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此文系山水田園通過微信采訪杜玉川,根據微信聊天記錄整理編輯,紀念抗美援朝70周年。</p> <p>我叫杜玉川,今年85周歲, 70年前因聽到一個校園廣播,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當時扎著兩根辮子青澀稚嫩的我剛剛15歲,在前途的選擇上,我毅然放棄了念書上大學,決定投筆從戎參軍抗美援朝保家衛國。我剪去了秀發穿上了軍裝,告別父母和親朋,告別老師和同學,告別熟悉和眷戀的家鄉走入軍營,經過軍隊院校短期軍事訓練和業務培訓,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鴨綠江,奔向了硝煙彌漫槍林彈雨的朝鮮戰場,親歷了那場震驚世界的抗美援朝反細菌戰。</p> <p>第一次穿上軍裝,第一次剪了短發。</p> <p>那是1950年10月下旬的一天早晨,寒冷的松江省(現黑龍江省的一部分)已經飄起了雪花,省立第二中學(在巴彥縣)校園里只有朗朗的讀書聲和粉筆板書的沙沙聲,緊急通知,廣播站播音員鏗鏘有力的廣播打破了校園往日的寧靜,“以美國為首的16國聯軍悍然發動了侵朝戰爭,并將戰火引到了鴨綠江畔,嚴重地威脅我國境內安全,共青團員們,廣大青年朋友們要踴躍報名參軍,抗美援朝保家衛國,把美國鬼子趕回老家去。”,聽到廣播,思想進步擔任團干部的我熱血沸騰,撕下一張作業紙,奮筆寫下入伍申請書,報名參軍抗美援朝保家衛國。</p> <p>入伍通知書很快發了下來,緊接著學校舉行了隆重的送別大會,我代表7名應征入伍參軍的同學慷慨激昂地講話表決心,那天送行的人很多,有老師、有同學、有社會各界人士,在茫茫人海中我尋找親人的身影,遠遠地看見父母領著兄嫂弟妹追趕著送行的卡車,從父親呆呆地目光中我讀懂了他對女兒的擔心和牽掛,母親一邊跑一邊擦淚對我說“孩子,子彈不長眼,小心點,早點回來,媽媽想你”,我頓時感到鼻子酸酸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從小到大我還沒離開過爸爸媽媽,沒離開過巴彥縣城,這次出國作戰上前線生死未卜,愿爸爸媽媽的祝福保佑我平安回家。</p><p><br></p> <p>我和學校7名參軍的同學,在哈爾濱與其他學校參軍的學生匯合一起,登上鐵皮悶罐子軍用專列,一路向西到達通化市二道江,在第七陸軍醫院開始了我的軍旅生涯。部隊組織上根據我們這些少年學生兵年齡小有文化有激情的特點,專門安排到東北軍區衛生干部訓練大隊化驗班學習,學習三防知識,防核、防化、防生物,以備戰爭可能遇到的不測。學習班的少年學生兵大的17歲,小的只有14歲,都是血氣方剛有志氣有抱負的少男少女,為保家衛國,投筆從戎,告別家鄉,告別父母,參軍到部隊,大家寫血書表決心,申請到炮火紛飛的最前線,同武裝到牙齒的美國鬼子作戰,訓練隊領導說你們要好好學習專業知識,掌握本領,有你們上前線立功表現的機會。</p> <p><b>夜過鴨綠江,目的地朝鮮平安南道成川郡大洞里。</b></p><p>1951年10月下旬,我們在軍校化驗班畢業,根據上級指示化驗班全體學員奔赴朝鮮戰場,充實志愿軍衛勤保障力量。少年學員們分別從瓢兒屯和二道江向安東市(今丹東市)集結,在市政府門前裝載物資,集合隊伍整理行裝,趁著黑夜乘車向鴨綠江對岸朝鮮方向挺近,出發的那天晚上烏云遮住了月亮,我們的車隊在黑暗中開上雄偉的鴨綠江大橋,出發前隊長宣布了行軍紀律,保持肅靜,注意空襲,上橋的那一刻我們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默默地唱起了“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和平,衛祖國,就是保家鄉,中國好兒女,齊心團結緊,抗美援朝打敗美帝野心狼!”。十月的江風已有些寒意,湍急的江水卷著浪花撞擊著橋墩,形成了一個個的漩渦,又奔騰向鴨綠江的下游流去,車隊摸黑在鴨綠江大橋上行駛,敵特的照明彈劃破漆黑的夜空,敵機在空中盤旋著尋找目標,遠處炸彈的爆炸聲打破夜晚的寧靜,入朝第一天我們就感到了戰爭的緊張氣氛,聞到了戰場硝煙的味道。</p> <p>為防備敵機轟炸,車隊一過鴨綠江大橋就拉開車距一路向東前行,天蒙蒙亮的時候,我清晰地看見了戰爭給朝鮮大地帶來的創傷,到處彈痕累累,房屋殘垣斷壁,路過的村莊沒有人煙,可能是敵機轟炸頻繁,村里的鄉親們都躲避戰火去了。太陽已經爬的很高了,遠處傳來飛機轟鳴的馬達聲,我們的車隊好像被敵機發現了,敵機俯沖追著卡車猛烈掃射投彈,司機熟練地急剎車快起步與敵機周旋,密集的敵機機槍子彈還是打穿了我們乘坐的車廂板,彈頭與地面的石頭摩擦出一串串刺眼的火花,由于卡車目標太大,再往前走空襲會更加頻繁,領隊研究決定大家下車,白天休息,夜晚行軍。隊員們帶上防疫器材和行裝開始了入朝后的第一次夜行軍趕往目的地。我們少年防疫隊員穿梭在朝鮮風景秀美的大山里,累了在林中休息或在被炸毀的房屋廢墟中宿營,餓了吃塊壓縮餅干,渴了喝口軍壺里的涼水,三天的急行軍我們終于達到了朝鮮平安南道成川郡(縣)大洞里(村),這兒是中國人民志愿軍后勤衛生部防疫大隊所在地。</p> <p>被炸毀的鴨綠江大橋。</p> <p>檢驗大隊全體工作人員,在反細菌戰大隊基地石頭房工作室前合影,中間是專家領導。</p> <p>大洞里是一個幽靜美麗的山村,背靠香楓山,面向大同江,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村中流過,匯入村外的大同江,大洞里的春天山坡上綻放著粉紅色的金達萊,夏天溪水旁的桑樹上掛滿了熟透的紫紅桑葚,秋天的栗子壓彎了樹枝,冬天的白雪映襯著青松翠柏,志愿軍后勤防疫大隊就駐扎在這個如水墨丹青畫卷一樣的小山村,防疫大隊的化驗室設置在山村的小石屋,我們就住在山洞中。</p> <p>1952年8月,在大同江的大黑石上合影。</p><p>前排:1張司藥,2鄭翠屏,3陳振鐸(指導員),4楊立森。</p><p>后排:1許順日,2杜玉川,3李連玉,4金淑子,5李青春。</p> <p>由于大批防疫隊員來到了大洞里,人員突然增多,村民出入頻繁,小山村的異常變化引起了美軍偵察機和敵特的注意,1952年8月的一天,“黑寡婦(我們給敵機起的外號)”從大洞里南山偷偷飛了過來,沒有像往日一樣盤旋幾圈偵查鎖定目標,直接俯沖將第一枚凝固汽油彈準確地投向了大隊部,大隊部頓時火光沖天,“黑寡婦”張開魔爪肆虐著,對著小山村瘋狂投彈掃射,美麗的山村瞬間被炸成火海,部分防疫器材被炸毀,這次轟炸是敵機有目的在特務指示目標導航下,奔著反細菌戰技術力量基地來的,30多分鐘的狂轟亂炸,軍民死傷72人,防疫隊有7名戰友在轟炸中犧牲,他們的鮮血染紅了朝鮮大地,年輕的生命定格終止在1952年8月,他們的身軀永遠留在了異國他鄉。</p> <p>左起:1曾祥容,2杜玉川,3鄭翠屏,4趙金泳,5孟憲珠。</p> <p>黑龍江省濱江縣入伍17歲的女戰士張靜為保護文件和反細菌戰材料,進山洞躲避敵機晚了一步被敵機炸倒了,軍裝被鮮血染成深紅色,彈片炸開了她的腹部,炸碎了肝臟,腸子都流出來了,協理員跑到張靜身邊將她抱起,她艱難地抬手將懷里帶有血跡保存完好的文件資料遞交給協理員,就靜靜地閉上了眼睛,張靜就這樣犧牲了,戰友們找了幾塊木板,做了一副棺材,含淚為張靜洗去臉上的塵土和血跡,用軍裝改做了枕頭,枕旁放著張靜心愛的鋼筆和剛發下來的三元津貼費,戰友們用淚水和著泥沙,將張靜安葬在香楓山山坡上兩顆松樹之間,棺木朝著祖國的方向安葬。這次轟炸犧牲的還有17歲黑龍江東縣中學應征入伍的女戰士金蓮花(朝鮮族),蓮花姐是一個美麗漂亮,皮膚白白有著一雙大眼睛,愛說愛笑的朝鮮族姑娘,我倆是同班戰友,敵機轟炸時蓮花姐為山上戰友送開水,在出門不遠的小路上沒有及時躲開敵機,一塊罪惡的彈片擊中了她的頭部,前額右側被炸開拳頭大的血洞,彈片深深地嵌入她的頭骨,她美麗漂亮的臉蛋也被彈片劃開長長的口子,戰友們小心翼翼的修整她臉部被炸開的傷口,捋著她清秀的頭發遮蓋彈片炸開頭部的血洞,將蓮花姐的棺木挨著靜姐安葬,讓這對犧牲的女兵在那邊不孤單,大家手捧濕潤的泥土一把一把地撒在棺木上,哭喊著蓮花安息吧,你是最漂亮的志愿軍女兵,哭喊聲在山谷中久久回蕩,蓮花姐犧牲那天我含著眼淚跳著痛罵黑寡婦。轟炸中犧牲的還有大隊炊事員朱子坤正在為隊員們準備伙食,遇上了敵機轟炸被炸掉右腿,失血過多犧牲在工作崗位上,隊員們找回了他的右腿,讓他肢體完整的下葬。還有四位不知名的戰友,在敵機轟炸中犧牲,他們同張靜和蓮花一起安葬在香楓山上,停戰后戰友們把七名烈士的遺體移入了成川郡志愿軍烈士陵園。</p> <p>左起:1杜玉川,2鄭淑珍,3王金麗,4鄭翠屏,5曾祥容。</p> <p>這次空襲讓我看到了血腥戰爭的殘酷,每一個戰士隨時面臨犧牲。特別是兩個好姐姐的離去,就像兩把鋒利的匕首插進了我的心臟,讓我疼痛難過至今,我和靜姐蓮花姐一同入伍,一同學習,一同工作朝夕相處,總感覺靜姐沒有犧牲,她怎么能舍得扔下我這個小妹妹自己走了呢,記得乘車過江橋時我暈車吐的厲害,靜姐拿出干凈的手帕為我擦嘴,卡車停下躲避敵機轟炸,靜姐沒有自顧自己跑,而是將個子不高的我扶下車,拉著我的手一起跑向森林躲避,入朝的路上我倆結下了生死的友誼,相約在硝煙彌漫的烽火路上攜手奔向前方,可是靜姐就這么靜靜的走了,每當想起靜姐就想起她的寡母,這樣的打擊她該如何承受,然而我知道中國的母親都是堅強的。靜姐帶著她的夢想帶著她的思念長眠在朝鮮大地上。還有漂亮的蓮花姐,她從國內出差回來給我買了牙粉和筆記本,二月的早晨天很冷,蓮花姐繞過大同江爬過一座小山來到我們駐地,專程給我送來戰爭年代緊俏的牙粉和筆記本,我和蓮花姐妹情深,沒想到她走的那么慘,老天呀為什么讓這樣一個有志向漂亮的女兵過早離開人世?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只怨那可惡的美國鬼子,正是他們入侵朝鮮,我們這群少年為保家衛國才跨過鴨綠江,在三千里江山的朝鮮戰場同美軍及其16國聯軍作戰。</p> <p>曾祥容和杜玉川。</p> <p>想起在朝鮮戰場上犧牲我熟悉的同班戰友劉宏利,防疫大隊派他回國學習專業新技術,那時軍車很少,他徒步行軍中遇到了空襲,被敵機罪惡的子彈擊中了股動脈犧牲在歸國途中。還有姚慶祥烈士,開城停戰談判時,負責談判代表團安全的警衛排長姚慶祥沒有等來停戰和平,卻等來了敵特的暗殺。在朝鮮我時常掛念犧牲的戰友,經常采摘鮮花擺放在犧牲戰友的墳前,去開城執行任務我還專門到姚慶祥烈士墓前祭奠,回國后我常常夢見靜姐和蓮花姐,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行軍,在朝鮮老鄉家幫阿媽妮推磨碾米,我們這群少年防疫女兵天真浪漫,快樂的情景好像就在昨天。</p> <p>去開城執行任務我還專門到姚慶祥烈士墓前祭奠,并在善竹橋留影。</p> <p>1950年末,美軍在朝鮮戰場上遭到了中朝軍隊的重創,為遲滯我軍的進攻,開始嘗試使用細菌武器,并把日本731部隊罪惡頭子石井四郎、若松次郎、北野政次等戰爭罪犯,編入美軍代號為“J2C406”的美軍陸軍特種部隊。1952年1月28日,美軍飛機在朝鮮金谷里、龍召洞、龍水洞等地,投撒了大量含有細菌病毒的蒼蠅、跳蚤、蜘蛛等昆蟲和老鼠,至此美軍對朝鮮實施了慘無人道的細菌戰。2月底至3月初,美國將細菌戰的范圍擴大到中國東北地區,隨著這些細菌彈的落地,朝鮮歷史上早已絕跡的鼠疫、霍亂等傳染病又發生了,回歸熱、天花、傷寒也開始流行,朝鮮百姓和我作戰部隊戰士相繼感染傳染病。美軍研制的耐寒病菌和媒介,蒼蠅在零下可產卵,跳蚤在零下可活潑亂跳。美軍投撒的帶菌媒介除各種昆蟲和老鼠外,還把病毒涂在了樹葉、雞毛、豆桿豆莢和棉花上,媒介五花八門,其目的就是麻痹迷惑人。</p> <p>立白色衣杜玉川,</p><p>后排:右1吳興權,右2王吉立。</p><p>前排:1鮑真坤,2金淑子,3李連玉,4王金麗。</p> <p>針對朝鮮戰場突發疫情,志愿軍總部立即抽調各類專家組成的反細菌戰防疫大隊,應對敵人的細菌戰攻勢。1952年2月一個夜晚,防疫大隊接到緊急任務,派我和7名防疫隊員到新幕天下第一軍駐地,在陣地前沿采集敵機投撒的病毒細菌標本。回國后經常有人問我美軍在戰地前沿投撒細菌彈,他們不會感染嗎?其實美軍早有準備,我們在抓獲的俘虜身上搜查出疫苗注射登記證,據俘虜交代每人注射六種疫苗,登記證上記錄四種,另外兩種由于是軍事秘密不登記。我第一次去戰地前沿一切都感到很新鮮,從我軍控制區一側山坡爬山,快到山頂的時候走戰壕通道,我個子小走在戰壕里只露個小腦袋,東張西望的到處看,這時一個小石子打在了我的小腿上,仔細一看是我軍一名身著偽裝的狙擊手向我示意貓著腰,我加快了步伐走到狙擊手身邊,他小聲地說鬼子就在山坡下,說著遞給我望遠鏡,望遠鏡里我清晰地看見了藍眼睛大鼻子的鬼子,第一次看見黑人鬼子,頓時心里一陣緊張,感覺敵我雙方近在咫尺,心想要不是志愿軍狙擊手提醒,我就成了活靶子肯定吃冷槍,通過了長長的戰壕到了坑道,在坑道里我為志愿軍戰士做檢疫,在離開時我回望戰壕里的志愿軍戰士,他們面對敵人隨時戰斗隨時會有犧牲,他們是用生命保衛和平,保衛祖國母親。在朝鮮我隨著防疫大隊奔赴每一個敵機投放細菌彈的戰場,敵機在哪里投放細菌彈,我們少年防疫隊員就出現在哪里,對細菌彈投放地區實施嚴格的疫學監視和細菌昆蟲的消殺滅,采集異物進行病菌病毒檢驗分類和防疫治療工作,最大限度的減少細菌戰帶來的戰斗減員,消滅美國的細菌戰是我們的任務。</p> <p>在抗美援朝戰場上,防疫隊是志愿軍的特種部隊,少年防疫隊員是反細菌戰戰場上的特殊戰士,我們沒有像現在防新冠病毒那樣包裹嚴實防護到位的專業防護服,而是穿著簡易的防護服,戴著防護鏡和紗布口罩,身上背的噴霧器和手中提的檢驗器材是我們的戰斗武器,任務是噴撒殺蟲劑、消毒劑、收集毒物。雖然不直接與美國鬼子真槍實彈作戰,但我們消滅的是美軍投放的蒼蠅蚊蟲,老鼠虱子跳蚤等帶菌媒介,我們防疫檢驗隊員時刻面臨著危險,天上有敵機轟炸,地上的帶菌媒介處理不好就會被病毒感染。志愿軍某部9連衛生員葛權書帶領戰士撲殺帶菌跳蚤和老鼠時不幸感染鼠疫,從發病到犧牲一周時間,年僅21歲。志愿軍第15軍炮9團女衛生員程純陽,在撲殺帶菌蒼蠅時感染,病情發展迅速,脖子腫脹與腦袋一樣粗,程純陽在病毒細菌的痛苦折磨中犧牲。我們防疫隊女隊員在反細菌戰時困難更加突出,弱小的身軀背著沉重的防疫檢驗器材和藥品,翻山越嶺趟河過溝,女兵上廁都成了難題,有時候執行任務住宿在老鄉家,男兵女兵擠在一個炕上,大家笑著說戰爭時期沒有性別區分。我們這支鮮為人知活躍在朝鮮戰場上英雄的少年反細菌戰防疫部隊,控制了疫情暴發和傳染病的擴散,讓美帝細菌戰削弱我軍戰斗力的陰謀沒有得逞,志愿軍首長常說,少年防疫隊員參加的反細菌戰對抗美援朝戰爭取得勝利,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p> <p>《防疫大隊之歌》最能體現我們當時的戰斗生活:</p><p>我們是志愿軍防疫隊員,</p><p>肩負重任赴朝參戰。</p><p>防病保健是我們的使命, </p><p>接種檢疫是我們的手段。</p><p>我們防治了傳染病,</p><p>最終粉碎了細菌戰!</p><p>我們防治了傳染病,</p><p>最終粉碎了細菌戰!</p><p><br></p><p>我們是志愿軍防疫隊員,</p><p>肩負重任赴朝參戰。</p><p>東西海岸有我們的身影,</p><p>前沿兵站有我們的血汗。</p><p>踏遍朝鮮的山山水水,</p><p>為戰勝美帝奮勇向前!</p><p>踏遍朝鮮的山山水水,</p><p>為戰勝美帝奮勇向前!</p> <p>1952年4月,中國反細菌戰罪行調查團來到大洞里防疫檢驗大隊駐地了解情況,團長是馮玉祥將軍的夫人衛生部長李德全,李部長在防疫檢驗大隊駐地看見我和惠兆環,就與我倆打招呼,你們這么小的同志,遠離家鄉遠離父母,有熱情敢想敢干,你們的工作很重要,但要注意安全,安全才能完成工作任務,臨走時拉著我和惠兆環合影,可惜的是在一次執行完任務后沒讓我們返回原駐地,照片和我平時寫的兩本日記還有一些隨行物品永遠留在了朝鮮的防空洞(后來稱為小石屋)。1952年8月,國際反細菌戰罪行調查團到了平壤,調查細菌戰事實的國際科學委員會國際報告簽字儀式在平壤舉行。公布了美軍在朝鮮和中國東北地區使用了反人類的細菌武器,發動了滅絕人性的細菌戰,美軍發動細菌戰不僅在軍事上沒有達到目的,在政治上和道義上同樣遭到了可恥的失敗下場。</p> 在大洞里,我見到了彭總司令 <p>1952年4月5日,令美軍聞風喪膽的志愿軍總司令彭德懷來到了大洞里的石頭房看望專家教授和我們防疫大隊全體人員,彭總司令親切地與我們每個隊員握手,彭總司令走過我身邊的時候用手拍拍我的頭,問我小鬼多大了?我說不到17歲,他笑著問我想家嗎?我說想然后又搖了搖頭,彭總司令說你這么小就上前線了是好樣的,你們的工作很重要,雖然在戰場上沒有直接殺鬼子,用你們手中的防疫武器殺蒼蠅、蚊子、跳蚤和老鼠,直接保證了志愿軍戰士的健康和戰斗力,反細菌戰關系著朝鮮戰局,關系著祖國的安危,關系著與美國這場戰爭的勝負。</p> 祖國慰問團和藝術大師來到駐地 <p>上圖裙襪,發下來后我一直舍不得穿,保存至今。下圖1、絲巾手絹,2、搪瓷缸子,3、毛巾。</p> <p>初冬時節,祖國慰問團帶著親人的問候來到了朝鮮,到了我們的駐地大洞里,帶來了各種補品和藥品,帶來了印著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手絹和毛巾,帶來了印有贈給最可愛的人中國人民志愿軍的搪瓷缸子,帶來了梅蘭芳、程硯秋、常香玉等藝術大師的文藝節目,我當時年齡小雖然不能真正欣賞這些大師的文藝演出節目,但他們的精彩表演給我留下了深刻難以忘懷的印象。記得藝術大師們走進我們工作的山洞,梅蘭芳在山洞里看見正在工作的我只穿了一件白襯衣外穿白大褂時,關心地問我冷不冷,山洞里陰冷潮濕別感冒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注意愛護,我激動地點點頭,現在想起好像就在眼前。</p> 兩次遇險,我上了死亡名單 <p>我和鄭素珍在朝鮮。</p> <p>1952年2月敵機在前沿部隊駐地投放了細菌彈,防疫大隊接到通知,立刻派出防疫小分隊。汽車在盤山雪路上遇到了敵機轟炸,我當時感到一陣眩暈就昏過去了,原來司機在躲避黑寡婦轟炸時急打方向,卡車滾下了山坡扣在了厚厚的積雪上,車上的戰士都被甩出車外,有的骨折,有的臉上劃傷手上有血,我剛清醒就聽到領隊清點人數喊我的名字,我說在這呢,大家見我扣在卡車車廂里急忙施救,正巧遇上過路的志愿軍一起將卡車掀起扶正,把夾在兩個箱子中間被棉大衣裹著縮成了一團的我拉了出來,領隊急切地問傷著沒有?我說啥事沒有啊。第二次遇險是在大洞里山洞外的石屋工作室遇到敵機轟炸,在炸彈爆炸的一瞬間,解放戰爭時期入伍的馬鐵華老大哥像老母雞護仔似的將我和鄭素珍緊緊抱進懷里,用他那寬闊的身軀和臂膀為我倆遮擋炸彈。時間不長剛剛飛走的黑寡婦又折了回來,它似乎盯上了我們的工作室,一連串的炸彈又扔了下來,已有防空經驗的我倆迅速臥倒,爆炸掀起來的塵土把我倆厚厚的埋上了,躲過敵機轟炸我倆起身拍打身上的塵土,跳起腳沖著拉黑煙的黑寡婦說,炸不死我倆氣死你,我和素珍姐手拉手一蹦一跳地唱著歌返回了駐地,那天駐地也遭到了轟炸,隊里清點人員時不見我倆,以為光榮了呢,就把死亡名單送到了戰勤處,多年以后在國內遇見老同學,問我“你不是光榮了嗎?”,我笑著說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p> 高燒40.5℃仍在帳篷堅持工作 <p>1954年8月,我在開城46軍進行檢疫工作,悶熱的帳篷讓我感到心慌,我一步一晃地走出帳篷,恰巧遇見衛生連的副連長,見到滿臉通紅的我問怎么了?我說太熱了,他拿出體溫計給我測溫,他一看體溫40.5C°,說你燒的都快把體溫計頂破了不要命了?發高燒的我驚動了407團團長,他馬上安排汽車送我去衛生營治療。經過幾天的治療燒退了,感到身體很輕松,我想走,醫生說病還沒查清不能走,我就琢磨怎么才能早點回到407團呢?恰巧一輛吉普車在衛生營剛辦完事要走,我跑過去問司機經過407團嗎?司機說經過,能否捎我一段路?司機說沒問題,歸隊心切的我急速跑回山坡上的木棚病房,拿起挎包裝上牙具,沒和衛生營任何人打招呼,回到了407團駐地,因為擅自離隊,我犯了不大不小的錯誤,挨了領導批評。</p> 血染的軍帽 <p>前排:右2杜玉川,3韓玉鳳。</p><p>中排:1張司藥,2金淑子。</p><p>后排:左2隋德林,3王保祥,4于秉義</p><p><br></p> <p>1952年夏天,我去戰地醫院采集標本,戰地醫院由幾十頂綠色的軍用帳篷組成,護士們有的奔跑接轉前線送來的傷員,有的為傷員清洗傷口涂藥換藥,醫生們一臺又一臺手術緊張忙碌著,我穿梭在輕重傷員之間采集標本,這時帳篷角落一個頭纏著繃帶的戰士用微弱的聲音說,請幫我洗掉軍帽上的血跡,我走上前問你傷哪了?他說腦袋,我問醫生看過了嗎?他說腦袋里面有彈片需要手術,這時我感到一陣心疼,我對受傷戰士說你等著我給你洗軍帽,我拿著他的軍帽跑到小河邊洗掉血跡,向帽子里吹氣,把氣球一樣的軍帽晾曬在樹枝上,下午我拿著干凈的軍帽給戰士送去的時候,他閉著眼睛躺在帳篷的角落,我說你醒醒軍帽洗干凈了,這時醫生說別叫了他醒不過來了,我心里一陣難過,才18歲就這么走了,他再也回不到祖國,再也看不到親人。這戰士愛惜軍帽勝過生命,他不愿意軍帽上有一絲塵土和血跡,這是多么可敬可愛的戰士啊。我含著淚把干凈的軍帽戴在了犧牲戰士纏滿繃帶的頭上,舉起右手向這位戰士敬個標準的軍禮。</p> 朝鮮辣白菜 <p>1953年在執行任務時路過定平郡的一個山村,住在了當地老鄉家,房東阿媽妮見到身穿志愿軍服裝的我們非常親切,晚飯時我們把帶的干魚唐山大咸菜拿給房東吃,房東阿媽妮端出她腌制的白里透紅的辣白菜讓我們品嘗,辣白菜脆脆的酸甜可口真是太好吃了,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朝鮮辣白菜,就問阿媽妮這辣白菜怎么這么好吃呢?阿媽妮說這辣白菜里有辣椒、蘿卜、姜蒜、蘋果和梨,有條件的還放些牛肉湯,用缸盛裝放在窖里腌制,能不好吃嗎?我記下了阿媽妮腌制辣白菜的過程和步驟,記住那個至今難忘的味道,回國后我有時在秋冬時節都做一些辣白菜,我愛吃辣白菜至今。</p> 我穿上了朝鮮民族裙裝 <p>1953年春天,我與防疫隊員去執行任務,過河躲避敵機轟炸時腳踩到了一塊帶有青苔的石頭,身子一歪跌倒河里,春季冰冷的河水一下子浸濕了我的衣服,寒冷讓我渾身顫抖,我們進村子時身邊經過的一位阿媽妮關心地問,這姑娘衣服怎么濕成這個樣子別凍病了,隊長說掉進河里了,阿媽妮說快到我家換換吧,阿媽妮把我領進屋,開柜拿出兩件朝鮮族衣裙讓我換上,我穿上了朝鮮族特色的裙裝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走出房門,大家先是一愣接著大笑起來,說我變成了朝鮮小丫。</p> <p>曾祥容和杜玉川。</p> 香噴噴的朝鮮冷面 <p>1953年9月12日,我和戰友李連玉(朝鮮族姑娘),跟隨隊里的張管理員一起出公差,這是停戰后我們第一次進城,城里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街上冷面店的阿媽妮在招喊“高毛臊”(吃冷面),張管理員說咱們就到這家,請你倆吃冷面,一會阿媽妮就做好了冷面,三碗大冷面端上來的時候太誘人了,冷面上有辣白菜、雞蛋、狗肉湯,酸甜辣的湯里泡著筋道的冷面,我們三個大口的吃著,最后連湯都喝得干干凈凈,我舔了一下嘴唇說,謝謝張管理員,這頓飯徹底滿足了我肚子里的饞蟲。</p> 山洞里的獨立團長 <p>大洞里是山區,我們住的是防空洞,冬季非常寒冷,志愿軍防疫大隊的戰士每人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瘦小的我一到晚上睡覺時總是縮成一團,大家叫我獨立團長,被凍醒時我就起來運動一會再睡,戰友張秀蘭長得又白又壯,對我說別當團長了,過來咱倆睡一個被窩吧,我高興痛快地掀開她的被子鉆了進去,頓時感到她胖胖身體帶來的熱量暖呼呼的,雖然秀蘭姐擠的我不能翻身,但這天晚上我睡的很踏實也很香,身體舒展著不再抱團,從那以后我每天每晚上都擠在天然暖寶寶秀蘭姐的被窩里美美地睡覺,一直睡到回國。</p> 藍眼睛的美軍飛行員 <p>被俘獲的美軍飛行員。</p> <p>一次去前沿戰地醫院采集標本,在醫院綠色的帳篷病房里,看見一個拄著拐杖,高鼻梁藍眼睛的人在等著換藥,什么怪人?怎么跟我們長得不一樣?好信的我一打聽是被我軍擊落的美軍飛行員,頓時怒火中燒,眼前浮現了黑寡婦俯沖投彈,靜姐和蓮花姐犧牲的畫面,我攥緊拳頭要找飛行員報仇,旁邊的戰友悄悄拉了我一下,用眼神告訴我注意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我冷靜下來,心想你們的罪行人民會公判的。</p> 快樂的防疫隊員 <p>1953年7月27日,在朝鮮板門店簽訂了《朝鮮停戰協定》,從這一天開始“黑寡婦”不再光臨我們防疫大隊駐地,沒有了空襲轟炸,大隊駐地防疫隊員個個興高采烈,琴聲歌聲在山谷中回蕩。防疫大隊隊員人才濟濟多才多藝,老戰友王吉力酷愛唱歌,每當小分隊外出執行任務行軍途中感到疲勞時,這位山東男高音唱完《松花江上》又唱《志愿軍戰歌》,活躍行軍氣氛。李希魯、隋德林、徐鐵良會攝影,他們用手中的相機記錄了美帝投撒細菌彈的罪惡證據,也拍了很多少年防疫隊員的工作場面。韓福林能畫畫,好多反細菌彈宣傳畫出自他手。崔洪凡和唐述先愛寫詩,駐地宣傳板經常發表他們的作品。孫誠助理員擅長二胡,教會了不少徒弟。我們大隊還有一把紅色的手風琴,那是郭教授回國后特意買來幾經輾轉捎給我們的,手風琴到來讓大隊少年兵掀起了學習樂器的熱情,大家爭著搶著你學手風琴,我學拉二胡,沒過多久隊員們都能用手風琴和二胡拉上幾首曲子。有一天大家在洞外休息,我拉的二胡曲《志愿軍戰歌》引得戰友們的夸贊,其實我就這首曲子拉的熟練。</p> <p>行軍途中合影</p><p>前排:左1李青春,2張玉山,3王保祥,4張樹清。</p><p>中排:左1杜玉川,2韓玉風,3金淑子4XXX,5XXX</p><p>后排:左1張司藥,2XXX,3郭隊長,4于秉義。</p> <p>前排:右起:1杜玉川,2蘇科主任,3曾祥容,4蘇所長,5鄭翠屏,6蘇所長,7翻譯。</p><p>后排:右起:王保祥,2XXX,3蘇檢驗員,4王文友,5蘇檢驗員,6張玉山,7海軍檢驗員。</p> <p>1955年3月6日,我和9名防疫隊檢驗員奉命回國到旅順口接收蘇軍移交工作, 3月8日我們到達旅順,從那時起我們與蘇軍老大哥一起工作,當時中蘇關系是同志加兄弟,他們知道我們是從朝鮮戰場回來的,都豎起了大拇指,我們也了解到他們來自俄羅斯、烏克蘭和烏茲別克。移交工作時蘇聯專家傳授我們醫療檢驗技術理論與實際操作,移交工作一直到10月,相處中我們與蘇軍結下了友誼,送別時我還寫了一封歡送信,讓翻譯譯成俄文交給了他們,他們高興地說“哈拉少”,送他們上車時我們高喊著“大娃雷司,道司維達尼西”(同志,再見了)。65年過去了,這些往事好像就在昨天。</p> <p>左起,杜玉川、曾祥容、鄭翠屏,向蘇軍檢驗所獻旗和風景畫。</p> <p> 1969 年 3 月<b>2</b>日,在珍寶島發生了中蘇武裝沖突,中國被迫進行珍寶島自衛反擊戰,一時間中蘇關系相當緊張。 1970 年 3 月 7 日,我隨著駐軍 229 醫院奔赴大興安嶺地區,配屬鐵道兵修建中蘇邊境鐵路的衛勤保障工作,中蘇邊境陳兵百萬劍拔弩張,修建這條鐵路關系著我軍的后勤保障,鐵路穿過無人區,穿過原始森林,我們醫療保障小分隊也巡醫在鐵道兵各個駐地之間,為筑路官兵做好衛勤保障工作,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夜晚,我曾帶三名衛生員穿越原始森林執行緊急保障任務。</p> <p>1970年冬鐵道兵22團衛生連合影,前左1南醫生,2杜玉川,4連長。</p> <p>在鐵道兵12團衛生連。</p> <p>前排:右1王吉力,</p><p>中排:右1孟駿,2鄒鐵夫,3金淑子,4惠兆環。</p><p>后排:左1王金麗,2鄭翠屏,3杜玉川,4曾祥容,5鄭淑珍,6包真坤。</p> <p>我15歲入伍參軍, 61歲退休告別軍營。 47年的軍旅生涯,我去過炮火紛飛的朝鮮戰場,參與蘇軍旅順口移交工作,去過東北邊防大興安嶺,也做了日常平凡的醫院檢驗工作。立過功受過獎,評過五好戰士,優秀共產黨員,多次被評為先進個人,一生當兵終身不悔。我對軍營有著深厚的感情,有著濃濃的軍旅情緣,我的另一半是在部隊醫院工作中結識的戰友(主任軍醫、副院長)工作到退休。我們的大兒子征難和愛人秀芬是陸軍,二兒子云飛和愛人義芝是海軍,我家六個軍人,是真正的軍人之家。</p> <p>我保留的抗美援朝紀念章、胸章,八十年代的三等功獎章。</p> <p>后排:左1郭隊長,2隋德林,</p><p>前排:左1XXX、2XXX(記不清了)3杜玉川,4XXX(記不清了)</p> <p>多年來,我時刻想念著在朝鮮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少年防疫大隊的戰友,幸存的回國后天各一方,我到處打聽他們的消息,查找可能聯系上戰友的線索,經常參加抗美援朝反細菌戰防疫隊員的聯誼活動,與戰友之間保持著書信往來,QQ和微信聯系,傳遞戰友之情,分享現在美好生活和快樂。為紀念抗美援朝反細菌戰,我80歲那年寫了《千里赴戎機》一書,這本書被抗美援朝紀念館收藏。</p> <p>2014年我寫的《千里赴戎機》一書被抗美援朝紀念館收藏,2015年我寫的《我的軍旅生涯》送給防疫大隊的戰友,回國后一起工作的同事閱讀。</p> <p>今年是抗美援朝70周年,寫下此文讓現在年輕人了解那炮火紛飛的戰爭年代,了解我們這些熱血少年防疫隊員,投筆從戎,報效祖國,參加抗美援朝反細菌戰,讓世人知道在這場朝鮮戰爭中,美帝使用了反人類的細菌彈,警示國人現在的美國窮兵黷武,為遏制中國的發展崛起,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都會使用,我們的祖國要強大,就必須有一個強大過硬的人民軍隊。</p><p><br></p><p> 2020年10月1日</p> <p>1953年在成川郡駐地。</p> <p>1953年在成川郡駐地山上。</p> <p>1952年12月春節前,全體檢驗大隊在大洞里駐地合影。</p> <p>停戰后可以進城了,杜玉川和曾祥容在成川郡縣城里,吃爆米花。</p> <p>1954年在朝鮮成川郡駐地。左起:杜玉川、曾祥容、鄭素珍。</p> <p>前排:左1松月,2鄭翠屏,3李隊長,4杜玉川,5小王。</p><p>后排:1XXX,2隋德林,3王益壽,4XXX,5徐鐵良,6呂壽和,7鮑真坤。</p> <p>在朝鮮行軍途中。</p> <p>1953年7月,在大洞里山中駐地。</p><p>左起:1班長張樹清,2杜玉川,3隊長李福懷。</p> <p>1952年杜玉川和金淑子在駐地山中合影。</p> <p>1951年8月,在通化市二道江第七陸軍醫院門前,實習完回撫順訓練大隊合影。</p> <p>1952年在成川山上。</p> <p>左起曾祥容、杜玉川、李連玉、金淑子在炊事班幫廚。</p> <p>行軍途中合影</p><p>前排:左1李青春,2張玉山,3王保祥,4張樹清。</p><p>中排:左1杜玉川,2韓玉風,3金淑子4XXX,5XXX</p><p>后排:左1張司藥,2XXX,3郭隊長,4于秉義。</p> <p>1953年2月,去西海岸途中,掃滅疫情,為大部隊進駐備戰,防艾森豪威爾在西海岸發動春季攻勢,我在前排背挎包的。</p> <p>1954年6月,我在善竹橋上。</p> <p>1952 年夏,1杜玉川,2金淑子,3韓玉鳳。</p> <p>1953年7月,停戰時留影。</p><p>前排:左1杜玉川,2曾祥容,3王保生,4躪文譚。</p><p>后排:左1小朱戰友,2鮑真坤,3XXX(記不清了)</p> <p>1952年在駐地</p><p>前排:1馬鐵華,2何主任</p><p>后排:左1孟駿,2李青春,3鄒鐵夫,4惠兆環,5鄭翠屏,6杜玉川。</p><p>中排:1鮑真坤,2鄭素珍,3金淑子,4曾祥容。</p> <p>我站在郊外眺望遠方。</p> <p>1953年7月,我和朝鮮族小妹妹合影。</p> <p>1952年,杜玉川,志愿軍后勤衛生部政委,曾祥容。</p> <p>1953年,王吉力、杜玉川、洪靜婉在朝鮮二分部山上。</p> <p>前于秉義,杜玉川,曾祥容,于1953年夏季合影。</p> <p>前排:左1李青春,2吳興全,3張玉山,4何亦祥,5王保祥,6王吉力。</p><p>中排:左1王金麗,2鄭翠屏,3杜玉川,4惠兆環,5金淑子,6鄒鐵夫,7孟駿。</p><p>后排:左1曾祥容,2于秉義,3鮑真坤。</p> <p>前排:杜玉川、金淑子</p><p>后排:吳金發(檢驗班班長),周俊慶,張玉山</p> <p>左起:杜玉川、班長、鮑班長</p> <p>檢驗工作中。</p> <p>我和戰友姜國琴。</p> <p>我和戰友董秀英。</p> <p>一次出差去丹東,我再次登上鴨綠江大橋,站在橋上回憶起當年夜過鴨綠江的情景,感慨萬千。</p> <p>在斷橋上留影紀念。</p> <p>在我的工作單位沈陽軍區第二療養院。</p> <p>大連第二軍休中心召開紀念抗美援朝出國作戰70周年,志愿軍老兵座談會。</p> <p>抗美援朝出國作戰70周年紀念章,就是對我軍旅生涯最好的評價。</p> <p>如今的老年生活。</p> <p>鴨綠江斷橋。</p> <p>抗美援朝塑像群雕。</p> <p>鴨綠江大橋夜景。</p> <p>俯瞰鴨綠江大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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