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小時光（二）

剪月成縷

——寫給2020屆初三（12）班光陰是名銀匠，將我們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捶打成一本薄薄的書：平凡，也多彩；平靜，也沸騰。一切美好的時光，都是我們可愛的小時光。（一）映日荷花2017年8月29日下午，陽光傾盆，蟬嘶不絕，我走進頂樓的初一（11）（12）班教室，迎著你們稚嫩且有著幾許失望的目光（老師不年輕不漂亮不化妝……），揭開了我們相處的序幕。開場白很簡單，無非介紹自己，而后是講講生活中用好語文的例子，講講今后語文學習的要求：硬件（各種本子）準備和軟件（方法）更新。最能點燃你們興奮的那句“背誦古詩文可以更好地裝逼”，三年來它常被你們掛在嘴邊：先背下古詩文，向他人炫耀時；抒發生活感慨脫口蹦出詩句之后;尤其是侃侃而談某些自己掌握的別人沒能掌握的課外詩句之后。古詩文見證了你們那顆年少又想裝逼的心，而我陪伴你們走過1000多個裝逼或積攢裝逼資格的日子。當時我結束講話走出教室，身后是你們拘謹卻抑制不住的討論聲。我心中希冀的卻是12年前那活潑可愛的11班12班再來一撥吧。 　　新生培訓大會，聽著冗長的講話，我在臺上低頭默默數著花瓣，抬頭看著影院二樓上坐著的你們，貌似挺乖巧的，在一片白色校服中那一點熒光綠特別搶眼，是哪位大塊頭沒領到校服，還是哪位領導坐在你們中間以維持紀律？三年后的今天，這個疑團誰能為我解開？ 12班專用表情包 （二）滿架薔薇 當你們穿著長長的校服開始穿梭在學校里，漸漸熟悉教學樓的各個角落。課間，你們熱衷于藏鞋游戲，于是邱同學成了你們口中的“赤腳大仙”，穿著一只鞋上課已經是他的常態。從這項集體活動開始，你們被各種規則束縛的想象力創造力也逐漸呈現： 天天見到的通知，在你們第一次單元試卷中演繹出各式花樣，最為精彩的是設計成板報并加上花邊（短短一節課考試時間，居然能酣暢淋漓地進行設計，而且不落下答題，好像是還不止一個同學）。評講時你們的解釋是：就寫通知，太不好看了。12班的黑板報常常隱藏著熟悉的“佩奇”，一圈圈的花邊中冷不丁冒出“佩奇”花，考驗來檢查人員的眼力。 　　你們筆下的爸爸媽媽雖各具情態，但有愛是共同點，有的媽媽會“變臉”先是噓寒問暖，一問在校情況立馬成“虎性大發”（誰的煩惱能領回嗎）；有的媽媽像“哆啦A夢”，外形可愛且無所不能，能做各式點心，還能陪寫作業（聶HK的作品，據后來觀察，這位媽媽確實能干善良）。考前呼喚 “記憶面包”，考后向往“任意門”。05后的你們，面對戒尺，拷問的是生活的意義，太難了。 　　運動會后的課間，你們興奮地向我講述了入場式訓練的艱辛和成功的喜悅；講述第一次站在賽場上的緊張；講述40*100接力的自己遺憾；講述運動員的精彩表現，講述宣傳組的忙碌……雖然這些在周記中都已經寫過，但激動的你們更喜歡嘰嘰喳喳地來分享，以彌補我這三天沒到場的遺憾，你們的故事擠滿每個我懶得下樓的課間，豐富我的生活。 　　你們有“幸福聯盟三人行”;你們有脫口而出的對聯：驛路梨花處處開，TR學子個個SHA（敢拿自己開涮的恐怕只有12班的）；你們的立志學習的決心“白天像棒球一樣飛走，夜深時又飛回來（邱同學的作文）”; 你們在停電的晚讀背誦詩文，接到回家的通知依舊磨磨蹭蹭，在燈亮的瞬間，不知誰喊了句：“快跑，不跑要被抓回來晚自習呀”全班一哄而散。 誦讀《憲法》 　　初二，沒有邱同學的12班，很快從些許的不適應中調整好心態，將“幸福聯盟”的組合擴大，創造力迅速集合：跑操，你們排成長龍在走廊穿梭而過，因為集體的力量可以為小個子開辟一條暢通的路，能迅速排好隊不挨批；為了讓攝像頭記住自己，你們找到最佳位置擺各種姿勢，選擇最佳時機，在教學樓上演“高猿長嘯”“猛浪若奔”的景象。 班級演講比賽 初三，單調的電腦屏幕繽紛起來，圖標也排成各種形狀，投影儀拍出課間眾生態。練就一身與學校多媒體斗智斗勇的本領，終于派上大用場：緊張的復習期間，主機出了狀況，學校拿走兩個星期還沒個消息。同學分工協作，探得主機還在教務處，依舊保持罷工狀態，負責搬運的同學毫不猶豫地取回，“文豪”變身“黃師傅”，在幾個助手的協助下，利用課余時間搗鼓搗鼓，當天，主機就滿血復活，直到中考都能量滿滿的。黑板上的詩句畫作與多彩的屏幕真是絕配。 一復學，就得知教室要裝空調，滿懷期待，不知道炎熱和空調哪個先來到。當走廊外的環境惡劣之至，頭上五臺風扇地上三臺巨型風扇嗚嗚轉動了一周又一周，隔壁班的劉同學到施工現場巡視了一天又一天，空調的影子還沒見著。只好自己動手迎風納涼，將精致的“格力空調”配齊，將各種線和管都“安”上，在每天十一節課中，在如山的作業中，抬頭看一眼空調，炎熱少了幾分。古有 “望梅止渴”，咱有“畫空調降溫”，一脈相承。 　　當阿燦接受艱巨任務（一周內給教室的每個柱子都安上“空調”天花板上必須是“中央空調”！）的那個周末，真正的空調降臨在教室外。周一你們數十遍地撫摸空調外包裝。之后，空的紙箱成了你們藏身之處，塑料泡沫成為盾牌，不顧自己“學長”的身份，打鬧起來。裝備源源不斷地搬來。真懷疑，再過兩天，全年段的空調包裝物會不會都聚集在12班。 幸虧在周二的中午，教室后面的一堆雜物全都被處理。（只是那臺只出熱風的空調很是被嫌棄了兩天。）教室地板不知是因為空調的到來還是黃J明大隊長的管理，也變得干凈；也不再有一圈的人圍著那臺趴在地上的風扇旁，扯著衣襟吹著風，使自己鼓起來鼓起來，成為“大白”或“綠巨人”。 當我把12班的趣事分享，有人打趣說“你要反思下，你的學生為什么總是這么沙雕”。只因我樂于欣賞他們這些“沙雕”行為，他們也敢于將自己真實的一面展示。 喜歡一個詞“精神燦爛”。一個精神燦爛的人，可以活成一座花園，一個精神燦爛的群體，可以活成一種傳奇。12班也許就是這么個傳奇：不管揣了怎樣沉沉的心事，都會被那笑的洪流不由分說地裹攜，讓自己的心也跟著泛起歡悅的浪花。一如我口中的以前的某班，或某班。 （三）石榴開遍 可別以為12班除了這些整“創意”外，別無長物。 如果不關愛同學，初一時聶黃塏、謝晨和謝謀燦又怎會背著發燒的鄧同學，到陽光城的路口等候鄧的家長（先前沒聯系上，這路口是每天接送地）？寒冷的冬夜，他們大汗淋漓。如果不擔心被“劫持”到九班的邱同學，錢城海等幾個又怎會因為我阻止他召集同學沖進九班“拯救生死未卜的邱”而一屁股坐著講臺前的地上，揚言“不處理那些人我就不起來”？直到我掛斷電話，告訴他那些人已經在年段室，他才開心地起身。 如果不關心集體，又怎能在班長的指揮下迅速學成兔子舞？怎能出謀獻策，將扇子變圍巾，巧妙解決道具影響隊形的問題？怎會在六月的中午，幾個同學扯著剛洗好的窗簾在風中奔跑？以求快速弄干，好為節省班費。（畫花一塊罰90元） 12班從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初二第一周，“延續上一任班主任的貌美膚白的新班主任拋棄了”你們，鏗哥接任的消息讓你們不安地討論了一晚，甚至還想象今后的蕭瑟凄涼；然而，后來在作文《我的青春擺渡人》中，你們不約而同寫到自己得益于鏗哥的指點迷津。鏗哥于你們，猶如緊箍咒于孫悟空，沒有約束，難成大器。 一聽說曉敏老師來看你們的入場，激動萬分，結束了廣播操比賽后，你們快樂地奔跑只為找到曉敏老師，毫不顧忌其它班同學驚異的目光。率真，一如既往。 運動會開幕式，曉敏老師來與不來掀起的波瀾 （四）稻花香里 生命的時光之小好像是一眨眼的事兒。那些小時光中融入花的開云的笑我們的歡樂。六個學期的印記早已刻在你們的臉龐。多少個晨光熹微與夜闌人靜，我在時光里翻閱你們的成長。圍墻，跑道，沙坑，單桿無一不留下你們的驕傲。回看那些相片或視頻，瑣瑣細細，溫馨如昔。 中考首日，老師們穿紅衣，叮囑，握手，擁抱，只為給你們最美的祝福：展翅高飛，凱旋而歸！ 　　離別時你們借著幾分醉意訴說、擁抱、痛哭，在淚光中，那個你可以一天罵無數遍，卻不許別人說“不”的地方，成為擁有全城最美風景的母校；那些多少回在夢里都是你最討厭的引路人，成為你拼命要裝進記憶的人；當初恨不得要逃離的生活成為你口中哭喊的“再也回不去”的往日…… 　　在這明媚的七月，我希望：記憶從你們的青春里躍馬而過，從“夢開始的地方”（TR之巔）出發，披著三角梅的堅毅，從斜坡徐徐掠過，穿過白玉蘭或潔白或蒼白的香味，穿過夜晚的沉靜，穿過幽靜的校園，卷積著我們共賞過的落日星空，聽過的鳥啼蟬嘶，伴著逐夢的的步伐，不斷前行……無論前路是鮮花暖陽，還是有風沙雪霜，你們都能心有陽光，身披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