國廈門。作品多次入選全國美展并被廈門市美術館、藝術機構及個人收藏。 【作者簡介】學文，中國文聯民間藝術家協會漆藝委員會藝術評論顧問；福建省美學研究會會員；省民協會員。 【《天眼》規格160cm×160cm來自諸天上的察看……入選“2011中國（廈門）漆畫展”】 【《遠矚》規格90cm×160cm會當凌絕頂眺望無極限參加廈門2010“萬仟世界當代藝術展”】 《活石1》規格90cm×120cm 【《生命之光2》規格122cm×122cm生命的線的運動的連結的交通的擴展的繁增……入選2016廈門優秀美術作品進京中國美術館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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