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去的“八不語”

蘭陵倦客

文/孫晰 　　“豆腐，買豆腐……”“買小雞來……”這是我國舊商業(yè)時代商販們?yōu)檎袕粕獾母鞣N“叫賣聲”。除了商販的沿街吆喝叫賣以外，還有一種使用響器代替吆喝的行當(dāng)，如賣香油的“敲梆子”，賣小百貨的“搖手鼓”等等。這種叫賣方式俗稱“代聲”“貨聲”，民間稱之為“八不語”。 　　“八不語”的響器代替叫賣聲，古已有之。據(jù)清代《韻鶴軒雜著》記述：“百工雜技，荷擔(dān)上街，每持器作聲，各為記號。剃頭擔(dān)所持響鐵，曰‘喚頭’；醫(yī)家所搖銅圈，曰‘虎撐’；賣雜貨者所搖，曰‘喚嬌娘’……從史書記述中我們可以看出，“八不語”并非八樣響器，像修腳、換棉花、扎簸箕、劁豬等等都有約定俗成的響器，真可謂“五花八門”。 商販在使用“八不語”，不僅可以減少嗓子的疲勞，而且人們通過不同的響器發(fā)出的聲音能知道賣什么東西的來了。另外，“八不語”也是針對行業(yè)的內(nèi)容不方便吆喝而選擇的，如行醫(yī)賣藥、剃頭等行業(yè)吆喝起來不吉祥，對顧客也不禮貌。他們用的“八不語”響器是他們最好的代言物件。 　　賣香油的為什么要敲梆子呢？在魯南地區(qū)，這里還有一段新奇的故事呢。以前有個姓游的年輕人，他的父親得罪了官府，要滿門抄斬，可巧呢他在外地躲過了災(zāi)難，后來流落他鄉(xiāng)，被一個賣香油的收留了，賣香油的就讓他做工賣香油。他本身是讀書人，況且他本人也姓“游”，一想賣香“油”那不連祖宗都賣了嗎？所以他更叫不出口了。后來一天他給當(dāng)?shù)刎斨骷宜拖阌腿ィ刂骷业男〗憧粗辛诉@個小伙子，但是大家閨秀也不好意思叫他，急中生智就拿著木棒，在窗戶上敲了三下。這個小伙子順著聲音一看，小姐正向他招手，又敲窗戶，這個小伙子誤解了小姐的意思，以為是說你叫不出口，你就敲。于是他就發(fā)明了“木頭梆子”，從此賣香油的就敲梆子了。 　　一位正在扎簸箕的老人，搖晃起一串鐵板“嘩啦、嘩啦”直響。老人告訴我們，這是祖師爺曹國舅傳下來的“云板”，學(xué)名叫“驚閨葉”，是扎籮筐、簸箕、扎箢子的匠人使用的響器。它由木片、薄鐵板或鋼板制成，串成一串，又有木手柄把持，前后搖晃發(fā)出聲響。過去在家中的大閨女或小媳婦聽到聲響，便會出來扎簸箕、修籮筐，因此稱為“驚閨葉”。 在我們老嶧縣地區(qū)，還有算命先生手里的小銅鑼，用木棍撞擊，發(fā)出短促而清脆的響聲，俗稱“報君知”，也稱“銅點兒”。 　　如今，老式的叫賣“八不語”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幾乎聽不到那約定俗成的聲響。為了留住漸行漸遠(yuǎn)的“八不語”，留下時代的印記，棗莊第二十八中學(xué)悉心收藏了魯南民間曾經(jīng)使用過的 “八不語”全套器物。 “八不語”，在民間平凡的生活中浸潤著“酸甜苦辣”，浸潤著“齊風(fēng)魯韻”，仿佛在向我們訴說著一段段傳奇的故事，敲擊出一首首譜不完而又動人心扉的妙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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