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桃源3——博平果園

文華

猶記得放假的那一天，2020年的7月7號，中午放學后，孩子們又沖到了我的辦公室，一看我還沒走，興奮地說：“老師，幸虧你沒走，我們真是幸運，這樣又可以和老師多待會了，我們真是賺了。”還沒分別就已經戀戀不舍，這是對我這一年付出最好的告慰吧。我說：“咱們去校園里照相去，凌霄花開的正燦爛，葡萄快要熟了。”孩子們說：“什么是凌霄花？葡萄在哪里？”孩子們平時很少能有時間在校園里玩耍，對于校園里的事物，還不如我了解地徹底。我說咱們的博平學校不僅僅是一處你們成長的樂園，還是一處生機盎然的菜園，更是四季瓜果飄香的果園呢。我們來到葡萄架下，孩子們興奮地飛身跳起，摘下了幾串葡萄，青中泛著紫，類似提子的品種，汁水不是很多，稍微有些硬，酸甜爽口，我們一塊品嘗著葡萄，一邊說說笑笑地走出校園，幾個孩子家長已經在門外等了好久，炙熱的陽光照的讓人睜不開眼，我們揮揮手告別。這是關于博平的最后印記，也是最終的美好印象。葡萄、火辣辣的太陽和我們。下午就要將行李打包快遞運回家，明天就要踏上返鄉的行程，孩子們一直問我什么時候回去，我怕孩子們受不了分別的不舍，一直說過幾天，一直拖，拖到了放假這一天，因為放假后孩子們就不用每天到學校，也就不會有找不到老師的遺憾和失望。我想，這葡萄的酸甜就像我們此時的感覺，曾經幸福相伴的甘甜和離別的心酸，因為有些人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也許再相見時你們已經不再少年，我也不再是那個神采飛揚的老師。但是我無悔與你們遇見，博平是我人生的一個驛站，這里的葡萄架下曾經有我徘徊的身影，曾經有我蒙蒙細雨中的駐足，曾經有我午餐后與老師相談甚歡的時光，曾經有我和孩子們最后分別的時刻。那時候的我總是笑得那么甜，就像孩子們說的那樣：“老師，您幾乎每張照片都是在笑。”“老師，您的笑很溫暖。”現在看看相冊，真是這樣，只有內心的富足才會喜形于色。微雨過，榴花正欲燃。復學季5月25正是石榴開花的季節，開的潑辣、開的精神，嬌艷似火，如同綠樹上噴濺出的火焰耀眼。時光容易把人拋，仿佛是不經意間，樹上的石榴就已經是拳頭大小，在喧鬧的校園里靜靜地生長著，給人一種“大隱隱于市”的感覺。還記得去年秋天，石榴成熟了，每根細枝上都墜著好幾枚，每天中午到餐廳吃飯的時候就看到這紅紅的石榴，我等著它們咧嘴笑的那天。掛滿果的石榴枝被壓彎了腰，稀疏的枝葉間凸顯地石榴格外大，襯著白墻碧瓦，美的就像一幅畫。 <div style="text-align: left;">　　“榴枝婀娜榴實繁，榴膜輕明榴子鮮。”直到石榴成熟我也沒有品嘗到是何滋味，這種長在校園里的石榴一定格外甜吧。<br></div> 看到它們就想到老家的那棵石榴樹，想起父母總是把最大最好的石榴留給我們。有些東西品嘗到了是味蕾記憶的美好，沒有品嘗到反而是想象的美好。得到怡然，未得到坦然，得到后再失去未免遺憾，但是心放下了，更是一種釋然，是種超然物外的輕松。大自然才是智者，他將生活的哲理賦予自然萬物身上，用無聲的語言與你交流，只有慢下來的腳步，靜下來的靈魂，才能體悟得到。而這個社會更多的是喧囂與吵鬧，在名利場中的明爭與暗斗，急匆匆的腳步和失去靈魂的行者。 <div style="text-align: left;">　　還記得姚鑫老師給了兩個大石榴，真的是咧著嘴笑的那種，紅寶石般的石榴籽緊緊地抱在一起，味道特別甜。還想著我腿疾期間，早晚坐著姚老師的車上下班，身懷六甲的姚老師，聲音柔柔的，微笑甜甜的，就像這甜石榴一般。</div> 每天午餐后，是段愜意的時光，我最喜歡一個人在校園里徜徉，發現著校園里的美好，感受著景物的變化，感覺每天都有奇跡在發生。那天突然就發現了這幾棵桃樹，青中泛紅的桃子掩映在綠葉深處，若隱若現，因為是在小花園的深處，緊貼著幼兒園的樓房，輕易不被發現，就連博平的好多老師都不知道學校里還有桃樹。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慣于春盡謝芳菲，</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換取結實滿樹垂。</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情動陶潛思幻境，</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意牽崔護盼人回。</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甜香可口尊約到，</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清脆合心應季歸。</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助宴天宮誰見過，</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分明博平果中魁。<span style="text-align: left;"> </span></div> 這是我當時發在朋友圈里的文字，說博平是桃花源，如果沒有桃樹，免不了名不副實，桃樹還是有些少，如果是一片桃林，“夾岸數百步，落英繽紛。”才是應了桃源的美景。學校里的桃子我守護了好久，最終也沒有去摘一個嘗嘗它的滋味。但是博平老師家里的桃子我是吃了好多，翟紅香老師贈給我的油桃、蟠桃、毛桃就吃過多次，真是稀甜稀甜的，老師將自己家的桃子摘下來，送到我的辦公室讓我品嘗，在博平得此饋贈，真是三生有幸，這種久違的人情溫暖讓我甘之如飴。我想到了清平原先的十里桃林，想到三面環繞的桃林，想到了午餐后跟著年輕老師散步，折了幾枝盛開的桃花，把它插在瓶子里，擺在辦公桌上，妖妖的桃花是關于那段時光的美好。還想著和牟老師、劉老師，到桃林去摘了一大些油桃，因為是占地才種的，無人管理，桃子結的很小，卻很甜。那片桃林現在已經被林立的高樓所代替，清平也成為遙遠的記憶。 <div style="text-align: left;">　　“簌簌衣巾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繅車。”還記得早讀時我和孩子們背誦古詩，我們拍著桌子，打著節拍，一首又一首的詩歌流淌進我們的血液，充實著我們的靈魂。5月25日復學返校的那一天，棗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綻開黃色的花瓣，一簇簇的，只有駐足細觀才能看到。但是嗡嗡的蜜蜂暴露了花期，我想這里的棗花蜜一定是最甜的吧，真正的純綠色無污染產品。</div> 不久后綠豆般大的棗子就從葉片中冒出頭來，如果不細細的觀看，真的很難發現。博陵大棗是博平的三大特產之一，十孔蓮藕和馬蹄吊爐燒餅，我都曾經撰過美文，獲得過單篇2千人的點擊率。而博陵大棗一直是我想寫的素材，因為跨越的時間久，素材少，一直未能成篇，真的是計劃不如變化快，有的時候如果不及時抓住，就像靈感一樣，一瞬即逝。所以我告誡自己，心動不如行動，今后要及時地記錄，每天的堅持，少留遺憾吧。 “日啖藥棗三四顆，不辭常做博平人。”我是第一次見這種藥棗，我想大概就是以前常見的“烏棗”。搭班的祁老師去年冬天給了一袋子，這是用本地的博陵大棗用棗木熏制的，通體烏黑，甜味中混著淡淡的中藥味，質地比較軟，補氣血的良品，感謝祁老師給的藥棗。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博陵大棗紅又圓，</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皮薄肉厚味道甜。</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日啖人參棗七顆，</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且認他鄉作故鄉。</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還記得學校老師冒著細雨，和自己的老父親采摘來家里的大紅棗，滿滿的兩大袋子，這是中秋節給予我們支教教師的最好饋贈，深厚的情義，無價之寶。</div> 還記得去年謝淑菊老師給的人參棗，7個棗娃玲瓏可愛，頭小肚大，外形就像小小孩子，讓我想到了《西游記》里的人參果，平生難得第一次見，真是舍不得吃，在辦公桌上后來曬成了棗干。還記得劉校長家里樹上結的脆棗，端來一盤招待我們，我第一次品嘗這么脆甜的棗子，勝卻珍饈美味，還想著挪種一棵，劉校長還說把他家那棵挖給我，就是因為沒地方種，加上疫情期春天沒到博平，錯過了挪種的最佳時段，后來也就沒有實現。 <div>　　學校的棗樹上也已碩果累累，大棗像紅瑪瑙掩映在綠葉叢中。關于棗子的記憶都是溫暖的故事，氤氳成歲月的甜香，回味悠長。<br></div> 還有這棵杏樹，聽說今年長了200多枚杏子，學校里的老師架著梯子去摘，可惜我沒有參與這場盛宴。可是謝淑菊老師家的甜杏我是嘗到了，這里的老師就是這么樸實好客，用自己家里的特產來招待客人。與博平分別時正是蘋果長得快要成熟的季節，這里的蘋果樹與清平的不一樣，清平的校樹是蘋果樹，樹形龐大，枝干向四周展開，果實單個生長。這里的蘋果樹卻是直立著，高高的樹干和向上伸長的枝條上長著一簇簇蘋果，四五個蘋果湊在一起，跟樹葉一個顏色，在藍天白云的襯托下，泛著生命的綠色。支教結束了，孩他爹來博平接我回家，給我摘過一個蘋果品嘗，酸甜可口，不是很脆，可能是還沒成熟的緣故。我還打趣說：“可是不敢吃，害怕你是巫婆變得，蘋果有毒怎么辦。”我倆哈哈大笑，孩他爹說；“你在博平支教一年，我的年假也都奉獻給博平了，這一年值得。”是的，一休年假他就來博平看我，帶來我的生活用品，帶來我要頒獎的禮物，一塊感受這種純粹的時光，于家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收獲。還有這些柿子，高高的掛在枝頭，每次到幼兒園這邊來午餐，我總會駐足細觀，在細雨的沖洗下，它們水靈靈地看著你，忽然就想到了李白的《獨坐敬亭山》,“眾鳥高飛盡，孤云獨去閑。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這種物我兩忘，天人合一的境界，大概只有高深的隱士才能體會的況味吧。從樹縫中窺視藍天，白云在悠悠的飄過，靜謐美好的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流逝進時間的河里，一去不復返了。葉子上染上了鵝黃，就連柿子的表皮也開始微微泛黃，秋天已經不遠了。當天空變得越來越高遠，當鴻雁一波又一波地飛過，當直升飛機每天不停地巡視盤旋，當我和孩子們之間越來越熟悉，當我們背誦的古詩越來越多，當我們的隨筆越來越成熟，當我們尋找過校園里的秋天，聽過秋雨的淅瀝，嗅過秋風的果香，柿子掛起了一個個黃燈籠，這時候秋真的來到了我們身邊。我在校園里拍過落葉悠悠舞，我在月季園里尋過最后開的那朵玫瑰，我在菜園中掰過最大的那顆白菜，我摘過剛剛挖出來的花生，我也在空曠的操場上信步高歌，黃燈籠逐漸變成了紅燈籠，秋已深，霜雪的日子悄悄來臨。柿樹旁邊有幾棵核桃樹，并不粗壯，結了不少的青核桃，平時第一次見，以前吃的核桃都是粑粑溜溜的外殼，沒想到它們在樹上是這樣的，真的是應了那句話“耳聞不如一見”。在幼兒園第三座教學樓的前面種著幾棵山楂樹，在幼兒園西側的花園中，有專門的一片山楂林，中間有石板鋪就的小路，樹下是三葉草花和紫鳶花。中午是最愜意的一段時光，午飯后經常要在樹下留個影的，山楂長得真是多，一簇簇的數不過來，慢慢地長大，慢慢地把樹壓完了腰。由青變黃，黃中泛紅，看著就讓人口舌生津，滿口酸水。最先變紅的是小花園中的山楂林，老遠就看到樹上挑著的紅瑪瑙，還不是最好吃的時候，等到幾場秋露濕過，幾場秋霜打過，吸足了日月精華，經受過歷練捶打，才將生活中的酸醞釀成歲月的甜，呈現給人間。人物是一理，來博平對我來說除了收獲了師生情誼，同事友誼，更多的是一種歷練，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生活方式，從初來時的忐忑不安，到走時的依依不舍，期間的酸甜苦辣咸個種滋味，都品嘗過，現在再回過頭來看看，沉淀下來的是歲月釀成的酒，醇厚幽香，甘味綿長。曾經的老領導武校長曾經說過：“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何謂舍，何謂得？不一而足。”在清平有個“舍得”空間，那是一段關于清平師生成長的記憶代碼。曾經到清平，我也是舍棄了初中的教學歷程，舍棄了精神文明的獎勵，這何嘗不是一種舍，舍棄了自我利益，舍棄了自我的生活，只為了一所學校的崛起。我曾經和老師們用不到一年的時間，奪得了省精神文明校園的稱號，讓我們的老師和其他學校的老師一樣，挺起了自己的腰桿。教學成績曾經我們趕超過好幾所學校，從倒數一躍到全區中游的水平，我們的教師成長督導成績獲得了全區第四的好成績。曾經我們在區運動會上一路絕塵，全區總分第二名，是我們全體師生努力的成果。曾經在生均儀器檢查中我們零扣分，創造了奇跡。曾經我們的創新總成績獲得全區第四的佳績，我們的科學實驗比賽在濰坊市36支代表隊中，脫穎而出獲得團體總分第二名，這是高新區該項目最好的成績。曾經我們的科學影像獲得全省第一名，在全國的賽場上一展雄姿。這些成績的背后是師生的大踏步成長，這何嘗不是一種“得”，得到了成長，得到了肯定，得到了自信。這些“得”的背后，是無數的“舍”，舍棄了周末的休息，和老師學生一塊磨煉比賽。舍棄了晚上休息的時間，只為做出更好的方案，規劃好更好的未來。舍棄了喘息休息的機會，一直堅守在教學一線。從未枉顧過一堂課，從未舍棄過一個孩子，從未應付過一次作業。認認真真，踏踏實實，我們將路走的堅定有力。得到師生的愛戴和家長的滿意，得到的是無怨無悔的一顆初心。“繁霜盡是心頭血，灑向千峰秋葉丹。”這是抗倭名將戚繼光的名言，我想拿來表達我對在清平三年崢嶸歲月的感悟。還記得一個午后，我和一塊支教的杜老師一起去摘山楂，樹梢上的果子最好，稍微翹起腳就能夠到。我們用自己的餐盒來裝，摘了滿滿的兩餐盒，在辦公室我們四人的約定是一天品嘗一顆，直到放假我們摘的山楂也沒吃上。由于沒有追肥和打藥，山楂長得個頭不是很大，有的還有蟲眼，卻酸甜可口，甚是開胃。不只是吃到山楂的快樂，摘山楂的樂趣最是難忘。對于博平校來說，最多的水果是海棠，疫情期間的花是沒有看過，但是校園里面四周，遍植海棠樹。校園南面貼著欄桿圍墻的種的最多，結的果最大，品種最為齊全，紅紅的果子串在枝條上，感覺好像人為串上去的一樣，煞是壯觀。學校西面操場上種的也是海棠，這里除了體育課和升國旗時間，還有課間操的時間，有師生聚集，平時鮮有人至，我感覺這里的海棠果長得最大最多，壓得枝條都匍匐到了地下。在綜合辦公室的東面小路邊，海棠樹兩遍對峙排列，就像列隊迎接你的主人，輕輕地牽著你的衣裳，令人不忍心匆匆別過，總是慢下來多看幾眼。操場的北面和小菜園的北面，也是一排海棠樹，秋天的果子已經紅中帶黃，賞心悅目。海棠的品種很多，有的結的果實這種紫紅色的，大小似山楂，顏色比葡萄還要紅，樹的上上下下都是果，令人應接不暇。可千萬不要誤會，這不是成熟時候的果，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顏色，成熟后會變成深紅。還未成熟的海棠果更多是這種青綠色的，像小的蘋果，也似花紅果子，這時候的海棠果還不好吃。等到深秋，過了中秋后，海棠果全部變紅，就可以采摘了，這里有的老師不知道可以食用，很少摘，任憑鳥雀來啄食，它們總是撿樹上最大最紅的來啄，我有時候傻傻的想，在博平當一只鳥也是快樂的，起碼自由和富有。這些紅紅的海棠果就把博平校打扮的更加靚麗，就像美麗的少女戴上了紅寶石的王冠，顯示著它的富有，昭示著它的魅力。海棠果任意采摘，我家孩他爹在中秋節來看我，就采摘了一大袋子，用行李箱拖回家，用來泡酒喝，說是喝了這種酒，在外就不用想家了。每天的早晨，我總是早早的來到校園，只要沒有早讀，我會到菜園里溜達一圈，再到操場上散步，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聽著教學樓上的讀書聲，絲絲縷縷的晨霧中，白墻黛瓦的教學樓成為一幅剪影。我喜歡這種感覺，沒有俗務的牽絆。今天要上的課昨天已經備好，今天要講的作業昨天已經看完，操場上靜悄悄的，偶爾有幾只喜鵲飛落，一群麻雀在從頭頂飛過。緊走快跑幾圈，沒有任務的信步，眼睛盯著這些人間美物，思想有時馳騁于天地之外，好一個仙境。太陽逐漸升高，霧氣悄悄隱去，化作海棠果上的露珠，似乎我深呼吸一口，這些晨露就會跌落大地，我悄悄的從樹邊經過，不打擾露珠和海棠的親吻。聊城的秋冬之際，大霧的天氣經常遇到，一天都霧蒙蒙的不開晴，你就會發現海棠果上滴著這些露水，就像果子將要墜下的淚水，也是一道風景。我輕悄悄的觀望，害怕下一秒風一吹，就會紛紛落入凡間。這些露珠用手接來，涼涼的，我還用它們洗過我的手，擦拭過我的眼睛，清涼的感覺透徹全身，感覺眼睛也明亮了許多，神清氣爽。這樣的天氣最能勾起人的思鄉之情，一人在外，說是不想家那是不現實的，有時候一首歌就能令人流淚，音樂才子李健的《月光》我曾經單曲循環過多次，有時候聽著聽著就淚流滿面。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天寒霧不歇，景晦色方深。</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野果似泣淚，寒露壓枝低。</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陌上踟躕行，凌風掀素錦。</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已恨碧山隔，又恨暮云遮。</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這曾是我在朋友圈發的圖文鏈接，有時候無法排解的孤獨只能用文字和音樂來療愈。</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人道是露水，儂道嫦娥淚。</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但見淚如雨，不知心恨誰。</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9年12月16于博平</div> 秋霜打后，海棠果變得硬邦邦的，就像裹著一層白糖的山里紅。下雪后，爆開漿的果肉是鳥雀們的食物，水瘦山寒的日子里<i></i>這是一種饋贈。很多人都不認識這是什么果子吧，在菜園的南邊，停車場的北邊，甬路兩旁種著這種樹，這是女貞樹，它的果實是可以入藥的，生吃我未嘗過。我是比較膽小的人，曾經因為吃過一次野果，導致中毒住院，后來一直不敢嘗試了。但是秋冬時節的女貞果真的有一種獨特的魅力，當菜園里的菜大都收藏，當其它果樹已經采摘完畢，當秋風一陣緊似一陣，一簌簌的女貞果掛滿了枝頭。遠遠望去，就像一串串的藍莓，也像紫葡萄。我最喜歡拍各種天氣下的果子，看，這就是清爽的初秋的樣子，天高云淡，層林盡染。這是寒露季節的果子，陰晦的天氣里，露珠令人聯想到黑葡萄泣下的眼淚。這種寒霜的早晨是多少年沒見過的，仿佛來到了冰雪王國，一切都給冰凍住了，果子上的冰絲歷歷在目，伸著長長的白刺，感覺一不小心就會刺傷你，看著就令人打冷戰。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拔絲海棠果</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琉璃女貞子</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掛霜扁豆串</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冰糖紫薇果</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這是那時我寫的四句話，來形容冰霜下的博平世界，此情此景令人難忘。</div> <p>　　這是裹上了一層冰霜的紫薇花果實，也是可以入藥的一種，這種冰霜天氣在博平碰上了好幾回，而在家鄉那是小時候才遇到的情景，聊城和濰坊的冬天，溫度差值不少于5度，這是切身感受過的。</p> 我穿上了最厚最大的羽絨服，從頭蒙到腳，穿上最厚的棉鞋，還是一天到晚手腳冰涼，腳都沒有知覺，晚上包在被子里好久才暖和過來，冬天徹骨的寒冷那是深切的記憶。這種把一切都凍住的清晨是經常遇到的，拍照的手機凍得也不聽使喚了，要重新開始好幾次，才能拍下這冰霜包裹的果子。感覺如果摘一枚放到嘴里，肯定是硌牙的，但是又感覺很好吃的樣子。太陽透過云層照射下來，冰霜開始融化，直到中午才化完，樹上是濕漉漉的，地上是水淋淋的，天地之間也是霧蒙蒙的，遠處的那些人、那些樹、那些房屋，虛無縹緲中或動或靜，感覺就是在世外桃源。只有在桃源中才能有與大自然對話的心境，才能有天人合一的相通吧。此時，誰還在意世間的紛紛擾擾，誰還斤斤計較那些得失榮辱。只想過好每一天，過好當下。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果園里靜了下來，積蓄著力量，等著明年的春花夏長和秋實，我也結束了半年的支教課程，收獲了是幸福和友誼。心簡單，世界就簡單了。心中有桃源，何處不是水云間。心似桃花源，此心安處是吾鄉。寫此篇獻給博平