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自駕闖南疆

天涯散人〈張衛亞〉

非凡的旅程， 特殊的經歷， 珍貴的體驗， 難得的歷練。 一一祖孫自駕南疆游記 （2020年7月6日一17日）圖：從慕士塔格峰旁路過（海拔4200米） 　　獨庫公路開放了。朋友將赴珠海定居，走前相約經獨庫公路去塔縣和紅其拉甫，以圓未圓之夢。我猶豫有二：一是外孫幼兒園因疫情未開園，要去必須帶著，路途遙遠，山高路險，畢竟有風險；二是本人駕齡只一年，車尚未摸熟，且此行要翻越險峻的獨庫公路和高海拔的中巴友誼公路、要千里跋涉塔克拉瑪干沙漠公路，從未歷練，信心不足。再三考慮后下定決心：機會難得，重在實戰，積累經驗，練心練膽。經過準備，7月6日（周一）出發。 圖為發車前的祖孫三人，笑逐顏開，拍照留念。 　　第一天行程：烏市一獨山子市，230多公里。一路高速，中午即到，入住酒店，午飯過后，稍事休息，即赴15公里外的獨山子大峽谷。我們一行三輛車，四對夫婦加我外孫和一條小狗，老少咸宜，人畜通吃！?? 　　新疆三山，峽谷眾多，各具特色。獨山子大峽谷位于獨庫公路入口旁，距石油城獨山子市15公里左右。 此處天山山麓在風雪雨水等自然因素影響下，形成巨大溝壑和裂隙。不同于其他峽谷，其溝壑和裂隙通體黑色，謂為壯觀。 　　前些年我曾來過這里，那時這里是純自然景觀，車可以直接開到谷底。現在增加了很多旅游設施，開始收費，每人60元門票。我因年滿60歲，得以半票而入。景區里索道，木棧道，玻璃橋，秋千等便民游樂歷險設施一應俱全，票錢另付。此情此景，倒使大峽谷景觀不那么純粹了，使我少了興致，意興闌珊。 　　小外孫已兩個冬天隨我們赴海南了，平時也常建議爺爺，今天到這兒，明天到那兒，烏市周邊的山山水水幾乎跑遍，偐然是一名小旅行家了。 此次出行前，我擔心他長途坐車會煩，他說窗外都是好風景，我怎么會煩呢？一路上精力過人，長途不睡，嘰嘰喳喳，不停呱噪，也促我精神倍增，奮勇前行。 　　老伴雖生長在新疆，但作為銀行一名普通員工，在職期間難得有機會前往全疆各地。現在退休了，她的心愿就是，新疆深度游，如老天眷顧，再全國深度游。她的愿望既是我學車的動力，也是我此行成行的動力。 　　峽谷絕壁。不同于其他峽谷的五彩斑斕，幽暗深隧，它就是黑色的，敞開的，宏大的。拍出的局部，是否很象國畫中的大寫意山水？ 　　昨晩一夜雨，只恐路難行。果然，第二天早起早餐早出門，9點多到了"天山之門"便遭遇停車排隊，說前方封山，清理山路積雪，預計中午12點左右放行。 前方是獨庫公路入山卡口，是獨庫公路的一個管理單位。按說由于天氣原因這里臨時封路是常有的事，不知何方責任，這里連個公共廁所都不修，他們單位的廁所也不對外開放，以致為入山早起，因寒冷尿急的人們不得不漫山解決。男的有的下車就解，女的要走好遠也很難找個草棵子遮羞。唉！斯文掃地，文明何在！ 好在不到11點就放行了，一片歡呼雀躍，摻雜著喊兒叫娘，呼朋喚友之聲。 　　在職時曾三次從獨庫公路到伊犁，飽覽沿途壯美景色，體驗盛夏獨庫四季。此番大不同矣，作為才一年駕齡的"老司機"，載著至愛親人，開上天險之路（當然現在路好多了），山高路險，坡陡彎急，怎不叫人心肝俱顫，膽破魂飛！好在本人心智還健全，膽氣還豪壯。現在的車也先進，主被動安全配置很好用。陡坡緩降功能，一下坡就自動轉為發動機制動，不用踩剎車平穩下行，幾個彎道下來就適應了。 　　獨庫公路過去都是土石路面，從盛夏到隆冬，春夏秋冬，一天經過。時而陽光燦爛，時而濃云密布，時而大雨如注，時而雪花紛飛。山下穿丅恤，山頂著羽絨，絕不是吹的。92年我是乘北京212上去的，車四處漏風，凍的夠嗆！現在的車密封都好，即使穿著短袖，在車里也不冷，短時間在車外也能挺過。路也好多了，都是柏油路面，一路上停車場、廁所等服務設施也比較健全。但即使現在，獨庫公路也只每年7一9月開放，其它時間封山，大雪、滑坡、泥石流，甚是危險。 　　這里就是獨庫公路的最高點一玉希莫勒冰達板（海拔3200米右右）。 獨庫公路，即指國道217線，從石油城獨山子市到庫車市，全長561公里，是連接南北疆的重要公路干線，其中200多公里路程在海拔2800米以上。全線穿越四個冰大板，雪山、森林、湖泊、河流、飛瀑、花海，藍天白云，綠野草原，牛羊馬群，民族風情，天山美景，盡收眼底，令人心旌搖蕩，目曠神怡。被《中國地理雜志》譽為天山脊梁上的"景觀大道"，被愛好旅游的人們稱為"此生必走的天路"。 盛夏入雪山，本就是奇觀， 美景初相遇，祖孫樂到癲。 尤其小外孫，冰上溜，雪上滾，千呼萬喚喚不回。 還有一些游客，包括年過花甲的漢子，赤膊拍照，嬉戲打鬧，真是放浪形骸之外了。 　　喬爾瑪防雪隧道。給我印象很深的高山隧道。據說是目前海拔最髙的隧道。 1992年8月，我第一次來這兒，隧道外大雪紛飛，隧道內冰封盈尺，霜掛高懸，也是一奇景！后兩次再來，無論外面下雪與否，隧道內的奇景再也未見。 這次依然如此。奇景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這一路雖然還要翻越幾座冰達板，最髙的鐵列買提（記不清名字了）達板，海拔3700米，比喬爾瑪那個達板還高，但路不如那一段險。翻過喬爾瑪，就進入了天山中部，一直到那拉提，這段路的特點，就一個字"美"。 　　如詩如畫唐布拉，有50公里左右，也稱"百里畫廊"。1992年我走過一次，那時都是砂石路面，更顯原始天然，給我留下仙境般美好印象。這次依然如此：藍天白云，雪峰高聳，高山草原，鮮花如毯，湖泊似珠，鑲嵌山間，溪流湍急，牧群悠然。真是極大的感官愉悅和精神享受，美不勝收，目不暇接，令人留連，令人陶醉。 天高云淡，草香花艷。 敖包人家，牧歌悠然。 　高山綠野何連綿，云上草原不虛傳。 今日若非運氣好，濃霧遮身難現顏。 　　此番出行三車四家，重在游歷，不在攝影。每每早上出發，到景點都是中午時間，光線垂直而強烈，不適宜出片，拍片也只為記錄而已。 今后有機會獨車自駕，那時再專宿景點，早出晩歸，披星戴月，爭取拍出自己滿意的片片，以感恩老天，圓夢酬己！?? 　　事物總是兩分法。年輕固然好，但總是要為了生活，忍受"眼前的茍且"，年老雖無奈，但有了時間，開始有了"詩和遠方"。現實是：年輕人掙錢吃飯，老年人吃飯掙錢。退休了，嘛也別想，鍛煉身體，愉悅精神（包括"詩和遠方"），為吃飯奮斗。能吃飯就有錢，有錢就能吃飯，就有了為吃飯奮斗的物質基礎。這就是我的養老辯證法。 　　這就是此行結伴出行的四對夫妻和我外孫，再把小狗拍上就全乎了。 四對夫妻除老王帶的他們親家兩口是初次見面外，其余三對是多年老友。女士們是工行員工，多年閨蜜，男士作為"工行員工家屬"，籍老婆之緣相識相交，倒也志趣相投。老王夫妻，男姓王，女姓馬；老馬夫妻，男姓馬，女姓王。搞得外孫王爺爺、馬奶奶，馬爺爺、王奶奶，拎得清，叫不清。 一路上，大家各展所長，互相照應。前半段，歡歌笑語，其樂融融；后半段，團結奮進，順利返城。 　　到達那拉提巳是傍晚。 因此行多數人來過，計劃只在那拉提住一晚，所以晚飯后只在賓館后河道里欣賞欣賞那拉提的黃昏和夕陽。 　　翠綠山坡草地，金色夕陽晚照。那拉提之美可見一斑。 　　第三天，美麗的巴音布魯克。 清晨，從那拉提出發，馳往庫車，要途經巴音布魯克草原（天鵝家園、九曲十八彎）、大小龍池、神秘大峽谷等景點。過去三次經獨庫公路去的都是伊犁，往庫車去南疆這是第一次。 天山景色看了很多，伊犁的景色也早已領略。但今天這一路的景色仍然把我驚到了。 　　巴音布魯克草原，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到此一游，是我多年的心愿。南疆之行，最后能戰勝猶豫，此原因之一也。到達巴音布魯克草原景點，已是中午。因新冠疫情，游人不多。原以為自駕游覽即可，卻是一綜合旅游區。買票進入（65歲以上才有優惠），統一乘車，總行程約需2小時。 共三個景點："天鵝家園"、"喇嘛廟"、"九曲十八彎"。"喇嘛廟"是人文景觀，多數人不感興趣，我們也直奔兩個自然景觀而去。 　　"天鵝家園"原是高山草原上一天然湖泊，棲息候鳥眾多，因大天鵝的珍貴和醒目，被人們稱為"天鵝湖"，現建為旅游景區，又命名為"天鵝家園"。 　　這個季節，雖然不是候鳥遷移棲息數量最多的季節，但仍有不少大天鵝、賊鷗、麻鴨和一些不知名的鳥類，悠閑地生活在這里。 　　高山草甸，看似四面雪山，風雨無常，恰恰因其高海拔，山阻隔，日照足，氣候溫暖，風調雨順，少人侵擾而成為鳥類生活的天堂。 　　看著這靜謐的湖水，悠閑的天鵝，也使人的心智更加澄徹。 退休了，卸去了工作和職場做人的壓力，人一下就輕松了。毎天除了吃喝拉撒睡，照顧好小孫子，就是琢磨怎樣高興怎樣玩，怎樣健康怎樣活，真是安寧祥和幸福的"田園生活"！但，這樣的晚年生活，是奮斗得來的，是先付出而后得來的，人生沒有"免費的午餐"。在該奮斗的時候說"放手"，該拼搏的時候說"舍得“，在努力解決肚皮問題的時候談過"至簡生活"，那都是懶惰和嬌情。沒經歷就沒資格，沒經歷何談悟？ 天鵝們此刻的悠閑自在，也是它們為生存奮斗掙扎后的上蒼獎賞和必然所得。 　　天鵝和海鷗的花樣游泳隊形。 　　這種鷗鳥叫什么，沒搞清。我想，叫它海鷗、河鷗、湖鷗、沙鷗都行。這種鳥分布很廣，我曾在很偏遠的沙漠葦塘里看到過它，說明它生命力、適應能力很強。 　　這鷗鳥品行和天鵝形成了強烈反差：天鵝高貴典雅，儀態萬方，嫻靜悠然，宛若鳥王。你給它投食，它也不慌不忙，不爭不搶。而這鷗鳥落單呱噪，成群喧囂，近人討吃，見食瘋搶。怡似一群潑皮無賴，不知羞臊之徒。 　　不過，在游人眼中，它與天鵝各有可愛之處：天鵝優美，拒人千里，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鷗鳥潑皮，膽大包天，可以食誘，與人親近。因此，可以賞天鵝之美，玩賊鷗之皮，二者互為補益，相得益彰。以致游人多分為兩群，拍天鵝的和逗賊鷗的。 　　"九曲十八彎"。這是"九曲十八彎"景點前草原上的一組大型石雕，沒細看說明，不知是史實還是神話，好像古時的人們舉辦大型歡迎儀式，歡迎誰的到來。但這組雕塑是成功的，天地作舞臺，白云雪山作背景，營造出宏大、熱烈、喜慶、歡樂的氛圍。雕塑也頗為精致，比例準確，細節逼真，動作舒展，表現豐富。使游人們一進景點，還未見真景，就感受到震撼。 　　以往只是從攝影作品中看到"九曲十八彎"，看到的多是那最經典，彎最多的那一段。而這次身臨其境，才看到它的全貌。 這片草原四面環山，尤以南北兩山高大多雪。以我看來，似北高南低，融雪匯流，在草原上形成蜿蜒曲折河流，狀似巨龍盤臥，尉為壯觀。 但觀此景點，須按棧道由左至右慢慢觀賞。 此圖即為龍首，象極了眼鏡蛇的蛇頭。 云天何澹澹，雪峰為誰環？ 莽原曾驚雷，神龍降九天。 引頸尚未嘯，甩尾十八彎。 造化鐘神奇，偉哉大自然。 　　是啊！在這天造地設的壯美景觀面前，我們人類太渺小了，我們的人生太短暫了！我們認為的所有偉大行為在大自然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我們窮盡一生所追求的諸多奮斗目標，在大自然面前都只是蠅蠅茍茍。就象現在，我們自認為我們的科技，特別是醫療技術已達到了不得了的高度，但一粒微小的新冠病毒，就能橫掃全球，荼毒蒼生，而使我們束手無策。 所以，人們應該敬畏自然，欣賞自然，享受自然，遵重自然規律，而不是破壞掠奪戕害自然。古人云："存天理，滅人欲"。深以為然！ 　　在職時機關組織的攝影大賽，獲獎作品中多有"九曲十八彎"。也多次在各種攝影傳媒上看到攝影名家的"九曲十八彎"作品。無論名家與否，大致思路、構圖、用光是一樣的，即朝陽清晨，夕陽黃昏，暴雨過后，"上帝之光"，河面呈金色或銀色，形狀絕對是彎兒重疊最多的那一段。連景觀車師傅也跟我們說，你們應住一晚，傍晚可拍黃昏，夜晚可拍星云，明早可拍晨光。但我們要趕路，拍幾張只為留念，"到此一游"足矣！ 即便如此，觀圖仍覺震撼，也可想見其在最合適的拍攝場景和光線下，將會呈現出如何美侖美奐，奪人心魄的美來。 　　離開巴音布魯克已是下午近6點，還有不少路程到庫車，路上的大小龍池車上瀏覽一下即可。路過神秘大峽谷，離庫車還有70公里，也只能明天專程來玩了。這一路景致迷人，連路上休息區的風景都很美。給老婆拍一張。 到庫車入住賓館時已是I0點以后了。 　　第四天，庫車神秘大峽谷。 一早吃過飯，我們就沿著昨晩來路，返回70公里，來到庫車神秘大峽谷。 神秘大峽谷是阿克蘇地區、庫車縣的著名景點，所以，雖是疫情期間，游客還不少，多為疆內游客和少量內地游客。但由于內地旅行社不開赴疆業務，本地旅行社也未復業，游客都是自駕而來。 　疆內峽谷眾多，象獨山子大峽谷、昌吉努爾加大峽谷都是敞開的，宏大的，因而稱為"陽谷"。庫車大峽谷是隱秘的，幽深的，又被稱為"陰谷"。 而庫車大峽谷又是獨具特色，甚至是獨一無二的"陰谷"。 　早些年，我曾來過大峽谷一次。距大峽谷還有十幾公里，我就被這一片奇幻的喀斯特地貌震撼了。沿路山體呈紅、朱紅、赭紅色，時光和風霜雨雪把它們雕刻的形態各異，或似宮殿、似野獸、似飛禽，令人稱奇，令人贊嘆。 　那時聽本地陪同人員介紹：大峽谷是一放羊娃發現，他隨著羊群進入，感到陰森恐怖，在峽谷深處半坡上看到一坍塌的洞窟，探身進去，借著微光，看到墻壁上畫滿畫像。 他遂即報告了政府。各級政府非常重視，派專家進行了勘察，無論是峽谷的自然景觀，還是佛窟造像的人文景觀和考古意義，都有巨大價值。當時，庫車縣還表彰了放羊娃，給他發了一萬元獎金。 但幾年后，這放羊娃在一次車禍中喪生。有人說，這是報應，佛祖怪他暴露了佛家寶藏的行蹤。 　那時還允許參觀洞窟中佛像壁畫。雖歷經千年（忘了是哪個年代，好像是宋代前），墻體剝落，畫像斑駁，但色彩依舊鮮艷，造型莊重生動。現在，出于文物保護目的，洞窟已被封閉，不對游人開放了。 　那次來，旅游設施還不象現在這么健全，每人發件雨衣，一雙膠鞋，觀景心切，也不講究有多少人穿過，穿上就隨導游進去了。那會兒水比現在大，入谷就象進了水簾洞，谷底始終是溪水嘩嘩，深處可沒腳脖子。這次來，既不發雨衣，也不發膠鞋。里面基本無水，地面潮濕，有些路段水流一線，時斷時續。 　還有一不巧，今天多云，沒有藍天。據說這片紅色峽谷，天越藍，山谷越紅。因此，今天拍的峽谷景色不如藍天時鮮艷。 　神秘大峽谷，全長5公里。但現在也只能走不到3公里，再往里有的路因坍塌阻斷，有的高空崖壁裂縫風化，落石不斷，十分危險，就禁止游客前行了。 　峽谷內依據曲折變化，山石造型，旅游經營者起了十幾個景觀名稱，我們只對崖壁奇特的紋路走向，山石不同的光影效果感興趣，因而也未深究。谷內空氣濕潤，十分涼爽。我們邊走邊看邊拍邊聊，很是愜意。 　從峽谷形成及崖壁顯現的土石層級和走向可以看出，第四紀造山運動是多么劇烈。上次就聽導游介紹，從崖壁中還發現了許多貝殼化石。新疆遠古時期是海洋，地球板塊運動擠壓的造山運動，造就了現在的新疆大地。這峽谷又是一有力的佐證。 　大自然自有其運動規律和“定海神針”。天塌地陷，地覆天翻，九柱不撐，四維不系，但都不是任性，都是宇宙、天體、地球運動，相互作用的必然，是按照客觀規律在變。 　庫車大峽谷，谷外旅游服務設施齊全，但谷內人工造景很少，除少數必須的安全設施外，基本保持了自然天成的風貌，還是很值得一看的。 離開大峽谷時，已是午后4、5點鐘，返回庫車酒店巳是晚飯時間了。明天將趕往阿克蘇，不作耽擱，后天再趕往喀什。 　第七天，中巴友誼公路（喀喇昆侖公路）。 經過2天到阿克蘇、到喀什的旅途，今天，我們開啟了此行最終目標的圓夢之旅一塔縣、紅其拉甫之行。 圖為白沙湖。 　喀喇昆侖公路北起新疆喀什，經紅其拉甫口岸，南到巴基斯坦北部城市塔科特，全長1032公里。中方416公里，巴方616公里。雙方修路犧牲了700人。 公路穿越喀喇昆侖山脈、興都庫什山脈、帕米爾高原、喜瑪拉雅山西端。它被稱為世界最高最美公路，最低海拔1154米，最髙海拔4733米，也被譽為"世界十大險峻公路"之一。 圖為白沙湖。 　從喀什到喀拉庫里湖，2015年我陪老婆來過，游覽完喀拉庫里湖（海拔3600米）就返回喀什了。再往上，去塔縣和紅其拉甫（海拔4000一5000米），我們是第一次，而且是自駕，路是否好走，是否有高原反應，都是未知。可以想見，我的心情，真是既興奮又忐忑。 去時，湖邊修路，塵土飛揚；回時，濃云籠罩，大雨滂沱，沒有拍上喀拉庫里湖的照片。所以，這兩張是借用了別人拍喀拉庫里湖的圖片。 　我印象中，這條路共有4個必停車的景點，一個是一個小鎮，路兩邊各類民族小吃，南疆特色瓜果、干果，非常誘人，游人都要停車品嘗。第二個是白沙湖，藍天白云，湖水湛藍，以風吹流沙到湖邊命名。第三個是喀拉庫里湖。這次路過正好大段修路，過去來過也就未下車。這個景點是這段路上最美最神奇的，湖泊位于慕士塔格峰、公格爾峰、公格爾九別峰之間，天氣若好，湖水幽藍清澈如鏡，白云雪山倒映其間，周邊草地鮮花，牛羊成群，讓你感受田園牧歌，瑞士風光。第四個就是去塔縣路段海拔最高的慕士塔格峰下的一段路，海拔4200多米。慕峰就在車窗外，常年云霧籠罩，難見真容。 　有趣的是，不知是否故意，塔縣把檢查站設在這段路上，司機和乘員都必須下車登記檢查，似在考驗游客能否接受高原缺氧考驗，有無資格進入塔縣。 坐在車上，心無旁騖，倒沒感覺，一下車就感到頭上發懵，腳下無跟，如同喝了二兩一樣。有一中年婦女下車沒走幾步就軟在地上。我將以上疑慮問及檢查小公安，小公安說，因為這里正式進入塔縣地界，只能設這兒。並一再囑我：老爺子，小心，走好。我便愈發故意晃晃，似高原反應強烈。依老賣老的感覺挺好！ 　慕士塔格峰，海拔7509米，是西昆侖山第三髙峰。與公格爾峰、公格爾九別峰一起三山聳立，成為帕米爾高原的標志，形成帕米爾髙原的壯美風光。 但從它頸下駛過，並不覺得它的高大，不過幾個雪丘而已。實際上我們已處在海拔4200米以上的位置，等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巨人。看似不起眼，髙度不一般。 　傍晚到達塔縣，入住預訂的賓館。賓館檔次不高，但裝飾很新，設施齊全。經理是一漢族小伙，見了我們很是健談。說他們三個好朋友，去年以年上繳30萬元的價格承包了這家賓館，今年就遇見疫情，游客驟減，生意清談。他說："這下賠大發了！" 他還向我們介紹了塔縣，推薦了塔縣景點和特色飲食。 遺憾的是紅旗拉甫哨卡不讓上了，不知是否和中印邊境局勢有關。按照經理推薦，我們決定明天不住了，看完"石頭城"和"網紅公路"這兩個景點就返回喀什。 　按照他的推薦，在賓館稍事休息后，我們來到了塔縣餐飲最集中的"齊石緣"美食城，品嘗他們這兒最好的牦牛火鍋。 　店面不大，分為二層，二樓包間，一樓散客。生意倒很紅火，包間訂完，散座已滿。經與經理協商，在大門堂口給我們現拼一大桌。經理夫婦都是河南人，聊熟后告我，牦牛黃牛一個價格，是否牦牛並不重要，味道好是關鍵。還告訴我，二樓包間，一般游客是訂不上的，縣里接待，每晩全包。可見疫情只能使游客減少，反使公務活動增加。 　這火鍋也挺有特色，當中一大銅皮鍋，空心寬槽，碳火在內，鍋槽內倒上秘治調味的連骨肉塊和高湯。火力大小全靠煙囪長短調節。鹵肉份數和其他涮鍋食材自選，擺放火鍋周圍，小料齊備，按需調制。看著不錯，聞著很香，吃著夠味。其主要特色在牛肉的烹制：色澤紅潤，異香滿口，肉酥筋爛，嚼勁Q彈。還性價比奇高，九人吃飽后，不足700元。給人留下一份美好的念想。 　第八天，塔縣（塔什庫爾干縣）。 昨晚睡前，還有些高原反應，但不影響我睡眠。一覺醒來，輕松不少。往窗外看去，昨晚雨還不小，山頭云霧纏繞。塔縣就是這樣，晚上下雨白天晴，山上大雪山下雨。 　早飯后來到石頭城景點，但吃了閉門羮。一問，此景點不單獨開放，須到游客服務中心買"一日游"套票，連同其它幾個景點，坐景觀車游覽。這與我們計劃有悖，于是我們決定自駕轉轉，去瓦恰鄉。 以下是從網上下載的石頭城圖片及介紹，但圖片不知什么原因不能顯現，只能以介紹彌補游記缺撼。 5塔什庫爾干石頭城 石頭城，位于塔什庫爾干縣城以北數十米處，據考證，為唐代遺存。該城曾出土過唐代錢幣、和田文書等。石頭城所在地地理環境優越：城下即一片草原，周圍還有數片草原，古代，自喀什、英吉沙、葉城、莎車至帕米爾高原的幾條山路均匯集于此,西去中亞的幾座主要大山：紅其拉甫達扳、明鐵蓋達坂、瓦赫基里達板等，自此也都有天然谷道可通達。該城為古代"絲綢之路”上一個極有戰略地位的城堡，已定為自治區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石頭城雖只剩下殘垣斷壁，但周圍有雪峰，下有草灘、河流，又有濃郁的塔吉克民族風情，頗具粗獷豪放之美。 　塔吉克族人是中國境內唯一的白色人種，五官比較立體，男的英俊髙大，女的漂亮柔美。在游客服務中心碰到這個姑娘，想必是工作人員，經她同意，便有了這張照片。 　不參加"一日游"，我們就驅車在塔縣縣城周邊轉了轉。雪山草原溪水河流，對我們來說，處處是景，處處傾心。 　這可能也是一處旅游景點，氈房草地，晨光霧露，那么靜謐，那么迷人。 　這是典型的塔縣風光，或者說帕米爾風光： 云蒸霞蔚雪半天， 水美草豐百里原， 日光月華一照映， 金碧輝煌現圣山。 　瓦恰縣還有70公里，來回140公里，加上回喀什400多公里，山路崎嶇，時間有限，不敢耽擱，向瓦恰出發。 　沿途山路居多，經過多個塔吉克村落，風景變幻，心曠神怡。 　這是典型的塔吉克農家婦女，因風吹日曬的勞作，看著很黑，但一點也不妨礙人家是白種人。我拍她們，她們笑我。也許是友善的笑。也許是笑我們這些黃皮傻蛋，放著好日子不過，跋山涉水跑這么遠來看她們。 注意，在如此偏僻的山鄉，那位年輕的女士也帶著醫用口罩，防疫任務之重，可見一斑。 　 70公里后，導航把我們帶到了瓦恰鄉的"盤龍古道"，即“網紅公路”。 "盤龍古道"如何命名，是否古道，不得而知。本是當地政府為解決瓦恰等幾個鄉的村民出山難的問題，在山坡上原村民羊群踏出的人行牧道上修出的一條盤山公路，坡陡彎急，盤旋而上。被旅游者拍到網上，一時吸引眾多游客，成為"網紅公路”。連當地人也大呼意外，"無心插柳柳成蔭"，成了當地旅游業的龍頭。 我們本可以不走回頭路，從"網紅公路“可直插中巴友誼路回喀什，近好多。但那天賓館經理說"網紅公路"前面修路，不通。一問果然，只得原路返回。 　遠看就象山坡上扔了一堆繩子，近看山道彎彎，層層疊疊，盤繞旋轉，通到山頂。挺考驗山路車技。但已翻越獨庫、中巴友誼公路險峻路段，這里也就不算什么了。 車停山頂，人往下望，無論如何也看不全。只有從側面看，方能看個大概。才知"網紅公路"照片是用飛行器拍的。怪不得那么好看，吸引大批游客前來。 看完"盤龍古道"往回返，70公里加410公里，近500公里路返回喀什。返程天氣狂野，山上大雪，往下大雨中雨小雨，時下時停。到山下喀什又是大風，沙塵滿天，把南疆的春秋兩季也過了。賓館入住時已晩上10點多了。 　第九天喀什。再回喀什，原計劃調整一天，在市內游覽。喀什多次來過，一般三大景點：高臺民居（也叫喀什古城）、艾提尕爾清真寺、香妃墓（阿巴克霍家家族墓地）。改開后，還有一個國際大巴扎（南疆商品交易集散地），現在這個點去的人不多了。清真寺大家沒興趣，計劃上午逛逛古城，中午吃一次風味抓飯。下午再去香妃墓看看，晩上再轉轉夜市，各自選擇品嘗小吃。 　昨晚夜雨洗盡沙塵，今天天氣晴好。 我們先去了古城（高臺民居），正好趕上古城早上的開門迎客儀式。儀式有維吾爾族歌舞，有漢史張騫、班超、清王妃香妃，還有維吾爾族史詩編撰人等歷史人物形象。還有與游客的互動節目等持續半小時。 　古城占地面積很大，對游客開放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是危房，正在改造翻新。開放部分經過重新裝修，既有古城原住民，也有民族特色小商品經銷商居住和租住臨街商鋪，經營傳統民族小商品和手工藝品以及各種民族食品。 古城的建筑裝飾、傳統手工藝作坊和琳浪滿目的小商品、小食品和維吾爾人的生活場景，展示了濃郁的民族風情和鮮明的民族特色。讓外地游客大感新奇，大飽眼福。難怪當年江青來后也說是異域風情，粉碎"四人幫"后，被當作她分裂祖國的罪證之一，進行批判。 　銅器制作藝人。 　帶口罩的老人。 　賣撒子和包爾扎克（民族油餅）的婦人。 　打瞌睡的木雕老藝人。 　神氣快樂的維族小女孩。 　母子情深。 　古城內生活的維吾爾族婦女。 　走進外孫照片里的老奶奶。 　喀什老頭瓜也是名氣很大的。外形象大南瓜，果肉象碧綠的翡翠。老頭瓜不熟不甜。熟后拿一丫，順嘴一捋，瓜汁進嘴，甜香滿口，由此得名。老頭瓜這一特點，形成"熟了運不出，運出絕不熟"的狀況。所以，只有在喀什地區應季時節才能吃到熟透的地道的老頭瓜。盡管現在交通便利了，運輸儲藏技術提髙了，但這一狀況依然如故。 今年老頭瓜還未到成熟季節。但來了見了，不嘗嘗說不過去。買了一個就地品嘗，瓜肉肉肉的，缺水還不甜，顯然是去年未熟時摘下保鮮儲藏至今的。 　從古城出來，找到喀什很有名頭的"繼承"抓飯館，每人要了一份羊腿抓飯，肉嫩飯香，果然名不虛傳。尤其該飯館的大碗玫瑰花香茶，香味濃郁，清腸解膩，管夠沖泡，對暑熱焦渴的游客十分友好。 外孫大呼真香，拿著羊腿把子到處炫耀。 　下午來到香妃墓。因以前來過多次，我沒進去，只在外面轉了轉。 香妃墓，原是阿巴克霍家家族墓地，即香妃家的祖墳。我印象，里面有香妃祖上親人幾十個墳冢。香妃雖貴為大清皇妃，她的墳冢也只排在第二排十幾位。 為做大旅游產業，喀什市把阿巴克霍加家族墓地改造成香妃文化產業園，簡稱香妃園。據老伴他們說，里面很大，多為人工景觀，遺跡展、雕塑群、文藝演出等，以多種形式向人們講述香妃故事。 　第十天，前往和田。 昨天已從微信上得知烏市中泉廣場發現一例新冠病毒感染確診者。感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我們也商量盡快回家。 吃完早飯就向和田出發。路上還是遇到了麻煩。計劃到葉城吃午飯，到檢查站后，工作人員勸來自烏市的人員做核酸檢測，說做了檢測7天有效，旅途后程就少了麻煩。我們覺得說的有理，就在葉城做了檢測，雖說人少，也耽擱了2個多小時，但后來證明這是對的。 圖為祖孫情深。 　第十一天，和田一日。 圖為玉龍喀什河。這里曾經盛產和田玉籽料。這些年和田玉升值后，每逢枯水期，很多人雇了挖掘機挖撿玉石。當地人說，玉龍喀什河巳被挖地三尺，翻了幾遍，籽料資源枯竭，已無玉可檢了。 但老伴和孫子仍找的興致盎然。 　一小時后，撿拾一堆石頭，雖然有的也圓潤可愛，有的也有好看花紋，但都是普通石頭。最終在玉石小販手中購得幾塊石頭，看著還挺漂亮，無論真假玉石，留個紀念，讓小孫子玩吧！ 　以前來和田，聽本地人說：玩和田就是"三棵樹"和"一吃一看"：一棵千年核桃樹，一棵五百年無花果樹，一棵近千年老榆樹；吃烤鴿子，看和田玉。多次來，也是這樣玩的。當然革命傳統教育，還有我們十四師47團解放墨玉和田紀念館和和田渠渠首水利建設紀念館，我也都去過。 我們只看了"兩棵樹"，但在和田鄉間轉了大半天，也是意外收獲，甚至比看景點都值。 圖為核桃王樹全景。 　核桃王樹，國家一級古樹。約種植于公元644年，樹齡到今年1376歲了。但依然枝葉繁茂，年年開花，歲歲結果，核桃累累，令人稱奇。 　看完古核桃樹，就用車機導航找尋無花果樹王。不知何故，看著不遠卻找不到，這修路，那改造，走著走著路就斷了。改用手機導航也不順利，竟把我們導到回喀什的高速口上。 好在我們一直在鄉間村落間轉悠，鄉間風光很是迷人，化解了找路的煩惱。 和田流傳一句話：和田人民就是苦，每天要吃二兩土，白天不夠晚上補。其風沙肆虐，氣候惡劣之恐怖，可見一斑。 但此次鄉間一轉，本地人的生活場景，讓人看到了這里人們堅韌樂觀的生活理念和追求美好生活的不懈努力。 圖為500年以上無花果樹王。 　每條鄉路都是柏油路面，林蔭覆蓋；每個院落都是彩色院門，綠樹環繞；每家每戶都是綠植棚架，花團錦簇。盡管綠植上都有沙塵黃土，但院落都清水噴灑，掃的干干凈凈。各鄉都有自己的小"巴扎"：時令瓜果蔬菜，特色民族美食，烤肉馕、烤包子、烤肉，烤魚，抓飯、拌面等等，人們兩三里外就被香味勾過來了。我們的午餐就是在這兒解決的。鄉間的美味，感覺真是地道，比各景點和城里大酒店的強過實在太多太多。 圖為樹王周圍搭起的空中棧道。 　身為兵團人，來南疆多次，但都沒有機會到地方鄉鎮轉轉。兵團團場連隊的住宅，從過去整齊劃一的軍營式住宅，到現在鱗次櫛比的樓房或別墅式住宅都很熟悉，規劃性、功能性很強。共性是統一、整齊，但缺乏個性。 這次無意間在鄉間轉悠，覺得很開眼，很新鮮，很"鄉愁"，很親切。 同時，也感到很意外。感到這里的少數民族挺富足，有情趣，有審美，不象聽說和想象的那樣蒙昧、貧困、落后、土鱉，其生活環境和起居設施以及習慣，比內地很多鄉村強多了。 當然，這只是我浮光掠影般轉悠一圈的感覺。 圖為從上面看無花果樹王。一棵樹長成一片果園。 　經營者在樹前擺了幾盤無花果，說是這棵樹王結的，每個10元。不管真假，買了一個嘗嘗，只為沾點仙氣。我是不太吃無花果的，因為它太甜，特別是無花果干。但這鮮果，果肉軟糯，甜而不齁。 這兩棵樹，也讓我心生感慨：它們是植物界的神仙，自然界的精靈。它們承日月光華，蘊甘泉雨露，經風刀霜劍，歷歲月熬煎，依然枝繁葉茂，開花結果，充滿了生命的張力和活力。 我想原因無非有三：基因、環境、機緣。遺傳基因絕対強大，生存環境比較適合，天運宏大機緣上佳。人的壽命也是如此，除生存環境（包括人的生活習慣）你尚可左右一二外，其它兩項都是不可強求的。因此，所謂養生，即遠離惡習，遵從天理，聽天由命。 　第十二天，和田至輪臺一沙漠公路。從和田疫情防控工作看，越來越嚴，如再耽擱，我們極有可能就走不了了。與早幾天訂好的輪臺賓館經理聯系，說有文件，要求對烏市來客勸返，除非疫情防控指揮部批準。我們又與輪臺指揮部聯系，說明我們有檢測報告單，檢測結果正常，他們才同意我們前往。于是一早退房，啟程輪臺。這一決策又對了，到中午就聽說和田也封城了，不出不進。好險！若一猶豫（擔心退了和田房，輪臺不讓進就慘了）就封困在和田了。真有了"踏破樊籠飛彩風，頓開金鎖走蛟龍"的感覺。 圖為和田至阿拉爾的沙漠公路。 　我們原計劃走和田一民豐一輪臺的老沙漠公路，還可路過若羌等幾個縣看看。這條路行程約1300公里。此刻我們游興全無，聽說烏市只進不出，各地又拒絕烏市來客，所以，大家只有一個念頭：盡快回家。因此，我們選擇了新沙漠公路，即和田一阿拉爾一沙雅一庫車一輪臺。一是這條沙漠公路沿塔克拉瑪干大沙漠邊緣，城鎮鄉村距公路不遠、交通服務設施比較健全；二是不僅路途縮短300多公里，從庫車到輪臺的100多公里都是高速，還可節省時間。總行程900多公里。 圖為沙漠公路景象。 　和田至阿拉爾是真正意義上的沙漠公路，車少路好，比較順暢。在一師十四團路邊，曾發現很多"巨人墓"和"巨人"干尸，經考古專家考證，系古時歐羅巴人種，高鼻凹眼，紅發白膚。成人干尸身長都在1.8米至1.9米之間，可見其生前個頭多高了。十四團當年曾建了一座簡陋的展廳，但此番路過時竟未找到。 阿拉爾至沙雅就是省道了，特別到沙雅路段，天色漸晚，車多路窄，會車較多，跑不起來。 到了庫車，上了高速，天已黑透。本想上了高速，便可提速，順利到達了，但沒想到去路維修，來往車輛都并到來路上，中間以錐筒相隔，且晚間大車巨多，無法超越。更無奈的是，迎面車輛大多遠光直射，只顧自己，逼我也遠光燈不關，睜大老眼，死盯前方。一遇修復路段，具備超車條件，我就左閃直打，一路狂超，心頭大爽。 圖為我的"小6"（長城魏派VV6旗艦2019款）在沙漠公路邊小憩。新人新車，它也經受了考驗。它的L2+操控配置和主被動安全配置真的好用，自認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深為國產車自豪。 　第十三天，順利返城。 昨天真是老漢此行最辛苦的一天。沙漠高溫，省道擁堵，夜間行車，高速超車，900余公里一一經過。好在輪臺檢查站沒有刁難，出具檢測報告后放行。但一入賓館，便被告之明早不要出門，早餐送入房間，餐后輪臺防疫指揮部派人送我們上高速。好累，稍作洗漱，倒頭就睡。 果然，今天一大早，服務員便將早餐遞進房間。餐后出門，工作人員已候在大堂，申明要求，頻頻倒歉。使我們心生感激：若非輪臺接納，我們老小如何返家？便口若蓮花，溢美之詞，夸贊輪臺，一再道謝，說的雙方都動了真情，紅了眼圈。 上了高速，歸家心切。沿途肅殺，餐館全關，好在車上糧草無虞，除下服務站方便外，別無留戀，560余公里路，傍晚到烏。 一路忐忑，設想了多種入城場景，但卻意外地順利。檢查站只問去哪個區，干什么，甚至身份證、大數據卡、檢測報告一律未要，指示了入口便放行了。使我們長出一口氣，心情大好！ 昔日車水馬龍的河灘路，現在卻空空蕩蕩。馬達歡唱，車速百碼，天地之間，唯我一家。城市雖然萬家燈火，霓虹依然，但寂靜無聲，人跡罕見，給人一種不真實感，傷佛進入了一座巨大的城市模型。 麻煩還是有的。住天山區（高風險區）的朋友已順利到家，我們卻被低風險區的米東區檢查站攔下，所有證明無用，必須社區領人。最終被社區來人接回小區回到家中，從而結束了這次奇幻之旅。 后記：本游記之名之所以用了個"闖"字，確實感到此行不易。闖了自然歷練之險，闖了車技欠缺之險，也闖了爭分奪秒，千里跋涉，返家抗疫之險，也包含了我此行"勇闖"的心路歷程。所幸老天眷顧，旅友幫助，老伴肯定，外孫夸獎，加之本人身體尚健，精神不錯，膽大心細，苦累不懼，使得此行得成正果，圓滿收官。 此文乃抗疫期間封門之作。不為留傳，只作紀念。並以此答謝所有關注我祖孫自駕出行的親朋好友，奉予他們封門無聊或居家休閑時的解悶消遣之物，或可共享把玩一二。 向親朋好友、所有讀者謹致謝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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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自駕闖南疆

天涯散人〈張衛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